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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同行
 这哪里是马的问题,是池晏突然对他小气了。

 以前池晏对什么都是云淡风轻的,就算再贵重的东西,只要他开了口,他也会眼也不眨地送给他。

 如今却是这副强硬的态度…就跟上次和他谈起华四小姐的时候一样。

 池曜深了好几口气,才把心中的火气给下去,看池晏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他就问一旁的风:“那匹枣红马是大哥准备拿来送谁的?”

 他身子骨弱,根本不可能骑什么马。

 池晏也没和风说过,风只知道公子宝贝这匹马的,只要得闲都会亲自喂养,平常都不让他和月碰…就连二小姐来了,公子也不让她接近马厩。

 风此刻也只能说:“小的没听公子说过。只知道那匹马子温顺,体格也小…”

 池曜听到这突然就想通了,在原地顿了好久,才与一旁的靳东棹说:“我们走吧。”

 既然大哥是留着来送她的,那华景云的生辰礼只能另想办法了…

 两人各怀心事,静静地在寺内游走,快要到寺门口了,靳东棹才侧过头来问池曜:“我刚听你说,想要拿枣红马当生辰礼送你的一位好友,敢问这位好友是…”

 值得池三公子这么费心的人,靳东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这也不是什么辛秘之事,池曜说:“是华家二少爷华霖,你应当也见过他。他生辰那邀我去郊外骑马,我才想着要送他一匹枣红马…若是换做旁人,我倒不用这么费心。”

 也只有华景云才敢在他面前这么挑三拣四,要是换做旁人,他早就与他断了情了。

 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脑袋被门夹了,怎么就了这么个朋友。

 素闻华二少爷与华四小姐兄妹感情好,也不知那/她会不会去。

 想到这,靳东棹就说:“我倒也有一段时间没骑过马了,那可否与你们一道去?”

 池曜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看着靳东棹。

 算起来华霖与他也见过几次面,不算陌生了…况且自从华霖的父亲擢升了大理寺少卿以后,便与靳东棹的父亲有些往来,两人的情应当不浅了才对。

 华霖连李家公子李秋湛都发了帖子,虽然李秋湛那有事也不能到场,但好歹心意到了…却没给靳东棹这位靳家公子发帖子吗?

 是了,华霖好几次见靳东棹,神色都不怎么好,似乎无意与他深,甚至是防着他的嫌疑…

 池曜虽不知道缘由,但毕竟是华霖的生辰,他还是不要胡乱带人去给他添堵好了。

 他斟酌了一会儿,跟靳东棹说:“那是华霖兄的生辰,我这个做客人也不好擅作主张…不如等我回去问了华霖兄,再来与你说?”

 这摆明了是拒绝…靳东棹神色微僵,面上却不表半分,含笑说:“是我唐突了。”

 两人各自回了府,一路上再没说过什么话。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寺庙里,华枚才从竹丛里走了出来,眼里闪过一抹冷冽,与一旁的菊青说:“二哥生辰华槿必定会到场。你去给我找匹温顺的马来,我那也想去郊外看看。”

 霖二爷的生辰小姐去凑什么热闹…小姐与霖二爷打小就没什么情不说,二爷还约了这么多世家公子,小姐这么贸贸然地跑去,还不得被人笑话。

 菊青有些犹豫,华枚顿时冷了脸“怎么?你还想违抗我的命令不成?”

 “奴婢不敢。”菊青看她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忙低了头,小声说:“可是小姐,就算奴婢给您找了马来,可您也不会骑啊…万一摔下来伤到了,那奴婢的罪过可就大了。”

 “谁说我要骑了!”华枚骂她笨“我就是找来应应景儿,过去看个热闹罢了。”

 她就不信郊外这么多人,华槿不会出半点岔子。

 她一想到自己被祖母罚了好几个月的闭,心里就烦闷到不行,迫切地想要抓住点别人的把柄,让她们也尝尝,被罚闭的滋味。

 华枚这样的态度,菊青又哪里还敢说什么呢。

 明知道小姐这么做,很可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还是依照吩咐去办了。

 …

 远在郊外的靳娘过了好几,才听说二皇子的案子结了,主谋夏仪在家中自/裁,偌大的夏家一夜之间被查封,而她的男人也被定了罪。

 虽不是动手刺杀二皇子之人,却也是帮着刺客瞒天过海、混淆刑部查案人员视听的帮凶,本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却奈何他人已经死在牢中了,刑部便不予追究他的罪责。

 当华钊让人把他的尸首抬回来的时候,尸体已经腐烂了,看上去触目惊心的…靳娘却还是上前抱着他的尸首哭了许久,华钊再三劝说,才把人给拉开。

 帮着靳娘把人葬去了余家祖坟,他才跟她谈起她往后的事来“老太太身体不好,你是万万不能再见的了…这个宅子全当是你照顾了琴姐儿这么多年,我赏给你的。我都跟附近的人打过招呼了,你也不必担心有人为难你。改天我再让人送一千两银子给你,就当是给你告诉我槿姐儿父亲一事的报酬。多的我也不好再帮你了,毕竟我也是有室的人,我不想让范氏再误会我了。”

 要不是她在老太太面前胡说八道,老太太也不可能会突然病倒,甚至知道槿姐儿的身世…原本他是想就这样放任她不管了的。

 可看到她一个人孤苦伶仃,身边还带着个未满月的孩子,心底到底有些不忍。

 就当是替死去的琴姐儿积德,姑且再帮她一回。

 说完这些,华钊就站起身要走了“守在院子周围的人我也撤走了,往后你好自为之吧。”

 从前琴小姐放她出府的时候,就给了她不少银两,这会儿又得了华老爷这么照顾…她已经得了华府很多恩惠了,不敢再得寸进尺的求什么了。

 靳娘因为丈夫离世一事情绪还有些低落,却还是跪下来,给华钊磕了个响头“多谢华老爷。后我定会安分守己,再不会踏入华府一步。”打搅小小姐的安稳生活。

 华钊嗯了一声,摆手让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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