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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殿下可是受伤了?
 米洛眉头一拧,面上却在笑着“晚是晚了,陪阿洛聊会儿天也不成么?”

 云姑也有些怯了,还是听话地坐了过去。

 米洛起身在她腿边蹲下,云姑忙闪了闪,几离远点,米洛却按住了她的手“别动,我帮你包扎。”

 她的语气很轻很淡,云姑却可以感觉到她话里的强硬。

 就如她此时按着她手的力度一般,不容人挣开,不容人拒绝。

 云姑一下子都不敢再动了,米洛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她很少主动关心人,但一旦放心上了,自然会尽力对人家好。

 尽管她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对人好,以前的她,似乎没有什么朋友。

 拿了一把剪刀从她的脚剪开,各处淤青裂开的伤口便一下子摊于了眼前。

 米洛的眸光沉了又沉,面上却没说什么,动手为她处理起伤口来。

 也不知是因为药的烈还是夜风的冷冽,云姑的身子突地轻轻颤了颤。

 “很疼么?”米洛抬眸看她,眸浓黑,暗沉如夜。

 云姑有些结结巴巴道“还,还,还好。”

 不知道怎么了,她觉得,现在的小姐,似乎比当初冷清自闭的小姐更让人害怕!

 同样的冷清,同样的冷冽,却又完全不同。

 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可是她们,明明是同一个人啊!

 米洛正在拔其中一个瓷瓶的木,突听得云姑颇为犹豫地说道“小姐,侯爷今个关着我,是想我做件事儿——”

 …

 已过子时,东宫主殿,一派寂静,却也一室明亮。

 时而有清冷的风从半敞着的窗户里灌入,连就着空气中也隐隐有甜腻的血腥味浮动。

 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正端坐于案前沉思,他的面色清傲冷俊,面沉如水,一如寒风料峭下凝成的冰棱白霜,一双冷静的眸子更是沉如泼墨。

 只是,若是细细看去,还能看出他沉毅的面色下隐隐透着的些许苍白,竟如同失血过多的苍白面色一般!

 很显然,他已受了伤。

 殿里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人。

 一名男子单膝跪在地上,双手呈着一封书函,低着头不敢看他,垂首恭恭敬敬道“殿下,公子夙来信,请殿下过目。”

 顾珩伸手开了那道阻挡着他视线的珠帘,走了出来,一眼就能看到那函上加了“殿下亲启”字的灰白色信笺。

 接过,将信笺拆开,展信细看,薄薄的书黄信纸上只有不到十个字,却让顾珩的眼色寒了又寒。

 几乎是面无表情地,顾珩将信纸于手中,霎时间,纸张就变成了白色粉末。

 他的面色很冷,低沉的声线却不见一丝起伏“言轻,前两让你找的神医曜月,可有线索?”

 言轻跪在地上,可以感觉到面前的人身上一瞬间迸发出来的凛冽杀气。

 身子立刻绷得死紧,还微微发着颤,他面色有些发白“殿下…”

 顾珩神色很冷,比以往又冷上了三分,墨黑一般的眸子盛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他的声音却是极轻“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是死是活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避开的。”

 “回殿下,公子‘曜月’早前一直在西戟游历,隐匿多年,属下已派人去西戟寻了,暂时还未查出他的下落,只是,坊间有言,他的情颇为古怪,救人毫无原则只看心情,就是找到他,怕是——”

 “那这么说,便是没有什么线索了。”顾珩温和地叹了叹。

 言轻忙道“属下已经尽力,请殿下再给属下几时间——”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了顾珩抬眼间那寒光一闪的眸光。

 “几?”顾珩笑了笑,下一瞬,他的面色却变得极为阴沉,便连声音也陡然变冷“十,我只给你十的时间,人再找不到,你便可以自刎了,明心殿,不养废人!”

 言轻复尔低下头,咬咬牙“…是,属下这就去办,一定给殿下办好!”说完,正要退下,却被顾珩叫住。

 “慢着,还有今侯府里的那位突然冒出来的女子,去让夙查查,我要知道关于她的所有消息,包括身世来历。”

 “是。”言轻想了想,颇为犹豫地问道“可需属下连夜送信给公子?”

 “不必,晨早再送吧。”顾珩掩轻咳了几声,也让极沉的嗓音染了一丝喑哑“你可以退下了。”

 “…是!属下告退。”

 很快,重新归于寂静,就如从未有人来过一样,唯独案上残留的纸屑在摇曳的烛火下映泣。

 看着眼前烛火映照下的影子,抬起手,顾珩静静凝视着它,眸中一片复杂。

 外殿,有女子清润纤和的声音乍然响起“殿下可是受伤了?”

 ---题外话---

 沐沐:猜猜猜猜,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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