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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那次事件后,我刻意疏远起莉来。我发现自己走在钢索上,一不小心即会危及我跟兰间的感情,我跟莉须在感情提升到临界点前冷却下来。所幸莉是很大方的女子,似乎忘了上次感情冲动下的相拥,好像仍如以前没发生过什么一般。我也藉口功课忙,要写程式,减少跟莉独处的机会。

 我认为或许是该冷却一下彼此的情了。

 两周后,兰到日本出差。照例要跟兰共度的周末夜,少了爱人相拥,精神体俱为空虚。想着跟兰在机场的对话:

 “两个礼拜不能见面了。”我哭丧着脸。

 “要乖oh——,两个礼拜一下子就过去了。”兰对我笑说着。

 “嗯——你要打电话回来oh——,我会很想很想你的。”

 兰朝我笑笑,转过身去走向登机口。头乌丝潇洒地在空中画出一个弧度来。

 我想像着手掌伸入兰长发中,摩娑着她后颈项那种搔滑腻的感觉。两个礼拜,似乎比两年还久。正胡思想间,电话铃响了起来。是莉打来的电话,竟然打到我家!

 “嗯——也没啥事啦!听说你老婆出国了,怎样,会不会无聊?”

 “哎呦——无聊死了”我向她撒娇着。

 “那…你明天怎么过?”

 “嗯…老婆不在家,在家睡一天吧!?”

 “哈——多堕落啊——”她娇声说着。

 “我想问你…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美术馆看画展。”

 “嗯…oh…嗯…好…可以啊!”我吐吐答应了。

 “哈——引你走私。”

 “哈哈——”我笑得有点尴尬。

 “嗯…那我们吃饭见面好不好?”

 “嗯…好!明天下午1:30,美术馆前的广场雕像前见”我一口气念完。

 “哈——约在如此畸形的地方,很有少青味”她轻轻笑着。

 “嘿——少青味就是畸形怪异啊!?这样才好找啊!”

 晚上,等了兰一夜电话,她却没打回来,心中微微有股失落感。

 第二天,草草在家扒完了饭就出门。到美术馆的时候才1:10。我观察了一下地形,嗯,她还没出现。于是掏出了书包中的小说读了起来,在约定的雕像前。过了十分钟,她笑眯眯的出现在广场。穿着米背心裙,淡装,看起来别有一番素雅。

 “我们去喝个茶吧!?不然我会昏掉”我有午后喝茶的习惯。

 领了她走到地下室的贩卖部。没有卖乌龙茶,只好点了柠檬红茶喝,希望有效。她喝着铝箔包饮料,睁大双眼看我灌红茶。

 “哈——茶是我的安非他命,午后不喝茶我会开始昏的。”

 “我跟我老婆——我是说兰——茶瘾都很大的。”我解释着,咕噜咕噜牛饮起来。

 这才突然想到兰。东京台北时差一个钟头,她应当喝过茶了吧!? “这样灌等一下会不会从嘴巴爬出一支蟋蟀出来呀?哈哈哈——”我解嘲着。 “哈——”她也笑了起来。

 灌完茶,她说要去洗手间,我则在原处等她。等了十分钟还没有出来,索收拾了杯瓶还到柜台,背着书包走了出来。碰巧看到她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我下意识地往楼梯偏偏头,示意她往那边走。她笑着走了过来。

 “你都是用这样叫你老婆的呀?好可爱啊!”我一时呆掉,对她真把平常招呼兰的那一套动作拿了出来,却完全是下意识地不知不觉。我只有呵呵傻笑着,掩饰内心的尴尬。

 一楼是雕塑展,我比较没兴趣,她却看得津津有味。我对这些所谓的现代雕塑,暴着现代工业文明的虚无彷徨疏离,不是非常有兴趣。总觉得艺术固然可以反应现实,可以让你自省深思许多现象,但来美术馆把自己得这样痛苦沈重干么?我只是用比较逸乐休闲的角度来看待这些所谓的艺术的。

 莉可不这样想,一件件细看着,我只好跟在身边陪着她看。不久跟她玩起猜名字的游戏,看一件作品,然后猜作品名字,看谁比较接近。这也是我跟兰常玩的游戏。俩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件件雕塑看了过去。很奇怪的,平常有点讨厌的现代雕塑现在看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看。

 她专心着看着一件铜雕。我则假借着转换视觉角度,变换位置窥探着她。合身的背心裙,袖珍但匀称的身材。再透过铜雕空隙,偷偷瞄着她专注的神情。这才发现我对她的五官神情,并不如我想像中了解的深。算是瓜子脸吧!?配上小小秀的鼻子,弯弯的眉,大大有神的眼眸,淡淡的妆,口红,应该是MaxFactor粉彩系列吧!?与兰用的一样。

 她瞥见了我偷看她的呆呆表情,也从铜雕空隙丢给我一个笑容,我心中感到一阵然。逛完了雕塑展,爬楼梯上二楼看油画展。两个人上楼时走的很近,有股冲动想去牵她的手,终究按捺了下来。朋友,是朋友…不要自己混了。

 因为自己有点创作经验,就跟她盖了起来。什么构图、单点透视法、油彩调整到画面分割,她也听得很入。然后走到一间小展览室,只有我跟她。我跟她解释着如何追踪一幅画的笔迹,自第一笔找起,循着画家的创作历程,第二笔第三笔,然后藉由重复画家创作的过程去体会创作的动机与意义。

 由于画幅很小,我跟她靠得很近。我指着油画要她辨识先落笔跟后落笔的差别,手指在空中描绘着,彷佛我就是画家。她的脸靠近我的,很专注地注视我手指的指引。

 “…你看,因为采用油彩的缘故,使画面的效果多了立体的层次…”

 “…要是改用不透明水彩的话,处理这个云彩的方式就不是这样…”

 我滔滔不绝说着,她站得很近,两个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我闻到一股浓洌的茉莉花香飘着,使我心中扬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觉得喉头乾涩。我停止讲解,空气似乎变成死寂一片,时光彷佛静止,只是她的心跳声为何如此清晰可闻?

 “蹦蹦——蹦蹦——”

 是她的心跳?还是我的心跳?

 解说小姐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偌大的展览室只有我们俩人。

 她转过头来,与我四目交接。

 看不出她眼神代表的意义。

 我的手心微微出汗。

 只是觉得口乾口渴。

 心跳越来越快。

 这香味如此浓洌叫我醉。

 呵——叫我醉。

 叫我醉。

 叫我…

 心中一片空白。

 然后,我吻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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