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回忆
谢琅神识探到殷旧墨确实走远了,这才弯
抱起谢摇篮,将她放在刚刚丢下的斗篷上,他也随之坐下,任凭她枕着自己的腿,双手依旧紧紧揪着他的头发。
她酒醉后一向任
得厉害,还会变得很呆,会做平常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比如百余年前她酒壮
胆,回忆起来,他本该恼怒的,
料倒情不自
笑了出来,他用食指用力
了
她的
,指腹传来软腻的触感,他眼神暗了下来,如同黑色的漩涡,顿住手指,慢慢俯去。
他尝到她嘴
有些凉,
齿间留着一股灵果的清香,虽然知道那人灌她酒绝对没好心,不过如今但是有那么点感激他了,谢摇篮自从对禅修那套心法领悟越来越深,对他的态度就越来越让他烦闷,他亲近她的时候,她虽然不躲避,可是身体的僵硬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态度软软柔柔的,任凭他想怎样就怎样。
对于谢琅来说,谢摇篮是他慢慢修仙之路中的一个变数。
他是妖修,在妖修占大多数的仙极界里,理所当然对人修没什么好感,仙东界人修倒是
多,可个个勾心斗角,一派乌烟瘴气,他少年游历之时去过仙东界,经常被人盯上妄图杀人夺宝,自那之后,他对仙极界外的人修印象差到几点。
百余年前那次斗法,本来就是他命中大劫,卦象早早就有所显示。他千般小心,还是遭人暗算,最后临危时刻费劲力气划破虚空,躲避到了青冥界,虽然逃了一命,不过也元气大伤,不能使用灵气,只能静养,也就是那个时候,他遇到了谢摇篮。
她浑身泥泞,修为全失,狼狈不堪,抱着膝盖躲在玄冥河边,举着一片巨大的芭蕉叶躲雨。当时的谢琅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本来对人修不喜,也就没有搭理她。
料第二天和第三天他不小心迷路又经过这里,她还是那么坐在那里,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快要断气的样子。
玄冥河灵气极端匮乏,死气沉沉,修真者待在这里有如炼狱,谢琅没有灵气,也无法动用神识,越着急越走不出去,迷路
得晕头转向,第六次路过她身边,她弱弱看他一眼,小心翼翼抬起脏兮兮的手指头给他指了个方向。谢琅眉头一挑,将她拎到身边,喂了她一颗丹药,只当圈养了一只人形宠物。
小宠一开始的时候很听话,二人偶遇禅修
府的时候,他先进去,挑挑拣拣丢给她一个玉简让她练习,她乖乖去练,遇到不懂的就等他心情好了过来怯生生地询问,他想念仙极界家乡的时候,她就乖巧蹭在他身边,身体又软又暖地挨着他,不说一句话,他嫌弃地看她的时候,她就软软地笑。
后来…后来小宠就越长越歪了,最后变成这幅凉薄寡情的德行!
怨念的谢琅一口咬上谢摇篮的脖子,谢摇篮疼得瑟缩了下,咬过之后,他稍微出了气,捏了捏她的脸:“怎么看也没有招蜂引蝶的本事,为什么还有人不知死活
上来?”
谢摇篮翻了个身,转头含住他的手指,柔软的舌头滑过他指肚,他只觉得一股酥麻的战栗从指尖传递到了四肢,他晃晃指头,捕捉她的舌头,另一只手隔着衣服用力
着她
前柔软,觉得只是饮鸩止渴,于是干脆地勾开了她外袍的带子。
两人不在一界,各自苦修,常年聚少离多,即便在一起的时候,她又冷淡得紧,好不容易有此机会,怎能不好好把握。
再说离开许久的青蛟,他在山林里翻滚了大半天,
壮的身躯拱坏了许多小树和矮灌木,所到之处
飞狗跳,鬼哭狼嚎。最后,他终于满意地裹着一身烂泥,顶着一头杂草,得意洋洋往回游。
世间稀奇古怪的物种,都要稀奇古怪的癖好,绿蛟几千年来慢慢岁月之中也就这么一个爱好,喜欢在泥坑打滚,打死不洗澡,把自己
得越脏他越幸福。可惜他的两任主人似乎都不能理解他这唯一的乐趣。
殷旧墨灵气强悍,法术高强,绿蛟跟着他的时候,乖巧得闹不出什么。可是如今谢摇篮不过是金丹大圆
修为,绿蛟就存着兽大欺主的心思,嚣张的性格一股脑地表现出来。
他大摇大摆地游回去,脑子里构想着一会儿她问起来,应该应付的说辞,心中得意洋洋。然而,到地方的时候,绿蛟的一颗小心肝用力颤了颤。
壮的身躯刷地一下躲到了树后边,奈何纵使他足够灵敏,娇小的树干藏得了他的脑袋,藏不住他的尾巴。
没有任何野外经验,连个
制都忘记布置的谢琅,呼吸
重地合上衣襟,凤眼之间除了被竭力压抑的情丨
外,几乎要掀起一片杀意。
···
谢摇篮觉得自己做了个好梦,懒洋洋地起身伸了个懒
,惊讶地发现自己手心握着几
细长的银发,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昨晚她喝了那人的灵酒后,又冲谢琅发酒疯了?她朝旁边看过去,慕小小坐在自己的葫芦上,兴高采烈和又变成所谓胡道友的谢琅说些什么,谢琅裹着斗篷,似乎在哪里受了气,眼皮耷拉着连抬都不抬。
“仙姑——”谢摇篮突然听见一声哀嚎。
她回头看去,昨
被强行洗澡之后逃走的绿蛟,裹着一身泥泞和草叶,甩着肥壮的尾巴艰辛地滚了过来。
绿蛟整个身体像被当做麻绳一般系了个蝴蝶结,
壮又娇羞…
“你…”谢摇篮安抚地拍拍他,问道“这是怎么了?”
绿蛟一把辛酸泪,他眨巴着自己琥珀
竖瞳,竭力让自己显得真诚一点:“不小心摔的,仙姑快给我解开。”
“…摔的呀,是不是顺便也把你脑子摔傻了?”谢摇篮挑起眉。
正巧这个时候,谢琅冷冰冰一眼斜了过来“睡足了就启程。”眼神如同冰刀,挟带着冷冽的寒气。
绿蛟和谢摇篮同时瑟缩了一下。谢摇篮让绿蛟变小,抓起他的尾巴抖了下,绿蛟眼冒金星地恢复了原状,偷偷瞧了谢琅一眼,火急火燎地躲进了灵兽袋。
三人继续朝念安城方向飞行,越过了清羽群山后,就可以看到玄冥河如同一条黑绸卧在黄沙之中。
一路安稳,并没有发现任何妖兽的踪迹,慕小小惊异于玄冥河的广阔,她问道:“传说玄冥河灵气匮乏,河中全是死气,你说是真的吗?”
“嗯。”谢摇篮说“确实是,据说青冥界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一是因为清羽山的灵气,二是因为玄冥河的死气。”
慕小小闻言,伸开双臂,兴奋道:“刚刚过了清羽山,现在又跨了玄冥河,感觉就像这个青冥界都在我脚底下了一样呢!”
谢琅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随口道:“修真界三万小界,三千大界。走出界河之外再看,青冥界也不过弹丸之地。”
修真路上,不能回头。永远不要再看脚下踩着什么,唯一所拥有的,只有头顶未知的世界,未知的未来。
到达念安城的时候,刚刚清晨,下了飞行法器,慕小小就约着谢摇篮前去报名,念安城中心早已人声鼎沸,三三两两的金丹期修士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谢琅神识传音让她报完名后去临近酒楼等他,然后扭头走了,行
匆匆,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周围有不少陌生的神识落在谢摇篮和慕小小身上,察觉二人都是金丹期大圆
修为后,不着痕迹让出了一条路。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谢摇篮竟然意外得发现了个
人。
那女修身着一身白净得耀眼的道袍,眉眼一扫从前的忧郁,情意
如同少女怀
,正是齐寒烟。
她也看到了谢摇篮,长眉细眼凝着笑意,温柔朝她招手“呆子,过来。”她招呼罢,伸手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袖“长生,这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呆子。”
谢摇篮又认真纠正了一遍:“我不叫呆子,我叫谢摇篮。”
齐寒烟睇了她一眼,欢喜地仰起头,冲身边人道:“你看,可爱不?”
齐寒烟身边站着一个男人,穿着古怪的粉
衣服,衣衽敞开
出一块
膛,一双桃花眼时不时眯起来,嘴角挂着吊儿郎当的痞笑,头发斜着松松一捆,如同对待一团杂草。那人
了
齐寒烟的头发,道:“没有我们烟儿可爱。”
“呆子,这是长生。”齐寒烟红着脸拧了他的
一下,这才冲谢摇篮介绍道“夙长生。”
夙长生,青冥界出了名的花心萝卜,走到哪里就被红粉知己围堵到哪里的负心汉,依旧永不言弃的以招惹美人为乐趣的花蝴蝶,以及强悍的阵法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