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口风
阮家的花厅里正热闹着,齐眉还以为
是人,结果出了服侍的丫鬟以外,客人就只有辅国公夫人。
笑得花枝
颤,阮大夫人坐在一旁微微蹙眉,心中甚是不快的模样。
一上去,齐眉就向辅国公夫人请罪,虽是突然叫她去的,但怎么也是让别人等着,记得上一次见辅国公夫人的时候还是在平宁侯府。
很不愉快的回忆,平宁侯家算计了陶齐勇,把左元夏嫁入了陶家。
辅国公夫人掩着嘴笑了起来,手里捏着绢帕,虚扶了齐眉一把,手很快地
回来,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济安公的丧事未过,齐眉自然是素衣素面。
阮大夫人招手让齐眉坐下,侧头看了她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上着湖蓝色对襟上衣,下穿一条月白泼墨外裙,一支玉白的发簪把一头青丝松松地挽了个发鬓,看上去质朴,但齐眉这样穿着却别有一番韵味。
素淡中不失柔美。
再看辅国公夫人,穿金戴银不说,好似恨不能把辅国公府的贵重珠宝都戴在身上似的,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已经够呛,裙裳上还镶嵌着不少珠宝,阮大学士乃是朝中重臣,虽与陶伯全都属清
一派,但到底没有陶家那样极端的风骨,偶尔不可避免的收一两次贵重的礼,也是有的。
齐眉余光也打量了辅国公夫人一番,左家的男女都是生得一副好皮囊,辅国公夫人是平宁侯的长女,金银珠宝
一身却生生地把她的花容月貌
得骤减了几分,隐隐透着说不出来的俗气。
辅国公夫人拿起绢帕,抚了抚衣裳,阮大夫人起了身。一旁齐妈妈立即过来扶着她,阮大夫人笑着道“我这大抵也是上年纪了,坐一会儿就觉得耳朵嗡嗡叫,也头晕目眩的。”说着看了齐眉一眼,道“就让长媳妇与你闲聊吧。”
待到阮大夫人离去,辅国公夫人面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她堂堂辅国公夫人,又是立了大功的黄家人。再者还是平宁侯的嫡长女,阮大夫人这点儿面子都不给。
不过想起自己过来的事,辅国公夫人面上很快浮起了笑意。道“倒是不知妹妹也在这儿。”说着看向齐眉。
一开口就
着她的身份,辅国公如今不过是继承了他爹的爵位,黄家再是有实力,也是攀着平宁侯这支枝才稳步上前。镇国将军若不是原先去边关受了重伤,也不至于这么早就让其嫡长子继承爵位。
齐眉微微地笑了笑“午后还是要回去一趟的,西王爷和西王妃奉了圣旨回去西河,家母思念神伤。”
辅国公夫人惊讶的道“西王爷和西王妃这么早就回了?济安公不幸逝去。为人孙女和孙女婿,怎么也要过了头七才好。”
头七早就过了,齐眉心里暗道。这辅国公夫人来一趟,大概是为了探口风。
阮大夫人是个聪明人,和母亲虽然都是疼爱儿女的人,但比之母亲,阮大夫人身上可没有那股柔弱劲。
自然是看不惯辅国公夫人。也不屑冲着个小辈阿谀奉承,她是阮家的大少
。和辅国公夫人是一辈的,阮大夫人叫她来接待,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只不过看辅国公夫人的意思,就是冲着她来的,是来帮平宁侯那方探口风。
西王爷和西王妃走得早,给皇上皇后请过安后便离去了,不似一年多前初去西河时,皇上请了几位朝中重臣去城门口送别。
别说重臣们,连她和父亲母亲都没能见到西王爷和西王妃。
还是有人来禀报才知晓。
若不是辅国公在朝上闹那么一出,西王爷和西王妃又怎么会匆匆离去。
“西河毕竟不是安康之地。”齐眉道“再者早回的旨意是皇上下的,若是辅国公夫人觉得忿忿不平,大可领了宫牌,前去禀奏一二。”
先不说女子不得干政,对皇上下的旨意有意,就能被有心人捏着参上一本。
辅国公夫人的面色一下子不好看起来。
本就是辅国公被授意做出来的事,皇上这样的决断已经是最明智的了,如若真的按照辅国公所说的查下去,不用想都知晓已经被布下天罗地网,而西王爷一走,天高皇帝远,即使要兴师问罪,一来一去的路程就得耽搁上大半个月。
平宁侯这把火没烧到,也不知会不会气得跳脚,齐眉端起茶盏抿一口。
西王爷无论才貌都过于出众,
子急了些,但好在身边有阮成渊这个稳沉的辅佐。
那
西王爷抓了三个死囚来陶府帮她化了颜宛白的事,阮成渊焦急的言语里已经直接透
出是他的意思。
知晓了阮成渊是重生的以后,也并不难想到是为何。
既是重生,那就是知晓前世的事,她前世的遭遇阮成渊都知晓得七七八八,今生她能想到颜宛白是个心肠坏的,阮成渊亦然。
只不过为何阮成渊要出手帮她,还短短时
就把这么多破绽暴
在她面前。
苦苦的茶味过后,口中都是苦尽甘来的甜意,对面咳嗽一声,齐眉把茶盏放下,看着已经得到要紧消息的辅国公夫人,已经是一副急于离开的模样。
迟早平宁侯一方能知晓西王爷和西王妃已经离开京城的消息,在这个节骨眼上,本就是辅国公参奏的东西,平宁侯一方绝对不会在路上对西王爷西王妃动手,否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头才义愤填膺的怀疑,这头就遇害,那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是谁做的。
况且辅国公夫人不时的打量她,无非就是揣测她话里的真实与否,她若是遮遮掩掩,又或是刻意说了错误的消息,等到辅国公夫人回府里一对,只会更让人怀疑西王爷和西王妃,甚至陶家的用心。
辅国公夫人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去了,这时候齐妈妈才匆匆忙忙的过来“国公夫人,午膳备好了,大夫人请您…”
“不了。”假惺惺的模样,辅国公夫人看了就烦,从心底生出来的优越感,她才不想与这一家文绉绉的人用膳。
坐上马车,在车里不停的抚着袖子,总觉得刚刚碰到了齐眉的袖口,染上了一身的晦气一般。
齐眉去了阮大夫人屋里,阮大夫人笑着让她坐到身旁“陪我用饭吧。”
齐眉福身应下,很快地菜肴摆上来,并不是特别准备的宴席,阮大夫人就打定了辅国公夫人不会留下。
普通的家宴,菜的味道却是极好,阮大夫人和齐眉说起话来带着笑意,十分和气。
饭后,阮大夫人叹了口气“如今成渊恢复了神智,却总让我琢磨不透。”
“母亲怎么这么说?”齐眉讶异的道。
阮大夫人摆摆手“原来还是个小孩儿一般的时候,说起话来是稚声稚气,做事也愚笨,没少气到家里人。可是这一恢复了,却总觉得生出了距离感,每
随着大老爷出去,跟着大老爷回来。”说着看向齐眉“我看着他是个聪慧的,可刚大老爷命人传消息回来,准备文弘学堂的应试,他却是错了不少不该错的试题。”
“许是还未习惯。”齐眉笑着安慰“原先也没有刻意上过学堂,再是聪慧也总得有个时间。”
“我倒是无妨,气的是大老爷啊。”阮大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原先就盼着他能有个恢复的时候,他二弟也不是个能成才的,大老爷有时候都愁得吃不下饭,现下总算是盼到了成渊恢复,又在边关做了那么大的事,谁曾想,恢复了后还不如从前一般。”
屋里一个丫鬟微微地动了动,并没什么特别,但在其余丫鬟都站得笔直的情况下,这个丫鬟的动弹就较为明显。
齐眉看了她一眼,那丫鬟二十多岁的年纪,生得圆盘脸,眼眸倒是长得漂亮。
齐眉把茶盏递给阮大夫人,阮大夫人接过抿了口又放下“不想喝了,喝得一肚子水,烦得肚子都要涨起来。”
那丫鬟接过了茶盏,端着出去了。
齐眉退出屋子的时候遇上了齐妈妈,齐妈妈正在数落那个丫鬟“红彩小祖宗,茶水又被你给洒了,做事总是这么不利索!”
红彩慌忙跪下“妈妈饶命!”
齐妈妈看着齐眉出来,忙福身行礼,红彩也脆着声音“大少
。”
齐眉被子秋扶着回了园子,园子大门正中的牌匾是齐眉去花厅之后才换过的,崭新的牌匾上写着携园。
子秋与婆子们闲聊的时候听说了,姑爷在大少
嫁进来之前就
手
办亲事,如今连这牌匾也要
心,是他亲手写上去的。
齐眉看着携园两个字,尾部勾勒时候的笔锋和之前西王妃寄来的信笺中的字迹颇像。
为何阮成渊那时候会要写信,如若西王妃不知,阮成渊也拿不到信笺。
之前她本想着,阮成渊是为了要拉拢西王妃,顺势对她愈发的好起来。
可之前西河寄来的信笺,字字句句都读得出真切的感觉,并不是刻意而为之。
齐眉摇摇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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