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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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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四格格是在与年柏留一起赴饭局时他带去的,对外介绍说是他的外甥女,天知道是不是冒牌货,不过好像与我特有缘,那天在酒桌上,她几乎一直与我套近乎,而且酒量特好,头一杯就一口“闷”下去,那可是足足二两的剑南!当时就把我吓得直打嗝。

 送走乔叔,已是半夜时分,可我却毫无睡意,打开电脑,一串小企鹅“叽叽”响着闪个不停,我逐个看了看留言,大都是些科打诨的主儿,便没加理睬,但是四格格也在上面,而且让我上网后给她回话。不过此刻我却顾不得什么格格了,转到博客上想写点东西。好多天没上来了,今天晚上特别有一种写东西的冲动。

 真得感谢发明博客这位先哲,他使全世界在一夜间多出了数以千万计的文人作家,似乎只要认识几个字,哪怕驴不对马嘴,哪怕前言不搭后语,都可以在这里圆一圆自己的写作梦。随着网络技术的突飞猛进,博客也从精英人物的“典雅小筑”屈尊为草阶层的大众秀场,上至大国总统如普京、布什、内贾德,下到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都有了自己的网络空间,甚至白天沿街乞讨的丐帮,晚上摇身一变也可以成为虚拟世界的王子。现在与人交流,如果被问及博客地址而回答“No”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我的博客创办时间并不算早,记得很清楚,那是京剧花旦与我去街道办事处领了那本绿色的“赎身证”回来后,郁闷无处排解,便在新网注册了这个博客,当时起的名字叫“女人不是东西”盖因心火难抑,借机发而已。不料第二天,新网管中心发函称这个名字有辱斯文,且涉嫌污辱女,加之一夜过去,对离婚一事已看得很淡,便老老实实地遵从网管教诲,改了现在这个名字——“秋已暮,夜未央,天寒。”九个字仿如谜面,扣了我的名字。一年多时间,我的博客点击率直线上升,现在已经突破五百万大关,在辽安市的“博友”里算是佼佼者了。这不,前天网管还主动来联系,称要在我的博客上刊发首页广告,答应给一定报酬,这等送上门的好事,我当然不会拒绝的。

 今晚想写什么呢?脑子里头绪万千,一时却难以下笔。司小的形象一再在眼前浮现,说心里话,我就是想写写她。可是,只是见了一面,交谈不过数语,又有什么可写的呢?似乎以往的灵气这一刻都沉入了梦乡,那些连珠妙语一句也想不起来。这种情形在我以往的写作经历中是很少有的,说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忽然,一个网络歌手唱过的歌涌上我的脑海,那是新网上的博友“海凝依依”创作的《亲爱的我在梦中等着你》:

 辗转反侧的夜里,

 思念像花瓣雨将我侵袭。

 等你亲切的话语,

 浅浅一笑的甜蜜,

 难以入梦的孤寂,

 想你一遍遍重复回忆。

 很想对你说在乎你,

 那刻骨铭心的爱意。

 亲爱的在梦中我等着你,

 等着你翩翩飞到花丛里。

 真正的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一辈子相拥相依。

 亲爱的在梦中我等着你,

 等着你为我弹奏心的乐曲。

 真正的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一辈子醉在梦里,

 永远不醒…

 我突然意识到,眼下纵有千言万语,也不如这首歌更能令我陶醉,权且用它来代表我的情愫吧!虽然有些单相思。至于算不算偷窃,顾不得了。

 我把这首歌的视频贴在了自己的博客上,想想意犹未尽,又加了两句:

 一个如梦如诗的夜晚。

 一个如仙如幻的阿佤女孩儿。

 稍稍有些遗憾的是,今晚没能留下司小的倩影,不然这篇博文肯定会引来新一轮点击狂

 做完这些,我这才想起还没给四格格回复呢,点开QQ一看,那傻丫头还在上面,不知与谁聊得正

 我送上一个笑脸。

 很快她就回了,麻得很:“帅哥,跑哪儿去了?这么长时间不面!”

 “帅哥”我可不敢当,自己的尊容虽说算不上惨不忍睹,用少男少女们的话说,长得多少也有点含蓄,不过现在只要不缺鼻子不少眼的都可以冠以“帅哥”“美女”的名号,连丑星都大行其道了,所以我对自己的形象也就多了几分自信。

 “怎么了?格格想下嫁,急着招驸马呀?本人一米七六,硕士毕业,出有车入有居,美元英镑卢布里拉铺,典型的钻石王老五,虽说是二手货,还是很有竞争力的吧?”

 “啊呸!别土老冒了,现在谁还玩什么美元英镑呀,本姑娘手里清一欧元,一比十五的EURO。”

 与这位辣格格拌嘴,我从来不曾占过上风。我自惭形秽,忙改口问她找我有什么事。她说几个女伴要上大辽河漂流,想用我的车。

 “没问题呀,别说用车,就是用人,哥哥我也是义不容辞的。”我发了一个坏笑的符号。

 “别想好事儿。当然要用你这个劳动力了。”她装作没听出我话里的“荤”味儿“现成的司机兼保镖兼长工,还不收费,哪个傻瓜会不用?不过你也别委屈,我那几个姐妹个个美若天仙,养眼得很,和本姑娘不相上下,你至少可以一眼福啦!”

 “我的天!不和你比,我还抱点希望;拿你做标尺,那只能是芙蓉姐姐一类的吧?要是比你还丑,那还让哥哥我活不活了?”

 “你要死哦?”四格格送来一个榔头敲脑袋的符号,表示自己的愤怒,旋又笑靥一绽,说:“定下来了,周六上午七点走,你来接我,吃的用的我带着。”

 “哪用妹妹你破费哟,权当哥哥花个买钱罢了。——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找我呀?”

 她不怀好意地回道:“知道你成天泡在花柳丛里,不想坏了你的好事呗。我这个人很大公无私的,一向替别人着想。”

 接着说了实话:“今天你再不回复,我就要给你打电话了。”

 下线后躺在上,想想跟这妞儿出去散散心也不是件坏事,只是至今还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名字,心里有些不。这四格格是在与年柏留一起赴饭局时他带去的,对外介绍说是他的外甥女。天知道是不是冒牌货,不过好像与我特有缘,那天在酒桌上,她几乎一直与我套近乎,而且酒量特好,头一杯就一口“闷”下去,那可是足足二两的剑南!当时就把我吓得直打嗝。她告诉我,自己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看电影看剧,中学时也学过写诗,但一首也没发表,后来就死心了,不过至今都对文人由衷崇拜。问她名字,她说就叫我格格吧,俺家早些年本来也是大户,舅舅这年姓就是从族老姓化来的,如果不是大清朝垮台早,本格格可是名正言顺的公主哩。这么似真似假的一番话,的确唬得我肃然起敬。

 后来她给我发过几次短信,我也礼貌地回复。起初发的都是一些问候祝福或无伤大雅的搞笑段子,渐渐地便偶尔发一条带点粉红色的,我却不敢如法炮制,主要是怕五哥知道了骂我,更是因为不清楚她的底数,倘若人家已经名花有主,胡乱回复那种段子,一旦被名花的主人得悉,不是自找无趣吗!

 平心而论,四格格的秀美可人却是真的,年柏留把她带在身边也给自己添分不少。与这样的女孩子出去潇洒一回,即使全部开销都包在身上,也是物有所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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