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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英雄大会
 二月初二,初雪微融。这江南的雪本来下得就极为勉强,此时残雪点点,点缀得孤山景致分外妖娆。孤山之上,搭起了一座八卦台,那擂台平分为八块,每块均是三丈见方,暗合八卦图案,中间鱼台红毡铺地,极为宽阔,显然是为最后决斗布下的擂台。主持这次英雄大会的辛弃疾就坐在正中红木大椅上。

 辛弃疾不仅是个爱国的豪放派词人,他幼年便习得一身妙剑术,青年时候一人一剑,从金兵大营杀进杀出,直取得偷盗义军大印投金的叛将义端首级而回。为继承祖父的遗志,他二十二岁时便招募义军几千人投靠了耿京。耿京这支义军有二十多万人马,势力最大。后来耿京派辛弃疾到建康去见宋高宗要求归附,不料叛徒张安国在这时杀死耿京叛投金国,二十万义军顷刻间风云散。辛弃疾回到山东济州,带了五十名勇士,捉了叛徒张安国押到建康行营砍头示众,同时招募了旧部上万人投了宋朝。后来辛弃疾做了几任地方官,创建过一支“飞虎军”但是北伐中原的愿望始终没能实现。在他四十二岁那年,受同僚打击,被迫退休归隐。此时他已是六十开外,年老体衰,抗敌雄心虽在,无奈岁月无情,已不负当年之勇矣。此次由他出面主持这场武林大会,足见其在庙堂以及江湖中的崇高威望。辛弃疾先是祭了天地先皇,即宣布这比武规则,六十多位豪杰被分成八组,胜一场可休息一场后再战,累计负三场即出局,车轮大战后,最后所剩八人再捉对撕杀。

 黄药师、王重、周伯通、洪七、欧锋、林慕寒、铁掌帮主等七人都站到不同组里,先后上台捻战。从早上一直打到中午,这七人均站在八卦台上保持全身不败。

 黄药师用自创的“疾风扫叶腿”和“兰花拂手”加上“弹指神通”和岳家拳居然连败五位成名好手。这组里还有两个连败对手、保持不败的人物:一个是四十岁上下的少林寺武僧,名字叫做赵宗印;另外一个是大理国的年轻皇子,名叫段智兴。先和黄药师过招的是那少林武僧。赵宗印提着一条大,当先上了八卦台,对台下的黄药师叫道:“这位施主,请了。”

 黄药师在台下朗声道:“少林功夫冠天下,世人无不景仰,适才见大师出手过重,重伤数人,杀气太盛,身为沙门弟子实不应该。圣僧,请收手吧!”

 赵宗印冷笑道:“兀那书生懂得什么?此乃以菩萨心肠作金刚怒目,有什么不服,却上来讲!”黄药师心头恼恨,上来便怕了你么?对段智兴一拱手道:“我去教训那秃驴,我若败了,请段兄收拾那厮。”

 段智兴连忙挥手道:“在下武艺疏,小哥自当尽力,段某此来实为拜会天朝人物,并非为这武林盟主而来,只缘一时技便上台与众位切磋一二,这武林盟主无论如何是担当不起。”

 黄药师见他说得挚诚,道:“待我收拾了那厮再与段兄饮酒论道。”说着走上台去。二人台下一番话,全然不避那武僧,将其视做无物,气得武僧赵宗印脸青紫。

 赵宗印见黄药师上来,轮起大向他当头砸下。黄药师此时最纯的是岳家拳和那弹指神通功夫,或点或刺,均随手而发,其力大无比,足可使人筋断骨折,眼见大袭来,风声虎虎,也不避让,左手一抄,卸去来势,顺势将夹于掖下,右手挥掌如剑,直刺赵宗印口。

 赵宗印不以为意,用梢去拨来掌,黄药师眼明手快“叮叮当当”手指连弹,那铜大直如击磬一般,声音悦耳,竟被弹出几个指痕。赵宗印见此,心下再不敢怠慢,招式更加凌厉。黄药师凛然不惧,双掌时而如剑,时而如爪,时而以指弹击,时而以岳家拳应敌,丝毫不处下风,转眼功夫就卸下那武僧手中大,掷到台下,心中暗想,原来这少林武艺并非如传说那般神乎其神。

 “轰”地一声,双掌相,那赵宗印饶是功夫刚猛,却经不住黄药师这一击。黄药师幼年运气打坐,修炼得法,虽意在医道,实内功修为已有十余年,常人难以望其项背。黄药师口气血微微一滞,却全然不顾,挥掌又击,四掌相击,直震得赵宗印双臂发酥。黄药师大喝一声,又是双掌拍出,那赵宗印不得不接,再接一掌又是震退数步。黄药师心中恼恨,步步紧,双掌再次捺下。

 赵宗印再接一掌,已是气血翻涌,眼冒金星。黄药师微微一顿,调匀呼吸,问道:“大师服我么?”

 赵宗印哪里肯松口?叫道:“不服!”黄药师叫了声“好”双掌并于间,奋力推出双掌,赵宗印挥掌相格,去卸这第五掌,方始接得这第五掌,黄药师第六掌紧跟又至。

 赵宗印双臂已然举不起来,被黄药师这一掌推到八卦台下。赵宗印滚落尘埃还自不服,口中叫道:“我只不过输了一场,呆会再收拾你!”黄药师站在台上冷眼看他,慢慢说了一句:“你再上来,看我打你不死!”

 赵宗印又待强辩,只觉口剧痛,说不出话来。

 黄药师看得好笑,干脆吓他一吓,道:“你中了我的碎心掌,赶快自杀吧,免得多受苦楚。”

 赵宗印立时脸色煞白,竟信以为真,变了笑脸不停地喊“施主施主,快快救我!”黄药师鄙夷不屑,全然不去理会。

 另外七个擂台之上,六组都已比完,只有林慕寒与他师父“剑圣”公孙叹的最后一场还没有开始。那王重、周伯通、洪七、欧锋、铁掌帮主等五人均战胜对手,笑到最后,另外一个擂台的最后胜利者居然是岳飞曾孙岳见龙。

 黄药师微微一楞,适才登孤山之时,心中暗想,这岳见龙、岳诗琪兄妹能否来夺盟主?转念一想,岳家俱在朝中做官,孤山比武是江湖豪客的义举,他们是断然不能来的。没想到,不仅来了,还夺了小组头筹。黄药师扫了一下台下,岳诗琪果然在。只是目光盯着他哥哥,与自己好象不相识一般。她还恨自己么?

 黄药师正自心神驰飞,大理段智兴飞身上台,捷如猿猴,身形好不潇洒。黄药师这时始觉双臂力,心想下面这场定然凶多吉少。那段智兴道:“段某这场输给小哥,小哥即可全胜,这组便比完了吧?”黄药师心念一动,莫非这人对武林盟主真的不感兴趣,当真要让自己一场?

 黄药师凛然道:“天下英雄尽皆在此,你我自当奋力,岂能藏私?”

 段智兴客气道:“适才与小哥说了,段某实不是为这盟主而来。”

 黄药师哈哈一笑,道:“不瞒段兄,黄某也是为朋友,自己决计不做什么盟主。”

 段智兴微感诧异,不知该不该出手。黄药师心中敬这皇子,道:“你我一见如故,自然不能似凡夫俗子那般拳脚相向,不如文斗如何?你我以这稼轩老前辈做题,各出长短句,请这辛老前辈做个公断。”

 那辛弃疾听了,微微颔首。

 “如此甚好,请黄兄听真,”段智兴微笑点头,随即朗声道“叹当年,披坚执锐,扫群氛,几次颠险。”

 黄药师听了,不由赞叹,这大理皇子竟如此了解辛弃疾生平际遇,寥寥数句,道出其早年快意生活,实在恰当不过。辛弃疾听了,脸上也绽放出笑容,显然对这少年所长短词语非常满意。

 黄药师心想,这人功夫才学十分了得,索让与段皇子赢下这场吧,斜乜了一眼辛弃疾,口道:

 “蒙恩赐,枉徒然。到如今,年老残,只落得《黄庭》一卷随身伴。”

 辛弃疾一听,笑容立收,眼前这黄药师忒是可恶,分明是在讥讽揶揄自己,自己早年蒙圣上恩赐,在朝为官,一心为公,却动辄得咎,屡次被贬,如今归隐乡间,老迈年高,只在诗书词牌中宣一腔愤懑而已,虽是不中听,却是令人绝倒。

 黄药师恃才放旷,本拟惹恼辛弃疾,判自己输了算了,诗一出口,忽而觉得太不尊重前辈,显得自己不懂礼貌,即恭谨地朝辛弃疾鞠了一躬,道了句:“失礼了。”

 辛弃疾心中滋味百转,正自沉,那“剑圣”公孙叹突然撇下弟子林慕寒,走向中心鱼,面向辛弃疾道:“稼轩兄,老朽认输了。”辛弃疾奇道:“公孙兄为何认输?”

 原来这师徒默默对视良久,却始终没有出手。林慕寒想起夕仙都圣剑门里,公孙叹精心教自己练剑的情景,心理无限温暖,忽而想起死去的公孙书宁、杨铁崖、大路、紫芝坞女主等人,看着眼前无能的老糊涂蛋,真狠不得擂他几拳,怔怔地站在擂台之上,肝肠寸断,对眼前的师父爱不起来,恨也恨不起来。公孙叹须发飘飘,比几年前做圣剑门掌门时不知老了多少倍,显然对于灭门之、亡女之恨、爱徒之叛、情人之死终究不能释怀。林慕寒心中恻隐,师父虽然剑术天下无双,为人处世却十足失败,江湖上有谁当过他是英雄呢?师父与紫芝坞女主有纠不清的孽缘,对圣剑门弟子有负疚一生的惆怅,除了剑术上受人景仰外,真想不出眼前这普通的老人有过什么荣耀的历史,还有多少开怀的事情!林慕寒的喉咙里哽咽着“师父”两个字,便泣不成声。

 “剑圣”公孙叹心下全然明白,偷偷抹了一把老泪,轻道:“师父便是在剑法上胜过世人,也是贻笑大方之家。师父数十年来身负着天下第一的虚名,心里却从来没有实实在在感受到自己是天下第一英雄…”忽而跳出圈外,走近辛弃疾哈哈大笑道:“君不见,这擂台之上,尽皆是二、三十多岁的年轻后生,我这一把老骨还有何面目去争这武林盟主?我担了天下第一的虚名这么多年,却是个十足的不真实的英雄。哈哈哈,今参加这武林大会,方知自古英雄出少年,今朝才俊辈出,乃我大宋之福啊!”说着哈哈大笑,十分快慰,十分豪迈。

 辛弃疾虽然十分佩服公孙叹震古烁今的高超剑术,深知由他出任武林盟主极不恰当,举目环顾四周,一一打量王重、周伯通、洪七、欧锋、铁掌帮主、岳见龙、林慕寒、还有面前黄药师、段智兴等人,暗叹后辈儿孙到还成器,后生可畏,对黄药师适才的讥讽不再挂怀,反而有几分舒畅,开口道:

 “闲来时造拳,忙来时耕田。起余闲,教下些弟子儿孙,成龙成虎任方便!”

 辛弃疾接这长短句,虽在感怀自己身世,结末却实是苦心一片,一语双关,在告诫眼前这些年轻人,我等老矣,抗金大旗还要由你们扛,至于你们成龙成虎,全靠自己好自为之了。

 黄药师何等聪明,立刻听懂辛弃疾词中深意,见余人瞢瞢未懂,即朗声道:“稼轩前辈一番良言美意,晚辈们自然不敢忘却,定当奋力作为!”

 辛弃疾本来对这人恃才放旷有所不喜,眼下只有他一人明白自己苦心,不知是喜是愁,叹了口气,道:“这一局,却是黄药师胜段智兴。”

 段智兴也不气馁,一拉黄药师手腕道:“段某此来,一是向天朝进贡,二来喜赏天朝风物,结英雄,学习经略治国之策。今见小哥文思武艺不同凡响,令人仰止,段某与小哥结实乃三生有幸。在下不便在此久居,即便起身回国,小哥后到了大理,段某定与小哥杯酒相。咱们就此别过…”说着松开手,走下台去,带着两个随从,消失在人海之中。

 辛弃疾早就备好了八个木签,黄药师了个“乾”签,到“坤”签的却是岳见龙,此二人便是下一轮的对手了。另外对决的是王重对铁掌帮主、周伯通对欧锋、洪七对林慕寒。

 黄药师与岳见龙相视而立,黄药师先道:“岳兄别来无恙?”

 岳见龙脸一红,羞赧道:“罢了!上次西子湖畔,黄兄龙舟劫驾,实出拳拳爱国之心,岳某自愧弗如!”

 黄药师心头一喜,这岳见龙深明大意,显然原谅自己了,道:“岳兄不怪黄某,黄某感激不尽,这一局让与岳兄赢了!”

 岳见龙摇了摇头,道:“传你岳家拳之,我已输与黄兄,论武艺兄弟自当甘拜下风,不用再比。我即下去与我妹讲清黄兄的一片苦心。”说着,飞身一跃,下了八卦台。

 黄药师闭了双目,心中暗想,这岳家兄妹不再怪自己,心下大是宽慰。过了半响,向台下看去,却见岳诗琪正笑着看自己,心头登时一喜,这嫌隙总算了结了。

 岳见龙在台下叫道:“祝黄兄弟打败强手,夺下盟主,为国家出力!”黄药师听到这种言语,被他激励,立时斗志昂扬,思忖究竟该不该去争这盟主,转念想到自己时任铁衣教主之际,经营不善,教派消亡,遗笑天下,一时竟拿不准主意,今当真做了盟主,不知还要累死多少豪杰,想到此节,心中茫然一片。

 那边林慕寒乃洪七属下,自然不十分出力,转眼间,助洪七再胜一局。

 周伯通武功庞杂,无一纯,比那西域欧锋差着一大截,转眼也败了。

 铁掌帮主一对铁掌虽然刚猛,比王重的先天功、一指终究逊着一筹,剧斗了二百回合也败下阵来。

 黄药师、王重、洪七、欧锋转到辛弃疾面前第二轮签。黄药师看了欧锋一眼,心念一动,王重、洪七都是英雄,惟这人为人鹜,武功毒,凭自己现在武功要将其打败实是千难万难。

 四人完签,辛弃疾向天下英雄朗声说道:“王重对黄药师,洪七对欧锋。”

 人群声雷动起来,丐帮人多,叫的最响,王重也有弟子为其助威,那欧锋只有个嫂子那尔依兰在台下目不转睛得看着他。台下岳见龙兄妹已经不知去向,黄药师一转念头,发觉自己有些可怜?恐怕场下没有一人希望自己取胜,心中不免一阵气苦。大步走到台前,对王重道:“黄某无意盟主,尽义到此,道兄珍重。”不待王重说话,径自跳下八卦台去。

 王重弟子们有的不明就理,还以为黄药师未战先怯,先是一怔,继而大声给师父叫好。

 那边在丐帮万千弟子的呐喊声中,洪七与欧锋展开了一场恶斗,绿杖黑杖,刮起阵阵旋风,只见飞,不见人影,风声虎虎,如同雷震。

 这二人武功修为俱得本门真传,功夫也在伯仲之间,只是这欧锋昨弑杀兄长,心中愧疚难当,此时听那丐帮喊声如雷,心下却是怯了,越斗下去越是心绪不宁,被那洪七瞅准机会,一杖掀下八卦台。那丐帮弟子见了,喊声更加响亮。

 洪七与王重携手来到中间的鱼擂台,谦逊几句,拉开架势进行最后决斗。那洪七刚与欧锋一场恶斗,体力终是不支,第三百合上,败在王重手下。这武林盟主之位,便是王重的了。

 辛弃疾笑着拉起王重的手,走到天下英雄面前,取出雕龙金牌,大声道:“今起,志在抗金的江湖义士,当奉王重盟主之号令!”台下群雄振奋,轰然叫好。

 辛弃疾把手中盟主印符一举,道:“见此令符,如见盟主!”

 王重刚要伸手去接,呼听远出人喊马嘶,却有一小队人马急急奔来,停在八卦台前。为首的却是一名太监,后面跟着二十来名侍卫。原来是皇宫派人来了,辛弃疾即带人下了八卦台,前来领旨。

 那宦官擎出一卷黄灿灿的圣旨来,尖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命前镇江知府辛弃疾为枢密都承旨,招募新军,指挥军事,即起随太师韩侂胄起兵北伐,不得有误,钦此。”

 辛弃疾一听,喜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圣上重新起用我了!圣上重新起用我了!”老泪纵横地接过圣旨,三呼“吾皇万岁”群豪为之感染,很多人也跟着跪拜呼喊起来。

 辛弃疾抱着“剑圣”公孙叹道:“皇帝没有忘了老臣,我这把老骨头还可上疆场杀敌!”公孙叹也是高兴得脸是泪,叫道:“老夫当了一辈子窝囊英雄,这回要和辛老弟上战场并肩大干一场!让小辈们见识见识老将的威风!”

 那宦官清清嗓子,又擎出一卷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命少林武僧赵宗印为宣抚司参议官兼节制军马,统帅民间义军,策应大军北伐,不得有误。钦此。”

 群雄听罢,纷纷躁动起来,皇帝下诏书命那少林武僧为盟主统帅义军,那适才的武林大会算什么!群豪哪里肯依,大声呼号起来。辛弃疾、王重、黄药师等人均是目瞪口呆。

 眼见那少林武僧赵宗印天喜地地从那太监手里接过圣旨,众人再也按耐不住心头怒火,纷纷大叫:“我们只尊王重真人为武林盟主!”“皇帝不收回圣旨,我等便不去战场杀敌!”喊什么的都有,场面越来越

 辛弃疾老泪纵横,道:“这位公公,烦你通禀圣上,这武林盟主我们已经自己选定了的。”那太监白眼一翻,说:“你们想抗旨不尊吗?要说辛大人自己跟圣上说去。”说着,转身上马,一队人马簇拥着下山而去。

 辛弃疾仰天长啸:“圣上不明啊!”言未竟,身向后倒,就此不醒人世!辛弃疾尚未赴任,就被活活气死,一腔壮志,皆成黄土!正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襟”!

 王重等人见辛弃疾活转不来,均是放声大哭。

 俄顷,王重站起身来,大声叫道:“愿听我王重号令者,站在山北,愿闻赵宗印号令者,皆去山南!”一时间丐帮、全真教、铁掌帮等大帮都站到王重这一边,一些小帮小派一时左右为难,心中堪服这王重,又不好违抗圣上谕旨与少林做对。眼看天下英雄便要四分五裂,一卒未发,阵脚先

 就在这纷闹之际,一个黄衫人影在群豪之中闪转穿过,飞身跃上八卦台中央,左手擎着赵宗印的圣旨,右手擎着王重的令符,大声说道:“盟主信物,尽在于此,没人拿得去,这盟主便是我林朝英的了!”

 轰闹声立时止住,见那林朝英却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这女子转眼间从赵宗印、王重二人手中夺去信物,飞身上台,动作一气呵成,曼妙之极,至于为何这般迅捷,群雄是半点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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