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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体质异变
 “杀呀,杀了这些狗官…反了…”一时之间,数百难民纷纷高呼,声势极高,远近的路人和难民听到这高呼,也纷纷起家伙赶来。

 这群难民本身就已经一无所有了,吃了这顿也不知会不会有下一顿,更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客死异乡。对于这个世道,他们已是寒透了心,对于这群只知欺百姓的官兵,更是恨之入骨,因此,今遇到这么多人造反,他们也跟着豁出去了,就算死,也要出一口恶气。

 关头上的偏将也吓坏了,没想到他的一道命令竟然惹来这样的后果。难民的人数比这里守关的官兵人数都多,这一闹起来,确实是使官兵们措手不及。

 刘秀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心中着实高兴,但他却不敢以自己的名义出头。毕竟,他此次离开宛城时机不对,而且又是绝对的机密,即使是他出头破了这瓦店关,可是那样只会得不偿失。若是宛城的战士知道他离开宛城独去舂陵,必会斗志大减,便会给官兵可乘之机,甚至会让宛城内的一些豪强们破坏了他这经过许多时间精心酝酿的一次起事。因此,他宁可让官兵怀疑他出了宛城,而不能向这许多人证实他真的出了宛城。所以,他并不想登高而呼,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刘秀相信郑远和郑烈两兄弟能够将这个大局把握好,他只须趁找到刘胜,要过马匹就可以急返舂陵了。

 瓦店关终非久留之地,蔡恒的骑兵很快便会归返,那时,这些难民根本就不可能讨得了好处,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世道便是这么残酷,他只能让郑远两兄弟将这群人引回宛城便好了,而他只身一人返回舂陵也不是问题。

 当然,令刘秀头大的是,究竟是谁将他出宛城的消息传给了属正?还让蔡恒来这里加强戒备呢?而且把他的行踪把握得这么清楚!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决定单独行动。

 林渺与白府的其他家丁住在一起,并没有单独的房间,是以,林渺想独自练功并不是很方便,这也是他有些心烦之处,惟一练功的方式只能按照羊皮上那些图像的几个睡姿睡觉,或是找空闲的机会去练,要不便将那羊皮上的东西融合到平时的训练之中去练。

 所幸,二教头白归会给他们一个时辰的自由训练时间,这便是林渺最好的机会。另外,若能早早地起,在训练场上练功也不会有人打扰,但那却要收敛一些。

 白府拥有百余亩大的训练场,这里有时也会作为守城军的训练之地。

 白府的家丁有时候尚要去码头搬运货物,总的来说,白府并不会白养这一群家将。

 林渺算是比较幸运的,搬货之事并没有找上他,也不知是更叔对他格外照顾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只是去了白家的造船基地熟悉环境。

 白府所造之船乃是按官府的要求所造,是卖给官府之物,因此官府并不会介意白府制造船只之事。

 在白府呆了三天,林渺才真正感觉到湖世家的产业是如何的庞大,也明白为何白府要给自己训练出一支强大有力的护卫军来,因为整个家族,便像是个财富王国。

 这几天除了训练便是工作,林渺每每在啼之前便起习武,使他对琅鬼叟的身法大有进展,这当然是因为他体内本身就拥有别人做梦也难以拥有的绝世功力。让林渺感到更开心的却是,火怪当为他治疗,并借他的身体与风痴斗法,已经帮他导通了全身的经脉,这使他体内的那股能量可以自由运转。在各种奇珍异药的冲击之下,使林渺的体质彻底地被改造了,每一天都能拥有超凡的精力,无论是记忆力和思维都比昔日不知敏锐了多少。

 林渺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发生着新月异的变化,那是一种难以言传的感觉。

 第四天一早,林渺吃完早餐正准备去参加每天必须的船厂事务,但却被白归叫住了。

 “梁渺,今天你可以不必去船厂,另外有事,即刻去校场集合!”白归挡住林渺的去路,沉声吩咐道。

 林渺有些讶异,但是他并没有多问什么,他很明白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什么。

 刘秀并没有与官兵纠,他走得极快,紧跟着他的是胡强,连刘胜都走失了。

 当然,这并无关系,他也没在意这些,他在意的只是身后的追兵。

 刘秀知道,追兵很快就会赶到。可是他并没有立刻急着逃走,反而停下脚步,驻足而望。

 胡强有些意外,甚至有些吃惊。

 “三公子,怎么了?”胡强讶然问道。

 刘秀望了胡强一眼,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扬声道:“如果诸位认为跟踪得很神秘的话,那你们就错了,如果不想在蔡恒赶来之前死的话,便立刻给我滚得远远的!”刘秀这一喝,胡强的脸色大变,他终于明白为何刘秀为什么驻足。

 “哈哈哈…刘秀果然是刘秀,就是不同凡响,居然能够发现我们的行踪。不过,能不能杀我们,那就要看刘三公子的本领了!”一阵朗笑声中,自四周的林木后缓缓走出六名青衣汉子。

 “谈应手!”胡强仿佛是吃了一惊,低呼了一声。

 “我道是谁,原来是翻手云、覆手雨的谈应手和谈铁手兄弟二人呀!”刘秀哦了一声,淡漠地笑了笑道。

 “哈哈哈…刘三公子果然好眼力!”一名青衣汉子又朗笑道。

 “不知二位领着这几位兄弟一直跟着我可有何指教?”刘秀漠然问道。

 “刘三公子似乎不知道自己的项上人头现在已是价值万金吗?像我这种穷得没饭吃的人,只好想侥幸来赚点外快了。”谈应手不无阴险地笑了笑道。

 “哦,我这里有两个铜板,你们两兄弟拿了滚吧,少来送死!”胡强突地自怀中掏出两块铜板,重重地抛在谈应手跟前不远处,还呸了一口。

 谈应手和谈铁手诸人全都为之变,胡强这是在当他们是要饭的乞丐。他们两人乃是中原有名的高手,听了胡强的话自然顿时大怒。

 “找死!”谈应手身后陡地出现一抹亮光,立在谈应手身后的那人已经出刀了。

 刀势快绝,直奔胡强,或许,这快刀并不敢直奔刘秀,但是却没有人知道胡强是谁,有什么能耐,是以那人对胡强出手并无顾忌。

 胡强的目光微眯,出了一丝淡淡的冷笑,它确实是很快的一刀,但可惜的是要越过两丈的空间,才能够抵达面前。是以,胡强悠然地笑了——当胡强的笑意弥漫得最烈之时,刀已至,刀劲体。

 谈应手的眼睛陡然眯得很细,事实上只有眯成了一条线,才能够捕捉到胡强手心的两道光润。

 谈应手和谈铁手都吃了一惊,那是因为胡强手中的光润——两把飞钺。

 “呀…”谈铁手诸人还没有来得及想好后果,那飞扑而出的刀手已经惨嚎着血而退。

 战斗已经结束,刀手的肌几乎完全裂开,仿佛可以自伤口之中挤出五脏六腑。

 胡强的速度比那刀还快,快得让谈铁手心寒。

 刀手退开了丈许,但他仅只勾头看了看前的伤口,然后便悠然而潇洒地仰天而倒,生命顿时远逸而去。

 出手一招,胡强就杀了那刀手,刘秀很满意,他知道二哥刘仲所花的心血没有白费,所训练出来的都是要命的杀手。

 “好身手,刘家果然藏龙卧虎!”谈铁手冷冷地道了声,身形暴而动,横越三丈到了胡强的面前。

 胡强吃了一惊,谈铁手的速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那双手更是怪异莫名。

 “叮…”胡强的双飞钺平切,触及谈铁手的手却发出金属般的声音。

 强大的冲击力使得胡强不能不退一步,在力道之上,他逊于谈铁手。

 这并不奇怪,谈铁手能有覆手雨的美称,在江湖之中已经混了二十余年,成名也有十余年了,其武功绝不会是名不符实。

 “让你尝尝我的覆雨手吧!”谈铁手见自己一招得势,顿时狂焰又起。

 刘秀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冷漠,他并不着紧这场闹剧,尽管谈铁手的攻势有若暴风骤雨,胡强的倾覆只是在顷刻之间,但他却仿佛是在看游戏一般轻松、自在、淡然,如在夏日纳凉,至少,他暂时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谈应手在一旁冷静地观察着刘秀的动静和表情,而刘秀的冷静让他有些惊讶。但无论刘秀是怎样的表情,谈应手都绝对不会轻忽,他同来的几人也极为紧张地对着刘秀。尽管刘秀无赫赫之战,但他们却知道,刘秀从未曾败过。

 是的,刘秀十余岁便遍游天下,求学长安,这之中,还不曾听说有任何败绩,其武功究竟如何,却是没人知道底。对于外人来说,刘秀的武功可能是个谜。到后来,江湖之中注意的只是刘秀的才华,渐渐地忽视了其武功的深浅,但谈应手这次不是做主考官,而是杀人!

 杀人,便是凭武功,而不是诗词歌赋,是以,谈应手不能不考虑可能潜在的许多问题。

 “去死吧!”谈铁手的大喝惊碎了这并不宁静的天空,千万双手如一张张开的巨伞向中间紧收而去,而在中间便是已经狼狈不堪的胡强。

 这是绝杀的一招,也是谈铁手成名的覆雨手中最具杀伤力的一招“雨覆伞收”!

 刘秀出手了,刘秀出手,谈应手也立刻出手,他绝不想给刘秀和胡强联手的机会,是以他要拦住刘秀。

 谈应手出手极快,他身边的另外三人也同时攻上。对于刘秀,他们并不在乎江湖规矩,因为刘秀乃是朝中要犯,而他们和谈应手不同,他们吃的是朝廷的奉禄。

 “砰…”刘秀与谈应手擦肩而过,却撞上了一名自侧面扑来的刀手,但这并没有让他有半刻驻足。

 那刀手“轰…”然而飞,似是被划破虚空的陨石撞中一般,飞落地上之际已经刀折人亡。

 谈应手吃惊,吃惊刘秀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功力居然如此绝。

 谈铁手也吃惊,刘秀来势犹如开山之锥,锋锐不可匹御,强大的气旋先人而至,仿佛要将他所有的攻势全都瓦解。

 胡强大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的神彩,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有半点欢喜,突觉心口一凉,然后便发现出了一截剑尖。

 剑,竟是刘秀的,刘秀没有攻击谈铁手,却杀了胡强,这的的确确太出乎谈铁手诸人的意料之外,他们怎也没有想到,刘秀不杀众敌,却伤自己人,更不明白这究竟是何意。

 刘秀没有拔剑,目光淡漠而冷然,像是根本就不知道杀死的是胡强。

 胡强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缓缓地扭过头来,艰难而绝望地问道:“你,你杀了我?为什么…”谈应手和谈铁手诸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怔住了,都停住了攻击。

 “不错,百密终有一疏,你的戏演完了,你的双重身分也到此结束了,也好去向属正邀功请赏了!”刘秀面色依然淡漠。

 胡强的脸色顿时煞白,血仿佛霎时褪尽。他终于明白刘秀为什么杀他,但是他却至死也不明白刘秀是怎么看出这一切的,他没觉得自己有半点破绽,可是刘秀却认定了他。

 “刘胜是不是已经死了?”刘秀突然冷冷地问道。

 “哈哈…”胡强突地大声笑了起来,沙哑着声音道:“他比你先走一步,你也…活…”一句话未说完,大量的鲜血自喉间狂涌而出,顿时气绝。

 刘秀神色微变,他知道自己所猜没错,刘胜带马入关,实际上正是胡强这细故意安排的,不仅调开了他的马匹,还借机各个击破,这也是他为什么杂在难民之中,却仍被关头的官兵所发现的原因,那只是因为胡强在暗中鬼,而官兵一路追他,也便没什么值得奇怪了。

 白府校场。

 林渺步入校场,顿时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校场之上早已汇聚了七八十名白府家丁,但很多都是林渺不曾见过的。

 数十人分成两队,白良和一群平时与林渺识的家丁站在一起,而另外一队近四十人却是林渺绝对陌生的,但装束却与白府家丁全无二致,显然是一群并不住在湖城内的白府家丁。

 林渺缓步来到白良身边,挤入他们的队伍中,不由奇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们好像是要与那些大教头训练出来的家伙一较高下。”白良猜测道。

 “那些人是大教头训练出来的?我们还要和他们比?”林渺讶然问道。

 “是啊,每月都有两次,每年都要挑选出两批精锐的兄弟!”肖炎也小声道。

 “听说被挑选出来的精锐兄弟都能得到重用,更不用去做什么苦力了。兄弟,你才到三四天,便被二教头选来,真是幸运,想我在这里都呆了三年多,今天才第一次被二教头选中!”“谁不知你阿庄是个大滑头,三年来尽偷懒,人家可是闻起舞,勤奋好学,你这大滑头若有人家一半勤奋,只怕早就可做教头了。”田勇没好气地道。

 阿庄不由得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林渺扫视了一下校场,只见他刚吃饭这么一会儿,校场之上便多了一个三丈见方的大木台。

 台高五尺,全以大木桩支撑,四周以木柱固定,台面全是由水桶般的树杆切开所拼成,其结实程度绝不容怀疑。

 白府之人的办事效率确实惊人,此时仍有几个人在台下钉木钉、扎绳索,显然是要使木台更为牢固。

 白归尚未出现在校场,大教头白充也不曾面,但是那群白充所训的白府家丁极为安静,立于木台的另外一边,对外界的一切似乎都漠不关心。相较而言,白良诸人却都在小声地议论着。

 林渺也没想到白归让他来竟是要参加与另一批白府家丁比试之事,不过,这也显示白归对他极看得起。

 白归是个很现实的人,也并不会出一些什么小主意,对于为白府挑选人才一事,极为尽职。是以,白归在白府之中,还是很受人尊重,尽管他自身的修为并不是很高,但那种惟才是举的作风却是极为难得。

 林渺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另一组完全陌生的白府家丁,那群人个个都极为壮实,孔武有力。

 只过了片刻,便有家丁自外抬进两个巨大的兵器架,架子之上,各种各样的兵器应有尽有,只要能够想到的。显然,这是为即将展开的比试作下的准备。

 “兄弟,你喜欢用什么兵器?”白良拍了拍林渺的肩头,问道。

 林渺望了望那兵器架,摇头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用什么样的兵器。”“剑会不会用?”阿庄捅了林渺一下问道。

 “只怕使不好。”林渺道。

 “那也是,剑虽乃百兵之祖,但想使好它可不容易,听说大教头练剑二十载,才略有小成,你小子还不到二十岁,自然使不好!”阿庄晃着脑袋道。

 “那你会使剑吗?”白良没好气地向阿庄反问道。

 阿庄一脸尴尬地道:“会是会,只不过中看不中用。”林渺和众人不由得哑然失笑,田勇更是在阿庄的股上踢了一脚,笑道:“你小子倒是有自知之明!”“要不,怎说他是个滑头?”肖炎也笑道。

 “哎,哎,你们不要全把矛头指向我好不好?我只不过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嘛。”阿庄愤愤不平地道。

 白良诸人不由笑得更了。

 “你说你会用什么兵器?”阿庄有些不服气地向田勇问道。

 “管他,自然是用刀劈啰!”“不过这些刀呀剑呀都没开锋,否则要是闹出人命可不好玩了。”有人向林渺解释道。

 “这倒也是,怎么说也都是自家人,总不能拿刀把他们劈成两半吧?”白术也挤过来道。

 “可是不开锋的刀剑也可以把人打伤呀?”林渺不解地道。

 “伤总是难免的,不过不准打脑袋,这是规定,以前这里也有人一刀劈在对方的脑袋上,虽刀无锋,但还是将对方一下子劈死了。是以,现在比试不准打脑袋,除非挑之类的兵器。”“这兵器架只是摆样子的,真正比试的时候只能用尖头包了布的木或是长之类的,带铁的兵器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才可以用。”有人出言道。

 林渺回头,却是燕风,听人说燕风已参加过上次比试,但却败下阵来,这次已是第二次。

 “哒哒…”一阵马蹄声惊起,众人的目光不由全都投向蹄声传来之处。

 只见在白归、白充及一干白府重要人物相护之下,白玉兰如众星捧月一般自校场大门直驰而至。

 白玉兰一身素服,深纱垂面,左右分别为小晴和喜儿两个人比花娇的俏婢。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群马停在大台一边的小看台之上,小看台顶部搭了个简易的凉棚,显然是作为遮之用。

 立刻有人上前为白玉兰牵马,小晴再扶白玉兰下马,相伴走上小看台。

 白充和白归则大步行至大木台上,台下的众家丁尽皆肃然,便是白良诸人也不敢再出声了。

 “今是我白家挑选精英家将的日子,你们是在平里表现极佳的一部分,此乃你们的幸运。如果你们拥有足够的幸运,只要今战胜对手,或是接受三战而不败,就可以跻身为家将,将享受其他人所不能享受的待遇!”白充在大木台上高声道。

 “本来,这次比试是在一个月之后,但因此刻四方动,目前正值用人之际,是以将之提前到今,希望你们能学有所用,将自己的才能最高限度地发挥出来!只要在今胜出者,明天将有幸观看到湖世家的高手与南郡大豪杰秦丰的高手相互切磋,这将是你们的一大幸事!”白归意兴高昂地道。

 林渺大为愕然,他听说过秦丰这个人,但是外传秦丰不是在南郡起义吗?怎么这个时候还敢前来湖?难道他不怕官府中人?

 果然,白归的话音刚落,白府家将便议论了起来,显然这些人对这活动在云梦泽地区的大人物都有耳闻。

 要知道,秦丰和绿林军的王匡及王常诸人同样是名噪一时的英雄人物。

 与王常、王匡所不同的是,秦丰在没有起义之前便已是南郡大豪,声名已经不小了。

 “今之比武,先需过骑、两关,方有资格上此大台!凡三箭有两中红心者,可算过关,程为两百步!”比试很快拉开阵势,有白小姐亲自观阵,人人都表现自己,皆极尽所能地作出许许多多极具观赏的骑术、术表演。这些被挑来的人,大多都是平时基础极好者,仅有少数无法过关,另外是有些人心情比较紧张,发挥失常而导致淘汰。

 因此骑、两术通过者,仍有六十余人。

 林渺没有张扬,但没有一箭偏离靶心,对于马背之上的动作也并不猛烈。他知道,自己的箭法并不能超凡脱俗,他见过刘秀的箭法,那确实是一绝,可以四支连珠而发,但却能选择不同的角度,而邓禹的箭法也劲力十足,亦达超一的水准,尽管此刻的他在功力上和准头之上有了很大的进步,但在技巧与灵活上,比之刘秀和邓禹尚有一段差距。

 近来,林渺得到了令他振奋和欣慰的消息,那便是刘秀在宛城起事,杀了孔森,夺下兵符,控制了整个宛城,这使他的大仇彻底得报,是以林渺非常欣喜,对刘秀和邓禹更是极为佩服。他知道,只要刘秀起事,天和街的人便绝不会有事,不过此时他仍不想去见刘秀。

 小晴向林渺投以嘉许之,显然对林渺的表现很满意。

 林渺和白良都看清了小晴的眼神,白良暗踩了林渺一脚,投以狡黠的一笑。

 林渺没好气地白了白良一眼,捅了他一下,小声道:“你省点心好了!”“今天大家的表现都很好,但是,在你们之中,只能挑出三十人,是以仍有三十六人要在这之间淘汰,因此你们每个人都必须全力以赴战胜对手,才有晋级的机会!现在我将你们分成两组,以一对一的方式相互淘汰,将会剩下三十三人,而后再在这三十三人之中淘汰三个。当然,如果有人愿意上台接受挑战,那自是最好,只要能稳赢三局,则他不必再接受其它的考核,直接入选!”白充高声道。

 “另有规定,接受挑战者若能胜一局,则仍有机会参加二人组的淘汰程序,若是第一局不胜则被视为淘汰,同时也允许一人接受三局以上的挑战!”白归补充道。

 “大家听清楚了没有?”白充高声问道。

 “听清楚了!”白府家丁高声回应。

 “好了,请小姐宣布淘汰赛开始!”白充和白归同时向白玉兰恭首请示道。

 “好,现在开始吧!”白玉兰漫不经心地道,她似乎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

 “咚咚…”两声鼓响,白充向众家丁高呼道:“谁愿作第一个挑战者?”“小人傅宁,愿接受众兄弟的挑战!”自白充所训练的家丁之中,一瘦之人跃上木台恭敬地道。

 白充望了傅宁一眼,欣然地点了点头道:“好,有谁愿意挑战傅宁?”傅宁神情颇有些傲意,在台上,目光扫向白良这一队家丁,很明显,他的目的只是在向白良一队示威,同出白充一营的人自不会去挑战傅宁,那么只有让白良这些在湖的家将去挑战了。

 “小人岳宏,愿挑战傅宁!”自林渺的左侧大步踏出一名极为壮实魁梧的汉子,来到台上恭敬地道。

 白归不由得笑了笑道:“点到即止,不可互伤,知道吗?”林渺心中暗笑,很显然这之间涉及到白充和白归两人之间的暗自较量,否则白归也不会见岳宏上台时这般满意。他与岳宏一起训练过,自知此人臂力极好,功夫极为扎实。当然,这些人在林渺眼中,都不是很入,他倒很想去看看秦丰的手下有哪些高手,而白家除了这些很普通的家丁之外,会不会又另外有许多高手呢?至少,如果能有邓禹和刘秀那样的身手就好看了。

 “请了!”傅宁极为客气地道。

 “其实,这与大教头、二教头之间的关系有关,每年双方都极力不使对方训练出来的家丁晋级。二教头老实一些,心眼直,待人好,而大教头总会耍一些手段,每年都是二教头被比下去,要不是老爷看他对白府忠心耿耿且没有私心,只是他早就不是教头了。”阿庄小声地对林渺道。

 “哦,这公平比斗有什么空子可钻?”林渺不解地问道。

 “若是一对一自然没得说,问题就出在目前这种挑战的方式,大教头每年都会暗地里请一二个厉害人物,把他们混到他训的那些家丁之中,然后再派这几个厉害人物上台接受挑战,他们一般会连赢我们六七个还不下台,等这几人挑战完了,我们的兄弟已经没有几个可以过关了,再分组进行对打的话,顶多就只那么三二人能够通过,大部分都成了大教头的人。”阿庄小声地道,同时语气之中有些忿然。

 “你怎么知道?”白良惑然问道。

 “别以为我这三年是白干,真以为我滑头偷懒呀?我只是在一边仔细观察着…哎哟…”“别瞎说!”燕风捅了阿庄一下。

 “你去年不是上了这个当吗?难道你还会差?”阿庄有些愤然地低声道。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不要再提!”燕风提醒道。

 “不说就不说,你看着就是了!”阿庄话音没落,便听到台上的岳宏一声惨哼,竟被小巧的傅宁摔下了大台。

 白归脸色顿时发白,他只看傅宁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就知道这个傅宁绝不是一般人。

 “有谁还愿意上台挑战?”白充见傅宁出手得逞,不由微有些得意地向台下呼道。

 “我来!”白术一卷衣袖,纵身跃上大木台。

 林渺不由仔细地打量起傅宁来,这个人并不起眼,但浑身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仿佛有股气劲随时都会爆发一般。

 岳宏的手臂臼,立刻被扶下。

 “我要与你比兵器!”白术沉声道。

 “在下奉陪!”傅宁翻身自兵器架上取出两,在身前互击了一下道。

 白术挑了一杆去了头,并以布扎了起来的长,将之横一竖,道:“请!”傅宁冷笑一声,脚步虚晃,左膝直捅而出。

 白术横一扫,但是却扫空了,傅宁只是虚招,真正出手的却是右

 “哚…哚哚…”白术的反应速度极快,杆一收,化横扫之势为回勾,竟挡开了傅宁这极速的三,但先机却已失去。

 “这家伙的速度好快!”燕风皱眉道。

 “不用说,这家伙定是大教头请来的好手!”阿庄无可奈何地道。

 白术显然吃亏在判断之上,而且力道之上似乎也要稍逊,在傅宁的强攻快打之下竟连退五步,才立稳脚跟。但是傅宁已与他展开了近身搏击,白术的法根本就施展不开,长更不够灵活,仅只能挡架而已。

 林渺暗叫可惜,如果白术一上场便抢攻,将自己的法施展开来,尚可与傅宁一搏,可是此刻完全处于一种极不利的境况之下,根本就无法施展所长,看来也惟有败阵了。

 果不出林渺所料,白术虽封挡巧妙,但是在对方如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之下,仍然难免有失,手中长被绞开,紧接着傅宁一横砸在白术的口,将其砸下大台。

 “哦——傅宁!傅宁…”白充所训的那群白府家丁不由得齐声高呼,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傅宁傲然收,连白玉兰也为之鼓掌,白充更是得意之极,斜眼瞟了白归一下,大声道:“谁是下一个挑战者?”白归脸色阴暗,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望了望台下他所训出的家丁,又忍住了。

 林渺不由得暗暗为他大叫可惜。

 “让我来领教一下傅兄弟的法!”说话者是与岳宏关系极好的岳祥。

 傅宁傲然笑了笑道:“用什么兵器?请了!”岳祥选了一

 白良摇摇头道:“岳祥不会是这个人的对手!”“我也这么认为!”阿庄叹了口气道。

 “我看良大哥或许可以去教训他!”田勇道。

 白良没有做声,他也没把握一定可以胜过傅宁。他与白术的武功差不多,刚才傅宁那以快打快的攻势,换作是他,也不一定可以应付。

 果不如白良所料,岳祥十招不到便被轰下了台,腿骨打折,惨哼着被人抬下。

 “好功夫,傅宁三战皆胜,顺利晋级!”白归强打着笑脸高声道。

 “傅宁仍想继续接受挑战,请小姐和两位教头批准!”傅宁果如阿庄所料,不肯就此罢休。

 白归脸色一变,但事先他已经明确说明,此刻不许也不行了。

 “准许,如傅宁可再胜三场,本小姐赏银二十两!”白玉兰淡淡地道。

 白玉兰如此一开口,白归自然更不能反对了。

 “谢谢小姐!”傅宁大喜,仿佛那二十两银子已经到手了一般,只看得白良大为皱眉。

 阿庄也大为愤然,却不想上台。

 白归的目光搜寻到白良的身上,在他心目中,惟有白良有些希望与傅宁一战,可是他的心中也极为紧张。

 白良和林渺都看到了白归的目光,林渺更听到了白良的骨节之声爆响,他知道白良没有选择地必须上台了,便轻轻拉了他一下,他明白白良也没把握,不由得道:“我去!”“你不行!”白良反拉住林渺,心中大为感激,小声道。

 “没有人敢挑战吗?”白充的目光轻蔑地扫过白良诸人的头顶。

 “是呀,你不行!”阿庄也拉住林渺急道。

 “我去吧!”燕风排开几人,就要行出,却被林渺挡住。

 林渺浅浅一笑,小声而自信地道:“看我怎么收拾他们那一堆残渣!”说完甩开阿庄和白良的手,大步跨上高台。

 白归见林渺上台,不由得神色再变,显然是大为气,倒是另一个看台上的小晴着急了。

 白玉兰似乎也有些意外,白良诸人更是忧心忡忡。

 “在下梁渺,请傅兄赐教!”林渺双手一叉拳,淡然笑道。

 白充不屑地望了林渺一眼,尽管他也觉得林渺的块头比较大,但却比不上岳宏,是以根本就懒得在意。

 “你用什么兵器?”傅宁傲然问道。

 林渺双臂一挥,道:“我的兵刃便是拳头!”众人大讶,谁也没有想到林渺这般托大,竟要以空拳对傅宁的双

 傅宁的脸色也变了,白充和白归亦显得愕然。

 小晴若有所思,却不知林渺在捣什么鬼。

 “无眼,梁兄最好能选一件兵器,省得有人背后说我欺你手无兵刃!”傅宁道。

 “不,这才公平,傅兄已连战三场,我若是还有用兵刃岂非大占便宜?为公平起见,我便以双拳奉陪好了!”林渺傲然而不屑地道。

 傅宁心中大怒,林渺这样说分明是在轻视他!不由得冷哼一声,道:“既然梁兄决意如此,傅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心中却道:“待老子打折你的双手时看你后不后悔!”“谢了!”林渺右手稍扬,淡然自若地道。

 连白玉兰也有些惊讶了,他倒想看看林渺有什么办法将傅宁打败。

 傅宁冷笑一声:“小心了!”身子直推而进,他欺林渺手中没有兵器,就要与林渺以硬碰硬,他不相信林渺的一双手臂会比他手中的沉木更硬,更抗打,再怎么说人是有血有的,不比铁块。

 林渺却丝毫不为所动,眸子里闪过一丝冷酷而悠然的神彩。

 “小心!”台下的白良诸人不由得惊呼,他们眼见傅宁的双自两个不同的方向击向林渺,可林渺却一动也不动,不住惊呼。小晴也大为吃惊,她不明白林渺何以不避,也不挡…

 不!林渺挡了,在千钧一发之际,林渺的左腕倒竖,横切向傅宁的右,而右拳以快如奔雷之势击向那面攻来的沉木

 “裂…”“啵…”“呀…”战斗仅在三声异响之下便结束了。

 傅宁击在林渺左腕上的木应声而断,而林渺的右拳以无坚不摧之势将正面攻来的木击成粉碎,拳势未尽,直袭傅宁的面门。

 傅宁的躯体倒跌出八尺,血,手中还握着两截断

 整个校场一片静寂,每个人的呼吸之声都是那般清晰可闻,不仅仅是白充、白归呆住了,便连林渺自己也发呆了,他没有想到自己随手一拳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威力。在刚开始时,他以为最多只能将傅宁击退,却没想到这一拳势如破竹,而他的手腕并不感到疼痛。

 林渺一直保持着那种姿势呆愣愣的。

 白玉兰竟在傅宁飞跌而出的一刹那不自觉地立了起来。

 白充和白归骇异莫名地望着林渺那伸出尚未曾收回的拳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台下的白良诸人也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林渺这一拳会有如此强霸的威势。

 傅宁在地上挣扎了一下,艰难地爬了起来,吐出口中的鲜血,合着几颗被击落的牙齿,眼中出惊骇却又怨毒之,鼻孔内的鲜血仍然无法止住。

 “你赢了!”傅宁含糊地道。

 林渺缓缓收回拳头,望着这一拳被自己击败的对手,心中多了几分歉意,但他知道此刻不是客套的时候,过多的言辞反会让人讥讽他,是以他选择了平淡对之。

 “承让!”林渺很淡然地道。

 “梁渺,梁渺…哦——呵…”台下白充诸人高声欢呼,白归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悦之,虽然他对林渺的表现极为惊讶,但毕竟是他的人胜了。

 “还有没有人继续挑战?”白归的目光投向白充所训的那一队家丁,脸上洋溢着难得的笑容。

 白玉兰讶然地望着林渺,又悠然坐下,她身边的家将也都是个个面,惟小晴脸上的神色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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