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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最后防线
 箭如雨下,西岐军第三波的精锐未及城墙已折损了一成,接近城墙又折损了一成,张相望了一眼城墙上堆积如山的箭驽木石和征集起来运送防守物资的青壮奴隶,由开始时的忐忑变得成竹在,物资的充沛是他的自信的基石。

 驽箭与檑石绝对可以说是攻城一方的恶梦,在居高临下的位置上,这是绝对的杀伤方式,如果真能做到最合理的调配,纵是封丘城内只得五万兵马,却也绝对能让二十万西岐军饮恨。

 在他看来,西岐军的全面进攻不过是某某大夫献给君王的药,可一而不可再,只因防城一方倚靠的是缓慢的长期积累,根基稳固,而攻城方则是靠一次的优势投入,而姜子牙绝对没有一次过摧毁封丘二十万民夫的实力,不过死不认输罢了,况且,他手上还有二万强后,应该怎也挡不住西岐军的蛮攻了吧,如不是城中突然起了大火,他差点认为自己就是殷商的振兴能臣。

 封丘城内火光如莹消不得,在大火刚燃起的时候,张相还是不怎在意,敌军预先派间谍潜入城内,在最要紧关头进行扰,这可不是什么新鲜招数,任谁也会‘出此下策’,看只看能不能成事。

 可是当他察觉原来是北城燃起不是小道峰烟,而是冲天大火,敌军的间谍已成功地攻击了集中在北城那道由粮草筑建的,纯为振奋士气而建立的防线的时候,张相知道自己败了,输得一塌涂地。

 当城墙上的守军们也注意到北城燃起的大火时,在一转眼间,城楼上的箭驽檑石、刀剑矛通通消失得无影无踪,西岐军的进攻变成了演习,他们只需爬上城墙,然后打开城门,放大军进来就轻轻松松地夺取了胜利。

 直到这时,他才真正后悔不听黄飞虎的忠言,自以为是,但事已至此,悔而无用,张相匆匆向身边的亲卫待了几句,便拔剑冲向杀上城楼的西岐兵,决意为殷商有心尽忠。

 世间上的事通常都是这样,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张相用粮草迫手下兵马死守,发士气,若碰上了西岐潜伏在城内的神玄二宗高手,本是好事,但他错了,敌人也可以通过粮草来打士气。

 其实姜子牙在接到张相以粮草堵北门的消息时,他就知道自己赢了,本来他可以等城内的间谍发动后才发动进攻,这样的话,伤亡肯定没有现在的大。

 不过姜子牙怕,自从上次二十万西岐军败于黄飞虎之手后,骁勇强横的飞虎雄师已在他心里烙下了无敌的阴影,令他产生了绝不可与对方在平原遭遇接战的念头。

 他用脚趾头也想到,在黄飞虎接报封丘告急后,过不了几天,飞虎军定然千里加援,到时西岐军若还拿不下封丘,就只有在学耀般撤退避战和两败俱伤中二择其一,因此,姜子牙才会这么急,这么不顾伤亡,这么慎重地发动进攻。

 望着城楼上纷纷倒下又重新飞快地坚起的战旗,姜子牙松了一口气,抚须长笑,如今雄关在手,纵黄飞虎刻即至,西岐军也可倚城而占,说不定就能一雪前,若能击败飞虎雄师,入主朝歌就易如反掌,到那时候,耀也只能在降或或亡中二择其一,天下一统,指可待。

 是役,西岐军挥师二十万强攻雄关封丘,前后用进不及三个时辰,自损二万八千,杀敌三万五千,降一万五千,打开了进军商殷王都朝歌的最后一扇门户。

 夜来临,温柔的月光取代了暴烈的,刚刚经历了战火的封丘城也在杂乱忙碌中平顺下来,以铁和血为图腾的战争之神暂时离开了这个令他稍稍了一回的城市,移身千里之外的硌城,那有他感的东西正在进行。

 在肯定飞虎军已移师远去后,耀马上挥军进迫硌城,不过他不像姜子牙般想也不想就狂攻猛打,人家西正本钱雄厚,折损个三、五万,不过一轮阵痛,但曜扬军若折损三、五万,那就不是痛,而是折筋损骨的重创。

 即是不能蛮干,那就只有智取一途,可惜的是,无论北伯侯崇侯虎还是硌城守将荼安都极不配合,两军一左一右的遥遥相望,玛成倚角,任耀百般挑逗也全心全意地坚守,摆出一副老子就是缩头乌,看你怎能奈得我何的样子。

 一连数天的徒劳无功,曜扬军中众将都了一肚子的怨气,若非他们的主帅拥有令他们信服的权威,只怕老早就带兵撞城去了。

 别人急,但耀一点也不急,因为早在当避战飞虎雄师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今天的书面,也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至于为什么还不发动,不过是时机未到。

 耀所虑者,首推西去增援的飞虎军,在他看来,这近十万的雄师比崇国的八万大军可怕百倍,所以他宁愿等东鲁的援军也到达,也要确定黄飞虎走远,绝不可能回头了,才开始接战。

 中军大帐中,赵成正与莫继风争得不亦乐乎,赵城说道:“莫将军,你要是害怕,就自个加牧场溜马,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挠军心,崇侯虎的崇国军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群缩在壳内不敢出来的鸟兵,给我三万兵马,保证打得他。”

 莫继风听赵成这般说话也不生气,只淡淡回了句:“三万?以攻对守,给你十万兵马也未必打得赢东鲁军,况且崇侯虎还是倚城而守,占尽地利,加上有硌城兵马从旁策应,如果真让你领军出战,怕是有二十万大军也奈何不了人家。”

 “呸!”赵成大声反驳道:“若他们真敢出战,就不会乖乖缩在壳里了,谁都知道他与东鲁军加起来的兵马并不比我们少,硌城兵马顶个用,不过是残兵败将罢了,当如不是飞虎军从后偷袭,老子早就拿下了硌城,那还轮到荼安威风。”

 争吵一开,不断有人加入两人的阵营,唯有耀笑意盈盈在由手下从将吵闹,到大家发觉有点不大对劲,慢慢安静下来后,才缓缓说道:“刚刚证实,敌军所持者,我军所虑者,黄飞虎的五万骁勇之师已到了封丘城外百里之地,可见其与西岐大军一战实是避无可避,急切间绝不可能回援,因此,我决定挥军北进,决战朝歌。”

 耀此言一出,众将尽皆愕然,包括倚弦也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的感觉,决战朝歌?眼前的硌城墙高城厚,粮草充足,兵甲良,兼有崇国迪侯虎八万大军在后,这个难题尚未解决,谈何决战朝歌?众人张大口,却又不知应该说些什么,第个人都在想:是我听错了还是主帅说错了?

 倚弦近来被耀迫着学习兵书,虽说不大喜欢却也受益不浅,此时心念一转,突然明白过来,暗道:原来这小子早就有了打算,不知会是怎么的诡计?

 一旁的莫继风见倚弦突然面浅笑,转念间也明白了过来,清声说道:“继风听得如此豪言,但知主帅成竹在,末将请令,愿为先锋。”

 众人听到莫继风这么一说,也明白过来,纷纷上前请令,这皯天来不战不和,不进不退的,可把他们闷坏了,如今听到主帅耀已定下妙计,自是磨拳擦掌,想着大战一番。

 耀虎目如电,横扫营内众将,傲然说道:“自当获得小风传来姬发尽起西岐二十万大军进爱封丘,我便料到会有今僵局,这所以忍而不发,实因敌势过强,时机未到,但此时黄飞虎的无敌雄师已在千里之外,而硌城兵马与其援军东鲁崇侯虎,貌似荣辱与共,实则各怀鬼胎,因而兵马虽众,却不足为虑,只要我军能令其相互猜疑,定可一战而下。”

 数以来,我2令你等不断出萤挑战,也是为此埋下伏笔,今夜我将亲率青虎与聚灵石卫外加三千战车以牵制崇侯虎的崇国军,主力大军则以诈败之计引蛇出,定能一战功成,还望各位奋勇当先,早成就不世功业。”

 “是!”“众将听令!…”

 中军大帐内,崇侯虎正在一人喝着闷酒,自攻陷鲁城以来,崇国看似威风,实则日子并不好过,曜扬军的迅速壮大成了悬挂在崇国头上的利剑,而西岐军的步步进也让他看到了朝歌的末日。

 崇侯虎深知纣王气数已尽,在两路大军的挟击下,纵能支持一时半刻,却始终逃不过败亡的命运,而未来无论是曜扬军还是西岐军,一旦伐纣胜利,必然向崇国高举屠刀。

 可悲的是,崇国军此时却不得不助朝歌方面一臂之力,因为只要殷商一未亡,他崇侯虎便可逍遥多一,所以,他的东鲁军绝不会去与曜扬军硬拼,就算耀真的挥军攻城,他最多也是从旁牵制一下,定不会真的拼命。

 再者,如果纣王能在他的帮助下与西岐军和曜扬军拼个两败俱伤,那就真是天下大吉,唯他崇侯虎独尊了,为了这个万一的理由,他怎也要冒冒险,搏一搏。

 想着想着,崇侯虎忽然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但愿耀那个小子不会来找我的麻烦,云和荼安拼个两败俱伤,便宜一下老子”说着又灌了一口烈酒。

 就在这时,崇侯虎仿佛听到了一大群野兽的吼叫声,可已有了七分酒意的他并不在意,摇了摇头,一口饮尽铜杯内的美酒,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了,难道如今野兽也活不下去,开始学人造反了?”

 “报!”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位衣甲凌乱的军士闯入中军大帐:“禀报侯爷,敌军劫营!”

 “啊——!”大惊之下,崇侯虎的酒意马上醒了大半,想也不想就大叫喝道:“穿甲披挂,随本侯出营接敌”这时崇侯虎纵是再迟钝,也积物资是曜扬军来了袭营。

 来的正是曜扬军的青虎与聚灵石卫,早在崇国军到来之,耀便开始着手准备这次的夜袭,数以来,他不派出小队兵马扰敌营,为的就是降低崇国探子们的警觉,所以当他真的率小队精锐出营偷袭时,对方也只当他们是以往的扰队伍。

 耀这次带来的人并不多,只不过区区三千名车兵,但那数百头青虎与数十名聚灵石卫倒一个不少也全带了出来,而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制造混乱,令崇国军无力他顾。

 十数名法道高手借助雾气的掩护悄悄地破坏了军营外的栏栅,并扇动风盜熄了缺口附近的火把,首先闯入崇国军大营的是那数百头青虎,由于青虎们的速度极快,而身上的颜色也与暗夜中的杂草相近,加上身躺较站立的战士敌得多,避过了哨兵们的巡察视角,所以直到发动前一刻也没有暴行踪。

 紧随青虎之后的当然就是那数十名聚灵石卫,这种刀不入的庞然大物虽是利害无比,可行动迟缓,才一出现便引起了哨兵们的注意,但由于他们的人数极少,加上有黑夜和烟雾的掩护,刚开始时惑住了那些哨兵。

 可惜他们移动时发出的声响实在是大了些,不然的话,可能一直走到中军重地也不奇怪,只因东鲁军的士气也和纣军的军队差不多,都是无心恋战,如不是为了能在世讨一顿饭,相信他们早就卷席回家。

 聚灵石卫发出的响声惊动了哨兵,可他们还未来得及发出警告便已役于潜入营中的高手剑下,但聚灵石卫们出的专心听实在太大,连一些士官也跑出营外察看,于是,血腥的屠杀正式开幕。

 虽说是处于两军战时期,但崇国军也没有夜不解夜,枕弋待旦的备战意识,绝大部分都是将兵器集中堆放在营帐门外,所以当敌军袭营的惨叫声传来的时候,他们百份之九十九都是手无寸铁的匹夫。

 其实就算他们披坚执锐也无用,因为夜与混乱,一直以来都是野兽最好的掩护,习惯了在光明中生活的人类,如果在黑暗中受到野兽的袭击,恐惧会成为他的所有思想,在这种情况下,纵然是熊猫的战士,其下场也大都被撕裂噬。

 数百头青虎的挥舞着它们锋锐的利爪,轻易地撕碎了单薄的营帐,扑入营里纵情恣,然后在惨叫声还未停止的时候又扑入了别一个帐篷,这时如果营旁的火光够亮,而你的眼力又够狠,必可看到一道的沾稠的暗红体在淌,还有一些伸出帐外的手或脚在搐。

 青虎们屠杀的速度很愉,但不够干净,而聚灵石卫们则不存在这个问题,只要是他们身旁一丈范围内东西的,不论人或物,定无一幸免,第一击扫出,总有那么十个,八个人头和着残兵碎甲落地。

 虎吼若狂,踏声如雷,不过数十弹指之间,青虎与聚灵石卫已踏平四份之一的营帐,歼敌数千,如加上东鲁军的自相践踏,只怕一时半刻之间,已令崇侯虎折损过万,到敌军开始反应过来的时候,怕已有两万之众为殷商尽忠。

 耀事先怎也想不到青虎与聚灵石卫的偷袭效果会那么强劲,那么疯狂,区区数百头青虎与数十名聚灵石卫,竟可以在一刻之内踏破八万敌军的半边营防,伤敌过万。

 按耀的估计,死伤在自己人手下的崇国军绝对是青虎与石卫杀伤的数倍,因为青虎与聚灵石卫的战力再强,也不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斩杀数十倍的敌军,以偷袭制造恐慌确是比正面锋划算大多。

 看到战事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化,耀不由暗暗后悔,若早知道青虎与聚灵石卫的偷袭能产生这么辉煌的战绩,就不应只带三千车兵,起码要多三倍,在这样的混乱时刻,一万车骑绝对能一口气歼灭崇侯虎的崇国大军。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耀真的带一万大军来劫营,只怕崇国军早就有了防备,那么等待他的就将不是袭击战而是正面强攻,如此一来,只怕他纵有一万兵马和青虎、石卫助阵,也未必就奈何得了八万倚寨而战的东鲁军。

 但到此时此刻,悔而无益,最重要是邀集战机扩大战果,耀察觉崇国军慢慢向中间大营结集,猜到是崇侯虎的出现安定了军心,如果给他稳住阵脚,不单自己的孤军身陷险境,只怕硌城那边的计划也要遭受致命的打击。

 轩辕剑斜指前言,九龙绕下的耀仿似灭世魔神,张狂而不可一世,大喝一声:“勇士们,成败在此一举,随我冲锋!”

 一团张狂霸烈的金光,带动着一道暗黑的钢铁洪,以雷霆万钧之势涌向东鲁中军帅帐所在地,如一支致命的利箭般入刚刚开始安定下来的东鲁军中,一闪而过,泛起万道血光。

 这记穿透完成得极其漂亮,但耀觉得很没意思,因为崇国军们远远望到轩辕剑的金光便开始四散逃命,他真的到达之时,除了一些走避不及的残兵之外,就只有无数空虚的帐营。

 由东鲁军的大营西面杀到东面,役于耀之手的不够一百个,可他身后的车骑们反而大有斩获,只因那千乘战车竟排成线阵进行扫式突击,连绵半里的平而去,将所有闪避耀虎威的瑜军消失得一个不剩。

 望着如烈般的金光狂冲而至,转眼又扫而去,崇侯虎双目裂,特别在看清耀浑身染血如魔鬼般的身形时,硬是气得吐了一大口鲜血。

 可是,他没有办法,手下兵马散混杂的阵营根本挡不住聚成一团的战车,加上还有无数的野兽和刀不入的石人助阵,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出现,不是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少,只怕此时已炸了营,一败涂地。

 望着渐渐远云的金光,崇侯虎也稍稍安下心来,心下确定对方来的兵马不多,只要自己能迅速镇定收拾部队,并非无一战之力。

 可就在崇侯虎的努力刚刚有点成效的时候,耀竟又率着他那队几乎毫发无损的战车绕到南面杀了个回马,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横扫而来。

 蹄声如雷,杀意冲天,曜扬军的千乘战车在突入营地后马上一字排开,在他们看来,东鲁军人数虽众,却残不堪,根本不可能形成战力,人需再施一指之定可令其溃不成军。此时耀虽到不妥,但也无可奈何,唯有拼命催促车夫快马急进,希望能在崇侯虎反应过来前再次突穿而过。

 时间在此时显得尤其重要,曜扬军的道法青虎与聚灵石卫虽勇不可挡,可惜数量毕竟太少,区区数百之众断难对数万大军形成毁灭的打击,在崇国军反应过来后已陷入了困战,因此,只要崇侯虎能敌住耀那千乘战车的冲锋,便可夺得重整阵营,甚至反扑的战机,反之,则是全军尽殆的败亡死局。

 对这一点,不单耀与崇侯虎明白,一众曜车骑与崇国将官也清楚得很,是以,双方皆出尽全力,拼死奋战。曜车骑们挟胜而来,为的是无上功勋,而崇国战士凭众死守,为的是继续生存的权利,所以此战已注定是两败俱务的困局。

 耀纵车驰骋,手中的轩辕剑爆烈如,手下绝无一合之将,连敌军的第一高手刑天放也要急避其锋,可惜的是,他身后的车骑们并没有这样强横无匹的战力,在数倍到十数的东鲁军的围击下,纷纷车毁人亡。

 所谓危难主显英雄志,而对咄咄人的敌军车骑,崇侯虎指挥若定,在这千钧一发,生死存亡的一刻,亲身上阵狙杀挟千斤重撞而来的曜车骑,其英勇行为,大大地振奋了东鲁军的士气,并慢慢结聚起强大的军力,下一刻,战场形势必完全逆转过来。

 以快袭慢,以锐击钝,崇国军虽奋力反击,给予敌军极大杀伤,奈何先机尽失,再次被曜车骑杀了个透心凉。反观曜扬军的突击车兵,虽说扫是扫过了,杀伤的人数也不比上一轮少,但自身也出现了惊人的折损,到耀杀出崇国军营地的时候,三千车兵只余四份之一,且人人带伤。

 耀明白东鲁军已发觉己方人数过少的问题,开始由原先的慌乱到慢慢组织起防守,而下一步就是反攻了,为避免无谓的伤亡,耀决定撤军,反正已超额完成了原先的目标,就多留一会崇侯虎的狗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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