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重回牧场
　一众人跟着进入秦府之中。

　借口对耀接风是朋友之间的席宴，素儿将酒桌布置清静怡人的偏院，各菜肴亦准备妥当，然后遣退了下人，于是一直内室避世的秦天明也出来了。

　秦天明方才得知耀安然归来，并成功挽救牧场困境，以区区数千兵众智退敌军万余兵力，高兴非常，连连道：“太好了，耀将军你没事就好！牧场的事情让你辛苦了！”

　耀客气地抱拳道：“耀让场主担心了，这些都是我份内应该做的！”

　秦天明道：“耀将军莫要这么生疏了，来，坐下来喝酒吧。”

　一干人等纷纷坐下，甚是高兴的秦天明与莫凌风都连连敬了耀好些酒，耀自是不会拒绝，含笑干了。秦骊如也几次跟耀干杯，兴趣似乎比父亲还浓，耀腹疑惑又不好问，只能一一喝下。甚至连素儿和小仙也破例喝了几口酒。

　小千和小风似乎乘着耀不在牧场的时间练出不少酒量，现在虽然大口喝酒，却也没有一点醉意。惹来耀瞪了他们一眼，不过也没阻止他们，只是道：“看来你们两个小子还是不够听话，不过今高兴，贪杯倒也没什么。”

　小千和小风连忙傻笑着点头装愣，却不知他们有没听进去。

　耀也不再管他们，再一次一口将手中的酒喝掉，吐了一口气，讶然问出心中的疑问，道：“耀某有一点很奇怪，为何今伯邑考会率军来攻牧场呢？”

　秦骊如叹息一声，微哼道：“这几年来都是这样子，由于我牧场的战马天下闻名，而这洪泽一带也是养马的好地方，周围郡镇的贼子无不觊觎，所以攻打我牧场之事也不只是这一次，以往就有不少其他郡镇势力偷袭，只是这一次伯邑考的实力显得特别强一点。”

　“这几年？”耀大愣，一时反应不过来。

　“是啊！”小千搭腔道“师父失踪的三年间，三界和天下的形势都改变了很多，对诸侯各大势力而言，牧场可是非常强劲的势力，如果能占据牧场，实力都能大增，他们当然会觊觎这里。”

　耀再度惊异不已：“三年？”

　小千与小风点头道：“对啊，我们没得师父指点已经三年有多！”

　耀回首看到其他人的肯定目光，这才大有感叹的点头相信。

　“没想到已经三年了，我还以为只是睡了一觉。”耀谓然叹道，他这才知道从“不周山”身被毁到现在再次苏醒，浑然一觉竟过了三年，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天下的形势是真的变了，难怪他从南域那边过来的时候，发现各郡镇之间都处在紧张戒备的形势当中。

　小风奇道：“师父睡了三年？”

　耀点点头，不便在众人面前说起其中详情，便问道：“这三年，三界和各大势力的局势有如何变化？”

　小千和小风自忖对于三界形势较，小千先道：“本来三界形势一直在神玄两宗的控制之下，但随着被困数千年的魔神蚩尤出现，‘不周山’一役的忽然而至，三界形势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神玄两宗的损失最大，最强的几个高手伤亡惨重，而神宗高手也死了不少。更别说魔宗几个老家伙的失踪，同样削弱了妖魔二道一部分中坚势力。”

　小风补充道：“神魔二宗高手的惨重损失是神玄两宗所没能想到的，因此严重分化了四宗的势力均衡，卓长风、闻仲和死了宗主的祝融氏突然联手，更是增强实力，连神玄两宗也不敢轻易跟他们正面锋。神魔玄妖四宗的实力发生剧烈变化，也导致人间形势大变。现在的人界也已不像以前那样了。”

　耀自然知道魔宗几大高手全被那个化名慕行云的殷郊给杀了，但还是讶然问道：“难道魔妖两宗各大势力都正面参与人界的纷争形势不成？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恐怕离四宗正面战的时候便不远了！难道他们真的有跟神玄两宗抗衡的把握了？”

　小千摇头道：“那倒不清楚，魔妖两宗仍然惧于神玄两宗扎数千年的庞大势力，还不敢正面冲突，只能暗地里操纵人界的局势，企图以此与天庭抗争。就如刚才那伯邑考一样，就有‘梅山七怪’的几个家伙…嘿…就是所谓的‘梅山七圣’，我们觉得七怪的称呼比较适合他们，哈…”耀一笑道：“的确，魔妖两宗对神玄两宗宿怨已深，数千年才有一次神玄两宗实力大减的机会，他们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秦骊如接过小千和小风的话，沉声道：“他们如此行为，苦的是人界。现在魔妖两宗更进一步干预人界之事，也没有以往的遮遮掩掩，各地郡镇在妖魔大张旗鼓的支持下，变得更是肆无忌惮，相互征战意从殷商手中抢夺江山，然后以人界之力反神玄两宗。”

　“这是魔妖两宗千百年都在做的事情，只是以往还是忌惮神玄两宗，不敢做得太过明显，现在神玄两宗实力大减，他们自然不再顾忌。不过神玄两宗也非无能，定有办法应付吧。”耀说着，自己便先已经想到姬发。神玄两宗如果要在人界压制魔妖两宗，唯有可能支持所谓的玄宗弟子现在西岐的王侯姬发。

　果然秦骊如点头道：“耀将军说得不错，那神玄二宗自是不会让妖魔得逞，他们也马上做出相应的对策，让玄宗弟子——拥有轩辕黄帝血脉的姬发担当角逐人界帝皇的大任，并派出神玄两宗最有才华的弟子姜尚协助，迅速将姬发的对手伯邑考和姬旦驱逐出了西岐。西岐在神玄两宗的支持下，在三年间势力增强得很快，不只是挽回当时被南域破城的困境，更成为现在数一数二的强大势力，隐有超越殷商之势。”

　耀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他早料到经过三年的时间，以姬发的才能和姜尚的谋略，肯定能达到这等地步，却没想到西岐已经强到能跟殷商抗衡的地步，看来这个姬发是越来越难以对付了。

　微微皱了一下眉，耀没有出什么声，问道：“那殷商做出什么反应？”

　秦骊如戚然道：“殷商当然不可能让各个诸侯坐大，也开始收复诸侯失地，四处征城掠地，讨伐各个不尊他为当朝天子的郡镇势力。现在的人间大地一片凄然，天下几无一处安宁之所，各大势力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疯狂抓拿百姓壮丁组军，各地税赋重得几乎就是在抢劫，百姓流离失所者近半，甚至被一些郡镇当作下奴驱使，全被当成了畜生一般用于战争中送死，天下完全陷入纷之中。”

　“这些该死的东西！”耀愤怒地拍案而起，道“天下为天下人所有，没有什么比黎民百姓更加重要。他们却将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更不将下奴做人看，其行为实在可诛！”

　几人少见耀如此愤慨，微愕地看着他。

　耀深一口气，冷静下来，道：“你们知道西岐的百姓现今如何？”

　秦骊如沉道：“西岐相对其他地方为好，毕竟避开经久战，但是百姓仍是困苦清贫，大部分是勉强三餐填肚，至少不会饿死。想来当今世战争之中，比起其他各方势力下的百姓饿殍千里好多了。”

　耀冷笑道：“不被饿死…哼，那西岐的下奴又如何呢？”

　“这个…”秦骊如皱眉沉思道“西岐的下奴相对较少，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们就算稍微过得好些吧，或许这是姬发有意造出的假象也未可知，像是其他势力之间的战争，尤其是攻城战事中，下奴他们将是预先被定为首批进攻者，等同于送死的。”

　“姜…尚不是玄宗弟子，理应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耀疑道。

　秦骊如好奇地看了耀一眼，不知耀怎会对姜尚大有好感，不过细细想来耀毕竟在西岐为将久，成见自是在所难免，道：“这是一向来便存在的三界众生习，就算神玄两宗考虑众生哀苦，如果必须要有人牺牲也无可避免是下奴。而且姜尚毕竟只是姬发的辅臣而已，而且身后还有神玄两宗干预，他一切以再复天下以往的安定形势而努力。而在现今的天下之中，上千下奴甚至还不如一批战马的价值。”

　“下奴难道就不是人吗？让下奴送死，谁给于他们这种权力的，神玄两宗？还是魔妖两宗？”耀眼神冰冷，声音几乎是从牙中崩出来的，拳头捏得紧紧的。不过他还是掩饰得很好，除了一直在身边的小千和小风谁都没有发现，小千和小风知道耀的愤怒，当然不敢在这个时候说话。

　素儿叹道：“这种事情虽然不公平，但是没办法，人界的事情，神玄两宗从不干涉，他们支持人界的势力不是我们所能改变的。就如我们秦家，也只能做到在牧场的范围中尽量善待下奴。”

　耀坐了下来，将杯中的烈酒饮下，长吁了一口气，冷哼道：“什么神玄两宗不肯干涉，他们这是跟人界统治者的暗下易而已，他们为了能把握人界的形势不离他们的控制，什么都做得出来。”

　听他这么一说，谁都清楚他对神玄两宗有很大意见，秦骊如略有尴尬，她毕竟是玄宗散仙九天玄女的弟子。

　耀似乎想到秦骊如的身份，有意无意地又道：“神玄两宗如此行为，恐怕有不少散仙也看不顺眼，所以他们不愿意出面相助，否则三界如今形势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嘿…话题扯远了，说说现在的天下大势吧。”

　秦骊如听他这么说，顿时微有喜，继续道：“经过这三年的纷争变化，或是联合，或是并，或是被消灭，人间界的各大势力逐渐团聚起来，各自占据大片城镇形成四方豪强。这样形势明朗清晰起来，没有了先前的势，但是同样由于实力的凝聚在一起，一旦形成战争，规模也进化成更具破坏。说起来战争因此更加惨烈。”

　耀忍不住皱眉骂道：“他的，这些丝毫不顾百姓的家伙相互征战，苦的还不是百姓，迟早让他们也吃吃这样的苦头。”

　看到师父耀是这个样子，小千和小风反而敢大胆说话，也是纷纷大骂各大势力卑鄙无、龌龊下的行径，无非是想博得耀的赞许。

　耀听多忙止住他们，斥道：“少说几句吧，让骊如小姐继续。”

　小千和小风不好意思地伸伸舌头，不再说话。

　秦骊如微微一笑，道：“经过三年的离合变化，现在的天下已分成五大势力分居各地，互不相让。形势跟大部分人的预料一摸一样，就是背后分别有四宗支持的殷商和四大诸侯。”

　“这很正常，无论殷商还是四大诸侯的势力都扎百年，关系盘纠枝，实力非同小可，完全不是其他诸辈可比，何况魔妖两宗早就潜入其中支持，他们能割据一方也是意料中之事。”耀对这点没有一点的惊讶。

　秦骊如道：“当然除了这些势力外，更有不少小股势力在五大势力的边境占据偏安的小国，例如被逐出西岐的伯邑考和姬旦便是其中两人，他们不敢跟五大势力对抗，只能坐山观虎斗，企图从中渔利，这些人当然是巴不得局势愈愈好，以便从中浑水摸鱼，壮大自己的实力。”

　耀暗思，姬发有神玄两宗支持，睿智辅臣姜子牙相助，又有名正言顺的继位诏书，伯邑考和姬旦再厉害也难以跟他抗衡。不过他有一点还是不明白，问道：“那伯邑考怎么会来攻打牧场，难道他就在附近不成？”

　秦骊如点头道：“不错，不知伯邑考怎么跟淮夷扯上关系，让淮夷把苓城给他驻守。于是他带了两万多兵马驻守在苓城，成了附近最强的一股势力，同时也威胁到了我们。”

　耀皱眉道：“他这家伙看来是看中牧场的资源，想完全占据牧场，将牧场当做他的基地来发展。”

　秦骊如沉道：“很有可能。我大洪牧场以提供战马为生，由于现在正处于战时，生意是越做越大，各大势力都不愿得罪我们，故而虽处于吴越边境地带，也与诸强关系还好。但是边境上几股小势力却因此而对我牧场虎视眈眈，显然是觊觎我牧场的战马与地势等等。伯邑考也不例外，只是拥有两万多人马的他可能更想要将大洪湖一带的势力占据，然后稳步发展，所以才不顾损失强攻我大洪牧场。事实上他想得也不错，不过将近三的时间，牧场已经难以抵挡他的兵马，各地联姻援兵甚至连消息都还未收到。”

　秦骊如说到这里，向耀微笑示意他到得及时。

　素儿接道：“幸好耀将军刚好赶到，智计百出才力挽狂澜，反而让伯邑考损失了近万的兵力，这对他而言恐怕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秦骊如举起杯子向耀道：“再次多谢耀将军，骊如请耀将军喝上一杯。”

　“不用这么客气。”耀言罢跟她干了一杯。

　秦骊如喝下杯中酒水，脸上一阵嫣红，包括秦天明等几人都奇怪地看看她，照理秦骊如的酒量应该不止如此才对啊。耀不知秦骊如的酒量多少，但看素儿几人的神色也感大有异样。

　秦骊如微微颔首，又抬起头来，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继续道：“经过这一战，伯邑考可以说是损失惨重，估计暂时不可能再兴兵来犯。而且以他那点微末兵道之能，经此一役怕是更加畏惧耀将军了…”

　耀连连挥手道：“不要再叫我耀将军了，我现在可不是什么狗的龙腾大将军，听着别扭，大家不如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好了。”

　秦骊如欣然一笑，道：“好的。耀大哥今次把伯邑考吓得不轻，我想他一不确定耀大哥是否还在牧场，他恐怕不敢再犯牧场。”

　耀夹了一筷菜入嘴，随口道：“那倒未必，说不定狗急跳墙，兔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他还是一只是兔。只是短时间内他的确是做不了怪了。”

　“兔？”秦家父女三人同时讶然。

　耀道：“不错，真正的伯邑考其实在西岐早就被妖魔所害，这个家伙是‘梅山七圣’…不…是‘七怪’的老七兔幻变而成。不过现在管不了这些，对我们而言，伯邑考是不是兔都不重要，只要他别来犯事就行了。”

　小千和小风口扒菜，一边嚷道：“他再来又怎么样？我们照样将他们灭了，凭师父的修为与兵道奇谋，哪容得他们嚣张…”

　耀瞪了他们一眼，打断他们的话道：“去，不懂就不要瞎说。伯邑考实际上都被九尾狐控制着，以九尾狐的狡猾，如果下次再敢来犯，肯定就不会是伯邑考这个窝囊废带兵了。到时他们的兵马人数恐怕会是牧场兵力的数倍，如果不好好应付，胜负还很难说。你们说我的修为很高？那又怎么样，就算我拼尽全力将他们几位主将全部杀了，整个牧场到时也被他们攻下了，这算怎么样呢？这算是同归于尽是吧？你们后多用点脑子想事情。”

　小千和小风嘿嘿傻笑几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耀一眼扫过两个徒弟，又看向秦骊如，问道：“那骊如小姐…”

　秦骊如不悦道：“你让我们称呼你名字，你自己为何还要这么生疏呢？”

　耀一愣，改口道：“那就称呼你…骊如吧，再你怎么说也是九天玄女的亲传弟子，姑山有那么多师姐妹，为何你的师门中人没来相助？照理九天玄女再不理俗事，在这个时候，也不应该不管弟子的危难啊？”

　秦骊如愁眉难展，叹道：“耀大哥所言不错，本来师尊她老人家可以招呼师姐妹来牧场帮忙。只是因为‘不周山’一事，神玄两宗实力大损，益难以维护三界平衡，姑山作为散仙派系不免也会受到牵涉。虽然师门没有受到此次四大法宗之争的直接危害，但是迫于天庭的压力，还是无法再坚持以往的超然，只能调派人手协助神玄两宗开始守护三界地。这种情况下，师尊哪里还有时间顾忌人间俗务，师门已经人手不够，做弟子的当然不能再去为难她老人家。”

　“那倒也是，否则凭九天玄女在散仙在屈指可数的修为，伯邑考自然没胆，九尾狐也不会随意招惹她才对。”耀点头，想来也是现在三界形势大，神玄两宗的人手的确不够，九天玄女怎么说也是当年助轩辕黄帝之人，自然不可能完全袖手旁观。

　小千和小风两人闻言哼了一声，道：“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神玄二宗的庇护，没有他们，难道我们大家还活不下去不成？现在师父回来就好了，马上便将敌军击得溃不成军，伯邑考吓得打都不敢打，胜过那狗的四大法宗太多。”

　耀轻拍两人后背，笑道：“你们两个家伙，为师的还需要你们吹嘘吗？不过现在神魔两宗一干高手都损失惨重，我们一时也不用怕他们。”

　素儿道：“小千和小风所言甚是，有耀大哥在此，其他宵小想要犯我牧场也得好好想想，我看没几个人会冒着跟耀大哥为敌的危险为难我们。”

　“过奖了。”耀淡然一笑，转头拍拍两个弟子的肩膀，道“这三年多来，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有没有偷懒不练功？”

　小千和小风嚷道：“怎么可能，我们近三年可是勤加修练，哪里有一点松懈，本来是想着有朝一为你报仇的，谁知道你…”说到这里，兄弟俩才发现说漏嘴了，立时掩嘴不敢再说，眼睛咕溜直转。

　耀笑骂道：“我没死，你们很失望是吧？”

　小千和小风沉再三，对视一笑，同声道：“也不是很失望，多少有那么一点点的…”

　“你们这辈子就别想了。”耀没好气的笑着正要赏每人一个爆栗，却不料他们兄弟俩早有所料，已然放下碗筷躲到秦骊如身后。

　秦骊如几人看着这有趣的师徒三人，掩嘴偷笑。

　耀大失面子，狠狠地灌了小千和小风两杯酒，凶狠狠地道：“你们最好别骗我，如果让我发现你们修为没有什么进步，就小心了。”

　小千与小风两兄弟拍膛保证道：“放心，绝对不会让师父丢脸的，要不现在试试。”两人都是一副跃跃试的模样。

　耀早从两兄弟神光盈然的眼神中看出他们修为大进，看来他们三年来的确经过苦修，现在的元能修为更加深厚坚固，哼了一声，道：“好了，算你们还有点努力，没辜负为师的希望。作为奖励，从今以后，为师就开始教你们融会四大法宗绝学于一身的《幻殇法录》！”

　“多谢师父！师父你真是太好了！”小千和小风如何不知《幻殇法录》实乃三界首屈一指的玄法秘籍，顿时大喜若狂。

　“吃饭吧，别拍马了！”耀轻拍两人的头道。

　剩下的时间内，大家各自说了些有趣的事情，一顿饭就在诸人和和乐乐的气氛中吃过去了。

　饭后，耀担心受过攻击的牧场情况，便对秦骊如道：“骊如，你应该对牧场最，能不能陪我出去巡视一番呢？”

　秦骊如欣然点头。

　两人缓缓出了洪泽城，下了山路，耀一路上将牧场的里里外外问了个仔细，没有一点遗漏。秦骊如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谈话甚是融洽，花了些时间走遍了整个牧场。看到牧场益加固的防御，以及各大马圈的增加，耀可以很明显的发现三年来的变化，看来近来随着外面战事的频繁，牧场的生意好了很多，却也明显地招人觊觎，不由长长地吁了口气。

　想不到没等耀开口说话，秦骊如就首先问道：“现在三界形势大，耀大哥终非池中之物，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

　秦骊如的语气完全不似从前的那般泼辣直，而是出自真心的问候，耀愕然转头看向秦骊如，看到的却是一脸的真切关心。

　耀看了秦骊如半晌，苦笑道：“没想到我会一睡三年，到如今三界形势跟以往迥然大异，我也不知该怎么办。”

　秦骊如被耀看得心如鹿撞，玉面诽红，不由深一口气，沉声问道：“耀大哥，当年‘不周山’之役到底是怎么回事？外界谣传给你们有关，骊如不相信你们会那样做。”

　耀抓了抓头，恼道：“说起这件事，我就恼火，我们两兄弟也被骗得很惨。”

　“原来真有此事！”秦骊如忧心忡忡地道“说起来，‘不周山’之由你们所致，虽非祸首，但如此大意确有过错，这点足以遭人诟病。尤其是你们模棱两可的魔星身份，更会招来神玄二宗的问罪。”

　已经两次受到神玄两宗追杀的耀对此再熟悉不过，早已悉此中隐情，自然不会有多余的担心，他笑着摇头，反而反问：“我们现在已经债多不愁还，别为此费心了。倒是你难道不怕秦家牧场受到我们牵累吗？”

　秦骊如浅浅一笑，抬头看着天际浮云，道：“我们秦家若不是耀大哥和倚大哥几次所救，此时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哪有什么好怕的呢？再则神玄二宗一向自命正义，难道还会因一二人之过，祸及整个牧场不成，而且有师尊在，也不会让我无故受累。这点其实没有什么好怕的。”

　耀感激道：“多谢你的信任！”他首次有这种感觉，以往他从未被人如此信任过，就算他再怎么在西岐呼风唤雨，为西岐浴血奋战，最终还是被无情抛弃。

　秦骊如笑道：“我们受了你的恩惠，倒是你来谢我，这是什么道理。”

　耀哈哈一笑道：“那是我的道理！”

　秦骊如如此说了，耀也不再隐瞒，不慌不忙说出整个不周山一役的经过。

　耀晒然道：“其实神玄二宗知道，包括‘不周山’爆炸等所有的阴谋俱是蚩尤一人搞出来了，我们兄弟不过是替罪羊而已。其实不管怎般都是一样，只是所谓的魔星身份，他们就不可能会放过我们。而蚩尤亦是跟元始天尊同归于尽，魔躯化成飞灰，他们当然可以把一切事情全部算在我们头上。”

　“蚩尤？怎么可能，他应该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年…”秦骊如闻言大惊失，她显然不知道蚩尤一事，更被蚩尤之名所震，大感难以置信，一时甚至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耀。

　耀笑着不忘开玩笑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会脸红的。”

　秦骊如啐了他一声，又正问道：“蚩尤乃是何等人物？他如果还活着，应该是天下皆知，举世震惊才对，为何他的出现和再次死亡，我们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