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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魔族旧事
 是婥婥的声音?

 倚弦疑心大起,向土行孙打了个手势,两人轻步接近。土行孙用手指了指旁近的壁,倚弦凑近看去,却是几个钟滴穿的小孔。

 两人对视一笑,凑上前仔细看去。

 透过小孔可以看到,另一边里有三个人面壁而立,除了婥婥和恒恒姐妹俩之外,竟然还有一人,赫然是倚弦所认识的人,原来是冰火轮回狱中见过的范湘,但见原本凶神恶煞的他此时无力地依靠在壁之上,面无血,双目迸出骇人厉芒,恨恨地望着两姐妹。

 看那范湘虽然全身并无伤痕,但倚弦自从经历冰火轮回狱之后,便知道魔门折磨人的手段高明得很,尽管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很有可能范湘已经受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再看婥婥问范湘所谓刑天氏族地之秘的模样,足见魔门五族内部的争斗越演越烈,已到难以转圜的地步。

 此时,婥婥素手轻挥,冷哼道:“说吧,刑天氏的族地究竟在哪里?否则还有更大的苦头给你吃。”

 原来这范湘本是防风氏的弟子,后来被遣去刑天氏族中卧底,哪知最后被揭穿身份,惨遭数百年冰火炼狱之苦,而防风氏族中却无一人来救,他早已心灰意冷,没想到防风氏仍不肯放过自己,此时在婥婥两姐妹的手段下又受尽折磨,不由怒极反笑。

 恒恒微皱眉头,纤手一挥,一股诡异殊异的元能随即罩在范湘的身上。

 范湘顿觉周身一紧,仿若被万把尖刀缓缓割入皮肤之中,一次次将肌经脉尽数分割,任谁能忍受这种疼痛,他不由再次惨叫起来。

 恒恒收回元能,淡淡地问道:“怎么样,还不肯说吗?”

 倚弦一眼见到恒恒如此心狠手辣,尤其是在那张如花容颜上绽放的淡漠神情,让他再也无法将她跟那陈塘关总兵府柴房中的软弱女子联系起来,他在心中不免暗叹了一口气。

 此际,范湘大笑过后,意料之外的出口说道:“我的确是知道一个秘密,不过不是关于刑天氏的,而是防风氏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一个关于你们姐妹俩的秘密!”

 “秘密?”婥婥和恒恒不由对望一眼,眼中充无限疑问的注视着范湘。

 范湘面带嘲笑,缓缓说道:“你们姐妹不过只是被人耍于股掌之间的俗世儿女罢了,亏你们还时常妄自以圣宗防风氏传人自居,实在是愚蠢之极…”

 婥婥登时大怒,不容他说完,素手翻转之间已然赏他数十计耳光,娇叱道:“莫要以为我们姐妹会被你所骗,你最好将一切如实说来!”

 范湘丝毫不为婥婥的杀意所骇,兀自继续说道:“…风魔女的命格象数殊为异常,你母亲就是因为生下你,最后难产而死,羿姬当时恰巧经过那处,发现你的命格竟身负宿世情怨,是最为适合修炼灭情道的法道魔种,是以将你的父亲杀死,把你带回了防风氏…”

 恒恒与婥婥俩人听到此处,早已冷笑连连,显然不信,脸讥讽之意。

 倚弦却是隐隐觉得此人所说颇有可能,相反土行孙一听秘密,立时两眼发光,更加聚会神开始聆听。

 范湘不屑的瞥了两人一眼,最后盯着恒恒,说道:“…你以为你与风魔女真的是两姐妹么?哈,真正的月魔女早已在三岁稚龄时就死了,你不过是用风魔女神识中的一魂四魄种魔而成。羿姬也只不过拿你们做工具罢了,你们本体神识之间妙不可言的灵应,以及突飞猛进的魔能修炼,都是合体修炼魔能的必然效果…”

 姐妹俩哪会相信他的话,只道他临死挑拨他们师徒之间的关系,婥婥更是无法容忍此人亵渎师尊“柔月丝绫”含愤一击,却已将范湘浑身骨骼尽数震碎。

 倚弦看着范湘受此惨刑,想着毕竟曾在冰火炼狱有过一面之缘,顿时大觉不忍,想要出去阻止,但碍于他与婥婥、恒恒三人间的暧昧情缘实在说不清、道不明,所以只能苦苦忍住。

 只听恒恒冷冷道:“你不要以为自己知晓我们姐妹是一体双修的圣身,就可以借此挑拨离间!”

 范湘脸上的肌痛苦的搐着,豆大汗滴滚滚直下,却仍然咬牙发出一阵断续而肆意的讥笑,道:“你们两个倒是宁愿自欺欺人,也不乐意接受真相。你们既然是防风氏的掌令双娇,自然知道族里有一门密法,专有封魂裂魄之效,可以将残缺不全的魂魄以魔元灵接驳成正常的三魂七魄,不但本人完全感应不到,而且还会迅速提升自身的魔功修为,我就不信你们不知道…”

 婥婥、恒恒脸色立时变的煞白,想要反驳范湘的话,却又实在觉得无话可驳。

 倚弦想起曾在琅寰天见过阐述这门法决的典籍,不由更加相信范湘的话中意思。他深感她们的可怜,顿觉心中一阵酸痛,毕竟这二姐妹与他也有宿世情缘。何况此时就连土行孙这等好事之人,在旁也是连连摇头做唏嘘状,暗叹两名美女命苦。

 沉默半响,婥婥忽然一声娇吒,对范湘怒道:“你说得是不是事实?”

 范湘闻言冷冷盯着姐妹两人,摇头道:“忠言逆耳,执不悟,悲哉,悲哉…”哪知他话音未落,就见银芒暴闪,滋滋数声过后,范湘惨叫都未曾发出就已身亡,落得灵元俱灭的下场。婥婥回头见是恒恒出手,不免愣了愣。

 恒恒一脸冷漠,道:“如此嚣张放肆,岂能再给他胡言语的机会?”

 倚弦根本未曾想到恒恒居然会下手杀了范湘,心中莫名一痛,想要阻止却已不及。

 婥婥在旁,一脸茫然地向恒恒问道:“姐姐,你说范湘所言是真的吗?”

 恒恒黛眉紧蹙,凄楚神情溢于面上,半响后才摇头叹道:“师尊于我们姐妹有数百年养育栽培之恩,他说的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倚弦叹了一口气,心中忖道:“好一句真又如何、假又如何!”甫一想到此处,他思感深处蓦地一惊,目光往姐妹俩身后的口处望去。

 一道旋风平地而起,旋搅卷,一道高挑身影就此显现出来,只看雍容华贵、凤目含威的赫赫仪容,正是魔族防风氏的一宗之主、婥婥与恒恒姐妹二人之师——羿姬。

 倚弦与土行孙俩人看清来人是羿姬,吓得大气都不敢上一口,土行孙更是冷汗淋淋,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羿姬发现,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羿姬面上的表情复杂,望了姐妹俩好一会儿,负手行出几步,深深叹了一口气,忽然出言问道:“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还会不会认我这个师尊?”

 恒恒、婥婥两人皆是娇躯一震,望着师尊仿佛骤然间苍老了许多的模样,想起这么多年的犊情深,明眸中刹那布一层雾气,眼泪不自主地溢而出,均难以自已的点了点头。

 羿姬看到二人情深意动的表现,似是也颇有感触,摇头苦笑一声,上前搂住二姐妹,好半响未说一语,默默地安慰着怀中两名梨花带雨般的娇弱弟子。过了好一会儿,姐妹俩才相继停止泣。

 羿姬对俩人慈颜一笑,正容道:“听闻这次奇湖之变乃是有炎氏两名弟子所为,他们不但拿去异水元珠,而且他们其中一人更身怀名震三界的上古神兵——龙刃诛神。所以,你们俩一定要想办法追查到那两人的行踪,绝对不能让他们落入其他族的手中…”

 恒恒与婥婥听闻龙刃诛神与倚弦有关,心中喜忧参半,忐忑不安,对望一眼没有答话。

 羿姬继续说道:“而且应龙与陆那两个老不死的已经准备出手,我们防风氏这次绝对不可落于人后!为师此次应刑天灭等人之邀赶来奇湖,估计他们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召集五族商议的,为师先行一步,你们暂且等候我们商议的结果出来,再作进一步行动吧!”说罢轻拍了拍姐妹俩,身形拔空而起,就此平空消失,隐遁而去。

 婥婥与恒恒见羿姬离去,回首望了望死去多时的范湘,再相互对视一眼,腾身遁离去。

 土行孙早已在中憋了好半天,此时见羿姬师徒相继远去,立刻从岩中跳了出来,破口大骂羿姬老巨猾,没有人之类的话,一副为婥婥与恒恒姐妹俩打抱不平的正义凛然模样。

 倚弦看着土行孙的滑稽模样,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阴郁,悲怜死去的范湘,又愧疚没曾能够救他,摇头叹息一番,挥手击出元能,在中打出一,上前将范湘的尸身放入其中,将其掩埋起来。却在无意间眼中厉芒闪过,搬动尸身时发现范湘紧握的手掌心有一片雪白之物出。

 他好奇之下将他手掌翻开却是半片石匙,倚弦立时想起元象兄弟曾经告知他有关刑天族地之秘的事情,心中不由一动,不地将石钥收在身上,将范湘的尸体草草掩埋起来。

 看着翻身跌落土中的范湘尸身,倚弦将手中的尘土一把把挥洒出去,心中顿觉感慨万千,独立于三界六道之外的神、玄、妖、魔四大法宗,最后都难免会落得如此凄惨悲哀的下场,比起那些终惶惶难安、忧心生老病死的俗世凡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耀见他谦让,也不作虚伪的推辞,握住三颗骰子一把掷下,却并未施展体内的五行玄能相助,哪知竟撒出十七点的大赢面,围看的众公子不为之一阵鼓掌。

 姬旦神情丝毫不变,淡然以待,并跟着众公子一道鼓起掌来,然后拿起骰子随手掷出,骰子在碗中滚动,耀正聚会神观看点数之际,思感却骤然一动,立时感觉到姬旦正发出一股元能控制骰子的滚动,果然骰子定住时,三个六,比耀掷出的点数大出一点,险胜了耀第一局。

 耀怎也没想到表面文弱的姬旦竟也会法能玄术,不开始对其另眼相看,感觉到此人深藏不的能力。第二局时便不敢再大意,掷出骰子时暗施五行玄能控制住骰子转动,姬旦似是感应到耀发出的元能,眼中惊愕的神色一闪而逝。

 耀掷出三个六的最大赢面,姬旦仍是一副稳若泰山的神情,握着骰子再度掷出,耀怎会给他试图扳平点数的机会,当然更是有心试试姬旦的本体元能到底有多厉害,便也随之发出五行玄能。

 骰子滚入碗中,两股元能也各自施力,相互对峙在一起,骰子随着二股元能的牵引,一直急速旋转一阵后才定下来,比之耀的十八点明显少了两点。

 耀扳回一局。

 姬旦不心中暗惊,当耀第三局掷出骰子时,他开始发出元能扰耀的五行玄能,可令他怎也无法想象的是,耀竟施出了归元异能,随意将骰子定为二个五点,一个六点。

 姬旦暗暗了口气,掷出最后一把,体内元能提至最高。耀冷笑连连,随之而出的五行玄能加之归元异能合而为一,三股元能如战般纠不休,姬旦的体内元能渐已不支,而耀的归元异能与五行玄能却如涛般汹涌而出,源源不断令姬旦倍感压力。

 骰子落定,又是耀以最小的赢面赢了第三局。

 众人一阵欢呼,姬旦暗自调整着体内的元能,被耀如此强劲的元能所震慑。

 一直对耀不理不睬的胡服女子与鬼方使节蒙浩也不感到有些意外,齐齐望定耀,蒙浩附耳过去,将耀的身份告知胡服女子,似是打算重新看清这位虎贲将军。

 耀与姬旦礼貌的相视一笑,耀道:“姬公子,承让了!”他心中有些诧异地忖道:“奇怪,姬旦的元能为何会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那胡服女子美眸自耀身上移开,扬声宣布道:“好,如今只剩下耀将军和姬发公子二人,两位比试最后一局,便可分出胜负。胜者再与我比试一场,那么就可以分出谁是今晚最大的赢家了!”

 姬发微笑着向耀走了过去,耀正准备与姬发做最后的比试,却听姬发大笑数声,道:“英雄配美人,我觉得耀将军与这鬼方美人倒是非常般配,所以在下愿意弃权。”

 语罢,姬发走近来低声对耀笑道:“耀将军,可要好好享受这异族美人,哈…”说完,他走到席间又开始与其他群臣及公子继续喝酒笑谈。

 耀颇感意外地看了看姬发,他绝没想到姬发会临场弃权,给足他面子,不大是刮目相看,心中更对他好感大增。

 众人见姬发竟然自动认输,都大感诧异,连姬旦也深深看了他这个二哥一眼,姬发却旁若无人,与众人把酒言,洒自在,众人不大为钦服,却又都羡慕耀运当头,都盼望看着他怎么与这人的胡服女子分个高下,赌他能否一亲芳泽。

 耀心里也自得意非常,盯着胡服女子,口中半开玩笑地道:“美人儿准备好了么,我这可要来了,别提防不着,让我给吃了!本将军的胃口可是大得很哩!”

 见到他故意装出的一副、想将对方生活剥的急样,不由让在场众人都哄堂大笑起来,齐齐呦喝助威,只有鬼方使者蒙浩冷着脸,不经意间轻蔑地哼了一声。

 胡服女子始终不动声,轻盈一笑,大有深意的说道:“只要将军赢了我,爱怎么吃就怎么吃…”

 耀难当的哈哈一笑,道:“那就请姑娘先掷吧。”

 胡服女子不慌不忙道:“不过,我要与将军定个小小的规矩。”

 耀有些惊讶,问道:“什么规距?”

 胡服女子展了展衣袖,宛然一笑,虽然看不到整体脸面,但眉目间的神态百媚横生,令到众人又是一阵心驰神,只听胡服女子道:“我和将军赌三局,将军只要赢了两局,那将军想怎么吃便怎么吃,而且就算将军赢了一局,再和一局,那也算将军胜,如何?”

 众人见她说话时声音柔媚,如在耳边低声款款而语,而且开出的规矩更是如此轻巧,不由一个个都觉心难搔。就连耀听在耳中也有着说不出的舒服,但他刚才牛刀小试以元能移物,易如反掌的击退所有人,自信正是极具膨之时,哪里会怕这个,当即道:“即然姑娘这么爽快,那我耀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战局开始,由胡服女子先掷,哪知耀看到她出手时,不由哑然失笑,只见那胡服女子抓起骰子,随手轻轻掷下,不但一点手法也没有,而且也并无感应到任何元能异力,但看那三粒骰子,两粒是四点朝上,一粒是三点朝上,共十一点,赢面并不大。

 耀大大咧咧的抓过骰子,轻掷了下去,然后习惯性的无声无形摧动元能,去控制骰子的转动,第一粒骰子,他轻而易举的使之四点朝天,第二粒,也四点朝天,他想将最好一粒骰子控制在四点,这样的话,既可以不痕迹的比胡服女子多上一点,而且也好借此取笑她一番。

 谁知就当耀以玄能控制第三粒正在转动的骰子时,一丝元能突如其来,控制住了最后一粒骰子,耀一惊,立时感应到那股元能来自对面的胡服女子,耀念头还未反应过来,那丝元能倏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耀正自一愣,抬头看向胡服女子时,那魅异莫测的元能又倏然出现,在耀猝不及防之下,控制住那粒骰子。

 耀急运玄能反攻,已是迟了,那粒骰子已经停止转动,定了下来,恰好是二点朝上,三个骰子的点数相加比胡服女子的点数整整少了一点。

 众人伸长脖子看着两人对博,见胡服女子赢了第一局,不由大声叫好,他们都没能拨到头筹,再看到耀输了第一局,自然免不了暗一番。

 胡服女子朝耀微微一笑,道:“耀将军,承让了,这第一局小女子可占先了!”

 耀了口气,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还有一手,她那元能出现得魅异莫测,令他一时之间无法捉摸,竟然无比阻拦而输了第一局,看来这女子非同小可,不可小视。当下耀心中起了戒心,不再大意,口中笑道:“美人儿果然好身手,我倒小看你了。”

 胡服女子见他的笑容气度不凡,对眼前的输赢并不放在身上,芳心也不由略诧,对耀看法又大有改观,第一局既然是她胜,第二局便依然是她先出手掷骰子,当下随手掷下,掷出了个十五点。

 耀知道她第一手掷什么点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后来搞他的鬼,于是也跟着掷了骰子。果不其然,他刚运转五行玄能去控制骰子时,那魅异莫测的元能再次出现,试图切断他的五行玄能,但这次耀不敢大意,紧紧盯着她,使出了全身解数。

 谁知胡服女子的元能着实匪夷所思,虽然细如丝缕,却绵韧无比,最令人头疼的是倏忽无踪,倏忽出现,耀虽然将五行玄能齐齐运转,但那元能竟然仿佛丝毫不惧,耀几次险些着道。

 当下两股元能纠不清的时间,在骰子转动来看却是刹那时的工夫,众人见耀掷下的骰子最后一粒竟然转个不停,不由个个踮起脚尖,想看看这最后的结果。

 耀见胡服女子恍若无事的看着他,心下暗暗有气,五行玄能不免运行有碍,华服女子的元能立时攻过来,耀好胜心起,忖道:“他的,老子要是不一手,你还不知道我耀是谁!”当下运起“牵机引玄法诀”倏然之间将那股元能引入地下,胡服女子没想到耀会另出奇招,口中轻轻低“啊”了一声,已是不及,耀早将骰子落定,刚好大过胡服女子一点,胜了一局。

 胡服女子见耀扳回一局,不由心中一震,耀却觉得胡服女子大是不可轻与之辈,当下收拾起全副心神,准备全力以赴与胡服女子大战第三局,肃然道:“此局是我侥幸胜了,请姑娘开第三局吧。”

 哪知胡服女子看了耀一眼,又看了在场众人一眼,轻启朱道:“小女子认输了,今晚就陪将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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