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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姐妹断肠 小龙病危再遭
 前面说到小龙一听说金燕也活不久了,心中大惊,狂跳不巳,急急问道:“为什么?”飞燕也急急的转说了。

 蛇美人道:“因为她被毒纯一剑…”

 小龙一声惊叫,再次晕死过去…

 蛇美人明知小龙已然昏死过去,但她依然悠闲地说:“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你不要听,我也懒得说了。”

 话一落口,她就走出房去了,这次莺燕俩姐妹都没拖她,恁她出去。

 莺燕两姊妹唯一的法宝,就是师门随身丸药百草还魂丹,连推宫过都摸不着头脑,可是每人身边丸药有限,在黄小龙昏的一昼夜当中,就胡乱的让小龙服过半,今见黄小龙稍有起又复昏了过去,姊妹俩哪能不急。

 这一次黄小龙昏得最久,待他醒来时,太阳升起又落下去了,而且月亮也爬到半中天了。

 黄小龙双眼睁开,总有顿饭工夫,依然昏昏花花的,一点也看不清,嘴里舌头也僵硬多了,伸伸缩缩好半响才动一下,手与脚就更别谈了。

 莺燕俩姐妹依偎前,俩人都是一夜来水米未沾,且都呆呆的束手无策,两眼哭得肿起老高。

 当二人见黄小龙醒来后那种情况,虽说略略感到安慰,但是,她姐妹知道,黄小龙如若没有这针对的解药,是绝对无法再想活上三天,甚至说随时都有咽气的可能,她俩只有忍痛将二人身边剩余无几的药,喂给小龙吃,保持他心头微弱的一点跳动,与肺里的丝丝气息。

 半夜里,蛇美人从外面回来,一进门见莺燕两姐妹憔悴的脸,不然气呼呼地说道:“没出息的,天下的男人多的是漂亮的更多,还真怕没人要吗?死了一个算得了什么,他实在也没什么了不起,这种臭男人,送我还不要呢!真是白废了我一夜工夫,把他从青风帮里背出来。”

 蛇美人,必狠肠毒,她又哪知道情感的微妙呢?

 蛇美人刚把话说完,倏听窗外一声冷笑,道:“送给你不要,又何必去偷呢?嘴倒说得怪好听的,就不怕难为情,我都替你害臊。”话说得又轻又快。

 蛇美人一声娇喝:“什么人?你是找死!”

 话音甫落,立即闪身出屋,可是屋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蛇美人望空冷笑,尖声叫道:“什么朋友,即敢出言相戏,何以不敢面相见,敢情真是见不得人的吗?”话说了好一会也没听到回音,不羞怒万分,高叫道:“再不现身,别怪本姑娘污言咒骂啦!”

 倏然,飒风声中,蛇美人身前飘落一条人影,月下但见白须飘飘,最怪的是左腕吊放脖子下,来人方一沾地,即怪声叫道:“什么人在此废园中鬼叫…咦!姑娘青纱蒙面,莫不是名噪南北的蛇美人吗?老朽倒失敬了!”

 “嘿嘿”!身为一帮之主的毒先生,想不到也做这种鬼鬼崇崇的事,废园搁置,恁人可住,用得着你费心…

 倏的,室中传出莺燕姐妹的呼叫…

 “什么人…”

 “你敢…”

 蛇美人闻声大惊,肩头晃处,人已进了房去,可是房中莺燕姐妹俩呆立地上,似已被人点了道卧塌上黄小龙人影早已不见,后窗开得大大的,正贯入微微的柔风,蛇美人心中一凛,将姊妹二人道解了,再次出屋,只道毒纯使用声东击西之法,如今也去得没影了。

 谁料,毒纯端站月下,连动也没动一下,蛇美人不嘿嘿冷笑道:“好卑鄙的帮主,好堂皇的人物…”

 毒纯阴冷冷笑道:“不必如此出口伤人,敝人已然测知,大概室中遭遇了什么变故,不过…绝非本帮主所为,不信,侍我将人唤下一问便知。”话完摄一声尖啸,可是啸声已然散失了很久,也没见一个人来,毒纯脸上变

 蛇美人又是一声冷笑,意带轻蔑的道:“怎么样!关夫子门前耍大刀,还敢伤人窃人,你知道伤的什么人吗?莺燕过来,我给你们引见引见,这是名震大江南北的青风帮帮主毒纯姚震天,你们找他算帐要人绝错不了。”

 莺燕俩姐妹,本是随在蛇美人身后出来的,闻言当然相信,双双拔剑,怒叫猛扑,仿佛受尽了悔辱委曲,气昏了头,哪还顾忌这多,管他是不是敌手。

 毒纯莫名所以的遭遇袭击,当然心有不甘,见两位姑娘振剑刺来,立即脚下斜退数步,长袖挥处内家真力已随袖发出,劲道奇大。

 飞莺姑娘剑至中途,已然变招斜进,飞燕末及变招,被毒纯衫袖一卷,立即卷飞上半空。

 蛇美人在一旁又尖叫着,道:“她俩人是琴侠的孙女儿,我瞧你有天大的胆子敢伤她俩?”

 此语一出,毒纯立被惊骇得愕住了,琴侠身为四奇之首,个性之奇特怪僻,较他本身的武功,更具威力,更吓人。

 莺燕俩姐妹,假如一上手就采取攻守兼长之势,决不能在第一招里就被将手中武器卷飞了。

 就在毒纯一怔之际,飞莺姑娘剑花一转,侧身变招,竟往毒纯左腕吊起之处着来,剑势也自凌厉十分。

 飞莺姑娘她是气疯了心,她私心认为小龙是被毒纯给害的,黄小龙如今不管为谁所劫,眼看已然无救,不如先替他报了仇再说。

 故此一上手,飞莺姑娘就施展开一派进手招式,她一心偷爱着黄小龙,小龙无救,她也就觉得人生乏味,故所以她在毫无忌惮之下,展开琴侠平生最具威力的“八手十二连环剑”拼命的往毒纯扑去。

 毒纯左腕高吊,本身功力无形中就打了折扣,而“八手十二连环剑”威猛怪异,无以复加,再加上心略存忌讳,这是琴侠的孙女儿,绝不能无故伤她,遂一再闪身后退,可是他轻估飞莺姑娘的“八手十二连环剑”剑招中,左掌从底翻出,完全出人意料之外。

 伦促间,毒纯已然晃动身形,可是因左腕的不便,避得了剑,躲不过掌,闪不开剑,正在这千钧—发之际,倏听一声怒喝:“婢!敢伤我帮主?”

 语音随着—阵风,将飞莺姑娘宝剑吹开去,毒纯也就在这眨眼工夫,险险的躲过了一招。

 飞莺姑娘—楞,场中已多了两位皓首老者,白须与毒纯相仿佛,却原来是青风帮护法,二老怪。

 毒纯舍却莺燕姐妹俩,反对二老怪问道:“方才呼唤,二位贤弟那里去了,是否发生了什么变故?”

 老怪瞟了场中各人—眼,方始说道:“正如帮主所说,帮上刚飞身飘下废园,突从后窗飞起一条人影,背上还背伏着—个人,那人身材矮小,脸型没看清,可是那背上的人,却是敝帮前失劫的黄小贼,我兄弟俩—见就追下去了,但是帮主啸声唤的可真不是时候,我兄弟追又不好,停又不是,略做犹豫,就让他给跑掉了,真可惜。”

 事实大谬不然,二老怪被那矮小的人,调得不亦乐乎!最后二老怪硬是自行撤走,不敢再追。

 这时蛇美人突地抢前,冷冷笑道:“身为一帮之主,大可不必在此卖关子,黄小龙乃是贵帮冤家对头,岂可恁他轻易逃走,这话三岁小孩亦不信。”

 毒纯素知二老怪脾,非到万不得已时,是从不撒谎的,今想是遇到了高手,吃蹩了,回想近年来,江湖少年英侠,武功高强者,时有所闻,这位救助黄小龙的矮小人又不知是那—位啦!

 可是毒纯不能在此地输嘴,他反驳蛇美人道:“蛇美人,偷入敝帮劫走黄小龙大概是你吧!芳驾一向令誉清白,怎的也会得不甘寂寞呢!再说你也太过目中无人了,黄小贼与敝帮弟兄有杀身之仇,与本帮主有碎腕之恨,你竟敢从中架梁,敝帮与你蛇美人,向来河井不相犯,何故自寻烦恼。你自信真有这能力与帮主作对吗?”

 蛇美人晃肩摇,又复趋前两步,依然冷笑道:“小小青风帮,能耐本人何,本姑娘出入青风帮,为所为,如入无人之地,黄小龙与本人桃李不相连,倒却是这俩姑娘的好友,如今,两位护法即承已放黄小龙逃生,此事暂搁一边,请问黄小侠何以如此模样,他吃你何种毒药?”

 毒纯闻听,似乎给他打了一剂兴奋针,哈哈—阵长笑道:“黄小贼,他吃了我毒纯赖以成名的‘滴血穿肠’,滴血穿肠,哈…哈…只要他滴出—滴血,立即就死于非命,就是不破皮出血,他也不会超出三个月的时间,他这一生,是绝对无法可救了,因为我的解药,已当着众目之下全部倾倒掉了,既然,都是四奇的后辈,毒纯暂时放手,不再追寻黄小龙啦!我就专等他的死讯吧!”

 他这语音撤落,忽听一声尖声惨喝,飞莺姑娘泪爬脸,挥剑猛扑过来,人至中途,毒纯—声长笑,人已到了围墙头,笑道:“姑娘,毒纯还有事待办,少陪了!不过,姑娘最好赶快找他收尸去吧!再迟恐怕连尸都没法见到了。”

 语落,一声长啸,三条人影,连袂隐没。

 飞莺姑娘本待从身追赶,却被蛇美人唤住了,说道:“莺儿别急,我们还是赶快找黄小龙吧!即知是服了滴血穿肠这种药,我就有药可治,放心好了!”

 这句话可是真灵,—叫就将莺姑娘叫住了,其实蛇美人,哪有什么治滴血穿肠的药,她只是顺口胡造,因毒纯虽然伤了左腕,功力不足,但二老怪早已闻名江湖却不是好惹的人物,他自信还没有这能力将对方制住,她更知道,姐妹俩也只是一时冲动,她们更非甚敌。

 再说黄小龙,他是被什么人救走的,他是被金燕救走的,金燕自与蛇美人那夜相送后,她就测到,黄小龙根本没离开城,所以每天里,她乔装改扮,与丐帮的人,全城大街小巷,找一通。

 夜里,她飞身全城,选那里疑惑而不便去的地方寻找。

 这一夜,被他遇见了蛇美人,沉沉的夜下,蛇美人没发现她,就让他—直坠着回到了废园。

 如若不是恰巧毒纯驾到,金燕绝不可能这样轻易得手。

 且说金燕背着黄小龙,纵出废园没多远,就遇上了二老怪,因为金燕小人,背着黄小龙就差一点把他头脸全给蒙住了,而黄小龙人虽病重,昏不省人事,可是衣着与脸型一看使知。

 当二老怪发现黄小龙时,哪能不追,而金燕身背着黄小龙,轻功依然在他二人之上,这他二人又哪能追得上。

 结果被金燕捉藏似的一阵戏耍,他二人始知难而退。

 在一间十分僻静而精致的小园中,金燕停下了身子,这小园中,有假山,有溪水,有个小小的池塘,还有个小小的竹林,假山四面环水,溪水穿林而过,林中溪旁有一间精致的小屋,屋内有两房—厅,摆设得也十分整洁。

 这间园子离城三里路,是丐帮的一座产业,帮主落足聚会的所在,因金燕不愿歇足客店,在小铜神得知金燕的身份后,特为让出的。

 小龙在金燕的灵药与纯厚真的功力施救下,终于又慢慢的苏醒了,可是,小龙然然醒了,但却无能讲话,眼睛在睁开了好半天后,才认出面前的人影是金燕,他脸上的肌动了一下,现在了难以言叙的苦笑。

 金燕,一个苗族里的山野姑娘,能有今这一番成就,她不能说不是因小龙的原故,何况,小龙是他一生中,她苗族祖留,遗传观念,她的生命伴侣,有小龙生命的一天,也就有她的一天,小龙一旦不幸去世,金燕心中自语道:“龙哥,我一定依我族里的风俗,自尽在你的坟前。”

 太阳升起半空了,金燕问了很多话,小龙除了两眼看着她外,一句也答不上,以至,金燕也停不了问话,她在想,去找师父,还是去找活神仙,他相信,这两位世外高人,定能救小龙—命。

 这时,园外传来小铜神的声音,金燕擦了擦两眼盈眶的热泪,出门去。

 小铜神对金燕也执礼甚恭,可是当他听到金燕告诉他,小龙已被她救回,如今在室中的话时,小铜神再也忍不住,抢先进到室中,可是当他见到小龙伤重得这个程度时,不住伤心得哭出了声。

 倏的,小铜神怀中“咚…咚”声响,小铜神惊奇的止住了悲声,探手怀中一摸,发觉声响发至小黑葫芦,更感事态不比寻常,连忙掏出观察。

 当小黑葫芦掏出后,咚咚声更响,金燕闪电似的劈手夺过,默念道:“晶晶,小龙哥怀养你多年,望你真能已然通灵懂事,救救他,救救他…”默念至此,倏的将葫芦盖拔开。

 但是一倏细小金影,象—道金光似的飞出来,说也奇怪,小金蛇一离葫芦立即飞在黄小龙的右手拇指尖上,那个小蛇头张嘴就咬,可是他似乎完全懂得般的,咬住了就没再张嘴。

 没一会,小金蛇移动了一下,咬住了另一个指尖,但是原咬住的指尖上却没有留出血来。

 当小金蛇咬第一只指尖上时,小龙就象死去了般的,脸上血一点也看不到了,本不焦黄的脸色,一改而成寡白,终于呼吸也歇止了。

 金燕是知道小金蛇来历之一人,她之密托小金蛇,完全出于一时的灵感,可是当她见到小龙的反应后,心中不狂跳不已,不过,她有一个想法,小金蛇撞葫芦的举动,已够使人惊疑,而腾飞出时,别人不咬,单咬小龙,而且咬的部位是如此神妙,专咬指尖,更使人叫奇的是,咬后如何不见血。

 顿饭工夫,小金蛇在小龙十指指尖上全咬遍了,然后它飞在小龙的嘴边上,小金蛇用它那小小的红冠,摆在小龙嘴当中磨了两磨,而后仰头哇哇的叫了两声,一踪身,穿窗而出,去得没了影儿。

 说有多神奇,该有多神奇,就在金光一闪而没之后,小龙大大的连接打了十几二十个嚏,醒过来了。

 非止此也,他竟一身坐起来了,当他看清面前情势,跟着他双手紧按肚皮,腿使劲,一跃也到了室门口。

 可只是,这一跃,已是使力过度,腿依然没带劲,叹的摔倒地上“普沙沙…”恶脏呕鼻熏天,黄小龙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人也就势横躺在地下,象是轻过这场拉泻后,感到万分舒服般的。

 金燕这片刻,依然淌着眼泪,但是这不是悲痛的泪,而是欣的泪,她将小黑葫芦还给小铜神,亲自从地上将小龙抱起,她不嫌脏,也不怕臭,可只是小龙似乎神奇的,竟也反手将金燕搂在怀里,他不管小铜神见了笑话,他也不顾忌自己身上是不是肮脏。

 小铜神识趣的离开了,在他再次进到这屋里来时,已过了好几个时辰,身后随着一对扮得十分整洁的书僮与丫环,两人手中分拿着吃的和穿的,但是,房子里一点声息也没有,小铜神只道他俩个匆匆离去。

 没想,当他在门旁探头时,才发觉这一对患难中散而复聚的小夫,仍然在原地紧的拥在一起,连动都没移动一下,那身上的恶臭,肮脏就更不用谈了,但是他俩脸上的泪痕未干,欢笑依旧,这证明他俩这样拥抱着谈话,已经有数个时辰之久啦!小铜神人虽魁伟,却也风趣,但见他当门一站,朗声说道:“小爷爷,恭喜你!恭喜你!赶快叫人打扫打扫吧!金姑娘为你事,废寝忘食,你好意思说一好了就…”

 黄小龙说好真好了,但见他缓慢的松开臂膀笑道:“小铜神,你带了俩人来清理的吗?好吧!唤他们进来,只是,如若你没有为我燕妹准备东西来,你就等候着打股。”

 小铜神朗的笑道:“小爷爷放心,你瞧瞧这是什么!”说完让开,回手—指书僮手上提着吃食,女婢手上捧着衣物。

 待金燕与小龙分房换洗,整洁出来,已是华灯初上,小铜神欢喜十分的将摆在厅里,冷了很久的菜食,来与二人同食。

 数后,小龙在金燕的药力催补之下,总算全部复原了。这—夜,月明如镜,深蓝色的天空点缀着数点寒星,黄小龙在晚餐毕,未见金燕到房中来,遂移步到金燕房中去,可是金燕房中也没有人,就在他准备唤女婢相问之际,蓦听夜空中传来细亮的歌声。

 “细雨朦情何堪…

 这歌词好,这嗓音好,不由他不纵身出房,数来,不管白天夜里,这附近一带已被他金燕游了个遍,当他纵身出屋时,见塘水中,假山上一个白衣人影,雪白的衣带,在和风下飘忽,黄小龙突然记起,那自己望而却步的白衣仙子,原来竟是自己的小子。

 小龙—声龙长啸,一纵身,拔起数丈高下,往假山上斜泻而去,这—拔身形,小龙发觉自己的功力,在伤后反较伤的进了很多很多,不大奇。

 他哪里知道,除了金燕的药物,是半仙尼特制的,无形中给他增加功力以外,那飞莺飞燕姐妹俩所喂他吃琴侠的丸药,也非凡品,这药虽不能制愈他的毒伤,但却蕴藏在他身体里面,如今一旦全愈在他几次行功时,早巳发挥了潜在的力量,只是他不知道吧了!

 在小龙蓦喜之余,假山上人影,突的掠空飞逃,月下,白影飘飘,小龙—声呼啸,腾身直追,可是小龙在尽力施展下,依然没办法追到,离开那小园总有十数里地了,黄小龙终于服输的将金燕唤住。

 当黄小龙见到投到怀里的金燕,头脸微时,又不觉自责,不该这样拼命的…

 忽听金燕说道:“龙哥,你的功力在我试探之下,已较以前强得多了,如若再过个三年五载的,定必要超过我之上。”

 小龙轻揽金燕娇躯,笑道:“你我还分什么,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还不是你的,我想,我现在已经全好了,明天与小铜神说一声,我们起程北上,待我将仇报了,我再找个地方,好好修练几年。再出山来与这些个自命不凡的人物较量较量。”

 金燕撒娇地在黄小龙臂弯里扭了扭,嗔道:“我不是想和你比,我是希望你将来超过我,武功比我强,在一些事物上,由我侍候你,可是,我需要你的护卫,我需要在你的臂弯里感到无比的完全,我的心就会得十分足了。”

 几句话说得黄小龙十分感动,他低头在金燕鬓角轻轻的吻了一下,倏听身后传来—声冷笑,二人机警地同时—撤身,横出半丈,回身—瞥。

 见数丈外端立—个老人,金燕不认,黄小龙可是—眼就认出,是那位乖僻得不近人情的宇内四奇之首,琴侠邝步濂。

 黄小龙—见是他,心里就有嘀咕,莺燕姐妹俩对自己情恩并重,自己难说辜负她姐妹俩,但都不能对她们的祖父琴侠怎么样,有这一点关系,他觉得不便与这位宇内四奇之首,手或谈话,刚想与金燕讲一声…

 忽见琴侠已趋近身来,至此他又不能示弱,只得强忍着,作揖行个礼,道:“前辈别来可好!”琴侠白发—阵颤动,象是气愤到了极点般的,道:“臭小子,谁希罕你的讨好,我且问你,这人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臭小子,你到底打算怎么样?”

 这一连臭小子,一连串的问话,问得小龙莫名其妙,问—声好只是尊敬你,我与金燕的关系,金燕是什么人,根本就没你的事,我打算怎么样?更用不着你来关心,我还不想借助你来替我报仇。

 小龙他心里气愤的想着,口中却没这样答话,因为莺燕姐妹的缘故,他不愿过份得罪琴侠,但听他说道:“前辈所问,恕在下难以答复,不过,这些事或许不劳前辈费心…”

 小龙,他根本就想左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就这几工夫,青风帮已闹得不亦乐乎,这事全是为他,而飞莺姑娘也已病倒,这也是为他,今夜琴侠邝步濂可是专程找他来的。

 原来在黄小龙被金燕从莺燕姐妹俩手中劫走的当天,琴侠找他孙女儿来了,当他听说黄小龙受毒重伤,他心里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因为他看出黄小龙大有来历“剑底游龙术”已奇妙万分,而且他还似隐藏着什么,没施展出来,象这样一个小伙子,再过个十年八年的,待其内功增长后,很可能会得凌驾其上,如今—旦受毒死了,那还不是一了百了?免得他牵挂住他受辱的报复。

 但是,他终于轻受不住莺燕撒娇放死的要求,而到青风帮去闹了两次,这两次打闹,理由是青风帮无理持势欺侮他的孙女儿。

 第一次,毒纯不在,老怪也不在,琴侠自持身份,只叫姐妹俩及蛇美人三人,杀伤了—些人,出了一口气。

 第二天,莺姑娘病倒了,琴侠—人前往青风帮,暗探黄小龙的下落,黄小龙没找着,却与老怪给打了起来。

 二老怪连手合攻,当然其势无铸,可是琴侠身为四奇之首。岂是好惹之人,正在万分危急之际,怪南子突然驾临,与琴侠招呼之下,总算叫毒纯陪礼了事,也因此说明小龙没在青风帮里。

 这一夜,琴侠已经连着找了三夜了,他没想到是找得着的,他只是尽人事,听天命,可是使他蓦奇的发现,他非但见着了黄小龙,而且还见着那快比追风的轻功,琴侠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为证实这事,他追了下来。

 在琴侠全力施展之下,他非但没追上,反追越远了,这不能不使他蓦骇万状,终于,金燕与黄小龙停下了身子,才能让他赶上。

 琴侠找找小龙,他为的是他孙女儿飞莺姑娘,他想,就算小龙不治死了,他也要将尸骨找回,使飞莺姑娘好死了这条心。

 如今,黄小龙不但没死,反而全愈了,可是他却与另一位少女亲热非常,这情景在他眼中,那能不使他肺气炸。

 现在,黄小龙似乎完全不懂他的心意,对他强顽的对答,更使他难以容忍,他总不能骨的对小龙说,他的孙女儿想他想得生病了,他乖僻高傲的生,使他更不能说,我三孙女儿要嫁你做子。

 以致,他气得气得鬓发皆张,一声暴喝:“臭小子,你这忘恩负义之人,得巧卖乖,我今天就生劈了你,瞧你远能在世上神气什么!”

 这一点;琴侠也想歪了,他以为黄小龙用情不专,见一个爱一个,如今见到、金燕比他孙女儿标致(他见了金燕,也承认金燕美,美如天仙)黄小龙就移情别变,将他孙女儿遗弃了。

 他说完话即做势扑,只是,黄小龙身边还站着得倾城倾国的金燕姑娘,琴侠人虽乖僻,他一生却最忌女,也从不与女子手,更不出手伤害妇女,这一点,是他自小受母亲的感染,随后却因此使他失去了子,造成他老年乖僻的个性,也使他的武功在这个程度,无法再进展了。

 琴侠他忌讳姑娘在小龙身旁,而金燕姑娘在他作势扑之际反更俟得紧了,并发话说道:“老先生,小龙哥不知道那一点冒犯了你,使你生这么大的气,你能告诉我吗?我叫他给老先生赔罪。”

 声如黄莺轻唱,悦耳至极,琴侠一时间,被问得哑口无言,黄小龙什么地方对不起自己呢?他只是花花公子风而已,飞莺姑娘与他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情感在,他们曾私盟终身之约吗?他们曾相处谈情吗?他们曾…凭什么自己都不但道,能说什么呢?什么也不能说。

 为此,琴侠反雷霆大发,他暴叫道:“丫头,滚开点,没你的事,我可要出手了!”

 黄小龙轻蔑的一笑,将金燕推开了一点,说道:“前辈意何为,在下奉陪,不过,事实恐怕会大出你意料之外,而使你感到失望,这就太抱歉了!”

 琴侠再不答话,一声虎吼,猛扑而前,可是,正当他掌方推出之际,金燕姑娘又复跃阻在黄小龙身前,轻轻推掌接住,将琴侠那如涛似的一记狂猛无铸的掌风,给消卸得无影无形。

 这一掌,金燕只是使用卸力,将来掌消除,可是,却正好犯了琴侠的忌讳,破了他一生不与女子手的自条例,这可真把他给惹火了,即然例子已破,那还顾忌什么,琴侠刚待骤力再发,忽然记起金燕接下自已那一掌时,那种轻逸潇洒之态,不住心头暗惊!

 这小丫头,看不出他用的什么方法,竟还有这一手,有点象是禅门柔功,难道说,半仙尼前辈,还收了这么个俊美的丫头,可是这丫头,又怎会有这深的功力,将柔功随心所,已至发于无形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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