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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应该烤一块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后,吉米说:“喂,把嘴闭上吧,会有虫子飞进去的。”

 “吉米,你的头脑清醒了吗?”

 “这跟那没关系,即使是这样,我也不会分不清男女的,如果有一天我不分男女,那我就不是病了,而是已经死了。”

 “可是…”

 吉米耸了耸肩。“你问她吧!”

 口出现了一个影子,罗德转身看见杰克爬了上来。“淡水,吉米。”

 “谢谢你,伙计。”吉米又转向罗德。“你问啊?”

 杰克在两个人身上看来看去。“什么神情啊?你在看什么,罗德?”

 “杰克!”罗德缓慢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啦?杰克·道特,我告诉过你了。”

 “不,不是这个!你的全名是什么?”

 杰克的眼睛从罗德身上转向了吉米讪笑的脸上,然后又看了回来。“我的全名是…杰奎琳·玛丽亚·道特——这关你什么事?你想用它干什么?”

 罗德深深地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杰奎琳,我不知道,我…”

 “你没做什么呀?”

 “我…你瞧,如果我说了什么冒犯你的话,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你没有说什么冒犯我的话呀?当然除了你的那把匕首,你这个傻瓜。”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女孩都应该被送进监狱吗?对你来说,是不是只能是男生才能站在这里?站在这样的环境里?不,当然不。不过,现在我并不介意你知道了…现在是三个人。”

 “但是,杰奎琳…”

 “请你叫我杰克!”她的胳膊伸到了肩膀上。“现在你知道了,我也不想再穿着这件像盔甲一样的衣服了,转过身去,我说你们两个。”

 “嗯…”罗德转过了身,吉米也翻了个身,眼睛看着墙。

 几秒钟后,杰奎琳说:“好了。”

 罗德回过身来。眼前站着的杰克穿着T恤和短,没有了防护服,肩膀一下就变窄了,身体也显现出婀娜的曲线。

 她挠着自己的肋骨,抱怨地说:“罗德·沃尔克,自从遇见你以后我就一直不能挠了,我都快死了。”

 “又不是我让你穿的。”

 “我要是不穿,你还会跟我做搭档吗?”

 “呃…嗯,有可能。我…”他没说下去。

 “现在你知道了?”她突然紧张起来“我们还是搭档吗?”

 “嗯?噢,当然,当然。”

 “那么再握握手。这次和吉米一起握,好吗,吉米?”

 “太好了,杰克。”

 他们三人的手叠在了一起,杰克把她的左手在了下面两只手上说:“齐心合力!”

 罗德左手拔出了自己的匕首,将匕首平放在了重叠的手上面,说:“共同分担!”

 “还要加上税款!”吉米开玩笑地补充说:“要匕首作见证吗?”

 杰奎琳严厉地说:“吉米·索克斯顿,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严肃对待生活!”

 “我是严肃对待生活的。”他反驳道:“我只是不想让生活严肃地对待我,时间是无穷尽的,总是愁眉苦脸会让你无法忍受的。”

 “我们的时间是无穷尽的。”罗德说:“闭嘴,吉米,你说得够多了。”

 “瞧,谁生气啦?是假小子啊!”“够了…你不应该取笑杰奎琳,她为你做了许多事。”

 “那倒是。”

 “所以…”

 “没什么所以!”杰奎琳突然说:“我的名字叫杰克,罗德,忘掉杰奎琳,如果你们开始把我当做异类,那我们很快就会有你所警告过的那种麻烦了,还记得你不久前说过的话吗?”

 “但是你不能当真,因为…”

 “难道你又要讲逻辑了吗?做点正事吧,帮我把这块兽皮剥下来,再做一个新的水袋。”

 接下来的几天,吉米留下来照看着山,杰克和罗德又开始一起出去打猎了。吉米也想跟着一起去,但被两票否决了。在杰克和罗德巡弋的地方打猎并不难,用不了几个小时也不用花太大力气就会等到猎物,他们的技术很管用——杰克驱赶,罗德猎杀。找到兽群后,他们会挑选一边由杰克一个人匍匐着接近兽群,然后突然起身把兽群向罗德的埋伏处轰赶,总会有落入罗德手中的猎物。

 他们一直在用匕首捕猎,虽然杰克的在原始的生存环境中也是个好的选择,而且这是把气弹可以收回重复使用,似乎可以不受限制地重复使用下去,杰克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它而没有选择普通支和能量的。

 罗德很羡慕这种,但是他反对打猎时用它。“气压可能会爆裂,击伤你的。”

 “从来就没有过,而且还可以很快地充气。”

 “嗯…是的,但是如果我们用它打猎,不管我们多仔细,总有一天会用光最后一发气弹的。也许就在我们真的非常需要它时,子弹没有了。我们也许要在这里呆很长的时间,我们还是把它省下来吧。”

 “你是头儿,罗德。”

 “不,我不是,我们有平等的权利。”

 “你是!吉米和我都同意,总得有人当头。”

 他们每隔一天就花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打猎。白天里更多时间就用来寻找其他的人员,他们将这个地区分成了几个区域,搜寻工作有条不紊地开展着。有一次他们在一头猎物身上发现了一个伤口,像是匕首留下的,他们追踪着地上留下的血迹,认为这一定是人的行为,但是由于天太黑他们被迫返回了山,他们打算第二天再继续追踪,可是当天晚上却下起了雨,他们再也没有发现血迹。

 还有一次他们找了一堆火烧的灰烬,不过罗德认为那至少是两个星期之前的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搜寻毫无结果。有一天下午,他们回来得很晚,吉米刚生火,他抬起头看了看他们“人口普查结果如何?”

 “别提了!”罗德答道,然后自己慵懒地躺了下来。“晚饭吃点儿什么?”

 “生、烤、烧。我想用黏土试着做一些烘烤,可是结果好像不怎么样。不过我用黏土做了些炊具,看着不怎么样,但是很好用。”

 “谢谢,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

 “吉米。”杰克说:“我们应该用那些黏土烧些水壶。”

 “我做了。第一次做的裂开了个大口子,不过我会努力再做一个的。我说孩子们,你们聪明的小脑袋里有没有想过,你们现在做事的方式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

 “有什么问题呢?”罗德问。

 “如果你们是在锻炼身体…那倒也没什么。但是你们飞快地走遍了周围的各个角落,浑身是汗,已经快没地方可去了,也许可以坐下来让他们自己来找你啊?”

 “那要怎么做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呢?”

 “烧起烟柱,放信号。”

 “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只是我们不想让任何人都加入,我们不想用我们住的地方做广告。我们是要找能真正加强我们团队的人。”

 “那就是工程师所说的自身规避准则。一个好的丛林猎人就是那种你根本无法找到他,但是他却能发现你的人。你在走路时响动就很大,脚都能把石头踢起来,踩断树枝,吓飞小鸟。他能躲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注意到你的一举一动,可是你却看不见他。”

 “罗德,的确有那样的人。”杰克说。

 罗德对吉米说:“我们发现你太大意了,你可能就不是我们非常想要的那种人。”

 “我现在还没恢复。”吉米反驳道:“等我恢复了,我的力量回来了,我会让你们瞧瞧真我风采的,啊呜、啊呜,金刚就是我。我会像猎豹一样迅捷,像巨人一样强壮。”他拍着自己的脯,可是却咳嗽起来。

 “就是这样的吗?好像不怎么样嘛!”

 “可别小瞧我。别忘了,你是我的手下败将。”

 “你是说扑克牌吧?可是现在玩它可起不了什么作用啊。”吉米被救时,他的包里还装着一副扑克牌。他后来解释说,这些牌其实也是他的生存装备。

 他说:“首先,如果迷路了,我可以坐下来玩会儿牌,可能很快就会有人路过,然后…”

 “他会告诉你黑桃10大不过红桃J,我们已经听过了!”

 “安静,罗德。还有一点,杰克,我也希望与高手搭档。我会说我在玩牌中能赢他,如果他说不相信,我就会和他玩牌,我能赢光他下一年的投资。这也是生存的策略。”

 不管理由是什么,吉米还是拿出了他的扑克。三个人每晚都会在一起玩一会儿扑克,一分一百万普拉顿元,杰克基本不输不赢,可是罗德却欠了吉米几百万普拉顿元。他们现在又在游戏时讨论起了问题,罗德依然对在藏身处附近燃烟招人心存疑虑。

 罗德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我们可以在其他的地方燃起烟柱,然后我们躲在别的安全的地方观察,出牌,吉米。”

 “冒点险也是值得啊…小五,这正是我需要的!如果你要在较远的地方点起烟柱并在安全的地方观察,那么至少在一天之内就要来回两次,这样路上就会有很多危险,好运气,总会用光的,说不定哪一天你回不来了。这对我来说倒没什么,只是没人玩牌了。”

 “该谁出了?”

 “杰克出。不过如果我们选个近的地方,我们,我们坐在这里就可以看见,又很安全。我可以背靠墙舒服地坐着,边看边休息。我会把杰克那把玩具放在腿上,如果看到了不喜欢的面孔——‘噗!’让他完蛋,如果我们喜欢他,就让他加入牌局。”

 “算分。”

 “十五-六,十五-十二,一对,J六分,又赢了你一百万,我的朋友。”

 “那些J里有一张是Q。”罗德郁闷地说。

 “差不多了吧?你看,天太黑了,都快看不见了,结束吗?”

 他们采纳了吉米的意见。这下省出了更多的时间,罗德因此欠了上亿了。烟柱就在山下面溪水的下游,如果风向正常,黑烟不会被吹到山的方向,但是如果风向变了,他们就会被熏得眼睛流泪,不得不被迫暂避他处。

 在接下来的四天时间里,他们被烟熏了三次。他们的广告没有招来任何人,自己却累得够呛。他们得搜集干树枝作为烟柱的燃料,还得找些树枝来产生烟气。在他们第三次逃离逆风时,吉米说:“罗德,我承认,这的确不是好主意。”

 “不!”

 “嗯?真的假的,我可不能在浓烟中生活——没有维生素,还是竖一面旗子吧!我贡献我的衬衫。”

 罗德想了一会:“好的,我们就这么做。”

 “嗨,等一等,我只是开玩笑啊,我的皮肤很,容易晒伤的啊!”“别太紧张,不用你当旗杆,我们另外竖一旗杆,只用你的衬衫当旗子就行了。不过烟柱还是要有,换个地方,就移到下面那块空地上,怎么样。”

 “那烟就直灌进我们这个‘别墅’了。”

 “好吧!再远点,火再烧大点,让烟柱传的有效范围更广些,旗子就竖在我们山的顶上。”

 “那这样可能还会引来一些我们不愿意见到的茸茸的大家伙啊!它们可是毫无感情的。”

 “既然决定使用烟柱了,忙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罗德挑了一颗比较高的树,然后爬到了树枝上。树枝在承受了他的重量后,向下弯曲得很厉害。他接着又花了一些时间将这树枝修整了一番,他把吉米的衬衫袖子绑在了树枝上。然后下树,顺路砍了些小树枝。好在树干的位置还比较高,即使在下游很远处也还可以看得见。风一吹,衬衫就鼓了起来,罗德抬眼看了一下,虽然有点疲劳,但是还比较满意,这看起来还真像一面旗帜。

 吉米和杰克也在下游摆起了一个新的柴火堆,并将岩石上的火堆移了过来。杰克还剩了些柴火,而且吉米的柴火基本还是的,但是考虑到他们被放逐了这么久,而且归途遥遥无期,都变得有点吝啬,变得会相互推诿,所以罗德下去加入到了他们中间。没有了空间限制,现在这个火堆更大了,传播范围扩大了许多,也更容易添加柴火了。

 罗德看了他们一眼,杰克的脸上挂了汗珠,因为刚才用手擦汗,再加上被烟一熏,现在变得像个大花脸一样,吉米粉红色的脸蛋也涨得红红的。

 “一对纵火犯。”

 “是你的命令。”吉米说:“我打算就这样再烧一次罗马,给我一把小提琴,还有一个托架。”

 “那时小提琴还没发明呢!尼禄弹的是七弦琴。”

 “还是有点小,我们应该出蘑菇云的效果,你们看呢?”

 “来吧,罗德!”杰奎琳建议说。她擦了一把脸,结果更糟。“太好玩了。”她在河水里捡起一树枝,扔到了火堆里,一阵浓烟升了起来,将她完全遮住了。“再来点干树枝,吉米。”

 “遵命。”

 罗德加入进来,很快他就和其他两人一样脏了,这是他自考试开始以来觉得最开心的时刻。太阳落到树梢后面时,他们不再拼命地让火烧得更大、烟更浓。他们抬头看了看山,罗德这时突然意识到自己过于疏忽,忽略了安全。

 还好,他至少知道,危险的动物是怕火的。

 他们看见渐渐熄灭的火堆还在向上冒着烟。晚饭后,吉米又拿出了他的牌,他还想赢上一笔。“谁有兴趣?友谊赛,小彩头。”

 “太累了。”罗德说:“你就记着账好了。”

 “这可不是体育竞技的精神啊!怎么了?你上个星期不是刚赢过一场吗?杰克,你来吗?”

 杰奎琳刚要回答,罗德突然示意安静。“嘘!你们听。”

 两个人一下子不动了,他们静静地拔出了自己的匕首。罗德把匕首咬在了嘴里,爬到了口。崖壁没人,荆棘障碍没有被动过。他向外探了探,四处看了一圈,想找到声音的来源。

 “嗨,下面的!”有人叫道,声音不是很大。罗德紧张起来,他向后看了一眼,吉米爬到了边上,守住了进的通道。杰奎琳也端出了气,很快地充上了气。

 罗德问:“谁在那儿?”

 一阵寂静,然后有声音回答:“鲍·巴克斯特和卡门·加西亚,你是谁?”

 罗德了口气“罗德·沃尔克,吉米·索克斯顿,还有一个,不是我们班的…杰克·道特。”

 巴克斯特似乎考虑了一会儿。“嗯,我们能加入你们吗?至少,今天晚上?”

 “当然!”

 “那我们怎样才能下到你们那儿呢?卡门爬起来不太方便,她的脚受伤了。”

 “你在我们上面吗?”

 “我想是的,但我看不见你们。”

 “呆在那儿,我会上去的。”罗德转过身来,对着两人笑笑。“吃晚饭的伙伴来了,吉米,别让火灭了。”

 吉米嘟着嘴,说道:“哎呀,家里都快没什么东西了,早知道我应该烤一块蛋糕的。”

 等到他们回来时,吉米已经烤好在等着了。因为卡门耽误了点时间,她的脚脖子扭了,只能靠双手爬进来,这一过程速度很慢,也很痛苦。

 当她看到这个晚宴中的陌生人也是一位女时,不住热泪盈眶。杰克看了一眼男士们,罗德什么也没说,于是杰克把她领到了山里面自己睡觉的角落里。她们在那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鲍·巴克斯特和吉米还有罗德交流着各自的经历。

 鲍和卡门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困难,直到两天前卡门扭伤了脚踝——当然还有他们同样也面临着与罗德一样的困境。他承认:“当我意识到他们不会来带我们回去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是卡门成天唠叨着让我带她离开这儿,卡门是非常现实的女孩。”

 “女孩总是很现实的。”吉米随声附和道:“看我,我就是很浪漫的。”

 “你才不是。”罗德说。

 “罗德,嫉妒了不是?鲍,老伙计,来片烤怎么样?全,半?”

 “怎么样都行,我们已经有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味道一定不错。”

 “那当然。”吉米自信地说:“你知道,我可是一的大厨。首先你得将一片黄油在锅里烧化,然后你…”“够了,吉米。鲍,你和卡门愿意加入我们吗?依我看,我们不能太指望很快能回去了,因此我们必须得为将来作些打算。”

 “我想你是对的。”

 “罗德总是对的。”吉米说:“为将来作打算,嗯,说得好…鲍,你和卡门会玩扑克牌吗?”

 “不会。”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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