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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摘下那朵高岭之花(十五)
 叶残严词拒绝了他娘的提议。

 蛊母刚闹明白儿子喜欢的不是侄子,都没来及稍微松一口气,就发现原来他是和侄子喜欢上了同个姑娘。

 蛊母皱着秀眉,对于儿子眼也不眨就否了自己想出的主意,万分不解。

 这孩子不是江湖人称“小物”么,怎的这般正派?

 “你不是喜欢她?反正又没正式成婚,你怕什么?”蛊母说。

 “他们准备成婚了。”叶残说“何况,我不想勉强她。”

 “傻孩子,这怎么能是勉强呢?”蛊母笑起来,对自己的蛊虫万分有自信“你别小看这小小的虫子,种在人身上,她就是心甘情愿的,一辈子与你和和美美,哪有什么勉强?”

 叶残直觉这不对,可又说不出个具体因由来,便道:“叶飘涯可是老头的亲侄子,你怎能这样对他?”

 蛊母毫不以为意:“侄子算什么?老娘狠起来,你爹都不放过!”

 叶残想起道恒那张乍看上去还蛮严肃正经的脸,张了张口。

 关于这两个人如何会凑成一对,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细思极恐。

 如果真的是那样,这两个人,儿子都已生了两个了,现在看起来也好的。

 是不是真的这么轻易,就能一起白头?

 叶残恍惚了一阵,淡淡别开视线:“你误会了,我赠她竹笛,不过是瞧着那东西别致,并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

 蛊母不信,但也瞧出来自己这儿子该是倔的,遂不再提了。

 又过两,蛊母取出瓶药丸来,说是林晚刚受重伤,让儿子拿去给她调理身子,务必亲眼看她服下去一颗。

 叶残不好再推拒,想着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便拿着药瓶去找林晚。

 他不知自己进门前,蛊母才刚撕去瓶上的签子——水漾。

 叶残找林晚的路上,先遇见了叶飘涯。

 他当即沉了下脸。

 这两个人虽没公然住一处,但整腻歪在一起,也和新婚夫差不多了。

 不知为何,叶残忽然有些怕见到林晚。她整里这般高兴,眼角眉梢俱是欢喜,他也该跟着高兴的,可就是高兴不起来。

 他忖道,这药给叶飘涯吃了,也是一样的。

 叶飘涯不疑有他,听是婶母好意便当场服下去一颗,两人坐在凉亭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都是话不多的人,往往你问我答后沉默半晌,却谁也不觉尴尬,气氛诡异的和谐。

 叶飘涯忽然蹙了蹙眉。

 叶残再看向他时,只见往日里淡泊宁静的无陵君,一张俊庞漾出红晕,清澈的眼眸水汪汪的,直如波光涟涟的湖泊一般。

 叶飘涯额角沁出细细的汗,神情窘迫,极不自然。

 叶残也跟着汗颜,都是男人,哪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潜意识里他就觉得这药也许不对,所以没敢直接拿给林晚服用,先寻了叶飘涯试药,谁想果真就出了大问题了。

 这下,两个人都极是尴尬。

 叶残干咳一声:“我去寻解药,你且…忍忍。”

 他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去找蛊母。

 叶飘涯坐在石凳上,无奈地一声苦笑。

 他整个人好像要烧起来,原本冰凉的石桌面,也被他滚烫的手掌熨得火热。

 想着自己而今这般姿态着实不雅,他便强撑着回了房中。

 林晚正坐在屋子里,随意地捧着一本他过往藏的书籍看,瞧见这人跌跌撞撞跑回来,刚掩上门就靠着门扉直气,她惊讶地看着他。

 某人此时颜色,当真是平不得见的情。

 叶飘涯瞧见她在,也是一怔,随即想起什么似的,硬迫着自己别开脸,极快速地坐到蒲团上清心打坐。

 然而并没什么用。

 娇软的身子偎靠过来,伴随那人柔柔的声音响起在耳畔。

 “无陵君,你怎么了?”

 叶飘涯猛然睁开眼,林晚被那双眼中的熊熊火光吓了一跳。

 “吃错药了。”他紧揽住她的身子,声回答。

 “什、什么药,谁给你吃的…”

 叶飘涯没有回答,将人倒在身下,密密实实地吻住她。

 他急切地开她的衣带,逐渐出浑圆香肩,仅着了兜衣的高耸丰盈。

 他张开,就那么含住,兜衣逐渐濡

 手掌跟着探入衣下,肆意捏。

 她不自地娇声嘤咛,更给他添一把火。

 叶飘涯埋在她颈间气,忽然顿住所有动作,克制地停下。

 “怎么了?”林晚也被他得微,轻柔地抚摸他的长发及后背。

 两人的青丝泻了一枕,难分彼此地在一起。

 “我怕此时鲁,疼了你。还是等…解药来。”

 林晚的嘴角轻轻翘起,自他怀中摸出一个原本并不曾有的药瓶。

 “是这个吗?”她说道,自己也服下一颗。

 本就容倾城的小魔女,一瞬间变得愈发千娇百媚。

 乌黑的发丝衬着她晕染淡粉的娇靥,剪水瞳眸如黑曜石般璀璨明亮。

 她忍着羞意解下兜衣的细绳,动作刚至一半就被他重入怀,手指一探间,兜衣滑落,细雪似的身子与他的紧相契合。

 室内渐升旎香,鸳鸯锦被翻红

 偶尔,才有一阵破碎的讴不小心溢出,羞了海棠睡…

 叶残站在院子里,远远看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

 他忽地将得来不易的解药丢进一旁草丛,转身大步走了。

 ·

 过几,叶氏广发喜帖,为无陵君举办婚宴,八方宾客来贺。

 宣布退隐的戴家与远在边陲的拜神教,都有客前来天下秋。

 能够如此肆无忌惮,不顾江湖人的眼光及议论,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叶氏了。

 林晚坐在铜镜前,花容月貌,眉眼盈盈,一袭火红嫁衣更衬她肌肤的雪白皙。

 叶微云站在窗前,眸光淡淡也不知在看着院子里的什么。

 “隐秀君。”新娘子带着笑意的呼唤让她回过神。

 “嗯?”

 “要梳头了。”

 “嗯。”

 叶微云执起木梳,指腹微凉而柔软,仔细打理眼前如云的乌发。

 镜中人,是她此生见过最美丽的新娘。

 她喜欢的,从来就不是无陵君。

 林晚妆罢,被牵引着与叶飘涯拜堂,三千宾客祝福见证。

 婚后不久,叶飘涯继任叶氏家主。

 叶微云离开天下秋,四处去云游。

 叶残一年里有大半时间都待在拜神教,偶尔才回叶家。

 静好流年里,秋雁传递来远方故人的消息,林晚坐在桌前执笔,轩窗外是徐徐飘舞的落花。

 馥郁梅香缭绕庭前积雪,一身新衣的小叶公子在鞭炮声里三两下跃下台阶,一路欢呼雀跃:“叔叔回来咯!姑姑回来咯!阿公也跟叔叔一起来咯!”

 庭前花开又一年,四季锦绣天下

 自此一家团圆,一世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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