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暴晒的安娜
林子峰脸上笑了笑算是回答,看到董高杰把所有的口服
都喝完之后脸上惨白的气
稍微好了一些,便问了一句“现在觉得怎么样,还很难受吗?”
董高杰的
口一直在剧烈起伏,可是呼出的气体却软绵无力,他用很细微的声音说道“没那么晕了,我靠着休息一会应该就好了。”
林子峰发现他的状态在慢慢恢复,想必是不需要再去医院了,便决定坐在他的旁边陪他一会儿。
一阵凉风袭来,林子峰扯开自己的衣领让一部分凉风灌入进去,顿时觉得浑身舒
无比。他摘下自己军绿色的帽子,发现此时已经是
头大汗,帽檐都已经全部
透了。短暂的凉风过后,林子峰只能拿着手中的帽子不断扇风,浑身的燥热之感这才消减了不少。
远处,作曲三班的男生还在烈
之中直
的站着,也许是因为刚才董高杰晕倒的原因,他们站军姿的时间应该超过了二十分钟,不知道要延长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林子峰有些同情的看着那一个个正在微微颤抖的背影,和他们相比自己坐在树荫底下悠闲的扇着风,真可谓是天堂级的待遇了。
说心里话,现在的林子峰一点也不想再回到那个队伍当中,他不觉得像傻子一样站在太阳底下一动不动有什么意义,如果现在国家有难让他们这些年轻人冲到前线去奋勇抗敌,林子峰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可现如今,他们经过这一个月的军训之后,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跟战场扯上任何关系,把他们当作士兵一样训练和变相折磨人就没什么两样了。
林子峰看了看身旁靠在树干上浑身无力的董高杰,他的脸色依旧泛着病态的惨白,双眼无力地耷拉着没有任何神采,和他作曲时兴奋异常的状态完全判若两人。董高杰虽然同样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但他绝对不是当士兵的料,在这一方面他可能连一个女兵都不如,可是回到他的专业作曲方面,整个中华音乐学院的新生乃至全国各大音乐院校的大一学生可能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越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能力越强,自然而然的就会在其他领域表现得越弱。董高杰就是这么一个典型的例子,在林子峰看来他这样的学生就不应该参加军训,整整二十多天高强度的训练对他来说除了煎熬不会有其他任何收获。什么军训能够锻炼年轻人吃苦耐劳的精神和坚韧不拔的毅力,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一些冠冕堂皇的鬼话而已。要说吃苦耐劳和坚韧不拔,林子峰倒是觉得每一个经历了高中三年学习生活特别是最后一年备考冲刺的这些大学新生早就具备了,他们在高中时代承受的身心压力可不止短短一个月的军训而已,但是这种经历在那些早早就出去当兵的教官身上反而并没有体会过。
现在的矛盾似乎就产生在学生和教官之间,在教官眼里这些大学新生们全都一个个养尊处优,完全是刚刚从温室里面走出来的鲜
花朵,不趁着军训的机会好好摧残一下就对不起他们这一次被请来当教官的使命。而那些经历了高中三年学习生活的学生们,身体早就处于亚健康状态,他们早就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而是经过了风吹雨打只剩下半条命的枯枝败草,再被教官这么一折腾可能会更加一蹶不振。
前方的军姿方阵依旧一动不动,和他们年纪差不多大小的教官在一排排的学生中间来回穿梭,偶尔会发现一两个学生因为手臂发麻而被他轻松地扳开,结果都是毫无意外的一个个原地做起了俯卧撑,手掌贴在发烫的地面上,加上本就发麻无力的手臂,这几名做俯卧撑的学生脸上全都是苦不堪言。
林子峰一边扇着风,一边自顾叹了一口气,虽然他的体力在这些学生当中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但他也完全不想回到训练阵营当中了,现在能拖一刻是一刻。
就在林子峰庆幸自己可以在树荫底下乘凉的时候,让他心中一紧的一幕发生了。左手边的一个
天体育场上,本来坐在观众台休息的女大学生们现在也全都被叫了出去,她们迅速集成一个个方阵过后,竟是同样也被教官带到了太阳底下开始站军姿的训练。
林子峰正在摇着的军帽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因为今年中华音乐学院所有新入学的女大学生都在那个体育场训练,也就是说自己的安娜也成了被拉到太阳底下暴晒的学生之一。
林子峰的目光开始急速地在各个方阵当中搜寻,想要确认一下安娜的位置到底在哪,以他现在的视力就算隔了数百米的距离也能够把每个人的五官看得清清楚楚。
林子峰的一颗心开始紧张的跳动起来,本来他就很担心安娜能否适应得了军训的辛苦,好在前两天天气凉爽安娜还能够应付下来,林子峰当时也觉得女学生的训练应该比男学生的要轻松不少,安娜又有法力护体所以问题应该不大。可是现在女学生居然也要到太阳底下站军姿,安娜是生活在大海里面的美人鱼,她最怕的就是阳光和高温,这两者对她来说就相当于是天生的克星,就算有法力护体也没有用处,在身为男生的董高杰都会中暑晕倒的情况下,林子峰可不会认为安娜能够熬得过去。
半分钟过后,林子峰终于在体育场最中间的方阵发现了安娜的身影,正如他所料,在烈
之下才刚刚过了半分钟的时间,安娜已经
出了痛苦的表情。她的眉头紧皱,光亮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其他同学都还处于神色自然的情况下,安娜的难以适应在脸上表现的显而易见。
林子峰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快步的朝着安娜所在的方阵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