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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替小葇铺好后,我从卧室抱了只一组枕头和薄被,放到客厅沙发上,再转回卧室。我安排她上了,并为她打开头灯,坐在边,问她:

 "要看看书再睡吗?要点音乐吗?要灯光吗?"

 "太晚了,都不要了。"

 "卧室门要关吗?不关也好,我在外面,有什么情况可以叫我。门不关,相信我吗?"

 "可以不关,"小葇说。"我当然相信你。"

 "那么,"我站起来。"你要好好休息了,今天你也该累了。我去客厅了。我来替你关灯好吗?"

 小葇点了点头,用一种渴望的表情看着我。

 我关上灯,转身走开的时候,小葇叫住我。

 我开了灯。"小葇,什么事?"

 小葇默然不语。

 我拍拍她的小脸,关了灯,转身走到客厅。

 躺在沙发上,我正在看一本小说的时候,小葇已站在我面前。

 "你刚才对我好冷淡。"她幽怨的说。

 "我不能不那样,你知道我不能热情。要热情,我就不会躺在沙发上了。"

 "可是,你知道我会过来。"

 "我知道。"

 "你怎会知道?"

 "因为这样丰富的一天,不该有一个贫乏的句号。"

 "如果我不出来,你会进卧室看我吗?"

 "你会出来。"

 "我睡不着,"小葇诉说着。"今天经历的、遭遇的,太多大多了,好像二十年来的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么多、这么疯狂、这么刺,并且,我一个人睡在卧室,我也好怕。并且,你刚才那样冷淡对我,我也好害怕。"

 "我知道今天还没过去。"我坐起来,拉她坐在我身边,紧握她的小手。"也难怪你,今天你碰到万劫先生,也跟着万劫难逃了。今天你累积的,已经超过这样可爱小女生的负荷。"我拍拍她的小脸。"那么,你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也许你在我身边,会减少我的怕。"

 "可是,我本人也很可怕呀。"我笑着。"尤其,我身上还有更可怕的。"我还开玩笑。

 "我知道,知道你也很可怕。"小葇苦着脸。"可是,以怕制怕也许能让我睡得着。"

 "你的意思是让我陪你睡?"

 "如果你保证你保护我,如果你保证你像印度圣人那样跟少女睡在一起却非常安全,如果你保证你不做得大过分…"

 我笑起来。"我不能保证,正因为我不能保证,我才睡到客厅沙发上来。"

 "你已经保证了。其实,客厅和卧室之间,没有任何阻止你的降碍,你自动睡到客厅来,就表示你有白制力。"

 "在漂亮女人面前,我没有多少自制力。而是有股力量使我自制,那就是疼你的力量、喜欢你的力量、舍不得躁踊你的力量、怕你受不了这么多的体贴你的力量、因你不胜负荷而令人心生怜爱停止迫你的力量…是你给了我力量,我才有形式上的自制力。"

 "既然你有了这些力量,就来陪我一下也好。

 "陪你当然我愿意,可是离你太近了,你的人力量会大于你给我的自制力量,我怕我会失控。"

 "我对你有信心,我知道你舍不得强迫我。"

 "你说对了,可是为了证明你的对,我要受一个两难式。"

 "我喜欢看一个伟大的强者为我两难式。"小葇慧黠的笑着。

 "你说这种话,哈,现在知道谁好坏了吧?"

 "是我好坏,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我需要你这种强者,我要你。"小葇说着,含着眼泪,头侧向远方。

 "好的,我可以陪你睡。可是,后果会很严重哟。不是我吓你。"

 "我只知道你对我好,你会保护我。"

 "你要强xx犯保护你?"我点着她的鼻尖。

 "一、你不是那种犯。二、你舍不得那样对我。"

 我笑着,轻轻拧了一下她的小脸蛋。

 我从沙发中,站起来,拿起薄被和枕头。

 "找帮你拿。"小葇兴奋的伸出手来。我把枕头给了她,让她分担我们共同的行动,我心欢喜,欢喜今天还没有过去。

 我们共问把铺好,小葇重新上了,她坐在上,用薄被遮住了大腿,我坐在边,拉住她的手。

 "怎么睡呢?"我问。"是你睡我左边,还是我睡你左边?"

 小葇好奇了。"谁睡左边,有那么重要吗?"

 "我比较喜欢你睡我左边,这样我看你的时候,我就左倾。在思想上我比较左倾,左倾接近我的习惯。"

 "那我就睡你左边,使你左上加左吧。"

 "对你方便吗?"

 "是左是右,对我都一样,我都有点紧张。"

 "我有办法消除你的紧张。你考不考虑,让我为你按摩按摩?保证你被按摩后,浑身舒畅,睡个好觉。你有被按摩的经验吗?"

 "没有过这种经验,听说很舒服。"

 "很舒服,但要看你给谁按摩,谁为你服务。"

 "你说你会?"

 "不但会,并且手艺高强,有职业按摩师的水准。"

 "职业按摩师不都是盲人吗?盲人看不见被按摩者的身体,被按摩的比较放心。"

 "我可以装盲人,让你放心。"

 "怎么装呢?"

 "又是你们哲学的办法。《礼记》中大学说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可知有人有本领能把看到的做到没看到的境界,因为他,心不在焉。"

 "你可以吗?"

 "我呵以。"

 "那你心不在,到那里去了呢?"

 "心还在那儿,只是有本领说不见就不见了而已。好像用照献机照相,你是必须对准镜头。如果不对准,你照的只是别的。所以,outofsight,outofmind这句成语,应该给反过来说,改成outofmind,outofsight这才正确。"

 "你故意扯远了。outofsight,outofmind的本意是离久情疏、去者以疏、眼不见,心不想,你给我按摩,我并没离去,你眼睛见的是处我,怎么能说视而不见呢?"

 唯心论。哪、哪、唯心论哪,唯心论是干什么的?正因为唯心可使此心-念之转,所以心不想,眼不见,自然就达到盲人境界了。"

 "噢,"小葇知道我在玩论辩魔术。"你真会找理由去按摩女人。

 "还行,如果你不接受心不在焉,视而不见的理论,再换一种也可以。那是眼中有,心中无。理论来自佛门,故事却来自宋朝理学家。宋朝程颢就是程明道,性格温和,弟弟程愿就是程伊川,性格严厉。有一天他们被请去做客,席间冒出了女陪酒,弟弟大怒,拂衣而去;哥哥却随和,尽而散。第二天弟弟余怒未息。哥哥说:昨座中有,吾心中却无;今斋中无,汝心中却有。弟弟听了,承认自己境界不如哥哥高。所以,做到了眼中有,心中无,的境界,自然也无异变成盲人了。"

 "你万劫先生真是雄辩无碍!可是不论你提出视而不见的理论,或是心中无的理论,我看都有一个大前提,就是那女人是丑八怪,不吸引人,从你提出的理论中,我明白了,原来我在你眼中、在你心中,可以完全不存在,你漏了你的秘密——你把我当丑八怪,你不喜欢我了!"小葇回小手,假装生气了。

 "千万别这么说,你这样说是诬赖我,就算在我眼中、在我心中你不存在,可是我手中你明明存在,我的手在按摩啊。"

 "按摩一个丑八怪?"

 "如果我是猪八戒。"

 "你可爱,你不是猪八戒。"

 "你可爱,你不是丑八怪。"

 "那我可爱,"小葇高兴了。"光着身体被你按摩,多不放心。你提出的理论都不能让人放心。"

 "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消除紧张,我有一个颜色很深的太阳眼镜,戴起来就像盲人,我戴那副眼镜为你按摩好不好?太阳眼镜限制了我,看不见什么了。"

 小葇想了一下。"可不可以关着灯按摩?"

 "总要有些光线。不然会按摩错,按摩到不该按摩的地方。"

 "盲人会吗?"

 "盲人不会,但假盲人会。"

 小葇笑起来。"你真不好,但坏得令人喜欢。"

 "我去拿太阳眼镜。"我站起来,快步走到客厅去。当我回来的时候,我戴上太阳眼镜,手里还拿了小拐杖。以演默剧一般的慢动作,一步一步走进来。"是那位女士要按摩?本按摩师来了。"我故意学台湾国语发音。

 小葇大笑。"是小姐要按摩,不是女士。"

 "好,小姐对折,女士加倍。"我又台湾国语。

 "为什么?"

 "因为偷看小姐,可以得心应手,值回票价。"我还是台湾国语。

 小葇笑得更开心了。她终于接受了我这个假盲人。

 "你这位小姐,你怎么这样香?"

 "你这位按摩师,按摩就好了,闻什么呢?"

 "我没闻,凡有意闻的,都不是高明的知道什么是香的人,正确的方式是说香自然飘进你的鼻子里,而不是用鼻子的去闻。"我连做广三次重重用鼻子快的动作。

 "吧。"小葇发出赞美式的肯定。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这么香?"

 "我刚洗过澡,我用了肥皂。"

 这不是肥皂的香,这是你身体上的。"说着,我从背后握住她的肩膀,暗示她朝前躺下。小葇把肘放平,俯在枕头上。我用手为她按摩着颈部、肩部,她舒服的闭上了眼睛,让我做着。我再把枕头也走,让她平俯在上,开始按摩她的背部。她的背真是愈摸愈动人,我把她按摩到完全放松状态,她的表情已有几分迷茫。我一面按摩,一面凑到她耳边。小葇,让我为你掉衬衫,那样按摩起来才更舒服。你就拿我真当成职业按摩师好了,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很别扭。"

 "我宁肯相信是你按摩我,不过,你要保证,你的动作就像一个按摩师一样,你的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见。"她轻轻说。

 "你真好,小葇。我保证。那你撑起来一点,我给你解钮扣。"小葇撑起来,我从她背后向前伸出了手,从最下面解起,我感到无限兴奋。扣解开了,小葇又放平了肘,我帮她先掉左袖,她的左肩左面的背部先出来,我把衬衫翻到右边,从她右臂上一而下。小葇整个的背全部在我眼里。"你的背真好看,小葇,我好喜欢。"我心里这样想,可是我要假装什么都看不见,我不能说。

 我开始为她按摩着,为了使她舒服,我必须用职业的姿势,我跨到她身上,从正面按摩着她。我时而骑在她身上,时而跪起。从她的表情和律动中,我知道我已使她非常舒服,享受到被控摩的乐趣。很久以后,我的两手从她背上向下滑,滑到间,她的紧紧的、细细的,按摩起来,别有情味,我兴奋地欣赏她的体,从正面、从侧面、从不同的角度。她的小Rx房紧上,我只看到一点点侧面,我已经心神然。

 我向后退坐着,隔着薄被,我开始按摩她的小殷,小葇两臂反摊在左右,没有阻止我。我拉开薄被,里得紧紧的白色内了出来,把小股的曲线全部呈现无遗。我隔着内按摩着、按摩着,又开始排斥的把内轻轻褪下、褪下,直到出整个的小股,我兴奋极了。对我整个的越界按摩,小葇一直没有阻止,她似乎已被按摩得陷入催眠状态。我从她身上下来,一手继续按摩着,一手丢开薄被,顺着就向下拉她内,拉到大腿,拉到小腿,再从脚部离,一个完整的、一丝不挂的"背面小葇"顿时展现在我眼前。我两手忙不过来了,赤的身体,每一点,都是我要像钢琴家面对的琴键,并且不止一位钢琴家,好像我要化为1829年的俄国鲁宾斯坦(AntonRubimLein),和1887年的波兰鲁宾斯坦(AnhurRubinstein),两人加在一起,才能演奏这一身钢琴似的。的确,我是以艺术家的虔敬、神圣情怀,面对这纯洁少女的背面全体的,那么洁白、那么纤细、那么瘦弱、那么柔软、那么青春、那么紧密、那么弹、那么感…所有美好的形容,构成一幅有整体感的画面。整体感是多么的不同!当她出浴以后,穿着内着大腿,大腿已经使我跟着变成函数关系——大腿是自变数,我是因变数,我贪婪的一路因大腿而变,变得魂不守舍。可是.当大腿不再单独赤,而是跟赤的小股、赤、赤的背、赤的肩…一起同步赤的时候,大胆已经融入整体感的赤中,跟上穿衬衫、下穿内的大腿.同样的大腿.却给我不同样的注目、凝神、欣喜与享受。多么神妙啊叼!我几乎要喊出来。可是,我上下左右贯串的按摩动作还是提醒了我,提醒我要努力保持我的诺言,克制我的情。我告诉我自己,我不可以不克制。小葇是这样真纯的信任我,在此时此刻.她真的要我做的,不多于一个按摩师,也不少于一个按摩师,我不能使她疑虑。

 在我按摩到完成阶段,我重新拉起了被,替小葇盖好。然后拍拍她的背,再把腿跨过去,恢复了骑式按摩的姿势。

 "好了,"小葇说。"从现在开始,你的眼睛恢复了视力,你可以看我了。"小葇拉住我的手。"你对我很好,我知道你对我很好。"

 "我只按摩了你一半。"我俯到她耳边。

 "哪一半?圣女的一半?幸亏我这一半全在我身体背后。"小菜笑着。

 "所以你不觉得我该把身体前面另一半也按摩了?"我问。

 她停了一下。"至少,今天不要吧,好吗?今天实在被你做得太多了。"

 "可是,"我像一个摇头赖皮的小孩。"我实在想按摩你正面那一半,至少要让我看一秒钟,看到全部正面的你。"

 "你的话,已经超过了一个按摩师该说的。"

 "做为按摩师,我愿按摩你全身,包括正面;做为情人,我愿看到你全身,也包括正面。我有两种身分,你替我选一种。"

 "叫我怎么选?一个是足你触觉,一个是足你视觉。叫我怎么选?"

 "足触觉时间太长,又被摸,你可能更痛苦,我建议,还是一秒钟足视觉吧,小葇,只一秒钟,我帮你翻过来给我看一下,看一下就好,我们就睡了。为了使你感觉好一点,我答应不拿下太阳眼镜来看你,这样,你会觉得你的正面没有完全在我眼前赤,因为中间隔着太阳眼镜,深度很黑的太阳眼镜。好不好?"

 小葇不再回话,不说拒绝。我拍拍她的背,慢慢拿起了薄被,背面的全又再度出现我眼前。我轻轻扶着她,帮她转身,她不抵抗,屈从着、顺从着;让我转过她的正面。可是,她的右臂紧紧弯到前,用整个的右手遮盖住左边Rx房,用右腕遮住右边的,虽然遮得不够全部,但还是重点保留了自己。至于她的左臂,则直伸下去,用整个的左手,紧紧的重点保留着,不让我看到。恰像那古代"端庄维纳斯"(VenusPudicitia)的雕像,却是清瘦而有生命的。

 我兴奋极了,跨在我下面的,竟是这可怜少女的正面体。我一再上下看着,全神贯注的看着。看着,直到最后说:"我要你手拿开,在我面前,不再有任何保留。"我严肃的说着,说得很慢,像是命令,眼睛直着她。

 小葇闭着眼睛不敢看我,听了我的命令,又迷茫的看向别处。时间和动作都好像凝住了,凝住了好一阵。可是,我不再说第二遍,我要她习惯男人的命令只是一遍。

 终于,在好一阵凝住以后,她转回了眼神,看着我,在那晶莹美丽的眼睛中,轻含了一层泪水。她看到我的表情,严肃的、严肃的近乎冷酷,在等着她,等她为我献出了一切。

 终于,她轻轻说了话:

 "可是…"

 我用食指轻轻点住她嘴

 "不许可是。"

 随即把食指一侧,慢慢推开她牙齿,挤进她口里。她咬着我食指,在咬合之中,感到她在下决心,做痛苦的决定。

 我回食指,用掌心轻拍她的脸。她无奈的望着我,她知道必须回答,她躲不过。

 "我等你回答我。"我补了一句。"不许可是。"

 她充了无奈,无奈之中,逐渐出屈从和顺从。

 "但是,请你关上灯。无论如何请关上灯。"她请求着。

 "灯不能关。"我坚定的拒绝。"我不要在黑暗中跟你在一起,我是光明之神。"我故意低了声音。

 她眼神又移向别处。我再度轻拍着她的小脸,轻捏了她的脸蛋一把。等她下定决心。最后,我用手指抓住她的小下巴,使她眼神面对着我。

 "怎么办?"她轻声自言自语。

 "答应我,根本不许怎么办。"

 "不肯关灯怎么办?…."她无奈的想着。突然问,聪明的她,想出了解决的方法。"我答应你,你知道我无法不答应你。可是…可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你闭上眼睛。我在事实上,对你没有任何保留,可是,你不可以看,你只能在想像中…

 "在想像中看你?"

 "也不是完全的想像,是有真实做基础的想像。你并不是空想看到那样情况的我,是真的那样情况的我就在你面前,只是你只能想像在你面前的真实,你不准看这种真实。"

 "可是,我固然要想像你,也要看你。固然想像你的真实,Ih要看你的真实。"

 "可是,可是你已经看了很多了,太多了!从下午三点到现在,快十个小时了,你已经看了多少了?现在还让我这样狼狈的在你面前,你忍心这样对我吗?请让我最后保留一点点吧,求你!"小菱以哀求的声调诉说着,说得我一心疼她,不忍再坚持下去。

 "我知道。小葇,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这十个小时中,你已经给了我很多很多,已经超出了你的负荷,所以,我不再要求你了,因为我有点舍不得了。虽然,对一个男人说来,我强烈的要你的一切,要你一次又一次的足我,并且一次又一次给你足,但我还是用男人的气概,为你保留了。我承认在灵上、杏精神上,我已经太多次的享有了你,这不是从今天看到你后才开始,而是第一次在方舟看到你的速写像就开始了。一看到你的速写像,我就立刻觉得,我光了你。所以,你知道吗?对你的身体,我其实一点也不陌生,不但不陌生,我甚至熟悉到每一个部位。你说我好像过于注意了一点,你错了,我是真正以灵控制的人,如果我的灵和能够清楚分开的话。想想看.你同我单独在一起多久了,我怎么可能忍耐这么久?但我居然都克制住了。这种克制,我可以告诉你.绝不是纯意志力的,虽然我极有意志力,但纯意志力无法抵抗我对你身体的要和给,我是靠靠着对你的怜惜和喜欢来克制自己的,并且这种克制,还需要一些技术上的配合。我想,我在客厅睡,原因之一。就是技术上的配合吧?我不相信我跟处女同,能同西方柳下惠们比赛,但我愿睡在客厅沙发上,同他们比赛。但留你一个人在卧室睡又太孤单,所以,我进来陪你,我决定今天让你好好睡一夜,除了再做一件事外,不再做更多了。你猜是什么事?"

 "什么事?不要叫我手拿开吧。"

 "我同意不再进一步为难你,今天到此为止,不再要求看得更多。可是,你虽没给我看到,事实上,你已完全体在我身边了,陪你睡,我觉得我也该体。止于体,没有暴行.这样才觉得你我之间没有阻隔、没有隔阂、没有被单、没有薄被,只有空气,同我们一起呼吸的空气,你不可以拒绝,这是今天做的最后一件事,答应我不拒绝,答应我。"

 小葇脸无奈。我拉起薄被,盖在她身上,再从被底下分别拉出她的手。"你看,我用被把你盖起来了,放心了吧!今天到此为止。"

 "可是,灯要关起来。"小葇终于说。

 "当然,这次关了,今晚永远不再开,明天等太阳为我们开灯,好不好?"

 小葇点点头。

 "我要关灯了,小葇,好好看看我,等下灯一关,你就看不到我的存在了,你只能感觉我的存在。"

 "我有点怕看不到你了,你对我的眼神,显然充了侵略,可是你会在侵略中保护我。一旦灯光把眼神遮掩了,我怕我失掉了保护。"

 我把眉毛-扬、笑着。"你的意思是说不要关灯是不是?开灯你不怕看到我的体?"

 小葇无余的想了一下,最后的结论是:"还是关了吧。"

 我犯关上了灯。我光了衣服。我的轻掀开仆了被。

 小葇向好边挪动了身体,让出空间让我躺下。平躺在上,赤探行,找深。呼吸,像是刚披上奇选出来的亚当(Adam)。不同于亚当的是,上帝使亚当睡,取下肋骨造了女人,而我这亚当还没睡,上帝就为我造出女人来。上帝真优待我。

 我一句话也不说,一动也不动。好久好久。

 一片黑暗中,小葇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你还好吧、万劫?"

 我不作声。

 她又问,我仍不作声。

 突然间她侧过身来,仲出左手摸到我鼻尖,捣住我鼻子,研究我是否在呼吸。我用力憋住气,一动也不动,好像呼吸停止了。她把手从我前滑下去,直摸到我肚子,我仍努力憋住,任肚子起伏停止。

 她不肯上当,她模着我肚子,动也不动。最后,我憋不住了,爆炸式的,突然起气来,吓了小葇一跳,她叫起来。我立刻用右手住她在我肚子上的手,不许接触到我体的小手离开。

 "你好坏,你装死,你在黑暗里吓我。"

 "不吓你又怎么保护你。"

 "不许再吓我了,你知道我怕你死。"

 "那你就要让我足。你让我足我就不会死。"

 "我难道不是一直让你吗?"

 "是一直让我,可是现在呢,我们是这种情况在一起,像两具尸。"

 "你老说恐怖的话,怎么是你所说的呢?"

 "因为赤的,没有任何动作的情况最像那个。"

 "尸怎么会在一起?"

 "雨果(Hugo)的《巴黎圣母院》(NotreDamedeparis)最后就是那样在一起,但不虚此,那对男女是有行为后化为枯骨的。"

 "我记得那部小说明明是女的先死了,你说的不对。"

 "我说的对,是女的先死了,可是爱她的钟楼怪人最后尸了她,再死在她身上,最后被发现时,已是两具抱在一起的枯骨。"

 "你在代孔夫子立言以后,又替雨果写小说了。"

 "我说真的。事实就是那样。"

 "好恐怖啊!"小葇贴近我,她拍出左手,搂过来,抓紧我右肩。这时候,我清楚感觉有可爱的小贴在我右臂。"怎么会发生那种事?"

 "尸也是一种刺,历史上这种实例不少。"

 "是变态?"

 "当然是。"

 "你会吗?"

 "当然不会。不过,纯假设的说法,如果你死了,你的尸在我面前,苍白、肃穆、庄严、凄楚、又美丽动人,在烛光下、在教堂里、在圣乐声中,并且只有我和你,那时候,此情此景,我怀疑我会放过你,我愿意跟你做了,然后跟你一起此去。"

 小葇更紧紧抱住我,她把上身更侧过来,紧贴在我前,小Rx房也贴在我前。"你愈说愈恐怖,不过,也凄美动人。没想到我死了,还会得到你的喜爱、垂怜和…"她犹豫着选择词汇。

 "和变态。"我接上去。

 "对了,"小葇笑起来。"和变态。"

 "现在,我又有了新的害怕理由,你不是真的变态吧?"小菜凑到我耳边。

 "我偷偷告诉你真话。近一点,靠紧我。"小葇更贴过来,上半身斜靠我前。"我的真话就是:我真有变态。"

 "啊,好恐怖!"小葇叫起来。

 我轻拍她的背。"不要怕,是很轻微的那种变态,几乎是常态。"

 "那一种?"

 "明天你查书架上霭理士(HenryHavelockEllis)《心理学》(Psgchogyofsex),你就知道了。"

 "我要先知道。哪一种?告诉我。"

 "那你要躺好,才告诉你。你不要这样斜着身体,这样多不舒服,来,躺上来,躺在我身上。"我双手托住她的,朝我身上移,小葇忘情的顺从了。她上身紧贴住我,一对小紧贴在我前,下身虽然左腿也跨在我腿上,但却翘起小股,显然的,她不敢伸直身体下来,她在躲避,怕会到什么。

 "现在,"我开口。"告诉你我轻微的变态是什么吧,"我停住了。

 "是什么?"小葇伏在我肩上。

 "是我有一点点待狂,我喜欢我的小情人有一点恐惧、一点疼痛、喜欢看到她这种表情、听到她这种声音。相对的,我也有一点点被待狂,喜欢小情人折磨一下我。整个的比喻像是你家小狗轻咬着你,你也回咬着它,双方都会被咬得叫起来,可是谁都没真咬了谁。这个比喻并不很够,因为与小狗咬来咬去只是游戏,没有情,但男女之间有情,由于这种轻微的待狂可以使我兴奋,所以,我高兴我有这种变态,如果称得上是变态的话。"

 "那——你会待我吗?"

 "当然会,可是,一种力量约束了我,就是如你刚才所说的,对你的喜爱与垂怜,因为这种缘故,我的所谓待狂,都是在我的小情人可以接受或忍耐的限度内,不可以硬来的,即使我很硬。"

 "好的,知道你不会待我,我就放心了。"

 "你看你这种姿势,"我拍拍她的小股。"翘得这么高,会舒服吗?来,把身体放平,全部躺下来,躺在我身上,表示你对我完全放心。就这样睡在我身上吧,请永远记得,男人的体就是你的,放平身体,睡吧!"说着,我双手放在她小股上,帮着轻轻下去,直到她全身贴在我身上。小葇当然感受到她身体相对部分碰触到什么,一开始她有点颤抖,但在我的拥抱与慰抚下,她接受了横在外面、横在两人身体中间坚硬的、可怕的事实。我兴奋极了,一次又一次突然紧抱着她,每抱一次,她就叫着、息着、哀求着,显得瘫痪无助、死…

 事实上,我还没做什么呢,没开始做什么呢,这白的小女生已经全无拒绝的意志或抵抗的余地,非常明显的,此时此刻,我不可以为所为吗?但我决定约束我自己,想想看,整整十多个小时了,这小女生由相识到相恋,由相约到黑暗中程相见,她已经为我做得、让我做得大多了。1970年7月25,二十岁生日,下午认识了你这男人,半夜就在黑暗中、在薄被里,使她赤的躺在这男人身上。到此为止吧,不要把事一次做尽、不要把福一次享尽,留点余地、留点回味和想像空间给这小女生,也给我自己吧。

 轻扣着小葇的背,让她在我身上紧张、松弛、再松弛。我也跟着松弛下来,那坚硬的、可怕的,也在我的决定下,失望今晚无法有所作为、无法为所为,也松弛的休息在那儿,在上而那么温柔的覆盖下、那么茸茸的厮磨下休息,也是一种喜悦、一种乐境。施暴与发固属本、固属本,但留到明天来别有天、留到阴天来延长这一征服和占有过程,也是极乐中巾的奇趣。不是吗,万劫先生,你如此幸福,真该感谢可爱的小葇,一天下来,她最后让你感同身受、赤的贴在你身上让你身受,你的未来尚有何憾?你的人生尚有何求?今应尽,答到明天吧,明天又是来受小女生的日子、蹂躏小女生的日子,如果你舍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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