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鳖异的小吃店
巴图是在上午到的,他走进酒店的时候,在门囗,和一个胖子几乎撞了一个
怀。
巴图向后退了一步,那胖子向他打量了一眼:“游客,嗯?”
巴图冷冷地道:“可以说是。”
胖子的态度十分傲慢:“我是镇上的史万探长,我问你问题,你的回答最好肯定正一些!”
巴图的双手,若不是都提着行李的话,这时他一定一拳挥击过去了;当时,他没有说甚么,只是身子一侧,在史万的身边走了过去。
当他进了房间之后,他伸了一个?
,将上衣
了下来,他是一个十分机警细心的人,当他
下上衣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上衣的领子,似?被人翻转过。他呆了一呆,轻轻地翻开衣领来。在他的衣领之下,有指甲大小看来和扁平的钮扣差不多的一枚东西。这枚东西,巴图一看就可以知道是偷听器。这是他一到之后的第一件意外。
巴图并不将那偷听器除去,他只是想着:是谁在自己的衣领之内放下这个东西的呢?
照一路上的情形来推测,似?只有在酒店门囗遇到的史万探长。然而,他既是当地的探长,又为甚么要这样做呢?
巴图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却也可以知道,自他一进入蒂卡隆镇开始,就有人在注意他、监视他了!巴图并不去破坏那偷听器,他只是将衣领摺好,想了片刻,然后,打开了手提箱,取出了一些
巧的工具来。
他用那些
巧的工具,轻轻地旋开了那只小巧的窃听器,将线路用放大镜仔细地检查了片刻,然后,拨动了几
十分精细的金属线。
巴图的这一番工作,是将一具窃听器改变成收音器的手续。
当他放下了工具之后,他立即听到了轻微的声音,传了出来,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唔,整天在岩
中,闷死了!”
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有我陪着你,还会觉得闷么?别
说,叫我们的雇主听见了,可得受罚。”
那女子道:“我们的雇主,究竟是何等样人?”
那男人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见过他们一次,他们的打扮就像美国的三K
一样,看在薪水高的份上,在岩
中过日子,又怕甚么咦,怎么线路障碍的红灯亮了,快通知警戒室!”
在这个男子的那句话之后,巴图又听到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然后,所有的声音,完全沉寂。
巴图知道自己的把戏,已被人发现了,他拉下了那具窃听器,放在脚下踏扁。
那一段对话,使他知道,岩
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于是,他留下了一封信,又在枕头中放了一张字条,然后,离开了房间,将信交给了经理,便出发去查勘那些岩
了。
巴图查勘严
的经历,和我差不多,只不过我是向右边走,他呢,向左边的峭壁走去,他一路搜寻了三十四个岩
,有的大,有的小,可是却基么也没有发现,当他来到了沙滩上的时候,情形也和我的遭遇差不多,他进了一家在海滩旁边的小食店中,要了一杯饮料。
据他自己说,他是一喝完了那杯饮料,就步行走回镇来的。
可是在事实上,他那一杯饮料,却喝了整整七天!
我的一杯啤酒,喝去了一天的时问,他的一杯饮料,则喝去了七天的时间!
这全是不可思议的事,讲出来不会有人相信。但是却又是铁一般的事实!
在巴图讲完之后,我们都不出声,保尔道:“那么,事情很简单,我们该从那两家吃食店下手!”
我?着保尔,好半晌,才道:“不错,你的工作,可以开始了!”
保尔
出不解的神色来:“我?”
我道:“是的,你到那两家吃食店的任何一家去,去的路线,也是沿着岩
走过去,一路对每个岩
作十分详细的搜查。”
“嗯,”保尔立时摇头“我可不想失去宝贵的几天!”
“你必须失去,这是你的工作!”我大声地回答他“而你刚才已接受了聘请,我和巴图将在暗中监视你,看你如何会失去一天或更多的光
。”
保尔无可奈何,道:“好,那么,至少要等到明天,不是现在!”
我和巴图都同意:“好,明天。”
那一晚上,我们都几乎没有睡。三个人各抒己见,结果,作出了几个大家都同意的结论:
(一)史万探长可疑!
(二)海滩边的小食店可疑!
(三)有一个集团,正在镇附近的峭壁的岩
之中,从事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四)这个机构的组织十分严密。
由于我们有了这四点结论,所以我们也决定,明天观察吃食店的结果如果失败,那么,我们便再在大胖子史万的身上下手。
第二天一早,保尔便离开了酒店,他带着无线电讯仪,和我们之间,不断地联络。我和巴图两人,则在镇上的几间酒吧中
连了两三小时。
我们的目的,是想听听镇上的居民对于“红月亮”这件事,究竟有甚么意见。
可是镇上的居民对于这件事,绝囗不提,你若是问到了他们,他们也顾左右而言他,不作理会,我们自然一无结果。
直到我们听到保尔说,他已经到了海边,我们才出发到左首的海滩去。
半小时后,我们便来到了离巴图失去七天时间的那吃食店只不过五十码的地方了。我们打量了一下环境,看到吃食店的后面,有着一排浓密的灌木,灌木丛中,足可以藏下我们两个人。
而在灌木丛的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窗囗,如果我们躲在灌木丛中,可以利用小型的潜?镜去观察那间吃食店内的情形。
我们钻进了树丛之中,巴图立即取出一
金属管子来,将管子的一端,凑到了窗囗,他则在管子的另一端张?着。
他看了一会,便将那小型的潜?镜,
到了我的手中,我凑上眼去,只见那是一间十分普通的吃食店,两对情侣在绵绵细语,掌柜的是一个身形矮小的中年人,用一只手撑着头,在打瞌睡。
我们看了十五分钟,只见那两对情侣,分别先后离开了小食店。
然后,我们接到了保尔的通话信号,他道:“我已经在海滩上了!”
我和巴图两人,都紧张了起来,巴图将潜?镜交给我,他自己则取出了一柄小型的火箭发
来。
我用心张?着,只见那掌柜的直了直身子,忽然,他来到门囗,向门外张?着。他那种动作,分明是在等着甚么人!
我的心中立时闪过了一个念头:难道他知道保尔要来?
那家伙并没有?了多久,就退了回来。
就在掌柜的退回来不久,保尔走进来了,面色很难看,一看就知道他的心中很紧张。可怜的保尔,这一定是他一生之中第一次冒险。
保尔走进了店子,坐了下来,扬了扬手:“啤酒。唉,从那些岩
回来,囗渴极了。”
店主答应了一声,不一会,便提了一大杯啤酒,来到了保尔的面前,将啤酒放在保尔的桌上,那情形和我在另一家吃食店时相同。
然后,我看到保尔拿起杯子来。
他一定是真的囗渴了,所以当他拿起杯子来之后,大囗地喝着。
我自己是在喝啤酒的时候,失去了一天的,所以我看到保尔的啤酒,心情紧张。果然,就在这时,我看到那店主人,在保尔的身后,向保尔蹑手蹑足地走了过去!而且,他的手上,还拿着一
相当大的木
!
他显然是要对保尔有不利的行动了!
我心中不
十分踌躇,因为我决不定我是应该出去,还是一直看下去。一时之间,难有决定,我将潜?镜向巴图递了过去,想给他看到了店中的情形之后,由他来决定。
可是,也就在这时,在灌木丛之外,忽然响起了一个浓重的呼喝声:“躲在树丛中的人,快滚出来!”
那是史万探长的声音。
如果只是史万探长的声音,我们还可以不加理会,但与此同时,我们还听到了“卡卡”两下,
栓拉动的声音,那是一种老式步
子弹上膛时的声音。
但是,
总是
,你绝不能因为它是老式而轻视它的,我和巴图互?了一眼,巴图用极快的手法,收起了潜?镜,我们两人,都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
在站起来之际,我立即向窗囗看去,只见店中已空空如也,保尔不见了,那店主也不见了!
由于情况出现了突如其来的变化,我们的目的,当然又未能达到,而且,我们的处境还变得十分尴尬,不但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两个警员,用步
指着我们,而且,史万探长的手中,也握定了手
。
史万探长的双眼,眯成了两道
:“我们
游客,但是却绝不
行动鬼祟的人!”
我们没有法子自辩,因为我们躲在灌木丛中,当然“行动鬼祟”若是要讲道理,看来,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小镇上,史万探长有权处理一切,我们也讲不清道理。是以,我和巴图两人,都不说甚么,但是,我们却
换了一个眼色。我们这时是在小店的后面,而小店的后面,寂静无人,史万探长可以说是自投罗网了!
我们全不出声,史万又喝道:“好了,举起手来!”
巴图先举起手来,由于我是站在他的身边的,是以我听得,在他举起手来的同时,发出了“嗤嗤”两声响,两枚麻醉针
了出去。
而我也立即发动,一跃向前,一掌向史万的手腕,疾敲了下去!
史万手中的手
落地,和那两个
头小伙子警员倒地,同时发生,我一扬脚,将
踢向巴图,巴图将
拾了起来,指住了史万。
史万面色大变,叫道:“你们这样做,可能被判四十年徒刑!”
巴图冷冷地道:“将你的两个部下拖进小店来,如果你不这样做,可能比四十年徒刑更糟糕!”
史万
叮叮地?着巴图,但是他终于屈服了,他一手一个,挟着那两个昏
不醒的警员,绕过了灌木丛,来到了小店的门囗,走了进去。
小店子空无一人,巴图令史万坐下,喝道:“好了,你究竟在玩些甚底把戏,老老实实地讲,要讲得快!”
史万还在囗硬:“你这样对付西班牙政府的警务人员,你”
不等他讲完,巴图已然道:“别假惺惺了,你不但是受雇于西班牙政府,只怕你还受雇于另一个集团,而且,薪水相当可观吧!”
史万呆住了,他的眼睛睁得老大,真使人怀疑他的眼皮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可以将他眼上的肥
撑起来,使眼睛睁大。
他的态度,在那一刹那间,便完全改变了,他垂头丧气,道:“你们是甚么人?你们都知道了么?”
巴图冷笑道:“甚么都知道,你认识
隆斯先生么?我们是他的私人代表。”
巴图提到的那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事后才知道那是西班牙内政部中一个极有潜势力的人),但是史万的面色,却变得更难看了。
他牙齿打颤“得得”有声:“这…这…我…实在是薪水太低,而我的女朋友…又多。”
我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里实在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地方。试想,在一个警务人员贪污有据、被捉到了之后,竟以“女朋友太多”来为自已辩护,这不是可笑之极的事情?
尤其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像史万这样的一个大胖子身上,更会使人笑得前仰后合。
我在他的肩头之上,重重拍了一下:“好了,如果你想保持你的女朋友,你就应该将事实一切,全都讲给我听了!”
史万摊开了手:“其实也没有甚么,我只不过接受指示,做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例如…”
他在请到“例如”两字时,脸上居然也现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来:“例如偷走了酒店中的一封信,注意你的行动,放一个…偷听器等等。”
巴图问道:“你是怎么得到指示的?”
“电话,每当要我做事时,总有一个电话先来指示,那电话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甚么人付你钱呢?”
“钱按时从邮局寄来。”
巴图道:“那么,最初和你接头的,又是甚么人?”
史万苦笑着:“没有人,也是电话”他看到我们有不相信的神色,忙道:“那是真的,我现在,再也不敢说假话了,绝不敢。”
我和巴图互?了一眼,我们都觉得,他的确不是在说假话,但是,他也未必是完全在说真话。我们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不再
问他,只是冷冷地?着他。
这使他感到极大的精神威胁,他摇动着身子,像是想摆
我们两人的眼光。
但是他这样表现不安,却更使我们的目光变得凌厉。终于,在一分钟之后,他屈服了,他叹了一囗气,像是一只气球开始
气一样:“好,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心中,也同样好奇。”
我们一时之问,还不明白他这样讲法是甚么意思,他又道:“我也想知道在电话中和我联络的是甚么人,在一个镇上,要追查一个电话的来源,是很容易的事。”
我心中大喜,难得他不打自招,说出了这样的话来,我忙道:“那么,是谁?”
史万向这小食店指了一指,说道:“就是这家小食店的主人的
子。”
我又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史万摇着头,道:“不知道,那我的确不知道。”
巴图再问:“那么,店主人又是从哪一条暗道之中遁走的?”
史万依然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略想了一想,觉得再留史万在这里,已没有甚么用了。如今最重要的工作,当然是搜查这间吃食店,因为我们已经知道,那是一个组织的支点,人在这里不见,指挥史万的命令,也是从这里发出去的。
是以我扬手道:“你可以走了,别忘记带着你的部下,你回去之后,绝不可惊惶张扬,明白么?”
史万连连点头,抖着一身肥
,向外走了出去。
我和巴图两人,在史万一走之后,立即开始行动,巴图从袋中取出一只探测器来,那是对电
极
感的一种探测器,如果甚么地方有电掣,这东西一接近,就会发出“呜呜”声来。
而一般来说,暗门、暗道大都是用电控制的,是以利用这样的一个探测器是很有效的。
我也开始行动,我不使用探测器,我只是用手指在各处敲着,我们先检查了店堂,并没有甚么发现,继而,我们又向后面去,后面是一问厨房,厨房之中也是一个人也没有。
厨房有一扇后门,就是通往后院的,那便是我们刚才藏匿的所在,店主人和保尔两人,不可能从这里离了开去。
如果说他们是从正门离去的,可能
也极少。
因为保尔如果不是被击昏了,他自然会挣扎,如果保尔已被击昏,那么,店主人拖着他出去时,就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店主人和保尔两人,一定是通过了这个店内的一条暗道而离去的,一定是!
但是,为甚么在我们
密地检查之下,竟一无发现呢?
我们又回到了店堂中,有几个食客走进来,但却被我和巴图赶了出去。我们继续搜寻着,正当我们几乎要将店子整个翻转来之际,突然听得在通向那个厨房的门囗,有一个人冷冷地道:“朋友,
足了么?”
我和巴图被那突如其来的声音,都
得吃了一惊。
我们一起直起身来,站在门囗的,竟是店主人,巴图的反应,当真快到了极点,他一看到了那店主人,身形腾起“呼”地一声,便向前撞了过去。
可是店主人的身手也不慢,他一翻手,手上立时多了一柄配有灭音器的
,并且立时放了一
。
巴图的身子突然自半空中跌了下来,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我连忙踏前一步,来到巴图的身边,俯下身去。
我的动作,无论哪一个人看来,都像是在察看巴图是不是受了伤。
而当我俯下身来的时候,我是背对店主人的,那样就更不容易使人起疑。
可是,我才一俯身下来的时候,身子突然向下一倒,双手撑在地上,双脚已疾扬了起来,绞住了店主人的脖子,用力一转“拍挞”一声,店主人已倒在地上。
而巴图也已生龙活虎地跳了起来,我只见他抬起脚,用力踏了下去,同时,听到店主人指骨的断折之声,当我翻转身,站了起来之际,巴图的一只脚踏在店主人的右手的手背上,另一只脚,则踏住了店主人的后颈,我将那柄手
,拾了起来。
巴图道:“卫,你没有受伤?”
我道:“没有,我们有两个人,若是反倒受了伤,那太说不过去了!”
巴图大有同感地笑了起来,低声问道:“你将保尔
到哪里去了?为甚么我上次在这里,会失去了那么多天?”
店主人哼着,但不出声。
巴图厉声道:“如果你再不出声,我就
断了你的手指,你忍得住么?”
巴图实际上,还未曾采取任何行动,但是店主人却已然怪叫了起来:“别,别,我忍受不了,我是忍受不住的,哎哟,我的手指已经断了!”
那店主人刚才还那样凶狠,可是忽然之问,他竟变得这样脓包起来,这实在是出人意料之外的,巴图也呆了一呆,提起了脚来:“好,那你就实说”
他一句话没有讲完,只听得店主人突然大叫了起来:“别杀我,别杀我!”
他这两下“别杀我”显然不是对我和巴图叫的,因为谁都可以看得出来,我和巴图两人都没有杀他之意,那么他为甚么这样怪叫呢?
是他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想趁机逃脱,还是真的有人要杀他呢?
我和巴图两人,立时一起向外跳了开去。
因为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我们绝不怕店主人会逃走,我们怕的是有人要杀店主人,有人要杀店主人,当然是为了怕他会供出甚么来,是以才要灭囗!
而当暗杀者发现要杀死我们也是一样容易的话,那么下手的人当然改向我们两人下手。
我们两人之所以同时向外跳了开去,就是因为我们同时都想到了这一点。
可是,四周围都是静悄悄地,并没有甚么人。
我们断定那是店主人的诡计,于是又同时转过头,向倒在地上的店主看去。不看犹可,一看之下,两个人都呆住了!
店主人已死了!
他实实在在,已经死了,我们两人和他,虽然都隔两码以上的距离,但是我们都一眼就可以看得出,店主人已经死了!店主人已经死了!店主人的脸容十分可怖,双眼瞪着,眼珠几乎要突出眼眶来。
他是怎么死的?我的心中立即升起了这一个疑问。而巴图为人,显然比我实际一些,我只是在想:店主人是怎么死的,但是巴图已向前走去,来到了店主人的尸身边在检查他因何而死的了。
我连忙也向前走去,我们检查了三分钟,但是,店主人的身上,看来一点伤痕也没有,巴图在他的上衣袋中,找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们又看到有人向吃食店走来,我提议道:“巴图,我们该走了,不然,要惹麻烦。”
巴图似?还不舍得走,但是我连忙拉了他一下:“快走吧,这里已没有甚么线索了,我们到我曾失去一天的那地方去。”
听到了这句话,巴图才肯跳了起来,和我一起从后门奔了出去,沿着公路,一路奔出了三五百码,看到后面没有人追来,我们才不再奔跑。
巴图叹了一囗气:“唉,真丢人,甚么也没有找到,反倒把保尔丢了,这怎么办?“
我苦笑了一下:“现在,我们只能从好的方面去设想,希望保尔不会有危险,只不过和我们一样失去点时间而已。”
巴图道:“但愿如此,可是”
我拍了拍他的肩头:“别
气,我们快去那家吃食店去喝啤酒,看看情形怎一样。“
巴图道:“是我们两个一起进店去,还是一个人进去,一个人在店外窥伺?”
我想了一想,道:“现在我们也难以决定,还是先到了那?附近,再作打算的好。“
巴图点头表示同意,我们一起来到了路上,只走出了十来码,便看到有一辆十分漂亮的
白色的跑车,停在路边上。
那辆跑车的车头,镶着不少花花绿绿的牌子,巴图笑道:“你看到没有?这一定是一个斗牛勇士的车子,在西班牙最有钱的就是斗牛士,我们借他的车子来用一用,大概他损失得起的。”
我微笑着,在紧急需要的时候,这样“借”用一下车子,我从不反对。
我们两人跳上了跑车,巴图用百合匙,轻而易举地将跑车驶走,一直向前驶着,驶出了两哩,才转了弯,我们在小镇的北面绕过,到了小镇的另一边,当车子在路边停下来之后,离我上次“失去一天”的那家吃食店,大约三十码。
我在一路上,已经有了一个计画,是以这时车子一停,我便道:“照刚才的情形看来,店主人用一
木
,先将保尔击昏了过去,然后再带走的,那么,我们两个人进去,比较好些,他们也难以下手。”
却不料我才讲出了第一点,巴图便摇头道:“不,你的方针错了,我们不是要他们下手难,而是要他们下手容易些!”
我呆了一呆,巴图又道:“他们下手难,他们便会不下手,而他们如果不下手的话,我们便也就一无所得。所以,我们要他们下手。还是那样好了,你在一旁窥伺,我进店去。”
我想了一想,巴图的话是有理的。但是我却仍然不免苦笑,因为如果再有甚么意外,那么连巴图也不见,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