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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正文第八十二章:蜗婚(82)

 看着两个人为了我的事争来争去的,我的心更加了,我理智告诉自己,快刀斩断麻,越拖越是难以决断,我站在贤芝这一边,我想还是打掉孩子为上策。宁愿一辈子不当妈妈,我也绝不给温安年生小孩。

 “好了,杨之放,我谢谢你今天送我来医院,也谢谢你好心的劝告。生不生孩子,是我自己的事,孩子的爸爸都不管,你急又有什么用呢!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要这个孩子对我比较有利,对孩子也有利。所以请你们都别再争了,我下去就做手术。”我口气毋庸置疑的说。

 杨之放无奈的垂下了手,说:“好吧,我无权干涉,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主,说的对,孩子的爸爸都不急,我跟着急有什么用。算了,当我没说。”他说着,便出去了。

 贤芝摸摸我的额头,说:“别多想了,你能想开就好,以后再找个好男人嫁了,照样可以生个孩子,医学这么发达,不是有试管婴儿嘛,不愁不能怀孕,关键是看给谁生。”

 撼我把头枕在贤芝的大腿上,我心里害怕,第一次要做这样的手术,还是把孩子从自己肚子里生生的剥离,想想就觉得残忍,孩子,你能理解妈妈的无可奈何吗?

 中午贤芝给我叫的外卖,有我爱吃的菜,竟然还有龙虾,我坐在病上剥着龙虾,大快朵颐,尽量让自己心情好起来。

 季飒打电话问我在哪里,他下午去一家会计事务所面试,晚上回来给我做饭。我撒谎,我说我在公司忙,晚上会回来晚点,让他做饭自己吃。季飒还说等温安年回来,要好好修理温安年。

 “有弟弟可真好。”贤芝在一旁瘪瘪嘴,煽情地说,还剥着龙虾给我吃。

 我又打电话给妈妈报了平安,说弟弟已经到了南京,住下了,下午去面试,一切都好,让妈妈不要牵挂。妈妈说她最牵挂的就是我,叫我下个月回家看看,在外面别苦了自己。

 “有妈妈可真好。”贤芝在我挂了妈妈的电话后,又继续补上一句。

 “你又不是没妈妈,羡慕我什么。”我着龙虾里鲜美的汁,瞪着眼睛望着贤芝说。

 贤芝神情有些黯然,说:“你也不是不晓得,我自打嫁给郑兆和后,我爸妈就不认我了,当初就反对我嫁给年纪和我爸差不多的男人,而且郑兆和还是二婚,家里还是豪门,我爸妈从那后就没认我了。给他们打的钱,也都分文未要的退回来了。”

 “贤芝,我理解你爸妈,过段时间,你回去看看他们吧,他们心里,肯定还是放不下你的,对回去求求他们原谅,你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能不疼你吗?”我安抚着贤芝。

 贤芝马上又笑了起来,将剥好的虾仁蘸着醋,喂到我嘴里,说:“不提我的事,你下午还要手术,我和蔡医生都预定好了时间,下午两点钟,放心,是女医生,四十多岁了。不过,她看了你的B超图,说胎儿已经超过了三个月,发育很好,不能进行产,只能引产或钳刮术。”

 钳刮术,我被这三个字吓得龙虾都吃不出味了,我咽了咽,说:“我怎么感觉有点像是吃上路餐断头餐的感觉啊。”

 “呸呸呸,晦气,素丫你胡说啥呢,就是一个小小手术,手术费也才一千块钱,也就是比产稍稍要大一点点的手术,你别怕,我给你找的这是妇科专家,绝对手到擒来。”贤芝说。

 我忽然间想起什么,问贤芝:“孕妇吃龙虾会不会对胎儿影响不好啊?”

 “素,什么时候了你还考虑这个问题,下午,你就和这个孩子彻底没关系了,也就和温安年彻底没关系了,你别说你舍不得,那我不是白忙活了。”贤芝白了我一眼,生怕我没志气的要反悔。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反悔的意思,我的立场不动摇,我继续吃龙虾就是。”我拿起一只龙虾在嘴里猛,又问贤芝:“你说我嘴里这只龙虾是公的还是母的,要是母的,她有伴侣有孩子吗?”

 怀孕期间,果然母大发。

 贤芝拿起盘子里的一只红得发黑的大龙虾,提在我面前,说:“喏,这只和你嘴里的那只,就是夫,还是几世夫,死都死在一个盘子里,瞧吧你,活活把人家一对夫给吃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的心情被贤芝调剂的好了起来。

 我并没想到,在我和贤芝渐渐谈笑起来,有一个男人,正在整个医院,挨着病房,找一个叫温安年的男人,他找到温安年,只是为了让温安年来阻止我的堕胎行动,他甚至连饭都没有吃,他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女人不是自己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他却那么的上心,那么的焦急,他可以肯定这个冲动的女人在一个冲动型的朋友教唆下,打掉了孩子肯定要后悔。

 在我吃完了一大盘龙虾,准备洗漱接下午的手术时,杨之放连哄骗带威胁的竟把温安年拖到了我的病前。

 温安年一定以为我应该是悲痛绝的躺在病上,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看到我面前一次饭盒里堆得高高的龙虾壳时,他恍然大悟一般,说:“哦,你们合伙骗我是吧,还说怀了我的孩子,还说要打掉这个孩子,我看你活的滋润,龙虾吃的舒服吧。”

 贤芝去了医生办公室,病房里就剩下我和这两个男人,我将虾壳推到一边,拿着纸巾擦着小桌子,说:“谁骗你了,谁让你来的,我叫你的吗,我求你的吗?我当然舒服,我为什么不舒服,真是可笑。”

 正文第八十三章:蜗婚(83)

 离开这个男人,我哭过痛过,我以为他至少还会对我心存愧疚,然而他并没有一丝对不起我的意思,秦汤汤到底给他施了什么魂汤,能让他忘记夫之情,背信弃义去爱一个年轻的女模特。

 他就好像这么多年都没有认清我,自从秦汤汤正式走入他的生活,我的狐狸尾巴才暴出来。我在他眼里变成了有心计,恶毒,贪婪的女人,他总好像我要争夺他的那点财产和房产,我故意让他父母知晓离婚之事好气他父母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温安年转身要走,似乎不想和我纠吵闹下去,杨之放一把拉住温安年的胳膊,常去健身房锻炼的杨之放的力气自然是过了温安年,杨之放低着嗓音说:“温安年,我找了你一个中午,不是让你来挑衅的,请你坐下来,有话好好说。”说着将温安年强硬地摁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温安年不屑地冷笑说:“哥们,你别仗着你身板壮我温安年就怕你,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你一个局外人,我奉劝你少管我前的事。她是我的前,我想用什么方式和她讲话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的着吗你!”

 杨之放咬着牙揪起温安年的衣领,拳头都举到了温安年的脸上,杨之放挥动着拳头,这一拳下去的力量,我想温安年的半边脸指定报销。

 “你们别打架好不好,我下午还有手术,让我清净一下,别烦我。”我捂着耳朵尖叫着。

 杨之放重重的摔下手臂,站到病房门口,说:“你们好好谈谈吧。”

 调温安年把椅子搬到边,开始诉说我的罪状:“季素,我是越来越讨厌你,越来越讨厌,你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吗?刚开始就因为一个空来风的丝袜,你就没完没了像个疯妇一样和我闹,我就觉得我这么些年对你的好,根本都不值当。你对我有一点信任吗?你那样破口大骂我,你顾念一点过去的情分吗?”

 “我是被你出这个家的,是你的不信任毁了我们的家,我给你跪下,你扇我耳光,你都不记得了吧,就为那么点事,你闹得多大,你捉了吗!好,恰如你所愿,我还真的就和秦汤汤走到一起了,你不是说我做了吗,那我就真做给你看。你提出离婚的,不是我提出的,你要离,那就离呗。”

 “刚离婚,你摸摸你的良心我温安年对你怎么样,之前你得阑尾炎我是不是主动给你垫付了一半的医疗费,你父亲去世我像儿子一样披麻戴孝守灵,我对你怎么样?而你呢,既然离婚了,秦汤汤来和我同居有错吗?你三番五次的欺负她,带着贤芝像个女氓一样打她,你还动不动就撺掇贤芝让郑兆和撤销我公司的订单,你在我父母面前演戏唱双簧,我父母知道了,和我撕破了脸,你的目的达到了。”

 “最让我不能饶恕的是,你踢掉了我和秦汤汤的孩子,你想让我断子绝孙是吧你,你够狠的啊,我当初娶你我怎么没看出来呢?你害的她产你还串通医生来骗我,说秦汤汤之前堕过几次胎,说是她私自药。她还虚弱的躺在病上,你就拉着贤芝把她从上拖到地上打。你怎么这么狠,既然离婚了,何必做的这么绝。你难道不知道我多么想要一个孩子吗?”

 我安静的听着温安年像机关一样地数落着我犯下的种种劣行。

 “我差点就信了你的话,我跑去问医生,你给了那个医生多少钱啊,收买了医生吧,反正你不是有个富婆女友,你们神通广大,了多少红包医生不就按你们说的做!害我上午还和她大吵一架,她都割腕了,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她现在就死了。”

 我真是佩服温安年的想象力和逻辑思维,那个狐狸一哭二闹三割腕,他就相信是我收买了医生,如果我真的可以收买医生的话,我会让医生直接把秦汤汤的子切除掉,我让她一辈子做不了正常女人。

 “现在,你又找了个男人来通知我,你怀了我的孩子,还武力威胁我,我不是怕他,我是想看看你到底怎么来演这场戏。你就是一个不下蛋的母,你能怀孕吗,和我结婚三年你都没生一个,你还怀孕,公都能下蛋!再说,就算你怀了,我哪清楚你怀的是谁的种,反正你季素身边不缺男人啊,谁播的种你找谁去呗,也就是个野种,少往我头上扣帽子!你是不是没钱做掉,想在我这讹点钱啊,门都没有!”温安年连珠炮一般说。

 他话落音,我拍手鼓掌称快,我淡淡地说:“好,说的很好,温安年,以前我还真没发现你口才这么好,很有演讲天赋。你说的对,我是个坏事干净的女人,我无恶不作,我阴险狡诈,我有眼无珠,不然怎么会惩罚我怀上这个野种!”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温安年挑着浓眉,那漠然地样子。

 我的内心在滴血,我在心口默默对孩子说:不是妈妈不要你,你看你的爸爸,这就是你的爸爸,他骂你是野种,你可听见妈妈心里在滴血,在哭泣?

 在温安年的数落中,杨之放几次想张口说什么,他还是没有开口,也许他清楚,他说什么,只会让我陷入更纷扰的境地。他靠在门边,心疼的目光看着我,我想,我不能哭,我一哭,会让关心我的朋友更难受。

 “这孩子都三个月了是吧,啧啧,看来你在和我离婚前也有外遇嘛,野男人是谁啊,是这个小白脸吗?长得是比我壮实啊,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当啊,还跑来诬赖我。是不是你当导游在外面好上的啊?没关系,婚都离了,我不介意,爱谁谁领走,以后别死不要脸的说怀了我的孩子!”温安年强硬的口吻,说着就站起身走。

 正文第八十四章:蜗婚(84)

 我冷眼望着,这个无情且还振振有词的男人,我甚至在怀疑究竟是我辜负了他还是他辜负了我,否则他怎么会如此的理直气壮声讨我。他说是我的不信任毁了我和他的婚姻,可他有没有反思过他是否信任过我。

 温安年,你是否曾爱过我,这个问题,我早已懒于问你,你这一番话,我顿悟,你没爱过我,你只是像喜欢你的那件AD球衣一样喜欢过我,倘若世界杯德国队输了,那件AD球衣也就弃之不理了。

 杨之放站在门口,拦住了叫嚣的温安年,他正眼都不瞧温安年一眼,说:“你不觉得,你这么说,很不男人吗?我要你,去向她道歉!”

 “道歉,你要我对谁道歉?对她?你是她什么人,她好像还没有和你结婚吧,你着什么急,我告诉你,她就是个又疯有毒的女人。不过是一个我不要的女人,你还宝贝的。”温安年转身指着病上的我说。

 “好,好!”杨之放点点头,将头转向门口,他碎碎的发搭在前额,突然回转,抬起右臂,迅速出拳,朝着温安年的下颚就是一重击,温安年瞬间倒地,手捂着下颚嘴都不能张开了。

 “不道歉我就让你张不开这个嘴,你不是很能说啊,有本事你再张开嘴试试。”杨之放假装再次挥拳的架势。

 温安年立马吓得左右遮住自己的脸,嘴里哼哼着,在求饶,什么话也说不出下,下巴肯定是臼了,他没有想到杨之放还真敢打他。

 “我告诉你,你记着,季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杨之放的,以后生下来跟我姓杨,与你无关,你最少别再欺负季素,不然就不是下巴臼这么简单了。明白了吗?”杨之放冷冽地警告着。

 我惊呆了,杨之放,你就算是为我出气你也不能这么说啊,你干嘛要承认啊,这次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婚前出轨的事了。温安年多混啊,他那么混,他绝对相信这孩子是我婚前偷情和杨之放怀的孩子。

 温安年忙不迭的点头,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里都是哀求和疼痛。

 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痛的滋味了。

 我看着昔日曾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男人,在拳头下,出这么一副求饶的嘴脸,我有些鄙夷,温安年,他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自从去了那个广告公司,他和原来校园里的温安年变得不像一个人,是社会改变了他,还是他自我改变。

 “明白了就自己滚吧,顺便带上门,口腔科在八楼左拐。”杨之放说完又坐到我病边,倒杯热水递给我。

 我握着水杯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口腔科在八楼左拐?真的是在那里吗?”

 杨之放这时候竟然笑了出来,笑得真人,嘴角微微上扬,高隆的眉骨让他的眼睛好深邃,他说:“我刚才把整个医院都跑遍了,我听说,八楼左拐,那是停尸房。”

 “啊!停尸房!”我惊恐地睁大眼。

 “对啊,意思就是让他去死吧!”杨之放伸展着右拳,活动着手指关节,说:“一年多没练拳击了,写歌写到后来自己竟然不爱暴力运动了,刚下手有点重。别说他下巴臼,我这手指关节都痛。”他左手捏着右手的手指,不在意地说。

 “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你说这孩子…是你的,你不怕给自己带来麻烦吗,再说,温安年他肯定是相信的,以后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我犹豫着说。

 杨之放把椅子像边挪得更近一点,他双臂撑在畔,在离我只有十公分的距离,这十公分的距离,我们好像上次有过,是那次他教我游泳,他的脸就在离我十公分的距离。

 《重庆森林》里金城武在快餐店遇到了王菲,金城武说:我和她最接近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我对她一无所知,六钟头后,她喜欢上另一个男人。

 《胭脂扣》里,如花穿着白色对襟内衬衣,风情且风尘的对十二少说:太近了,就不好看了。

 和杨之放距离的这么近,我的脑子里,想到的竟然是这两部电影里的镜头,我闻到了他发丝传来的海飞丝清香,还有他的鼻息。

 “何必要解释清楚,就当是我的孩子,我要告诉所有人这个孩子是我的,你把他生下来好不好?给自己一次机会。”杨之放温柔地说,说得如此认真。

 我不敢再继续看他的眼睛,我怕我自己真的会动摇,怎么能当这个孩子是他的呢,根本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说:“别再劝我了,你也听到温安年说了,他说这孩子是野种。既然这样,我何苦作茧自缚,给他生孩子,孩子没有爸爸,多可怜。”

 “那我做孩子的代理爸爸,你看行吗?要是生的是儿子,我教他跆拳道教他拳击,要是女儿,那我就教她写歌词谱曲弹钢琴,好不好?”他漆亮地眼睛看着我,说的轻快。

 “代理爸爸?”我笑了出来,他真能想的出来,我手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这也算是我对异做的很亲密的动作,我说:“代理爸爸也不是亲爸爸,那能一样吗?以后你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孩子,你这个代理爸爸还会教他学这学那嘛,你就教自己的孩子了。”

 他一听急了,索说:“那我就娶了你,回头这孩子不就是我亲儿子亲闺女了。”

 我也只当是玩笑话语,说:“谢谢你,杨之放,你和程朗都是我的好朋友,也像是我的兄长,我不想自己的婚姻牵累大家太多,已经很打扰你们了。孩子,我还是要做掉的,最最关键的,我不想给温安年生孩子,我宁愿是我一夜情得来的孩子,那我都能生下来,可是温安年的,绝对不行。”

 正文第八十五章:蜗婚(85)

 不过是我的心底里的介怀罢了,放不下对温安年的愤恨,他越是想要一个孩子,我越是要把这个孩子打掉,然后我再告诉他,这真的是你的孩子,我打掉了你的孩子。

 杨之放说:“你还是放不下你自己心里的仇恨,其实,都离婚了,大家彼此放过对方就是,都好过,你这样,最最伤害了,是你自己。你看你没折磨到他,反把你自己得伤痕累累。你要相信,世界上总有个男人是珍惜你的。比如…”

 “比如谁?”我反问。

 “比如程朗,比如…我。”杨之放说。

 撼本来该表现的很感动的我,却在这个时候胃又是犯恶心,我哇地作呕就捂住了嘴,忙挥手让他赶紧把垃圾桶拿来。

 他手忙脚的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恶心到我了,他拿来垃圾桶,掌心在我的背上轻轻抹着,抹到了我的内衣带子,他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拿开。

 手心的温度,仍余留在我的背上,只是这浅浅的肢体接触,我的脸一下就火烧般烫,心里跳的扑扑的。看来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接触男人了,现在要是看到,一定会取笑我缺乏男人的滋润和营养。

 调杨之放坐在边,轻声问:“你好些没?要不我叫医生来吧。”

 我摆摆手,仍低着头,头都快低到垃圾桶里去了,因为我清楚自己的脸是红成什么程度,要是被他看到岂不是要囧死。

 “素,你头垃圾桶你干嘛,捡垃圾吃吗?哈哈。”贤芝进门说。

 我憋的有些受不了,抬头说:“没什么,刚才又犯恶心了,吐了。”

 贤芝惊奇的目光盯着我,她走近看我,说:“妈呀,你脸怎么红成这个样子,你们俩刚才背着我搞什么飞机啊,一个目光躲闪,一个面若桃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豺狼虎豹…”

 “停!”我赶紧打断,要是再不打断,贤芝非得整出个《金瓶梅》里的段子来,我说:“贤芝,别说了呢。快给我说说,蔡医生怎么说的,具体引产手术方案时间啥的,要做什么准备吗?”

 “你最会转移话题了。蔡医生说了,待会安排护士来给你测量体重,血情况,做心电图,体温,医生会检查你的颈情况,还好只有三个月,手术难度不大。”贤芝解说着,她把医生告诉她的,都记下来了,生怕漏了一点。

 我手绞着被子,纠结着,说:“那要住院吗?季飒在家呢,万一要是今天温安年晚上回去,我怕他们非打起来不可,我不放心。”

 贤芝说:“没事,可以出院,三个月的引产手术,不会太严重。我开车送你晚上,晚上我在你那睡,我陪你,有我和季飒,我看谁敢动你,我削他!”

 “那郑兆和行吗?你都出来大半天的了,你是他老婆,你要多陪陪他,我弟在就行了,完了你送我回家后你就回去。”我不好意思再继续麻烦贤芝了,郑兆和是上社会的大老板,我和他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也就是彼此的婚礼上出现见面过,他知道我和贤芝是最好的朋友。

 贤芝无所谓的甩甩头发,说:“管他呢,他成天应酬,觥筹错的,我们是各忙各的,反正他按月给我钱,我有钱花有时间玩。”

 这老婆当的,还按月定时的拿工资,表现的好还有奖金,企业家就是企业家,婚姻都倍有企业的范儿。

 我对贤芝有些担心,她现在的婚姻状况,怎么都觉得夫俩更像是经济往来,郑兆和参加什么上社会的聚会,也都是带着贤芝这个漂亮老婆撑撑门面,他的前有两个儿子,郑兆和也是不定期的去他前那住,享受一家人天伦之乐。

 贤芝的心里是苦的,她从不在我面前表出来,也许是怕我为她担心太多。她总是不在乎的大笑大闹贪玩着,她只是寂寞,她只是没有人陪就空虚得慌。

 她是怎么嫁入豪门的,也就是源于那场富豪相亲会,这个会在后来专门说贤芝的经历里说,说真的,要不是亲眼见贤芝的富豪相亲会,我还真不了解这行的秘密。

 杨之放见他怎么劝我也是无用的,他放弃了这徒劳的劝说,他起身,用很陌生的眼神看了我一下,我总觉得他那眼神背后,透着什么。他又怎么能懂,我是多么的为难,做下这个决定,我需要的是多大的勇气。

 他走后,贤芝就陪在我身边,护士来量了血血,做了简单的体检,说稍后蔡医生会来,手术推迟到下午三点半。

 我就和贤芝闲聊,等着蔡医生来,等到了快三点,这个蔡医生才姗姗来迟,我暗自嘀咕,这贤芝给我找的都是啥医生,不是没谱的男妇科医生,就是一点也不守时的医生。

 蔡医生就提着一个小医药箱进来,微笑着说:“久等了吧,没事,小手术,没啥问题,你好好躺着吧,我放首歌给你听,你让你朋友出去吧。”

 “不是,医生,您这手术不在手术室进行吗?没护士在场吗?”贤芝纳闷地问。

 蔡医生和蔼的笑道:“这么小手术,我一个人还不够吗,你先出去吧,你在这影响病人心理。”说完又亲切地对我说:“来,听一首孟庭苇的歌,多甜美的歌,然后闭上眼睛,放松,一切交给我。”

 贤芝只好依依不舍的望着我,她有些不放心,可她也不是医生,这时也帮不了我什么,她说:“素丫,好好的听医生的,乖乖的配合医生。我就在门外等你,晚上我给你买好吃的。”

 正文第八十六章:蜗婚(86)

 病房里放着孟庭苇的《你看你看月亮的脸》,蔡医生重新倒了一杯水,又拿出一个瓶子倒了几颗白色的药丸让我用水送服。

 我拿着药丸,迟迟没有药,是否这药一下去,肚子里的孩子,就会被毒死?我害怕地想着,手都在冒汗,发颤。以后,也许以后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再也没有当母亲的权利了,我以为我说服了自己了,为什么却想临阵逃?

 蔡医生见我慌张和犹豫不决,很平和的声音抚慰着我,说:“你想清楚了吗?如果不想打掉他,还来得及,要是决定不要了,就把要下去。”

 “蔡医生,孩子会疼吗?”我眼里莫名的泛起了泪光,那是一种母子连心的心疼,我左手放在腹部上,感觉小小的他,就乖乖的躺在那里,他会不会哭,哭着想,妈妈,我这么乖,我不吵也不闹,你怎么不要我?

 撼蔡医生边打开医药箱,边说:“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你都不要他了,你还问他疼不疼,你要是不舍得,就别做了,生下来,反正孩子的爸爸又不是抚养不起。”

 提到了孩子的爸爸,我的勇气又来了,我暗暗想,蔡医生,你怎么能懂我的无奈,但凡孩子的爸爸还有一息尚存的良心,我也不至于走上这一步。他骂孩子是野种,这孩子生下来,他会对孩子好吗,会抚养吗?

 我咬住,昂起头,将几颗药丸一同送服口中,喝下一大口水,下去了,然后安静的平躺着。孟庭苇的歌还在放着,那么甜那么,我闭上眼睛,不敢睁开眼看到接下来蔡医生会做什么。我用很沉重很的呼吸,来掩饰我喉咙里的低泣。

 调眼泪顺着眼角大颗大颗的滚落在枕边,我闭紧着眼睛,脑子里渐渐一片空白,然后全身都渐渐的无力,最后慢慢地就睡着了。

 我记得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个男孩叫我妈妈,他穿着彩服,小脸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他快乐地在草坪上跑着,天空到处都是五彩的气球漂浮着。突然有一只大气球,不知怎么的,就系在孩子的上,带着孩子往天空上飘,越飘越远。

 孩子的小手在空中抓着,他叫我妈妈,叫我妈妈,叫妈妈救他,不要让他离开这世界。

 我站在地面上,泪面,朝天空大哭大叫: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不要…

 我叫着,哇哇大叫着,手脚四处抓,感觉有人到了我身上,我清醒了一点,我睁开眼睛,我看见贤芝眼睛红肿着在我身上,她的眼神,我明白了。

 手术,结束了,孩子,没了。

 “没了,是不是?”我哽咽着问贤芝。

 贤芝点点头,转过脸,不敢看我的眼神,说:“没了。”

 “怎么会没了呢,我就睡了一会儿,我都没有感觉到疼,我还梦见他喊我妈妈,我真的梦见了,他好可爱。”我喃喃地念着,眼神空,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拉着贤芝的手激动地说:“贤芝,孩子还在,还在,我摸到了。”

 “素素,你冷静点,那只是个梦,是梦,现在梦醒了。我都看到了拿出来的样子,小小的一个雏形,我亲眼看见了。季素,忘掉,忘掉这些,好吗?别让我担心。”贤芝抱着我,安慰着我。

 那一句小小的一个雏形,刺到了我的神经,我掀开被子,光着脚就要往外跑,我大叫着:“这是什么医院,为什么都不给我看一下,我的孩子,为什么不给我看。”

 贤芝死死地在门口抱住我,用力的抱紧我,她哭着说:“素素,我求求你,别这么折磨自己,我看着心痛,求求你,我好怕你会疯,你忘了我们说好了的吗,冷静的打掉孩子,不许后悔。你想想温安年吧,你想想这个负心的男人,你想想这些你就不难受了。”

 我虚弱地瘫坐在地上,贤芝也蹲下来,环抱着我的上半身,我躺在她怀里,有气无力,气息奄奄地问:“现在几点了?蔡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贤芝忙说:“已经是五点半了,手术结束有一会儿了。蔡医生走时,说麻醉要等一会才能清醒过来,她嘱咐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加强营养,避免大幅度的运动。还说晚上就可以出院了,让你要忌口,多听听歌。”

 我苦涩一笑,苍白地说:“孩子都没了,做那些还有什么意思呢?贤芝,要是以后我不能怀孕了,你生个孩子给我好不好?”我想,我是想孩子想疯了。

 我没能看到手术后,孩子从我身体里剥离出来的样子,虽然会是很残忍,但我多想看看,我一定会情绪崩溃的。贤芝说孩子发育的很好,骨骼都长出来了,有十厘米那么长,这些都是我着贤芝告诉我,要她仔细的形容。

 可是我听了,又更加的难受。

 杨之放和程朗,双双出现在病房,是来送我回去的,我强装出笑容,对程朗和杨之放说:“我的事,带你们麻烦了,我还对你们发了火,你们别在意啊。”

 程朗摇摇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我看出他隐忍着心痛,我知道这些年来他对我的关照和爱护是超过一个领导对下属的关心,这些,我都懂。可在我的心底里,他就是我的领导,我的兄长。

 杨之放走过来,扶着我,清和地说:“看我,把你的领导都带来了,特批你一个星期的假,好好休养,把心情调节好,你这样,可不好带团啊。我们三辆车,一辆宝马,一辆奥迪,加上我的悍马越野,你要坐哪一辆车?”

 贤芝靠过来,说:“当然做姐的宝马!你们两个的车,一个开路,一个后防!”

 正文第八十七章:蜗婚(87)

 在这种轻松的交谈下,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杨之放还给我买了一束康乃馨,真是有讽刺意味,这是送给母亲的花,明知道我不再是母亲了,还送我康乃馨。我抱着一大束康乃馨,真想哭。

 贤芝一手搀扶着我,一手提着包,我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常的疼痛,好像和手术前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只是全身水了一般没力气,迈都迈不开脚。

 程朗在前面走着,没有说什么话,也许,是因为我扔了那个黄金葛,怪他拿走了仙人掌,他不发出任何话语,这让我更加不好受。

 在医院大厅,杨之放和蔡医生有说有笑,还真是佩服他这个师杀手,才这么一会功夫,和医院的医生都能聊得这么开心。

 撼贤芝说:“我们要不要等一下杨之放,还得他的悍马护送素回巢呢!”

 “不等他了,没看见他聊的好嘛,我们先走吧。”我酸溜溜地说,况且也不想再看到蔡医生,我会忍不住想起那个孩子,一心想早点回家,季飒一个人在家里。温安年还不知道季飒过来住的事,天晓得他会不会板着脸,我就怕季飒为了给姐姐出气和温安年打起来。

 季飒还是一个刚从大学里出来的头小子,火气来大的,小时候就淘气爱打架。我们姐弟间的感情也很深,我想季飒之所以来南京找工作无非也就是怕我被人欺负。

 没想到的是,竟然在大厅里遇见了最不该遇见的人,温安年从另一个楼梯口出来,手扶着气好了不少的秦汤汤,她几乎是全身都倚靠在他怀里,左手腕上着白纱布,这就是她割腕的成果吧。

 秦汤汤看见我也在医院,估计听说了杨之放找温安年的事。她见我似乎比她憔悴很多,她来了劲,竟然离开了温安年的支撑,双手抱在怀里,走到我旁边,气地说:“哟,真是报应的快啊,某些人做了不光彩的事,还想把屎盆子扣在别人的头上,真是有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

 我偏过头,不屑于看她,我底气十足地说:“再不要脸比你强,自己是什么货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自己干了什么事,迟早会败的!你自己小心点!”

 “就是,别眼擦膏就想装纯(),你算是什么东西啊,小破鞋,老娘总有天要查出你的底细,你就得瑟吧。”贤芝把我推到身后,护着我说。

 “说的真好,说的真妙!”秦汤汤拍着手掌,大声地说:“我是小三我认了,可你呢,你怀的孩子是谁的?是门外站的那个,还是里面这个?估计你自己都记不清了。”

 我气得不打哪处来,她不要脸,我还要脸,我说:“这里是医院,要吵要打回家说!”我说完拉着贤芝拼命往外走。

 杨之放追了上来,对着秦汤汤撂了一句:“不看你是个女的,我早揍你了,没见过比你欠揍的。”

 温安年没有说一句话,知道为什么他没说话吗?他下巴被杨之放打臼了,不能大幅度的张嘴,不然他早就帮着小狐狸了。

 果真是奥迪开路,悍马后防,我自己穷人一枚,这几个有钱朋友对我却是真的不错。我头靠在贤芝的肩膀上,看见贤芝车上竟然放着一盒杜蕾斯避孕套。

 我拿起来,看看。

 贤芝扫了一眼,说:“我包里车里一般都准备着,随时发生那啥随时都有保障。哎,你要不,要我送你吧。”

 我赶紧给她放包里,说:“我才不要这玩意,要着也白要,你和我睡啊!”贤芝的拇指朝前面指指,又朝后指指,说:“两个都是极品,你选个吧,然后也带回那个家,晚上睡的时候,声音大点,盖过隔壁,让温安年那小子自卑下。”

 这事也是有OPEN的贤芝能想的出来做的出来,我可没有这胆子,骨子里就是一个保守的人,要不是离婚,我也没想到这辈子还需要找第二个男人。

 看到这和杜蕾斯,我还真想起了件糗事,那是我和温安年还没结婚的时候,还要避孕。两个人蜗居在出租房,我和他都还没找到工作,也不好意思朝家里要钱。

 那时真的穷的连二十几块钱的一个杜蕾斯都买不起,一盒杜蕾斯能管我们三天伙食。他想要,我让他忍着,贫百事哀,没钱连爱都做不起。

 后来他实在是扛不住了,去超市买了一盒,我害羞在别的柜台等他,他拿了一盒杜蕾斯说十九块钱,没想到,付钱时,打出的价格竟然是三十九。付完钱后,我说不对啊,不是明码标价着十九,怎么是三十九。我气的不打一处来,非着他去找工作人员理论,退钱。

 他被我着,就硬着头皮去找服务台,后来才明白是价格打错了,确实是三十九,也只好买了,但是这事闹得,超市里一大群人都围过来看热闹,知道一个男人因为买杜蕾斯买贵了还来找退钱的事。

 他觉得很丢脸,我却还怪他埋怨他,两个人因为这事一个星期都没好好说话。

 现在想想,我确实是忽略了他的尊严,我喜欢闹,好强,总要争个高低,没想到,我们到底是没有夫情分了,孩子没了,我和他,从此不再任何集。

 我脑子里想着我那怀了三个月的孩子,手着太阳,忽然,我想起那次秦汤汤住院,医生说的,秦汤汤怀孕有了四个月,四个月身孕,怎么可能呢!我才怀了温安年的孩子三个月。

 温安年前前后后和秦汤汤好了也不过就两个多月,如果温安年没有骗我,是丝袜事件之后才和秦汤汤发生关系的,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有四个月!

 正文第八十八章:蜗婚(88)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秦汤汤这个人就不是那么简单的是喜欢温安年的小三了,她很可能是怀着别人的孩子,还自服产的药,还嫁祸我,天啊,如果是这样,那太可怕了。

 而她对温安年,很可能从一开始在我家卫生间里留下长发和丝袜,就心存不轨,就是想利用温安年来接近他而并非是对温安年动情。

 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个清楚,就算是离婚了,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一个二十岁的丫头给玩了,我和温安年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就因为这个小丫头搅合的离婚后还不得安宁。如果她真的是早有预谋来接近***我和温安年的家庭,那么她背后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贤芝用手指勾了一下我的下巴,说:“素丫,想什么呢,快到家了,想吃点什么吗,我给你买去。”

 臼不远有家元祖蛋糕店,在医院待了一天,我们几个都忘记今天是中秋节了,这本该是个全家团圆的日子,我想到自己的母亲还独守在老家,想到我支离破碎的家。可是月饼还是要吃的,我对贤芝说:“待会在元祖店靠边,咱们买些月饼带回去吃吧。”

 贤芝打了个响指,说:“我要吃冰凌月饼!”

 今天是中秋节,我可不想贤芝不回家陪郑兆和,在我身边耗着时间,况且我也没感觉到身体哪里疼痛不适的,我想请大家吃月饼,再带回去给弟弟季飒吃。

 咎贤芝的车还没有靠边,刚到了店门口,程朗的奥迪停在不远,他已经提着一盒子月饼出来了,朝我们晃晃手里的盒子。

 这个程朗,他总是能想我所想,他的心很细,有时话不多,总是做的比说的要多。在公司里也是,他会安排好我的计划,他了解我是一个理不清头绪的人。他总不言不语安静地去完成去布置一些事,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做了点什么,立即就说自己做了什么什么。

 车进了小区停车场停好,没见到温安年的车,他还没有回来。没回来就好,我就怕他比我先回来,遇上季飒年轻气盛,万一打起来,还有个秦汤汤,季飒不是要吃亏。

 天都有些黑了,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贤芝说到了明天月亮就会更圆的,我看着那轮月亮,觉得眼前特别的模糊,那种心空落落的怅寥。

 杨之放站在我身边,轻松地说:“自己走行吗?不然的话,我背你。”他的殷勤和程朗成了鲜明的对比,程朗提着一盒子月饼,静静地站在车边,看着我。

 我站在一棵紫丁香树边,问:“你们谁能说出这月亮的大小,谁今晚就可以吃完饭后还不用洗碗。”

 “这个我知道,我学过地理呀,月亮的直径是3476公里,是地球直径的十一分之三。”贤芝生怕她刚做的指甲,要是洗碗不就白瞎了,抢先回答到。

 杨之放还是嬉皮笑脸地说:“月亮啊,月亮和我的怀一样大,包容着你,照耀着你,就好比如,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作词人就是不一样,答案放不羁还哼着歌曲,哼的还蛮好听的。

 我脸上有了丝笑容,说:“程朗,你的答案呢!”

 我们三个往单元楼走去,我等待着程朗的答案,我很想听,程朗这个话不多,忠厚的钻石王老五,会给出我什么样的答案。

 快进楼道的时候,程朗眯着眼,那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咪的眼神,特别的温和,他说:“季素,月亮是和我们的大拇指一样大的,你伸出你的大拇指,对着月亮,你会发现,你的拇指刚刚好可以盖着月亮。在任何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对自己竖起大拇指,因为你的拇指,可以盖住月亮可以盖住一切你所遇到的不幸。要好好的生活,不管我们在不在。”

 我伸出拇指,对着月亮,闭上左眼,右眼看着自己的拇指慢慢的可以覆盖着月亮的模样,我没想到程朗会这么说。世界上的月亮都是一样大,伸出我们的拇指,就可以覆盖。

 我笑了,说:“好吧,那今晚吃完饭的碗,就由杨之放来洗了!还有,两位男士待会见了我弟弟,可千万要说清身份,我怕我弟弟误会。”

 “啊,为什么是我洗碗啊,不是她,也不是他!为什么是我,我还唱歌了的!”杨之放故作委屈地说。

 “不洗就不给你饭吃!”我们一同对着杨之放说。

 季飒开了门,见着我,像个大男孩一般的开心地笑着说:“姐,你可回来了,我做了一桌子菜,就等着你下班回来,今天可是过中秋节,要是妈妈在就好了。”

 我弟弟的后脑勺,说:“我的好弟弟,你真好,菜做的真香。来,我给你介绍,这是你贤芝姐,你是就闻不如一见啊,这是程朗,我的顶头上司,你姐的薪水都在他手里。这位嘛,这位是今晚来洗碗的,顺便还可以在我们就餐是给我们伴唱,杨之放!”

 我幽默的口气介绍着,季飒和他们一一握手,大家很快就融入在了香的菜肴中。我在季飒的面前,装得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大口的吃,难看的吃相,手上是油,我总想把自己的开心点,下午手术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他们几个都在喝酒,我从贤芝那拿过酒杯,也要喝,喝点红酒总行吧。

 杨之放将酒瓶藏到身后,说:“这个桌上,就你不能喝酒,你自己身体你没有数吗!我去给你倒杯柠檬水。”说着将酒递给程朗保管,起身给我倒柠檬水。

 正文第八十九章:蜗婚(89)

 季飒转过头问杨之放:“我姐身体怎么了?”

 我忙接过话茬说:“没事,我胃有点不舒服。吃菜吃菜,季飒,你这做的菜和咱妈做的一样好吃。”

 贤芝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我这才发现从进门看到季飒她就淑女的没放一句话出来,而季飒多年没见过贤芝,可是他们毕竟都是我身边亲近的人,我总是在他们各自面前经常提对方。他们俩也不至于陌生到这种地步,连句话都不说。

 这不大像贤芝的作风啊,她从未在一个男人面前矜持过,何况季飒还不能称为男人。贤芝端正的坐着,优雅地吃着东西,目不斜视,与她平时的吃相大相径庭。她夹着菜,放在碗里,小口小口地咬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季飒就坐在贤芝对面,他也不看她,就和程朗还有杨之放敬酒,闲聊工作上的事。他说他下午去面试,过了初试,复试就被一个男主管给PASS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季飒长得帅了。男主管甩出一句话,说:“你长得这么帅,你来我们这,岂不是要了军心,我这边女员工以后还能安心工作吗!”

 “我靠,长得帅是犯罪吗!我看他就是嫉妒你,怕你过去抢了他的饭碗。”我觉得真不公平,以前我有一个同学去应聘总经理秘书时,那个管人事录用的女上级,竟然是在十个去面试的女孩中,挑了一个最黑最胖的女孩任职,还说黑胖的女孩有气质。我那同学长得又高挑又白净漂亮,愣是毫不留情的被刷下来了。

 现在找工作真难!长得漂亮没人敢用,长得丑陋没人愿用,学历高没有小公司说用不起,学历低用人单位说你还是回家养猪吧。你性格外向开朗也会被淘汰,因为你太没内涵话太多,你话少安静戴眼睛也会被打击,因为你内向不善与人打交道。

 还是我好,跟着程朗这么体恤民情的上司,没钱可以预支薪水,生病还可以随意请假。

 程朗对季飒说:“要不你来我旅行社吧,管理我们公司的财务,正好还缺一个人,别的用人单位给你多少薪酬,我多付百分之二十给你。”

 季飒敬杯酒给程朗,感激地说:“我这杯酒是敬你对我姐姐的照顾,我工作的事,我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找,我就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在南京找到一份谋生的职位,想证明一下自己。”

 程朗对我说:“季素,你这弟弟,年轻有为,还很有独立的主见,现在这样的年轻人是很少了,都是啃老族,或者找关系谋职。他说靠自己的能力,我很欣赏。”

 杨之放夹了一块放在我碗里,这一个亲昵动作被季飒看在了眼里。

 “不仅年轻有为志向远大,还厨艺了得,这菜做的很好吃,现在有几个男孩会做饭啊,我家那弟弟,就会调酒。我只要一说饿,他就给我调杯酒,这酒能抵饭吗!”杨之放笑道。

 我用脚碰碰贤芝,贤芝这才回神对我望着,小声地说:“怎么了?”

 “没怎么,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几年没看见季飒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你之前不是老提起见季飒吗,怎么见了,你就哑巴了。”我头凑到贤芝耳边问。

 贤芝浅浅的一笑,笑的连牙齿都没有出来,她说:“不是啊,是我饿了,想多吃点菜,菜做的很好吃呢!”她对着我说,实则这话是说给季飒听的。

 季飒低头喝酒,也没有再作声。

 我心里一沉,完了,这回肯定有猫腻,不是有书上说过,一男一女要是第一次见面都没有说什么话,要么就是没戏,要么就是彼此一见钟情,暗生爱慕之心。

 尤其是贤芝,她几乎阅男人无数,见过多少大世面,见过多少国家的男啊,她都没有含蓄过,哪次不是大大咧咧的攀谈口若悬河,她何曾在哪个男面前矜持过。就算是让她短暂心动过的杨之放,她也是主动的大献殷勤。

 莫非,贤芝看上了季飒。天啊,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如果是真的,我一定要把他们这段感情扼杀在摇篮里。虽然我和贤芝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她对我和亲妈一样照顾。可是我怎么也不能接受她喜欢上我弟弟,她是有妇之夫,还是有对感情极不认真的女人,和多少男人肌肤之亲过啊,季飒那么单纯,不行,这绝对不行。

 我转念又一想,也许是我过度紧张了,贤芝可能确实是饿了,想多吃点饭菜,不想讲话了呢,或者她就是有点矜持,也许是在算是弟弟季飒的面前有一个姐姐的样子呢。我努力让自己安定下来,别大惊小怪的没事找事。

 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吃着,我的心里有自己的心事,孩子没了,季飒来了,待会温安年和秦汤汤回来,会不会局面不好收拾,表面上吃着饭,可能大家都是各怀心事。

 想着曹就到了,听到钥匙在锁孔的声音,门被打开,是温安年扶着秦汤汤进来。我们一桌子上的人的目光,都集聚到进来的他们俩身上。

 我有些慌,贤芝看了出来,手握着我的手腕捏捏,耳语着说:“甭怕,你看我们几个人,他们俩要是敢惹事,今晚就借着酒劲好好理论!”

 我淡定地继续吃我的饭菜,干嘛要受这对璧人的影响,我认识他们吗,我和他们现在不过就是合租关系,除此没有任何关系。

 可季飒一看这一幕,不得了,虽然他早就看出来这个房子里有第二个女人的东西,那是不属于姐姐的东西,可现在亲眼看到姐夫揽着另外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他的火气蹭地就长了起来,他站起身,把酒瓶使劲往桌子上一摔,声音十分响亮地呵斥道:“姓温的,你把谁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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