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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再续前缘
 为避免被戴子慧突然撞见,子又准备搬到别处,但深圳住房很紧,租房也不易,好不容易找着了,却是两个房间的套房,价钱相对更高。子咬咬牙,就当作还住在当初与戴子慧同居时的房子里,因为那也是套房,租金比这还高出许多。子将安放在里间,外间作客厅和餐厅用。

 可牛芳玲从老家高峰县回到深圳后,竟要求与子同住一屋,子仍旧住里间,她住外间。子不肯,说:“男女授受不清,我还是帮你再租过一间房吧。”牛芳玲面不悦之“你关着门睡觉,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再说,深圳租房这么贵,另外再租不是浪费钱吗?”子无奈,只好依从,将里间让给了牛芳玲,毕竟她是女孩子,哪能什么都暴在自己眼皮底下。

 其实这样也给子带来了不少好处,比如由于牛芳玲的到来,洗衣做饭这样的烦琐家务就再也不用子费神了,使他能更专心于工作。但是,久而久之,他们之间的那种微妙感情却越来越不可回避。

 终于有一天,牛芳玲首先挑起了这个话题。这是一个月温柔的晚上,子吃过饭、冲完凉,正用报社发给的手提电脑写着稿子,不想却被牛芳玲递过来的西瓜打断了,确切地说,是被牛芳玲若隐若现的体打断了。只见冲凉后的牛芳玲只穿条内外加半透明的薄衫,罩也没戴,轮廓分明突起的部,似乎在发出一个多情女子心底的召唤。

 “吃完西瓜再写吧。”牛芳玲柔情地说。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良久才说:“你,你把衣服穿好吧。”牛芳玲微微一笑“我穿好了呀,这是今天刚买的,好看吗?”说着,故意身展子看。子连忙转过头去,咬了几口西瓜“很甜,你忙去吧。”牛芳玲坐到离他不远处的他的上,说:“该忙的我都忙完了,你呢,还要写多久?”“哦,一会就完,你先去睡吧。”吃完西瓜,子又开始敲着键盘,故意不再理会牛芳玲。

 写完稿子,子见牛芳玲还没有进里间睡的意思,便问:“怎么啦,还坐在这儿?”牛芳玲见他合上了电脑,站起身,来到他的身旁,突然弯抱住了他的后背。子挣了挣,没有挣开,但又不好用力伤了她,便说:“你这是怎么啦,有话就说,不要这样子好吗?”

 牛芳玲仍旧抱着,说:“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吗?”“这,这…”被牛芳玲的双紧紧地帖着,子感到浑身不自在“还是松开再说吧。”说着,又用手挣了挣。

 牛芳玲将子松开,说:“你老婆已经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子站起身来,在屋子内边来回踱着步,边对牛芳玲说:“我不想提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所以没有告诉你。”牛芳玲拉他坐在沿“别来回走了,坐下说。”说着,自己也坐在他身旁。

 “我在家中听到这个消息,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还有,你爸出家做和尚了,也没有听你提起。子,你真的什么也不想跟我说吗,要是以前,你一定不会这样对我的,现在是怎么啦?”牛芳玲伤感地说。

 子不忍心见她如此,安慰道:“我不也是为了让你不替我担心吗。”

 牛芳玲说:“既然如此,我也不怪你。现在你的老婆也走了,以后就由我来接替她好吗?”

 “你,接替她?”子怔怔地望着牛芳玲。

 牛芳玲这时正含情脉脉地望着子,且用手勾向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你以前说过喜欢我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子垂着头。

 牛芳玲又亲了一口他的脸,说:“现在呢,还喜欢我吗?”

 “喜,喜欢,当然喜欢。”子低声说道。

 “那你亲我吧,抱着我吧,我想成为你的女人。”牛芳玲又朝子靠了靠。

 子的表情却变得异常复杂,心情亦如是。牛芳玲是他少年时代最亲密的伙伴,长大后,亦都彼此深深地爱着对方,他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要娶牛芳玲为,可曾经的梦想就要成为现实了,他又为什么怯而却步呢?

 牛芳玲见子仍旧无动于衷,便主动地抱着他,亲吻他,但始终没有掀起子情感的波涛。就在牛芳玲拉子的手按在自己没有罩遮挡的****上时,终于起了子的反抗,他出手用力将牛芳玲一推,说了句:“别这样,我好烦。”

 这一句不要紧,只听牛芳玲“哇”的便哭出了声,子劝了好一阵都不顶用。只听牛芳玲边哭边说:“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呜,呜,你以为我天生下吗,你知道我鼓了多大的勇气才对你这样吗,你变了,你不喜欢我了,呜,呜…”

 子好言劝道:“不是的,只因想起家里发生的许多事,心情不好才这样,不是不喜欢你,别哭,别哭好吗?”

 牛芳玲哪里肯信,继续哭述:“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是嫌我身子脏,呜呜,只不过你一直忍着没说,呜呜,你嫌我脏才不肯亲我…”

 子拿来纸巾,递给牛芳玲,说:“真的不是你所想的,我喜欢你,怎么会嫌弃你呢,别胡思想了。”

 牛芳玲眼泪汪汪地望着他“你真的不嫌弃我吗,那你愿意娶我吗?”

 “我,我…”子一时语

 牛芳玲见状,一切似乎都明白了,大叫道:“你让开。”说着,起身跑向里间。

 子连忙追过去,不想门已被她反锁。子只好在外面继续开导,但牛芳玲一点也听不进去,在里面大哭不止。

 第二清晨,子睁开惺松的眼,发觉自己靠在椅子上,身上盖着一条被单。再看里间,房门大开,里面寂静无声。子慌忙起身寻找,再也看不见牛芳玲的身影。“完了,芳玲走了,她被我气走了。”子心中连连叫苦“她会去哪里呢,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啊!”子跑出门去,到牛芳玲可能去的地方四处找寻,可一点她的踪迹也没有。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报社打来的,说有一个重要采访任务,叫他先到办公室去。子无奈,只好暂时放弃寻找牛芳玲。

 一星期过去了,仍然没有牛芳玲的消息,让子好不挂念。他一次一次地质问自己,为什么要伤牛芳玲的心,难道她还不够苦吗?为什么不让她开开心心的,难道自己真的不再爱她了吗?

 子始终无法理清这些问题,只有在心中乞求上苍保佑牛芳玲平平安安的,如果她有什么闪失,他将无法原谅自己。

 深圳的夜生活很丰富,但子很少去放松,直到报社安排他做一个反映都市夜生活的专题时,他才奉命外出。

 高分贝的音乐,炫烂的灯光,疯狂的男女,仿佛整个时空都在旋转。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子还真有点不适应酒吧迪厅的环境,早呆不住而出门了。

 有天晚上,子来到一家叫“动感特区”的酒吧,刚与别人搭上话,便被一伙男女疯狂地尖叫声给打断了。子将目光转向他们,原来是一伙穿得红红绿绿的男女青年在玩摋子,输了的大口喝酒。子淡淡地笑笑,不予理会。可就在他们几个喝成烂泥被同伙搀着出门时,子猛然发现其中的一个女子很像牛芳玲,因此赶紧跟了出去。

 “阿咪,你喝醉了。”搀扶着模样像牛芳玲的那个长发男子说。

 被唤作阿咪的那女子有点语无伦次,说:“喝醉了又怎样,今朝有酒今朝醉嘛。”说着“哇”地吐了一地。

 子跟在他们后面,发觉那阿咪虽然身高和牛芳玲无二,但言谈举止却相差甚远,所以不敢上前去问询。当走到一辆小车旁,那扶着阿咪的长发男子向他的同伙招呼道:“你们先走吧,我和阿咪到车上谈点事。”只听一个同伙说:“去,有事,还不是那回事,小心点,可别闪着哟。”长发男子并不答话,连扶带拖将阿咪拉到车子里了。

 子本离开,但仍对那叫阿咪的女子心存疑虑,更何况二人上车后并未开动车子,便小心翼翼留在那车子的附近,想探个究竟。

 过了一会儿,原本静止的车子突然摇晃起来,子不知他们在搞什么鬼,只知那酷似牛芳玲的女子喝得烂醉。“别不是在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吧?”子想“不行,得阻止那男的乘人之危。”

 子大步走了过去,见里面漆黑一团啥也看不清楚,便用力地敲打着窗玻璃。可车里一下子变得毫无动静。子奇怪了,明明两人在里面闹腾,怎么突然悄无声息?子走到车的前面,伸过头去,通过贴近前面的玻璃终于发现,那男的正光着股扒在女的身上。

 “找死呀你?”那长发男子见有人故意打扰,迅速提上子,打开门跳下了车。

 “对不起,我想打车。”子紧张地说。

 “打你妈个X,我这是出租车吗?”长发男子怒斥子“你打车探头探脑干啥,想偷车呀?”

 “不是,我以为司机打磕睡了,所以想仔细瞧瞧,好叫醒来开车。”

 这时,车里突然传出那女的声音:“来呀,干啥去啦,子,来呀…”

 “子?!”听到车里传来自己的名字,子大吃一惊,这不是牛芳玲吗?他立即跃到车门口,朝里面望去。

 “干嘛?你找死呀!”长发男子准备掀开子,不想被子一手推开了。子探头进车里一看,那散着头发靠在车座上的女子正是牛芳玲,只见她迷糊糊地念叨自己的名字,前敞开着,子也褪到了大腿部位,其状秽不堪。直看得子怒火中烧,伸出手用力去拉牛芳玲,并喝道:“你起来,起来!”

 那长发男子岂容子破坏他的好事,拉住子的胳膊就往外拖,将子拖出车后,当就是一脚“你小子是不是活不耐烦了,敢动我的女人。”

 子强忍疼痛,指着车里的牛芳玲说:“她是我的朋友,你不要碰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你的朋友?怎么不说是你妈?”长发男子并不肯罢休“你给我滚。”

 言语不和,二人又动起手。那长发男子毕竟没有子高大,力气也小,终于敌不过,便起手机,准备叫帮手。幸被子及时发现,一把夺过手机甩在地上,顿时摔个稀烂。长发男子见势不妙,立即撒腿就跑。

 子怕他找来同伙,赶紧到车里叫牛芳玲。子见牛芳玲还不醒,用力甩了她两个耳光,终于将她打醒。子也来不及向她解释什么,待她稍作穿戴后拉起她就跑。到了大街,迅速拦了张出租车逃离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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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嘛要带我回来,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呜呜…”回到子的出租屋,牛芳玲又眼泪汪汪地哭个不休。

 子气极,骂道:“好啊,我不带你回来,你还做你的阿咪去,做人家的下猎物去。”见牛芳玲哭得更凶了,子有些心软,说:“不是我有意要伤你的心,但你干的这事确实让人接受不了。”

 牛芳玲哭述:“你不要我了,我能到哪里去,还不是找以前认识的人吗,我是说了不再干那一行的,谁知他们有意把我灌醉,要干那种事?呜呜,你都看见了,我更没脸见你了,还是让我走吧。”

 子看着她的可怜状,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当年,她是一个多么纯情善良的姑娘啊!“只要你振作起来,我不会再怪你的。”子说。

 “不怪我有什么用,你永远不会再喜欢我了。”牛芳玲继续着眼泪。

 子沉了一会,对牛芳玲说:“只要你重新做人,我们是可以重新开始的。”

 牛芳玲用惊异地目光看着子,眼里亮光闪烁,但仅仅一会儿,又归于了黯淡“你难道不会在意我曾经做过什么吗?你在骗我,我们没有将来了。”

 子认真而严肃地说:“我怎么会骗你呢,想想我们这些年都不容易,都是命运在作人,我们都受够了,难道不应该有新的开始吗。只要我们都忘掉过去,珍惜现在,就有可能创造出新的未来。”

 看子的表情,似乎没有骗自己的意思,牛芳玲感到无比的欣慰,似乎所有的委屈和苦难在顷刻间都灰飞烟灭,眼泪顿时有如滔滔江水奔涌而出。

 “怎么啦,怎么哭得更凶了?”子不解。

 只有牛芳玲知道此泪与彼泪的不同,这是感激的泪、幸福的泪、希望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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