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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初当干部遭诬告
 子来到高峰县城上班,一切并非他料想的那么好。首先是住宿问题,因为机关干部住房原本就很紧张,所以根本没有空房子给他住;其次是吃饭问题,县委机关里虽设有食堂,但已是私人承包经营,和外面营业餐馆没什么两样,一两餐可以承受,长期吃下去根本承担不起。

 蔡学良原想安排子在自己家里住,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既容易让人误会自己安排亲属到县委机关工作,也可能给家里带来不便和矛盾。因为他在与家人商量这事时,自己女儿就表示反对。

 因此,蔡学良便让子临时住在办公室,白天上班时将被褥收拾好,晚上便把几张办公桌合在一起,铺上被褥当睡。蔡学良还领着子找到承包食堂的老板,让子到食堂搭伙食,按成本价收费。老板见县委副书记出面,不好当面得罪,便应承下来了。

 子被安排在县委办信息科,负责收集、采写、上报地方信息。这个科室原来只有一个人,考虑到人手不够,才将子请过来帮忙。因不属毕业生分配,所以子不占正式编制,他每月280元工资不是由财政统发的,而是在办公经费中挤出一部分给他。来之前,子并不知道这些,认为和其他干部是一样的待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区别,但他并未向蔡学良抱怨,他知道,就是这样的安排,还多亏了人家的大力关照。他决定努力工作,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原来呆在信息科的那人有30多岁,叫骆谕,三年前,他由县一中调到这里工作。对于子的到来,他表示出了极大的“今后有你帮忙,我算是解放了。”子不解:“为什么这样说呢?”“这几年我一个人在科里撑着,太累了。”骆谕又说:“现在你来分担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说得子直笑,他为能被同事所而庆幸。

 子很快就熟悉了自己要做的工作,他将从各部门单位以及各乡镇搜集来的信息,进行整理加工后,积极上报给文州市委办信息科。刚开始时,他上报的信息很少被上级采用,但仅仅过了两个来月,他就撑握了采写信息的窍门,经常能在文州市委办编辑的《文州信息》上脸。

 年终,文州市委办给高峰县委办颁发了一面“信息报送工作先进单位”的锦旗,一雪该县多年来信息工作在全市拖后腿的辱。县委办主任郑清明从文州市领奖回来,在一次周例会上点名表扬了子,鼓励他还须在调查研究上下些功夫,偿试着写些调研文章,以供领导决策参考。他说:“现在不论是市委,还是我们县委,比以前都更加重视调查研究,我们应该有这样的,在这方面多下些功夫。”

 可领导的表扬并未改变他生活上的窘况。

 这是1996年初的一天中午,子在机关食堂用餐时又闻到了菜中浓重的酒味,他实在气不过,找到老板说:“你怎能老将人家吃剩的菜卖给我呢,还洒了酒在里面,怎么吃得下。”老板当时正忙:“你没看到我在忙吗,等下再说。”子看他不愿搭理,更气了:“我不吃人家的剩菜,你给我换过。”谁知老板不仅不换,还说:“你有本事也订桌酒菜吃呀,你以为我挣了你的钱啦,一块五钱一餐,哪吃去?”一句话噎得子涨红了脸,他气得转身离开了食堂。子知道,那些在食堂大吃大喝的,都是些手中有点权力的官员在利用公款聚餐请客。子自己也参加过几次这样的大吃大喝,但他作为普通的借用人员,被邀请的机会极少。

 走出机关食堂,来到大街上,子十分不痛快“我就非要吃人家的剩菜吗?”他堵气似的来到一家酒店,点了两菜一汤,叫了瓶啤酒,一餐吃去了三四十元,回来后让子心痛不已。吃晚饭的时候,子便到街面上买了两个包子充饥,只花了6钱。

 这天夜里,当同事们与家人高高兴兴地看着电视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冷冷清清地呆着。睡在坚硬如铁的桌上,虽有棉被包裹着,他怎么也感觉不到温暖。而且他一想到近来同事骆谕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了,便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最近几天,那骆谕一上班老嘀咕:“我桌上的文件是怎么啦,明明放在这儿,又不知跑哪了?”子一听,忙说:“哦,我晚上睡觉时把它放在你桌上几本杂志一起了。”骆谕拉长了脸,小声说:“办公桌本是办公用的,现竟成了人家做梦的地方。”声音虽小,子却听得真切,但没有再作声。

 “他为何对我越来越冷淡呢?”子想不明白“来时他不是高兴的吗,为何到现在他连话也不太愿与自己说呢?”想到这些,子越发的不能入睡。少顷,他突然从桌上爬起来了,将被子从桌上取下垫在地上,然后把原来放在骆谕桌上的东西一件件对照原样仔细摆放好。

 第二天清晨,子一觉醒来,便感觉四肢酸痛,头昏脑,他发烧了。在附近的一家诊所,医生给他开了两瓶吊针。

 挂完第一瓶吊针的时候,蔡学良的秘书李唯一来了。他对子说:“今天刚空闲些,想到你办公室去看看你,没想到你病了,便找到这儿来了。”

 见李唯一找到诊所来看自己,子很高兴,坐起了身子:“谢谢你来看我,我没事,只受了点风寒,打完针就好了。”

 李唯一赶紧扶住他,让他继续躺着“对了,是骆谕说你病了,他怎么不陪你一道来看看?”

 “这点小事,烦劳人家干什么,再说,办公室没一个人也不好。”

 李唯一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写的那篇调研文章蔡书记建议要发参阅件。”

 “我是让你瞧瞧,你怎给蔡书记看啦?”

 “我看写得很好,所以推荐给了蔡书记。他看后很高兴,说文章写出了当前‘三农’工作面临的真实困境,农民确实是增收难,农业确实是很危险。他还说,难能可贵的是,你还给出了促进农民增收的一些好思路,比如想办法跳出单纯沿袭传统农业的作法,发展一些易推广、见效快的新项目,让农民尽快富起来。”

 “这些观点我大多是从报上看到的。”子实言相告。

 李唯一说:“关键是与我县的实际结合得好,我们县山地资源丰富,你在文中提出削减残次林,大力发展养殖业和种植业,蔡书记说是可行的。那天蔡书记还准备找你谈话,谁知又临时陪黄县长下乡去了。”

 二人又聊了一会,吊针打完了,子感觉好多了,吃中饭的时间也快到了。

 李唯一说:“你到我家吃饭去。”

 “不了,我就到街上吃点。”

 “街上吃?你不是在机关食堂定点吗?”

 子不着声,见李唯一又问了一句,便索将机关食堂卖剩菜给他吃的事说给了他听。子说:“这事不要和蔡书记说,何必连他的面子也失了。”

 李唯一颇为气愤“狗眼看人低,算啦,谁叫他是黄县长的舅子,黄县长可是当了六七年的老县长了,树大深,就是县委书记李又兵也要让他三分,要不我真要告诉蔡书记教训教训他舅子。”

 李唯一又说:“你既然不想去我家,我们也去做做官僚。”说着,他掏出电话本翻了翻,借诊所的电话打了过去:“朱经理吗,我是县委办小李,我和一个同事想去你公司坐坐,哦,对,两个人,20分钟左右到。”

 “我们要去哪坐啊?”子有些不解,上午都快下班了,还去人家那里坐什么?

 “种子公司。我们现在就过去。”

 “我们去种子公司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吃饭。”

 “不带工作去,就吃顿饭?多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蔡书记主管农业,我去农口单位吃顿饭算个啥?再说,又不是他私人买单。”

 “可我不会喝酒,又刚打完针。”

 “没关系,吃饭时我会保你,不让你喝酒,给你上些清淡的菜。”

 “哦。”子只得随李唯一来到种子公司,得到了他们的盛情款待。一顿下来,子不仅吃得嘴冒油,对方还硬给他一包红塔山香烟和两包茶叶。子纳闷:自己又不抽烟,可人家硬要给,不收还跟你急,真是怪了。想了想,子发出一声感叹:“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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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儿当了干部!”这是尚在服刑的牛树人近来最感喜悦的一件事。自从子来狱中看望他时告诉他已在县委办上班了,牛树人就好象年轻了几岁。他逢人就说:“我儿如今也是干部了。”有的点头笑笑,说:“您老了不起呀,快过上享福的日子了!”说得牛树人颇感荣光,精神十足。也有的同狱犯人撇着嘴问:“你儿子当官了,怎么不将你提前放出去呀,顺便也把我们带上。”牛树人一时语:“这,这…对了,我儿子说不能殉私枉法。”“呵呵…”那人的一阵大笑让牛树人感觉脸上火烫般难受。

 但无论如何,子的好消息给他带来了精神的振奋和心灵的愉悦。

 几年来的心理压抑,使牛树人明显衰老了,不仅身体状况很差,而且反应迟钝,经常是同狱犯人拿来取笑的对象。有知道他案情的,还有意无意的揭他伤疤取乐,让他感到无尽的羞辱。有一次在宿舍内,有个犯人说:“老婆还是别人的好,有次我摸到邻居小东家,他老婆那股子劲,现在想起都不住会起第三只脚来。你们说,想起自己老婆会有这种感觉吗?”而这时,牛树人就在他身旁,但不好吱声。有人接过话说:“我是没老婆的人,分不出其中有什么区别,不过我干过玩完后就不管的事,人家还不是照样嫁人,就不知她的现任老公会是什么感受?”“什么感受?”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人接话说“我看因人而异,有本事的可能会嫌弃,像我这样无用,找女人不到的人,有个会蹲着撒的就不错了。”“我会蹲着撒呀。”一个小青年笑嘻嘻地接过话。“刀疤”伸手就去抓他“有你也行,赶快打水去。”小青年说:“叫我打水干嘛?”“刀疤”用手朝他的部使劲拍去“将你的股洗干净,等我来干啊。”室内顿时哄堂大笑。

 唯有一个人是沉默的,他就是牛树人。往事不如烟,那段令他痛心的回忆又被别人强行拉了回来,充斥于他的脑际。但他不能怒,也不想哭,他所能做的只有沉默。

 而事实上在牛树人心中,最愀心的还是子的高考落榜。因为牛树人很早就立志要把子培养成材,特别是发现村支书牛双全占有他老婆、导致他老婆自尽身亡后,更是想通过儿子在学业上乃至事业上的优秀表现,在心理上和牛双全一争高下,乃至从此光耀门庭,走出多年来家门不幸的阴影。但一切又事与愿违,子高考失利回家当了农民,这让牛树人彻底的失望了。

 如今,子被招进县委机关工作,就像是救命稻草般拯救了牛树人感到孤苦无望的心。在他的眼里,当干部做官就是高人一等,尤其是对于世世代代的农民,能够踏进衙门就足以光宗耀祖了。牛树人心说,这不就是当年让子好好读书的目的所在吗?如今目的就要达到,难道不比考上大学更值得高兴?当然,子并没有告诉父亲自己在县委机关的苦衷和尴尬,这使得子在父亲眼里,真像是进了人间天堂。

 带着这样重见天的好心情,牛树人终于来了自由之

 这已是1996年的冬天了,大地一片萧条景象,但牛树人却似沐浴春风。因为在监狱的门口,一辆北京吉普正开着门等着他,过来的正是自己引以为豪的子。这是子为让出狱的父亲高兴高兴,特意请李唯一帮忙在某单位借了一辆车来接父亲回去。

 子安排父亲住在自己的出租屋内。子在这儿已有半年多了,小小的两间房不到20个平方,70块钱一个月,包水不包电,仅有一张旧、一张破桌是房东的,其余诸如烧饭用的煤炉以及锅碗等都是自己买的。

 “你怎么凳子也没有一个?”进了屋,牛树人问。

 “我一个人用不着凳子,想坐就坐在上。”

 牛树人说:“看来,你也活得不怎么的。”

 子将父亲的东西放好,扶他到里间的边坐下,说:“能这样已经是不错了,我刚来时睡的是办公桌呢。”

 “你不是干部吗,怎么连住宿也不给你安排呢?”

 “你以为干部都可以安排住房呀?没那么容易。再说,我还不是真干部。”

 “不是真干部?那你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骗我?”牛树人一听,脸的惊愕。

 “也不是骗你,我事实是在县委办上班,只不过还没有正式的编制。不过也快了,领导说会先帮我搞个事业干部编制。”

 “哦,那可得抓紧办好,没有编制可算不得真正的干部,随时都有可能被辞退的,就像我当年做民办教师一样,待遇各方面都相差很大。”说着,牛树人摸了摸子的脸“你小子虽长白了,但长瘦了,怎么,吃得不好吗?”

 “没有啊,我还常到人家单位上吃,油水多着呢。只是苦了你了,在牢里哪有什么好吃的呀。”

 牛树人一笑“坐牢嘛,就是那样子。不过我知道你,肯定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自己有时又不愿做饭,所以老空着肚子,对不对?”

 子咬牙不吱声。

 “那就是说对了,这样吧,这餐我来做,你到街上买菜去。”

 子“哦”了一声,正准备出门,李唯一进来了。

 “老爷子由我接风,不用去买菜了。”李唯一先拦住子,然后走到牛树人跟前,礼貌地说:“牛叔叔,我因为有事没去接您,望别见怪。”

 子赶忙过来介绍“这位是我的同事李秘书,玩得相当好的,今天接你的车就是他安排的。”

 “唉呀,你是李秘书啊,听子说起过你,你对我们爷俩太关照了,真是太谢谢啦,坐,坐。”站起身的牛树人请李唯一坐到上“真是的,这小子连把椅子也没买,懒得出奇。”

 “我今天就买去。”子站在旁边嘿嘿傻笑。

 “没关系。”李唯一说“现在就不坐了,我请你们吃饭去,算是为牛叔叔接风洗尘。”

 牛树人再三推辞,但见李秘书确是一片诚意,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感激万分地跟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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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留父亲在县城住了几,待到了星期天,便送父亲回到了阔别四年的牛磨村。

 而就在此前十多天,村里有另一个离家数年的人回来了,不过只住了两三天复又外出了。这个人就是子魂牵梦绕的牛芳玲。据村里人讲,三、四年不见的牛芳玲,看上去比以前还要漂亮,不但穿着时髦,而且举止大方,活一个城里人。她父亲牛双全还得意地透给邻里乡亲,牛芳玲这几年到深圳打工去了,从打工妹做起,已升任一家公司的“拉长”(生产线管理人员,也称为主管),月薪七八百元,这次给家里带回来了一万多元。

 在牛双全说这些话的当晚,村里就有十几户人家的大人带着自己的儿女登门去了。有在家里抓了几只去的,有特意上山打了野味送去的,目的只有一个,都是求牛芳玲将他们的子女带出这穷山沟,出外打工挣钱。

 牛双全很高兴地接待了大伙,他像是回到了往日当村支书时家里来客不断的风光日子。自他被免职后,他家里就很少来人了,更别说有找他办事的,这让上了官瘾的牛双全好不自在,总觉得自己周围一下子没人捧着追着,就不是牛双全了。

 然而,女儿牛芳玲的态度让牛双全感觉好没面子,也让大伙儿热切期盼的心凉了半截。牛芳玲说,她公司用工条件提高了,现在非高中毕业生不录用。

 谁都知道,这村里没几人读过高中,明摆着是将人拒之门外。于是各自回家后,说什么的都有。有说牛芳玲发达了就看不起人,忘了本;有说牛芳玲本来就算不得什么好人,这么些年离家在外,连封信也没有,不知都干了些什么。

 子听了这些议论,心中也升起了无数疑团。他问伯父:“你知道牛芳玲这几年在外,为什么也不写封信回家吗?”

 伯父轻蔑地一笑:“你管她的事干嘛?”

 “哦。”子明白,世上没有人知道自己内心是多么牵挂牛芳玲的,他也不想让人知道,便装着无所谓地说:“没什么,随便问问。”

 伯父说:“她老爸,也就是我们的那个死对头,说什么是因为她女儿一心想干出点名堂才这样。说她在外一直干得不太好,所以不好意思与家里联系,现在做得不错了,便直接回到家里看看。”

 “不会吧?”子想,那她为什么不与我联系呢?

 伯父并不知道子的内心所想,便说:“我想也不会,鬼知道他们家的事,我巴不得他女儿死在外面呢。”

 “你…”子想责备伯父不该骂人,但又忍住了。站在伯父乃至自己全家的立场,都不会原谅牛双全曾经的所作所为,自然也不会有好话对待他家。

 ****

 子从家里一回到县委机关上班,便被李唯一叫去了。在蔡学良的办公室,只见平里和蔼可亲的蔡叔叔板着个脸。

 “蔡叔叔,您找我。”子走到蔡学良办公桌前,有点小心地问。

 蔡学良朝李唯一摆摆手,李唯一便转身出门,且将门轻轻带上了。

 “你坐吧。”蔡学良指指办公桌前的椅子。

 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很小心地坐在椅子上。

 “我有点事问你。”蔡学良说“你是不是经常到一些县直单位和乡镇去要吃要喝,且让某些单位的办公室人员请你按摩?”

 “我…”子一下子懵了,不知蔡叔叔在说什么。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在我面前你要说实话。”

 “我,我真的没有啊。吃饭偶尔吃过,但那也是曲指可数的几次啊,至于按摩,我都不知道按摩是怎么回事。”

 “可有人在告你,你敢与他对质吗?”

 子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敢!”

 “真的敢?”蔡学良又问。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有什么不敢,你把他叫来。”子感到很气愤,倒真的很想会会这个诬告者。

 蔡学良看着子,好一会儿才微微笑了笑“我也不相信你会这样,但还是要问问你。是这样的,告你的是封匿名信,说你作风很坏。”

 “怎么会这样,到底谁这么缺德呀?”

 “唉,我也不知道,这信是打印的。本来一封匿名告状信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可恶的是,这封告状信写到了县委书记那里,而且县里主要领导手上都接到了一份,更可恶的是,它偏偏在正准备帮你解决事业编制的时候出现。”

 “啊!”子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有人竟将污水泼得这样狠“那会怎么样?”

 “你的事啊,被搁起来了。哎,可惜!”

 “不会吧,这原本是毫无凭据的诬告,怎么能信呢?”

 蔡学良站起身来,走到子身旁,轻拍他的肩“李又兵书记在常委会上已拍板了,帮你解决事业编制的事暂时放放,以后再说。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以后另想办法吧。”

 见子低头不语,蔡学良又宽慰他说:“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好好安心工作,千万不要有什么情绪,也别沉不住气在外说,该干啥还干啥,用工作成绩说话,懂吗。”

 子点点头,然后走出了蔡学良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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