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看着她的嚣张,不依不饶,终于失去理智,故意挑衅,刺
她,然后抛下她,一个人走了。
哪知,才几步路的功夫,外面竟然下起了雨。他马上想起了她,冲到酒店,问前台要了把伞又冲了回去。
她失神地在那站着,一个人哭着。他一看,心一下子软了,立刻冲上去,拥住她。
哪知她死命推开他,冲出去,他在后面追,却已不知去向。
他找了好久,也不见踪影。
回到酒店,Joe告诉他,她淋了点雨,已经睡了。
他懊恼极了,后悔极了。想来,无理取闹的人是他,他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她,把她
哭。这分明是恶人先告状,强词夺理,强人所难。
他一夜未合眼。
(二十三)
早上,摸rningcall把我叫起,我昏昏沉沉地走到餐厅,看见他们俩都在。
“邹雨,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世诚拉住我,问道。
还没等我回答,我感觉天旋地转,一阵晕眩后,便失去了知觉。
“邹雨,你醒醒。”好像有人唤我。
我努力使自己恢复清醒,可是头越发地疼得厉害。
“我怎么了?”
“你晕倒了。”
“不要…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
迷糊糊,不知所云。
又不知昏睡了多少时间,我好转了一些,头不再剧烈地疼痛。
“世诚,你在吗?”我轻轻地唤。没人回应。
我只好慢慢地走下
,寻找记忆中的方向。可是我的大脑就是不管用,完全记不清。
打开门,一股浓重的药水味扑鼻而来,我在医院?
也许是没有力气,我竟不小心摔倒了。
正在我痛恨自己无能的时候,林启正
面走来。
“邹雨,你怎么起来了。”他本能地扶我。
“不要碰我。”我本能地拒绝。
我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回到房间,转身关门。
“邹雨,别这样,是我错了,你让我进去,让我照顾你。”
“不用,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那么,我就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最终我还是妥协了。
我默默地回到
边坐下,闭上眼睛。
“对不起。”他蹲下,握住我的手。
我下意识地挣脱。
“昨天的话你不该说,你说了,今天你不该来,你来了。不要说对不起,我不想听。”
“我从香港回来,可是你却走了。当我知道你在云南的时候,我无法控制,不能自已,即使我给了自己许多不来的理由,可我还是来了,当我看到你和世诚在一起,他对你的关心,你的坦然接受,让我妒忌得发疯。我希望自己不去想,装作不去在乎,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他伸手抱我。
“不,不要碰我。”我躲开他,可是没有力气。我又急又恼。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的。”
“不,你说的对,是我勾引他,你满意了。既然你认为是,为什么还要找我?”
“不,你不会的。”
“让我清楚地告诉你,我已经疲惫不堪,我已经弹尽粮绝,我已经承受不住了。我投降,求你放过我。”
“不,不放,我宁肯错一辈子,也不想永远这样错过你。”
“你等不到的。”
“那—我—就—等—一—辈—子!”
“不,不要等,你的等,对我来说只有痛苦。”
“我曾经看到奇迹在我眼前发生,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你试图把我从记忆中抹去,就当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我真不知道,究竟是无形之手把我们分开,还是我们本该如此?”
“好,那么我告诉你——命该如此。我注定要留下,你注定要离开,然后各安天命,各走各路。”
“是命该如此,还是你心如此?”
“怎么都好,总之是命,逃不掉,躲不开。我累了,你走吧。”
泪水滴了下来。背着他,违着心。
可是,他会懂吗?茫茫人海中,我们无法随意移动,只能随着人群,往前,不停地往前,即使错过。
走吧,我在心里说。
终于,他轻轻地关上门,带走屋子里最后一点温暖。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世诚在。
“邹雨,你醒了。”
“哦,我睡了多久了。”我问。
“昨天早上晕的,现在是晚上8点。”
“我,我想回去,我不要呆在医院。”
“可以,不过你得先吃点东西,要不然上飞机前又晕倒怎么办,我可不想背你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你病了,我逃不了干系。我跟Ken说了,你要是一天不好,我就一天不回去。”
“他…走了?”我猜测。
“嗯。他乘晚上7点的班机,现在已经离开云南了。”世诚看了看表,接着说:“他只有一周的时间。真奇怪,你病了,他比我还紧张,我从来没看到过他这个样子。他找遍当地有名的医生,你的药都是他亲自买的。”他指着桌上堆成的小山,笑了笑。
真的?他走了?他为我买药?
此刻,手是冰冷的,心是凄凉的。
我乖乖地吃了东西,把药服下,安睡。
出了一晚上的汗,终于把寒气
走。
第二天,已无大碍。
我起
,看到房间里挂
了无数的平安符。
这时一名护士小姐推门而入。
“小姐,你醒了。”她微笑着对我说。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这是附近普贤寺的平安符,保你平安的。”
“是医院送的吗?”我很好奇。
“不是的,是一位先生。你昏
的时候,他一直坐在这里,一
穿起来,一宿没睡,然后
代,要挂在你的病房。这里还有一封信,他吩咐你醒了之后交给你。”说罢,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信封,递给我。
我接过,打开,纸条上面短短一行字:“雨:保重,惦念,盼再见。落款:启正。”
我收好,把它紧贴在
前,很久很久。
番外:
她居然着了凉,生病了!都是他害的。
看到她晕倒的那刻,他整个人失去了主张。
他慌乱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他知大事不妙,和Joe一起把她送进医院。
他好想痛打自己一顿,他简直罪无可恕。
医生从急诊室出来,他紧抓住医生的手,医生说,是急
肺炎。他恨不得撞墙。
Joe去办住院手续,他和护士推她去病房。
一路上,他吻着她的手,嘴里喃喃道:千万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他跑遍了市区大大小小的药铺,为她配药。然后好说歹说,争得酒店同意,给他一个炉子煎药,送去医院。
他到医院,她就躺在那里,嘴
煞白。他的心,立刻扭成一团。
Joe笑话说,医院有药啊,邹律师吉人自有天相。他不管这些,他只想亲自照顾她。
医生说过几天病人就会好起来的,请他们放宽心。
父亲那边打来电话,催他回去,他只有一个礼拜的时间,董事会马上就要重新选举了。
他暗自着急,这边走不开,那边又等着…
Joe宽慰他,不打紧,替邹律师谢谢他。
他觉得有点讽刺。
他打听到附近有座寺庙,他过去为她祈福,对着菩萨,说了许多知心话。他捐了不少的香火钱,带着平安符,回到医院。用线,一
串起来。又是一夜没睡。
串好,挂在
前,希望她醒来之后就能看见。
邹雨,原谅我好吗?他说。
他摸着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依依不舍地与她告别。
(二十四)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家。
世诚坚持要我躺下,我留了一丝门
。
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会说些什么。
良久,房门打开了,小天进来了。
“他走了?”
“嗯,刚走。”
“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病着回来?”
“不小心着凉了。”
“着凉?好好的怎么会着凉?”
我沉默。
“世诚哥千叮万嘱,拿着这个药说每天服一次,那个药每天服三次,我都被他搞得七荤八素了。姐,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普通朋友而已。”
“我看没那么简单吧,如此殷勤,非
即盗。”
“胡说,人家可是正人君子。”我忍不住,坐了起来。
“看吧,你心疼了。”
我对他怒目相向。
“我看得出来世诚哥对你很好。可是直觉上,他顿了顿“你还是爱着林启正。”
“哦?你都可以当专家了。”
“姐,你还忘不了林启正吗?”
“不,不打算忘了。既然忘不掉,面对就可以了。”
有的人爱了一次,一辈子的爱就
了。
第二天,病稍好些,就去事务所报到。
郑主任笑意盈盈“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的。小邹啊,你真是好样的。”
是啊,你不会看错人,是我看错人。我在心里犯嘀咕。
“邹雨,我
想,夜夜想,可算把你盼回来了。”从郑主任那里走出来,高展旗跟着我进了办公室。
“看来几天不见,你的
麻功又长进不少。”
说着,他一
股陷进沙发里,两手张开。
“这是你的礼物。”我从包里拿出
装的宫廷普洱。
他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像个受宠若惊的小孩。
“这是给我的?”
“怎么,看不上啊,那算了,给别人吧。”我假意把茶收起。
“不行,你千里迢迢地带回来,说什么也不能给别人抢去了。”
“拿着拿着。”我往他那一甩。
“邹雨,以前我哀求了多少次,你都不肯给我带礼物。这次怎么这么自觉?”
“哦,因为我想治好你的提前发福综合征,以免污染视觉。”说罢,我瞄了他一眼。
“我发胖了?”
“你自己看咯。”我手一摊。
“唉,革命尚未成功,已经惊
退场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肚皮,自言自语。
我大笑。
“拜托,我只是提醒你注意一点,你也希望自己越发风
倜傥吧。”
我坐下,打开电脑。
“邹雨,云南之行顺利吗?”他边摆
盒子,边问我。
“嗯。”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身体好点了吗?”他回头看我。
我愣了愣。
看来,什么也逃不过这个家伙的眼睛。
“我打过电话给你弟弟,他说你是病着回来的,那个姚世诚送你回来的?”他接着说。
“我生病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吗?那只是意外。”我随意应付。
“那林启正和姚世诚一起去云南,应该不是意外了吧。”
“你知道了?”
“你去云南那天,林启正刚好从香港那边过来,还没歇脚,就要外出考察,听致林那边的人说,他的目的地正好也是——丽江。”
我一时答不上话来。
“邹雨,我早就说过他们俩太像,现在可好,他们俩都爱上你了,而其中一个还蒙在鼓里,你准备瞒到什么时候?该说得要说,该坦白的要坦白。你可得想清楚。”他放下礼物,手
在我的桌子上。
“我…”
“你要趁早解决,否则后果可能很严重。”
“后果?严重?可是我能说什么,说:姚世诚,我和林启正曾经相爱过,还是说我没有能力再爱其他人了,包括你。既然是已经过去的事,为什么还要挡在前面,无论我做什么,遇到什么人,经历什么未知的事,都要想一下我和林启正,想一下那些发生过的事可能会带来什么影响,然后小心翼翼地处理我和周遭一切的关系,一辈子挥不去,逃不掉?”
“也许,那是命。”他拍了拍我的肩,走出了办公室。
“邹雨,如果有什么要做的,别忘了还有我这个朋友。”他回头看我,说道。
他的一番话把我的心情全打
了。
真的是命吗?
隔了几天,我准备去左辉那看看,一来把礼物带过去,二来看看干儿子,我给他买了个镯子。本来,可以马上就去的,只是怕自己的病没有全好,对宝宝不利。
“看,这么客气,人来就好了。带着大包小包的,也不怕累着。”小玲嘟囔着,手里抱着小彬彬。
“邹雨,下次你要来,通知我一声,我去接你。”左辉也跟着接话。
“那我岂不是每次都要买很多礼物?”
“你看你这张嘴。”小玲。
“现在可以让我抱抱小彬彬了吧,你们都误会了,那些礼物都是给他的,你们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