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陛下是只狼
画楼绝望的看着众人乖乖退下去,只剩下一只狼和绵羊,抖着嘴
强笑:“我不过是忽然觉得好玩,爬爬树,不用罚吧?”
仓诺不置可否,忽然问:“刚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疼不疼?”
她忙点头:“疼!好疼!…我可不可以先去休息?”
“休息?”仓诺轻声笑道“好啊,朕陪你。”
“不用了…我只不过想睡觉,不用麻烦陛下大人…陪。”
“不麻烦不麻烦。”仓诺盯着她,神色古怪“等你喂
了朕,朕再伺候你休息。”
喂
?
画楼顿时不寒而栗。
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力气,猛的一挣,竟让仓诺猝不及防的松了手。
立即往外跑,却不料被前方石头一绊,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再次摔倒,全身像散了骨架一般的难受,她呆滞的望着天空。
下一刻,便被仓诺从地上抱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他担心的模样:“怎么样?小东西,有没有摔伤?”
“…”画楼不理他。
仓诺轻笑了一声,忽然用舌头
她的脖子,画楼只觉一股酥麻窜过,他竟皱着眉头“一身的灰,我可怎么吃的好?”
“那就不要吃!”
画楼恶狠狠的瞪着他,巴不得他立即把自己放回到地上去。
仓诺笑了起来“哈哈…朕的小东西又恢复成以前的小野猫了,哈哈…这样才是朕喜欢的小东西嘛…”
谁是他喜欢的小东西!
哼!
“你放我下来。”
“不行,小东西这么小,要抱着才好。”
“我哪里小了!”
“你哪都小,除了…”他的手不怀好意的来到她的某个地方。
“啊!你的手不要
摸!”
“嘿嘿!好像有人忘记他要受罚,还敢在朕面前大吼大叫。”
受罚?
脑海里又浮现出那
他折磨人的手段,画楼只觉忽然一阵虚弱,安静的闭上嘴巴。
仓诺
角一勾,不再逗她,抱着她,却不是向他的寝宫走去,她终究忍不住问:“喂,你要把我抱到哪里去?”
“到了就知道了。”
没过一会儿,她才发现他带她去的是他原来的寝宫——后面的浴池。
那浴池好像天生就是暖气沸腾,池面上升起一股淡淡的雾气,虚无缥缈,仿佛仙境一般。
“小东西三天都脏兮兮的,你需要一个好好的沐浴了。”
他的声音沙沙的从耳边掠过,带着一种
。感的磁
,妖媚的蛊惑。
画楼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眼前的人不是残暴的君王,而是一只美到极点的狐狸
。
“小东西,下去洗洗吧,很舒服的。”
她忽然就心慌意
,呼吸急促。
“小东西,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就是在这里见面的…”
他竟然…竟然还记得他们的第一次…
“…”画楼的话不出来,下意识的抬起头,眼睛就被迫盯上,对上他灼热的眼神,两人凝视,仿佛时间就此停止。
彼此,只能看到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他的眼睛是
是深邃的柔情,就像是看着心爱的女子,只剩下无尽的包容和温存。
“你…”“画楼,乖…听话。”
他将她放在浴
上,笑的妩媚极了。率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
掉,
出
壮的
膛:“小东西,现在轮到你了。”
“…”“来,朕帮你。”
她扭过身子,急急忙忙的想要逃开,却被他牢牢的抓住,却又是轻轻的。
“我不要…”
她未完的话立刻被他封住,那吻充
了温柔和怜惜,让她几乎忘记了呼吸,浑身酥麻,连逃跑都忘记了。
要过她一次是会上瘾的。
仓诺细细的吻着她,三天长不长,可是为何,这一刻,他是那么的迫切,迫切的想要再一次感受她的美好?
可是他不想伤害她,只能徐徐渐进,慢慢的,慢慢的,让她也爱上这种感觉。
朦朦胧胧中,他是一只漂亮的狼,在引
单纯善良的小绵羊。
羊儿羊儿,狼大王很饿了,你让我吃掉,好不好?
羊儿想要反抗,可是狼大王很有魅力,又懂得使用“男人计”
最后羊儿被狼大王吃的干干净净!
一番
情过后。
两人舒服的靠在浴池里,仓诺背靠着浴池,画楼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
相比起第一次到这个浴室的天翻地覆,这一次显得那么的融洽与宁静。
这也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这么的和谐吧?
可笑的是,竟然是在他强占了自己之后。
画楼苦笑,原本她应该恨的,可是为何自己反而乖乖的让他为所
为?
就像是已嫁入别人家的妇人,没有了反抗的余地,反正迟早都是他的人,也只能放弃挣扎的权利。
“小东西,在想什么,嗯?”
他低沉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感觉他温暖的大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她只是轻笑了笑,随他去了。
“小东西,你不舒服吗?怎么不话?”
声音有些紧张“哎…都怪朕不好,才想起你大病初愈,小东西,你还好吗?”
画楼在心底笑,其实她早就好了,只不过一直在装睡而已。
这个当然不能告诉他,让他心里一直因为这件事情内疚才好。
仓诺见她不话,更是紧张了,双手用力,就将她抱起搁在自己的大腿上,恰好那水将
口若隐若现的遮住,画楼脸上羞红一抹…
以后都要陪在朕的身边
仓诺看着她红彤彤的脸,以为她真生病了,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不烫啊?
那为何脸会如此红?
他呆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小东西,你是在害羞吗?哈哈哈…”可恶!笑吧,笑掉你的大牙!画楼在心里诅咒,下意识的坐起身,然后,跑掉。
他哪里容许她起身。
一伸手,把她抓的牢牢的:“不许跑!陪朕呆一会儿…”
有什么好呆的!都被他吃的干干净净的,价值也利用完啦…还坐这里干嘛?
似是看中了她的心思,仓诺笑道“小东西,陪朕聊天好吗?”
“有什么好聊的。”她嘟囔着,顺便找个舒适的位置靠在他的怀里,他这个人是很讨厌没错,可是他的怀抱倒是
温暖的。
仓诺嘻嘻的笑,
着她的小鼻子:“小东西你真可爱。”
讨厌,她又不是小狗,干嘛老捏她鼻子!
“小东西,你知道吗?这三天,朕真是过的胆战心惊。”他双臂环抱着她,幽幽的。
画楼身体一怔,不习惯他突然变的这么深沉。
“为什么?”她埋在他的
前问。
“因为害怕小东西就那样的离开朕了。”仓诺的声音沙哑沙哑的“你是朕从南国带回来的,就像是朕亲生的一样,朕要保证你的平安。”
亲生的?这个比喻好郁闷!她又不是他的女儿,有人会对自己的女儿兽。
大发的吗?他也真好意思!还有!她每次受委屈还不是因为他么?这人,脸皮真厚!
画楼在心底嗤之以鼻。
仓诺完全没发觉,自顾自的:
“你是朕带回来的,所以只属于朕,朕不允许你跟其他人有过多的来往。”
“真霸道!”她忍不住出声。
“朕就是这么霸道!谁叫你是朕第一个发现的!”
“…”“那个古晨,以后朕都不允许你和他再见了!”
他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吃醋的丈夫。
画楼心底一股温暖
过,下意识的解释:“我跟他没什么的。”
仓诺不信:“没什么,为什么你在…在那个时候会喊他的名字?”
“那是因为…”因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就是下意识的喊出口,基本上都没有经过什么想法…
仓诺看她不下去的样子,认定她有鬼,生气的掐上她粉
的脸颊。
“呀…你怎么又掐我!”
“谁叫你跟朕红杏出墙!”
画楼瞪大眼睛,这罪名可大了,谁红杏出墙了啊?
他陛下大人还不是对人家的
子热情的不得了么?怎么自己不会先检讨自己,倒是恶人先告状了起来?
“!你跟古晨是怎么认识的?”
“…不就是在你的宫宴上认识的嘛!”
“还想骗我!不实话是吗?那你可要接受惩罚咯!”
“别别…”她苦着脸“这本来就是事实嘛,我和他除了在那次宫宴后过几句话,以前都不认识的。”
他的手指轻轻的
在她的
上,佯装生气:“那他是不是见过你真实的样子?”
“…”还是不?哎…大魔王的手又在不安分了。“是是,他是见过。”
“你…”“不要问我他为什么会见过,因为我
就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人皮面具的事情。从小到大只有父皇和母后知道。”
仓诺倒是稀奇的没有再追问,只是皱着眉头问;“小东西,朕很奇怪,为什么你一直都要带着人皮面具?”
“因为祭祀品咯,我不带面具的话,就要被当成祭品去祭天神,我…”突然发现自己漏了秘密,画楼急忙住口,却来不及。抬头看去,只见仓诺眼睛里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
天啊,她是傻了吗?怎么把守了这么久的秘密就这样了出来?万一…万一要是仓诺召告天下,他们南国不就会引起打
吗?
“你,你可不可以替我保密?”她可怜巴巴的着。
见他没有开口,她摇摇他的胳膊:“陛下…你可不可以替我保密?”
“嗯?”仓诺回神看她,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倒是真要谢谢南王了,不然要是小画楼真的去当祭品了,那我不是少了一个贵妃吗?”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画楼郁闷,不过也许是他并没有想的太多吧!她在心里想,自己也不好多,只是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所以你以后要对我好咯。”
“你是朕的小东西,朕怎么会对你不好?”
他握住她的小手,看着那青葱小手上善闪亮的戒指,缓缓道:“小东西,朕以后都不会那样对你了,可是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朕,以后都要陪在朕的身边。”
她哪有答应?
见她不应,他有些急:“小东西?快答应朕!”
她瞅着他,自然不懂得陛下大人心里焦急是为了什么,孤寂了好久的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儿,就像抓住了救命的浮草,怎么不会抓的牢牢的?不然可就没命了。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了!可是你也要记得,再也不可以像那次…那次一样强迫我了。”
“不会,当然不会!以后我都会在OOXX之前征求爱妃的意见的…”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手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哎…你这个人怎么又…你刚才还答应不会强迫我的!”
“你现在不愿意吗?”他轻柔的嗓音如羽
般轻拂过她的颊畔,滚烫的薄
几乎快要吻上她粉
的肌肤。
“…”陛下受伤了
这些日子大概是画楼最开心的日子吧。
仓诺实现了自己所的话,几乎对她无所不依,每天上完早朝后就回到七宫殿,不是陪她吃饭就是让她为他念奏折。
两个人和谐的就像是民间夫
一般。
这天,画楼和往常一样叫人摆好了饭菜等着仓诺下朝回来用膳,可是等了一个早晨都没有等到,她好生奇怪,问身边的人,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陛下没有回来。
待到晚上的时候,等来的却是仓诺身边的贴身侍卫天涯,他自己是被陛下命来传话的,要她先休息,晚些时候才会回来。
因为画楼一天都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再加上天涯脸上的刀伤让她觉得不对劲,最后,在拗不过她的情况之下,天涯只好全盘托出真相。
仓诺受伤了!
一瞬间涌上她心头的担忧,让她恨不得能
翅飞到他的身边。
从七宫殿到御书房的路并不算远,但她却觉得有天涯海角那么远一般。她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走过这么快,只想早一刻到他身边去。
受伤了,他不是北皇陛下吗?怎么会轻易受伤?
连天涯如此厉害的高手都受伤了,他怎么样了?
好不容易才到了御书房,顾不上外面的人带着意外的口气叫喊:“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
画楼亲自推开了书房的门,走进里面,看见仓诺闭着眼睛躺在
上,眉心有着浅浅的刻痕,薄
紧抿着,似乎真的很不舒服,半敞的衣衫
出肩胛骨上的绷带,上头渗着血迹。
她伸手触碰他的额心,立刻就知道令他难过的不是伤口,而是烫得吓人的体温,他在发烧,大概是因为伤口感染了,身体便自然发烧。
“天涯,陛下他为何会受伤?”她的语气柔和却坚定的问。
天涯愣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明明只个青涩如少女般的女子,他还记得当初当初她因为自己丑陋的脸而自卑而胆怯,可现在仔细看来,那双美丽的眸子却不若她青涩的模样,看起来坚强而勇敢,那是一个真正的贵妃娘娘该有的气势。
一直以来所有的人都奇怪为什么陛下会喜欢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他现在似乎有一点明白了。
“今天早朝过后,陛下跟群臣在御花园里议事,没想到会遭到埋伏,那些人属下没见过,可是对方有备而来,个个都是高手,而且对北国的皇宫极其熟悉,属下维护不当,让陛下受伤了。”
“那为什么不让太医来替陛下诊治?”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但是陛下不要打草惊蛇,如果让别人知道陛下受伤——”
“天涯,闭嘴!”仓诺淡然的开口,沉声喝止他。
“是。”天涯立刻打住了刚才的话题,对着画楼恭敬的“娘娘,陛下他没事,要属下去做该做的事情,可是情况你也看到了,他只是嘴硬,其实…娘娘,陛下就交给你了。”话到一般,他以嘴形小心的补充“陛下脾气不好,生病的时候脾气更不好,娘娘你可要多多包涵。”
画楼不
莞尔,点点头:“你去吧,我会照顾他的。”
“是,陛下,娘娘,属下告退。”天涯松了口气,出门办事去了。
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画楼的视线回到仓诺身上,他严刻的脸部线条显示出他现在心情非常恶劣。
“你很难过吗?我帮你换
巾,凉凉的会让你舒服一点。”画楼取下他额上的
巾,重新拧了一次,搁回他发烫的额头。
仓诺倏地握住她要
回的手,她沁凉的肌肤仿佛最天然的安定剂,让他爱不释手。
他睁开湛黑的瞳眸,看见了她白净的小脸上充
了忧心的神色,伸手抚着她白
的脸颊,一抹浅淡虚弱的微笑挂上
畔:“小东西,你是真的吗?”
“请问你见过假的吗?”她语气很冲地回答,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连自己受伤都要瞒着她,他究竟有没有把她当成是他的妃子啊?
被她严正反击,仓诺吃吃地笑了,伸出一只修长的健臂将她按进怀里,如果朕见过呢?“
与他暧昧的接触让她有些不自在,不敢轻举妄动,画楼被他的话搞迷糊了,他见过假的自己?这怎么可能?天啊!他真的病的不轻。
她贴躺在他厚实的
膛上,感觉到他烧烫的体温,近乎灼人般,她叹了口气,放松身子抱住了他,用自己冰凉的体温试图冷却他。
“刚才,朕在梦中见到了你,我的小东西。”他的声音沙哑沙哑的。
画楼被他的话震得好半晌不能回神。
梦见她了,他竟然会梦见她。
“可是梦中的你好凶,骂朕是恶魔,骂朕是不近人情的大魔头。”
哈…他有些自知之明的啊?
画楼在他怀里咯咯的笑,可是看见他的伤口又不
心疼起来,手指在他
口画着圈圈“究竟是谁要刺杀你?怎么下手如此的狠呢?”
“自然是要朕命的人。”仓诺的风轻云淡。
画楼担心的要命,嘴巴却不依不饶“是不是你做的坏事太多了,惹祸上身了?”
“呵呵…”仓诺狂妄的笑“朕做的坏事可多了,如果每个人都想杀朕,那朕岂不是有九条命都不够?”
这个人!就连受伤了还那么的狂妄自大!
她抬起头愣愣的盯着他闭眸假寐的俊美脸庞,由担心到安心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不意地,他再次睁开了眼,她来不及挪开视线,望进了他深黝的瞳眸之中,被他魅人的眼神给吸引住,无法自拔。
我喂你吃
饯
仓诺伸出大掌按下她的小脸,吻住她粉
的
瓣,起初是温柔的轻啄,渐渐加重了
吻的力道,
肆
,仿佛正在以他的强势侵占她的柔弱。
片刻后,当他放开她,结束了
绵的一吻时,她不停地
息,明明体温没他高,可是,却感到浑身热腾,指尖轻颤着,揪皱了他身上的衣料,楚楚美眸凝视着他。
“喜欢朕吻你吗?”他拇指腹心挲
着她被吻肿的
,红
像极了美丽的花瓣,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尝再尝。
画楼垂下眼皮子,羞得不敢再直视他,心儿跳得飞快,无论她再努力都无法平息内心的跳动。
“小东西,不要在朕面前
出这般神情…”他黑眸眯着“虽然朕好想一口把你吃掉,只是…现在恐怕不行。”
这个人真是!
画楼红着脸瞪他,怎么会有人脸皮这么厚,占了别人便宜,还倒过来怪你不该穿着衣服勾。引他!
她心里明明就咬牙切齿,可是还是按捺不住担心,眼睛瞄向他的
口,检查他的伤势有没有被
到。
他冷不防的再次将她拥进怀里,低低的笑了。
“你笑什么?”她噘起
,一脸气恼地瞪着他。
“朕在笑你很可爱。”他一手捧着她的脸颊,啄吻着她的发鬓,轻声在她耳边“放心,朕是天子,可不容易死!”
她心里对他仍有不
,但还是很没志气的为他刚才的话感到一丝安心。
之后的几天,画楼衣不解带的照顾他,所有的事情都不肯假手于人喂药、喂饭、陪著他话,解闷,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每天的生活都是围着仓诺转。
其实仓诺只是虚弱无力,并非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可画楼硬是
的他好像瘫痪的病人一样,什么事也不肯让他做,她那么紧张,仓诺没办法,只好配合她。
其实心里是有感动的,他的母妃去世的早,父皇对他严厉无比,他是皇子,身边所有的人都对他恭恭敬敬的,身在帝王之家,就算是皇子,感情也比寻常人来的单薄的多。他从没有被人这么无微不至的关怀过,这段日子却是他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光,每天看着她緋红的面颊,看着她妩媚的眼睛和明朗的笑容,忽然生出了对这个世间的无限眷恋。
三天后,他的伤势终于有所好转,而刺客的事情也有些眉目了。
七宫殿里,画楼早早的去煎药了。
天涯站在椅塌前,恭敬道“陛下,有些事,属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该的,不该的话,半个字都不准出口。”仓诺神情漠然的看着手中的纸在指尖化为灰烬,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波纹。
“在半个月前,有一份名单送进了端王府。这两年来,端王跟南国的驸马接触平凡,因为动作十分小心,所以直至三天前发生了遇刺的事情,属下才在偶然得知。”
“端王?朕记得,当初要出使南国的提议就是一直跟端王很好的严王,他现在人在哪里?”
“属下不知,自从严王爷辞官回家之后,便没有了他的消息。想必是…”
“被灭口了?”仓诺冷笑,替天涯把话接下去。
“是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尸体,严王爷的家人谁也不肯承认他就此离去。”
“哼。原来这么久了,他还耿耿于怀,竟然联合南国,这么卑劣的手段都能想的出来。”仓诺冷笑“正所谓家
防夜防,家贼难防。天涯,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如何去做?”
天涯愣了一下,接着作了一辑“属下知道!”
“嗯…你可以下去了。”
“是的!陛下!”
天涯抱拳礼拜,转过身去,正好碰见了端着药汁进来的画楼。
“呀…天涯,你这么早就来了!要不要留下来用早膳?”
画楼微笑的邀请道,最近因为仓诺的伤恢复的很快,她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娘娘。”天涯恭敬道“不用了,属下要去办事了,谢谢娘娘款待。”
“噢那还吧,你有事就先去吧!”
“是,娘娘,属下告退。”
目送天涯离去,画楼端着药走到了仓诺身边,笑眯眯道:“大暴君,要喝药了哦!”“小东西!朕过不许给朕取外号!”
相比起刚才那阴冷的君王,此刻的北皇陛下只是一个被
子宠坏了的丈夫。
“哼!就允许你跟我取外号,我就不能跟你取么?”
“你这是在报复?”
“对!”画楼朝他吐吐舌头“女人的报复心是很强的,你可要记住了,万一有一天你对我不好了,我会报复你的!”
“哎呀…朕好怕怕哦!”“…”画楼瞪着他,
皮疙瘩都起来了“好了,不闹了,快点乘热把药喝了!”
看见那黑不溜秋的药汁,仓诺好肯的眉毛都要挤到一起了:“又喝…朕不是已经好了吗?”
“没完全好嘛,太医都还要喝一天的!”
“哼!那些庸医!”仓诺冷哼道“当初也信誓旦旦你没事的,还不是等了三天你才醒过来?”
对于这件事他耿耿于怀了好久,画楼在心底偷笑,怎么不知道堂堂北皇陛下这么斤斤计较,当然,她是不会把她装病的事情出来的。
“快喝啦…”见他也不张嘴,一副打死不喝的样子。
画楼无奈:“我知道这药很苦,你乖乖把它喝了,我…”小脸上浮现几许不自在的红晕“我喂你吃
饯。”
“…”仓诺挑眉,笑的
恶,接过碗,三下两下的喝完。
怔怔然任他将药喂尽,她有些困窘的移开眼,拈起小碟上随药端来让他润喉的腌梅,咬了颗入口,对上他深黑的眼,将
贴上他…
政变
今年的秋天特别的冷,风吹着树枝哭号般凄厉,一
奇形怪状的枝桠仿佛魔魅般笼罩在皇宫,此刻,议事堂大殿之上,气氛凝重的几乎快要让人
不过气。
位居首位的仓诺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像只处于假寐状态的狮子,悠然的看着下面——
当朝端王,前朝身为二皇子,一直屈居太子——也就是仓诺的父皇之下,地位不如于亲生侄子的仓框宜今天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
他带着两名心腹手下站在大殿中,看着坐在龙椅上的仓诺,睥睨的神情仿佛是在教他这个侄子聪明的让出位置,好让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左上龙位。
“诺儿,皇叔也不想
到如此境况,你今年才不过二十三岁,就算你离逝的父皇总是赞你天资聪颖,是难能可贵的人材,可毕竟你还太年轻。”
“…”仓诺
目微眯的看着他,缓慢而优雅的啜着琼浆,嘴角勾起了弧度,眼神玩味的转动着,继续悠闲的听着,仿佛下面在上演的不过是一场戏,而不是一场政变。
端王见他没吭声,继续高昂道:“…我不一样,我为北国打下了多少江山,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先皇已去,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北皇的位置。你放心,只要你让位,我不会亏待你的!毕竟你是我的亲侄儿嘛,等到时机成
,你还是有机会可以坐上北皇的位置。”
“完了吗?”仓诺笑着听完他的大放厥词“皇叔,枉费你比朕吃了二十多年的粮食,皇帝的位置是你让就让的么?”
“哼!”仓框宜傲气十足“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又怎么会行动?”
“可就算你有十足的把握,也不能当成皇帝。”仓诺笑道“理由有三个,想听听看吗?”
“什么理由?”
“其一,就算你在北国有诸多功劳,可却不能掩饰你的资质过于平庸的事实,不然当初皇爷爷也不会立父皇为太子不是吗?你当皇帝,没有人会服你。”
仓框宜被一针见血的指出缺点,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极了,好在这大殿上并无其他人,仓诺身边只有一个天涯,比起他带来的两个杀手,功夫差的多了!
“第二个理由?”
“让朕先问问你想要当皇帝的理由。”
“当然是我身为皇族的人,要尽心维持北国的和平,而你…年少轻幼,不但经常沉
美
,不上早朝,还闹出一个青楼女子的丑事,皇族的容颜都被你丢尽了!”
“的这么冠冕堂皇,穿了,你是看上北国的钱和权,但是朕必须告诉你另一件事情,北国南边发生水灾,人心惶惶,国库决定出钱救灾,但若让皇叔此时坐上了皇位,恐怕南边小国就要因天灾灭亡。”
“诺儿,你这话是笑吧!”仓框宜这话的时候难掩面上心虚,但是没有证据,他又能拿他怎样?
“是不是笑,这就牵扯到第三个理由了。”仓诺站起身,慵懒的神色化为平静,却平静的让人心发慌“这第三个理由可算是我们北国皇族的奇
大辱,皇叔,比起你做的事情,朕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奇
大辱?”仓框宜扬声大叫着,想要在仓诺面前先声夺人。
他明明就是个黄
小子,但只要被他那双冷锐的眼眸盯住,就让人忍不住打冷颤,心里竟涌起想要不战而逃的冲动。
但仓框宜告诉自己要稳住脚步,他策划今天的场面将近十年余载了,他想要北国,想要人对他刮目相看,但是他的父皇总是对他不屑一顾,一开始有他的大哥,再来又是仓诺,只要有他们挡在面前,他就永远都没有出头的一天。
“这个奇
大辱又分成两个方面。”仓诺冷笑了声,在一瞬间,浅薄的笑意从他的
瓣收敛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他眸底冷如寒极的光芒。
“皇叔你为了夺位与别国的人联手背叛北国,是
辱之一,而
辱之二,是你身为皇室人,却识人不清,让联手的人趁你不备之时,掏空了赈灾用的财产,这是你的
辱,也是整个北国的
辱!以上三点,决定了你不能继承皇位,而其三的奇
大辱,决定了你不能继续再留在这个世间!”
仓诺冷冽的话声一落,数十名早就已经潜伏好的御林军迅速的围住仓框宜及其手下三人,数十把刀直指住他们。
仓框宜看这情形,竟没有被吓到,反而狂妄道“哈哈,御林军有什么用?诺儿,难道你忘记了,数天前在御花园,你是如何受伤的?哎…当时要不是我又重要的事要做,那时的皇位早就是我的了,哈哈哈…”“是吗?”仓诺冷笑“那么你看看你的身后是什么?”
还未等仓框宜转过身,两名手下忽然瘫软了下去,身上的武器立刻被人搜走。
“皇叔,在你进来之前没有闻到什么异味吗?这可是朕的爱妃无聊时特制的梨花香,很好闻,但是对于内功极高的人却有
昏的作用哦!”“不…你不可以这么做。”仓框宜吓得腿软跪倒在地板上,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仰头望向仓诺“诺儿,我的好侄子,我们有话好…皇叔我好歹从小对你不错,你不会忍心赶尽杀绝的,是不?”
“朕会不忍心?”仓诺缓缓踱步走到他面前,挑起眉梢,冷睨着亲皇叔“你忍心对朕北国的子民赶尽杀绝,侄儿不过是有样学样,若有不肖之处,还请皇叔见谅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