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困局已成
第152章 困局已成
“好,什么时候?”若蕊打定了主意,眼色便清冷到了十分。既然她没有办法改变他的决定,至少要知道一个确切的期限。
江山美人孰重孰轻,每一个年轻的帝王都能毫不犹豫地作出回答。像顺治对董鄂妃的如海深情,那是绝无仅有的特例!
然而纵是如此,心里还是失望得了极点,只是别着头,不肯让眼泪轻易地落下来。
洛玉宇在脑袋里分分秒秒地转动着,终于颓然地低下了头:“若蕊,如果你…不要怪我,如果还有一分办法,我也不忍心让离开…”
若蕊却在脑袋里飞速地转着圈,如果洛天宇真的想在尘埃落定之前劫走她,这几天也就该付诸行动了。
“好,我不怪你。”
若蕊很干脆利落地应了声,洛玉宇却心情复杂地把她拥在怀里。
她和他的那些后妃女人是完全不同的,没有哭哭啼啼地哀求,她的冷静,似乎又不像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若蕊…”他用手指抚过她的鬓角,勾连不去。
“告诉我吧,至少让我好好准备,至少…不要让我蓬头垢地去,让阎王爷也笑话一通,好吗?”若蕊放柔了声音,她要一个确实的
期,才能未雨绸缪。
谁知道洛天宇打的什么主意!
又或者,他是真要利用她打击洛玉宇。只可惜这行宫戒备森严,她就算要逃走,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今晚就会收到折子,明天就会定下来,那么就是…”
“后天!”若蕊接口。
洛玉宇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若蕊的脑袋飞速地运转,虽然公关部一向被人戏称为花瓶,可也并不真是
无大脑的人就能干得了的。
若蕊正想装出拿手的妩媚面容,洛玉宇却握紧了她的手:“陪朕用膳…”
微一抬头,西天上如打翻了颜料碟子的娇
颜色,让她明白了时间的紧迫。但她的逃跑计划,总要不显山不
水。
“是。”她轻轻地答应了下来。
这顿晚膳,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吩咐下了的,格外的丰盛。洛玉宇和她并肩而坐,俨然是一对农家的普通夫
。
“若蕊,别怪朕!”洛玉宇认真地说。
“嗯,不怪。”若蕊敷衍着“我知道你是别无他法…何况,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如果老天爷要她穿越来没有多久就挂掉,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心里还是闷闷得难受,看着洛玉宇凝脂般的侧脸,在烛光下摇曳曳,竟是说不出的孤清。
他眼睛里的不舍,让若蕊忽然心里一痛。难怪被称作孤家寡人,到最终,便只是自己一个人站在高处。
“若蕊告退。”看着刘德思指挥着小太监撤了残席,若蕊便不失时机地告退。
“陪朕坐一会儿吧…”洛玉宇幽幽地开了口。
若蕊心里着急,可也没有办法明目张胆地抗旨。其实抗旨事小,被拆穿了自己想趁夜跑路的念头事大。
要她束手待毙,她做不到!
至于到时候洛玉宇怎么跟群臣
代…想必他有的是办法。再说,再糟也糟不过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吧?
自从“回去”了一趟,若蕊如今已经明白了,一死了之可不见得能够回去,人家若蕊的真身正活得有滋有味,哪里肯把身体的使用权拱手相让?
“若蕊,往后…你别记恨朕。”两个人各自存着心思,最终还是洛玉宇打破了沉默。
若蕊正开动了脑袋,从宫殿的屋顶想到窗户,一时还没有妥当的方法。心里急着回去查看地形,听洛玉宇突兀地冒出这么一句,忍不住怔了一怔。
往后…是往哪里后啊…
难道是指自己到阎王那里吗?一个大活人,还怕她的鬼魂不成?
“嗯,若蕊不敢。”官样文章先做足了一套,才发现洛玉宇脸上悲苦矛盾,隐隐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忍不住心里又打起了小小的鼓。
“夜深了…你回去歇着罢。”洛玉宇叹了口气,怕是对若蕊的神思不属多有无奈。
若蕊也不管她,正要施了礼告退,他却扶住了她的腕子。
“私下里,不用对朕这么着。何况,你的伤…记得要好好地将养着。”他看着她的目光,分明
是不舍。
若蕊的背心上,却感觉汗
一
地竖了起来。他这话说的,怎么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颠三倒四起来了?
后天不是要拿她就地正法了吗?难道她到了黄泉地府,还会阴天落雨的时候旧伤发作?若蕊骇得一时没有说出话来,脑袋里飞速地转过了无数的念头,洛玉宇勉强地笑了一下:“回去吧,把这个戴上。”
手心里,是一条
心的鸽血石头,红得让人的眼睛都晃得晕了。
这是…
“朕打小就一直戴着的,你…”他叹了口气,亲手替她戴到了脖子上。
这回,若蕊是真被搞糊涂了。难道这鸽血石,就是她的殉葬品?
洛玉宇又紧紧地拥住了她,才颓然地挥手让她退下去。
若蕊懵懵懂懂地走到门边,洛玉宇已经中过了刘德思:“送淑妃娘娘回去罢。”
“随便叫个孩子就是了。”若蕊勉强笑道,刘德思多么精明的人,如果被他看出了端睨,自己哪里还有逃跑的机会?
“还是德思送你罢,夜深人静的,别人朕还不放心呢。”洛玉宇却不为所动。
刘德思已经躬着身子行礼,洛玉宇吩咐了两句,他便恭恭敬敬地请若蕊先行一步。
晚风习习地吹了过来,若蕊顿时觉得精神一震,忍不住深
了一口气。回头一看,刘德思亲自拿了灯笼,殷勤地站在身后半步之遥。
若蕊过意不去:“劳烦公公亲自执灯,还是让若蕊拿罢。”
刘德思急忙微一收手:“不敢,娘娘。 这是老奴的本分,请娘娘先行。”
若蕊慢慢地走着,借助夜风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了一下。刘德思也不敢催,慢慢地跟在她的身后,只是把灯笼举得更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