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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断情
 第63章 断情

 这是天朝的一个风俗,和中国的古代极为相似。

 一女不从二夫…

 也就是说,上官刃这一生都只能是南宫残歌的子,闲王的王妃。直到死,直到毁灭…

 上官刃只是轻轻扫了他一眼,似不屑,似倦怠。

 不言…

 倒是上官刃后面的顾兰知轻轻站了出来。

 温润一笑…

 “刃儿不在乎那些名号。”

 “那你呢?名动天下的兰心公子也不在乎么?”

 南宫残歌几乎在顾兰知话音刚落的时候,就接了上去。

 顾兰知似乎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江湖遥,路滔滔。吾愿一人知心,白首不离。”

 话说的很明白,不在乎…

 两人目光交接,火花四溅,谁也不肯先移开视线。

 倒是一旁的上官刃似笑非笑的开了口:“王爷现下赶到这里,不会只是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吧?还是说,王爷不是为了兰知而来?”

 上官刃的话没有说完,残存的意思很明白。不是为了顾兰知,又是为了谁?

 她没有说完,并不表示南宫残歌听不懂。

 “如果本王说本王是专门赶来为了刃儿呢?”

 上官刃不知道为什么,在这还算寒冷的早晨,蓦然觉得想要颤抖,不是因为欣喜。而是厌恶!很厌恶很厌恶!

 有些人可以不爱,但是不可以暧昧!

 有些人可以暧昧,但是不可以不爱!

 但是,上官刃却是两种都不是。

 她绝对不能忍受,同一个人玩她的感情两次还可以活着的!

 一个挥手,柳刃已经在南宫残歌脖颈上又添上一道伤痕。

 南宫残歌确是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看了上官刃一眼,继而笑的更加开怀。

 “刃儿,如果本王说,我后悔了,你当何如?”

 上官刃再次紧锁眉头,而在上官刃身旁的顾兰知垂在侧的手则紧紧握成拳。

 再一次开口时,上官刃朝着南宫残歌亦是一笑。

 “南宫残歌,你觉得我当何如?是不是应该跪在你脚下谢谢你的后悔?抑或者欣喜的扑到你怀中?抑或者泪面?”

 轻轻扫了一眼他,继续道:“我当何如?我什么也不会做!因为,我从来不在乎…”

 最深的蔑视,最重的侮辱,就是彻底的无视。上官刃一句话,将这些发挥到了极致。

 因为不在乎,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

 南宫残歌没有在说些什么,极尽优雅转身离开。灵州特有雨花石铺的小路上,雪纺白衣淡如烟霞,宽大礼袖鼓着风,像是羽化仙人。

 南宫残歌是何种骄傲的人,可以说,他的骄傲绝对不下于上官刃。

 就算,是有全万种的后悔,也不会在听到这一席话后继续纠

 他能做的挽留,已经是他突破自己的极限。倘若不能挽留,那么。不如归去…

 上官刃看着那个毅然决然的背影,心中忽然刮起萧瑟大风,太,说不清楚的感觉。

 南宫残歌离开后,上官刃和顾兰知也雇了一辆马车回了雍州。

 其间,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起关于白衣公子的自言片语。比如,为什么上官刃明明有机会杀了南宫残歌却放他离开?比如,对于南宫残歌的挽留,上官刃心中究竟作何感想?比如…有很多,顾兰知即使有千万个疑问,但是还是什么也没有问。

 一路上,马车颠簸。

 上官刃因为顾及到顾兰知身上的伤,所以速度并不是很快。大约两天路程,才从灵州到京城。

 到了京城以后,上官刃又回了上官世家,找到那长老,也就是前宗主。一阵密语的商量以后,上官刃将上官世家的计划代了一番,又从长老口中知道了关于慕容世家的秘密和上官世家代表家主的戒指。

 那戒指很小,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戴在手上以后,手背间木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图形。

 浅紫的图形,像是花纹,又像是什么古朴的文字。

 在京城耽搁了几天后,上官刃一身男装和顾兰知继续踏上回雍州的道路。

 这一次,上官刃将上官世家私藏的各种治伤的上好灵药带走了不少。马车也换成了上官世家家主的马车。

 其实,上官刃也不想这么招摇,不过,为了顾兰知的身体,她还是尽量将一切做到极致的好,全力减少顾兰知的病痛。

 一路上,顾兰知的病从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到慢慢的调理,现下已经好了很多。

 顾兰知也实在是个傻瓜,明明身体已经负荷到了极限,但是一直硬撑着,一直到京城的时候,才真正表现出了这次内伤的严重。

 “来了?”

 半卧在马车小塌上的顾兰知看着上了马车的上官刃一眼,淡淡道。

 “嗯。”

 上官刃亦只是轻轻应了声,然后将怀中的灵药拿出来,将其中一瓶递给顾兰知。

 顾兰知一眼就注意到了上官刃手背上的图形,一震。

 那是上官世家家主的标志,他自然是知道。

 上官刃原本没有注意到顾兰知的晃神,只是,递出去的药良久无人接过,上官刃这才诧异的抬头看了眼明显走神的男子。

 青衣公子脸色明显苍白的难看,嘴惨白的没有一丝血,再加上同样披散而下的三千暮雪青丝。如果不是那一身青衣,简直给人一种飘然而去的感觉。

 顾兰知还在沉默,温润眼眸死死盯着上官刃手背上的图形。

 上官刃下意识将手藏在宽大袖摆之下,清冷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是上官世家的家主的戒指。”

 良久,上官刃才开口,已经收敛起那一丁点的失态。

 “刃儿…”

 顾兰知言又止。

 上官刃摇摇手,顿了顿身子。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一次确实是我疏忽了,我已经陷入这一场暗战。上三宗的仇也好,南宫残歌的怨也罢,我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我不想让你掺和进来,你懂么?”

 虽然上官刃威胁南宫残歌时曾经将顾兰知算了进去,但是,从内心的深处来说,上官刃决计不想他陷进来。

 懂么?

 两个字,不是问他懂不懂,而是问他可愿遂了她的心。

 前途凶险,上官刃现在没有半点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一个掌控上三宗的冷绝已经够上官刃忙的了,现下再加上高深莫测的南宫残歌,她真的没有把握可以在将顾兰知拉进去以后保住他。

 上官刃从来没有过这种无力感。

 陡然间好似被入了绝境,竟是寻不出一条出路。

 想要保护的人,一再被伤害,她除了威胁一番南宫残歌意外,居然无法对他下手。

 她明明可以杀了南宫残歌的!

 她明明有两次机会都杀了他!

 上官刃明明知道,杀了南宫残歌可以少多少敌人,少多少凶险。但是,她居然无法下手。

 第一次无法下手,可以骗自己说是为了顾兰知。

 那么,第二次呢?

 顾兰知也发现了女子陡然暗淡的眸子,轻轻叹息了口气。

 大抵是顾兰知的叹息,大抵是上官刃想清楚了,大抵是自责。

 总之,上官刃总算是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半低着头,又将瓷瓶拿出来,从中间倒出几粒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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