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另一个奇女子
上官刃听到将进酒的时候，心微微一跳。《将进酒》这个名字，怎么像是李白的名作。虽然有这个想法，但是也当作取名只是巧合，没有放在心上。
“公子请讲。”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
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
，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顾兰知清隽眉目间全是佩服，念起诗词来极为
稔，想来早已经细细评析了。而上官刃则越听越心惊，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查阅的资料中关于慕容嫣奇女子的记载，在心惊中又生出不可察觉的厌恶出来。
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虚伪做作的女子！而慕容嫣的所作所为正是上官刃所最讨厌的。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
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上官刃打断顾兰知还在念的诗词。
引得顾兰知和南宫残歌的注目。
前者是惊异，后者是探寻。
“王妃如何知道这《将进酒》的后面？慕容世家的来信中明明说这是慕容小姐专门为王爷王妃作的。”像是想起了什么，顾兰知陡然睁大双眼，道：“难道王妃认识慕容小姐？”
上官刃倒不客气，冷冷回答。
“不认识。”
顾兰知顿了顿，眼眸中多了些疑惑：“那王妃如何得知这《将进酒》的后半部分？”
上官刃冷冷转眸，直视顾兰知：“你想知道？”
顾兰知一愣，点了点头。
“因为这首词根本就不是你口中的慕容小姐所作。”上官刃见他不可置信的神情，越发冷笑：“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奇女子做的诗词，那我亦可以随口说出。”
“王妃何出此言？”
顾兰知显然还是不相信。
上官刃也没有勉强他，自顾自道：“就以此时的雪景，我都可以作出十几首这样的绝句。当然，如果像慕容小姐一般抄袭他人也算自己作出的话。”
“本王相信王妃所说。”
上官刃转头，看着身着月牙白锦袍少年优雅抿了口茶，如花
角挂着四季不改的淡漠微笑，半敛眼眸道：“本王的王妃从来不会说谎，亦不屑说谎。”顾兰知显然还是不怎么相信，但是他本人极为温润，也是不愿让上官刃难堪，亦跟着点点头。
上官刃毕竟不是一般女子，当然看得出顾兰知的犹豫，只是冷笑。
“既然兰公子不愿意相信本王妃说的话，那本王妃就偏偏要让你信！不止要让你信，还要让你服！”
南宫残歌狭长眼眸扫了眼信誓旦旦少女，
角笑意越加温暖，只是由着她，不再说话。“第一首，听好了。”上官刃继续道。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
罗摹，狐裘不暖锦衾薄。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犹著。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
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第二首，继续。”上官刃没有管顾兰知陡然皱起的眉头，和失态的神情，语气淡漠。好像她要念出来的不是什么绝世佳句，而是一般的市井歌谣。
“蔡女昔造胡笳声，一弹一十有八拍。
胡人落泪沾边草，汉使断肠对归客。
古戍苍苍烽火寒，大荒沈沈飞雪白。
先拂商弦后角羽，四郊秋叶惊[扌戚][扌戚]
董夫子，通神明，深山窃听来妖
。言迟更速皆应手，将往复旋如有情。
空山百鸟散还合，万里浮云
且晴。嘶酸雏雁失群夜，断绝胡儿恋母声。
川为静其波，鸟亦罢其鸣。
乌孙部落家乡远，逻娑沙尘哀怨生。
幽音变调忽飘洒，长风吹林雨堕瓦。
迸泉飒飒飞木末，野鹿呦呦走堂下。
长安城连东掖垣，凤凰池对青琐门。
高才
略名与利，
夕望君抱琴至。”上官刃故意挑了两首在现代不是很脍炙人口的诗词。慕容嫣既然用李白的《将进酒》来邀请他们，那说明她所知晓的诗词亦是很匮乏。毕竟，《将进酒》还是用在喝酒的时候，或者宴席时更适合。
顾兰知不知道是呆住了，还是还不相信。
上官刃也不着急，继续道。
“君不见，
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
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
地石
走。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师。
将军金甲夜不
，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马
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幕中草檄砚水凝。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军师西门伫献捷。”
前夜下了一场雨，虽然已经过了一
光景，铺就小路的石子之间还残留着微凉的意。庭院之间树木快要枯丫的树木之间笼罩着一层动人心魄的苍翠，这样清新可人的碧
，只有在雍州那边的春日才堪拥有。坐在一旁看着上官刃的南宫残歌面上还是欺骗世人的高贵雅致，只是不同于以往常常挂在脸上的
离浅笑，这笑容有三分宠溺，三分探寻，三分疑惑，还有一分佩服。而顾兰知永则远一身青衣，姿态潇洒，三千青丝半垂半束，白如脂玉一样手中抱着古琴，古琴仍旧是初遇时看见的那一把，亲身上书：高山
水，永以为记。“岁暮
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
野哭几家闻战伐，夷歌数处起渔樵。
卧龙跃马终黄土，人事音书漫寂寥。”
上官刃见顾兰知还不开口，只当是说出的雪景的诗词还不够，只得继续道。
“西山白雪三城戍，南浦清江万里桥。
海内风尘诸弟隔，天涯涕泪一身遥。
惟将迟暮供多病，未有涓埃答圣朝。
跨马出郊时极目，不堪人事
萧条。”没有停顿，继续说出最后一首。
“归鸿声断残云碧，背窗雪落炉烟直。
烛底凤钗明，钗头人胜轻。
角声催晓漏，曙
回牛斗。
意看花难，西风留旧寒。”顾兰知愣住了，连南宫残歌也侧目了。
“不用崇拜我，我是抄袭的。”见不得两人的目光，上官刃不自在别过头，还不忘补充道：“和慕容嫣一样。”
也许刚开始顾兰知不相信，但是现下却相信了。既然是相信了，心中却未免有些怅然若失。毕竟，原本他以为这天下终是不止有上官刃一个奇女子。如今一看，这奇女子却非上官刃所属。只可惜，这么一个奇女子，却是他人的
。倘若她没有嫁人，将她带回上三宗，想来师傅他们会万分
的吧？而后又听见上官刃颇为自得的调笑，看向她时，她却微微偏过头。如果是一般女子，他只当她是害羞了。可是是上官刃。是上官刃。就上官刃三个字，现在就让他摸不透。
良久，三人都只是沉默，气氛一度僵了起来。
顾兰知看着上官刃，上官刃看着外面的雪景，南宫残歌看着他们两人。
“刃儿，可愿随为夫去一趟雍州。”
品茶的南宫残歌终于开口。
上官刃皱眉，回答的干脆：“不去！”
南宫残歌倒是不急，又缓缓押了口茶。
“刃儿，你要找的东西在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