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我和幸的独白
我认为元村由梨江已死亡的概率约有百分之八十。
这并非有什么根据的数字。只不过正常的话,若见到此状况,应该会推定已经被杀害,如此才能解释在离开房间时,一般女
绝对不希望被人见到的生理用品为何没有收拾妥。
但,如雨宫所言,也并非不能认为是东乡阵平的策略安排。只不过,话虽这样,却也不能乐观预测各占有一半的可能
,所以在觉悟的心理下,应该认为是百分之八十的概率。
元村由梨江澄亮的眼眸、红菱般的樱
、白哲的肌肤不时浮现我脑海,连她的声音都可以清楚记忆。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她,
口就阵阵
痛,甚至非常后悔:早知事情会变成这样,昨夜就该鼓足勇气去她的房间。
如果这一切全都是东乡阵平安排的诡计,而且元村由梨江会平安无事的绽着那
人的笑容回到我眼前,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向她告白自己的爱慕。也是这个时候,我再次充分体认到自己踌躇不前的愚蠢!
相反的,如果她无法活着回来…
这时就要报警了。让凶手被警方逮捕,我内心的怒火还是无法平息,那么,要杀死凶手吗?不,从我身边夺走元村由梨江的罪,只凭这样是没办法补偿,必须考虑比死更难受的报复手段。
在全部人的激动状态恢复平静时,开始吃迟来的晚餐,负责准备的人轮到我和本多。
一旦元村由梨江不在,我无法做正式的料理,也没有做料理的心情。和本多商量后,从食品储藏库里拿出备急用的五碗快餐碗面,于是我们的工作只是烧开水。
“你认为是哪个?”低头望着瓦斯炉上的两个水壶,本多雄一问。
“哪个?”
“是现实发生或演戏?”
“还不知道,能用来推理的材料太少了。”
“是的。”
“不过,”我说“如果这一切都是演戏,也是经过相当刻意安排。”
“你说的对。”本多雄一进入厨房后首度望着我“当然,若是东乡先生,这点安排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你和东乡先生相处也很久了?”
“从开始踏进戏剧圈就一直当他的出气筒。”一边的水烧开了,他边倒进热水瓶边问“你觉得会是谁?”
当然,他指的一定是凶手!
我默默摇头。
本多也只是默默领首。
我想到雨宫京介的事。虽无特别根据,但以印象而论,那男人最为可疑,看他沉郁的神情虽完全感觉不出会是凶手,不过对戏剧专家的这些人而言,靠外观判断毫无意义。只是,尽管事态己变成如此,我还是希望认为是演戏,因为——如果雨宫是凶手,观众大概会不高兴吧…
不是雨宫,那就是田所义雄或中西贵子了。
爱慕元村由梨江的田所义雄是那样冲动的想打电话,照理应该可以剔除于外。若非我和本多制止,他大概真的会打电话吧!
实在不能认为凶手自己会揭穿这并非演戏,而,如果这是东乡阵平安排的诡计,打电话形成扮演凶手角色之人破坏东乡的指示,都是难以想象的事。
不,也不见得一定这样。
尽管看样子真的想打电话,其实也许早就识穿一定会有人制止,这样的演技,田所义雄也能够演出的。即使是由梨江的事,或许也只是为了掩饰自己身分而假装对她强烈爱慕。
我感到轻微头疼了,似乎整个头都有问题。
“关于不在现场证明的事。”本多雄一说着,食指按在嘴
上“请暂时这样…说出的时机交给我判断。”
“没问题!”我边回答边心想:为何会如此惦着这件事呢?只要讲一次就够了。
另一个水壶响起哗、哗声,我关掉瓦斯炉开关。
没有人对吃方便面抱怨,连第一天晚上要求吃牛排的田所义雄,现在也只是茫茫然的等待三分钟。
吃方便面是正确的选择,因为各自拆封,不必担心被人下毒。
我们默默望着置于自己面前的碗面。若有人从旁边看到我们五个人这种姿势,一定会感到既滑稽又有点恐怖吧!
不久,时间到了,各人好似在做已经决定的工作般马上开始吃面。尽管看起来全无食
的样子,不过一旦开始吃,手和口却机械般的动着,不到十分钟,晚餐己告结束,没有人提及好不好吃。
见到这种情形,我心里在想,如果一切都是东乡阵平的策略,我就必须对这位导演重新评价了。本来截至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人真正成为推理剧的登场人物,但现在不管情愿与否,皆己完全沉浸在其气氛中了。
我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