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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蛊虫发作
 除了这点记录外,书中便没有再多得记载。骆凡霜有些沮丧地将书放下来,心里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

 她务必在接近地时就开始服用那瓶至毒之药,但是若她不压制住体内的蛊虫,她只怕这药将对蛊虫起到促进作用,说不定使那蛊虫更活跃。想到这里,她开始运气,运用凌子墨很早以前教授她的心法,希望能抑制住蛊虫发作,减少它发作的时间。

 话说初夏那离开后,就马不停蹄地下了苍山,到了附近的一个城镇,然后花了几天找到了几个要转的院子,初夏按照骆凡霜的意思找了个郊外的小院子买下了,然后又置办了一些家具,挂了个门牌,这才锁了门安心去找段煜轩。

 马不停蹄地赶了五六路程,这才赶到了紫焰的都城,初夏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一边打听段煜轩的下落,只听得说卢兰与紫焰在边境处又发生纠纷,这次段煜轩亲自前往谈判。

 都城离紫焰向北的边境处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如今,紫焰与卢兰虽然停止了大规模的战争,但小纷争还是不断,但凡两国的百姓前往边境还必须有衙门里给的通行证。

 初夏对此感到焦头烂额,要知道她与骆凡霜如今在这都城里委实没多少认识的人,现在让她去搞个通行证实在太难了。

 初夏在客栈想了半,决定浑水摸鱼先试试,于是连夜赶了几路到了边境处,待得那城门快关闭的时候企图混过去,怎奈如今城门的守卫已非当年的可比,自从段煜轩登基后,把各大城门的守卫都换上了当年江代玉留下的那一帮人马,其次又加重了防守人数,将原来的人数整整扩大了一倍,并且在重要的一些边境处都换上了追月当年培养的人马。

 初夏无奈之际,只得问那守卫能否与追月将军传个话,只是那守卫嗤之以鼻,说如今全紫焰的人都知道追月将军随了新皇去战场,他怎么可能传的上话?!

 万般无奈之下,初夏只得求助于段子昊,她之前听得骆凡霜说过段子昊如今在皇陵中看守先帝皇陵。
初夏快马加鞭地赶了两才赶到那皇陵,左右打听了半才算辗转找到了段子昊。

 段子昊见到初夏时也一阵愕然,听罢初夏表明来意后,不觉悠悠叹了口气,想到昔日与骆凡霜亲如兄妹,现在她竟性命难保,登时便十分难过。

 段子昊虽然如今已不在朝中,但所幸当年与几个大臣关系不错,于是连夜派了人带着初夏前往都城里,只花了不到两的时间就拿到了通行证。

 初夏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为避免在路上再横生问题,段子昊甚至派了一个人跟着初夏一起去找段煜轩。两人赶了几最终还是找到了段宇轩的所在之处。

 初夏经过了一些麻烦最后还是如愿见到了追月,此刻局势紧张,段宇轩时常不再营地里,因而她只有拿了骆凡霜的玉佩给追月,只希望能见到段宇轩一面。

 不幸的是,东西送出去的当,紫焰所在营地就遭遇卢兰的突袭,追月不得不留在营地里指挥抗敌,这么一来,又耽误了初夏的行程。

 初夏心急火燎之下,向追月讨回了玉佩,无论追月怎么劝,她还是坚持去找容玥。

 那追月害怕她出什么事情,只得将营地的事快速代清楚,亲自带着初夏去另外的前方营地找段宇轩。

 两人一路上时不时遭遇一些埋伏,追月经验丰富却也不免受了伤。两人最后不得不在半路的一座山里停下来。

 骆凡霜见这情形,心中万分焦急,最后也不顾追月的劝阻,趁他昏睡之际,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信号药。

 那是江湖人士独有的一种传讯信号,一发出去便能在天空现出一片火光,若是被有心人看见,委实不利于他们当前的处境,但初夏实在没有办法。

 传讯信号发出去不久,初夏便看见在山的东面立即也显出了一片火光,似乎在响应她的传召。

 不到一个时辰,初夏就听到了周围陆续的脚步声,她望了扔在昏中的追月一眼,自己趴在堵口的那块石头边,将耳朵贴在石头上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的马蹄声越来越强,夹杂着各种口音的说话声。初夏打算再多等一会儿,她将随身携带的短剑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燃起的篝火渐渐熄灭,这才把追月叫醒,追月因为受了伤,身体十分虚弱,初夏包袱里取出了一些干粮,喂着他吃下了,随后自己也吃了一些,一直到天亮,她才小心翼翼地将石头搬开了。、

 不出意料,她一动静,外面聚集的大堆人马就涌上前来。初夏也不着急,她将身上的衣裳整平整了一些,这才慢条斯理地朝那群上前抓她的人大声道:“紫焰的人在哪?”

 众人楞了一下,随后有个将军打扮的男人下马走上前来。

 初夏定睛打量了他一阵,这才吩咐:“追月将军在里,你们先救他。”随后望了另外一堆人马一眼,见穿的是卢兰的服装,便走过去道:“我有重要情报,叫你们的新皇来见我。”说完拿出一封信,横在前。

 那紫焰的将军很快带人将追月扶了出来,继而看向初夏,似在询问她什么意思。初夏朝她摆摆手,冷声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赶紧带你们将军回去医治吧。”说话间,已经向卢兰人马的方向走了几步。

 那将军正要扶追月上马,听见她的话忍不住看向追月,追月这时脸色完全苍白,他朝初夏的方向望了一眼,突然朝身边扶着他的士兵做了个手势,示意那人从他上取下一个玉佩来,然后低声代了几句,只见那个士兵手里拿着一个玉佩朝初夏走去,初夏顿了一下,随即似乎猜到了追月的意思,连忙走近了几步将玉佩拿回去。

 追月见她安全拿到了玉佩这才艰难地朝后扬了扬手,示意那名将军可以回去了。
那将军来回看了看卢兰的那名将领和初夏,最后还是不得不撤走人马。

 这边卢兰的将领看初夏颇有些眼,见她神色又十分严肃,一时也不敢贸然行动,只得当着初夏的面派了几个人去请容玥来。

 初夏这时干脆坐下来等着。她知道若是随了他们去,若是幸运,兴许能见到容玥,但那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到那时候只怕骆凡霜与凌子墨都撑不住了,她必须马上见到容玥。

 初夏想起了骆凡霜之前叮嘱的话:若是追月也不能帮忙见到段煜轩,就立即找容玥。

 等了约莫两个时辰,容玥竟然真的来了。初夏见到容玥的那一瞬间腾地一下站起来,十分激动。只见容玥束在冠下的发丝有些凌乱,披风上也沾了些泥,很显然是一路赶过来的。容玥见是初夏,脸上也出惊愕之,随即很快恢复镇定,朝她一笑:“初夏姑娘这般着急叫我来,所为何事?”因着骆凡霜的关系,他对初夏也不是那么生疏,相反,还有些亲近,因而语气也十分随和。

 容玥见到初夏的那一瞬间,脑海里就浮现出骆凡霜的影子来,他不自觉地想到了当初和骆凡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初夏被安顿下来后立刻去求见容玥。

 此时容玥正在帐篷搭建成的营地里看书,初夏在帐篷外求见时,便有个将领进来通报,容玥往外扫了一眼,挥了挥手示意那将领让初夏进来。

 初夏进来后,习惯性地四处扫视了周围一圈,容玥帐篷里东西很少,一张桌子,一张以及几个凳子,大约是供将领们议事用的,除此以外,墙上贴了一张地图以及挂了一幅佩剑。

 初夏瞅着那剑有点眼,不由多瞅了几眼,这才惊觉难怪眼,这把剑曾经在容玥的太子府里见过。

 “你家小姐命你来的?”容玥抬眼,将手中的书放下,又朝周边立着的那侍女做了个手势,那侍女会意,立即下去将初夏搀扶到了容玥对面的一把椅子上,随后又倒了杯热茶给她,这才行了礼离开了。

 初夏坐定后望向容玥,想了想突然下地朝容玥郑重地行了个礼。

 容玥一惊,心想难道是骆凡霜出事了,神色不由紧张起来,双目紧盯住初夏,生怕她说出什么令他害怕的事情来。

 初夏愣怔了一下,才缓缓回道:“小姐命我将这封信交给新皇。”

 说完从身上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了容玥。

 容玥打开那封信一看,字迹确实是骆凡霜的字迹,里面没有过多的话,只有几句很简单的话:昔日你曾允诺我的要求现在可以兑现了,望新皇送上玉石毒,你我复不相欠。

 容玥翻来覆去看了那句话几遍,心里的感受极其复杂。玉石毒是一种很奇特的药,既可以是独一无二的解药,同时也可以是世上最致命的毒药。

 他犹豫了以下,将信慢慢叠起来放进了自己宽大的衣袖里,道:“你家小姐如今什么情况,你且如实一一道来。”

 初夏小心翼翼地端详了他脸色半晌,觉得他不像有什么不良企图,便将骆凡霜教予她的话回答:“小姐的蛊毒越来越严重,每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怕是熬不了多长了。”

 容玥心里咯噔一下,顿时面如白纸。他自是知道骆凡霜中蛊毒一事,但她那师兄通天本事,几度令人起死回生,怎没想到竟是治不了那蛊毒?!

 想到这里,他连忙问:“凌子墨为何不救她?段宇轩呢?你们紫焰的名医都到哪去了?!”

 话到最后带着一股难以言传的愤怒。

 初夏想了一下,然后镇定地回道:“新皇莫是忘了,我家小姐与凌公子便是紫焰最好的名医,凌公子先前为小姐看了一时也是想不出办法,更为小姐去深山里采药,至今未回,生死不明。如今小姐担心时不多,只望新皇能看在往日的缘分上,答应她这最后一个要求罢。”

 容玥听罢脸上浮现出悲痛之,双手隐隐发抖,竟是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声音已经充沉痛:“段宇轩可曾知道霜儿的情况?”

 初夏摇头,容玥皱了皱眉。

 初夏继而解释:“小姐说往日与紫焰新皇的情分早已断,如今更不好去打搅他,再牵扯上关系。”

 容玥听到这里,不免一阵悲喜加,喜的是骆凡霜终是把他想在了前面;悲的是如今她隐居深山,又遭受了这么严重的病痛,自己竟也是无能为力。

 思及此,刚想召人前来,忽地又想到了有将领之前报去的时候遇到了初夏与紫焰的将军追月在一起,要知道追月是段宇轩的得力手下,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口口声声说霜儿不再想与段煜轩有何牵扯,那为何你会和追月在一起?”问话时,容玥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初夏笑了笑,双颊现出些诡异的红来,低头佯装难为情:“新皇有所不知,追月曾多次救我于水火中,我一路赶来,在路上遇到受伤的追月,情急之下只得用了信号弹,也算是报他之前多次相救之恩。”

 容玥心里起疑,但觉得她说得又在理,登时也只得点点头。思考了半晌又道:“时间不容耽搁,我现下就派人去取那药,但是此药非一般的药,要不我遣个卢兰知名的大夫与你一同前去。”

 说完,容玥朝外喊了一声,立即有侍卫进来,容玥吩咐了他现在就快马加鞭去取药。

 初夏见此,大松了口气,然见容玥又要命人去寻那太医,初夏忙阻止道:“回新皇,小姐曾嘱咐过奴婢:她如今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实在不想见任何,以免毁了骆家的形象。若是新皇还能给她份朋友的尊重,还请新皇莫要为难她。”

 容玥一听,心头一震,不由想到昔日骆凡霜清高的模样,料想她如今该是如何一副惨景,心头更是如涌入了滚滚海水,直不过气来。

 初夏怔怔地望着容玥,他的表情令她甚至有点心软,但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与小姐如今也勉强算得上是朋友,骆凡霜那一封信,分明是后两清的打算,这容玥之前对骆凡霜那一番心思谁人不知,现今他心里定也不会好过。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宽慰了几句,便急急等那取药的将领,心里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容玥坐了一会儿然后显出疲倦的神色来,初夏见状,忙起身退了出去。

 接下来两容玥再也没有出现,一直到第三夜里,容玥突然遣了人来叫初夏过去。初夏那会儿已经准备歇了,来人通报时心里感到万分惊诧,转念一想,许是那名将领已经把药取回来了,想到这里,她急忙穿好衣裳,整了一下发髻,这次着急火燎地跟在那通报的人身后朝容玥的营地里走去。

 营地里的烛光很暗,远远望去透出一股幽光,初夏站在外面等那小厮通报了便走了进去,只见容玥一身月白色长袍坐在长案前,身边还放着一壶酒和一个看似已进底的玉杯,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寂寥。初夏琢磨不透他的用意,因而也不敢贸然相问,只等容玥发话。

 容玥继续自斟自饮了几杯酒,随后许是壶中酒已见底,便习惯性地朝下面招了招手。初夏怔了一下,往身边看去,那伺候的人不知何时退了下去,于是只得站起身来将长案的酒壶拿到帐篷外递给了门口的丫头,自己则也在门口立着等,那丫头很快就温了新的热酒交给初夏,初夏拿了酒进去,照着原来的样子放在了容玥身前。

 这时,容玥抬头看向她,凝视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起来什么,眼神渐渐清明起来,随后突然从长案上取了一瓶碧蓝色的瓷瓶递给初夏,气虚有些不稳地颤道:“这是解药,你赶紧去送给你家小姐,她既然不愿意有人前去打搅,那我便也只得随了她。”说完挥了挥手,转头之际,初夏见他低下了眼睫,也掩去了他的一切情绪。

 初夏顿了顿,随后紧握住那瓶解药朝外走去,还未到门口突然听得后面一个声音传来:“告诉她,我很想她。若是哪天我,我也许会去寻她。”

 初夏听到这里,眼里微微有些润,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出了帐篷。

 出帐篷后,一个侍卫就了上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初夏姑娘,王派属下护送你出营地。马车和干粮已经准备好了。”

 初夏点头,回头忍不住望了身后一眼,透过厚厚布帘的隙,那个人坐在那一动不动,仿佛痴了。

 初夏轻叹了口气,便跟着那将领走了。

 话说追月被带走后行了整整一才到了段煜轩所在营地,由于他昏不醒,段煜轩派了一个军医给他仔细看了病,说是旧伤发作,等到追月几后醒来,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有人立即去请了段煜轩过来。

 追月有些迷茫地望着那个从外面带了身冰雪走进来的人,脑子有些混沌。

 段煜轩也不着急,先叫来军医替他又看了遍身子,让士兵喂他吃下了药,这才不疾不徐地问道:“你那几怎么会和初夏在一起?”

 这几通过几个将领的口中,他才知道追月前几发生的事情,根据那几个将领的描述,他甚至已经有些怀疑那名女子应该就是初夏。

 追月喝了一碗粥,精神微微恢复了一些,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竟是段煜轩!一时吓得就要起身行礼,被段煜轩眼疾手快地制止了。

 追月忙回道:“说来也奇怪,主子刚走,初夏姑娘就来了,并且带了个玉佩和一封信,说是以前的王妃交给主子的。但是那会儿主子不在,属下就让初夏姑娘不妨等几,岂料两后初夏姑娘坚持要属下带她去找主子,说是前王妃等不及了。属下拗不过她,只得带了她离开,却不料在路上遭遇卢兰的埋伏,身后重伤。”

 段煜轩听着他的话,微微低下头,看不清脸上什么神情。

 “后来呢?”段煜轩听得追月老半天没动静,不由抬头朝他望去。

 追月见段煜轩脸色平静,这才又将后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段煜轩听。

 段煜轩听后也没什么很大的反应,只是一直保持沉默,追月见他不说话在沉思也不敢打,一时之间,屋子里很安静。

 许是想到了什么,段煜轩问道:“既是要找我,为何又要跟了那卢兰的人走?”

 追月一惊,发现自己的主子竟是自称我,这是不是说明他的心绪已经了。

 想到这里,追月有些不安,定了定神,道:“属下也觉得奇怪。但当时初夏姑娘看起来确实很着急。想必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段煜轩意味不明地看着追月,追月被他盯得有些七上八下的,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得低下头,内心很担忧。

 段煜轩沉默了一阵后,突然朝外喊了声,门外立即进来两个侍卫。

 “你们现在立即跟卢兰那边的探子取得联系,就问先前卢兰王带过去的那个姑娘如今什么情况?”段煜轩表情很严肃,那两名侍卫起初听着他这话一愣,但见段煜轩眉头紧皱,料想这事非同小可,慌忙领命出去了。

 这边追月见段煜轩脸色阴郁,心里一阵打鼓,便慌忙下地跪在地上,谢罪道:“这件事情都怪属下大意,若是早点通报给主子,也不会这样。”

 段煜轩不耐烦地朝他摆了摆手,无声地出去了。

 段煜轩这委实过得很不舒心,自从骆凡霜不见后,每夜里他无不在想着她怎么样,但如今卢兰和紫焰又起战事,他实在不出空来找骆凡霜。只猜测她大约是被凌子墨救走了罢,待得这边战事一消停,他就立即去苍山寻她。

 谁料初夏竟然会千里迢迢来寻他,想必定是骆凡霜遇到了什么难事,她那样倔强的人,想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段煜轩越想越心如麻,一时之间坐立不安,想起过去种种,那个脑海里的人影一时模糊一时又无比清晰,总不时出来扰他的心绪,搅得他寝食难安。

 一直到了第二清晨,才收到卢兰那边探子传来的消息说容玥前便派人护送初夏离开了。段煜轩一得到消息就召集了几个将领,让他们随时盯住边境的动态,若有个姑娘经过,千万要将她带到营地里来。

 这几卢兰倒也奇怪,竟停止了动静,段煜轩一边关注卢兰的形势,一边又着急还没发现初夏的影子,心里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追月这几也很不太平,他听闻段煜轩在边境布了人守着初夏,他忍不住感到万分愧疚。这几时不时听得段煜轩随身的小厮说主子食大减,几里竟没吃什么,夜里也不睡觉,只是一杯杯的灌酒。

 追月忍不住自己径自冲到了边境处去,想去替段煜轩寻了初夏回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追月守的第二竟真的守到了初夏,初夏一路风尘仆仆,不想与那护送她的侍卫分开后遇到了野兽,因此在山里躲了一,这才赶了凌晨就上路了,只想赶紧进城,以免这路上又生什么事端。

 不想却是在一个路口遇到了在路边守着的追月,两人相见,一个万分惊诧,一个欣喜莫名。

 初夏小心地打量了追月一阵,心里也不知道是悲是喜。她优点奇怪追月在这守她的用意,因而显得十分谨慎。

 “你总算来了。”追月惊喜之下,忍不住凑近了初夏。

 初夏防备地向后退了一步,随后警惕地问:“追月,你在这作甚?难道专门为了等我?”

 追月点头,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高兴地点头道:“主子等你多时了,你赶紧跟我回去吧。”

 初夏大惊,忙向后退,冷声道:“你们想干什么?如今我家小姐好不容易寻了个安静的地藏身,你们主子又想作甚?!”

 追月未想到她反应竟如此大,仔细想了一下,只得劝道:“还望姑娘同了属下前去见主子,主子不会为难姑娘的。依照属下看,主子甚是挂念前王妃。”

 初夏望着他没说话,心里一阵纠结,在路上已经耽搁这么久了,她真巴不得立即就能赶到苍山,但是追月这关只怕不好过。

 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拒绝追月,不想身后又追来一小队人马,那队人马赶到两人身前,马上的人朝追月行了礼,表明了来意。

 初夏见状,也知道现下无论如何怕是也要随着追月走一趟了。想到这里,她索掉转马头跟着追月朝段煜轩驻扎的地方去。

 赶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深夜了,追月原本想先安置初夏睡一觉再让她起来去见段煜轩,岂料段煜轩那边已经派了人过来传话,说是段煜轩还在等着见初夏,让他们赶紧把初夏带过去。

 追月无法,只得命了一个士兵带初夏过去。

 段煜轩的意思正中初夏的下怀,她现在巴不得赶紧见了段煜轩就继续赶路,她很担心骆凡霜和凌子墨的情况。

 初夏见到段煜轩的时候,委实大大震撼了一下,段煜轩瘦了很多,原本锐利的眼睛此刻充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让她不由想到了容玥,想到这两人于骆凡霜的各种纠葛,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本皇听说你有东西要给本皇?”段煜轩望着下方那个人,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骆凡霜那张脸来。

 初夏不敢向他的眼神,忙不迭低下头使劲地摇了摇头。

 段煜轩皱眉,不住有些不悦:“这会儿又没有了?那究竟是你在戏本皇,还是追月?”声音已带了些愤怒。

 初夏心里咯噔一下,因着跟段煜轩处的时间很久,她本能地有些畏惧段煜轩。仔细思索了以下,才慢慢地回道:“之前有,现在确实没有了。”

 段煜轩听后大怒,望着下方的人忍了又忍,下火气又问了一遍:“本皇再问你一句:到底有没有?”

 那初夏也是个倔脾气,想到之前的种种,以及见他的各种不痛快,硬是抿紧了不说话。

 正在这僵持功夫,追月突然求见。

 段煜轩招了招手,示意小厮让他进来。

 追月进来后,先走到段煜轩身边说了几句,段煜轩听后脸色稍稍好了些,面对初夏,脸色也渐渐恢复平静。

 初夏有些好奇追月跟段煜轩说什么,段煜轩的神色竟然恢复得这么快。

 那追月说完便朝初夏使了个眼色走了。

 段煜轩想到刚才追月说得骆凡霜兴许出了什么大事,顾忌到初夏的心情,只得生生转了语气,叹了口气道:“我知你为何这般激动,之前我与霜儿的种种都是我的错,但是初夏,我如今与你一般心境,你担心霜儿,我又何尝不担心她,我与她结发这么多年,你当我真是铁石心肠吗?”

 初夏抿紧了嘴,不说话,心里却是一阵难受。

 她纵然对段煜轩又不有想法,可是却无法否认段煜轩的话却是事实,这些年,他们经历了种种事,段煜轩对骆凡霜还是有情的,正如他而言,他不是铁石心肠,怎能没有感觉?!

 但是初夏依然记得骆凡霜中了毒婆婆的毒这一切从表面上看是由她师妹引起的,但间接又何曾不是因为段煜轩呢?!因此初夏对段煜轩有些怨恨。

 段煜轩有些懊恼,他一边非常急切地想打听骆凡霜的消息,一边又不得不先过了初夏这一关。

 追月说得对,若要从初夏嘴里套出让她心甘情愿说的话来还得多说点软话。

 想到这些,段煜轩再接再厉道:“霜儿中毒后我派了很多人去寻解药,此时也有了些眉目,就是不知霜儿究竟在哪,她失踪的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初夏没有做声,听着段煜轩的话,心里不知该替骆凡霜感到悲伤还是欢喜。悲的是两人跨了几年,绕了这么多事,最后却落得这么个结果,喜的是段煜轩终于发现骆凡霜的好了,这也不枉当年骆凡霜苦苦替他保住儿子。

 初夏想到这些,突然灵机一动,既然当初小姐只存了一瓶解药的希望,当下既然段煜轩来问了,她何不干脆将两人的解药都要到手呢?!

 初夏原本就这么一想,却不料这一想倒是后救了骆凡霜的命。

 想到这些,初夏便从身上掏出了那封之前给段煜轩的信,小心地到了段宇轩手里。

 段煜轩望着她走近自己将那封信呈上来,心里五味杂陈,待展开信一看,双手颤抖了起来,这一封信洋洋洒洒,却是将骆凡霜经历的大事都写了出来,看到最后一句,段煜轩的手一抖,那张纸便掉了下来。

 初夏不解地凝视段煜轩,实在不知骆凡霜写了什么令他突然面如死

 我当年舍身为你做的种种如今就让这瓶药来让这些都烟消云散,从此复不相见。

 复不相见,复不相见。段煜轩的手无力地撑在墙边,悲痛之下,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初夏见了立即吓得大惊失,慌忙冲出帐篷去找了人进来,不多久,军医便冲了进来,替段煜轩把了脉,道是一时气血攻心。

 段煜轩看着一屋子的人莫名有些烦躁,被的喝了一碗药后便挥手将他们都遣退了,只留了初夏坐着陪他。

 “那药我会给你的,只是我只有一句话,还望你能如实相告。”段煜轩很认真地看向初夏,心里的苦痛口,得他生生不过气来。

 初夏正襟危坐,她如今看段煜轩的眼神,也柔和了一些,不似方才那么凌厉。

 “她好吗?蛊毒,凌子墨当真没有办法治么?!”段煜轩与其在问话倒不如在喃喃自语,说道最后眼里浮现出无奈之

 初夏摇了摇头,如实地回道:“凌公子也救不了小姐。小姐每靠药支撑着,但精神头一不如一。”

 段煜轩听后,脸上出了浓浓的悲戚之,那种苦痛令初夏都不忍直视。

 “竟是连神医也救不了么!“段煜轩突然咳嗽起来。

 初夏不敢小觑,慌忙起身倒了杯茶给段煜轩,生怕她一个不慎,他又出什么问题。

 段煜轩摇了摇头,忽然身子向后仰,就那么倒了下去。

 初夏吓得手足无措,当即如疯了一般直喊追月的名字。她万万没想到往日里那么强大的段煜轩如今竟然如此地虚弱?!

 这一夜初夏夜睡得十分不安稳,她不时惊醒,一醒来就打发了个丫头去问段煜轩那边的情况,然每次都说军医在伺候着。

 到了凌晨她实在忍不住了,火速穿好衣裳就到了段宇轩的帐子外等,等了不到半个时辰,正好追月出来,初夏连忙了上去,着急地问情况。

 追月见她眼睛瞎一片青影,一副疲劳的样子,不由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这一夜可是没睡好?!”

 初夏点头,赶紧问段煜轩的情况。

 追月将她带到一处人少的地方,这才慢慢解释:“主子先前受了伤,这几因为担心你,一直硬撑着,都没有怎么休息,昨儿大约是被你什么话刺了一下,这才终于不住了。”

 初夏听到这里,一颗心悄然安定了不少,但对于他受伤还是十分不解:“他怎么会受伤呢?”

 “前王妃失踪后,主子派了不少人去寻,他自己也在到处寻,身体每况愈下。这个月卢兰又屡次挑事,主子快马加鞭赶了过来先是部署了阵法,本想着可以休息休息了,没想到又撞上你这么一茬。”

 初夏听到这里低下了头,她实在没想到段煜轩会这么辛苦地寻她们!

 “对了,那神药主子派我给你,我会派个人送你回去,另外主子还有一句话让我转达,麻烦你转达给前王妃。”追月将一瓶药递到初夏手里。

 初夏将那药妥善地放好,这才疑惑地看向追月。

 “主子说,这边事一完他就会去找前王妃,无论王妃在天涯何处,他都势必找到她!”

 初夏内心大震,睁大了眼瞅着他,半晌也回不过神来,她甚至无法想象骆凡霜听到这句话会是什么反应。

 追月见她愣怔半还不走,不由催道:“怎么还不走?你不是等着药救你主子么!”

 说完,追月才猛地回过神来,连忙由追月领着上了马。

 段煜轩派的人一路上护送初夏过了边境,一直到进了边境那座城镇,初夏想起了骆凡霜的叮咛,忙找了一个理由将那名将领打发走了。

 那名将领走后,初夏便快马加鞭地朝苍轻城去。

 这边骆凡霜苦苦支撑了数才来到了莲华的附近,她的身体里用了那至毒的药后出现了反噬作用,原本她以为自己八成要熬不住仙去了,却不想在昏了一周后竟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更为神奇的是她多滴米未进,却丝毫也不感觉饿,

 这莲华果然很神奇!骆凡霜来到莲华所在的天池外,身上也不复之前觉得那么寒冷,反而有股热从心底缓缓涌向口,令她十分温暖。

 骆凡霜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包袱里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并且吃了一些干粮这才大着胆子进了天池。

 天池如同一般高山的湖一般,随着海拔的上升,池子里散发的寒气越来越重。骆凡霜事先按照小时候凌子墨教她的求生方法事先找了一块看起来比较稳固的岩石,就着岩石周围简单地搭建了一个避风,然后才安心进休息,一边慢慢辨认着四周的方向。

 此时天色不算太晚,骆凡霜约摸着还有半个时辰天黑,便先准备好了生火用的火折子,然后找了些树枝盖在了外面,当作是挡风门。

 一切就绪后,她从包袱里取出了路线图仔细地研究了起来,等看得差不多明白了也正好天黑了,骆凡霜拿出之前省着吃的干多吃了一些,这才靠着火边打起盹来,这一觉睡得很安稳,没有像之前几那般发作蛊毒,相反的,她的口感觉越来越舒畅,她想兴许这都是莲华的原因。

 高山上出总是特别早,天刚蒙蒙亮,骆凡霜就醒来了,一边将火熄灭了,一边就着身边的雪吃了一些,喉咙才不再那么干涩。

 根据昨研究的路线,她此刻离莲华应该非常近了,骆凡霜决定去天池周边仔细查看一下。

 为了以防临时出现意外,她专门找了的树枝当做手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山里行走。

 到太阳升上去的时候,她正好走到天池边上,骆凡霜仔细在地上寻莲华的影子,根据书中记载莲华应该是在天池里生长,但是她在周围观察了半天,都毫无发现。

 骆凡霜实在累得受不住,找了棵冰封的树下坐着,想了想,还是从包袱里又取出那本医书来,仔细地翻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接连几,骆凡霜都没有发现,眼看着干粮就快吃完了,骆凡霜不免着急起来,只得专门花了一天在雪山上挖了些树准备充饥。

 这晚上,骆凡霜好不容易了些雪地里能吃的药草充饥,还未来得及钻进里将外面的树枝都掩上,突然发现雪山的西边有道很奇异的光过来,正好照在她居住的的后面,在通过那岩石反过来。

 骆凡霜十分好奇,她想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又害怕夜里这雪山发生什么事情。略微犹豫了一阵,最后骆凡霜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她小心地从包袱里取出一个短匕首,那是段煜轩曾经给她防身用的。

 骆凡霜将匕首牢牢地握在手上,一面将包袱重新系好了背在背上,这才给自己壮了壮胆,一步步朝发光的方向走去。

 那条光线在雪地上晕出一条完整的路线,骆凡霜初望过去,只觉得一望无际,却并看不到尽头,原本想是否明天凌晨再出发比较妥当,但思来想去,她害怕这条光线到了凌晨会逐渐消失。兴许,兴许说不定这次能找到莲华。

 骆凡霜想到这里,心情变得激动起来,忙加快了步伐朝那个地方跑去。

 走至一半,骆凡霜才发现这是一条上山的路,西边是她之前从未考虑的方向,因为此山非比寻常,走势为西高东低,她看那书上明明记载莲华应当在天池附近,却不想找了老半确实什么也没发现。但这西边的确陡峭,她一边往上爬,一边不得不随时注意脚下的路况。

 除此之外,越往西越容易发生雪崩,骆凡霜心里直打鼓,但是事到如今,她实在是没有了退路,只得一个劲地往上爬。

 不知不觉爬了大半夜,骆凡霜一路累的快不过气来,终于在凌晨前一个时辰爬到了西边山顶。骆凡霜定睛一看,果然见一株亮着黄光芒的植物在山顶上。

 骆凡霜顿时大喜,心里激动得不能自已,总算被她找到了!看来那书上记载的东西也不能完全尽信。

 骆凡霜初略估了一下距离,又走了一盏茶工夫,直到登上了山顶,她的眼界这才开阔了不少,同时,骆凡霜的脸也白了。

 那株莲华长在悬崖下的一个山头上,若是想取,必须从山顶往下爬,爬到一个悬崖口才能摘下来。

 骆凡霜心里做着剧烈的挣扎,这天还没有亮,再者悬崖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雪,如此轻易下去实在是惊险!骆凡霜忍不住上前再次目测了一下悬崖到那个山头的距离,心里一阵害怕。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冒过这种险,哪一次不是凌子墨和初夏或者爹爹无尘帮她都安排好了,就连几次重病需要的珍奇异草也都是凌子墨冒着危险来的。

 她之前并未多想过什么,直到现在自己经历一次,才知晓那么多次凌子墨原来都是冒着生命的危险替她采集那些药草!

 骆凡霜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她想到了如今在两人身上所谓的婚姻,想到谪仙一般的凌子墨,突然之间,心里越发坚定了一定要去摘莲华。

 既然决定了要去夺莲华,骆凡霜就开始谨慎地朝悬崖处靠近,她把步子放得很慢,尽量小步地接近悬崖,一面绷紧了神经注意着周边的形势。

 到了悬崖边,骆凡霜深深呼了口气,她甚至不敢往下望,生怕自己一个胆怯就轻而易举地放弃了。

 骆凡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面回想以前凌子墨教她的求生技能以及叮嘱的一些注意事项,一面慢慢往下瞟了莲华的方向一眼,最终从包袱里取出之前特意准备的绳索,将一头紧紧地系在了自己上,另外一头拉长了,找了一块稳固的岩石绑在了上面。

 幸亏当初记起来凌子墨曾经代的话,上山一定要带上匕首和绳索,否则她冒冒然然前来,必定要无功而返的。

 一切准备就绪后,骆凡霜用手抓了一把雪往脸上一洒,随后拍了拍脸,意图让冰冷的雪水使得自己能够保持足够的清醒。

 这一切准备好后,骆凡霜又将包袱紧紧地绑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才拉着绳索慢慢朝下探,身子往前,这样她就避免了直接往下看。

 绳子被她慢慢地放下,她尽量让身子紧紧地靠着岩壁,眼睛紧紧地盯着岩面,慢慢地,慢慢地往下降。

 终于,她渐渐地靠近了莲华在的那个小山头,骆凡霜原本想直接停在那个山头,但认真打量了周边的形势,不起了眉头。

 若她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山头非常狭窄,地面还凹凸不平,但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这山头上的石头很小,似乎随意就会掉下去,路凡霜担心自己的重量这个山头未必能承受得了。

 想到这些,她只得腾出一只手,赤手扒在岩壁上,两只脚牢牢地踩在岩壁上,此刻骆凡霜实在很庆幸自己的蛊毒没有发作。

 待得她的手撑在了那个山头的时候,骆凡霜总算松了口气,飞快地摘了那株莲华藏在了衣服里头,后背早已出了一层冷汗,唏嘘不已。

 这时,骆凡霜赶紧将绳子往上收,双腿使力地往上蹬,一直蹬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回到了悬崖上,此时骆凡霜的头发几乎都了。她没有想到竟会如此顺利,口里的莲华微微发烫,却让她感到无比的温暖。

 骆凡霜此时望了东边一眼,这一眼几乎将她的魂儿要吓破了,只见太阳已经升上来了,她知这山里的自然情况,尤其是这雪山,在这段时间里,山顶的雪会渐渐融化,有些比较薄的冰层会渐渐往下降。

 骆凡霜慌地忙丢开绳索,完全来不及去解开岩石上捆绑的另外一头绳子,便撒腿往山下跑去,太阳此时却越升越高,骆凡霜此刻心急如焚,两条腿如灌了铅一般,她越想跑快,却不想越是很慢

 骆凡霜心急火燎,最后几乎只能用手爬下去。

 用了半个时辰,发现身后的雪渐渐开始松动,甚至有一些小碎石已经开始往下掉了。骆凡霜吓得脸上一片苍白,只得卯足了劲往下移,但耳边传来的声响越来越大,她甚至感觉头顶上动静渐渐要过来了。

 骆凡霜已经完全没有时间再思考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往头顶望了眼,又快速估了估=下面的形势,她方才是从下方爬上来的,下面地势低,又相对平滑,想到这里,骆凡霜从包袱里掏出了匕首和一段长的树枝,歪着身子靠着匕首的力一路滑下去,风呼呼地在她耳边吹,她只觉得整个脑袋都要被风吹得麻木了,头发上的水珠不断地顺着脸颊往下滴,一直滴进了衣领里,浑身冰冷。

 一直到后来,她不得不通过助力往下滚,她只记得山顶的雪纷纷往下落,有些落在了她的脸上,她整个视线里都是漫天的雪在往下落。

 不知过了多久,骆凡霜醒了过来,浑身一阵酸疼。她打量了四周一圈,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子有一半被埋进了雪里。

 骆凡霜赶紧从雪地里起来,拍掉身上的雪,又摸了摸口,发现衣服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干了。看来这莲华确实是个宝贝!骆凡霜忍不住摸了摸莲华,又在雪地里找到了自己的包袱,这才拿了包袱快速地下山去。

 这边初夏飞快地赶到苍轻城后又看了下之前盘下的铺子和找的一些仆人,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就放心地往苍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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