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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君臣和睦,今夜侍寝
 夜,冷寂无声。

 玉带河北岸,数百艘战船齐排并列,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水上防线。

 一道道暗影悄无声息地避过哨兵的耳目潜入战船内部,许久之后,又钻入水中悄然离开,游到百米之外后无声无息地爬上了事先备好的竹筏。

 玉带河的水向由北向南,竹筏免去了人力划动,也就避免了被战船上的哨兵发现。

 竹筏抵达河岸,十人陆续发出布谷鸟的叫声,立刻有人从岸边草丛钻了出来,将棉衣递给他们驱寒。

 “军师在不远处的帐子里等你们,赶紧去吧!夥”

 十人赶到临时架起的帐子时,千秋正在帐中凝神画着什么,夜明珠将帐里照得通明。几人进来,她连头也不抬,专心地描绘着图画。

 “那边锅里备了驱寒的药汤,你们自便。”

 最后一笔勾勒完成,她将墨笔换成了朱砂。

 “你们十个轮将你们在船上看到的描述给我。”

 “属下负责查探的是顶楼哨台,那里视野比前沿甲板的哨台视野更为开阔,目测视线可延伸到十里之外,虽然和大多数战船一样是个首要攻击的显眼之处,但是他们在外围做了铁加固防御,只留了很小的孔,除非百里穿杨的神手,否则很难打掉这些眼睛!”

 “属下负责的是上层弓弩仓…”

 千秋一边听着几人的描述,一边用朱砂在自己的图上做着修改和标记。

 而在另一边…

 “殿下,甘坤之差人来问,什么时候能想出应敌之策。”

 “差人?好大的架子!”西陵御轻哼了一声“本宫来了五有余,赵承乾至今没有亲自来见本宫,本宫倒也不愿意见他,但这不代表他甘坤之也可以在本宫面前自抬身份,他如今在甘家的地位岌岌可危,不过一条很快就要被家族舍弃的丧家之犬。”

 传话的将士附和道:“对,殿下说得没错,殿下是什么身份,岂容他们藐视?可是殿下,军师不是说…要殿下适当之时稍加忍耐…”

 西陵御阴郁地睨向他“军师?本宫一手训练出来的紫旌神策军倒是对这个来了没多久的军师言听计从!”

 将士立刻低下了头,心道:明明就是殿下您自己对军师言听计从,我们也只能跟着您有样学样。

 “军师呢?”

 “军师刚刚带了十几个人出去了,殿下…不知道?“

 “哼!”西陵御将茶杯一摔,怒道:“不事先回报便擅自行动,看来本宫近来对他太纵容了!等他回来让他立刻来见本宫!”

 “是!”

 哎,殿下每回提到军师就不淡定了。

 千秋刚一回到住处,就听到消息,正好揣着图纸去见西陵御。到了门口时,一个守门的将士急忙叫住了她。

 “哎,军师,您…殿下…”

 “怎么?”

 那将士言又止,神情很是古怪,在做了一番很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回道:“没、没什么,殿下…咳,等军师很久了!”

 目送着千秋进屋,将士眼珠子一转,自认很识相地离开了,也许继续留在这里,他会没命!

 外间空无一人,千秋猜测西陵御是在里屋挑灯夜读,可谁知她扶帘而入,看到的竟是…

 “什么人?”

 西陵御冷喝一声,在浴桶中转身,对上千秋错愕的表情。

 两人“深情对望”了好一阵子,西陵御见她不言不语,一动不动,不疑惑。

 “军师?”

 千秋迅速侧脸,移开了目光,废了好大的工夫才捋直了舌头。

 “我不知殿下在沐浴,打扰了,我这就出去。”

 “站住!”西陵御狐疑地看着她的背影“军师做了什么对不起本宫的事?”

 “殿下多虑!”

 “既然没有,你看见本宫跑什么?”

 “殿下沐浴,臣不便打扰!”

 臣?

 西陵御眯了眯眼睛,这个军师说是给他做军师,可一向很少以“臣子”自称,每次他自称“臣”,都是在很特殊的情况下。特殊…吗?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泡在水中的身子,再看看千秋,白净的耳微微泛着粉红。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忽然想起千秋之前跟他说过的话。

 殿下,我有隐疾,天生不爱女子!

 紫眸中光一闪,西陵御嘴角扬起一抹魅的笑容。

 “军师莫不是害羞了?”

 千秋喉咙一噎“…同为男子,何来害羞的说法?殿下说笑了。”

 “哦?那就好!”西陵御故作轻松,心道:同为男子没错,可军师你是个活生生的断袖!

 他转了个身,趴在浴桶边沿,侧头看着千秋“军师来得正好,给本宫背。”

 千秋咬了咬嘴“我这

 tang就出去叫人来。”

 西陵御佯怒道:“军师,有句话本宫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你既然自请做了本宫的军师,本宫自会善待你,但你是否也该恪守君臣之道?若换了旁人,如此三番四次忤逆本宫,你可知是何种下场?”

 千秋攥了攥拳,认命地转身,暗暗叹了口气,她原以为自己是了解小殿下的,可是她越来越发现这个人喜怒无常,实在是太难琢磨了。殿下说得也没错,她现在是他的臣,是他的军师,君与臣,将军与军师,如果不在情上稍加磨合,总会间接影响战事决策。

 据说男人在一起洗澡是坦诚相对、促进感情的一种很好的方式,那她这军师给殿下澡是不是也会传为一段君臣和睦的佳话?

 “军师,本宫不喜欢别人做事应付了事,更不喜欢一点脏污,所以军师可要看仔细了擦!”

 这是让她目不斜视就盯着他的背吗?

 “是!一定给殿下擦得干干净净,片尘不染!”

 千秋抓着巾放到西陵御背上,深深了口气,暗暗告诉自己:连城千秋,你现在的是一块猪!只不过是这猪全是、线条好看了一点而已!

 猪!猪

 可这猪上…全是伤疤…

 她蹙眉看着西陵御背心的位置,一个箭伤尤其明显,虽然表面已经愈合了,可伤口还是红红的一片,一朵朵似火红莲正以伤口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红莲业火的余毒压制不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触碰红莲,火焰一样的灼烧感让她迅速手。

 “殿下,你信我吗?”

 红莲业火的花纹只有上三品的炼药师能看到,所以西陵御并不知情,他只知道千秋那一下蜻蜓点水的触碰让他心襟了一下。

 “军师何出此言?”

 “信吗?”

 见她很执着于这个问题,西陵御肯定道:“本宫若不信你,岂会留你在身边?你问这个做什么?”

 “殿下,请你记住你此刻这句话,你信我!”

 西陵御不明其意,忽然耳后传来刀锋铮鸣,他出于本能,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的念头就是有人要杀他,下意识就要反手攻击。可是他攥紧拳头正要转身,身体蓦地一僵。

 军师刚才问他,信吗?

 他不信任何人,就算是再亲近的人,他也在心底有所保留,但是…

 他想姑且信这一回,就一回,如果错信了,他一定会不择手段杀了那人!

 刀,从他背心刺入,划开深深的口,金木水土四系灵术不断地从伤口处渗透,渐渐地与红莲业火的火蛊融合,达到了势均力敌的平衡,火蛊变得平和下来,渐渐消失,千秋不遗余力迅速将自己的灵术回。

 她一手撑着木桶边缘,一手竭力用蓝光修元术愈合了被她划出的伤口。

 她擦掉了额头的汗水,问道:“殿下感觉如何?”

 西陵御没有仔细检查身体的异样,问:“你把红莲业火的余毒解了?”

 “殿下怎知我不是趁机下毒?”

 “如果你这句话说得再得意些,狠毒些,本宫或许真的会相信!”

 没有信错人,这五个字在西陵御心中徘徊不散,他的心情在此刻是放松的,前所未有的舒畅。他高大拔的身子哗然站起,带起大片水花。

 “啊!”千秋冷不防低呼一声,屏住了呼吸,傻不愣登地瞪着西陵御的身子,呆住了!

 水珠顺着漂亮的肌理线条滑入水中,浓浓的雄魅惑简直叫人窒息。

 西陵御一看见他的宝贝军师竟有这么大的反应,心里瞬间乐了,军师果然喜欢男人,而且看见他的身体会脸红,会发呆,很好,不错!

 他随手拉了一件袍子挂在身上,柔韧结实的膛大咧咧地着。

 “军师!”

 “额?”

 西陵御忽然俯身,许是刚刚沐浴完的缘故,深沉的紫眸里仿佛氤氲了两团朦胧的水雾。

 “今夜,侍寝吧!”

 低沉靡哑的声音伴着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千秋脑子里霎时“嗡”的一声,一头撞上西陵御的膛,不省人事。

 西陵御直地站着,搂着怀中的人,俊脸阴沉发黑。

 “罢了,来方长,今夜便饶过你了!”

 他躬身将千秋抱上了榻,怀中人很冷,很瘦弱,让他不收紧了双臂。

 “军师的身子太弱,还需进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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