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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然记(火影传)
 飞段,银色短发的紫眸少年,你终于不需要再守护我。前方漫长的黑暗的路,让我一个人走。

 如果忘记我你能更快乐…那么你就忘了吧。

 因为我…爱上了宇智波家的男人啊。

 从此,注定,再无光明。

 楔子

 二零零九,上海。

 繁华的商业街,寸土寸金,高楼林立。巨大的深蓝色玻璃楼宇辉映着清晨的光,抬头望去,有种遥远冷峻的感觉。

 那栋大楼的西北角,却坐落着一栋与这摩天大厦市风格迥异的米黄小楼。楼顶是装饰用的白色塔尖,下头挂着一个无论怎样看都无甚特色的牌匾,端端正正写着——

 时光旅馆。

 此时正是周末的早晨,街上行人不多。时光旅馆楼下的小花园里,却有一个穿红色蕾丝睡裙的女子,正在闲闲地浇着花。

 她的神色那么认真,仿佛浇花才是世上最紧要的事情。悬挂在门口的铜铃,在同一时刻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

 一个少女怀抱一叠漫画书,轻轻推门进来,看了看四周,然后对上女子的目光,礼貌地说“请问你是凤十一小姐吗?”

 女子点点头,笑眯眯地说“你好,我是。”

 抱着漫画书的女孩有些兴奋,说“终于找到你了!涟漪果然没说错,你真是个超级漂亮的老板娘呢!”

 凤十一笑颜如花,说“呵呵,过奖了。涟漪?请问是哪位涟漪小姐呢?”

 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礼盒,说“就是涟漪李,我在英国的同学。她托我把这个礼物带给你…”凤十一想了想,恍然道“哦,是寻找青花瓷的那位李小姐吧?”

 女孩使劲点头,说“对,涟漪是有提过青花瓷,她说多亏了你,她才能找到遗失了的青花瓷呢。

 正在这时,一个女佣模样的老婆婆走过来敲了敲玻璃门,说“小姐,有点事需要你来处理,可以出来一下吗?”

 凤十一闻言,歉意地看一眼女孩,说“不好意思,等我一会好吗?请随便坐。”

 女孩点点头,大方地说“当然好。”

 这个房间很大,与方面的风格不同,四周是一排古古香的红木书架,窗台还摆着一盆白瓷花盆的君子兰。女孩给自己找了一张舒服的椅子坐下,随手在怀里抓了一本漫画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套漫画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火影忍者。据说红的翻天覆地,全球很多人都在追。她曾在网上跳着看过几集,觉得好看,正打算从头看个痛快。碰巧方才看到店里有卖这套书,就买回来收藏。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的“砰”的一声响,好像是什么打碎了的声音。

 女孩抬起头,只见前方有道门虚拟着,门里隐约透出一丝青色的光芒。她有些好奇,站起身试探地走了过去…

 这时,脚下却忽然被什么绊了一下,怀里的漫画书霎时飞了出去,女孩也整个人跌进了那道门里。一片青色的光芒中,那些漫画书连同她在地上的手掌,一起发出耀眼的光芒来…她还来不及发出惊叫,就已经被那些耀眼青光所淹没,跌进一片无边的黑暗中。

 一.{人忍者由沐人}

 鼻子里传来一股食物的香味,我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的火堆旁,放着一只热气腾腾的烤。我胃里一阵搐,好像是饿了很久很久,当下也想不了那么多,拿起来就咬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穿着一套很奇怪的衣服,低领窄袖,鞋子也换成了深蓝色的板状物。怎么会这样?我愣了愣,分明记得自己今天穿了一双漂亮的银色高跟鞋…怎么会换成了一双这么丑的…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毫无善意的声音“喂,由沐人,你居然还没死么?还打算送你的尸体去换金所呢,哪知你这么打,竟然怎么打都不死!”那个男人撇着嘴巴,一脸阴险的样子,身后跟着几个手下。他们的额头上都系着一块铁,天色太暗我看不清上面画着什么,可是这种装束有些面,我是哪里见过呢?

 我有点不,心想这人在七八糟地说些什么?也撇撇嘴,说“谁是由沐人?还有,这里是哪里?你们穿得好奇怪,是在搞野外的化装舞会吗?主办方是哪里?我可没说过我要参加呢…”

 那人愣愣地看我一会,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回头对他身边的手下说“喂,由沐人不会是被我打傻了吧?七八糟地在说些什么?——哎,真没想到,好勇斗狠地人女忍者由沐人,也会有今天呢。”

 他的态度还真是欠揍,我开口就骂“喂,你这人真没礼貌!你才好勇斗狠呢,你才人,你才…”我忽然顿住。忍者?忍者。这两个字电光火石般地在我脑海中一闪…我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看他们的装束,恍然大悟之余又惊异无比,失声叫道“什么?火影忍者!”

 我手里还拿着那只烤,我难以控制地走来走去,焦虑地自言自语说“这怎么可能呢?莫不是在玩Cosplay?而且由沐人是谁啊?火影里根本没这个人嘛!哎,可是也不一定,我只零星地看了几集,后面的剧情发展我根本就不知道…哎,就算要穿越,也等我把整套漫画都看完了再穿好不好!凤十一怎么能这么害我呢!”

 那人的眼睛一直随我来回晃动,再一次哈哈大笑,断章取义地说“不会吧由沐人,就凭你,也想做火影?虽说木叶离这里不远,可是你的想法也太不着边了吧。——你可是连我都打不过的二忍者啊,连块护额都没有…”

 我顿住脚步,打断他问“喂,那你是什么人?哪个村子的?”

 那人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叹口气说“看来你真的被我打傻了,连我都忘了么?…我是云隐村的佐佐木,你和你同伴飞段的眼中钉,你真的不记得了?”

 原来我还有个同伴叫飞段。我斜眼看那人一会,扬了扬下巴说“什么佐佐木啊。佐助我就有听过。敢情你连个小角色都不是,还敢在这跟我唧唧歪歪的。”

 说完,我转念一想,似乎“由沐人”这个名字也很陌生呢。哎,你说要穿也穿成小樱啊纲手啊这些帅气的女主角该多好,偏偏穿成了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女忍者”我都不知她是什么来头…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风声,转眼我手中的烧已经被一支手里剑钉在了后面的树上。那个佐佐木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地说“你居然敢说我云之下忍佐佐木是小角色!由沐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命就捏在我手里!”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他两手一挥,几十只四角飞镖呼啦啦地朝我飞来…我想躲开,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躲,跳也跳不起来,往两边跑也来不及了。怎么办,看来我完全没能继承到这个由沐人的忍术…

 …我就说嘛,要穿也穿成个厉害的角色多好,起码不会这么快就被做掉啊…我只好闭上眼睛,很久很久,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来临。只听叮叮当当几下金属碰撞的声音,有个不耐烦地男声在距离我很近的地方响起“真是麻烦。由沐人,我不是告诉你不要跟那些云忍在一起吗?会变笨的。怎么看到飞镖都不会躲了?”

 佐佐木哼了一声,抱着肩膀出一丝冷笑。

 我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银发紫眸的少年正挡在我身前,手里握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刀。他的头发很短,在夜风里水草一样摆动,也没有戴护额…正在我偷偷打量他的时候,他忽然牵起我的手,神色里有几分关切,小声问我“喂,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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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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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叶城管

 *巫艾艾

 *

 我下意识地摇摇头,低头看一眼被他紧握着的手,试探着问“你是飞段?…我的,同伴?”

 少年一愣,紫的眼睛在月光下格外明亮,呆呆地看了我好一会儿,只见他银发一闪,整个人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紧握着那把奇形怪状的刀,怒吼道“你们这群混蛋!你们到底对由沐人做了什么!居然把她打得连我都不认识了…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飞段高举大刀,气势汹汹,佐佐木脸上却没有一丝害怕的神情,反倒有些不屑,只见他身影一闪,已经一个回旋踢将狂奔而来的飞段踢倒在地。

 我不由一愣——不会吧。飞段看起来那么凶,难道竟是个绣花枕头?

 佐佐木的手下一拥而上,围着飞段狂踢。一边踢还一边嘲笑道“谁不知道你飞段是个吃软饭的?一直都是由沐人保护你,现在连她都被老大撂倒了,你们人二人组哪里还会有活路呢?”

 飞段紫眸一闪,瞳仁里划过一丝被戳到痛处的痛苦,抬头倔强地怒视着那些人。

 我也听出个大概,心中不忍,扬声喊道“都给我住手!真以为我们两个会这么容易就会被你们打败么?哈哈哈!”我虚张声势地干笑了几声,自己都觉得听起来很白痴,可是还是得继续说道“我们早已跟木叶联盟,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他们来呢!”

 佐佐木切了一声,说“鬼才信你。”可是他身后的手下却说“可是,这丫头引我们来木叶和云隐村的界处,难道真是为了…”

 佐佐木到底是比其他人冷静,不屑地说“怎么可能?就凭他们两个人,木叶跟他们结盟有什么好处?再说,就算木叶与云隐村有什么冤仇,捉我们几个小角色又有什么用。由沐人,你少在那里吓唬人了,省点力气吧。”

 我一边背过一只手去掏包,一边胡诌道“你们虽然只是下忍,可也能代表云隐村的军事实力,木叶想秘密抓你们回去,就是为了破解你们村子的忍术呢!至于木叶跟我的关系,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三代火影是个姓猿飞的老头,他是我二叔公!还有卡卡西,他曾跟我一起执行任务,是我远房表哥呢…宇智波家族你们知道吧,他们家的血继界限是写轮眼,宇智波佐助跟我很呢!——我要是没跟他们结盟,我怎么会知道木叶这么多机密?”

 佐佐木一愣,侧头问他的手下,说“她说的有几句是真的?”

 “三代火影真的是姓猿飞,的确是个老头子。”

 “木叶的卡卡西…被称为是天才忍者,可不是个好惹的人。”

 “宇智波家就更厉害了,据说他们家的写轮眼天下无敌。宇智波佐助这名字到是没听说过,可是宇智波鼬却很有名,听说他十岁就从忍者学校毕业,是个独一无二的天才!”佐佐木的手下七嘴八舌的回答,一个比一个神色肃穆。佐佐木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有些相信了我的话。

 这时,我终于从包里摸出了几把手里剑和引爆符,我把这些胡乱朝他们丢过去,吼道“笨蛋!宇智波鼬是宇智波佐助的哥哥!你们几个真没文化!”

 “砰”地一声,引爆符在半空爆炸,腾起一阵白色的浓烟…

 烟雾散开之后,那些云忍却都已经消失不见,看来是被我唬住了。只剩受伤的飞段躺在地上,手里还握着那把奇形怪状的大刀。

 我走过去扶起他,说“喂,你没事吧?”

 飞段眸光微颤,侧过头不看我,说“是我没用。每一次,都只会连累你。”

 虽然我并不认识这个少年,可是从他倔强又受伤的眼神里,我能明白他的苦楚,我用袖子擦了擦他嘴角的血迹,说“你别这么说。刚才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早被那些飞镖穿成漏斗了…既然是同伴,就没有谁连累谁的说法,大家并肩作战嘛。”

 “同伴…”飞段忽然转过头来,他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说“由沐人,你的忍术呢?你为什么会躲不开那些飞镖?”

 我一时语,这样的情景下,我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同伴…我对你来说,就仅仅是同伴吗?”他的紫的目光有些飘忽,颤颤地说“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二.{初遇宇智波鼬}

 篝火噼啪作响,夜比方才清浅了一些,天快要亮了。我扶飞段在树干旁坐好,低着头不敢看他,说“方才醒过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有些歉意,说“对不起啊,我…我也不想这样的。”

 飞段果然是个热血少年,听我这样说,忽然一下子把我抱进怀里,紧紧地,说“你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佐佐木那个混蛋,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

 我莞尔,他总是这么热血沸腾的样子。我拍拍他的背,安慰说“呵呵,你别激动。你把以前的事慢慢讲给我听,我总会想起来的。”

 东方的天空出了一丝鱼肚白,漫漫长夜就这样过去。我一边用手里剑切着那只刚刚被钉在了树上的烤,一边聚会神地听他讲。飞段的口才很好,绘声绘地讲述着我过去的英勇历史。从天黑讲到天亮,我也大概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撕了一只翅膀给飞段,说“今天就讲到这里吧,你也累了。”

 飞段把那只翅捏在手里,刚要张口去咬,却忽然顿住,说“喂,你口渴了吧?”

 我点点头,说“你怎么知道?”

 飞段笑笑,银发飞扬,紫眸在晨曦里明亮如琉璃,他站起身,说“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去给你些水来。”

 我心中一暖,忍不住问“你…你和我,之前,真的只是同伴而已吗?”

 从他对我的态度看来,兄妹,情侣,或者其他更亲密的关系,也都是有可能的吧。

 飞段身影一顿,说“呵,我们当然…当然只是同伴而已。”飞段紫眸一闪,转身往树林里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仿佛在他转身那一瞬,在他脸上看到一丝落寞的神色。

 四周起了薄雾。我独自坐在树林里,抬起自己那双带着指手套的陌生的手,忽然有些迷茫。在这个我一无所知的忍者世界里,丝毫不会忍术的我,该如何生活下去呢?过去的由沐人一直与飞段相依为命,一直是她保护他,她替他出头。自从他们的师傅失踪之后,由沐人就承担着被仇家追杀和照顾飞段的责任,她一定是太累了,才会死在佐佐木那些人的手里。

 …以后,该怎么办呢?我连自己都不保护不了,又如何去保护飞段呢?

 这时,我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脊背一凉,直觉身后有人,可又不知是敌是友。不会是由沐人以前的仇家吧?若是让他们知道我现在已失去所有忍术,岂不是自寻死路。念及于此,我从包里掏出一把手里剑,可是还未来得及挥出去,就已经被身后的人一招制住——

 “你是由沐人?”我艰难地侧过头去,只见身后站着三个蒙着面的男人,捉住我的那个很高大,声音却并不凶狠。

 我回答道“我是由沐人。你们是谁?”我打量他们的装束,试探着问“你们是木叶的人?”

 那人微微一怔,手上一加劲,说“你怎么知道?”

 我毫无反抗之力,说“我只知道,木叶是正义的忍者村,不会这么暴地对待一个不会忍术的弱女子。”

 那些人一怔,也有些诧异,其中一个说“奇怪,都说人忍者由沐人虽然没有护额,却已具备了上忍的实力。可是她看起来似乎真的不会忍术。”

 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忽然竖起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喝了一声“白眼!”隐约可以看见他眼睛四周青筋迸出。

 我刚好看过向宁次出场的集数,忍不住惊道“白眼?你是向家的人?”

 那人微微一怔,没有回答,只是端详我片刻,说“她虽然不会忍术,可是身体里依然聚集着大量的黑色查克拉,与鸣人体内的查克拉有些类似,属却是至至寒的。”

 ——关于这一点,我方才也听飞段提起过。也正因为我体内这种来历不明的黑色查克拉,才让我在这些年的战斗中积累了声名。可是这些黑色查克拉是从哪里来的呢?听飞段说,我们师傅是先收养他,然后才收养我的,他小时候曾听师傅提起过,我是出生在极北寒之地,也许那种至至寒的查克拉与这有关吧。

 “队长,我们先带她回去吧。她既然已经看穿了我们的身份,就不能再让她轻易离开木叶了。”使用白眼的人回过头去,请示那个从一开始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的男人。

 这时,忽听“啪”的一声,我颈椎一疼,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远处隐约传来一缕饭菜香,还有一种柔和熏暖的味道…很像是,家的味道。

 我坐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干净温暖的被子里,这个房间大而整洁。正中摆着一个木制的小茶几,上面放着一小瓶鲜花。

 我站起来走出房门。这栋宅子很大,却没什么人,沿着走廊一路走到前厅外,一路上竟没受到任何阻拦,就好像…是我自己的家一样。

 连廊外面是一个很大的院落。一个身穿家居服的中年女人正站在小凳子上挂灯笼,忽然她整个人一颤,差一点就跌了下来。我急忙跑去去扶住她,说“阿姨你没事吧?不如让我来帮你啊。”

 中年女人回过头来,虽说脸上已有岁月的痕迹,可是依旧美丽温和,看见我,微微一愣,随即一笑,说“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我帮她把灯笼一盏一盏挂好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漂亮阿姨点燃了灯笼,我这才发现,每一盏灯笼上都画着一个红白相间的团扇图案。这不是宇智波家的族徽吗?我一愣,忍不住抓住漂亮阿姨的衣角,说“…这里是宇智波家吗?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漂亮阿姨温柔一笑,抚慰地拍拍我的肩膀,说“是鼬带你回来的。他说你是木叶的客人呢。以后,你就放心住在这里吧。”

 鼬?我站在原地,怔怔地重复这个名字。

 宇智波鼬么?虽然我还没看完那套漫画书,可是这个名字依然如雷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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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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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叶城管

 *巫艾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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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中实力最强的忍者之一,从小就被称之为超天才的宇智波家的骄傲,却在一夜之间灭了宇智波全族。佐助的哥哥,也是他最憎恨的人。

 我倒了一口冷气,忽然觉得有些慌乱。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清脆好听的童声“哥哥,今天好开心啊。”我闻声走过去,躲在门口往外望。一个身长玉立地少年背着一个小男孩站在门口,小男孩趴在少年背上,脸微微一红,说“哥哥,如果以后你能多点时间陪我练手里剑…那该有多好啊。”

 少年把小男孩放在地上,声音温和动听,一如遥远而美丽的月光,他食指和中指戳了戳小男孩的额头,说“佐助,其实哥哥能教给你的并不多。有更多的东西要靠你自己去学。以后,要成为比哥哥更强的忍者哦。”

 小男孩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脸颊上泛起一丝红,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地说“比哥哥更强的忍者吗?…我,我真的可以吗?”

 夕阳还未完全落尽,天边还残留着一丝眩目的余晖。我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这时,小男孩忽然朝我藏身的地方跑来,警觉地喝道“什么人躲在那?”

 我只好从门后的阴影里走出来,低头看向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的皮肤很白。落余晖的光晕映得他小小的脸庞白皙如玉,一双黑葡萄样的眼睛乌溜溜地盯着我看,皱着眉,摆出一副很凶的小样子,说“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家里?”

 我呆呆地看了他好一会,心想他应该就是佐助吧,原来他这时还这么小。虽然说我现在也没比他高多少,可是依然可以对他做出一个居高临下的动作——

 我伸出双手去掐他的脸颊,由衷地说“你是小佐助吗?天啊,你长的真是太可爱了!我从来没见过长得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孩子!”

 小佐助脸一红,狠狠甩开我的手,很不地吼道“喂,你这个疯女人,干嘛啦!”

 这小样子更可爱了,我忍不住去捏他的小鼻子,左右晃了晃,努起嘴巴逗他说“喂,对女生可不应该这么凶哦!”小佐助恼羞成怒,从包里掏出一把手里剑,气哄哄地就要朝我丢过来…

 原来他小时候就这么不好惹!我大骇,慌不择路地躲到一个人身后,探头看一眼佐助,说“喂,你这坏小孩,怎么脾气那么大?”

 我话还没说完,一把手里剑已经直直朝我飞过来。我下意识地藏到那人背后,脸颊贴在他的衣服上,鼻息间涌入一种淡淡的清香。

 一个磁的男声响在耳边,月一般清冷动听,又有一种暖意,他说“佐助,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哦。”然后他回过头来看我,说“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我抬起头,不由重重一怔。

 他有一张跟小佐助一样漂亮得无懈可击的面孔。只是带了更分明的棱角和刀削一样的轮廓,那双幽黑的眸子那么深,仿佛夕阳下的深潭静水,深邃又辉映着明亮的光。

 这样一张天使的脸庞,以及温柔熏暖的目光,实在让人无法相信,他就是那个后屠杀光自己族人,让弟弟背负起一生仇恨的男人。

 我呆呆地抬头看他,目光复杂,自语一般地叫他“宇智波…鼬?”

 他对上我含义未名的目光,微微一怔。随即礼貌地朝我点点头,说“你好,由沐人。”

 三.{宇智波的蓝月光}

 “开饭啦!”我笑眯眯地说。佐助的父亲还没出来,母亲还在厨房忙碌,只有他们兄弟俩坐在桌旁。转眼我已经在宇智波家住了一个月,每帮他们的妈妈做些家务,时光飞逝之余,也渐渐让我对这里有了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我把一盘子热气腾腾的红烧端到桌上,刚想再回厨房去端别的菜,只听小佐助不地“嗤”了一声,说“喂,每天都是红烧。除了这个你还会不会做别的了?”

 “当然会啊。”我撇撇嘴,说“我会的菜数不过来呢。比如,红烧鱼,红烧羊,红烧土豆,红烧茄子,红烧…”

 听了这个答案,鼬莞尔,小佐助也忍不住笑,笑完了又板起小脸,说“我就说你只会这一种。”

 我努起嘴巴,飞快地伸手拍一下佐助的头,说“小鬼,有的吃还这么多话!”

 小佐助眉头一皱,气得脸上一红,站起来又要掏手里剑打我,我本能地又往鼬身后躲,脚下却一滑,整个人就往桌子上跌去…

 鼬的动作快得像风,转眼已经站起身扶住我,声音里没有一丝责备,只有浅浅凉凉的温柔,他说“好了。父亲就要下来了,你们别闹了。”

 他的手掌很暖,且宽厚有力,覆在我肩膀上,有种很灼热的感觉。我的脸一红,一时竟不敢去看他。小佐助不屑地看我一眼,出一丝冷冷的坏笑“哥哥,你别对她那么好。搞不好,这个笨女人会喜欢上你。”

 这个早的小鬼!我脸更红,抄起筷子刚要丢过去…鼬却轻轻把我拽回身边,恭敬地叫了一声“父亲。”

 夜离。一钩新月悬在半空,绽放出一缕独特的蓝光。方才吃完饭,佐助约了鼬在树林里练手里剑。我一听,心想这小鬼要是练好了手里剑还不得用来对付我,就嚷嚷着要一起来,心想就算我练不成给他们捣捣乱也是好的嘛。

 鼬…想起他俊美的面容和温暖的手掌,我心里微微一震,随即又是一阵莫名的惆怅。这一个月以来,我看到的是一个完美的哥哥,那么温柔,那么强大,处处为佐助着想,就连声音都那么人…这样的他,怎么会成为一个屠杀全族的罪人呢?

 因为这种先入为主的恐惧,使我总是不敢直视宇智波鼬的眼睛,而那双眼睛,也让我再每一次无意间碰触的时候,让我心底腾升出一种难以言说的震颤…

 离月下,不远处站着一个身长玉立的身影。

 鼬朝我看过来,黑玉一样的眸子深邃而柔美。我低下头,莫名有些局促,说“…佐助呢?佐助怎么没来?”

 鼬清浅一笑,说“他白天在忍者学校已经很累了。现在怕是已经睡着了。”

 “啊,那…那我也先走了。”我始终不敢与鼬独处。

 “等一下。”他忽然叫住了我。我顿住脚步,心砰砰跳着。

 鼬顿了顿,说“总觉得…你好像很怕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重重一愣。

 是啊,我为什么要怕他呢?在以前的世界里,我并没有看完全套的《火影忍者》,每一个人的命运,剧情,我都只是一知半解。即便鼬他真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也应该更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这个人。

 念及于此,我回头朝他嫣然一笑,说“我是怕自己太笨了,你教不会我。”

 鼬微微一怔,随即笑笑,拈起一把手里剑说“也许吧。不过,可以试一试的。”

 我脑门浮现三条黑线“也许吧”是什么意思?他以为我真的很笨吗?我快步走过去,接过那把手里剑,往靶子上一丢,斗志昂扬地说“只要我想学,一定学的会!”

 “叮”地一声,那把手里剑还没飞到地方,就掉在了半路。

 我大窘,垂头丧气地说“…这东西,果然是很难啊。”

 鼬忍不住扬起角,那笑容清且美,就如四月樱花般透着一抹致命的温柔。他重新拿出一把手里剑放在我掌心,一手扶着我的,一手扶着我的手腕,对准了标靶,在我耳边说“首先,集中精神看准靶心,然后把查克拉汇集在手上…”

 他离得我那么近…他气息就在我耳边,他的声音那么动听,我的心砰砰跳着,却根本无心去听他在说什么…一边暗骂自己没用,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抖着,他的碰触让我不自在,却又有些期待…

 察觉了我的局促,鼬急忙松开我,一瞬间竟也有些羞涩,后退一步,说“对不起。”

 我急忙解**盖弥彰地说“不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我…”我说不下去,顿了顿,只好叹一声,说“哎,一向能言善道的我居然说不明白话了,真像个傻瓜啊。我…我还是不学了。”说着,我转身要走。

 这一次,鼬没有再开口留我。他只是…轻轻拉住了我的手。

 我的手腕微微一震,他却没有放开,柔声说“父亲方才不是说过,要你跟我一起去参加上忍考试么?…不学会手里剑的话,会很危险呢。”

 其实什么上忍考试,我根本就不在乎,可是我方才还是答应了。也许潜意识里,我在乎的是可以多一点时间跟他在一起吧…我深一口气,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转身回握住他的手…

 那么宽厚,那么的暖…一旦握在手里,就再也不想放开了。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说“你确定,你愿意教我么?…即使我学不会,只是给你添麻烦,你也愿意么?”

 鼬的脸庞在月下光泽如玉。

 “嗯。”他低头看我,一双黑眸平和且温柔,轻轻点了点头。

 我忍不住抱住他,把头放肆地埋进他怀里。…他衣服上还带着那种熟悉的淡香,让人沉醉,让人心安。也许从我第一次躲在他身后的时候,就开始恋上在他身边的感觉…

 鼬愣了一下,终是轻轻回抱住我。

 我想这也许是一次赌博。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我不该轻易放纵了自己的情感。

 …这也许是幸福的旅程,又或许是我痛苦的开始。

 四.{残酷的上忍考试}

 “鼬,她是你的朋友吗?长得好可爱哦。”那个女生看起来跟鼬很,一双白眼就像戴了一层白色的隐形眼镜,倒与她漂亮的五官很契合。她朝我伸出手,说“你好,我叫向天晴,是鼬的好朋友。”

 “你好,我叫由沐人。”我握了握她的手,心想终于有一个不把我当杀父仇人的正常女生存在了。

 今天跟鼬一起出来,我才见识到了他真正的魅力。几乎镇上所有的女生物见了他都一副花痴的模样。因为我站在他身边的缘故,不知道被各种女生瞪了多少次,就好像与我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

 鼬一如既往的温润宁和,说“上忍考试一向是三人一组。我们三个碰巧是一组呢。”

 我有些担心,说“可是我看了考试章程…初试是要单打独斗的,我…”

 一点忍术都不会的我,怎么可能会赢?

 鼬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那么自然,似乎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他说“放心吧,你要相信你自己。”

 见他这样对**向天晴一愣,用重新审视的目光看向我,眼角划过一丝黯然。

 大屏幕上出现我的名字。——由沐人VS油女其能。

 初试的选拔方式是二进一,也就是说,我和我的对手之间,只有一个能参加第二轮的考试。我必须要打败这个看起来怪怪的男人才行。

 油女其能很坦然地走上场地,双手袋里,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我怯怯地走上来,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一溜烟跑了下去。

 鼬一把拉住我,又好气又好笑,说“你要跑哪里去?”

 我握住他的手臂,有些激动地说“我想起来了!‘油女’家是那个能操控虫子的家族啊!我最怕虫子了,打死我也不上去!”说着,我转身就跑,眼前却忽然一黑。

 我睁开眼睛,耳边传来盛夏的虫鸣,天高地远,月光里夹杂着一丝好看的蓝色。我坐起身,只见向天晴正端端坐在我身边,见我醒了,冷冷地别过头去。

 “我这是在哪里?”我四下望望,这是一处陌生的森林,夜幕下显得有些吓人。

 “上忍考试第二场——死亡森林。”向天晴淡淡地说“与中忍考试一样,我们要收集全天之轴和地之轴。只不过时限有所缩短,要在两天之内到达森林中央的塔。”

 说到这个规则,我倒似乎略有耳闻。中忍考试似乎也是这样的,只不过他们的时限是五天。——果然是上忍考试啊,两天之内要抢到其他队伍的卷轴,又要赶到中央的塔,也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鼬呢?”我四周看了一圈,都不见他。“对了,刚才我不是要跟油女其能比赛吗?怎么会来了这里…鼬呢?我想见他…”

 “够了!你不配叫他名字!”向天晴忽然跳起来,动作快得出奇,转眼已经出现在我身边,用一把手里剑指着我的喉咙,说“我不管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明明体内藏着大量查克拉,却又装出一副不会忍术的样子。——想鼬一辈子保护你么?不可能!”说着,她的手里剑就朝我刺过来,我下意识地避开,她又充鄙夷地说“你知道么?向和宇智波家是木叶两大名门,所有人都觉得我跟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要不是为了他,你以为我会跟你这种笨蛋一组么?可是他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为什么要对你这个什么都不如我的女人这么好?——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喜欢鼬!”

 ——我,不配喜欢鼬么?这句话挫伤了我。此时鼬不在我身边,心里本就有些慌乱,我站起身,恨恨地看着向天晴,身体四周腾起一圈黑色的光焰,这种体内涌出黑色越来越浓,雾气一样将我环绕…

 向天晴一惊,角却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体内好像有一团冰冷的火,在不受控制的灼烧…自己好像正在失控,这种黑色火焰就要将我噬…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自后抱住我,紧紧的,他的怀抱温暖且熟悉。鼬的声音响在我耳边,他说“由沐人,我在这里。”

 我眼眶一热,却霎时冷静了许多。他的怀抱让我心安,让我内心深处的不安和恐惧缓缓消散。

 向天晴神色一冷,咬牙道“鼬,你忘了你父亲的指示了吗?——让她参加上忍考试,为的就是发她体内来历不明的黑色查克拉。她是你亲手抓回来的,可是你为什么要护着她?”

 我一愣,脑海中迅速将这一切串联在一起,一时竟不敢回头去看他,我的身体微微抖着,颤颤地说“鼬…她说的是真的吗?”

 鼬抱得我更紧了些,却只是沉默。我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一时间心酸得难以言说“鼬,她说的是真的,是不是?——是你亲手把我抓回来的,你是为了观察我才把我留在身边。…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实验室的白老鼠吗?为什么…你要骗**向天晴冷笑一声,眼神里似是有比我更痛的伤,说“方才的第一场考试…别人看不出来,可是却瞒不过我的眼睛。方才分明是你打晕了由沐人,用变身术变成她的样子,在场上一瞬间击败了油女其能。——鼬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个女人,到底有哪里值得你这样对她?”

 我此时脑中很,我再也不想听到向天晴的声音…我挣开鼬的手臂,慌不择路地往树林里跑去…鼬追出几步,却被向天晴抱住,她声音里带着哭腔,说“鼬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从小我就跟其他女孩子一样,喜欢你,只喜欢你…也只有我们向家的女儿,才配得起作为宇智波家天才的你啊…都是她,是她破坏了这一切…”

 我顿了顿,紧握着拳,指甲几乎要嵌进里,咬牙跑进了无边的黑暗里。

 五.{写轮眼之月读}

 夜,还是那么浓。漫长得好像再也不会过去。

 我抱膝躲在一棵大树下,心中堵得难受,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哭得再无力气。——其实我并不是生他的气,也不是再怪他欺骗了我,我只是忽然间绝望地觉得,我与鼬之间好像再无将来。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略微耳的笑声。“这不是由沐人么?凭你,也来参加上忍考试?”

 我抬起头,心中暗道一声冤家路窄。

 佐佐木这个混蛋,居然又在这里碰到他。

 “滚开,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我厌恶地说。

 “哼,脾气倒是见长呢!”只见眼前黑影一闪,佐佐木已经出现在我身边,扬手就给我一个耳光,恨道“上次你骗得我好苦呢。让我在手下面前像个白痴!”

 我捂着脸颊,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你本来就是!”佐佐木扳住我的手臂,手上一加力,说“你就嘴硬吧,臭丫头。这一次,我一定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放开她。”就在这时,他的声音自远处响起,依然动听,却带着几分令人心寒的凉意。

 佐佐木四下张望,却寻不见人影。这时,只见数十把手里剑雨点一样地飞过来,转眼间他的几个手下已经被刺翻在地。

 倏忽间,鼬的身影闪现在我眼前。佐佐木还扳着我的手臂,声音却有些抖“…写轮眼!你…你是宇智波…”佐佐木的话音还未落,手腕处已经传来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

 佐佐木惨叫一声,惊起死亡森林里的大片飞鸟。

 鼬蹲下身,轻轻抚摸我的脸颊,目光有几分寒意,说“他打你?”

 他手掌的温度那样熟悉,那样让我眷恋,我心头一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落泪。鼬扶我在树干下坐好,站起身,看着佐佐木的眼睛,说“好吧。像你这种人,原本没资格见识

 ‘月读’的。——不过,今天,我要你永远记住这种痛苦。”他提起他的衣领,冷冷地说“我要你永远记住——不许再碰这个女人。”

 鼬的眼光一闪,瞳仁已经变成红色,其中有黑色的诡异花纹。佐佐木整个人一震,仿佛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事物,瑟瑟地抖着,目光渐渐呆滞起来,张大了嘴巴,脸孔扭曲地不成样子,仿佛被什么钉在了原地。

 关于月读,我也曾经听说过。那是写轮眼中的一种强大的幻术,也是目前最强的幻术,据说只有相同血统的写轮眼使用者才可能抵挡住。使用者使对手进入“月读”的世界,在其中,时间、空间、质量全部由使用者支配,痛苦自然也会加倍。可是这种术对使用者的眼睛会有极大的损伤。

 鼬俯身看向我,瞳仁又恢复成温柔的黑色,他横抱起我,说“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骗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鼬…”我忍不住哽咽,紧紧环住他的颈,把头深深埋进他的怀抱里。

 我到底有何德何能,值得你这样对我呢?可是我不想再用这些疑问来困扰你,从此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就再无所求了。

 长夜就快走到了尽头。

 鼬方才用了月读,似是有些疲倦,他闭着眼睛沉睡的样子就像是个婴儿,漂亮,安详,不染凡尘。

 他还抱着我。我靠着他的肩膀,他枕着我的头…如此亲密的一个姿势。我贪婪地看着他,此刻却全无睡意。深一下他衣服上的清香,只觉他的怀抱如此让我恋。

 晨曦初,夜更明亮了一层。眼角扫见对面树上闪过一个黑影,我定睛一看,只见一条二米多长的巨大黑蜈蚣正爬在对面的树干上。

 神啊,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蜈蚣!

 我吓得一抖,却怕惊醒了身边的人,捂着嘴巴不敢叫出声来。

 这时,一把手里剑忽然腾空飞出,将那蜈蚣钉死在了树干上。

 鼬抱紧了我,柔声说“别怕,我在。”

 我心头一暖,却又有些歉疚,环紧了他的,把头更深地埋进他怀里,小声说“我真没用,总是给你添麻烦。”

 他尖尖的下巴抵在我头上,却很舒服,轻轻摩挲我的长发,说“傻瓜。”

 我心中甜蜜,轻锤一下他口,嗔道“不许叫我傻瓜。”一边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他在熹光之下俊美的面容。

 “…鼬,我喜欢你。”我脸一红,可是我一定要说出这句话。我探头笨拙地吻向他的,在碰触那两瓣柔软的片刻,紧张得仿佛连呼吸都要停滞…

 鼬轻轻地回应着我,两片长而浓密的睫仿佛沾染了寡淡星光,与他的吻一样那么让我沉醉…

 这时,我忽然在他身后看到一个巨大的蛇头。绿色的双眼,嗤嗤地吐着信子,我下意识地伸手挡在鼬身前,鼬的反应却比我快很多,一把将我拉回身边,红色眸光一闪,那条蛇已经轰然倒地。

 我松了一口气,鼬却还在冷冷地盯着前方。

 四周暗下来,仿佛被某种森气场的所覆盖…一个人影缓缓从蛇头上冒出来,低垂着长发,手臂上的皮肤苍白得好像死尸。

 他似笑非笑的声音自四周响起,说“不好意思,打扰了二位的好事呢…呵呵呵,没想到被称为宇智波家百年不遇的天才的鼬啊,竟会被我的徒弟所吸引。”

 那人抬起头来,惨白惨白的一张脸孔,长得像是一条蛇。我见过这个人,惊叫道“大蛇丸?”

 大蛇丸嘿嘿一笑,说“好徒弟,原来你还没忘了我。”

 原来我和飞段的师傅竟然是他!我重重一愣。

 鼬也怔一下,抱着我的手却紧了紧,淡淡地看着大蛇丸,说“大蛇丸么?传说的三忍之一,倒是听过你的名字。有何贵干?”

 大蛇丸测测地说“当然,是带我的好徒弟回去了。”说着,长舌头一挥,将鼬一瞬间投出的手里剑挡了下来。

 我站起身,说“不管过去我们是什么关系都好,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好狠心的徒弟啊。”大蛇丸怪气地说,忽然间扔出一把奇形怪状的大刀,砰一声掉在地上,说“那么他呢?你也肯不认了吗?飞段这孩子自小就很没用,若不是你一直护着他,我都不会留他到现在。”

 我一愣,想起那个银发紫眸的少年,说“飞段…你把他怎么样了?”

 大蛇丸满意一笑,说“你跟我回去,我自会放他一条生路。”

 鼬站起身,把我护在身后,冷冷地说“你以为,你有本事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么?”

 大蛇丸眼神中腾起一抹兴奋的光芒,地说“鼬啊,你是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家的天才…我真的很想跟你打一场…可是时间不等人,只好留到下次了。”他瞥我一眼,说“由沐人,你告诉他,你是不是自愿跟我走?”

 …鼬今已经用过两次写轮眼,这样的状态下即使能打赢大蛇丸,也会使他元气大伤。飞段救过我的命,我不能眼看着他去死。而且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让鼬为我殚竭虑,我想靠我自己去解决这件事。

 “鼬,我会回来的,等我。”我抱住他,深深吻向他的…恋恋不舍地分开,我说“相信我,我会回来的。”

 叫着他的名字,我却忽然想到,鼬这种动物在日本是被认为具备某种魔力的。传说,当你见到鼬,或者听到他的声音,你就有厄运降临头上。而且据说,当有人在鼬平时的路线上走过后,鼬永远都不会再走这条路。

 鼬,我并不怕你会带给我厄运。只是忽然觉得…你的名字和你…看起来,都那么孤独啊。

 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啊…鼬的眼中划过不舍,却还是缓缓松开了我的手。他看向大蛇丸,说“如果她有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勾了勾我的手指,柔声说“我等你。”

 六.{只是当时已惘然}

 耳边传来飞段的哭声,他说由沐人你为什么要那么傻…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奋力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黑暗,只有飞段的银发透出一丝丝明亮的光芒…我虚弱地说“头好痛…发生什么事了?”

 飞段抬起头,眼是泪,他眼中深深的痛楚让我心酸,他紧握住我的手,说“…师傅利用我威胁你回来的,对不对?你这个傻瓜,你干嘛要回来呢?…因为你身体里的黑色查克拉,所以你成了最适合封印二尾尾兽的宿体…师傅将你卖给了云隐村,现在你体内,已经封印了传说中的二尾妖猫…二尾又被称为怨灵,与其他尾兽不同,它身上带着强大的怨气…由沐人,你能再醒过来,本身就是个奇迹…”

 “二尾…怨灵么?”我忽然想起我曾在宇智波家看过的一本古书,猛地拉起飞段的手,将他拉到我身边。

 也就在这时,大门嘶地一声被打开,大蛇丸站在阴影里,脸上出诡异地笑容,他说“由沐人,你终于醒了呢。”

 我用右手捂住口,暗自用力,道“大蛇丸,你把我卖给云隐村当宿体,可不会是单单为了钱吧?”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笑着,说“这种事,就不用你心了。”

 我冷笑,猛地从出一团黑色的火焰状查克拉,一掌打入飞段体内。飞段大惊,忽然间抱着口在地上翻滚,说“好热…好热啊…”大蛇丸一愣,上前一步用掌心对准了飞段的口,可是已经太迟了,那团黑色的火焰已经渗透到飞段体内,与他自身的查克拉融合在了一起…

 我哈哈大笑,笑声里却带着难以言说的凄楚,说“我曾在宇智波家的古书上看过二尾的传说。——得二尾者得永生,可是它的宿主,却会在每个夜晚,变成一只黑猫。大蛇丸,你想利用我来得到永生么?不可能了!我已经把这种能力给了飞段。…你把我从鼬的身边带走,你把我变成一个怪物,你毁了我一世的幸福…你说,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愿?”

 飞段挣扎着站起身,他惊讶地看着我,眼眶疼痛裂,说“你说什么?由沐人…你说什么?”我笑着看他,眼角簌簌地落着泪,说“现在,我把那种永生的力量给了你。飞段,你以后再也不用怕了,任何人都无法杀死你…”飞段,银色短发的紫眸少年,你终于不需要再守护我。前方漫长的黑暗的路,让我一个人走。

 如果忘记我你能更快乐…那么你就忘了吧。

 因为我…爱上了宇智波家的男人啊。

 从此,注定,再无光明。

 飞段攥着我的手臂,狠命摇晃着,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永生给了我?——你知不知道,与我自己比起来,我更愿意你永远活着…其实,我骗了你啊,你和我不仅仅是同伴而已,你曾经爱着我,甚至比我爱你还要多…我这么没用,你却一直保护我,照顾我…我为了不再连累你,才不敢承认我喜欢你啊…由沐人,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飞段捂着口,忽然间泣不成声。

 我眼前一黑,却又看见初遇那,我被小佐助追杀,慌不择路地躲到他身后的样子…他那双幽黑的眸子那么深,仿佛夕阳下的深潭静水,深邃又辉映着明亮的光。

 湛蓝湛蓝的月光下,他教我练手里剑…他那样地抱着我,他的脸庞在月下光泽如玉,我便也是在那一刻,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这个男人…

 我看见他对佐佐木说,我要你永远记住——不许再碰这个女人。

 我看见他横抱起我,说,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骗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前尘旧梦,电影一样回放在我眼前…口一窒,我忽然再无站立的力气…

 我的身躯缓缓倒地,我奋力扶着飞段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飞段,答应我…帮我守护宇智波鼬…永永远远…”

 尾声

 十年之后。

 一个银发紫眸的男子穿着印有红色云朵的黑袍,独自坐在溪边的大石上,捏着下巴纠结地望着远方。

 这时,一个黑发赤眼的男子从山中走出,自大石旁边走过的时候,他叫住了他。

 “喂,鼬。”飞段叫住他,紫眸里有一丝迷茫。刚替组织捕捉到二尾,以他的性格,原本应该很兴奋才是。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此时却有一丝莫名的悲伤,不知是从何而来。

 “嗯?”鼬侧头看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加入‘晓’之后,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我只是想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飞段一脸疑惑,说“这种感觉今天才有…脑海中有个女声,一直在我耳边说,‘帮我守护宇智波鼬,永永远远…’一遍又一遍的,好奇怪,也不知是不是中了!”

 飞段从大石上跳下来,低头捂着口,自语般地说“可是,每当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心里就好难受…这种感觉,真是…真是很奇怪啊。”

 鼬不动声扶着那块大石。他看起来神色如常,那块大石却一点点碎裂,自内而外地绽出条条裂痕。

 他恍惚想起,许多许多年前,他曾在某个月光湛蓝的午夜,乐此不疲地保护一个傻瓜…

 她有一头金色的长发,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却总喜欢去掐佐助的脸颊…他曾经那样亲昵地抱着她,说,别怕,我在。

 …他也曾被她变成一个傻瓜,他相信了她的话,他像个傻瓜一样回答说——我等你。因为她说,她会回来的。”

 可是她没有再回来。

 …这一世,她都没有再回来。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十年来许多个漆黑的夜里,有一只几乎与夜融为一体的黑猫,曾经无数次地在他窗前走过…

 它想陪他孤独,陪他悲伤,陪他度过一切一切地难关,可是它不敢走上前来,因为她不想他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当时道只是寻常。

 一别十年,再见时竟是对面不相逢。

 那一段单纯快乐的岁月,那么光明,那么美好,只是以后都不再有。

 只是当时,他为什么没有拉紧了她的手。他为什么,眼看着她走…

 只是当时。他想。

 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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