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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栈折羽翼(一)
 雁见他们要耽误自己的大事,心里动了真火,一张脸冷下来,眼里也结成了寒冰:“不想死的就退后,别小爷动真格儿的。睍莼璩伤”

 这里面有不少人是几天前在沙漠上跟着死去的三麻子和雁过手的,都见识过这个红衣少年的手段十分忌惮,但碍于大胡子的 威也不敢退后,一时间混着众人刀剑戟一齐往雁身上招呼。

 杀气从眼底深处透出来,冷冽的划过眉角,手里的掬发出兴奋的铮鸣,嗡嗡在刀鞘里跳动,想划空破云饮血封侯。

 自从掬在手又杀了十几人祭刀,雁越发觉得自己和刀心意相通,甚至心随刀动,嗜刀嗜杀。

 眼底的血气越来越浓,蛛网盘结笼罩住那些不知死活进攻的人,心头突突的跳动贴合着掬在刀鞘里的鸣动,渐渐统一。

 雁翼如虹,掬出鞘。刀是弯的,弯如西子的眉毛,刀是红的,红如西子的角,红如西天的晚霞,红如---滴在黄沙上的鲜血。

 掬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血珠子层层叠叠的堆溅上去,盛开朵朵无曼珠沙华,铺架着美丽妖到极致的虹桥走向---死亡。

 最靠近雁的那一层人全部倒下,如推倒一片骨牌整整齐齐眼都分辨不出先后,这群人有刚才不可一世的大胡子,他的大环眼睁的几乎呲出眼眶,翻出的眼白全是临死前的不能置信,黑色髭须连着的咽喉上弯弯的一处红刀痕,像情人温柔的调笑,却是最狠厉的致命一杀。

 其余的人吓得四散奔逃,没有人看得清那时怎么样的一刀,也没有人能形容出那一刀的勾魂风情。

 魔刀,魔刀。

 “不想死的快滚。”雁的声音都变得不一样了,像烧红的铁块淬上凉水,刺拉拉的把人灼透的寒冷中的火热。

 掬的刀尖滴落最后一点血珠,刀身变得更加红,雁握刀的手筋突突的跳动,太阳兴奋的想要炸开,眼里的血红几乎要燃烧,一直躲在柜台后面的老板娘忽然指着雁嘶声喊道:“刀,那刀,鬼,你是鬼。”

 雁心头尚有一点清明,他在心里默念七绝教的心法口诀,暗暗运气行走,但觉滚水里下了一场雨,渐渐的凉了下去,眼里的红色也退去不少,他自是不知道,掬凶噬人噬主,七绝教的心法正是克制刀的魔的,也亏雁意志坚强,换了别人早已入魔。

 雁跨过死尸往外走去,却觉得有个声音撞在耳膜上,雁仿似又回到无间地狱的蛇窟里,入耳的是毒蛇相互扭绞鳞片摩擦发出的沙沙声,腥臭的毒弥散在口鼻间,那蛇缓缓爬行油走在皮肤里,眼能见的厌恶恐惧和恶心,那天的记忆太鲜明太深刻雁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把五碗臊子面一点都不剩还给了客栈老板娘的地上。

 撑起抹了抹嘴角的秽物,那种蛇一样阴冷黏腻气息越来越重,掬亟不可待的在雁手里晃动,雁的眼睛死死盯住了门口。

 明明是*辣的毒太阳,可是那一瞬间空气里腥风大作,似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一个青湛湛的人影挡在雁面前,嘶嘶的声音荼毒着耳膜:“留下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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