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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巧逢三婵娟
 未几,端木少华、岑参、霍玄三人出现在一家名唤“三湘”的客栈前。

 那客栈内出了两个店伙,殷勤地往里让客。

 适时,端木少华的眼睛突然一亮。

 霍玄与岑参循着他的目光抬头望去,不由各自一皱眉锋。

 客栈内,正由内院走出个青色倩影,那是位身披风衣,一身皆青的姑娘,那姑娘云髻高挽,黛眉凤目,琼鼻檀口,美无双,只是,年纪稍显大了点儿,恐怕已过了双十年华好几个年头了,而且虽若桃李,却冷若冰霜,眉宇凝煞,凤目含威,那样儿令人不敢有丝毫随便。

 端木少华看见她,星目固然为之一亮。

 而她看见了端木少华,也似乎微微一怔,美目之中的神色有点讶异,但那太轻微,太短暂了,刹那间,那娇靥上又是一层浓浓的寒霜,粉首一偏,绕过三人向外走出。

 端木少华目中异采闪漾,微微皱起了眉。

 岑参一旁冷冷说道:“读圣贤书所学何事,阁下,你卅多了!”

 端木少华脸一红,漫应说道:“别说,小岑,我只觉得这姑娘…”

 岑参截口说道:“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见过?”

 端木少华轻击一掌,扬眉说道:“正是,此女好像适才那林中人。”

 岑参冷笑说道:“敢情打蛇随上,巧事儿都让你碰上了,假如再碰见一个,我看你还能往哪儿安了。”

 当先行进客栈,往后院行去。

 适时,香风袭人,扑鼻沁心,由后院门内直吹过来,岑参一惊,连忙闪身,还好,躲得快,一条纤小白影擦身而过,过是过来了,但那纤小白影却“咦”地一声停了身。

 那声轻“咦”恍若银铃,煞是好听,那人儿也清丽出尘,煞是好看,看年纪,约莫比适才那位青衣人儿略小一些。

 那双清澈、深亮的大眼睛,却带着三分稚气地盯望着岑参。

 岑参脸有点儿红,连忙把头转向一旁。

 那位白衣人儿立时一声冷哼:“又不是大姑娘,有什么了不起?”

 香风再动,如飞出了客栈。

 端木少华笑道:“读圣贤书所学何事,我从没见过小岑脸红,莫非动了…”

 岑参回头一瞪目,端木少华连忙闭口不言。

 霍玄哈哈笑道:“你两个福都不浅,真正地羡煞人也妒煞人,小岑,闪开些,看看我能不能也碰上一个!”

 话说完,他刚要举步,怪了!

 又是一阵香风涌到,由后院中闪出个婀娜刚健的黑影来。

 那是位一身俱墨,肤也微显黝黑的黑衣姑娘,但黑得美,黑得俏,还有一种成的风韵美。

 她,柳眉,杏眼,英气人,刚健中带三分妩媚,英武中不失女儿家应有的温柔。

 她,第一眼便投向霍玄,怔了怔,随即向外走出。

 那一眼,看得霍玄脸红心跳,轻轻叫道:“乖乖,她那双眼神好不刺人,怎么像电…”

 岑参道:“苍天从不厚此薄彼,看来小霍脸红心跳才是奇闻!”

 霍玄那张脸更红了!

 只听端木少华朗笑说道:“小霍,小岑,今夕何夕?”

 霍玄没说话,岑参却道:“走,到房里躺在上好好想想去,我看你酒尚未醒!”

 举步跨进后院。

 霍玄犹在那儿发愣,端木少华上前摆手笑道:“多一个为四,少一个为二,老天爷不会做那糊涂事的,能得相逢便是缘,你没见她三个也是黑青白,请吧,阁下,我担保不会再有第四个了。”

 一笑跟了进去,霍玄走在了最后。

 这三湘客栈的后院颇大,院中居然遍栽花木,还有一两座亭台,既美,又幽静,更雅致。

 端木少华扬眉笑道:“此处应是神仙境,小谪尘寰九天来…”

 岑参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江山易改,本难移,阁下,收敛点儿好么?”

 端木少华笑道:“人贵率真,我这个人从不喜欢隐瞒自己的心事。”

 岑参莫名其妙地脸一红,闭口不言。

 这后院里,上房有好几间,霍玄,岑参与端木少华要住的一间上房在东边,当店伙领着他三人进屋时,端木少华向着店伙笑问道:“小二哥,刚才那三位姑娘住在哪一间?”

 那店伙冲着他一笑,抬手指向那西边亮灯的一间,道:“相公爷,就是那一间!”

 端木少华向着那西边灯光透窗的一间望了一眼,道:“就她三位么?”

 那店伙摇头说道:“不,还有一对老夫妇!”

 端木少华“哦”了一声,道:“他们老少间什么关系?”

 那店伙道:“那三位姑娘是那两位老人家的女儿。”

 端木少华“哦”了一声,道:“她三位之中,谁居长,谁行二,谁行三?”

 那店伙道:“穿黑的那位是大姑娘,穿青的那位是二姑娘,穿白的…”

 端木少华截口道:“你知道她们姓什么吗?”

 那店伙摇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他五位在小店里住了两天了,没听他们说。”

 端木少华点了点头,道:“谢谢你,小二哥,没事儿了,你去吧!”

 那店伙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支走了店伙,端木少华转身进屋,岑参劈头便道:“阁下,你要干什么?打算攀亲?”

 端木少华摇头说道:“小岑,别开玩笑,说真的,那位穿青衣的,好像就是适才躲在林中窃听咱们谈话之人!”

 岑参疑惑地望着他道:“阁下,是真的?”

 端木少华正说道:“岑参,我什么时候说过谎话骗过人?”

 岑参眉锋一皱,沉说道:“这倒真是巧事了…”

 端木少华道:“你没见她们适才见着咱们三个都一惊一怔么?”

 岑参点了点头道:“是有点儿,但这种事又不好…”忽听房外传来一阵步履声,三人只当是客栈中的住客在走动,并未在意,可是,那步履声在房门口停了下来。

 三人刚一怔,门上响起了剥啄声,随听一个沙哑的话声说道:“房里有人在么?”

 这声音很苍老,也不像那店伙口音。

 门开处他不由又一怔,一个童颜鹤发,手持龙头拐瘦老妇人当门而立,一双无神的老眼,直瞪着端木少华。

 端木少华忙举手一拱,道:“老人家是…”

 那老妇人未答反问地截了口,道:“这位小哥儿贵姓?”

 端木少华脑中电转当即说道:“有劳老人家动问,我复姓端木,我这两个朋友,一个姓霍,一个姓岑,老人家有何见教?”

 “不敢!”那老妇人干瘦脸上不带丝毫表情,道:“老身是住在对面亮灯那间客房里的客人。”

 端木少华心头一震,忙道:“原来老人家便是那三位姑娘的…”

 老妇人用那双老眼翻了一下,道:“不错,老身夫妇俩是带着三个女儿住在那一间,三位是认识老身那个女儿,还是认识老身夫妇?”

 端木少华忙道:“都不认识,老人家何有此问?”

 那老妇人道:“老身听小二哥说,三位适才曾打听老身夫妇!”

 端木少华脸一红,忙道:“不敢说打听,那不过是随口问问!”

 老妇人又两眼一翻,道:“彼此素昧平生,无一面之缘,便是随便问问,也属失礼。”

 端木少华一怔,一时难以答话。

 那老妇人冷哼一声,又遭:“不错,老身承认小女们都颇具姿,但三位气宇轩昂,仪表非凡,并不似登徒子之,以后倘再有如此轻浮放肆之举动,莫怪老身要一状告到官里去!”

 气愤愤地一顿龙头拐,颤巍巍地转身而去。

 端木少华吃她一顿抢白奚落,好不窘迫尴尬,愣立半晌,方始关上了门,转过了身,苦笑不语。

 岑参冷哼一声,道:“阁下,这都是你招来的,够光彩!”

 端木少华摇头苦笑,道:“厉害,厉害,真够厉害!”

 脸色忽地一变,目光直岑参前,沉声接道:“岑参,你前心口上是什么?”

 岑参低头一看,脸上陡地变了,抬手拿下一物,那是状,尖端乌黑发紫的小针,他目闪寒芒,冷笑说道:“若非我怀中这玄玄宝钩…你两个也看看!”

 霍玄与端木少华忙低头,脸色又是一变,二人的前心口上,各着一与岑参手中相同的小针。

 霍玄豁然笑道:“看来咱们三个这贝叶金刀、玄玄宝钩、蟠龙玉杖是放对了地方,要不然咱三个早一命呜呼,丧生在这小小的针儿之下了,玫瑰多刺,老花儿更毒,足为咱三个戒,走,这种亏吃不得,找他们去。”

 说着,他便要夺门而出。

 岑参突然喝道:“小霍,动不得,枯木禅功、浩然真气,快!”

 霍玄与端木少华机伶一颤,连忙闭目运功。

 只听“叭”“啪”几声,三条金色蚕状小虫由三人鼻孔内掉下,落地后犹而动,霍玄环目暴睁骇然说道:“好毒的老婆子,金蚕蛊!”

 扬掌虚空一按,三条金蚕顿化灰烬。

 “现在可以去了!”岑参一声轻笑,飞掠出屋。

 霍玄与端木少华跟着扑去。

 西边屋里,灯光犹亮,但寂静不闻人声。

 岑参冷哼说道:“好滑的东西,走了!”

 一挥手,三人腾身而起,半空中运目四望,只见百丈外夜中两条人影飞掠如电,其中一人正是那老妇人。

 三人六袖齐挥,疾若行空天马,划空电追去。

 三人承接三圣衣钵,一身功力仅次于那宇内第一的玉箫神剑闪电手夏梦卿,身法何等的高绝快速。

 转眼间便已追近五十丈内,岑参一声轻啸,银光烛天,瑞气千条,师门至宝玄玄宝钩探怀掣出,便要手飞袭。

 蓦地里,娇叱震耳,黑、青、白三条无限美好的身影划空至,半空中分为三路,横截三人。

 只听“铮”地一声,一条银色匹链被截为二,其一冲天而起,坠落远处夜中,再看时,两边三三并肩相对而立。

 霍玄、端木少华与黑衣及青衣两位人儿俱都两手空空。

 岑参手仗宝钩,那白衣人儿娇靥煞白,玉手里握着一柄剑,但那却是一柄断剑。

 霍玄三人尚未有任何行动,那白衣人儿突然跺了蛮靴:“姐姐,我早就说过这三个贼眼灼灼不是好东西,你两个偏不信,如今怎么样?就会欺负老年人,这个更可恶,还毁了我的剑,我跟他拼了。”

 话落,她娇躯闪动,扑岑参。

 那青衣人儿倏探皓腕,一把拉住了她,冷冷道:“妹妹,让大姐找他们说话!”

 只听那黑衣人儿道:“你三个是兄弟?”

 霍玄道:“可以这么说。”

 那黑衣人儿道:“谁居长?”

 霍玄道:“我,你要干什么?”

 黑衣人儿杏眼-睁,道:“我找你说话,三个大男人什么事不好干,为什么偏要欺负老年人,说个理由我听听!”

 霍玄道:“老年人!你不说那两个是你三个的爹娘?”

 黑衣人儿脸色一变,目威芒,道:“你敢出口不逊?”

 霍玄一怔说道:“怎么,难道不是?那老妇人亲口说的!”

 黑衣人儿一跺蛮靴,娇叱说道:“你胡说些什么,谁是谁的爹娘,谁亲口告诉你的?”

 霍玄道:“你三个可是住在西屋?”

 黑衣人儿点头说道:“不错,我姐妹跟我爹我娘是住在西上房!”

 霍玄道:“那就不错了,那老妇人告诉我三个,她老夫妇两个带着三个女儿住在西上房,而西上房只有一间。”

 黑衣人儿嗔声说道:“你胡说八道,适才那两位老人家住在南屋…”

 霍玄一怔说道:“谁说的?”

 那黑衣人儿怒声说道:“谁还会骗你不成,我姐妹比你三个早住进客栈,还会不知道?不信你三个回去问问店伙去!”

 霍玄怔住了,半晌始道:“这么说来,那两位跟三位不是…”

 “本就不是。”那黑衣人儿截口说道:“我爹我娘在房里睡得好好的,三个那么大的大男人,不分青红皂白,糊里糊涂地硬给人派爹娘,上了人家的当还不知道,以后多用点头脑长点心,二妹,三妹走!”

 一声“走”字,三个娇躯闪动,腾空而起,飞而去。

 临去时,每一位都曾投下了深深的一瞥。

 端木少华哑然苦笑。

 霍玄摇头说道:“咱们这叫什么?传出去岂不要被人笑掉大牙,走吧,回去吧,别站在这儿喝风发愣了!”

 是该回去了,人家都走得没了影儿了。

 三人同时腾身,折回客栈。

 客栈中,那店伙捧着茶水,正站在门口望着那空屋发愣,一见三人由半空里落,吓了一大跳,险些摔了手中的茶水,定过神来,忙道:“三位…哪儿去了,害得我嚷了大半天!”

 三人未回答,端木少华却问道:“小二哥,那西上房的三位姑娘回来了么?”

 “回来?”那店伙呆了一呆,道:“走了,刚结算过店钱!”

 端木少华脸一变,道:“你们这南屋中也住着一对老夫妇么?”

 那店伙又一怔,讶然说道:“没有哇,南屋根本没人住。”

 端木少华苦笑不语,三人脸上的神色好不难看。

 岑参突然说道:“小二哥,我这位朋友刚才在这儿问你的事儿,你告诉谁了?”

 那店伙“哦”地一声道:“刚才我走了之后,西房那位老太太把我叫了去,问我三位相公爷都问我些什么,我只好一五一十的说了。”

 岑参轩了轩眉,未再说话。

 霍玄苦笑说道:“正如她所说,咱们上了当还不知道,看来咱三个以后真要多用点脑筋长点心了,小二哥,放下茶水,你走吧!”

 那店伙应声放下了茶水,临走还诧异地望了三人一眼。

 店伙走后,房中一片沉默,三个人没一个人开口。

 好半天,还是霍玄先打破了沉默,道:“以你两个看,这五个该是什么路数?”

 端木少华道:“若以金蚕蛊看,可能是来自苗疆的人物。”

 霍玄皱眉说道:“苗疆会有谁…”

 岑参冷冷说道:“白骨人魔轩辕忌与毒手罗刹邓九姑。”

 霍玄猛击一掌,叫道:“对,邓九姑那老婆子不但擅施蛊毒,而且她那龙头拐内藏有十二种歹毒霸道的暗器,岑参,你怎不早说?”

 岑参道:“我也是刚想起来的!”

 端木少华口说道:“不对吧,你两个谁听说他夫妇有这么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霍玄一怔道:“对呀,那白骨人魔与毒手罗刹夫妇结缡数十载无所出,怎会凭空掉下了三个女儿来呢?”

 岑参道:“我敢断言那两个老的必是轩辕忌与邓九姑,至于那三个…我就没办法解释了,也许是他俩的女弟子。”

 端木少华道:“据我所知,轩辕忌夫妇俩从不收门人弟子。”

 岑参道:“那再不然就是他两个的义女。”

 霍玄点头说道:“这倒有可能,那穿白的姑娘竟能挡住岑参这一击,轩辕忌夫妇若有这种义女,这辈子没白活了。”

 岑参道:“义女还不等于就是门人弟子…别管这些个了,轩辕忌夫妇自当年卜居南荒之后,久已不在中原走动了,如今不但重现武林,而且敢向咱们三个下手,这其中恐怕又有段不简单的内情。”

 霍玄点了点头,道:“只不知跟那灭清教是否在一起?”

 岑参道:“难说,但绝非无因是实!”

 端本少华突然笑道:“管他呢,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大不了像当年一样地大干一场,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霍玄惑然说道:“赶路?你要上哪儿去?”

 端木少华道:“到南昌去找咱们那位汉民侄儿呀!”

 霍玄急道:“那怎么行,这边的清明之会…”

 端木少华截口说道:“我不是说过了么?交给我了,我担保两不落空就是!”霍玄面诧异,还待再问。

 端木少华已然又道:“阁下,如今放心睡你的觉,放心去你的南昌吧!”

 霍玄摇头苦笑,默然未语。

 忽然,一阵急匆步履声传了过来,三人刚对望探询,那步履声已及门而止,门外响起了店伙话声。

 “三位爷安歇了么?”

 端木少华应道:“还没有,小二哥有什么事?”

 门外店伙说道:“柜上有三位爷的一封信,小的特为三位爷送来。”

 三人讶然对望一眼,端木少华道:“门未拴,小二哥请进来!”

 那店伙应了一声,推门而入,手中果然拿着一封信,进前躬身哈,出双手递向端木少华。

 端木少华单臂凝功,真力贯注,伸手接过道:“小二哥,这是谁送来的?”

 那店伙笑得有点神秘,道:“就是那三位姑娘!”

 本来坐着的霍玄与岑参,闻言霍地站起。

 端木少华眉锋一皱“哦”了一声,随手拆开了那封信。

 信封内,素笺雪白,幽香袭人,写着几行潦草而不失娟秀的小字,只一眼,端木少华立即变挑眉的,目闪威芒,抬手把信递向霍玄与岑参。

 霍玄接过与岑参二人共看,这一看,只看得霍玄须发暴张,岑参眉目凝煞,同时机伶一颤。

 那封信上写的是:

 “字奉霍、岑、端木三位,彼此势成敌对,但妾等私心倾慕三位一代英杰,奇豪盖世,不忍见三位英名侠骨一旦断送于区区火药之下,下一只铁盒,乃三位追敌时为人乘隙置放,盒内所装火药,三更必爆,三位可速速取出抛入水中。

 危机从此起,后请时刻谨防身侧,提高警觉,以免为人所乘,一念不忍,为三位解此粉身碎骨之危,试问三位,将何以为谢?”

 就这么一封信,未署名,但如今已无须署名。

 霍玄与岑参那股惊怒集,端木少华这里已向着店伙含笑摆了手,道:“谢谢你了,小二哥,你请吧!”

 那店伙应了一声,哈而退。

 端木少华关上了门,岑参已弯伸手开了单,果然不错,底下是有一只尺余见方的黑漆铁盒。

 岑参小心翼翼地把铁盒拿了出来,转身即把它按在洗脸盆中,然后,他举手拭额,挥去一头冷汗。

 霍玄摇头说道:“看来,今后咱们的确要小心了。”

 端木少华扬眉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二位,这救命之恩,咱三个如何报答?”

 岑参玉面为之一红,霍玄却又摇了头,道:“彼此既属敌对,她三个为什么…”

 端木少华“哈”地一声笑道:“世间之粗心大意者,莫过于阁下,那封信上不是写得很清楚么:妾等私心倾慕三位一代英侠,奇豪盖世…”

 岑参冷冷说道:“还是你行,过目不忘,居然能背出来了。”

 端木少华回敬了他一句,针锋相对:“岑参,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背错?”

 岑参一张脸登时更红。

 霍玄突然哈哈大笑,震得灯焰伸缩明灭,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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