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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好友有难驰援手
 只见慕容华站在大院里,嘴里喃喃地说道:

 “你是谁,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那一张俊脸因为过度的愤怒而涨得发红。因为大院中横七竖八地躺了死尸,而这些死的人,又都是他的心腹、手下、兄弟…

 血,染红了那片片刚从天空中飞舞下落的白雪。

 他缓缓地靠在墙上,就像虚了一般。他拚命地往回赶,但还是迟了。慕容华懊恼之极,恨不得立刻捉住那人,把他撕个粉碎。

 慕容华再度愤怒地对着灰色的天空狂喊道:

 “你是谁,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回答他的,只有嘶啸的北风和那片片飘舞的雪花。

 XXX

 这几天尽是出怪事,他的心腹、手下已经死了不下三十人,是谁和他结了这么大的仇怨?

 慕容华想不出来,绞尽脑汁,也无济无事。

 江湖人说:“宁见恶鬼,不惹慕容。”

 因为惹了慕容华这样的财富、势力人的武财神,除了死还是死。但现在,竟有人偏偏惹上门来。

 望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死人,慕容华查看过他们的致命处,全部都在咽喉。这个凶手无疑是个江湖高人、行家。他的手段特高,而且凶器特利。

 因为每一个死者的咽喉管被切断的时候,血都是涌而出的。

 蓦然,他惊醒过来,因为这件事并没有结束,他要寻找…

 XXX

 早晨起来的时候,他就摆着那些院中的梅花,因为一见风雪,他怕那些梅花有所损折,他知道,这些都是他爱的命子。

 辛柔曾经柔声地对他说道:

 “这里的梅花就如同我们即将出世的孩子,你要好好的照顾它。”

 为了爱,为了那即将出世的孩子,慕容华更不敢把辛柔的话当做耳边风。

 他望着那些梅花,不想起了一段往事。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时间过得真快,改天等小安来了,再好好叙一叙吧!

 正当他想得入神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张纸条落在地上,脚旁。

 “我俩的事,希望尽快能有个了断,不然,会死更多的人——你的好朋友。”

 他以为是这是个玩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但是他错了,死了那么多的手下,这还能算是玩笑吗?

 他现在似乎知道杀手是谁了,目标是针对他而来的,而那些心腹、手下只是替死鬼,对方忿的牺牲品。

 XXX

 长安城的大道上。

 ‘神扇阿奇’一身锦衣透了,下的匹骏马也已是汗如雨出,想必已经是奔驰太久了。

 一年前,阿奇也曾这样策马狂奔过,当时他也为了这个武财神,只是这两次的心情不一样。

 一年前是为了喝慕容华的喜酒,而这次却是焦虑和不安。

 骏马飞驰,但阿奇的思绪也在急速地转动着。往事虽说不堪回首,但是那一段伤痛却像用刀刻在心上,难以忘却,留在那记忆深处,只不过自己没有去触及而已。

 毕竟他是个男人,一个在江湖上响当当的男人,就像是当年的小李飞刀李寻似的,每一个成名的男人都不愿失去他的名声,尤其是一个像‘神扇阿奇’这样的名人。

 更何况他的名声是用生命换来的。

 因为在珍珍死了以后,他的朋友不分昼夜地帮着他忘掉过去。

 为了朋友,他努力地去恢复以往的那种潇洒,然而阿奇的内心却仍是痛苦异常。

 因而每当他看到慕容华和辛柔的恩爱劲时,真让他羡慕得要死,曾几何时,如今却传来让他焦急得要死的消息。

 “阿奇:辛柔及我有难,速来长安。”

 阿奇得此消息,一刻都没敢耽搁,他知道慕容华不是在开玩笑,何况这也不是开玩笑的事。

 他对朋友的感情,是一种出生入死的友情,为了朋友,把命豁出去,他也无怨无悔。

 突然,在路的中央出现了一个路人,阿奇忙勒紧马的缰绳,那马一时前蹄腾空。好险啊!

 好不容易勒住了马,阿奇放眼一看,盯住了那路人。

 阿奇道:

 “喂,这位仁兄,可否往边上让一让,我急着赶路,帮帮忙。”

 那人看了他一眼,回答道:

 “你这人真是的,那你为什么不从旁边走呢?”

 阿奇纵是心里急得慌,但碰见这种不讲理的人,他也没有办法。

 就在这时,阿奇猛然觉得身后有利箭划空而来的啸声。

 猛一回头,只见一个中年汉子手中拿着一张小弓、三支利箭,快如闪电的从上、中、下三处向自己来。

 “不好,有埋伏。”阿奇心里暗忖道。

 心火陡生,怒气立现,一股杀气蓦然涌上脸颊。

 在想都没有想到的时候,杀机已骤然来临,阿奇虽有预感,但应变的招式却没办法使出。他可以腾空起身,以扇卫敌,但那路人必是遭殃,死于非命。

 于是他只有用神扇硬接下这袭来的三支利箭。

 下马拧,侧转身,神扇已然在手。

 只听“当”、“当”、“当”阿奇的神扇在人们眼睛无法捕捉到瞬间,恰到好处地将三支利箭击落在地。

 在别人的眼中,这一切像是轻松之极,但阿奇却已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在急促中回头一看,那路人竟怔在当场,想必已被吓呆了,但一触及他的眼睛,竟无一丝的恐惧、惊慌之态。

 阿奇不及细想,因为后面的中年人已如旋风般的飞扑而至,仗剑展开致命的攻击。

 那人竟然使出那么毒辣、致命的攻势,显然,这是一个绝顶的高手,他的武功已到了出神人化的地步。

 阿奇明白,自己今天所碰见的人,绝不是一招半式就能打发掉的,必须全力以赴,否则必死无疑。

 当下,他神扇一挥,硬接了对方的利剑攻击,他发现对手在当今江湖中是个江湖榜的人,但对手是谁,他却始终没有想起来。

 对方开口道:

 “神扇阿奇,人人都说你神扇使得出神入化,一般高手在你面前接不下一招半式便死于你扇下。今天看来,你是得虚名,哈哈!”

 阿奇朝着他也笑了笑。

 因为他知道对方有轻敌之意。

 轻敌,必然暴破绽,暴破绽必定致败。

 哪知,就在这时,背后竟然突来一股寒气,阿奇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

 腹背受敌的滋味绝不好受,前后夹击的危险就更大。显然,这一次,对手有心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实在不敢细想,真不愿承认这个现实。

 那路人的掌势已在昏暗中突袭而来。他在那排山倒海的掌风中感觉出,这人给自己的压力竟然数倍于面前的中年人。

 他不能回身拒敌,因为前面那人的利剑如毒蛇吐蕊般,紧攻自己的上下要害,只在一分神,就有可能身首异处。

 可是如果不回身,那厉害无比的掌风会要了自己的性命,而且从掌风中知道,能将铁掌运用到如此地步的人,只有“追魂掌”赵义。

 想当年,赵义凭此绝活,将淮南朱家挑了,要知道,淮南朱家的刀法与四川唐门的暗器一样为江湖众好手胆寒。

 那次,赵义虽也负伤挂彩,但仍将淮南朱家三位当家尽数杀光。

 那件事,当时轰动了整个江湖,江湖人土一提起“追魂掌”赵义,无不为之变

 XXX

 有人传说那“追魂掌”已到了出神人化的地步。

 因此,现在的‘神扇阿奇’已觉得不知如何去抵挡是好。

 对敌的经验多了,他知道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立刻用神扇去阻拦可怕的掌风,但是,若这样,他又无法顾及那要命的利剑。

 他不得不如此,因为如果不用神扇去抵卫那掌风,只会死得更快,而那中年汉子已有轻敌之意,想必攻势已有破绽。

 阿奇的神扇猛地往后一挥,一股劲气直向那掌风,将那掌挥向一边。但是,那中年汉子的利剑也划破了阿奇的肓膀,血蓦地了出来。

 那中年汉子死瞪着一双至死都不明白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五脏六腑从自己的手指出来,想必已被神扇划破了肚皮,深及骨脏。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追魂掌”赵义因受扇风所制,立感不畅,也一时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比传说中的还要可怕。

 猛地,一股寒气袭击上周身,他已有些心颤,甚至有些恐惧。

 因为他看得清清楚楚,神扇就那么挥了一下,那中年高手就横倒在地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阿奇一抖那神扇,沉沉说道:

 “神扇出手,不死即伤,你不用再试试!”面目镇定,神态自然。

 虽说肩膀的伤口血正在,阿奇仍自信地强忍着伤口处的阵阵钻心疼痛,严阵以待。

 “追魂掌”赵义直勾勾地盯着‘神扇阿奇’,期待能发现破绽,好给以致命的攻击,但他发现的只是阿奇的镇定、从容,没有一丝的破绽,不叹声道:

 “好!好!算你狠。”

 阿奇沉声道:

 “比起你这种背后暗算人的小人,我又算得了什么?你说呢,赵义。”

 赵义诧异,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神扇阿奇已认出了自己。

 “好,很好,真的很好,不愧是‘神扇阿奇’。”

 阿奇没有答话,就这么冷冷地望着赵义。

 高手相搏,尽共一生所练的,也就是指望在最危险的时刻里能够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血,仍然往上

 赵义往前走了一步,缓缓地提起右掌,只见掌心冒出一丝热气,他准备运气进行致命的第二轮攻击。

 阿奇依然不动,只是右手将神扇展开,摇着扇子道:

 “赵义,你如果真要试试,不妨上来。”

 赵义不道:

 “你还能得住吗?你难道没事吗?”说着脸显出狐疑之

 “疼,当然疼,而且疼得很厉害。怎么?你想要我的命,还等什么?”阿奇讥讽地道。

 赵义实在不敢冒然一击。

 但是他知道,如果‘神扇阿奇’没有受伤的话,自己是绝逃不过他的神扇一击的。

 他想看一看对方肩上的伤势如何?哪怕只瞧一眼。

 可是,阿奇竟还是那副表情,那种神态,那双眼睛,却还是那样咄咄人。

 天已黑。

 阿奇知道,赵义不会走,因为他还不死心。

 这世上任何想一战成名的高手,都不会轻易放过眼前这样的机会。

 能挫败‘神扇阿奇’,毕竟是每一个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事。

 这时,阿奇叹口气道:

 “你为何还不动手,你还等什么?”

 这时的赵义,实在是难以下决心,他知道对面的阿奇不像自己所判断的已受了重伤,如若再拚,那么死的一定是自己。

 “‘神扇阿奇’你好沉着,你还能还手?”

 “哈哈…哈哈,你为何不自己来试一试,当然,你也知道这一试的结果是有可能拿你的命来换才行。”

 阿奇回答得如此铿锵有力,而且充了自信。

 这时赵义愣住了,他实在不敢相信,阿奇受了那么重的伤,血仍在着,竟然还有如此的内力,真是不可思议,当下一抱拳道:

 “我还会来找你的。”

 话一说完,人已如箭似的向前窜出,一刹那间便消失在夜幕中。

 直到那背影消失在夜幕中,阿奇方才忍不住出了一口强口的鲜血。

 总算吓走了赵义,因为在刚才的那种情况下,他实在怀疑自己是否还有能力还击,所以只好在气势上倒他,其实说穿了,是赵义自己打退了自己。

 他休息了一会儿,扯了一块布条把伤口包札起来,长舒了一口气,上了马背,又开始拚命赶路,心里更为慕容华和他的子担心起来。

 XXX

 慕容华这个武财神,这回捅的漏子恐怕是大得不能再大了,而且他的对手实力之强也绝非一般寻常的武林中人。

 如果对手都是具有像赵义这样狠毒心肠的,这-辈了就不得安宁了。

 自古前人就告诉我们: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这寓示世上有许多人爱管闲事,而且还不少。慕容华本来一直格守这个信条,但这一次却犯到自己,且严重得不得了。

 等到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慕容华也是这样,后悔已迟了。

 这次纸条上和上次在梅树间的一样,但纸上的内容不一样。

 “你抢了我的女人,杀了我的孩子,你必须还我,就像是欠债还债,杀人偿命一样,你爱管闲事,我要你知道爱管闲事的后果。”

 这回张纸是用银针打在他的发髻上,当他早晨起来的时候才发现。

 他吓得从上一跃而起,像他这样的高手,居然让人把针在头上而浑然不知,能不让他惊出一身冷汗吗?

 这个是谁?到底是人是鬼?

 为什么不一刀杀了自己?慕容华在看了纸条后,就在苦苦思索。

 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想得头疼脑

 连小时候被人揪着骑马都想过了,他还是想不出来什么时候管这么一椿闲事,不但抢了别人的女人,还杀了他的孩子。

 不管怎么想,但就是想不起来,现在只有空自等待。

 同时他也相信,世上没有什么人,没有什么事让‘神扇阿奇’解决不了的。

 他这个武财神,在经历了“梅花事件”之后,对“名”和“利”都看淡了许多。

 这两年,他和辛柔恩恩爱爱,生活在甜蜜中,倒也没有被江湖中的变迁所打扰。有时候,他希望这种日子延伸至永远,一辈子就这么淡泊舒适地过去。

 但是,竟然发生目前这件奇怪的“闲事”而且到了疯狂的地步。

 看来,平静了一段时间的江湖,又会因为自己而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来。

 慕容华走在路上,嘴里仍喃喃道:

 “阿奇,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呢?”

 两年的养尊处优,以往练武的身体现在有些发福了,才赶了一上午的路,浑身上下已累得就像散了架一般。

 为什么自己会有马不骑的坏毛病?真是气人。

 一想到这个毛病,他就恨得要死,恨不得宰了自己。

 “辛柔,你可要机灵些啊!阿奇,你这个死阿奇,怎么还不来呢?”他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叨念着。

 正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一支鸟,不,是一支鹰。

 那双鹰就在他头面盘旋,然后一个俯冲,向慕容华冲来。

 “畜生!你找死!”

 慕容华刚举起如意,那支鹰却猛地往上一飞,一张纸飘落下来。

 “阿奇已死。”那几个字就像用阿奇的鲜血写的一样,是那么醒目,那么的刺眼。

 慕容华要发狂了。

 如果你有这么个像肚子里的寄生虫的敌人,无论你做什么,想什么,他都先知,而且都掌握得清清楚楚,那么,一定可以将人得发疯、发狂。

 XXX

 人的一生中,如果他最好的朋友、最爱的女人,因自己而先生失去,那么他自己真不知是否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尤其是自己的敌人,神出鬼没,就算想报仇,也不知从何下手。

 XXX

 本来就不很大的船舱里坐了各式各样的人,那里空气污浊得很。

 慕容华一上船就被船舱里的臭气熏得想呕吐。他好不容易挤在靠窗的一边,心急如焚地算着时间。

 他那张俊脸,原本是那么的无忧无虑,但现在,任何人都想多看他一眼,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自己亲眼看见别人杀自己的爱一样的难看。

 慕容华觉得有一双眼睛总是盯着自己,但环顾四周,却发现不了是谁。他实在坐不住了,只好走到舱外

 哪知刚在舱外站定,他却听见船家道:

 “客官,江上大,风大,还是进去的好,不然怕会危险。”

 慕容华想发作却又发作不起来,没办法,只得住怒火又走了回去。

 坐在那儿,他又在想:对手现在到底是何居心

 这是什么样的报复手段?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种游戏——猫捉老鼠。

 猫捉到老鼠后,并不急于死它食之,而是慢慢地玩,直到玩够了,玩腻了,才一口食。

 他发现自己就像是支老鼠,被对手玩于股掌之间。

 慕容华像个疯子,随着船舱的摇摆而晃个不停。

 慕容华问道:

 “船家,到了没有?”

 “你发什么神经!船刚刚开。”隔了一会,船家突然问道:

 “噢,对了你的船钱呢?”

 “钱,我有的是。”

 众人一听,眼睛刷地一下都盯住了慕容华。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人呢?

 他将手伸向衣襟内,一摸,糟了!一个铜板都没有。

 “妈的,没钱说有钱,想白坐啊!”船家怒道。

 “这个人是个疯子吧!”

 船上的众人原本想看个富翁,哪里知道却碰上个冒牌的穷鬼。

 一时,船上的笑声、叫骂声成一片。

 在这种情形下,如是个疯子,自然无所谓。

 但慕容华是长安城中赫赫有名的武财神,出手一掷千金,有的是钱。因此,他不喊道:

 “我是武财神慕容华。”

 如果他有钱,而且出手阔绰,别人或许会相信,因为钱可以改变一切,但他此刻却分文皆无。

 在这种情况下,又有谁会相信呢?他环视四周,想寻找一双同情的目光。

 忽然,一双碧绿的目光投视过来,目中的光芒使他心中一怔。随之,心力瘁的慕容华一急昏死过去。

 朦胧中又被人扔进江中…

 XXX

 自古英雄多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阿奇是英雄,而且也爱喝酒,但是他并不寂寞,因为他有朋友。

 友情——真正肝胆相照的情,自古以来最可贵,也最难寻。但阿奇却有。

 自从骑着那匹骏马,飞奔至慕容华家时,面对一幕惨状,阿奇实在想不出有谁会下这般狠的毒手。

 他来到一家酒店,狂饮着酒,他发誓一定要替慕容华讨回这笔血债。

 他想到了很多,很多,也想到了珍珍,一个如雾般的女孩,来去就像一阵风似的,如今她只留在自己的记忆里,且烙下了一道不可抹去的伤痕。

 他还想到了珍珍肚里的孩子,一个着和自己同样血的小生命,但可悲的是,自己刚刚拥有时,却一下子都失去了。

 阿奇不停地喝着酒,仿佛喝的是水一般。

 有人道:“你有没听说,江湖上武财神慕容华被人杀了。”

 有人答道:“什么?你别瞎说,你没听说“宁见恶鬼,不惹慕容”吗?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是真的…”

 话未讲完,这人口已被抓住,同时一口刚人嘴的酒已呛得他直翻白眼。

 “你想怎样?”

 那人的同伴暴吼着,正上前,却莫名其妙的“瘫”了。

 因为他发现那年轻人的另一支手就像一把刀似的冰冷,黏在自己的脖子上。

 “快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慕容华到底怎么样了…”

 神扇阿奇一连串的问话,就像连珠炮似的。

 那人面色发紫,吐吐地道:

 “你先松手,我…”

 阿奇这才发现自己已失态,赶紧松了手。

 但这时,却听一声:

 “慢!让我来告诉你。”

 不远处的桌子旁站着一个戴草帽的男子。

 那热闹的场面顿时宁静了许多,怎么回事?

 原来,那人长得太吓人,一时酒店里的人都被吓住了。

 只听阿奇一挥扇子道:“好,好。”

 那人道:“不过我可有个要求。”

 阿奇从容道:“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就是要你项上的人头。”

 那人话声刚落,人已飞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铁尺。

 那铁尺直指阿奇的项上人头,手段之狠,劲道之准,这一切均发生得那么快,看得旁边的人都呆了,胆小的人甚至吓得连眼都闭上了。

 但定睛一看,全都又一次呆住了。众人实在不敢相信,倒下的竟是那奇丑无比,草戴草帽的人。

 不一会儿,草帽客气绝身亡。

 阿奇手一抖扇子,抖去了那草帽客,再一层扇子,只见扇面上写着——阿奇扇下死,做鬼也风

 是的,能在阿奇扇下活着人,确实是风光得很。但是少有人敢领教如此风光。

 阿奇知道再找也是白费力气,再说,在这里找,无疑是被别人牵着走,现在最好的方法是找到慕容华,哪怕是具尸体。

 XXX

 船,又要坐船,只有坐船才能找到慕容华。

 但阿奇又最怕坐船,就像慕容华最怕骑马一样,他也有个怪毛病。

 一坐船,他就想起,曾经有个小男孩落水,而自己无能为力去搭救,眼睁睁地看着那小男孩被江水噬。

 所以从此以后,他就有了这个毛病。

 但为了慕容华,只有坐船。

 于是阿奇没有办法,只得上了一条看似较新的船。

 但一坐上船,不又想起子那个男孩。

 人总是这样,愈是不愿想起的事,却偏偏又想起。

 望着那两岸如诗如画景,此时却变得一片苍茫,灰色的天空,甚至还有一股股的杀气。

 为了慕容华,他的心境一直好不起来,仿佛对任何事都失去了兴致。

 就在这时,小船的四周不知何时已聚集了十几艘小船,而且每艘船上都挂了醒目的红色灯笼‘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碰上了水盗。

 不知怎的,麻烦总是接踵而来。

 这时,只听一艘小船上有人喊道:

 “对面船家听着,命令你们立刻停船,在你的船上有我们的仇人。”

 神扇阿奇笑了,他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他以目示意船家把船停下来,同时,他一挥扇子,来到船头,注视着不远处逐渐近的小船*

 大风经历多了,阿奇知道要冷静,麻烦来了,最好的办法是解决它,否则,一个麻烦变成了真正的麻烦问题时,一切将会变得更麻烦。

 虽然目前他还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麻烦,然而阿奇却毫不畏惧。

 阿奇正想着的时候,那些小船像堵墙似的,紧紧地将阿奇的船围在了中间,那小船上的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强弩,那尖端的箭矢直指阿奇。

 “喂,小子,这条船是否只有你一个人?”有人喊道。

 “噢!不是找我的,难道…”阿奇心里暗忖着,但神色依旧。

 “喂,王八蛋,在问你话,你聋了?还是哑了?还是听不懂我的话?”

 “噢,原来你是跟我说话?不过,你讲的好像不是人话。”

 “妈的,你活得不耐烦了?”讲话的那个人脸横

 “你的船上有没有一个女子?”那人又问道。

 “没有。”船家答道。

 “船家,你给我听着,如果有的话,趁早说出来,不然你死定了。”

 “没有,真的没有。”船家战战兢兢地答道。

 “没有就算了,小子,现在我们算算帐,你刚才竟然说我的话不是人话,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趁大爷的心情还好,赶快给我磕十个头,否则,你看一看我手中的大刀。”

 “噢!”

 阿奇潇洒地摇了摇扇子,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从那模样上看,就根本没把对手放在眼里。

 那人一看,真是气炸了肺,不怒吼道:

 “我不把你打得地找牙,我就不叫“混江龙”孟游离。”

 阿奇一收扇子,用扇子尖指孟游离怒道:

 “住口!”

 孟游离一时给怔住了。

 他实在不懂,这个看起来弱不风的小子,在他报出名号后,居然没被吓住,反而还有那么大的胆子。

 阿奇不等他缓过神来,接着道:

 “我知道你叫‘混江龙’,不过,你这孙子,竟敢骂你爷爷我,真是了法!孙不教,爷之过。我的错呀!我的错!”

 “混江龙”孟游离的一张脸由红变成暗红,由暗红变成酱红,最后变成了青色,想必是愤怒到了极点。

 但是他突然改变了刚才的问话,轻声软语道:

 “小兄弟,是我不好,我竟忘了请教尊姓大名。”

 白痴也能看出这种说话方式意味着什么。

 因为在他眼里,阿奇是死定了。

 阿奇轻笑道:

 “我的乖孙子,你爷爷我叫阿奇。”

 “阿奇”这二字一出,就像晴天里打了个惊雷。

 那些船上的人都呆住了。

 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这个看上去弱不风,年纪轻轻的人,竟是名闻江湖的一高手‘神扇阿奇’。

 突然“混江龙”一声长笑,他的那些手下都被这笑声搞糊涂了,他们想:“混江龙”为什么会突然如此长笑?”

 这时,‘神扇阿奇’也笑了,笑得很柔和、很轻蔑。

 只听“混江龙”道:

 “阿奇,久闻你陆上功夫举世无双,但你可别忘了,这里可是水上,哈哈…哈哈…”又是一阵长笑。

 他的手下也跟着发出一阵哄笑。

 他们知道,在水上,就算是功夫再高的高手,如果不谙水性,那就跟平常人无异了。

 他们的胆子一下子大了许多。

 阿奇笑道:

 “你如果不想那么早去死的话,趁早闭嘴,否则…”一挥扇子。

 阿奇的话像催笑剂一样“混江龙”孟游离笑得简直直不起来。

 阿奇猛喝道:

 “笑够了没有,你错了,你可知道我现在并不在水里,而是在船上,船上和陆地上有什么区别?今天看来你是死定了。”

 阿奇已经失去了拨的兴趣,只想尽快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混江龙”孟游离和他的手下闻听此言,都傻了。

 “混江龙”赶紧拔刀在手,但是还是迟了,只见阿奇的扇子像一支旋转的雨伞,直向他的脑袋飞去。

 顷刻之间“混江龙”身首异处,血得到处都是。

 再看他那些手下,一个个都呆如木瓜。

 阿奇道:

 “你们还有谁上来,不过我先奉劝你们一句,做事别太过份,否则的话,会吃很大的苦头,下场就如孟游离一样。”

 再看那些人,一个个忙摇着船飞驰而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XXX

 慕容华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在一个宛如皇城的大院里,自己喝着美酒,旁边倚着一个美丽如花的姑娘,欣赏着一群舞女的轻歌曼舞…

 如果慕容华认为这就是人死后,所到的地方,那么他绝不后悔。

 然而这是个梦,一个真实的梦。

 慕容华睁眼一看,怎么自己不在船上,船上的那些人也不在了,自己却躺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宫殿中。

 从门外进来的一个人道:

 “你既然醒了,为什么还不起来?”

 慕容华一看,进来的却是一个五十开外,人五人六模样的人,在对他说道。

 他坐了起来,从一张厚厚的波斯羊皮毡铺成的锦被中探出上身。

 但就在这时,慕容华又躺了下来,他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已被剥得光,两颊顿时绯红…

 随后他怒吼道:

 “我怎么这样子?是怎么到这里的?”

 那个人五人六模样的人笑了一笑,轻声答道:

 “别急,你会知道的,你是我那位船家朋友送来的,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慕容华刚要说话,却停住了。

 他又看见两个女人,两个美丽,但又陌生的女人。

 在陌生的女人面前,袒自己的身体,是他从没有过的,也从没想到过。

 那两个女人却毫无羞涩的来到他的身边,放下一套衣服和鞋,对他笑了笑,然后转身飘然而去。

 怀着腹的狐疑,慕容华匆匆地穿好衣服,这才发现这衣服是那么的得体,简直就像是他自己的。

 旁边那位人五人六模样的人道:

 “既然起来了,我们边用餐边欣赏歌舞吧!”

 慕容华刚想口,那人又道:

 “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但别急。”

 慕容华没有办法,但疑问却越来越多。他实在想不出,这些人为何知道自己的心思,为何总是先发制人。”

 于是,他只得将腹的疑问压抑住,看着堂前跳舞的那位金发、蓝眼、白皮肤的异族人。

 那异族女子,不仅美貌,舞姿也很美,然而最为醉人的是那里在轻薄透明霓裳里的体。

 那女人不停地扭动着身躯,浑身散发着极为浓烈的野

 望着那透着野的躯体,慕容华已隐隐感到身体的某一部位起了反应,一种原始的冲动直扑脑子。

 他想控制,但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喝酒,努力地控制住。

 但是,那异族女子动作越来越快,身体抖动也越来越厉害,轻纱已遮不住体,时隐时现,一切都是那么人,那么令人心醉。

 慕容华真有点控制不住脸涨得越来越红,心里的某种呼唤也越来越重。

 他觉得屋里所有人的目光在盯着自己,而且在笑自己。

 这绝对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尴尬,尤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因为这种感觉跟在一群陌生的孩子面前,一件件的光自己的衣服的感受没两样。他和阿奇有一样的毛病。

 没办法,慕容华不敢再正视那异族女人,只得勉强将目光移向自己的酒杯。

 人们常说“酒人。”但今天,酒却救了慕容华。

 那酒,就像清醒剂一样,首先压制了那一部位,然后面色也恢复了原样。

 那异族女子倒也识趣,一曲舞毕,离开了大堂,但没有离开屋子。

 没想到,她却缓缓地走到慕容华的桌前,又扭起了那人的舞蹈。

 慕容华刚刚抑制住的火,又被她起,因为现在看得更清楚,更透彻。

 他只好把目光转向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

 刚想开口,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仿佛知道他的心思,向他挤了挤眼,呶了呶嘴,又将目光转向了那异族女子。

 他知道,冒然冲动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他不敢再继续看那舞女,怕刚刚熄了的火又被起来,如果再想控制,那就难上加难了。

 这是一场意志力的较量。

 到现在他才知道,欣赏舞蹈不但令人心醉,更可以让人自我毁灭。

 特别是那种异族女子。

 有人说,世上唯有女人和小人最厉害。

 但在慕容华眼里,女人比小人还要厉害。

 这时,那个人五人六模样的人把眼光转向了慕容华,好像在问:

 “慕容华,感觉怎么样?”

 慕容华猜到了他的心思,于是装出一副欣赏和赞许的表情。

 好像对这种招待感到满意,但心里却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方解心头之恨。

 那舞女已经扭到了慕容华的身旁,还不停地用她柔且富有弹的身躯轻轻地碰着他。

 慕容华简直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闭了眼睛,不得不用牙紧紧咬住嘴,一丝鲜血从牙了出来…

 他知道,这是对自己意志、毅力的考验。

 他真希望现在能有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下来,浇灭这心中的火。

 这是一种人与兽的争战。

 这是一次做君子与小人的抉择。

 正当他再也抑制不住的时候,只听一声掌声,再睁眼一看,那舞女停止了舞蹈,退了下去。

 慕容华好象恶梦初醒,身体好似虚了一样,几乎瘫倒。

 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叫道:

 “好,好!真是个柳下惠。”

 慕容华看着他那副扭曲的嘴脸,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他心里暗道:

 “你好妈个头,好你妈个。好在老子的定力强,要不然,今天的脸可就丢到爪哇国去了…”

 “佩服,佩服,不瞒你说,你是我这辈子看到的唯一一个我信服的人,来,我敬你一怀。”

 说着,慕容华对斟了一杯酒。

 慕容华虽说对此人的恭维厌恶到了极点,但也觉得自己很光彩,只好陪着喝光了这杯酒。

 他发现这个人不但自傲,自狂,而且还有种变态的心理,一向自以为是,从不理会别人意思的人。

 慕容华张开嘴巴,刚想问话,然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一阵愕然“我的天!”他发现这事比刚才那事来得还要可怕。

 现在再多的问题,也问不出来了。

 慕容华努力地张大了嘴,想说话,可是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发出像哑巴一-样的“啊”的声音。

 他那张俊脸挣扎得比刚才还红,额头汗珠,一颗颗滴落。

 慕容华人已慌了,心也了…

 他简直快哭了。

 他不明白自己刚才还是五音健全的人,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个哑巴。

 那个人五人六模样的人看着他,眼里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你还会讲话吗?”那人问道。

 慕容华点点头,但又迅速猛地摇了摇头。

 这表情比哭好不了多少。

 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惋惜地叹了口气,问道:

 “我的话你听得清吗?我的意思是你听不听得懂?”

 慕容华心里不暗骂:

 “我你祖宗的,我要是听不懂,我点头干什么?”

 “噢,对不住,我说的真是废话,真是对驴弹琴,有许多的哑巴也是个聋子。”

 那人好像看见了慕容华在骂他似的。

 但那人瞬间又道:

 “其实哑巴并不一定是聋子,十个哑巴九个聋,一定是个错误。但是一个聋子,如果是天生的话,他肯定是个哑巴,因为他根本听不见别人说的话,又怎么可能学着别人说话呢?你说对不对?”

 “对个!”

 慕容华心里早为自己这样不明不白地变成哑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哪还有心情听他鬼扯。

 但是此刻,他只能哭丧着脸。

 “唉,我觉得你还算是个幸运的人,要不然,又聋又哑,我还不知怎么和你说话。”

 那个看慕容华的眼光就像一枝利箭。

 哪知那人看后,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样子,又说道:

 “对不起,你的意思我实在不懂,对不起,我没有学过哑语。”

 “哑语?去你妈的,我也不会啊!”慕容华急得热汗直冒,心里跟火烧一样,双手仍然不停的比划着,像写些什么…

 他心里其实是在骂道:“你祖宗的!你是白痴呀!就算是白痴也应该知道我比划的是些什么。…你娘是母猪…

 折腾了好一会儿,那人好像有所醒悟,笑道: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问你是怎么被我救的吗?”

 慕容华一听,简直气得要死,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得点点头,抬头望着那人。

 “唉!”那个人叹了口气,道:

 “我真不知道你这个年轻人,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偏偏想投江而死?难道是因为你不能讲话,哑巴又怎么了,你还比瞎子强多了。你还有手有脚,一样可以做事,一样可以生活。

 古人云:好死不如赖活着,其实放眼看看这世界,还是不错的,人生还是很美丽的。就算天塌了,不也还有个高个子顶着吗?你认为死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其实你错,你不想想,就算你死了,你的父母、你的子、你的朋友,他们又怎么办呢?你想过没有…”

 那人顿了一下,又继续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寻死,但我要告诉你,不到万不得已,谁能想这个字,你知不知道,你死了会有人不开心的,至少就有我一个。”

 显然他是在开导慕容华。

 其实慕容华根本没想到过这个字。

 他到现在总算真正体会了“哑巴吃黄莲”的滋味。

 慕容华总算服了这个像老太太一样唠叨,烦个不停的人。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想拿针把那嘴巴用线上。

 他真希望那人也是个哑巴。

 “还好,那回我乘船时,看到你在水中一沉一浮,就起了善心,把你救了上来。万幸,你祖上积德,活了过来,不过,要不碰上我这个“现世宝”你是死定了。

 在你昏了那几天,要不是我有“耐心”对你有“仁心”心里放着一颗“爱心”那么你此刻就会成了“死心””

 那人罗罗嗦嗦地讲了这么多的话。

 慕容华可真恨不得一头栽在水中。

 他发现如果和此人在一起生活,那真不如死了好。

 这时,他恨不得自己除了是个“哑巴”更是一个“聋”子。

 他再也忍不住了,因为他发现有个方法可解决这个问题。

 他用手沾酒在桌上写道: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心里暗道:“你他妈的,千万别是个文盲?”

 那人看了看后道:

 “世宝,我叫现世宝。”

 慕容华看了看这个十三点又二百五的宝贝蛋,心里暗自骂道:

 “你妈的,真是个现世宝。”

 慕容华舒了一口气,又写道:

 “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想都没想,随口答道:

 “我家。”

 慕容华这时手里没有刀,如果有的话,那一定会用它杀了他。

 他不想再问什么,且实在受不了。

 但是又想了一想,还是快点离开这里的好。

 于是他强按住怒火,又用手极不清愿地写了四个字:

 “我要出去。”

 那人看看,口中不自觉还念了一遍。

 “可以,只要你出得去。”

 慕容华吓了一跳。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女子已站在自己身后。

 那个“现世宝”顿时出了一脸的恐惧和畏缩。

 慕容华不转身看去。

 只见那女人穿着雍容华贵,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

 长得虽然不算十分的漂亮,可是却给人一种冷的感觉,但最主要的是那种无形的气质,让人产生一种望而生畏的迫感。

 慕容华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可以僵硬到这种程度,居然可以让人一见就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自己难道得罪过她?”

 想到底,得出了一个结论。

 纵是是罪过千万人,也不曾得罪过她。

 但这个女人又为什么对自己摆出这么一张冷酷的表情呢?

 慕容华不是呆子,自然知道:人在屋詹下,怎能不低头。

 于是便赶忙换上一副笑脸。

 他换上了自认可死许多女人的笑脸。

 但他很快就发现,他这万无一失的“绝活”竟然失灵了。

 他不甘失败,又一次使出“杀手锏”他挑了挑那浓浓的眉头,再一次出那令人心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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