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洞天奇谋
石仁中一笑道:“在下姓石——”
番僧道:“哦,你怎么进来的?”
石仁中道:“圣僧也许不认识在下,堂主恐怕也未曾提过,但是…”
金管事忙说道:“圣僧,此人是堂主
待的,要老汉带他来查看一件重要公案…”
番僧诧异的道:“有这种事?”
石仁中道:“尚未请教圣僧大号?”
番僧道:“本僧叫巴札…”
石仁中哦声道:“原来是巴札神僧,在下久仰大名…”
巴札闻言似乎十分高兴,道:“嗯,在西域本僧大名几乎是无人不晓——”
石仁中点头道:“不错,不错,真是如雷贯耳…”
巴札得意的道:“真想不到呀,本僧大名居然连中原人氏都如雷贯耳,可见本僧在西域绝非
得虚名之辈…”
金管事急忙道:“圣僧说的不错。”
巴札突然道:“二位可知本僧为何在这藏秘
…”
金管事微怔道:“护守此
,保护
中之秘——”
巴礼大笑道:“不错,你倒
聪明的…”
金管事嘿嘿地道:“堂主曾跟老汉说起…”
巴札道:“但他忘了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
金管事呆了一呆道:“什么事?”
巴札道:“他没告诉你…”金管事急忙道:“堂主
待老汉的事太过繁琐,老汉一时不知圣僧说的是那一件,所以尚请圣僧提示一二…”
他是个老
巨滑的老江湖了,一听巴札话中有话,脑中意念
闪,顿时模棱两可的在询探着——
巴札大声道:“不该忘,不该忘。”
金管事道:“怎么个不该忘——”
巴札道:“堂主
待过,此
除了他,没有人能进来——”
说着哈哈狂笑数声,人已冲了过来。
他双臂伸张,作扑击状,饶是金管事聪明绝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不知该怎么应付。
石仁中道:“且慢——”
巴札怒道:“怎么?你还有话说?”
石仁中道:“圣僧,堂主是这样说过,不过他也说过另一句话。”
巴札一楞道:“什么话?”
石仁中道:“如果快意堂处在变故中,别人可替他入
…”
巴札道:“胡说。”
石仁中道:“你怎么知道胡说?”
巴札说道:“因为堂主没有这样
待过…”
石仁中道:“那只怪你孤陋寡闻。”
底下的话尚未说完,他人已朝巴札急扑而去。
右掌斜
,顺势斜蹬一腿,攻向巴札的小腹,这一招又快又疾,动作疾逾电闪,猝然之间,的确是令人防不胜防。
巴札似乎绝未料到石仁中敢在老虎头上捉虱子,右
虽然斜偏,还是挨了一下,不过底下蹬的那一腿倒是闪过了。
他呵呵叫道:“好小子,你敢跟本僧动手。”
这个番僧的确是有与众不同的功夫,挨了石仁中一掌后,安然无恙,仅不过是晃了一晃,反朝石仁中的身上抓来。
他动作快速,招式绝不类中上各派形态,石仁中从未看过这般招式,有意要看看对方到底耍什么把戏,任对方双掌抓住自己。
“砰——”地一声,巴札的功夫在小巧中又透怪异,一个矮身,竟将石仁中抛过肩头,摔在地上,跌得他人仰马翻。
巴札仰首一阵大笑,说道:“再试一招。”
当他的手方搭上对方的肩头时,石仁中猛地一掌拍出,重重地拍在巴札掌背上,巴札大叫一声,疾然而退。
石仁中冷冷地一哼,道:“你懂得跌跤术…”
古之跌跤术即指蒙古的摔皎术,巴札来自西域,不仅懂得摔跤,尤擅相马之术,故能将石仁中摔了个大马爬。
巴札捂着手背,说道:“本僧的绝活多着呢——”
石仁中道:“咱们试试别的——”
巴札道:“好。”
但他突然又道:“喂,你们两个,是来这里偷窥秘密的么…”
金管事笑道:“我们这位石老弟嗜武成
,对各门派新颖武功更是好奇不已,他见圣僧非本地人氏,故有意试探,看看贵宝地的功夫与中原各派有何不同之处…”
巴札嗯声道:“不成,他太没礼貌。”
金管事唉声道:“我们中原有句非常古老的话…”
巴札道:“听说你们古人传下来的话,都是金科玉律,至理名言,你说说,那是一句什么样的话——”
金管事道:“宰相肚里能撑船…”
巴札哦声道:“你是指一只船能从宰相肚子里开过去…”
金管事道:“这是形容一个人的度量,应该宽阔无量…”
巴札道:“你是要我原谅他…”
金管事道:“不错。”
巴札道:“咱们是仇人了,你们两个人都别想活着出去。”
金管事“嘿嘿”地道:“巴札圣僧,我们是奉堂主之命来取…”
巴札冷冶地道:“别唬本僧,此地是快意堂重要密地之一,除了堂主以外,任何人都不准来这里,你俩居然敢冒堂主之名,跑来送死,嘿嘿,待本僧先将你们拿下再说…”
金管事道:“巴札,别胡说,本人是这里的管事…”
巴札道:“你更不可靠,堂主早说过了。”
他虽然来自蛮荒之地,却是经验老到,一抢身,反手朝金管事抓来,他是抱着擒下一个是一个的原则,想先把金管事擒下,再对付石仁中。
金管事一移身,闪身避过,巴札的手掌刹时落空。
金管事叫道:“姓石的,这个野杂种不是什么
东西,咱们也不用客气了,干脆,我们先收拾了他再说…”
陡然,一个尖细而
冶的话声道:“怎么?姓金的,想二打一呀——”
随着话声从侧旁闪出一个妖媚冶
的中年美妇,这美妇的一双眼睛真令人销魂,且仅用一条丝毡罩在身上,那一双洁白纤细的大腿毫无遮掩的尽
在外面。
金管事一呆道:“是你…”那美
妇人杏眼一瞪,道:“你认识我…”
金管事道:“江湖上只怕不认识你的人不多…”
那
妇咯咯直笑道:“我真有那么大的名气呀。”
金管事嗯了一声道:“不小了,江湖上谁不知道你周破鞋是有名的风
人物,只要是个男人,老的小的,有求必舍,绝不拒绝…”
周破鞋笑道:“唉,你那知道,我这是普渡众生呀…”
金管事暗骂一声道:“你真无
,这种事不仅不知道害羞,居然还敢说是普渡众生,因果循环,你定会遭到报应。”
巴札怒道:“你凭什么骂我的女人?”
金管事叱道:“人家出家人是酒、
、财、气四大皆空,你这老小子倒好,不但不知检点,居然把女人搅到这里来。”
巴札望着周破鞋道:“宝贝,他说你是个
货…”
周破鞋笑道:“没关系,我本来就是个
货…”
巴札笑道:“好,你愈
,本僧愈高兴…”
金管事叱道:“一对狗男女,简直真是无
之极…”
巴札道:“喂,金管事,你这话就差了,我们这是出于天
,怎么能说是无
呢…”
周破鞋笑道:“什么叫无
啊?”
巴札笑道:“大概是说你最近掉了一颗牙齿…”
周破鞋一抬手啐了一声道:“去你的,秃头…”
巴札一摸光秃秃的顶门,笑道:“你呀,就是喜欢我这个秃头…”
周破鞋咯咯地道:“不要脸…”
巴札道:“不要脸?嘿,要脸的话你也不跟本僧藏在这个鬼地方鬼混!周破鞋,我们的
梦叫他们两个杂碎破坏了,这个帐可不能不算——”
周破鞋道:“先放倒他们再说…”
她婀娜多姿的身子一摇一晃,披着那条丝毡媳妇地转动着身子,一双媚眼儿紧紧的盯在石仁中身上。
“喂,年轻人,把你交给我吧…”
石仁中冷冷地道:“请你庄重点,别忘了,你是个女人…”
周破鞋放
成
,不知羞
为何物,闻言不仅不怒,反而扬声哈哈大笑,觉得石仁中此言,倒是十分有趣。
她笑意盈面的道:“你怕我…”
石仁中冷冶地道:“像你这样不知羞
的女人,谁见了都会害怕…”
周破鞋道:“石小弟弟,你是没尝到甜头,不知那玩意儿的滋味,你只要跟老娘玩上一次,我保证你再也离不开我!”
“呸——”石仁中大怒,叱道:“滚开,不要脸…”
周破鞋上前道:“我这个人就是这么怪,你愈讨厌我,我愈要
上你,当你开始喜欢我的时候,嘿嘿,我却要一脚把你踢开,让你相思到天明,夜夜空想…”
她袅袅说来,侃侃而谈,丝毫不顾忌男女之间的事应当保留含蓄,说得彷佛跟吃饭睡觉一样的自然。
石仁中摇头道:“金管事,请你将她打发掉…”
金管事一摇头道:“不行呀,她嫌我年纪太大了。”
嘴里说得轻薄,人却十分紧张,为了顾全大局,他还是向周破鞋行去,功行全身,伺机一击。
周破鞋叱道:“老东西,滚远点。”
金管事叫道:“好呀,人老了做什么事都吃亏,连你这个
娘们都嫌我老,唉,周破鞋,将就将就吧,咱们是一个老,一个
,凑合著玩玩吧…”
说着话,突然一拳朝周破鞋的左肩上击去。
周破鞋叫道:“巴札,把姓金的先给我拿下…”
巴札叫道:“好。”
周破鞋灵巧的闪开了金管事的一击后,人已倒退而去,金管事虽想追击,奈何巴札已疯狂冲来,此人武功怪异,路数与中原大相迳庭,一出手,便把金管事打得只有招架之力,没有回手之功。
双方都是绝顶高手,展开身手,互不相让的狂搏起来,但见拳掌
叠,劲风呼呼,人影随着旋转起来。
周破鞋一笑道:“姓石的,咱们打个商量——”
石仁中冷冷地说道:“有什么
商量的…”
周破鞋道:“咱俩只要谈得拢,老娘保险你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到所要寻找的秘密,不过你可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石仁中道:“什么事?”
周破鞋道:“陪老娘玩三天…”
石仁中怒道:“不要脸——”
周破鞋大笑道:“
,你骂我不要脸,我就不要脸给你看看,你可不能不看呀,老娘的身子,可不轻易给别人看…”
说着,她突然把身上的丝毡扯了下来,
出赤
的身子,那肌肤赛雪的全身,极尽
惑的呈现在石仁中眼前,那情况好不尴尬…
石仁中一呆道:“你…”他是个正直纯洁的有为青年,自小生长在武林世家,对任何事都是止于礼,严于教,周破鞋这种大胆无
的异行,出于任何人的预料之外,刹
之间,把这
个从未遇过这种场面的年轻人骇楞了。
周破鞋看见石仁中那种目瞪口呆的神情,不
有种
足的狂
,一时觉得全身血
畅
无比、舒泰而
足。
她大声道:“哟,我的小老弟,怎么啦,老娘这身细皮白
,还好看吧,别那样没出息,你要是喜欢,老娘就把这身光溜溜的身子全交给你…”石仁中只觉全身烫烧如火,睑
通红,呼吸也较平常急促,他长长
了一口气,眼观鼻,鼻观心,利时灵台明净,气血下降,不似先前那么慌乱了…
他冷冷地道:“请先穿上衣服…”
周破鞋笑道:“穿起来干嘛,那样多不方便…”
石仁中道:“你这无
人,只怕害过不少人…”
他此刻业已定下心来,不似先前那样慌乱,视而不见是此刻最好的写照,故他那沉着如恒的神态反令周破鞋诧异。
周破鞋咯咯地道:“在老娘肚皮上爬过的不知有多少,可从没有一个像你这样不通世故,有道是秀
可餐,看一看也能令你销魂舒畅,而你…”石仁中冷冷地道:“周破鞋,在下要不客气了…”
周破鞋往前一
,道:“你打吧,尽量的打,老娘倒要看看你是舍得呢,还是舍不得…”
她光溜溜的身子朝前一
,那丰
浑圆的
体光滑无比,若是定力稍差的人,一定会看得目摇神晃,把持不住。
石仁中暴怒道:“好个不知进退的女人…”
他忍无可忍的一扬剑鞘,用那剑柄的尖端,奇快无比的撞向周破鞋的肋间的
道,这一招快疾无比,任谁都不易躲过,周破鞋对自己这身肌肤顿为自信,她相信任何男人都逃不过自己的
惑,除非他是鲁男子,她更不相信有人会忍心下手,所以石仁中那一招来得突兀和意外,使她应变不及…
“啊”地一声尖叫——
周破鞋哎呀倒地,道:“你…”石仁中冷冷地道:“下
的女人,你要知道男人并不是都那么好
…”
说完昂首望他处,对这女人正眼也不瞧一下。
周破鞋那尖锐的叫声,立刻传进
斗的两人耳中,巴札听得心惊
颤,霍地跳出圈外道:“姓金的停一停——”
金管事
声道:“你投降了…”
巴札叱道:“放你妈的大洋
,本僧不过是关心我的女人,看看那小子怎么个打法,能把她打得张嘴大叫…”
一转身朝
里扑去。
他人未到已先吼道:“破鞋,你怎么啦?”
周破鞋骂道:“死人,我给那小子放倒了,你还在那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也不快点替老娘想个法子…”
巴札一看周破鞋赤条条的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暗中一骇,顿知事情不妙,疾跃而去。
他大吼道:“别怕,本僧一定替你报仇——”
他伸手
解开周破鞋被制的
道,石仁中叫道:“别碰她——”
巴札怒道:“你管本僧——”
石仁中道:“我说别碰就别碰——”
巴札怒道:“她是我的女人,为什么不能碰——”
石仁中道:“巴札,她已被我点了‘气海’
,我点
手法与别家不同,
不好她就会落个残废…”
巴札道:“我不信…”
石仁中道:“你尽可动手。”
巴札道:“中原道上的点
法还难不倒我…”
他抬掌便
往周破鞋的身上按去。
周破鞋变
道:“别碰我——”
巴札道:“怎么,你让他唬住了。”
周破鞋痛苦的道:“不…”
巴礼道:“那你怕什么?”
周破鞋苦涩的道:“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巴札气怒攻心,恨声道:“没用的东西。”
他那凌厉的目光一瞪石仁中,道:“解开她的
道…”
石仁中道:“阁下在跟谁讲话…”
巴札道:“当然是你啦。”
石仁中道:“阁下要救她很简单,只要答应在下一个条件——”
巴札道:“什么条件?”
石仁中道:“在下只要看看这
里的藏簿——”
巴札变
道:“不行,没有堂主的命令谁也不能看…”
石仁中道:“在下只看一眼…”
巴札吼道:“放
——”
他从宽大的僧袍中取出一柄短剑,目光如炬,斜斜持剑手伸前
,照着石仁中劈划而来。
石仁中惊道:“你也用剑——”
他闪移斜身,铿锵声中,那柄“穿月神剑”彷佛龙
似的
鞘而出,一溜寒
的剑光冲了出来,照得
中青光
闪,光
夺目。
巴札叫道:“好剑——”
周破鞋变
道:“穿月神剑——”
石仁中冷笑道:“想不到你还认得这柄剑…”
周破鞋惨声道:“姓石的,有种你放了我——”
石仁中道:“放了你,那不简单。”
周破鞋呜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你就是我要找的仇人…”
石仁中一楞道:“你跟我有仇…”
周破鞋厉声道:“不错。”
石仁中道:“周破鞋,你脑袋大概是有点不清楚,在下和你是初次见面,我想不起来,在那个地方得罪了你…”周破鞋道:“你是没得罪过我,但你的老子…”
石仁中一震道:“我爹怎么样?”
周破鞋道:“你爹用这柄剑杀了我丈夫…”
石仁中一呆道:“你丈夫叫什么?”
周破鞋道:“陶金雨…”
金管事“嘿嘿”地道:“原来是那个老恶
陶金雨…”
周破鞋大骂道:“人死为大,你敢骂他…”
金管事“嘿嘿”地道:“我骂他又怎么样,他要是不死,我还想宰了这个王八旦呢…”
他冲口而出,显然十分震怒。
石仁中道:“金管事,陶金雨是何许人?”
金管事摇摇手道:“不用提了,那老杂碎是个混蛋,他一大把年纪清福不享,一天到晚
良家妇女…”
石仁中一呆道:“原来是个
徒。”
周破鞋叫道:“别说得那么难听,我那汉子只不过是略好渔
,喜欢那个调调儿而已,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石仁中正
道:“大丈夫立身处世,首重修身,修身方能齐家…”
周破鞋破口骂道:“你别再假仁假义,
口道德文章,这种人老娘见得多了,当着众人的面,自己彷佛是个圣贤,一旦没有旁人在的时候,就原形毕
,
看见女人限不能一头钻进去…”
石仁中道:“你不能一概视之…”
周破鞋道:“八九不离十。”
巴札一抖臂,挥剑道:“周破鞋,别和他套
情,本僧先放倒他…”
周破鞋气得无法动弹,道:“巴札,你可下能宰了他…”
巴札一怔道:“怎么啦?你还想留着用…”
周破鞋咬牙道:“他想?老娘要给我那汉子报仇…”
巴札“嘿”地一声道:“想不到你还
念旧的…”
周破鞋瞪了他一眼,道:“哼,别看我是个水性杨花、
掷感情的女人,其实我对死去的那一口子还真有点怀念…”
巴札道:“哟,看不出来,你还想那小子…”
周破鞋道:“少吃这种飞醋,他人都死了…”
巴札道:“依你,本僧就不杀他。”
金管事摇头道:“真看不出来,死鸭子的嘴——
硬的…”
巴札叫道:“你说什么?”
金管事笑道:“我笑你的嘴跟死鸭子的嘴一样又臭又硬…”
巴札道:“找死——”
他挥动短剑迅快无比的扑来,一缕剑风劲
而出,照金管事的
前剌去。
金管事一闪身,挥出一掌,道:“你这番僧真不知进退…”
他那一掌隐含风雷之声,挥将出去,劲气回
,掌风如
,竟将巴札打得一
股坐在地上。
石仁中心中一震,忖道:“看不出金管事隐藏了一手,他的功力远超出我的想像之外,此人之真正目的与身分,倒令人寻思了…”
巴札一呆,道:“你…”他底下的话尚未吐出,一口鲜血涌出,吐了
地,但见他脸色苍白,嘴
发紫,气得像条笨牛,
息不已。
周破鞋惊道:“巴札,你怎么啦?”
巴札
道:“我受伤了…”
周破鞋道:“你…一点用处都没有…”
巴札吼道:“我要杀了他…”
巴札歪歪斜斜的站起来,手中短剑明晃晃的,却是乏力难举,力不从心,顿时使这个域外番僧吓了一跳,凝视着金管事道:“你那一掌是什么掌…”
金管事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巴札叫道:“你不敢告诉我…”
金管事冷冷地道:“你枉为域外高手,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石仁中冷冷地道:“‘白骨
风掌’,是武林绝传的
毒掌法…”
巴札一颤道:“白骨
风掌?”
金管事神情也是一变,道:“石老弟,你恐怕看错了…”
石仁中冶声道:“看错了?金管事,在下自信眼力还不会差到那个程度,江湖上谁不知道‘白骨
风掌’绝毒歹辣,中者先吐黑血,半个时辰后就要全身发冷发寒…”
金管事“嘿嘿”地道:“石老弟,老汉发的不是‘白骨
风掌’…”
石仁中道:“别骗人了,在下虽然不会这种歹毒掌法,却对它熟悉异常,巴札支持不了多久,就会受不了…”
果然,巴札不久便叫道:“我好冷——”
话语间,双
也呈紫青色,全身不停的抖颤,他的脸色渐渐出现了一层霜气,这正是中了“白骨
风掌”的征象。
周破鞋叱道:“该杀的金管事,你不得好死…”
金管事哈哈笑道:“周破鞋,你那股
劲那儿去了?”
突然——石仁中一斜长剑,指着金管事的
前,冷杀的凝视着他。
金管事一摊手道:“老弟,你这是干什么?”
石仁中道:“干什么?我想问你。”
金管事笑道:“什么事?”
石仁中道:“你是谁?”
金管事道:“我姓金,是快意堂的管事…”
石仁中哼声道:“少玩花样了,金管事只不过是你的代名…”
金管事“哦”了一声道:“那你说说看,我是谁呢…”
石仁中冷利的目光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杀意,他怒声道:“你是…”
石仁中的话尚未讲完,金管事的身形突然倒翻出去,他的动作快速,有如幽灵样的一闪而去,任谁都不会料到他会有此一招。
周破鞋大叫道:“石小子,不要放过他——”
石仁中冷冷地道:“他想溜,可不容易——”
他如影随形的紧紧跟着对方,那支长剑始终不离金管事的
前,这情形使金管事大吃一惊,几个跃纵都未能如愿。
他停下身,苦笑道:“石老弟,自己人不要太冲动——”
巴札全身抖索,道:“中原果然能人辈出,就凭刚才那几下子,本僧就自叹弗如,怪不得有人说中原人士卧虎藏笼,能人异士,多如泥沙…”
周破鞋急声道:“巴札,你中了白骨
风掌,尽量少说话。”
她转首道:“姓石的,快解开我的
道…”
石仁中道:“周破鞋,解了你的
后,只怕你会耍花样。”
周破鞋道:“我要活剥姓金的皮。”
金管事急道:“石老弟,你千万别误会呀,咱们都是好朋友,老汉怎么会对不起朋友呢,现在快意堂的传命鸽已经发出半个多时辰,他们很快就会派人来…”
石仁中道:“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金管事道:“老汉不是说过么,我姓金呀…”
摇摇头,石仁中那双凌厉的目刃有如利箭似的凝注在金管事身上,他似要看穿他的心事一样道:“不是,你不姓金…”
金管事讪讪地道:“老弟,老汉不姓金,你说,老汉姓什么?”
石仁中道:“会施‘白骨
风掌’的人绝不会姓金…”
金管事“嘿嘿”地道:“老弟,你这样凭空臆测,未免…”
石仁中冷冷地道:“你不说,在下也有办法…”
金管事道:“老弟,强敌当前,分则亡,合则生,目前咱们不宜争吵,等事情了结之后,再分个明白…”
周破鞋道:“别放了他,巴札的命还-在他手里呢。”
石仁中冷笑道:“他跑不了,除非他抖出底子——”
金管事寒着睑,道:“老弟,你可不能一再相
呀,我姓金的让你,并不是怕你…”石仁中道:“金管事,你隐身快意堂也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从你武功的路数上来说,你只怕不是什么善类…”
金管事大笑道:“善恶本难分,你何必计较那么多——”
石仁中道:“我计较的不是这个。”
金管事讶异的道:“那你计较什么?”
石仁中道:“一个以虚幻的身分,做尽天下恶毒之事的狂徒,可能就在我的身边,你说,我能不计较么——”
金管事笑道:“你是指我——”
石仁中冶声道:“你不是最恶毒的人么?”
金管事大笑道:“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我不计较——”
石仁中不屑的冷冷道:“好沉稳的狡徒——”
金管事怒道:“你别转弯骂人,老汉可不吃这一套——”
石仁中道:“你掩饰的巧妙可能为伪善者之最,不过百密尚有一疏,你到底还是
出了痕迹…”
这话说得金管事全身剧烈的一震,他是个极工心智的高手,对方虽然一再的揭
他的身分,在这样的关头上,他反而能极端的冷静下来,并不为石仁中几句话挑起心中那股难耐的怒火。
他冷静的思考了一下,思前想后,始终未能找寻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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