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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温柔之乡
 当然,对方说自己为将相之才,悬个极大的恭维,而自己呢?

 虽经恩师水镜先生十二年的薰陶,对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奇门八卦,甚至金石丝竹,颇感自负,却唯独对武功方面,愈来愈感失却自信。

 尤其三国庙内,真的是如这位大护法所说的人才济济,光凭八使者,武功就高出自己几筹,为何要聘请自己为统师丞相?

 莫非…

 岂非太不可思议。往下推测,这不明明是个圈套、阴谋吗?

 秦官羽脑疑念地冷道:“只可惜在下担当不起。”

 “秦兄感到诧异吗?”

 “刚才阁下明明叫我为说客,现在却指定在下,这玩笑开得太过分了。”

 朗朗声严肃地道:“秦兄智慧超群,胆魄出众,不是将相之才是何呢?刚才区区之意,无非是要秦兄,说服自己而已。”

 解释得极为圆滑,却听得秦官羽大不以为然,心想,管你玩什么花样,就是来个相应不理!想着冷笑道:“请恕在下无此能力担当重任。”

 对方哈哈笑道:“果然秦兄是个不合作者,如凤凰仙女来说,曾与秦兄有合珠联盟之谋,却遭秦兄置之不理,秦兄如此作为,难道想独霸武林吗?”

 听得秦官羽愣然大震,嚅嚅道:“这…”“不是如此是什么呢?莫非想席卷武林?”

 秦官羽厉声道:“阁下喜欢含血人吗?”

 “你既无独霸武林之志,复无席卷武林之心,难道阁下想当和事佬吗?阁下定知,、正誓难两立,道魔不能共存,阁下若想当和事佬,算是白费心机了。”

 秦官羽听得怒火中烧道:“那么贵庙,是以正道自居了?”

 “本庙,无所谓正、、道、魔之分,只是眼看武林即将血成河,尸叠成山,不能容苍生无辜受灾,是故勉为其难而矣。”

 秦官羽傲然大笑道:“那么贵庙,就是意席卷武林了?”

 “也可如此说,最少武林上,该有个帮派,具有真才实学,足可领袖群豪,武林上,方可风平静,不为魅魑所辱,秦兄以为然否?”

 秦官羽愣然道:“其志可嘉,其行则未必会令人可信。”

 “那么如何才令秦兄心服口服呢?”

 “很简单,拿出事实来。”

 “什么事实?”

 “为苍生造福的事实来,不然,阁下虽说得天花坠,在下仍难置信。”

 “呀!”

 秦官羽傲然冷冷道:“没有证据,是吗?”

 “错了,证据十足,本庙确实做了几件轰动武林之事,只是不能告诉秦兄,实是无可奈何,但除此之外,秦兄尚有何法相信呢?”

 秦官羽更觉不解。

 看来这三国庙对自己,似乎是势在必得,但是自己却只是一个凡夫,不知有什么值得他们争取?

 于是秦官羽沉声问道:“在下并非将相之才,阁下如此谬赞与拉拢在下,实令人不解,坦白说,在下并无利用的价值呀?”

 “哦!秦兄你想错了。”

 “错在何处?”

 “你不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呀!”

 “那么说,阁下就是君子了?”

 “这个我倒不敢,但三国庙的庙主,却是个堂堂正正的君子呀!”

 秦官羽心下好笑道:“算在下说错了,贵庙有何花样,在下均可应付,请别客气。”

 “慢着,事情未谈妥呀!”

 “还有何话可谈呢?”

 “我要代庙主解释清楚呀!”

 “解释什么?”

 “利用价值呀!”

 秦官羽又是一愣道:“那就请说吧。”

 秦兄系水镜先生高足,当然其武功、学识等造诣,定然卓绝超群,可是在三国庙内并不强过八使者,秦兄以为然否?”

 秦官羽微微一怔道:“不错。”

 “再说吗?关于‘玄经’,秦兄由斯文秀士口中,所知道的只是那首似歌非歌、似诗非诗的词,是吗?而此词,敝庙早在三年前,业已知道了,所以若说想在秦兄身上打‘玄经’的主意更错,是吗?”

 “唔!”

 “那么秦兄还有令人打主意之处吗?”

 “没有。”

 “有,只是秦兄不知而已,但又未便向秦兄透,关于此点呢?

 本庙主仍认为是利用价值。”

 秦官羽冷冷道:“那么贵庙主,拉拢在下之意何在?”

 “乃在秦兄的品格,气魄,胆识与智慧,秦兄武功虽不高,若假以时的训练,定可冠绝武林,但关于秦兄的品格气魄,胆识智慧呢?却无法训练.秦兄当知,所谓武功可练,格天成.这句话吧?…”

 “莫非贵庙主,看中了在下的天分吗?”

 “正是如此,此点乃是百万人中难选其一,唯秦兄独具,秦兄有这样高的天分,何不贡献苍生呢?”

 又是段大义凛然的话,但秦官羽仍觉得这是个阴谋与圈套,于是沉声冷道:“阁下的谬赞,在下惭愧难当,好意心领了。”

 “如此说来,阁下就是不愿合作了?”

 秦官羽傲然冷道:“为生灵造福,人人有责,但又何必定要与贵庙合作呢?”

 “罢了,秦兄请往前闯,秦兄若有个三长两短,只为武林留下惋惜外,本庙仍可代武林消弥血劫的,请吧!”

 阴冷刺耳的声音又道:“三雄请护关。”

 秦官羽傲然冷道:“阁下请出手。”

 这时,那位白衫蒙面人,冷森森地哼声:“有僭了。”

 说打就打,只见他双掌平,缓缓地推了出来“呼呼”的劈空掌力,宛如汹涌的巨般,滚滚不绝地猛向秦官羽到。

 秦官羽哈哈朗笑,双掌集十成功力,以玄神掌,抡将出去。

 这是硬碰硬的手。四股劲力相触,轰然一声撼天巨响,秦官羽但觉全身大震,蹬蹬的跑踉倒退五步,方才沉马立桩。

 这时,他只觉血气翻腾,元焕散。白衫蒙面人,却嘿嘿地笑了两声,身形缓缓地近数步,沉声冷道:“请接第二掌…”

 双掌,已告平缓缓推出。这两股掌风,竟然比前一次,更加凶猛,其势宛如惊涛骇般,挟排山倒海之势,向秦官羽袭至。

 秦官羽强提元,双掌猛推,也攻出二掌。

 轰然巨响。秦官羽但觉脏腑俱裂,身躯被震得抛出三丈多远“扑通”一声,跌倒于地,此刻,他但觉全身宛如被万蚁在啃啮般的,痛楚难堪。

 怒火,却疯狂地燃烧着他的心。只见他,缓缓挣扎着站起来,但才站住脚,全身一阵虚软“呕”的一声,出了一口血箭,复然倒于地上。血,溅地上,衣衫也血渍斑斑。

 而在他的中,却如此地大呼着:“站起来,秦官羽,人家有三雄,你难道连区区一雄的三掌亦无法接住吗?这样还配称为堂的男子汉吗?”

 于是他极力地挣扎,缓缓地坐了起来.只觉得双脚发软,全身乏力。此刻,他的脑中,又大呼着:“起来,站起来,你秦官羽,最少须接下第三掌.方可躺下去呀!”

 但双脚却不听命令呀!这该怎么办呢?愤怒与羞愧,在秦官羽的脑海里不住地盘旋着,心中更是大唤:“秦官羽站起来,闯过第二关呀!”

 只见他双手撑地,缓缓地站起来。此刻,他的身躯已摇摇坠,鲜血沿着嘴角,滴落于前,与旧有剑伤的血迹,混合在一起。

 他一站好,立即缓缓地移前两步,冷冷道:“这一掌,轮到我攻你…”白衫蒙面人,自始至终,双眼呈惊讶之地注视着秦官羽,此刻见秦官羽出掌,亦复冷哼遭:“阁下太不自量了。”

 同时双掌子缓抡,呼呼地劈出两掌。

 撼天动地的暴响中,中砂石纷飞,劲风旋成涡…

 秦官羽闷哼声中,宛如风中败絮般的,飞跌出三丈外,晕死过去。

 他没有死,他只感到脑中混沌一片,眼前模糊不清,而心中却在自我大呼着:“站起来,秦官羽,站起来往前走呀!”

 那白衫蒙面人,却楞然呆立,双眼出又惊又奇的目光,瞪着秦官羽,冷冷哼声道:“请阁下接二雄之三掌,往前走呀!”

 声响中,只见他身形微退,旋身飞掠而去。秦官羽从混沌模糊中苏醒过来,已觉眼前金光进,尤其是全身肌肤,更是宛如被利刀所割般,痛楚难堪。

 更可怕的是,全身血气逆转,似乎五脏俱告离位,这一惊骇,令他失望万分。难道我秦官羽就如此不明不白地死在这武林地之内吗?师门大责,由谁去负,父母之谜怎样解开呢?

 更遗憾的是,未能见到父母之面。此刻,求生之,在他心中泛起,我不能死,我须闯过六关,看看三国庙主,再拿什么花样出来。若闯不出六关,我秦官羽死不瞑目。

 想着,他缓缓地移动着身躯。可是微微地移动,依然加深了肌骨的痛楚,他咬着牙,不使他呻出声,缓缓地坐起来,注目望去,道之中,却人影俱杳。

 这时候,他想起刚才那白衫蒙面人的话,对了,何止第二关,第三关,第六关,我秦官羽誓必闯过去,他心中如此思索着。

 双手撑地,又想缓缓地站起来。他突然想起,自己何必逞一时之勇,应先运功疗伤之后,再往前进不迟!

 想着,他赶忙入定,猛一口真气,纳于丹田,缓缓地运行,他血气才动,全身不觉大震,天呀!竟然血气受阻。

 此刻,背后突地响起阴冷刺耳的声音,道:“别气,再运功。”

 一股热,竟由背后入丹田,缓缓地畅奇经八,他无法自己地把本身的血气,融和于那股热,运行全身。

 等他醒来,第一个念头是,这人为何助我行功?

 他想知道,这始终威胁着自己,而又救自己的阴冷刺耳的声音,究竟是个什么人物?于他,倏然跃起,原地旋身。

 极目望去,哪有人影呢?他又突然地旋过身,奇怪,这是何道理,难道三国庙内,对自己是存有善意吗?但天下会有如此的善意吗?

 当然是没有,那么三国庙主,难道已把自己视如囊中之物,笼中之鸟,是故留下自己,让我多受一点嘲笑与折磨吗?未必如此,

 但可能又极大,那么,这究竟是什么玄虚呢?

 销魂夫人,对自己有所顾忌。罗刹郑如姗不敢对自己下手这些全是扑朔离的事,饶是秦官羽聪明绝世,亦无法了解突地,朗朗声又响道:“临危不惧,胆识也,至死不屈,气魄也,秦兄明明是将相之才,为何却执不悟呢?”

 秦官羽暗中运功一周天后,立觉全身血气已告畅通无阻,当下,诧异地问道:“阁下为何令人救在下呢?”

 “将相之才,应通情达理,难道秦兄对此尚不了解吗”

 秦官羽沉声冷道:“阁下派人相救,此恩在下刻骨铭心,没齿忘,只是阁下若想要在下加盟贵庙,敬请免谈,谅阁下也不致于以恩惠作要挟吧!

 “秦兄为何冥顽不灵如此呢?”

 “请谅在下愚鲁。”

 “你要知道.我所以救你,是为惜才,敬问秦兄一句,阁下如不明不白地死于本庙内,值得吗?”

 “当然不值得。”

 “既然知道不值得为何又坚持己见呢?难道是个不识时务的人吗?”

 秦官羽冷冷笑道:“在下并非俊杰,当然不识时务,但是也非贪生怕死之辈,只要死得其所。”

 “阁下再如此顽固,就别怪我三国庙的手段太过毒辣了。”

 秦官羽傲然冷笑道:“请尽量施为吧!我秦官羽接住就是。”

 “请…”

 秦官羽复告运功于身,迈步向前走去,两个拐弯后,眼前赫然又现出个白衫蒙面人,其装束与体格,几与前个一般无二。

 白衫蒙面人,冷哼一声,双掌倏然抡出,两股劈空掌力,宛如狂风暴雨般,当头向秦官羽卷来。秦官羽冷然一笑,双掌亦告平推出。轰然一声震天巨响中。

 秦官羽全身微颤,蹬蹬蹬暴退三步。他方才沉马立桩,已听响起吼声,紧接着白光闪处,白衫蒙面人,舞起双掌,复向秦官羽扑至。

 秦官羽心胆微骇,朗声大笑道:“来得好!”身形不退反进,双掌扬处,硬接上去。

 “拍”的一声。人影乍合即分,秦官羽但觉身心俱震“蹬蹬”连连倒退五、六步方才收住.而对方竟然也倒退两步。

 对方双目如炬,直等到秦官羽站定后,才厉声喝道:“第三招!”

 倏然抡出双掌,掌力如山。秦官羽但觉两股劲力涌至,再也没有第二想法,举掌便推。

 轰然一声震天巨响。秦官羽不由闷哼一声,宛如滚球般,直抛出两丈开外“隆”然倒地,但见他,立刻又电跃而起。

 白衫荣面人冷冷道:“秦兄请前闯!”

 说着,旋身柱内飞跃而去。这时刻,秦官羽更是疑念丛生,要知道这种过关之法,守关之人的布置,定然是一个强过一个。

 刚才自己与第一雄手时,内力之悬殊,何只千里,自己接过第一掌后,若非以不屈不挠之精神,勉力站起来,已然无法接下第二掌。三掌过后,腑俱裂,若非那声音阴冷刺耳之人,帮助自己行功,相信自己早已暴尸这道之中了。

 照理,这第二个,定比第一个强才对。为何自己竟然在第二个的三掌之下,虽有内伤,但极轻微呢?如此推测,不是对方不使出全力,定是自己的内力业已有了进展。

 但岂有进步如此快速之理呢?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复往前闯去。

 这面道,确实太长了,光只二关,距离就已近百丈,那么若想过完五关,岂非要过数百丈之遥吗?

 突地,破空地响起一声厉喝:“秦兄接招…”声未歇,双股锐厉的劲风,已告倏然向秦官羽,电掣风驰般地攻到。

 此刻,秦官羽但觉眼前掌影纵横,层层叠叠,宛若山崩海啸声秦官羽长啸一声,身形疾翻中,蓦然已施出了“玄神掌”

 秦官羽连拆二招,这第三招,来势委实过快,只听他倏然一声长啸,双掌势沉,向来掌。

 轰然巨响。

 秦官羽的双掌与对方接个正着,但觉气血攻心,身躯飞出数丈,业已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刻,秦官羽才悠悠转醒。心中骇然,自己晕死后,不知发生过多少事,难道自己已经为对方所掳不成,他电速地疾跃而起。极目望去,自己却仍处身于道中,只是前面的地上一片凝紫的血浆腥膻之味,风扑鼻,他不由自主地打个寒噤,暗忖道:“好险呀!”

 极目望去,道之中人影杳然。蓦地,秦官羽俊胆大变,紧皱双眉望着地上的那片紫血,这…这血莫非是自己所的吗?这念头才闪入秦官羽的脑海中时,他举袖擦口,发现袖上也沾了一片血浆,如此说来,地上之血,是自己所吐的了。

 他回想起刚才的那幕情景,自己的双掌,在与来袭者相接的刹那间,但觉气血攻心,身形飘…

 呀!不错,正是感到口中甜甜的,如此不是证明地上之血,为自己所吐的吗?

 自己有这么多的血?难道不会因血过多,虚而亡吗?抑或,自己是功力全失,成了个背通的常人吗?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赶快运气行功,一周天后,秦官羽感到愕然。原来,秦官羽觉得自己体内之元,从未如地充沛过,而且血气也从没有如此地畅通过!

 这是什么原故呢?难道这三国庙,对着自己另有一番好意吗?

 或者会是自己体内蓄有恩师水镜先生,及古伯伯一甲子的元,经过自己这一战后,而全部发挥了吗?

 是耶?非耶?

 就算他虽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但在这瞬间亦无法解开这个谜。

 试想,对方拉拢不成,岂非业已老羞成怒,正如那朗朗声所说

 的:“阁下如此坚持己见,可别怪我三国庙,对秦兄的手段毒辣了。”

 如此,对方哪有再施恩于自己之理呢?

 若说是出思师及古伯伯之元又错了,自己血如此之多,就是大罗神仙,有着二甲子的元内力,亦告回生乏术呀!

 谜念纵横叉,愈愈紧,令秦官羽头痛不已。

 突地,那朗朗的声音又道:“恭贺秦兄过第二关,不愧为武魁。”

 难道三国庙,对自己亦善亦恶不成,为了查明真相,秦官羽沉声道:“贵庙为何不下狠毒手段呢?”

 “呀!秦兄会错了意。”

 秦官羽听得诧异,问道:“会错了意?“

 “我是说,刚才我们所用的手段,难道不够狠毒吗?秦兄不是口吐鲜血,晕死过去-个多时辰,气若游丝,奄奄一息吗?”

 秦官羽怎会不知,这是一种血过多,所必然出现的现象。当下沉声喝道:“那么在下为何活着。”

 “难道说,秦兄要非死不可吗?”

 这是种闪烁其词,等于没有回答一样,当下,冷冷沉声道:“阁下不敢作正面答复吗?”

 “秦兄所指为何呢?”

 秦官羽喝道:“是指,为何要把我救活?”

 “呀!关于这点吗?秦兄学究天人,这正如俗语所说,生死有命,富贵由天呀,秦兄假如这样死去,阎罗王见到了,一定会怒声喝道:‘堂堂宇内第一奇的武魁文曲,怎地如此早就跑来见我,滚回去做些事再来吧。’换句话说,‘你还不到死的时候哩!’”

 听得秦官羽,怒不得,骂不好,但如此不明真相下去,脑子不是味,当下又沉声喝道:“那么我的命运是由阁下所操纵赠与了。”

 “秦兄,你是个明白人,我也实在出于无奈呀!”

 泰官羽愈感莫名其妙地道:“这是什么意思呢?”

 “秦兄有所不知,容我详细遭来吧!秦兄晕死过去后,本庙主兴高采烈,正开筵庆功祝贺时,骤然风大作,烛台熄灭,席上赫然出现个命运之神,对着我们冷侧侧道:“此人命不该绝,在下奉阎罗王之命把他带回间,速速救醒他,违者处死。试想…”

 这简直是胡扯,秦官羽听了,蹙着双眉道:“阁下可否谈些正经事吗?”

 “呀!这是正经事呀!”

 “胡说。”

 “对,在下正是姓胡,叫如彬,请秦兄耐心听下去?好戏还在后头呢!”

 秦官羽正是拿他没有办法,究竟是往前闯好,还是问个详细好。

 对方,未等秦官羽有所表示,已接下道:“试想,本庙主听后,岂非魂飞魄散,惹怒了阎王爷,他轻轻一笔,就得命丧九泉,但留你不得,这是事实呀!如此该怎么办呢?

 呀!终于容区区想出一个两全妙计,秦兄总该听过‘梦幻香’、与‘冷血丸’这两种毒丹呀!’”

 秦官羽听后脸

 原来“梦幻香”与“冷血丸”正是当今武林上,有名的两种毒丹,所有懂得武功的人,差不多都有所闻。

 此两种丹的来由,无人知晓,其实这两种丹,亦未出现过武林。

 只是这两种丹,太过毒了,是故,成为武林谈虎变,人人惊悚的一种东西。

 “梦幻香”与“冷血丸”正是毒药中之双绝。

 梦幻香,是以罂粟所制,人服了后,即告呆痴,或者全身搐,如疯似狂,而冷血丸呢?若经服下,七天之后,将全身僵硬而死。

 如把这两种毒丹配合使用,则其后果更不堪设想了!

 服过梦幻香的,在毒发作时,必须再服,否则其痛苦,犹如万刀剁割般的痛苦,于是乎,为要再服梦幻香,就会受对方的控制了。

 而服过冷血丸的,在药发作,痛苦七天后,自然暴毙。

 这等比蛇蝎还狠毒的手段,听得秦官羽骨悚然,他怒火中烧,正想破口大骂时。

 那朗朗的声响又道;“秦兄且慢发怒,好戏还在后头呢?”

 秦官羽勉强把怒火下。朗朗声又道:“我们正想计划行事时,骤然风又起,命运之神,又在席上出现,对着我们怒喝道:‘你们这般狼心狗肺的东西,怎地专找小神的麻烦呢?’

 当时我们不解,这与他何干,试想,你服下此二种丹后,等于不是人了,非受我们控制不可.他无故干涉私事,与天法不合呀!

 我们提出抗议,他却说,你死一次,他要带你回间一次,人天远隔,路途迢迢,他老了,怎经得起如此奔波呢?

 后来庙主也体念他的白发斑斑,老态龙钟,几经折衷,才想出个办法来。命运之神说,你的不屈不挠我们已看过了,三国庙无法控制你,你定然被丹丸折磨而死,不如派个人,随时在你梦幻香、冷血丸药力将发时,立刻给你服下,这样我们同意了,他才高兴离去,于是庙主命人带出梦幻香与冷血丸。

 谁知区区到药库一查,才知出了差池,原来,梦幻香早被令师姊玉嫦娥萧凤凰所盗去,而冷血丸呢?却全数为心神驰俏仙女偷走了。

 “唉!唉!秦兄,如此一来,本庙真的是拿你没有办法了,只得把少林派的坤元丹,与武当派的天鼎丹,聊当梦幻香与冷血丸给你服下了。”

 这段话,听得秦官羽又惊又怒,又讶又奇。说对方有意调侃自己,那就错了,不!这是段暗示的话。

 为什么呢?当然所谓命运之神,阎罗王,不过是一个引子,其目的在说明,武林确确实实有梦幻香与冷血丸。

 这梦幻香,早已为师姊玉嫦娥萧凤凰所使用,而冷血丸呢?正是被心神驰俏仙女所占有。

 如此说来,岂非在暗示自己,以后当心这两种武林剧毒吗?

 再则就是说明,自己之所以有如此充沛的元,是得力于少林坤元丹,与武当天鼎丹的功效。

 这二种武林至宝灵丹,相信在少林派及武当派,所存亦仅二、三颗而已,怎地三国庙中也有呢?这实令人不解。

 更奇怪的是,三国庙,为何能把这种武林至宝,轻易地赠送给自己。

 难道三国庙对自己,是怀有善意吗?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朗朗声又响道;“秦兄,你别又会错意了,以为本庙,将武林至宝赠你,即是对你存着善意呀!”

 秦官羽不自觉地口问道:“为什么呢?”

 “当然,坤元丹、天鼎丹均是武林至宝,但在三国庙内呢?则俯首拾皆是,视同粪土呀!而让你服下,正是想令兄台…”

 没有了下文,很显然的,对方有意卖关于,而在这紧要关头,不得不开口问道:“请说下去吧!”

 那朗朗声这才满意地笑道:“秦兄可想想,奉庙主,难道就如此轻易地放过你吗?庙主早就对你恨入骨髓,因为你不识时务.所以在未说明下文前,区区代表庙主,有话问你,你肯从实回答吗?”

 “请说吧!”

 “秦兄业已通过二关,把守这二关的人,并非本庙的高手,秦兄对本庙的武功,有何感想呢?”

 “贵庙武功,冠绝当今武林。”

 “对,正是如此,秦兄对本庙之无视于‘天鼎丹’、‘坤元丹’,又有何感想?”

 秦官羽淡淡笑道:“贵庙确实神秘万分,贵庙主,才是真正的文曲武魁,领袖天下之贤者呢。”

 “对,这对极了。”

 接着,又道:“秦兄对本庙之如此恭维,虽或言不由衷,但本庙却受之无愧,以本庙之才能,想聘请秦兄当左右相,或作统帅,未知意下如何?”

 秦官羽听后发愣。

 为何对方说来说去,仍是离不开要拉拢自己的范围呢?他沉思片刻后,才道:“可惜我无德无能。”

 “秦兄是有才德的:”

 “谢谢恭维,但在下对自己之能力,亦自深知。”

 “秦兄,你成见太深了。”

 秦官羽诧异问道:“什么成见呢?”

 “秦兄,别把自己估价过低呀!”

 这叫秦官羽如何回答呢?自己为玄经之事,已经忙得头昏脑涨,如今怎能再当起什么三国庙的将相。

 尤其是对方之虚实自己未明,虽对方有恩于自己,偶一不慎,便会为虎作伥,不是要遗憾终生吗?想着道:“等过六关再说。”

 “秦兄不能再过关了,必须现在决定。”

 “为什么呢?”

 “这又得说回来了,以秦兄之才能,若容秦兄过六关后,出现武林,岂非等于三国庙的心腹大患,是故当区区寻不着冷血丸与梦幻香后,才想出个办法来,容秦官羽兄服下‘天鼎’与,坤元,两丹呀!”

 秦官羽惊讶问道:“这有什么不好呢?”

 “这叫不知者不怕,你可知道,这二种宝丹服后,元会特别的充沛与旺盛,秦兄有此感觉吗?”

 “唔!有。”

 “对了,秦兄可知,有句暖思的话吗?”

 秦官羽愣然发问道:“这怎么说?”

 朗朗声大笑道:“问题就在这里了,秦兄在未及弱冠之龄,同时服下这两种药丹,瞬间元过旺,是故,必须寻找发元的对象是吗?”

 秦官羽听后,不觉怔然。

 现在自己的丹田之处,正像有一股熊熊的烈焰,恨不得现在面前,就有一个可手的对象,好好攻他几掌,以发一下丹田的火气!

 当下,秦官羽惊奇答道:“是呀。””想找人打一架,是吗?”

 “唔!”

 “不错,问题就在这里了,偏偏本庙,却不派人跟你打架,你又有何办法呢?”

 “试想,命运之神不容你死,我们本该奈何不得秦兄了,于是想个两全之策来对付你,是这样的…”

 “本庙不派人跟你打架,你当然无可奈何,但元发不出!

 于是我们第三关,是个温柔香闺,你进去后,若平时,见那些体美女,也许不会冲动,但现在因为你的元过于充沛!一入温柔乡中,便会忍受不住了。再说,如在温柔乡中,若无法困住你,使你元尽失,那么到第四关就是比神功,你的玄神功虽冠绝武林,但绝不能胜过三国庙的神功,是故在第四关中,必可把你的武功废掉,变为一个常人。”

 “如此一来,便可两全其美,命运之神,既不必再为你奔命,而本庙呢?”

 秦官羽听了不觉目毗皆裂,遂怒喝道:“好狠毒的手段。”

 朗朗声冷冷笑道:“正是,秦兄该知所谓无毒不丈夫呀!现在,让你作最后抉择,加盟奉庙抑或拒绝。”

 秦官羽怒火中烧喝道:“免谈。”

 “第二次声明,你仍有机会。”

 “少废话。”

 “最后第三次问你,是否愿意,你如加盟本庙将会居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这样的锦绣前程,难道秦兄就轻易放过吗?”

 秦官羽怒喝道:“我秦官羽顶天立地,从不怕威迫或受利。”

 朗朗声冷森森道:“想不到人君秦汉魄之子,竟冥顽不灵,不识时务如此,现在有十条件,你敢答应吗?”

 “什么条件?”

 “你如有骨气就别把那股跃跃出的热气,发在本庙的道壁上。”

 “在下答应。”

 “那么请。”

 秦官羽傲然冷笑,举步前行。只是此刻,他愈走,愈加骇然,为什么呢?因为,丹田那股热火,已是愈来愈加难耐,燃烧着全身。

 天呀!当时自己不该过于一时血气,而答应不把这股热火发道壁上呀!

 不然,在自己来到那所谓温柔乡前,不是可先把这股热火,发出去吗?

 愈走愈是不耐,真想出掌…

 但既已承诺,岂可毁盟哩?

 他放慢了脚步,坐将下来,想运功把这股热气流遍全身之后,加以压制,但不运功尤可,一运功之下,反觉得难耐。

 他只好又站了起来,再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冷汗涔涔。

 他知道,这股热火愈来愈旺,如见了异,就会冲动,甚至理智全失,而逞兽,这样一来,便会元尽,失去武功。

 那么,就算获得玄经第三、四册又有何用呢?

 愈往前走,顶愈来愈低,而光线也渐呈柔和,慢慢地变成了粉红的色彩,一阵曼妙轻柔的乐声,靡靡地由道的转弯处,袅袅传出,使人听了有飘飘之感。

 拐过了弯,顶差不多与头顶齐平。秦官羽向前一望,不大气直,面红耳赤。

 原来这道之上,并肩排列着十二个面目姣好的少女,而且这十二个少女,正好把道当住。

 尤其这十二个少女,就像是十二尊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体,寸缕不挂,随着旎乐音,教摆纤,微扭,媚态横生,真是无边

 这时朗朗声响道:“秦兄,还未入妙境呢?你若能过通这十二个妙女,里面才是真正的温柔乡呢?秦兄,现在是最后的机会,答应还不迟哩。”

 秦官羽心旌摇动,恨不得扑上去发一下兽,当他理智渐失,正想扑身上去时,这朗朗的声正好叫醒他,当下他怒火中烧的道:“免谈。”

 “罢了,请。”

 秦官羽理智微醒之下,对着那十二个的少女,厉声喝道:

 “滚开,滚开…”

 立即运功双掌,正想劈向十二名少女,但刚提元,理智又浑,也双眼尽赤垂下了手,缓缓的向十二名少女走去。

 等他走近少女时,脸部已赤红如火了。

 在这种袒褐裎与摩摩之音的惑下,真令人无法控制自己。

 秦官羽在声惑之下,不,况又服过坤元丹及天鼎丹,一时元过盛心难忍理智顿失,遂疯狂地向十二少女扑去。

 但秦官羽并非好之徒,此刻不过一时冲动而已,在干钧一发之际,理智顿苏,猛地刹住前扑之势。

 然而,秦官羽在一顿之后,火又复大炽,血运加剧,全身燥热,意

 而那十二女,却是娇躯猛摆,早已将秦官羽包围于核心之中,随着乐声,更卖力地舞销魂。

 秦官羽在此脂粉阵中,不又再度心旌动摇无法自持。

 倏然,顶上滴下一滴水珠,不偏不差,正落在秦官羽额上。

 秦官羽顿感一股彻骨清凉,沁及肺腑,念顿消。

 他已领悟,自己清醒的时光极为短暂,此乃坤元、天鼎两宝丹药相克相生之

 故,不消片刻,药力就将再发,届时若想加以压制,恐已不及。

 想着,秦官羽忙抬头仰天,注目望去,顶之下复又下滴水珠。

 这是个干载难逢的机会,岂容轻易失去,于是立即晃身,以口

 接下那滴水珠,入口芬芳,清凉无比,秦官羽的心神整个的清醒过来。

 他哪里敢再作第二个念头,疾展“天龙神步”身躯似穿花蝴蝶般出了这魂阵,几个纵跃拐了个弯,早不见了那十二个女。

 但那靡靡之音,仍隐隐可闻…

 秦官羽见道中无人,立即坐将下来,运气行功,岂知才要开始运功,那股真气竟灼热异常,心惊之下,想取消行功之念。

 但再一想,如不运气行功,把天鼎、坤元两凡之药力,溶合身体之内力元的话,则过盛的元将蠢蠢而动,会使自己失却了理智。

 于是秦官羽钢牙紧咬,使血气流遍全身,只觉那股灼热的真气,像灵蛇般由脊柱下尾龙,在四肢百骸之间到处窜。

 全身像即将爆炸,热得令人难耐,得使人窒息!他只得强加忍耐,功行三周天后,已渐感舒畅,遂疾跃而起,朝前走去。

 火虽不像以前的旺盛,但仍在全身窜动。

 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离开这温柔乡中,闯过了这第三关,到第四关比神功时,正可发自己的元哩。

 又拐了个弯。

 只见此处,由顶之上,罩下了一顶粉红色的纱帐,正好把中之门隔开,分成内外。

 蓦地!由内传来咯咯的嬉戏娇笑声。这笑声犹如黄莺出谷,清脆妖媚人心弦。

 显然的,那娇笑声已渗上了勾魂摄魄的音,是故秦官羽在一听之下,不觉心神驰,不能自持,这一发现,令秦官羽陡然心惊。

 刚才那阴冷刺耳的声响,不是说过,好戏在后头吗?这不是明明指示,那十二名少女只是虚应场面而已,更厉害的就在这里面呢?

 销魂魄的咯咯笑声,如银铃般响着…

 靡靡的乐,也相继奏起。

 秦官羽的血脉也渐告膨,此刻,秦官羽复想行功火,但体内真气才聚,火立刻又炽。

 秦官羽真是惊心动魄,他突然想起,莫非适才重伤时,所服的并非是坤元丹、天鼎丹,而是一种药吗?不然怎会如此念大炽呢?

 运功不得,但火已告焚身,如掀开这层粉红纱帐走进去,里面定然是无边,那时自己岂能控制得住哩!

 如不进去,又成示弱,这可怎么办呢?

 他忙抬头向顶望去,斯望再有奇迹出现,若再下一滴水珠,那该多好呢?然而,奇迹不再出现了。

 忽然,由纱帐之内飘出了一阵馥郁的香味,这香气一入秦官羽鼻中,顿时令他神思恍惚,如置身于云端…

 泛滥,一股人类的本能倏然狂涌而起,顿觉血脉贲张,心头怦怦剧跳…

 秦官羽竟然不由自主地举步,朝着帐内走去。

 倏然,阴冷刺耳的声音破空:“文曲武魁秦官羽听着…”

 这声音真如雷击,把秦官羽从离中惊醒过来,湘微敛,心智稍清,于是怒火直冒,厉声喝道:“贵庙此法,岂非太过狠毒。”

 冷刺耳的声响道:“秦兄听着,本庙主,因念你的奇遇极多,若平白在温柔乡中,损失了近甲子的元,未免太可惜,是故,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

 “鬼话。”

 “秦兄已成笼中鸟,挣扎何用呢?再说,本庙对秦兄之礼遇,丞相职位无异于副庙主,这样的地位,难道还亏待你吗?”

 “少废话。”

 “也罢!那么,请秦兄闯过第三关吧!”

 秦官羽方举步揭开纱帐!他蓦地想起刚才自己在不能自持,即将在海里灭顶的瞬间,顶上的那滴水珠,不是来得太过突然吗?

 现在,也正是自己即将被浓郁幽香,薰得不能自持的一刹那间,阴冷刺耳的声音,却又叫醒自己。

 难道这些不都是预先安排好的吗?不然岂有如此巧合。

 何故?何故?这许多复杂的问题,在秦官羽的脑中不停地盘旋着,令他暂把念忘记。

 秦官羽进入粉红纱帐之后.于眼前有一丈处,又是一顶白纱帐。

 倏地,一缕淡淡幽香直冲他的鼻端。

 这幽香,令他又复智,他在警觉之下,赶忙坐了下来,此时,他已下了决定,在最后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得自点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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