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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剑诛仇 顿寒魔胆
 自从去年中秋“九疑魔宫”被毁,重九“秘魔庄”的“选美大会”不而散以后,江湖中便开始蕴酿着一股正互门的风暴,直至今年元宵“施家堡”又遭人以奇猛火器夷为平地,于是,这一场斗争便愈趋明显,更加上“宇内八魔”四处联络黑道枭雄,使江湖上黑白两道之人,都看出这场风暴已迫在眉睫!

 这次南海普陀之会,明说是给诸葛飞琼贺号上寿,实际上,与会之人料到必有一场龙争虎斗!

 是以此际“魔心秀士”古玉奇这一站起身来,所有来宾便知好戏就要开锣,遂纷纷停杯搁筷,静看他如何揭开这场好戏的序幕!

 祗见古玉奇站起来之后,目光先向全堂一扫,然后面对当中长案,一抱双拳,朗声道:“孟老婆婆古某借这寿堂,说几句话,请老婆婆担代!”

 “鬼爪奇婆”孟瑜含笑还了一礼,道:“古大庄主有话请讲,不必太谦!”

 古玉奇微微一笑,肃容说道:“明乃诸葛公主双十华诞,古某及几位同盟友好,特地带来一份别致寿礼,聊表贺意,并拟向诸葛公主贡献一点建议!”

 “鬼爪奇婆”孟瑜含笑道:“诸位厚赐的寿礼,老身业已拜领,但不知诸位要向我家诸葛公主建议什么,不妨说出来,让老身代为转达!”

 古玉奇微笑道:“这点建议须待诸葛公主亲临之时提出,至于这份别致寿礼,并非适才老婆婆哂纳的那几件不值钱的玩物,乃是非常别致,活生生的寿礼,必须在这寿堂中当面呈上!”

 “鬼爪奇婆”孟瑜“哦”了一声!笑道:“是什么非常别致而又活生生的寿礼,就烦古大庄主拿出来,让老身及众位嘉宾一开眼界!”

 古玉奇目光一闪,遥注韩剑平,沉声道:“韩大侠!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在庭湖滨,岳楼上,与通化大师之约?”

 韩剑平对这一直接的挑战,自然不能示弱,剑眉双轩,朗声笑道:“韩某既然亲自接过通化大师的寿柬,并曾许下“一笛斗三魔”的诺言,怎会忘记?”

 古玉微奇微微一笑,道:“韩大侠玉笛已毁,是否尚有余勇?”

 韩剑平剑眉转动,敞声笑道:“玉笛虽毁,倘有竹箫可代,来来来!今宵就把这别致寿礼,改为“竹箫斗三魔”便了!”

 古玉奇一竖拇指,道:“韩大侠豪气干云,令人佩服!佩服!”语声微顿,转顾“方外三魔”,笑道:“韩大侠既愿以竹箫代玉笛,三位就把寿礼呈与主人便了!”

 “神环魔僧”通化头陀怪声笑道:“竹箫虽不如玉笛,姑念韩大侠兵刃被毁,贫僧等祗好将就一点了,勉强…”

 话犹未了,陡听一声:“且慢!”

 只见“铁袖煞僧”史不空已缓缓站了起来!

 “神环魔僧”通化头陀讶然道:“史二总管有何话说?”

 史不空笑道:“大师既然不屑与韩大侠的竹箫一斗,何不将这寿礼,改为“四煞会一箫”,就颇为合适了么!”

 通化头陀“哦”了一声,方自沉未答,史不空又同古玉奇躬说道:“属下等这一请求,望庄主俯允!”

 古玉奇故意把脸色一沉,还未开口,那通化头陀却“哈哈”狂笑道:“好好好!就烦四位总管先向韩大侠请教一番,看看他那竹箫,是否值得“方外三魔”一斗也好!”

 古玉奇摇头接口道:“大师之意虽好,但恐怕会令韩大侠误认我们持仗人多,使用车轮战法,不肯赐教哩!”

 韩剑平霍也站起身来,再次轩眉朗笑道:“古大庄主用不着以言相,韩某昔日曾有“手持白玉笛谈笑却千魔”之豪语,休说今宵你们祗有七魔以及一些魔子魔孙,就是再多几位,也不在韩某眼内!”

 古玉奇冷笑一声!转对史不通道:“韩大侠如此宏量,颇为难得,你们就不用客气,好好求教一番便了!”

 史不至躬身道:“属下等谨遵庄主吩咐!”言罢,同“皓首金煞”西门韦“奇煞”墨非仁,及“三眼煞神”杨九思等人一使眼色,便一同离席,走出寿堂,步下堂前的草坪!

 这时张太和趁空暗用“蚁语传音”对韩剑平道:“五弟,在天下群雄面前,气概固然要够,但“秘魔四煞”也非等闲之辈,务望小心在意,最好速战速决,以免多耗真力!”

 韩剑平方自点头会意,寿堂外面已传来“皓首煞”西门韦森的话声:“韩大侠!“秘魔四煞”恭候赐教!”

 韩剑平也不理会,转身向“鬼爪奇婆”孟瑜一抱双拳,含笑道:“请恕韩某放肆,暂借堂前一席的地,会会“秘魔庄”的四位总管如何?”

 孟瑜欠身还礼,笑道:“韩大侠尽管请便,老身预祝旗开得胜!”

 韩剑平谢了一声,离席昂然走出寿堂,步下草坪,目光一扫,朗声道:“四位打算怎样在我这竹箫以下受教?”

 西门韦森一笑,道:“史二总管已然声明要“四煞会一箫”,自然是四人齐上,韩大侠如果害怕了,那就…”

 韩剑平一声断喝道:“住口!少说废话,快亮兵刃!”

 西门韦冷笑一声,双掌一错,道:“老夫就凭这一双掌,已经足够!”

 墨非仁探手际“铮铮”两声,撤出一对“鳜”,脚下一滑,闪到韩剑平背后!

 史不空两只大袖一扬,狞笑道:“我仍用这双铁袖,再来领教领教!”说时,身形微晃,占了韩剑平右侧的位置!

 杨九思狞笑一声,从背后撤出一柄三尖两面刃,飘身站到韩剑平右方!

 四人位置占好,齐声喝道:“韩大侠接招!”

 喝声中,掌袖齐挥,兵刃电闪,前后左右朝韩剑平猛攻过去!

 须知“秘魔四煞”本来各有专长,但联手攻敌时,却另有一套极具威力的“四煞阵法”,施展起来,纵然是武林一高手,陷身其中,也决难幸免!

 韩剑平在接受挑战之-,心中便有了打算,后来又经张太和暗示,自然更不能让他们有发挥阵法的机会,当下,一声朗笑,身形微向左前方一飘一闪,让过了两股兵刃,翠竹箫一圈一点,斜向史不空拂来的大袖戮去,左掌一穿,连足十二成功力,着西门韦攻来的双掌击去!

 这一招箫掌兼施,疾若雷闪电,劲若雷霆,根本不容对方有撤招换式的机会!

 祗听“嘶”的一声刺耳锐响,以及“砰”然一声惊天巨震过处,场中人影晃之下,但见史不空撤身疾跃而出,西门韦双肩下垂,踉跄倒退了几步,一皎跌坐地上!

 韩剑平更末停顿,冲前两步,霍地旋身,右腕一抖,翠竹箫幻起千百点碧光,着跟?点到的一双鳜点去,左手食中二指一拚,疾向劈面砍来的三尖两面刃一敲!

 “叮叮”两声金铁呜!墨非仁顿时虎口迸裂,一双撅立时掌握不牢,斜飞半空!

 同时“当”的一声!杨九思的一柄三尖两面刃只剩了半截!

 韩剑平身形又复一飘一闪,依然绰立原地,一抱翠竹箫,含笑道:“承让了!”

 “秘魔四煞”在江湖中也颇具威名,如今竟然一招之下,便全军尽没,这个古怎坍得起?这口气怎得下?

 尤其是韩剑平这一句“承让了”的谦逊话儿,听在他们耳中,单直比死还要难过,当下,四人不约而同,齐地怒吼一声:“姓韩的休要卖狂,大爷和你拚了!”

 喝声中,各自强忍伤疼,八掌齐挥,像疯狗一般,狠命朝韩剑平扑攻过去!

 韩剑平剑眉双轩,朗声叱道:“不知好歹的匹夫!还不与我躺下!”

 身形电闪云飘,翠竹箫酒出点点碧光,左手骈指如戟,连连疾点而出!

 “先天太乙真气”划空生啸,箫风与指风以下,祗听几声闷哼过处“秘魔四煞”顿时纷纷倒地,动弹不得!

 韩剑平收势绰立,目光,冷然四下一扫,遥对古玉奇孢拳道:“贵庄四位总管太以不知进退,请恕韩某得罪了!”

 古玉奇虽然明知自己的手下并非方敌手,但却未料到竟会这般不堪一击,不由又惊又怒,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动手过招,乃有胜败,韩朋友不用太谦!”

 通化头陀——怪笑道:“韩大侠功力果自不凡,来来来!还是让这一幕“一箫斗三魔”正式上演便了!”

 韩剑平笑道:“抱歉得很,今宵登台的名角太多,好戏虽然不妨连合表演,但韩某却不愿一人独挑大挑,我们这出“一箫斗三魔”,且留待下一场比较合适,现时恕不奉陪!”言罢理也不理会对方反应否,自顾昂然归座。

 这样一来,祗把通化头陀乾耗在那里,不由气得怪眼圆睁,却又发作不得!

 群侠席上,施雯姑娘眼见仇人在座,早就跃跃动,此际,再也接捺不住,霍地站起身来,便待指名向施不施叫阵,蓝启明赶忙把她拖住,低道:“雯妹千万不可激动,你的大仇今宵必然要报,但现在还不到时候,且让我先找那姓金的了结一段过节,然后再助你出场便了!”言罢,笑嘻嘻地站起来,伸手一指“丧门剑客”金亮,道:“金朋友!昔日在黄河上一剑之赐,今宵该连本带利,一并清偿了!”

 “丧门剑客”金亮狞笑一声,推开椅子,站起来狞喝道:“好小子果然有种,来来来!本座就成全于你!”喝声中,已自大步走出寿堂,步下草坪!

 蓝启明转身含笑对“鬼爪奇婆”孟瑜抱拳道:“请孟老婆婆俯允,准借重前一席之地,让在下与这位金朋友结算一点旧债!”

 孟瑜欠身笑道:“蓝大侠不必太谦,尽管请便!”

 蓝启明说了一声,离席缓步下堂!

 金亮“呛”地撤出“丧门剑”,一指蓝启明,拧笑道:“姓蓝的!这里不比黄河,可没有躲闪的地方,你要小心了!”

 蓝启明笑道:“金朋友请放心,我说过要你本利清偿,你就想躲也躲不掉!”

 金亮狞喝道:“好!快亮兵刃,本座倒要看看你这一年当中,练了些什么惊人绝艺!”

 蓝启明笑道:“惊人绝艺倒没有练成,小玩艺却有一件!”说时,从间的佩囊内取出“聚宝万花篮”,拿在手中晃了晃,笑道:“金朋友可认识这东西?”

 金亮瞧得不由一怔,暗道:“这是什么兵刃?”

 寿堂中许多宾客也是瞠目相顾,俱认不出这件奇形外门兵刃,究竟有何妙用!

 蓝启明朗声一笑:沉声喝道:“金朋友!我要用这只小小花篮,教你连本带利,偿还积欠!”

 金亮仰面狂笑道:“好好好!本座这就成全于你!好好站稳了!”

 喝声一落,双手一举“丧门剑”跨前一步,一招“五丁开山”,朝蓝启明头劈下!

 蓝启明不闭不避,屹然绰立,眼看“丧门剑”劈到,右手倏地一抬“聚宝万花篮”篮底朝天,往上去!

 “铮”然一声金铁呜!只见那柄长大的“丧门剑”弹起两三尺高,金亮顿觉手腕微酸,马步浮动,蹬蹬蹬倒退了三步!

 他本来以为蓝启明功力还不如己,又因为看不出对方的奇形兵刃有何妙用,故此一动手便施展重手法,打算利用又长又重的“丧门剑”,加上自己深厚的功力,一举将对方击溃,但却没想到蓝启明这时的功力,已然大非昔比,并且那“聚宝万花篮”更是极富弹,是以一招硬接之下,登时吃惊!

 蓝启明绰立不动,哂然笑道:“金朋友怎地站不稳了?”

 金亮真气一沉,劲聚双臂,狞喝道:“小子休狂!再接本座一剑!”

 上步欺身,双手抡动“丧门剑”,一招“风卷云”,挟雷霆万钧之势,呼的一声!拦扫出!

 蓝启明冷冷一笑道:“来得好!在下就是要看你这一招!”笑语声中,脚步微错,施展“凤落岐山”身法,斜斜往后一退一闪!

 金亮不由心头暗喜,狞笑道:“这一招就要你的命!”拇指一按机簧“呛”的一声!剑尖陡地弹出尺许,跟纵扫到!

 蓝启明不再闪避,眼觑对方剑尖将及际,倏地一侧身,右腕一拧“聚宝万花篮”斜斜往下一下!

 只听“卡”的一声!篮底突然近出四只钢钧,登时将“丧门剑”的剑尖锁住!

 金亮做梦也未料到这“聚宝万花篮”竟有如此妙用,不大吃一惊,忙运足内力,将“丧门剑”往回一夺!

 蓝启明哂然一笑,道:“谁希罕你这废铁,拿回去!”笑语声中,也自暗运真力,将“聚宝万花篮”轻轻一旋!

 “格登”一声脆响过处,金亮顿觉手上一轻,不住踉跄倒退了几步,定眼看时,不由惊怒迸!

 原来,这一声脆响之下“丧门剑”的尺长剑尖,竟被“聚宝万花篮”篮底的四只钢钩绞断了!

 金亮略一定神,厉声喝道:“好小子。教你尝尝我这废铁的厉害!”右手一举,祗听“嗤”的一声!“丧门剑”尖折断之处电出一蓬细如牛的青色光芒,朝蓝启明去!

 双方距离不过数尺,剑身中空,内藏暗器,更是出人意料,眼看蓝启明必难幸免!

 寿堂中不少宾客已惊呼出声!紧张得离座而起!

 但听蓝启明一声朗笑,身形微退,双手捧着“聚宝万花篮”,篮口向外,平一举!

 顿见那一蓬青色光芒,宛似遇着一股无形力,像万归壑一般,投入“聚宝万花篮”以内,一闪无?!

 此际,金亮当真已到了黔驴技穷,法宝使尽之境,情知难以再斗,只好一咬牙,打算厚着脸皮,待两句过场,就此下台…可是,蓝启明怎肯把他轻易放过,根本不容他开口,人已纵身而起,,朗笑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乎!金朋友债还清再走不迟!”

 笑喝声中“聚宝万花篮”篮底朝下,猛地一抖!

 “沙”的一声!篮中三十六朵寒铁铸成的小花已飞舞而出,构成一憧花网,向金亮当头洒落!

 这种奇特的暗器,金亮看也不曾看过,根本就不知如何破解,眼见四面八方尽在笼罩范围,祗好一挥手中断剑,舞起片光芒,将身护佐,同时侧身一倒,施展“懒驴打滚”身法,一连几滚,滚出数丈,方才跃起,那知──耳听蓝启明一声断喝:“还有半截废铁!拿回去!”

 “刷”的一声!眼见一道青光,到!

 这时,金亮身形未稳,避无可避,不由怒吼一声,双目一闭!那知──就在那半截“丧门剑”尖距不及半寸之际,突地一道白光,从寿堂中直飞出来“叮”然一声,登时将剑尖撞歪了几寸!“哧”地一声,斜入他的右肩之中!祗痛得他“哎”了一声!

 仰跌地上!半边身子立破鲜血染红!

 同时“嗖嗖”两声!两条人影从寿堂中疾而出!

 这两条人影,一个是“神剑魔道”顾凌霄,一个却是“毒手西施”施小萍!

 顾凌霄落地之后,立即俯身抱起金亮,细一察看,发现那半截剑尖,直将右肩穿透,主筋全被割断,一条右臂业已残废,不由惊怒迸,忙骈指点了金亮几处道,止住血,一面掉头对施小萍道:“烦施夫人将这小子看住,待贫道将敝师弟抱回去安顿好了,再与他算账!”

 施小萍冷然道:“顾道长放心,我那牙筷居然没将这小子打出的半截断剑尖霞飞,显见这小子的确有点门道,我还要找他领教一番呢!”言罢,转身目注方自飘降地上的蓝启明,冷笑道:“多时未见了,蓝大侠功力居然已大有进境,当真可喜可贺!”

 蓝启明含笑道:“过奖过奖,蓝某这点微未道行,怎值得施夫人如此赞誉!”

 施小萍倏地粉面笼煞,柳眉带煞,冷冷说道:“蓝大侠休得过谦,我倒要领教一下你这件擅能收发暗器的奇形兵刃,究竟有多少妙用!”

 蓝启明朗声一笑道:“施夫人诚心赐教,蓝某敢不竭力奉陪!”

 一言甫罢,韩剑平忽地飞身而出,沉声接道:“时候已差不多,六弟且退回去相助雯妹一臂,施夫人方面,由我代为领教便了!”

 蓝启明闻言,遂点头应诺,对施小萍略一抱拳,道声:“失陪!”便转身反入寿堂,回到原位坐下了,悄声对施雯道:“雯妹请赶快澄神定虑,好接受我转借与你的“玄真力”!”

 施雯也知自己的功力与施不施相较,实在还差了一点,当下,也不推辞,星目一闭,就在座上点动家传心法,将本身“玄真力”缓缓运行…蓝启明也自闭目垂帘,将右掌紧接在施雯左掌心上,运气行功,将自己的“玄真力”源源的注入了…且说韩剑平先走了,韩剑平便掉头目视着施小萍,含笑道:“施夫人久违了,韩某不惴冒昧,意再度领教夫人的“双环一帕十三针”绝艺,不知夫人愿意赐教么?”

 施小萍哂然一笑,道:“好说好说!韩大侠如果认为当在“九疑魔宫”中输得冤枉的话,我当然你再尝一尝味道!”

 韩剑平轩眉笑道:“夫人既然不嫌韩某愚昧,我就先道谢了!”言罢,飘身退后八尺,翠竹箫斜举前,朗声道:“施夫人请!”

 施小萍娇笑道:“韩大侠准备如何领受我这“双环一帕十三针”?”

 韩剑平朗声道:“韩某不才,愿以手中竹箫,奏一曲不成韵律的俚音,接施夫人的绝世妙艺!”

 施小萍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娇笑道:“韩大侠是雅人,方能有此雅兴,我就权将“双环一帕十三针”聊当砖石,引出韩大侠的清音,使在座佳宾一耳福便了!”

 言罢,娇躯微晃,后退两丈,绰立笑道:“韩大侠请准备,我要抛砖了!”

 话声一落,一落,一双翠袖轻轻一抖,两枚金环已分从袖中电而出,同左右两侧成弧状飞行,韩剑平去!

 韩剑平潇潇洒洒地绰立不动,徐徐将翠竹箫凑近边,眼觑两枚金环飞近,真气微凝,一缕清音,立从箫中漾而出,缭绕空际…那两枚金环飞抵他身侧三四尺之处,突然齐地折向中央,正向韩剑平两边太阳之际,忽然起了一阵剧震,彷佛浮海扁舟,陡遇巨一般,摇摇摆摆地起伏不停,不能再前进半分!

 施小萍微微一笑,道:“韩大侠的“先天太乙真气”,竟已练到以意却敌之境,当真令人佩服!”

 笑语当中,玉手微扬,一条含剧毒的素帕,业已化作一片轻云,冉冉飞出!

 这素帕去势极缓,好一会才飞到韩剑平面前,也像两枚金环一样,被箫声起的音波,震得前进之势微微一滞!

 但这条素帕的确像极一片轻云,在空际随风略一瓢,微一颔卷,便又复缓缓前飞!

 韩剑平的箫声亦随之一变,之中,夹着一片绵绵不断,低沉而柔和的音韵,彷佛在狂风骤雨之际,却有人凭-观雨,曼声低

 那条素帕此时已飞抵他面前三尺左右,玄被这片柔和的音韵凝住,虽然连连翻卷,却是飘浮不定,不复前飞!

 施小萍见状,粉脸上倏地掠过一丝狠毒的冷笑,纤手一扬,十三金色小针,便自化作一蓬光雨,疾而出!

 这蓬金色针雨,既不是像昔日在“九疑魔宫”施展那次,直向韩剑平的面门-集!

 到了韩剑半身前五尺之处,也不由散向原地,聚成两条银线!

 只见这蓬金色针雨,在韩剑平易前五尺之处,倏地敬得更开,彷佛中间引燃了一个火炮一般,散向四面八方,然后掉过头来,分从上,下,左,右,前,后,齐向韩剑平到!

 这种罕见闻的暗器手法,只看得寿堂中的宾客,个个目瞪口呆,齐地迸出了一声:

 “好!”

 在众宾客的想象中,以为韩剑平纵能运用奇绝的内家真气,贯注箫声之中,使空气震成波以阻挡双环一帕的袭举,但也决难将这分从四面八方来的十三金针全数震落!

 这种金针分明淬有剧毒,只要中上一便不堪设想!

 那知──就在众宾客的一声“好”字刚刚出口,韩剑平身形突然在原地闪电般一旋,同时,箫声之中一连吹出了一十三声急促尖锐得几乎无法听见的音符!

 人动、音变,众宾客眼中余影尚未消失,耳中方自有所觉察的刹那之间,那十三金色飞针,?迹顿渺!

 敢情已被那一十三声细密尖锐的箫声所毁,化作飞灰,散落地上!

 这种见所未见的迅速身法,这种闻所未闻奇绝音波,顿令众宾客在为施小-的绝世飞针手法喝彩之后,又复宝雷也似地暴出一阵又惊又佩的彩声掌声来!

 那知──就在韩剑平身形这一旋动之际,那一条凝空不前的素帕,却乘这刹那间的空隙,骤然疾向前飞!

 容得韩剑平身形一定,这条素帕已距他面前不及一尺!

 好在他早已防到有此一招,当下,上半身一仰,翠竹箫一撤,张口一

 “呼”地一声,一股奇猛绝伦,无望不催的“先天太乙真气”,排空出,立时将那条素帕卷上九霄云中,化作轻烟而逝!

 但另一方面,当箫声一歇,那两枚在空际飘的金环,阻止骤失,遂各地仍然原去路线“刷”地向韩剑平两边“太阳落!

 韩剑平倏地招手,横举翠竹箫,往上一

 韩剑平的箫声亦随之一变,之中,夹着一片绵绵不断,低沉而柔和的音韵,彷佛在狂风骤雨之际,却有人凭栏观雨,曼声低

 那条素帕此时已飞抵他面前三尺左右,玄被这片柔和的音韵凝住,虽然连连翻卷,却是飘浮不定,不复前飞!

 施小萍见状,粉脸上倏地掠过一丝狠毒的冷笑,纤手一扬,十三金色小针,便自化作一蓬光雨,疾而出!

 这蓬金色针雨,既不是像昔日在“九疑魔宫”施展那次,直向韩剑平的面门-集!

 到了韩剑平易前五尺之处,也不由散向原地,聚成两条银线!

 只见这蓬金色针雨,在韩剑平易前五尺之处,倏地敬得更开,彷佛中间引燃了一个火炮一般,散向四面八方,然后掉过头来,分从上,下,左,右,前,后,齐向韩剑平到!

 这种罕见闻的暗器手法,只看得寿堂中的宾客,个个目瞪口呆,齐地迸出了一声:

 “好!”

 在众宾客的想象中,以为韩剑平纵能运用奇绝的内家真气,贯注箫声之中,使空气震成波以阻挡双环一帕的里举,但也决难将这分从四面八方来的十三金针全数震落!

 这种金针分明淬有剧毒,只要中上一便不堪设想!

 那知──就在众宾客的一声“好”字刚刚出口,韩剑平身形突然在原地闪电般一旋,同时,箫声之中一连吹出了一十三声急促尖锐得几乎无法听见的音符!

 人动、音变,众宾客眼中余影尚未消失,耳中方自有所觉察的刹那之间那十三金色飞针,?迹顿渺!

 敢情已被那一十三声细密尖锐的箫声所毁,化作飞灰,散落地上!

 这种见所未见的迅速身法,这种闻所未闻奇绝音波,顿令众宾客在为施小-的绝世飞针手法喝彩之后,又复疏雷也似地暴出一阵又鹰又佩的彩声掌声来!

 那知──就在韩剑平身形这一旋动之际,那一条凝空不前的素帕,却乘这刹那间的空隙,骤然疾向前飞!

 容得韩剑平身形一定,这条素帕已距他面前不及一尺!

 好在他早已防到有此一招,当下,上半身一仰,翠竹箫一撤,张口一

 “呼”地一声,一股奇猛绝伦,无坚不催的“先天太乙真气”,排空出,立时将那条素帕卷上九霄云中,化作轻烟而逝!

 但另一方面,当箫声一歇,那两枚在空际飘的金环,阻止骤失,遂各地仍然原去路线“刷”地向韩剑平两边“太阳落!

 韩剑平倏地招手,横举翠竹箫,往上一

 “喳喳”两声轻宝过处,一双金环立被箫声所贯注了“先天太乙真气”住,恰恰套在两端!

 这破飞针,毁素帕,金环的一连串动作,说来虽然话长,但实际上仅仅是一瞬之间,其中每一动作都是一气呵成,分厘不差,拿捏得恰到好处,这般绝世神功手法,顿令寿堂之内,又复爆起一片鼓掌喝彩之声!

 施小萍眼见仗以成名的“双环一帕十三针”,尽被对方破去,不由气得粉睑铁青,作声不得!

 韩剑平仍自平端翠竹箫,含笑对施小萍道:“施夫人这“双环一帕十三针”,韩某总算领教过了,多蒙相让,不知施夫人是否尚有其它绝艺,无妨再复赐教!”

 施小萍“哼”了一声,冷冷道:“韩大侠用不着得了便宜就卖乖,你既然破了我这“双环一帕十三针”,我自然也要领教你的绝学,你尽管划出道来,无须客气!”

 韩剑平笑道:“韩某那有什么绝学,暗器功夫更不及夫人万一,怎敢搬门斧,自讨没趣!”

 “少废话,你打算如何,赶快说出,我施小萍纵然不-,血五步,决不皱眉!”

 韩剑平笑道:“施夫人言重了!”笑容一-,沉声又道:“施夫人这一双金环,上有剧毒,韩某不敢拜受,意原壁奉还,尚望夫人笑纳!”

 话声一落,神功微运,右手一抖,套在翠竹箫两端的一双金环便了出来,缓缓并排朝施小萍飞去了!

 在这种情形之下,施小萍自然不能闪躲,更不能不伸手去接!

 但另一方面,她虽然明知这两-金环决不好接,但却自恃金环乃是自己之物,绝不会中毒,也更自信在暗器收发的功夫,已到炉火纯青之境,不怕韩剑平还会有更高明的手法!

 就在她这微一忖念的工夫,两枚金环已飞抵身前,力贯五指,施展独门收摄暗器的手法,对准两枚金环抓去!

 这两枚金环的确没什么奇妙变化,极其容易地便抓她接在手中,那知──金环刚一入手,突觉环中竟蕴藏着一股奇强无比,势逾万钧的潜力,她虽然两手都已贯注内家气劲了,但也无法抵受得住!

 只听“卡扬”一声,她的一双腕骨顿时震断,痛得她“哎哟”一声,登登登倒退了三步,五手指一松,两枚金环“当”的跌落地上!

 寿堂中传来李文的怪笑声道:“毒手西施成了断手西施,妙极!妙极了!”

 施小萍情知两手若不急谋救治,势必成为残废,这时虽然恨不得将韩剑平生活剥,也好只强忍怒火,狠狠地瞪了韩剑平一眼,,一言不发,踉跄退进寿堂!

 韩剑平仍自按照礼数,抱拳说了声:“承让!”随后举步走向寿堂,那知他刚一移动,陡听一声厉喝,一条青色人影从寿堂中电而出,人还未到,两股凌厉掌风已当头下!

 韩剑平听出这是施不施的声音,当下,身形微晃,斜飘八尺,让过这凌空一击,一面朗声喝道:“施不施!你也是个有头有面的人物,怎地不打招呼便出手偷袭?”

 施不施一举不中,沉声落地,厉声喝道:“废话少说,快还我三妹的一双手腕,饶你不死!”

 韩剑平朗朗一笑,方待开口,突听施雯一声娇喝:“平哥请退,让妹子来向这老贼算帐!”

 喝声中,施雯已飞落当场,手横“天刑剑”,面对施不施,怒目而立!

 韩剑平见施雯出来,料知蓝启明转借“玄真力”与她之事,必已成功,遂含笑点头答应,然后目注施不施,轩眉道:“向你追讨血债之人既然出面,韩某自不便干预,如果你还有第二条命,韩某往来奉陪便了!”言罢,也不理会施不施,自顾叮嘱施雯道:“雯妹一切小心,千万别把气沉住,小兄愿祝你一剑成功,仇人授首!”话完,退进寿堂而去…施不施眼中冒火,一面纵身拦阻,一面厉声喝道:“姓韩的休走,留下命来!”

 施雯一挥“天刑剑”,酒出一圈光华,将施不施挡住,厉声叱道:“不准动,乖乖听候姑娘发落也!”

 施不施直气得七窍生烟,哇哇叫道:“无知婢,口口声声与老夫有血海深仇,好好好,老夫也懒得查问,统统认帐,成全于你便了!”喝声一落,双手齐扬“嘶嘶”

 连声,千缕劲锐罡风,电也似地分里施雯腹要害,一面狞声道:“杀了你这婢,再寻姓韩的也是一样!”

 他骤施“歧黄毒手”独门魔功,猝然突-之下,本来十拿九稳地以为对方这小姑娘纵然不死也得一层皮,那知||他那无坚不摧,金透石“歧黄毒手”魔功所化指风刚一触及对方剑光之际,心头立生警兆,十指尖如触寒冰,不由大吃一惊,赶忙身,飘身后跃,定睛向对方手中的短剑瞧去!

 这一瞧之下,不住喝道:“天刑剑!”

 施雯厉声道:“不错,姑娘就用这天刑剑代天行刑,老贼,拿命来!”

 招随发声,身形电闪而起,一招“天威莫测”,天刑剑幻起一道耀目寒光,凌空下击!

 施不施瞧了对方手中短剑来历以后,心倩反而定了下来,他心想刚才指风触及对方剑锋时的那种感觉,不过走由于剑身的寒厉之气,而并非对方在功力上有何超人之处,是以这时见施雯再度攻来,不由狞笑道:“无知婢,谅你有多大气侯,就敢仗着这天刑剑在老夫面前张牙舞爪?”笑语声中,身形微撤,倏地双手一抓,千指一屈一弹,厉喝道:“还不与我撤剑躺下!”

 十缕劲锐指风,五缕朝天刑剑上击来,五缕电里对方腹五大要

 那知,眼前寒光一闪,那五缕-向剑上的指风全部落空,同时,里向对方腹要的五指却反与天刑剑撞个正着!

 这种大异常势的剑招,施不施做梦也不曾见过,一时间,要想撤招换式已然无及,只听──“刷”的一声轻响,寒光过处,血光崩现,他一倏右腕登时被天刑剑削落尘埃,直痛得他闷哼了一声,身形一晃,几乎栽倒!

 施雯一招得手,更不让人,皓腕一翻,天刑剑由下而上,一招“地灭天诛”,挟风雷之威,电卷而出!

 施不施铜牙一咬,强忍疼痛,猛运魔功,聚足十二成真力,厉喝一声,左掌着剑光猛然劈去!

 一股移山倒海,-金化石的罡风,以雷霆万钓之势狂涌而出!

 若在平时,以施雯的功力,就算天刑剑煞气重,剑招如何奇诡辛辣,也难抵挡得住施不施这数十年性命修的全力一击,可是,此际她得到蓝启明之助,转借了一身“玄买力”,是以功力上远胜施不施一筹!

 这时,她的天刑剑上,贯了“玄买力”,与施不施掌风一较之下,只听一阵刺耳的裂帛之声飨处,震得天刑剑发出令人心悸的啸声,立将施不施的掌风绞散!

 施不施顿觉左臂麻木虚散,再也抬不起来,情知筋骨业已被对方剑上的真方震碎,不由心胆一寒,怒吼一声,纵身倒掠而出!

 施雯一声娇叱,身形跟棕纵起,奋力一招“天夺其魄”,天刑剑划空生啸,宛似长虹垂天,有若天降闪电,照准施不施当头劈下!

 电光一闪,施不施连声都未出,便“砰”然跌落地上,一道剑痕,从脑门直到小腹,几乎被劈成两半!

 施雯更不停顿,手腕一翻,一绞,一挑“嗤”的一声,已将施不施一颗还在“别别”跳动的心脏穿在“天刑剑”剑尖之上!

 须知,她这一手剖腹,开膛,挖心的动作,平时已不知练了多少遍,练得纯无比,为的就是这一天!

 此际,她剜出了施不施的心脏,就在地上双膝一跪,放声大哭道:“爷爷!爷爷!

 妈妈!仇人的心在这里,雯儿已把他剜出来了,你们看见不?你们看见不啊…”

 此时,寿堂中的群豪,眼见一代魔头,竟然在三招之下,就被开膛摘心而亡,俱不相互相顾,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群魔更是大出意外,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一时间,里外一片沈寂,只有施雯的哀哭之声,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在空际翻腾,直上云霄上,使得皎洁的月光,也为之黯然失

 也就在此时,一条黄人影,悄然从寿堂中电而出,像鬼魅伦飞临施雯上空,猝然挥掌劈下!

 同时,李玄一声怪叫:“好个无的古燕飞,老花子把你宰了!”

 叫声中,人已飞纵如出,追上那条黄人影,凌空一掌击去!

 这暗龚施雯之人,正是施家堡的内堡总管“五行鬼叟”古燕飞,他眼见李玄追来,冷笑一声,左掌一翻,发出五行掌力相,右掌原势不变,仍然朝着施雯劈去!

 这名贼恨极了施雯,故此拼着硬接李玄一掌,纵然不敌,也要将她击毙忿!

 施雯这时仍自伏地痛哭,对有人暗龚之事,宛似毫无所觉!

 也就在她即将被古燕掌力所伤之际,黑暗中突地飞来一条人影,右手一扬,立将施雯凌虚摄过一旁了,同时,右掌一堆,斜刺里着古燕飞下劈的掌势击去!

 这三方的动作都快若闪电,就在这一句话的工夫,空际已响起了“砰砰”两声巨震,登时狂飙大作了,人影飞!

 最惨的自然是古燕飞,只震得他在空中一连几个翻滚,方才厉吼一声,沉身落地,拿桩站稳!

 李玄见施雯无恙,也自收势定睛朝这黑喑中飞来的人望去。

 只见此人乃是个相貌奇丑的白发老叟,背高隆,身材矮小,双手却特别长大,极不相称!

 李玄怪笑一声,道:“老兄大概就是诸葛公主手下双奇中的“神驼奇翁”孙高了,幸会了!幸会了!”

 白发老叟嘴一笑,还礼道:“岂敢!岂敢!”

 李玄方待开口,忽然瞥见古燕飞神色大变,不由猛然想起一事,当下,转睑怪笑喝道:“古燕飞,今宵你恶贯已盈,我老叫花素来不打落水狗,且由你遭报便了!”话完,又对“神驼奇翁”孙高一拱其手,便自退进寿堂!

 这时,古玉奇却站起身来,对“鬼爪奇婆”孟瑜沉声道:“孟老婆婆,这位孙老朋友与你名列诸葛公主手下,不知为何强行出头,请问你们究竟是偏袒那一方?”

 孟瑜微微一笑,道:“古大庄主质问得颇有道理,但你可知道这位孙老弟的专号,原来不叫“神驼奇翁”,而是“五行奇翁”么?”

 古玉奇愕然道:“他…”

 孟瑜笑道:“古大庄主既然明白,那么,对孙老弟清理门户之举,就不致认为我们有所偏袒,也不应加以过问了!”

 古玉奇方自哑口无言,寿堂外,已传来“神驼奇翁”孙高的厉声怒喝:“万恶叛贼,本长老寻你多年,还不乖乖跪下,听候发落!”

 “五行鬼叟”古燕飞昔年叛离“五行门”之事,武林大多数人都有所闻,想不到事隔多年,竟会在此时此地遇上了本门的长老,于是寿堂中所有的目光,遂一齐移向堂外!

 只见“五行鬼叟”古燕飞脸色一连变了几变之后,冷笑一声,道:“矮儿休要发狠,不要说只有你一人在此,就算几个老鬼统统到齐,大爷也不放在眼内,识趣的就赶快缩回诸葛飞琼的裆里去,还可以多吃几年安逸闲饭,否则的话,嘿嘿,休怪太爷翻脸无情!”这一番话语,只说得“神驼奇翁”孙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手足发抖,将乎当场吐血,大喝这一番话语,只说得“神驼奇翁”孙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手足发抖,将乎当场吐血,大喝一声,双掌-发,猛向古燕飞劈去!

 古燕飞狞声喝道:“不知好歹的矮鬼,教你识得太爷的厉害!”喝声中,竟自运足十二成“五行玄功”反击而出!

 “呼隆”一声巨响过处,砂石纠飞,劲力四漩!

 古燕飞“哼”了一声,身形微晃,倒退了一步!

 “神驼奇翁”孙高也闷哼了一声,脚下登登登倒退了三步,方才拿桩站稳!

 方才这掌硬拼,显然是古燕飞略胜一筹!

 寿堂中,观战之人俱不由心头一愕,暗怔“神驼奇翁”孙高既是“五行门”中的长老,怎的如此不济?

 却突听李玄怪笑说道:“我老花子和人打架,是从来不动肝火的,否则的话,怕不早就连残羹冷饭都吃不到了!”

 “神驼奇翁”孙高闻言,心头一动,方自把真气一沉,古燕飞已狞笑连声,双手如狂风骤雨,回环猛攻而至!

 此际“神驼奇翁”孙高被李玄拿话点醒,心中已自打好了主意,遂一面发掌击,一面装作抵挡不住似地连连后退…古燕飞睹状,不由大为得意,狞笑声中,掌势陡地加紧,将孙高圈入一片如山掌影之中!

 几十个回合以后,孙高似乎只剩了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古燕飞厉喝一场:“矮鬼尸去吧!”双掌一圈一按,一招“万土归源”,得孙高门户大开,然后倏地双掌一台“五行合运”,猛向对方前击去!

 两股“五行玄功”所化的动气,挟水火风雷雨啸吼之声,以令人窒息的奇强压力,同系高昵!

 只见孙高屹然不动,也照样两臂一圈,双掌一台,竟然同样的使出一式“五行合运”,平推出!

 双方距离不过数尺,是以掌力一发,便立告紧接,四掌掌心相抵,群声顿寂!

 古燕飞以为孙高出于无奈,才与自己互拼内力,不由更是十拿九稳地猛运玄功“五行真气”有若长江大河,源源涌出,打算一举将对方震毙当场!

 那知,他的内力虽然如此威猛,但对方的双掌,却似浩海汪洋,使他的“五行真气”,竟如江河人海,一去无?,丝毫不生作用,这才惊觉上了大当!

 在这种情形之下,他那还敢再拼下去,遂一咬牙关,赶忙企固将发出的真气截断,好撤身逃走!

 那知,他这一运功回收真气之下,才发觉对方的掌心,竟还具有一股无穷的力,将他体内的真气源源去,那还控制得住,这一来,不由吓得亡魂皆冒,当下,心里一横,拼舍数十年苦修之功,咬断舌头,张口出一口血箭,朝孙高面前去!

 那知,孙高早就等着他施展这一招,一见血箭到,倏地把嘴一张,来的血箭一

 只见那一股血箭,成了一道血泉“呼呼”不绝地朝孙高口中投入,片刻工夫,古燕飞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竟成了一片灰色,那一道血泉也由浓而淡,终于忧然中断。

 “神驼奇翁”孙高这才霍地扫掌一震,顿见古燕飞的身子像断线风筝一般,轻飘飘地倒飞寻丈,了无声息地纵落尘埃,彷佛已成了一付空壳!

 众宾客看得心头一阵骇然,都不知这种究竟是什么功夫!

 “神驼奇翁”孙高整一整衣衫,朝寿堂抱拳肃容道:“老朽奉“五行门”祖师在天之灵,运用本门心法,将叛徒古燕飞受祖师所赐的功力血全数收回,有扰诸君雅兴,尚祈谅宥!”

 说完,身形微晃,便步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此际,群魔所带来的爪牙,已然伤亡殆尽,并还死了一个“邀天魔医”施不施,显然已落下风,情势极为不利!

 宾客当中,站在群侠方面的自是暗地高兴,反之,与群魔沆瀣一气之人,当然万分失望,沮丧至极了!

 只有群侠与群魔心中明白,到目前为止,仅仅是一些小接触,尚未到决定胜负的阶段!

 因为,双方盼望的主要人物,尚未登场,还有这大会主人也未现身,她究竟抱什么态度,究竟站在那一边,这都是决定胜负的主要因素!

 此际,明月高悬,时辰已将近子夜!

 寿堂中,一片沈寂,众宾客俱屏息以待,静看正双方,如何进行决战!

 可是,正两方面都没有动静,都是将目光望向堂外,脸上都是一般地着期待之

 蓦地,一声朗的“呵呵呵”大笑和“阿弥陀佛”的沈宏佛号,划空传来,震得寿堂中的人,耳际“嗡嗡”作响!

 古玉奇等群魔,然面喜,纷纷起身离座,往堂外走去!

 众宾客见状,情知好戏即将登场,遂即将目光移向堂外,看看究竟来的是什么非常人物?

 张太和等群侠听得笑声,便知道是锺离汉来了,但一时中又猜不出那一声佛号,又是何所发?是以也和众宾客一般掉头往外面望去。

 笑声与佛号击中,只见两条人影自天而降,述如闪电,纵落堂前!

 这两人脚一落地之际,微闻“隆”一声,地皮震动,连酒席上的杯盘都微征发出一阵“呛唧唧”的音声!

 人影乍现,果然是锺离汉以及出乎群侠意料的“不空大师”!

 群侠见锺离汉一来便震地示威,分明已将那绝世魔功练成,俱不由暗地一凛!

 其它的宾客,更是相顾骇然,只有端坐主位上的“鬼爪奇婆”孟瑜,依然脸含微笑,但她身旁的“金童、玉女”,却微微扬了扬眉儿,琼鼻中轻轻地“哼”了一声!

 锺离汉落地之后,对拥出寿堂相的魔群微一颔首,那古玉奇嘴皮微动,匆匆将受挫经过,简略说了!

 锺离汉静静听完,呵呵一笑,道:“不要紧,不要紧!有帐慢慢好算!”笑语之声微顿,目光四下一扫,连连摇头:“施老弟他们壮烈牺牲,主人就该立时料理善后才是,也罢,老朽权且代表,送他们得安息便了!”说完,侧顾“不空大师”笑道:“烦大师相助一臂如何?”

 “不空大师”合掌道:“老施主大发善念,若僧自应效劳!”

 锺离汉“呵呵”一笑,转过身来,走到施不施的尸体面前,伸出右掌,掌心朝下,遥对施不施的尸体虚虚一按“不空大师”在旁边倏地大袖一拂!

 “呼”地一声,狂斑卷处,但见施不施的尸体,登时化作一阵轻烟,随风逍逝,顷刻无?!

 紧接着便是古燕飞与“秘魔四煞”的尸体,被锺离汉施展同一手法,化烟而逝!

 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神奇功夫,顿时将寿堂中的宾客们瞧得目瞪口呆,几几乎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锺离汉炫完了,这才一整衣襟在群魔簇拥之下,缓步走进寿堂,对“鬼爪奇婆”

 孟瑜抱拳笑道:“老朽祝寿来迟,恕罪恕罪!”

 孟瑜欠身还礼,笑道:“久仰锺离员外大名,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快请入席,待老身敬酒三杯!”

 锺离汉“呵呵”笑道:“雕虫末技,不成气候,好教老婆婆见笑了!”笑声忽上,神色一整,然后道:“时辰将到,怎不讲诸葛公主登堂受贺?”

 孟瑜含笑道:“锺离员外有所不知,因为一来是每年今,我家小姐必要独自在静室之中,追思亲恩,二来是她一升堂接受诸位祝贺,就不许再有血之事发生,以免冲了吉的喜气,所以…”

 锺离汉“呵呵”大笑,道:“原来如此!正好老朽也是最不喜欢血的,就烦老婆婆快去请诸葛公主登堂受贺,老朽保证决不会有血之事发生!”

 孟瑜略一沈,目光朝群魔及群侠一扫,含笑道:“锺离员外说得好,可是众位佳宾当中,恐怕会有…”

 锺离汉“呵呵”一笑,摇手道:“无妨无妨,这种小事,根本不值得血,老婆婆尽管放心!”

 孟瑜含笑道:“既然如此,老身命人去禀知我家小姐便了!”说完,侧顾“金童、玉女”,低声吩咐了几句。

 “金童、玉女”齐地点头,双双步田寿堂。

 锺离汉这才转头向韩剑平、蓝启明等人被呵呵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在群魔一席的首位上落座!

 韩剑平与蓝启明虽以强敌当前,但亦不愿失礼,遂双双拱了拱手,还了一礼。

 那边,孟瑜已自举杯,遥遥敬酒。

 韩剑平捉空对张太和低道:“这老家伙口口声声说不血,究竟什么意思?”

 张太和肃容道:“这意思很简单,因为武功练到像这般境地,的确杀人已不须血了!”

 韩剑平一怔,道:“大哥的意思,是认为我们都不是他的敌手么?”

 张太和肃然点了点头,蓝启明却不大信服地接道:“我倒不相信世间真有杀人不血的功夫!”

 张太和正道:“事实的确如此,你看他刚才消化尸体的功夫,如果拿来对付我们,试问有谁能抗拒得住?”

 群侠闻言,情知不假,俱不由眉头一皱!

 韩剑平道:“我们唯一的希望,是在八妹身上,她怎地到这时还不来,真令人急煞了!”

 张太和微微一笑,道:“八妹可能早就来了,她之所以迟不现身,据我猜想,可能是一方面想在暗中把敌方的情况观察清楚,一方面,极可能是锺离秦的功夫尚差一些火候,所以…”

 话尚未完,忽闻一阵环佩叮当之声,堂宾客,顿时静了下来!

 张太和赶忙住口,与群侠一同举目望去。

 只见“金童、玉女”,一左一右,紧傍着一位耳穿雪白罗衣,云髻高堆,面垂轻纱的女子,从帷幔后面转了出来。

 虽然看不清她的容颜,但凭她的高贵娴雅丰度,以及“鬼爪奇婆”孟瑜恭谨肃的情形判断。便知她一定就是诸葛飞琼了!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利时,寿堂中所有来宾,都不约而同,齐地起立相

 诸葛飞琼姗姗就了主位,微一脸-,娇声道:“飞琼此次双十辰,承蒙诸位武林先进,江湖友好们,千里宠临致贺,感激无已,尤其适才飞琼静思亲恩之际,寿堂前惨剧连生,更令飞琼感到愧歉万分了…”语音微顿,玉手轻舒,端起面前酒杯,续道:

 “谨以水酒一杯,奉敬诸位,聊表谢忱并致万分歉意!”

 众嘉宾一齐举杯,同声祝贺!

 诸葛飞琼饮干杯中美酒,摆手请众嘉宾坐下,这才徐徐就座,微一偏脸,对着群魔这一席,娇声说道:“锺离员外宠降以后,便一再催促飞琼山堂相见,莫非员外除了宠临致贺以外,还有什么赐教?”

 锺离汉“呵呵”一笑,道:“不敢当!不敢当!诚如公主明见,老朽此来,确是有几句浅的话,向公主请示!”话声一顿,指了指耳傍的古玉奇,笑道:“不过,老朽素来不善言词,还是请这位古老弟代劳便了!”

 古玉奇应声起立,目光一扫全场,朗声道:“在未提出正文之先,本人谨向诸位同道,引介一下锺离员外的来历…”

 此言一出,除了群侠这一席,其它的宾客,莫不眼光一亮,个个倾耳静听!

 古玉奇微微一笑,颇为得意的接道:“这位锺离员外,乃昔年魔道祖师“魔中之魔”锺离珏老前辈之哲嗣,家学渊源自不必细说,尤其最近更将绝世魔功练成,可算青出于蓝,成为百年来武林第一位人物!”

 这一番话儿,果然听得众宾客个个悚然动容,出一寸难怪其然的神色!

 古玉奇稍停之后,又复朗声道:“因此我辈魔道中人,遂公推员外为首,并贺贺“魔中之魔”,以庆钟离珏老前辈后继得人!”话声微顿,目光一注诸葛飞琼,含笑道:

 “诸葛公主对此举有无异议?”

 诸葛飞琼摇了摇头,笑声道:“此举大佳,我相信锺离员外令先翁若是泉下有如,也定必含笑而颔首!”

 古玉奇脸掠过一丝诡笑,又道:“锺离员外自领魔主之位后,遂订定振兴魔道大计,打算联合武林中有志与所谓名门正派一争雄长的同道,对各大名门正派之士大张挞伐,务期魔道大兴,领袖武林,是以在座诸君,如有志参加者,可即席决定,木人当代表“宇内八壁,恳切!”

 此言一出,立时获得一班趋焰附势的黑道中人,鼓掌喊好,纷纷表示靠拢!

 李玄敞声怪声道:“这种狗论调,当声臭不可闻,何况施不施已遭恶报,又那来的“宇内八魔”呢?难道古大庄主居然将死人拉来凑数不成?”

 古玉奇冷笑一声,道:“李老化子稍安毋躁,须知你们所谓“武林八佾”,也尚未凑齐,而“宇内八魔”之数,马上即可实现!”话声一顿,转对诸葛飞琼庄容道:“也就是为了这原故,所以锺离魔主乃催请公主升堂!接受“魔铃公主”的贺号,并恭请加盟,共襄盛举!”

 这几句单刀直入的话语,顿使者求堂中气氛为之一肃,所有的目光,尽数集中在诸葛飞琼身上,静看她如何答复!

 只听那幅垂面轻纱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道:“诸位盛意贺号,飞琼愧不敢当,至于加盟一节,似乎颇为值得考虑,古大庄主你说对么?”

 古玉奇微微一笑,道:“莫非诸葛公主认为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诸葛飞琼点头道:“不错,因为我素来不作没有把握之事,须知“武林八佾”此时虽然尚未到齐,但目前实力却不容忽视,不知锺离员外有何必胜的把握?”

 锺离汉“呵呵”大笑道:“这个问题好办,知老朽必胜的把握,马上便见分晓!”

 诸葛飞琼笑道:“员外打算现在就与他们较量是么?可是我已说过,此时此地,不能再有血之事发生,而双方动手,却难免…”

 锺离汉连连摇手笑道:“放心放心!老朽保证不须血,便可分出胜负,使“武林八佾”乖乖俯首称臣!”

 诸葛飞琼娇声笑道:“锺离员外既然有这把握,那就请让我一开眼界如何?”

 锺离汉“呵呵”一笑,转对“方外三魔”一使眼色,道:“适才二垃要表演什么“一笛斗三魔”,未免有些小家子气,如今不妨把范围扩大,将对方全部算上,才显得这份寿礼够重,且更为别致!”

 通化头陀,顾凌宵,玉师太等“方外二魔”应声起身离座,面对群侠及诸葛飞琼-肩而立!

 韩剑平忙对诸葛飞琼道:“这三人练有“消魂化魄,百毒魔功”,我等虽然不惧,但公主却须小心防备,以免波及才好!”

 诸葛飞琼娇笑道:“今寿堂中,凡事大吉大利,韩大侠无庸多虑!”

 就在这两句话儿说完“方外三魔”已自暴声喝道:“诸位小心了!”

 喝声中,六掌齐扬“销魂化魄,百毒魔功”悄然透出,不但袭向群侠,并连诸葛飞琼及孟瑜等人也篱罩在范围以内!

 群侠早已服食过解毒灵丹,当然毫无所惧,但此际发现对方连诸葛飞琼也暗算在内,俱不由又惊又怒,齐地不喝一声:纷纷离座,挥掌向“方外三魔”劈去!

 怨声诸葛飞琼娇声笑道:“诸位快请住手,千万不可伤人血!”

 群侠闻声,不愕然停手齐地闭目望去,只见不但诸葛飞琼安然无恙,竟连孟瑜及“金童、玉女”也照样神采飞扬,俱不由大为奇怪!

 那“方外三魔”更是惊得目瞪口呆,木立当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锺离汉眼珠一转“呵呵”大笑道:“诸葛公主既然吩咐住手,三位就不必表演了!”

 “方外三魔”借机应诺,退回原位!

 诸葛飞琼娇笑一声,道:“哦!原来他们三位还未施展神功么?抱歉我子急了一些,那就请他们再来一次吧!”

 锺离汉摇头笑声:“不用了,且让公主欣赏别的好了!”话语一落,转对旁边一席上的“圣火神君”赵公宁道:“把你的玩意放出来,让众位嘉宾开开眼界,换个口味便了!”

 赵公宁应了一声,起身走出寿堂,朝那停放在草坪上,三具用布罩盖的方形物体走去。

 韩剑平情知对方是去放那三个“火尸”出来.不由剑眉一锇,低声对张太和道:“大哥!这姓赵的就是操纵那三具“火尸”之人,如今八妹还末到来,我们该怎样对付才好?”

 张太和并未见过“火尸”究竟是什么模样,闻言,也是好生为难,沈半晌,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诸葛飞琼也不愿这寿堂被人捣乱的!”

 说话之间,那赵公宁已吩咐手下将黑市揭起,出三个铁笼,拉开栅门然后,放出那三具“火尸”来!

 只见这三具“火尸”已不是从前的面目,装扮得狰狞丑恶无比,身上披着五绿衣,随着赵公宁的指挥,一步一步的朝寿堂走来!

 寿堂中的宾客,根本就不曾见过这怪物,是以人人都紧张而又好奇地屏息注视着-的举动!

 韩剑平眼看三具“火尸”-渐走近寿堂,而诸葛飞琼垃末有所表示,不大为着急,遂站起来对诸葛飞琼道:“这三个东西根本不通人,公主千万不能让-们走进寿堂,否则发作起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诸葛飞琼微笑一声,尚末开口,钟离汉却“呵呵”大笑道:“韩大侠如果害怕了,尽管吩咐一声,老朽无不遵命!”话声微顿!又对诸葛飞琼笑道:“如果公主不嫌-们进入寿堂,也请吩咐一声!”

 诸葛飞琼娇声笑道:“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看来的确有点怕人,当然不能让-们走进寿堂来的!”

 钟离汉“呵呵”大笑,颇为得意地说道:“那么,只要公主对老朽点一点头,吩咐一声,老朽就立刻命-们回去!”

 这几句充威胁质的话儿,意思已非常明显,群侠怎能让诸葛飞琼受此要挟,当下,互相看了一眼,齐地起立,便待走出寿堂,拚却有所损伤,也得把这三具“火尸”

 毁去!

 就在群侠脚步一移动之际,突闻诸葛飞琼娇声道:“诸位请坐下,飞琼忝为主人,自是不能让这般怪物走进寿堂来-扰嘉宾!”

 群侠闻言,只好坐了下来,静看诸葛飞琼如何对付!

 这时,那三具“火尸”已将近堂前石阶,只见诸葛飞琼侧顾孟瑜及“金童、玉女”道:“你们出去把这三个怪物毁掉!”

 孟瑜、“金童、-女”等三人躬身应命,身形微晃,便已并肩站在堂前石阶上面!

 韩剑平急声道:“小心这东西碰不得!”

 他喝声力自出口,那三具“火尸”业已腾身而起,两臂大张,分朝孟瑜三人扑去!

 但他们不慌不忙,屹立不动,倏地一齐探手入怀,各自取出一只小玉瓶,对准扑来的“火尸”,把手一抖!

 “嘶嘶”连声,只见三股银白色的水珠,从三人手中玉瓶狂而出,直洒在三具“火尸”的身上,立时冒起一阵阵青烟,顷刻之间,这三具“火尸”便化为乌有!

 忽听钟离汉“咦”了一声,道:“这是“柴达木河灵泉”!”话声一住,蓦地仰面“呵呵”大笑!伸手一指诸葛飞琼,笑道:“是你!是你!果然不出老朽所料,当真是你!”笑语声中,袍袖一抖,两点金光,带着“叮铃铃…”的悦耳清音,朝诸葛飞琼去!

 锺离汉之言一出,群侠已然心头一动,及至两点金光出,韩剑平登时慨然有悟,不喜极而狂,几乎就要跳了起来!

 那两点金光电到诸葛飞琼面前,只是她罗袖微扬,便将金光裹住,收入怀中,娇声笑道:“多帮员外,难为你保管了这许多日子!”

 锺离汉“呵呵”大笑道:“不要谢不要谢!老朽生平最喜欢漂亮的妞儿,你这两枚金铃借我玩了这久,也该还你了-”笑声一停,倏地脸色一沈,沈声道:“老朽愿意再请教一句,你究竟是愿以“魔铃公主”身份,加盟“宇内八魔”?抑是以“武林八佾”

 中,何仙姑的真面目与老朽相见?”

 此言一出,群侠因为已经明白其中奥妙,倒也不觉得怎样,但其它宾客,却是大出意外,登时惊诧集,寿堂中顿为“嗡嗡”的嘈杂话声所充,同时,所有的目光,尽朝诸葛飞琼望去!

 只见她玉手轻饰,徐徐捉下垂面轻纱,出一张清丽绝尘,娇美无俦的俏脸孔!

 韩剑平眼见心上爱人这一恢复女孩儿装扮,较平男装之时,又不知美秀多少倍一时间,竟瞧得呆了!

 诸葛飞琼嫣然一笑,目注锺离汉道:“魔铃公主这一美号,飞琼愧不敢当,敬以奉壁!”

 锺离汉“呵呵”一笑,道:“很好很好-老汉这就代表“宇内八魔”收回便了!”

 话真一顿,又开始“呵呵”大笑:“幸亏老朽早就防到有此一着,带来了备份人物,不然的话,八魔之数便算不全了也!”笑声一顿,一指旁边的“不空大师”目光一扫全场,沉声道:“这位大师昔年也是魔道中人,尊号“万家魔佛”!从现在起,便正式名列八魔之一,位于老朽以上!”

 诸葛飞琼笑道:“如今,八魔之数已齐,双方壁垒亦已分明,员外是否打算放手一抟?”

 锺离汉摇头笑道:“放手相搏,必有损伤,老朽仍愿遵守决不血之诺言,不采这种下策!”

 诸葛飞琼“哦”了一声,笑问道:“那么,若员外打算采取什么不血的方式来定胜负呢?”

 锺离汉“呵呵”笑道:“老朽知道你们还有一位“锺离权”尚未现身,所以说不得只好由老朽略为献丑,请他出来相见,那时,胜负便可当堂分晓了!”言罢,一摆手,率了古玉奇等人,离席走出寿堂了,在草坪上,面对寿堂盘膝而坐!

 古王奇的人在锺离汉背后,列成半环,也自盘膝坐下。

 群侠见状,俱猜不透锺离汉搅什么名堂,但见诸葛飞琼依然神态自若,情知这位功力高得出奇的八妹必然有所恃仗,遂也端坐不动,静观究竟!

 只见锺离汉坐下之后,便闭目垂帘,竟然入起定来!

 约莫过了半盏热茶工夫,怪事突生!

 但闻一阵隐隐雷声,发自地底,从四方涌向寿堂,连地皮也跟着震动起来,众人俱不由心头一颤!

 刹那之间,雷声愈响,地震愈剧,彷佛地下埋了大量火药,被人一下点燃,直震得整座寿堂摇摇晃晃,尘沙落,席上杯盘乒乒乓乓散落了一大片,眼见马上就要倒塌!

 群侠不由大吃一惊,便待离席纵出,那知──地底下似乎有一股奇强无比的力,将他们一个个紧在座上,竟然身不由己,丝毫动弹不得!

 这样一来,便成了坐以待毙,不由群侠个个大惊失,再定睛朝诸葛飞琼望去,发现她脸上也是充了惊异之客,连孟瑜等人也像木偶一般,动也不动,分明所遇相同,为锺离汉的绝世魔功所制!

 其它宾客也一样地心惊胆战,无奈也都是动弹不得,只好纷纷大声喝骂,顿时寿堂,闹成一片!

 忽听“不空大师”朗宣了一声佛号,扬声道:“善哉!善哉,诸位善主若想躲过此劫,只须高呼一声:“我愿永为魔主效忠!──此言一出,立有许多怕死的人,纷纷依言宣誓!

 说也奇怪,这些人只要一叫,那知在他身上的力便立即消失,一个个抱头鼠窜,跃出寿堂!

 那“不空大师”又复朗声道:“诸葛女檀樾!这是最后的机会,你若执不悟,便将与许多唯你马首是瞻的善主们,同化劫灰了!”

 就在他耀武扬威,发话恫吓之际,空中蓦地拂来一阵极为柔和的微风,话声才住,群动顿息,一切竟登时恢复原状!

 锺离汉似是被诡突然的变化,震得身子微微一颤,愕然张目…适时,只见诸葛飞琼身后的帷幔飞出一点奉头大小,作淡微的心形光影,对着锺离汉冉冉飞去!

 锺离汉目光刚与这点心形光影一接,脸上顿时出又惊又怕的神色,长啸一声,身形腾空而起!

 那知,他身形一动,这点心形光影立时如磁引针,倏然加速度,不容他有丝毫躲闪的余地,直印入他的膛,一闪而没,顿听他呻了一声!“砰”然跌落地上,仍自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寂然不动!

 古玉奇等七魔见状,不由大惊,纷纷纵起,暴声怒喝,朝寿堂扑去!

 适时,帷帐后面又复飞出七点同样的心形光影,迅如闪电,分朝七魔去!

 七魔那敢被这心形光影中,忙不迭在空中身形一分,四散躲避,却没料到他们的身子对这心形光影竟似具有绝大力,是以他们散开的方向虽然不同,但却没有一人能闪躲得开,顿告同时被心形光影膛!

 只听七声呻过处“砰砰”连响,七魔纷纷跌落地上,与锺离汉一样地盘膝而生,闭目不动!

 从地震停止,到群魔受制,其间的过程,仅仅是一瞬的工夫,这突然而迅快的结束,不但留在厅中的各大名门正派来宾为之错愕骇异至极,就是张太和等群侠,也不由的膛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就在这一片静默中,只听诸葛飞琼娇声笑道:“恭喜大哥功德圆,快请出来喝一杯吧!”

 语音方歇,帷幔一动,缓步走出了锺离权!

 张太和愕然道:“大哥?难道还有人比我大的?”

 这时的锺离秦脸上,着一片祥和之,已无复往日冰冷的神态,只见他微微一笑,道:“我也属鼠的,但却是正月初一生辰,所以只好委曲你降一级了!”

 张太和苦笑了笑,道:“大哥怎不早些出来,害得我们担惊受怕!”

 诸葛飞琼笑道:“二哥说得好轻松,若不是大哥功力深厚,定力坚强,还真难将那“魔心舍利”炼到与神相合,运用由心之境哩!”

 张太和“哦”了一声,望了八魔一眼,道:“他们业已受制,大哥打算如何处置?”

 锺离秦道:“这时他们正受“魔心舍利”化炼,大约两三个时辰以后,就可以将他们的一颗魔心换过,魔气尽销,与常人无异,不能再复为恶了!”

 群侠大喜道:“大哥这般处置,当真是妙极了!”

 这时,诸葛飞琼已命人撤去席中的残席,重新摆上盛筵,对各大名门正派之人娇声道:“适才连累诸位多有受惊,且请重新入席,让我们兄妹多敬几杯,以表歉意便了!”

 群豪连声称谢,纷纷入席,此际,最尴尬的要算那一批适才向八魔宣誓效忠的江湖败类,僵在草坪上,走既不能,不走也没脸再进寿堂,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诸葛飞琼俏目一转.遂走到堂前,对这批人肃容道:“诸位适才为势所,情非得己,飞琼自无仇视之理,但愿诸位从此革面洗心,永为善良,何妨再登寿堂,同饮一杯哩!”

 这一批人闻言,自是感愧加,个个庄容应诺,垂进寿堂。

 锺离秦待群豪坐定,然后含笑起身,举杯道:“此时此刻,正是主人谪降之辰,请各位同饮此杯,老朽尚有佳音宣布!”

 群毫然举杯,同声祝贺!

 张太和道:“大哥有什么好消息?”

 锺离秦“哈哈”大笑道:“诸位喝过这顿寿酒,明朝还有一顿喜酒好喝…”

 李玄怪叫道:“不对不对,应该要喝三顿才对!”

 此言一出,只听得群豪哄然大笑!却说得诸葛飞琼,白牡丹和施雯粉脸飞霞,娇羞不胜,而韩剑平与吕慕岩和蓝启明却是喜上眉梢,乐泛心头!

 正是,三生情侣,都成眷属,八佾佳话,永颂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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