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章 绝处逢生
项小芸委实有点动怒地,扬眉狂笑说道:“钟少强,你应该放明白些,我要胜你,易于反掌折枝!”
钟少强冷然说道:“那你就反反掌、折折枝吧,但请小心枝上有剌!”
项小芸目闪
人
芒,点头说道:“好,你划道儿,这第三个‘稳’字,是怎样比法?”
钟少强展目四顾一扫,选了一座绝崖边缘,扬手飞出一线银光,向五丈以外的对崖飞去!
他所发银光,是变纯钢飞抓,抓后带有六丈银链!
钟少强是觑准对崖的一株横生古松出手,抓银链,先行绕松两匝,然后五指紧扣松身,抓得颇为结实!
对崖既已抓妥,钟少强遂又在这面壁间,也选了株虬屈古松,把银链系好!
这样一来,在两崖之间,搭起了一道五丈左右的银链长桥!
桥下,是深不见底的百丈绝壑,山风狂拂,银链摇摇,形势委实极险!
项小芸见了他这种安排,方自恍然笑道:“你是要和我在这银链长桥之上,较量一个‘稳’字?”
钟少强狞笑答道:“在桥上用劈空掌力互击,谁若站得不‘稳’,谁就会掉下桥去!倘你有点害怕,我们便另换…”
项小芸怎会对他示弱?连摇双手地,微笑说道:“不必,不必,我大概还不至于在连胜之余,反而害怕起来!”
一句“连胜之余”挑得钟少强杀心更炽地,双剔浓眉厉声说道:“不害怕那就请吧,我们相隔五尺发掌,任凭你选择这条银链长桥的任何一端立足!”
项小芸摇头笑道:“立足哪端,都是一样,我用不着加以选择!”
钟少强道:“你既不肯选择,我只好走远一些,去向那边,把比较近的这边,留给你了!”
语音甫了,身形已腾,点足那条在山风中摇摇摆摆的银链,稳若泰山地,向对崖走去!
项小芸一看对方的身法步法,便知钟少强对于这钟索上较技之举,下过功夫,要想凭此取胜!
但自己功力,运比对方高明,又哪里会被这点难题,有所难倒?
她正自心中暗转,钟少强业已走到索桥中央,略偏对崖之处站定,并回过身来,扬眉叫道:“虞小刚,你不是说不害怕么?且请登索一战!”
项小芸双眉一剔,纵身飞登索桥,走到与钟少强相距五尺的中央部位,巍然站定!
常言道:“骄兵必败”又道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项小芸如今便犯了这种错误!
一来,她功力显比对方高出甚多,未免有点看不起钟少强,遂自然而然地,生了骄敌意念!
二来,她绝未想到钟少强会心存鬼蜮地,耍甚花样,以致不曾对这银链索桥仔细加以察看!
上桥之初,虽无异状,但过了一段时间,也就是双方各以内家重掌,互相对击之后,项小芸便将大吃苦头。
因为,钟少强经过“快”“准”的两场较技以后,业已深知决非对方之敌,遂在这“银链飞抓”上,做了手脚!
他方才系链之际,暗以内家重手,把项小芸这边的链环,捏了两枚。
经过如此一捏,这两枚链环,表面看来,虽无异状,但却质料已酥,易开易断!
两人均在银链索桥之上,不论或断或开,似乎是命运相同,钟少强又有甚么便宜可占?
有便宜的,钟少强有两项莫大便宜。
第一项便宜是一个“有备”一个“无备”!“有”和“无”虽只有一字之差,但安危之间,却相去极远。
钟少强是“有备”他在银链长桥或开或断之下,一定可以抓住自己这边的一半断链,设法转危为安!
项小芸是“无备”她未必能在事变发生后,及时抓住断链,何况钟少强系链时,作了双重手脚,猛力一顿,系处立开!故而即令项小芸及时抓住断链,仍无法逃得坠落壑底的粉身碎骨之厄!
第二项便宜是钟少强自幼便
于“攀藤过枝”等猿猴特技,自己一链在手,绝对安全,能害死项小芸最佳,即令所愿成空,双方成为中隔绝壑的情况之下,自己也可安然逃去!
钟少强计划极为凶毒周密,并见项小芸业已上钩,自己得意万分,堆起了
面的狞笑!
项小芸因对方分明性格甚傲,在这等四阵论输赢,业已连败两阵,极端不利的情况之下!纵不懊丧万分,也应该是一副临深薄履的战战兢兢神色!
理虽如此,事却不然,钟少强居然
脸狞笑,从目光中
出一派充
自信的得意意味!
项小芸看见对方这种不合情理的奇异神色,不
心中略动,扬眉叫道:“钟少强,你在搞什么鬼?”
钟少强吓了一跳,愕然问道:“虞小刚,你此话怎讲?”
项小芸哂然答道:“我认为你应该哭,你却在笑!这种异乎寻常的情况,不是显示你心怀毒计,要想搞什鬼么?”
钟少强闻言,方知自己在神色上,
出破绽,但临时变
,更启人疑,遂索
轩眉狂笑说道:“虞小刚,你何必饰词推
,若是胆小怯阵?我们便换上一个题目,也无不可!”
项小芸冷笑说道:“你无须
将,瓦石焉能比金玉,
鹜如何敌凤凰?你有甚手段,尽管施为!但要放明白些,这一阵若是又败?我就没有兴趣和你再比第四阵了!”
钟少强狞笑叫道:“虞小刚,你的清秋大梦,该醒醒了,还想有机会再和我比斗第四阵么?”
一面说话一面凝足功力,扬掌吐劲,隔空猛击。
项小芸哪里把他这点“劈空掌”力,放在心上,随手一挡,扬眉冷笑说道:“钟少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三掌,不予还击!希望你在这时间以内,幡然觉悟,认错认输,从此退出‘氤氲教’,否则,我一开始击掌还攻,你就难逃劫数的了。”
语音刚了,双方玄功所化的掌风功气,业已凌空互合。
项小芸虽是防御
地发掌,有了相当保留,劲力方面,仍不比钟少强有丝毫逊
。但空中威协,虽告解消,脚下却觉有异。
项小芸凝劲挥掌,一加重力,脚下那两枚被钟少强暗用内劲捏过的链环,便告从衔接处,慢慢张开。
就在项小芸微觉脚下有异,尚未想清什么原因之际,钟少强“呼呼”连声,又复劈出两掌,这两掌他是以左右掌同时凝劲,略分先后劈出。左掌先发,挟着锐啸罡风,猛袭项小芸,右掌后发,却劲力更强,宛若排山倒海般,向对方脚下银链打去。
这种心思,这种手段,均属毒辣已极,项小芸在变生仓卒之间,又如何逃得暗算。
劲气罡风,直接间接的连攻带震之下,链环
碎,使一条银链,断成两截。
钟少强谋定而动,自然事事从容,身形略俯,便抓着银链断头,施展目幼
擅的“猿猴坠枝”身法,向壑下峭壁,悠
而去!
项小芸虽系事出不备,但她武功绝世,身手敏捷,居然也把自己的脚下断链,伸手捞住!
但钟少强心机恶毒,在系链时,曾耍了第二种花样。项小芸身形落处,松
所系的活扣又开,她那窈窕娇躯,带着那两丈长来的银链便往无底壑中,飞坠而下!
这位“红粉霸王”纵负惊世绝学,名列“武林十七奇”如今也有力难施,眼睁睁地,只等粉身碎骨!
因为项小芸仅是奇侠,不是飞仙。除了飞仙,或飞鸟以外,如何能在这种情况之下逃得劫数!
壑底的无数嵯峨,在如飞上
。
壑上的红粉英雄,在如飞下坠!
这已经是大祸临头,但常言道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项小芸真所谓“屋漏偏遭连夜雨,行船又遇顶头风”她还要祸加上祸!
有个人站在峭壁半
,运用绝世神力,拔出了一株碗口
细的横生古松,向项小芸猛然抛出!
若是被他抛个正着,则项小芸不等人坠壑底,便先将碎骨粉身。
形势奇险无伦,吉人自有天相,壁间那人所抛松树,似乎失了准头,抛得略低,飞向项小芸的脚下!
项小芸怎肯失过这等稍纵即逝的天赐良机?
双足猛点松身,借力一纵!
这一来,她不仅略为延缓了飞速下坠之势,并向那百丈峭壁,接近了一段距离。
但仓促施为,毕竟离于尽如人意,项小芸仍差丈许,未达壁边,仍将继续下坠!
壁上那人,神勇绝伦,单掌凝劲猛扬,又复劈断了一株古树,再度抛出。
第一次以为他是害人,第二次才知他是救人!
因为此人的抛树手法,又准又快,恰好仍是抛往项小芸的脚下!
项小芸精神陡涨,二度点足腾身,猛力向壁上纵去!
她是在奇险绝伦中,企图死里逃生,自然用力过度,无法从从容容地,把劲头拿捏得恰到好处。
换句话说,所谓用力过度,也就是纵过了头,直向壁上那人撞去。
那人闪虽可以及时闪开,却恐项小芸撞向壁上,又受伤损,这只好事急从权地,微张双臂,把她接抱怀内。
演变至此,项小芸总算身躯着实!
她本来以为自己定将坠落于壑底那些尖锐锐冷冰冰地嵯峨
石之内。
如今却大出意外地,被拥抱在峭壁上一个暖烘烘,
茸背,属于男人的雄健
膛之中。
前一桩的结果,令人惊!后一桩的结果,令人羞!
倘若说得详细一些,则还令人奇!
暖烘烘的男人雄健
膛,不足为奇,但
茸茸的感觉,却是什么?
项小芸闪目一看,玉手遂挥!
“啪”的一声响起处,她竟把那救她之人猛掴了一记耳光。
因为,项小芸目光闪处看见那人身上,竟穿了件虎皮背心,才使自己有
茸茸的感觉。
看见虎皮背心后,遂连对方的容貌,都未及看地,便认定此人是虞大刚。
但掴中对方,脆响生声以后,项小芸反倒脸上一热,暗想虞大刚是穿虎皮裙,这人则穿了件虎皮背心,万一不是虞大刚,竟打错了人,岂非惭恧
死?
被救的她,在惊羞!救人的他,在惊愕!
这是当然之事,费尽心机地救人性命以下,反而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怎会不又惊又愕?
项小芸定了定神,眼光微转,向下略瞥。
这人不单穿了件虎皮背心,他那壮健熊
之下,并也系了条虎皮短裙。
既然穿着虎皮裙,则定有八成儿是虞大刚了。
但项小芸适才已太冒失,如今怎肯再蹈复辙?
她再把妙目双翻注向那人脸上,看个究竟。
那是多么英
俊拔的一张面孔?
这张面孔,使项小芸记得
,恨得深,看得心跳,不属于那位英雄绝世的虞大刚所有,还会属于哪个?
项小芸一见果然是他,又见他仍把自己抱得紧紧地,不曾放手,不
又慰又喜,又恨又羞地,嗔声叱道:“虞大刚你怎么这样轻薄,还不放我下来?”
她这种又慰又喜,又恨羞的心情,异常复杂。
慰的是,自己不曾打错了人,果然的是他。
喜的是,朝思暮念之下,终于念着了他。
恨的是,怎么不是遇见别人所救,偏偏遇的是他。
羞的是,他…
项小芸的心情,虽然复杂,虞大刚的心情,亦不简单!
他是又惊又奇,又复心头怦怦微跳地,充
了一种销魂之感。
惊的是,自己无意中拯救之人,居然就是令自己为之相思
绝的“红粉霸王”项小芸。
奇的是,项小芸为何方
奇险,便发娇嗔?重重地掴了自己一记!
销魂的则是…
直等项小芸嗔声叱问,虞大刚方脸上微烧,把怀中所抱的这位“红粉霸王”轻轻放下,并聊以解嘲地,一抱双拳,躬身说道:“微臣保驾有功,大王姑娘怎的不加赏赐,反而掴我一掌?”
项小芸无话可答,只好反向虞大刚问道:“你是有意在此救我,还是…”
虞大刚因彼此“崤山”订
时,已有“大哥”“芸妹”之称,遂不等项小芸话完,便自摇头笑道:“我是无意之举,因为谁也想不到芸妹曾会在这绝壑上空,中人毒计地,陷入了奇险。”
项小芸虽听他仍叫自己“芸妹”却不肯像在“崤山”初遇时那样叫他“大哥”只是冷冷问道:“你既称无心之举,却如此凑巧地,藏在这壑下则甚?”
虞大刚也是不惯谎言的
直豪侠,被项小芸问得先是怔了一怔,但旋即坦然答道:“芸妹,我们于‘崤山’分手之际,不是订了‘重
’前后,在这‘华山下棋亭’互相见面之约么?”
项小芸秀眉一扬说道:“如今距离九九重
之期,还早得很呢,你却来此则甚?”
话音方落,忽觉微有语病,因对方来得虽然过早,但自己还不是照样…
她念犹未毕,虞大刚业已长叹一声道:“芸妹,不瞒你说,我当
虽因身有要事,不得不暂时向你告别,但分手以来,芸妹的倩影英姿,却朝夕萦心,无时释念,故而等事了,便立即赶来‘华山’,整
在这‘下棋亭’左近,徘徊等待,想与你早点见面。”
这是相当大胆,相当直率的倾吐相思,但却也是取得项小芸的谅解,赢得“红粉霸王”芳心的最好办法。
项小芸听了虞大刚这些毫无掩饰的真情之语以后,不仅不羞不嗔,反把
怀幽恨,换成
怀喜悦,一声想叫已久的“大哥”也自冲口而出地,含笑叫道:“大哥,你这是何苦?你怎知道我也会提早来呢?”
虞大刚目光中
深情,凝视着项小芸的绝代姿容,微笑答道:“我并不知道芸妹也会提早前来,但因实在想你想得厉害,只好赶到此处,苦苦等待!可笑我整
徘徊之下,几乎把这左近地形,记得烂
。今
因壑下颇具幽趣,正
闲游遣闷,却发现壑上空中,有内家高手较技,才凑巧救得芸妹。”
项小芸感觉芳心安慰地,嫣然笑道:“大哥,你怎么这样痴法?”
话方至此,忽然秀眉双挑,目注虞大刚,诧声说道:“不对,不对,我有一件事儿,
不明白,想要问你。”
虞大刚含笑说道:“芸妹请讲。”
项小芸向壑上望了一眼,皱眉问道:“我已改扮男装,与钟少强在壑上较技,以及中计坠落之际,你定然认不出是我…”
虞大刚听出项小芸问话之意,遂接口笑道:“我虽认不出是芸妹,但身为侠义中人,却哪有见死不救之理?”
项小芸摇头说道:“我不是问你为何救我,是问你怎会在救了我后,立即认出我来?”
这一问,把虞大刚问得面红耳赤,嗫嚅难答。
原来其中有段难言隐秘,虞大刚适才一来是临危救人,二来又因对方是英俊书生,自然毫未存甚避忌地,把项小芸接抱怀中。
这一抱之下,虞大刚绝非有竟地,意发现怀中英秀书生的
前,多了两堆女孩儿家所特具的
头软
。
由于此故,项小芸适才方会有“羞的是,他…”那种心情。由于此故,虞大刚适才方会有“销魂”感觉。
如今,项小芸既然问到,虞大刚当然不便明说自己是由于这种无心非礼,而发现怀中人非男是女,再认出更是朝思暮想的“红粉霸王”项小芸来,只好在略为嗫嚅以后,无限深情地,叹息一声叫道:“芸妹,你方才还说我痴,请想我既然情痴如此,自然在接住你后,立即认出你来,而喜得语无伦次的了。”
再聪明的女孩子,也无不爱听心上人儿的甜言
语,甚至花言巧语。
何况虞大刚虽然饰词遮着,但绝非花言巧语,所说仍是真情,自使项小芸听得芳心中好不安慰地,秀眉双扬,娇笑叫道:“大哥,你知不知道我方才为何打你?”
虞大刚点头笑道:“我知道,当初芸妹与我萍踪偶遇,一见订
,委实是恩情极重,我却偏偏因要事在身,略有辜负,怎不该打?连我早早赶到此处之故,也是想早点向芸妹领责谢罪的呢。”
项小芸听得幽怨齐消,娇笑说道:“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当
在‘崤山’时,那只白猿爪中的黝黑铁剑,是什么要紧东西?竟使你不顾一切地,立即随它而去。”
虞大刚“哦”了一声,微笑答道:“那是我恩师信物,芸妹请想,我既奉召参师,怎能不立即遵命动身,与你暂时为别?”
项小芸点头笑道:“尊师重道,理所当然,我不会再怪大哥的了。”
说到此处,忽又想起甚事地,向虞大刚扬眉问道:“大哥,你‘虎皮裙’之名,我已从‘神行酒丐’艾皇堂老人家口中得知,但对于你的师承,却还不…”
虞大刚不等项小芸再往下再问,便即肃然答道:“我恩师复姓‘公孙’,单名一个‘明’字,武林公送外号‘一剑先生’。”
项小芸也肃然起敬地“呀”了一声说道:“原来大哥竟是旷代大侠‘一剑先生’公孙明的门下高足,难怪如此英雄?”
语音至此微顿,略一寻思,讶然又道:“但据武林传言,公孙老前辈功行通神,业已道成坐化,大哥怎么还有奉召参师之语?”
虞大刚叹道:“道成二字,谈何容易?连我恩师那等高厚功行,大概也最少还要两年,才够火候!至于江湖传言,则系故意散布,以使他老人家能杜绝尘扰,无碍清修而已。”
项小芸恍然之下,又复问道:“公孙老前辈在这一心参求上道,已绝世缘之下,忽又召见大哥,定有重大事故了。”
虞大刚点头答道:“正因如此,我遂不得不奉命即行。”
项小芸笑道:“公孙老前辈究竟是何事召见?大哥能否见告,许我共参机密。”
虞大刚应声答道:“我恩师是发现他老人家以为昔年业已除掉的一名极恶凶人,并未死去,如今啸
结群,声势更大!倘若任其发展,必将对整个武林,构成严重祸害!遂传我参谒,授命歼此巨憨,敉平劫
。”
项小芸会心一笑地,轩眉问道:“大哥,我来猜猜,你所说的极恶凶人,是赫连匡么?”
虞大刚愕然说道:“芸妹怎么猜得这样准?”
项小芸得意笑道:“我不仅猜出就是赫连匡,并知道赫连匡就是如今声势显赫,威震武林的‘氤氲教主’。”
虞大刚越听越觉瞠目惊奇,项小芸遂从与他崤山分手,巧遇艾皇堂起,直到自己和“蓝皮恶煞”毕胜青,双探“销魂堡”止的所遇所经,向他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直等她娓娓讲完,虞大刚方
清了一切来龙去脉地,含笑说道:“芸妹,你这些工作,做得太有价值,我们如今便可动手歼除‘氤氲教’,不愁这
恶渊薮,不灰飞烟灭的了。”
项小芸笑道:“大哥莫要说得这等容易,‘氤氲教’有十大高手,个个武学惊人,尤其是教主赫连匡!据说炼有什么‘氤氲化血指’,更是厉害无比!除非公孙老前辈对大哥有什么极高明的指点,否则,若想捣灭‘销魂堡’,真需大费手脚的呢。”
虞大刚笑道:“我恩师召我参谒,除授以近来心得,命我重炼‘金刚散手’,及‘玄天七剑’以外,并告知那位‘猿公真人’刘叔温,是我恩师好友,如今伴作应聘为‘氤氲教’护法,其实却是重要内应,在推翻这
教之时,会起极大作用。”
项小芸心中,本来有一疑团,
待向虞大刚动问,如今遂恍然悟透地,扬眉微笑说道:“我正觉公孙老前辈既绝世缘,怎又知晓赫连匡再度出世,并作了‘氤氲教主’之事?原来那位善养猴子的刘叔温道长,竟吃里扒外地,替赫连匡
漏机密。”
虞大刚笑道:“我刘师叔既能在内策应,赫连匡与夏侯彬等正副教主之间,又起权势之争,则‘氤氲教’的心腹祸患,已极严重!芸妹更
结了‘玉面郎君’艾凤翔,‘蓝皮恶煞’毕胜青等好手,从外攻击,内忧外患,
相爆发之下,‘销魂堡’还能有所侥幸地,不变成赫连匡等的亡魂堡么?”
项小芸兴致
发地,向虞大刚含笑叫道:“大哥,我们是立即同捣‘销魂堡’?还是等九月十五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