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四面楚歌
“魔神”戈青准备奋起神威,力敌眼前这三个南北武林绝世高手,自己落个全身而退…
突然又传来一阵“哈哈哈”的朗笑声…笑声缭绕之际,从树林走出一位银须自发,身穿长袍的老者…
这老人年寿看来有八旬以上,脸
却红润
白,宛如幼儿的脸色…朝“魔神”戈青这边投过一瞥,继后向后希平、邓昆、邵震三人道:
“三位道友,你等将‘魔神’戈青脚程、方向算得十分准确,倒是老夫‘云海飘影’廖悄晚了一步…”
“魔神”戈青听到“云海飘影”廖恺此一名号,不由暗暗
了口冷气…
此“南岭门”掌门人“云海飘影”廖悄
手进来,我“魔神”戈青将血溅七尺,魂断寒鸦岭“卧云谷”了。
“南岭门”总坛设于闽中南平“湖头溪”“南岭门”势力所至,拢括两广诸地。
“云海飘影”廖恺,虽是“南岭门”掌门人,但已退作“太上掌门”掌门事务已由其亲信弟于,作全权处理。
廖悄一身功力之高,已抵不可思议之境。
“魔神”戈青,见“云海飘影”廖俏踩人这淌混水,心里暗暗震惊不已…
自己昔年虽有闽、粤之游,但并未与“南岭门”中弟于,发生过任何仇恨过节,此番“南岭门”掌门人,却参与其事。
“翠竹临风”后希平,见廖恺说出此活,哈哈一笑,道:
“廖道友,后某等衔尾暗随,布下天罗地网,岂容这魔头
走…我等三人恭候大驾莅临,道友决定对‘魔神’戈青,作如何一个处置?”
“云海飘影”廖悄与“魔神”戈青之间,并无夙仇新恨,经“翠竹临风”后希平等三人之邀,才前来助阵。
廖他走来戈青跟前,慨然道:
“‘魔神’戈青,佛家所谓‘絮因兰果’…二十年来你杀人盈余,逾数三千,你能没有一个
待?”
目注戈青又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而能改,善莫大矣…你不问‘过’重‘过’轻,概以三尺青锋诛之…你没有觉得忒以残忍?”
“魔神”戈青冷然道:
“你等四人,
将我戈青如何处置?”
“云海飘影”廖恺喟然道:
“‘山外有高山,人外出能人’…即使我等四人无法将你除去,反丧命你之手…戈青,难道老天爷听凭你嗜杀成
,加害天下苍生,就没有人来收拾你?”
“魔神”戈青听到此话,缓缓低下头来。
“翠竹临风”后希平道:
“戈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不算委屈了你吧?”
“赤雷啸虹”邓昆大声接上道:
“天下武林有此‘条文’,定下…摘下贼魔头脑袋,公认其为武林盟主…”
邓昆话未落“摘星攀月”邵震接口道:
“邓道友,‘魔神’戈青颈上脑袋只有一颗,我等来此卧云谷有四人…”
“翠竹临风”后希平“阿哈”一笑,道:
“后某倒有一个主意,我等来此卧云谷是四人,戈青身上有手足四肢,我等不妨各取其身上一肢…留下其头颅、躯体,让他在卧云谷自生自灭…”
“魔神”戈青暗暗
了一口冷气…好歹毒的主意!
后希平又道:
“我等将戈青四肢之一带回,将其晒干成骷骨,留下作为子孙后代的警惕!”
“云海飘影”廖悄,缓缓一点头,道:
“这个主意不错…”
转向“魔神”戈青这边,又道:
“戈青,休怪我等出手狠毒,只怨你嗜杀成
,杀孽过重,丧命在你掌剑之下,足有三千之数!”
“翠竹临风”后希平,哈哈一笑,脸带煞容,亮出肩背上长剑,走到“魔神”戈青跟前,道:
“戈青,区区‘翠竹临风’后希平,可要得罪了!”
戈青口齿迸出一缕声音,道:
“你们不能伤了我背上孩子…”
“翠竹临风’后希平,没有接口回答…
剑芒如虹,长剑落处,
起一蓬鲜血“魔神”戈青左臂齐肩处断了下来。
戈青没有吭出一声…断臂坠地,血水殷殷,但戈青左肩伤口,却是凝血不
。
负在戈青背上的小峰儿,眼睛睁得大大的,但没有哭出一声。
“赤雷啸虹”邓昆,手执“虬龙金环泼风刀”“嘿嘿嘿”笑道:
“贼魔头,便宜了你,俺儿子一条命,只换来你一条左腿…”
这个“腿”字才始出口,时臂一抖,刀芒一扬,戈青跌坐倒地,这条左腿已断了下来。
“魔神”戈青痛得混身索索直抖,还是没有吭出一声。
“摘星攀月”邵震走近前,戟指戈青,嘿嘿嘿笑道:
“‘魔神’戈青,昔年鲁北晏城‘夏口坪’,掌毙老夫正副擂台台主的威风,而今安在乎…”
挥剑一扬,戈青右腿亦断了下来。
三人断下“魔神”戈青左臂两腿“云海飘影”廖恺走近前,道:
“戈青,老夫留下你一条右臂,你若能劫后余生,希望你得重新改过做人!”
“魔神”戈青只是望了他一眼…熬忍不住毁体断肢之痛,头脸垂下,晕了过去。
背上的峰儿,虽然没有哭出二声,但目睹师父遭受到这样一幕凄绝人衰的悲剧,童儿稚
的心头,
不住这份打击,也晕
过去。
“魔神”戈青悠悠回苏醒来,单臂解下背上的峰儿,轻轻把他唤醒…道:
“峰儿,咱们走吧!”
峰儿刚才没有哭出一声,这时泪水籁籁直
,指了指,道:
“师父,你两条腿给坏人砍去啦,如何走呢?”
“魔神”戈青,由于神智悲愤、
,竞忘了自己两条腿己被人斩去…
一阵惨厉狂笑,点点头,道:
“不错,师父两条腿已被人斩去…”
指着小徒儿这边,道:
“峰儿,师父两腿断去,你还长着两条呢…”
峰儿两眼擒泪,一付
惘,困惑的神情望着师父,都是回不出话来。
“魔神”戈青当年曾获得旷古未有之奇遇,剔髓代骨,一身资质已与人
异,”虽然一臂两腿遭人斩去,痛得晕倒在地,但伤处却很快凝血结口。
看到峰儿小脸上这付神情,就即道:
“孩子,你背着师父走。”
峰儿小嘴张合,泪水盈眶…听到师父说出此话,还是无法会意过来。
“魔神”戈青看了稚龄小徒儿一眼,一声浩然长叹,泪水泉涌似的
了下来…刚才断去一臂二腿,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戈青流泪道:
“孩子,你生不逢时,偏偏在这时候投入师父门下,现在只有委屈你了!”
朝那只囊袋一瞥,那把“湛玉剑”已不知去向,单臂把囊袋拎在自己背上,一招手,道:
“峰儿,你过来…”
峰儿走近前,戈青伸出单臂,紧紧们上这孩子头顶“百汇”
…自己缓缓合上眼皮。
这是…一桩不可思议的事…
一股温热之气,自戈青单臂掌心而出,从峰儿盖顶“百汇”
透入,通过这孩子全身奇经八脉,贯通天地之桥,引穿任、督两脉,归入丹田。
峰儿身体一阵抖索,小脸上汗水滴滴直
下来。
戈青按在峰儿盖顶“百汇”
的掌心,并未移开,嘴里在道:
“孩子,你且试试看,能否将帅父背了起来?”
这时峰儿的体内,周身经脉贲张
裂,使他感到惊奇…
听到师父这话,就即双臂向后一围,尚未运足劲道,已把师父背了起来。
峰儿惊诧不已,道:
“师父,你身体怎么这样轻?”
戈青单臂一掌按在小徒儿“百汇”
上,一面急促的道:
“孩子,你现在别多问,师父慢慢会告诉你的,眼前赶快离开这里山谷再说!”
“魔神”戈青,怨结天下武林,生怕再有武林高手前来追杀,是以必须赶快离此地寒鸦岭“卧云谷”
此刻,峰几感到周身
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劲道…当一缕缕热
,连绵不息,从盖顶“百汇”
透入体内时,这股劲道逐渐增加。
现在峰儿背上负着师父,仍然轻若无物,身子跃跃
起…听师父说出此话,就把小腿儿一纵,拔身向上纵了起来。
这一纵,竞到七八丈远处…却把小峰儿吓了一大跳。
峰儿顿时童心大炽,连纵带跃,有如
燕穿帘,海鸥掠波…随着起伏的山势,背上师父,向前面飘飞而去。
经有盏茶时间,重山叠翠,涧水深谷,都已抛落在峰儿背后…纵目看去,地势已渐趋平坦,遥望翠怕苍松错落之处,隐现出一片毗连衔接的房舍。
负在小徒儿背上的戈青,有所感触的道:
“峰儿,你今年七岁,熬过十个年头,才是十六岁,那时刚好半甲于;师父可以带你去那里…十年光
虽然弹指而过,但不知是否再会发生意外?”
峰儿已听师父提到过这件事,一面走一面接口道:
“师父,你给坏人断了两腿一。手,现在峰儿背了你走,人家不会认出你来的!”
戈青心头惨然,
不住问道:
“孩子,十年的苦,你挨受得下么?”
峰儿很懂事的,而且十分坚决的道:
“峰儿为了要替师父报仇,别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峰儿会挨受下去。”
戈青见七岁小徒儿,很懂事的说出此话,听来感到莫大的安慰…
但,此刻“魔神”戈青的心里,却又有了矛盾、错落的想法…
今
之痛,怨不得谁,昔年杀人无算,盈数三千,才会有此番断臂去腿的惨剧!
下一代的峰儿,又岂能再蹈自己的覆辙?
戈青心念游转,轻轻叹了口气,道:
“孩子,
后你武技有成,慢谈报仇之事,你将师父给人斩去的一臂两腿股骨取回,再找到失去的‘湛玉剑’,已可使你师父瞑目九泉了。”
戈青现在所说的,虽然无法使徒儿尽然了解,但在这浑金璞玉孩子的心头,已烙下一个凄绝悲痛的深痕,这是永远无法抹去的。
戈青抬脸朝前面看了眼,道:
“峰儿,前面看来是处村集,咱们找去看看,能否找到一枝之栖,以后的事慢慢再作打算。”
峰儿道:
“咱们在前面村里,找一家有钱的人家,师父认作峰儿的爷爷,求他们布赐布赐…说是咱们逃荒来到这里的!”
峰儿有条有理的说出这些话,一个七岁的童儿竞有这等机智“魔神”戈青暗暗感到惊愕不已…
在这惊诧之余,戈青心念一阵游转:
“这孩子在他目前年岁,已有这等深沉的机智,
后一身武学有成,不知对武林是祸是福?”
峰儿背着师父边说边走,来到一座巍峨无比的山庄前,放下背上的戈青,探头朝山庄里看去。
“魔神”戈青一阵嘀咕不安,心里暗自思忖:
“这座山庄巍峨高大,显然住的是当地知名之士,不知是否会是武林中人物?”
“魔神”戈青十年闯道江湖,一生嫉恶如仇,杀人盈数三千…
继后遭天下武林追踪扑杀,十年
窜,过着逐水浮萍的生涯。
此番遭当今武林四大绝世高手之截,落得断去两腿一臂的惨状…杯弓蛇影,已是惊弓之鸟!
虽然戈青一身浑雄无匹的内家功力尚在,但一臂两腿已去,饶有再深武技,已无法施展出来…
万一狭路又遇上昔年丧命于“湛玉剑”者的父兄姻亲,师门渊源诸人,那是自投罗网,后果不堪设想。
戈青正要叫住峰儿,别去大庄院,另外找个普通平民之家…
这孩子己走到看守庄院大门的几个庄丁前,两条小腿匍地一跪,道:
“众位大叔,小峰儿背了爷爷逃荒来到这里,求求你们布赐布赐!”
峰儿不但口齿清脆伶俐,说话时还用衣袖抹了抹眼睛…那是一副获得人家怜悯的模佯。
峰儿这一说,顿时有五六个庄丁,围了上来…似乎部给峰儿这副凄楚、可怜的神情所感动。
其中一名庄丁道:
“李标、林三,这孩子太可怜了…”
朝前面路边,匍伏在地的戈青看了眼,又道:
“他爷爷还是个残废呢…咱们每人凑些钱出来,给他们爷儿俩!”
那叫林三的年轻庄丁,似乎有他自己的想法,摇摇头,接上道:
“咱们凑钱出来给他们爷儿俩,不是最好的办法,他们把钱花完,这小娃几还得挨家挨户,乞求布赐…”
转身一指后面庄院,又道:
“这里‘卧龙山庄’,占幅辽阔,房舍衔接…多添他们爷儿俩的口粮,也算不了一回事…”
另外那个李标庄丁,道:
“林三,你想出这个主意不错,可是咱们这伙,可作不了这个主…”
他们正在谈着时,走来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虽然也是一身青衣服饰,看来跟这伙庄丁似乎有些不一样…微微一皱眉,道:
“你们正经的事不去做,围在一堆,在聊些什么?”
林三看到中年人走来,哈
一礼,道:
“陈总管,这件事您可作得了这个主…”
指着小峰儿,和前面匍伏路边的戈青,又道:
“这爷儿俩逃荒来到这里,那爷爷还是个残废,就靠着这小娃儿向人家哀求布赐打发日子…陈总管,您倒不如做下这桩功德善事,‘卧龙山庄’不愁少了他们爷儿俩的吃喝,把他们收留下来!”
这名林三庄丁,替峰儿师徒两人,有声有
说出这番话来。
陈姓总管突然想到另外一回事上,目注峰儿一瞥,轻轻“哦”了声…
“卧龙山庄”近围数百里,从未听到有闹饥荒之事,这孩子和他爷爷,又是从何处来?
峰儿聪明乖巧,已知道这中年人是他们这伙人中“最大的”一个,跪地又磕了个头,道:
“大爷,小峰儿和爷爷没有去处,求你发个善心做做好事!”
陈总管见这孩子口齿清脆,逗人怜爱,心里确有几分喜欢,向边上林三道:
“林三,你到东厢给他们爷儿俩找一个房间,然后再把这孩子带去我那里!”
这个陈总管吩咐过后,就即离去。
林三弯弯
应了声,向峰儿道:
“小娃儿,快扶你爷爷进去,这是你运气好,遇到咱们‘卧龙山庄’的人!”
峰儿连连道谢…峰儿虽然才只七岁,但比他同年的孩子,要成
得多了。
这次“魔神”戈青,已很清楚听那庄丁林三说出“卧尼山庄”四字,心里不
暗暗为之一震…
昔年自己踪游北地江湖“湛玉剑”下曾杀过一个自称姓“萧”来自“卧龙山庄”的武林中人物,不知此“卧龙山庄”是否是同一名称的巧合?
“魔神”戈青心念游转之际,峰儿已走近前…他仍是伸出单臂独掌,按在这孩子“百汇”
上,把头脸垂得低低的…
眼前的戈青,已处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步步凶险的境地…
他避免见到任何一个人,甚至于站在大门口的那几个“卧龙山庄”的庄丁。
峰儿两臂向后一兜,背起师父,这些庄丁看到,哗然大叫起来…
有的在嚷叫的道:
“嗨,这七八岁的孩子,竞有这么大的劲道,背得起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儿…”
另外一个庄丁,带着怜悯,惋惜的口气,道:
“这老头儿真可怜,怎么会左右两条腿,全都没有了
那个林三庄丁,带着戈青和峰儿师徒两人,穿庭过廊,走来“卧龙山庄”的东厢…
那里有一列佣仆住的房舍,林三把他们送进一间空房里,就即向峰儿道:
“小娃儿,咱带你去见陈总管。”
峰儿两颗圆滚滚的眼珠,朝闭目卧着的师父看了眼,似乎想到一件事上,向林三道:
“大叔,你先走一步,待峰儿把爷爷服侍好了,随即就来!”
这是峰儿机智聪明的地方…
自己背了师父来这里“卧龙山庄”的一间空屋里,师父可能有什么话要嘱咐自己,但碍着这庄丁林三面前,不便说出口。
林三点点人,一笑道:
“孩子,你倒很孝顺你爷爷,咱在大门口等着,你马上就来。”
峰儿哈
应了声。
此刻“魔神”戈青心神却是不安至极,但眼前境遇如此,已没有其他的选择,师徒两人只有暂时在“卧龙山庄”安顿下来…
见峰儿遣走那名庄丁,就叫近跟前,把如何应付陈总管和那些庄丁的话,告诉了峰儿。
峰儿走出屋子,林三带着他去见那个陈总管…“卧龙山庄”的这个总管,对峰儿这孩子似乎很喜爱,问了不少话。
峰儿照着师父的嘱咐一一回答…使人深信不疑这“爷儿俩”的身份。
陈总管见峰儿这孩子,聪明乖巧,善解人意,就留在自己房里,作随时使唤。
峰儿眨动两颗圆滚滚的大眼睛,向陈总管问道:
“大爷,你是不是这里最大的一个人?”
峰儿问出此话,是出‘于“魔神”戈青的授意…但此刻从这孩子嘴里问出,听来令人发笑。
边上林三接口道:
“小娃儿,你怎么能随便问出这后来…”
峰儿暗暗惊了下…自己问出这话,会不会己引起人家的怀疑?
陈总管含笑道:
“林三,别责怪他,这孩子还小,不懂事…”
陈总管向林三说过这话后,含笑跟峰儿道:
“咱叫“陈勇’,是这里的总管…这里‘卧龙山庄’最大的是‘铁胆金戈’萧彬萧老太爷…咱这样说了,你知不知道?”
峰儿点点头,道:
“大爷,峰儿知道啦。”
陈勇用了柔和的口气,道:
“峰儿,你在这里‘卧龙山庄’,重的差司不会要你去做,只是不能贪吃懒做…你爷爷的吃喝,不用你去耽心。”
峰儿哈
一礼,道:
“大爷,峰儿跟咱爷爷,要你多照顾啦!”
陈勇见峰儿这孩子,口齿伶俐,逗人怜爱…含笑点点头。
人在幼龄童年,如有天赋禀异的资质,已决定了他往后的命运,和他的遭遇…现在的峰儿“石鸣峰”也就是如此。
“魔神”戈青从峰儿回来说后,已知道“卧龙山庄”庄主乃是“铁胆金戈”萧彬…
“铁胆金戈”萧彬,称得上北地武林中一位翘楚人物,昔年丧命在“湛玉剑”那姓“萧”的,显然跟他有极接近的渊源。
戈青知道这里“卧龙山庄”的底细后,心里感到极大的威胁和不安…“死亡之神”已在向自己招手。
二十年来“魔神”戈青嗜杀成
,引起普天之下各门各派的愤怒,同仇敌忾,要将他剪除。
以至天下武林中,订下一项“条文”…凡能取得“魔神”戈青首级的人,就公认其为武林第一之尊的“盟主”
如此一来,即使跟“魔神”戈青,并无过节仇恨的江湖黑白两道中人,为了要取得这份荣誉,谁都希望“魔神”戈青栽在自己手里,摘下他的脑袋。
这次,鲁中祖袜山寒鸦岭,‘卧云谷”“魔神”戈青在“翠竹临风”后希平“赤雷啸虹”邓昆“摘星攀月”邵震,和“云海飘影”廖悄,南北武林四大高手之手,断肢毁体之事,已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江湖。
不知有多少武林中人,由于“魔神”戈青只断肢而未断头,感到遗憾!
同时又有若干的武林中人,由于这颗六
魁首的脑袋,尚留在戈青颈上,希望能获得此一“奇遇”在四肢已断其二的戈青颈上,摘下这一颗脑袋,平步青云,成为当今武林一代“盟主”
是以眼前“魔神”戈青所处的境遇,风声鹤唳,四面楚歌,随时随地都会有被杀害的可能。
戈青四肢已去其三,虽然一身上乘内家功力尚未失去,但已无法运用拳掌刀剑,前来制敌。
“魔神”戈青眼前唯一所能做到的,也是他所唯一的希望…
自己身份、底细尚未被武林中人发现前,将孕育在体内的内家功力,悉数灌输到峰儿这孩子身上。
只要峰儿劫后余生,能够
险“魔神”戈青自己即使丧命武林中人刀剑,也瞑目九泉了。
每天子夜过后,戈青唤起爱徒峰儿…
先传授生平绝学,和自己悟出来的剑术,掌招,然后,运用他单臂独掌,透过掌心,将自己体内一股
萃真元的内家功力,自峰儿盖顶“百汇”
,灌输入这孩子的体内。
这股
革之气,替峰儿打通全身奇经八脉,贯通天地之桥,行穿任、督两脉。
时间在师徒俩身畔悄悄过去,两人来“卧龙山庄”匆匆已有三个多月。
这天夜晚,戈青唤起峰儿,正在传授他武功时…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从远处渐渐移近过来…夜深人静,听来十分清晰!
从这阵
重的脚步声听来,人数不少,至少在十数人之上。
峰儿小脸蛋怔了下,道:
“师父,有好多人找来这里呢?”
“魔神”戈青凝神听了下…已知道自己所预料中的一幕,终于发生!
脸色凝重,戈青十分沉静的向爱徒道。
“峰儿,你虽然目前仅是七岁童儿,师父今晚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牢牢记住,千万不能忘了…”
峰儿看到师父这副郑重的神情,点点头,道:
“是的,师父,峰儿不敢忘去,会牢牢记在心里…”
外面脚步声渐渐移近,掺夹着嘿嘿嘿的冷笑声,在道:
“贼魔头,‘天堂有路不走、地狱元门来闯’,居然悄悄躲进老夫‘卧龙山庄’…”
另外一个声音,接口在道:
“庄主,据江湖传闻,‘魔神’戈青在鲁中寒鸦岭,四肢已毁其三,小的对此老头儿,心里已自有了怀疑…”
微微一顿,又道:
“后来经‘开碑手”路爷,暗中前往探看,果然是“魔神”戈青…”
这阵话声听进屋子里峰儿耳里,十分熟悉…
那是他平时口称“大爷”的“卧龙山庄”总管陈勇所说的话。
眼前,强敌
境“魔神”戈青还是十分镇静,向身边的爱徒道:
“峰儿,现在师父所要告诉你的一个所在,就是你师父一身内家功力的来源…”
脚步声移近屋子前,突然静止下来…
“铁胆金戈”萧彬,嘿嘿嘿笑道:
“‘魔摊’戈青,老夫萧彬摘下你这颗脑袋,偿还昔年你杀我兄弟萧永翔的一笔血债…”
戈青并不理会门外“铁胆金戈”萧彬的吆喝声,轻轻向峰儿道:
“孩子,你要记住此一地点…鄂北桐柏山白云岭‘凰尾谷’…时间是在十年后…”
把十年后的详细
期、时刻告诉了峰儿后,又道:
“白云岭‘凰尾谷’,每隔三十年此一时刻,
吐一次‘龙涎香雾’…
得此‘龙涎香雾,,能使一身内家功力,抵达不可思议之境…”
一阵“哗啦啦”塌屋声,师徒俩住的这间屋子,左边半截瓦脊塌了下来,
出一口数尺方圆的大窟窿,洒下一蓬瓦屑尘灰…
尘灰
漫中,扑下一条四十左右瘦长的身形“嘿”声一笑,道:
“贼魔头,你也有今
这一遭…待咱‘开碑手’路进,摘下你的脑袋…”
这个‘袋’字出口,身形
身欺上,手中绞钢刀一挥,呼的锐响过处,横里朝戈青颈上斩下。
“魔神”戈青单臂一挫,振腕一掌朝“开碑手”路进劈出…
冷然一声,道:
“鼠辈,凭你也配?”
一响“轰”的声,绞钢刀崩飞
手…“开碑手”路进尚未摘下戈青脑袋,他自己这颗头颅,挨上戈青这股浑雄无比的掌劲,已成了“烂南瓜”一只,红的鲜血,白的脑浆粘成一团。
戈青把此“开碑手”路进打发掉,还是继续向身边的爱徒道:
“峰儿,你马上离开此地,咬牙挨过十年时间,去桐柏山白云岭‘凰尾谷’,
取‘龙涎香雾’…”
峰儿流泪道:
“师父,峰儿舍不得离开你…”这时,响起一股“轰隆隆”破门之声。
戈青目注闩上的房门看了眼,喟然道:
“孩子,你若不离开此地,师父遍散江湖各地的肢骨,谁去收集…师父身后这桩公案,又谁去了断…”
一响“喀啦”折断门闩声,一个七十左右的老者,带领一伙人,破门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