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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雷锻羽 威慑吕梁
 只见桌上自己随身包裹,依然好端端的放在桌上原处,心中方始一宽,原来濮维此次下出,那使武林中万人垂涎的“雕龙宝铵”早已秘密藏好“修罗剑”却随身携带,隐于长衫之内,故包裹里除了放置着一些换洗衣服及零星金银,尚有看毒手魔君亲授的“赤手金拐”濮维惊的唯恐“这赤手金拐”遗失,如万一丢失,不但愧对恩师在天之灵,自己在江湖的威望也大受损失!

 他迅然的向全室略一浏览,却蓦然见到桌上摆着一张小纸条!他猛伸手拿起,荧荧灯光下,几行极为娟秀清晰的小字,已闪入目中,只见上面写道:“字呈白衣相公寓目,间蒙教,小女子必将终身以志,今夜叁更,如君有雅兴,请来集外松林,当再领教益,绿娘子衽。”

 濮为心头一转,已知是谁的杰作,不由嘴角微微浮起一丝浅笑,将纸条摺好,入怀中,遂熄灯上,盘膝调息,运起“六弥真气”来!

 他此刻那一口纯真之气,早已能够随全身各处转,甚至连那最难贯通的“任督”两脉也畅通无比,盏茶之后,只见濮维面上神光焕发,华外宣,显然已达“叁花骤顶”、“五气朝元”的境界!

 蓦然,室外传来更鼓叁响,濮维双目倏睁,黑暗中芒电闪,他悄然下,略整衣衫,微一推窗,人已如一溜轻烟般,急掠而出。

 只见他身在空中,双臂一张,疾速两转,已脚不沾地的飞出十馀丈去,白衫轻轻,宛如御风而行,这正是名震武林的“鹰回九转”轻身术!

 如电般两个起落,濮维已到达镇外一片松林之内,这片松林疏密适度,林中蜿蜒出一道清溪,此时正值云破月出,如纱如雾的月蒙的自疏枝空隙中漏下,斑斑点点,皎洁散发银辉,令人清兴洒然,尘虑顿消,端的清绝,冷绝!

 淮维缓步踏入,见这如梦似幻之幽雅景,口中不由道:

 “更深月半人家,北斗拦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风暖,虫声新透绿窗纱!”罢,伸手将怀中玉萧出,坐在一方青石之上,呜呜咽咽的吹了起来,箫声起处,先是悠远深旷,忽而渐转低沉,令人闻知,生有一种凄恻苍凉之感,箫音随着一变,如泣如诉,似征人远离前夕,与娇黯然伤别,坐对灯花,泪眼婆娑,又好似秋风起兮,黄叶飘零,少妇空帷独守,珠半卷中,陡望云山渺渺。

 箫音,在静夜岑寂的此时,随风飘,惆怅,凄婉,使人听来,柔肠寸断,万念俱灰。

 倏然,箫声一住,那松林灌木丛草之内,传来一盘轻微的搐哭泣之声。

 淮维双掌疾然自右上一按,人已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飘了过去,他眉目一瞥,贝那低首哭泣之人,正是那死心眼的绿娘子方婉!

 只见她正将一颗螓首,埋在双手之中,双肩尚在不停耸动,哭的好不伤心!

 濮维嘴角微蕴看一丝笑意,将一方雪白的丝巾默默递在方婉手中。

 方婉正哭的伤心,忽然有觉得一件软绵绵的东西,入手里,她惊愕的抬头一看,眼前立看的,正是自己芳心之中,又爱又恨的白衣书生!此刻,他面含微笑,一双光闪烁的俊眼,正向自己望看,力婉一见自己这副窘迫的样子给人家瞧去,不由越发羞得低下了头,全然忘了自己约人来干什么的!濮维见这少女如此娇羞,乃微微一笑道:“姑娘留字召见,在下来迟一步,尚请恕罪则个。”线娘子一听对方的话,竟是如此柔和温婉,全然没有间那种冷冰冰的傲然之气,心中不但怨怒俱消,更充着一丝丝甜意。世间的女孩子,尤其是已懂得爱的女孩子,她如一旦爱上一个人,那么它是最痴情的,也是最盲目的,那怕她爱的人并不知道它的感情,仅是给她一抹微笑,或是稍为做一个亲切的表示,亦会令她永远难忘,她甚至羞怯的不敢对自己所爱的人,表白自己的情愫,但她少女的心灵中,却会永远铭刻上他的影子。

 这种垂于心扉深处的感情,是最值得回味的,但,又何尝不是最痛苦的?

 濮维见方婉忽然又将头低下,不哑然莞尔,道:

 “姑娘,想是适才在下箫音,引起姑娘陡生伤感,在下这厢陪礼了。”说罢便是躬身一个长揖。

 方婉此时,始羞答答的抬起头来,一见心上人儿正向自己长揖陪礼,不由慌得急伸出那只柔若无骨的纤手,扶道:

 “相公,切莫如此…都是我自己不好,定力太差…相公.…你,你别折杀我了…”

 濮维被方婉一扶,两人肌肤相接,不由竟似触了电般,怔呵呵的立在那里,心却泛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是甜蜜,又是恐慌!

 二人愕了一会儿,还是方婉姑娘家怕羞,在舍不得放手,却又不得不放手,情形下,万般不情愿的,将那只柔夷缩了回来。

 濮维那双澄清的眸子开始惘了,他想:难道,这就是爱?我会这么快的爱别人,或被人爱么,这滋味太奇妙了,啊!这世界尚有如此多奇妙之事?

 他此时心中,觉得方墙似乎已不是一个淘气稚真的大女孩子,而且,竟成的如此娇柔可爱!

 一向机警沉着的他,此时竟变得有些迟钝,他讷讷的道:

 “姑娘,今白昼,在下无意中震折姑娘佩剑,姑娘不会记恨在下吗?”

 方婉闻言,脸上顿时浮起若百合初放般的笑容,她心中甜甜的回道:

 “这些小事,何足相公挂齿?我…当然不会怀恨相公的,倒是,你不怪我白天太放肆,我已觉得很高兴了。”

 濮维期朗一笑道:

 “姑娘太客气了。哟!在下尚不知姑娘芳姓大名?属于天山派那位高人门下?”

 方婉羞怯怯的答道:

 “我叫方婉。我的功夫却是婆婆铁姥姥教的。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天山派的?”

 濮维洒然道:“你兵器上镂有“天山”二字,故我知道。”

 方厅又谴:“尚未请教相公大名?师承何人?”

 濮维应道:“在下濮维,恩师毒手魔君,名讳上关下毅…”

 方婉骤听濮维叁字,不由一张小嘴惊得微开。

 半晌始惊喜集的问到说:“你!你便是濮维?是现在的冷云帮新帮主?赤手搏杀金怒江的白衣书生?”

 濮维淡淡一笑,道:“下敢,正是在下。”

 方碗喜道:

 “怪不得你的武功如此深厚玄奥!恐柏连我婆婆也比不上你呢,我说嘛,我的武功也有七年的苦练根基,在江湖上也会过不少武林名家,怎么竟连你一招也挡不住。”言及此处,又嫣然一笑道:

 “输在你手中也不算丢人,想那金怒江何等功力,沙剑法又堪称武林一绝,竟被你在几十招内格毙。”

 濮维正待答话!

 蓦然,林外响起一阵杰杰怪笑,一个破锣似的声音响道:

 “哈哈!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丫头,你再往那里跑?”

 另一值尖细的口音也叫道:

 .“师伯,这遭不能再给她跑了,先将她制住,带回山去慢慢整治,为赵师兄报那断指之仇!”

 只闻得一声:“好!”忽而哗啦啦的一片掌风起处,十馀颗碗口大的松树竟应轻折断!好大的威势。

 蓦闻得一声:

 “打!”两道耀眼银光,扶着刺耳风声,已闪电般向绿娘子方婉袭到!

 月已被一片乌云遮罩,四周蓦然呈现一片幽暗…

 那两道快速急劲的银光,在绿娘子方婉的惊呼中,挟看一片凌厉破空之声,飘然攻到。

 濮维双目炯然如电,厉叱一声,左手将方婉向侧旁一拖,右掌却闪电般击向那袭来银光,膨的一声暴响,那两枚暗器已被他雄劲的掌力,击的斜飞落地,但濮维竟也被震得身形一幌。

 他不心中微惊,暗想来入身手不弱,竟能将真力潜注于暗器之上,同时心中也更加忿怒,心忖:

 若绿娘子闪不这暗袭,岂不被这袭来之物,打得臂折塌?他这时已看出,被自己震飞的暗器,竟是两锭金元宝。

 这时!林外传来两声暴喝,眼前两条人影,已先后抢入林中,先到的一个,生得身高八尺,头如笆斗,脸络腮胡子。配上一双铜铃大眼,一个血红的酒糟鼻子,真可称得上魁梧狰狞四字,后至的那个,身材不高,却是眉深眼细,两耳招风,一付猥屑之像,使人一见,就不会发生好感。

 二人皆着一身黑衣,同样面孔上都出一股惊异和急怒的表情,那抢先入林的高大的老者,先向濮维及绿娘子二人,打量了一番,才声如夜枭般桀桀怪笑道:

 “小人,我道你如此有胆量,竟敢在此处连不返,原来你竟找看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护花。哈哈…”方碗此时,尚娇弱无力的靠在濮维肩上,适才那惊险的一幕,尤使她馀悸未消,但此时一闻此言,不由气得杏目怒睁,喝道:

 “天雷叟,枉你尚为江北线林道副瓢把子,不但毫不顾忌江湖信义,更纵容手下,做那伤天害埋令人发指之事,今天姑娘既然管了,就不怕你来找场,姓马的,你划下道儿来吧!”

 那天雷叟一见这小姑娘,竟然全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且敢出言顶撞,他一生谁都惧他叁分!这眼前的少女竟敢如此放肆!不由使他气极反笑道:

 “好婢,老夫今年行将七十,还是第一遭听到,有人敢在老夫面前无礼,来!我空手和你过几招,老夫若不在五招之内赢你,今后即隐姓埋名,退出江湖”!说罢双目圆睁,就待动手。

 濮维此时嘴角挂看一丝冷笑,慢条斯理的将绿娘子向身后一拉,轻轻对她说道:

 “姑娘,天色不早,夜浸衣,咱们还是早些回店去吧:“

 那悠闲模样,真是在与自己心上人,旎旎谈心,竟似毫未将天雷叟二人放在眼中,这傍若无人的傲态直使那名震遐迩的天雷叟,大加震怒!

 他哇哇一阵狂笑,大喝道:

 “兀!那小兔崽子,小杂种,给你家爷爷,留下名来,爷爷好送你上西天。”

 那面青白的汉子也尖叫一声,反手将自己身后的丧门剑拔出,喝到:

 “今天你们两个狗男女,还想活命?趁早在此做一对同命鸳鸯吧!”语气轻薄下之极。

 濮维不怒反笑,回头向那汉子道:

 “同命鸳鸯,在下尚不配做,倒是你与那大胡子,倒好凑对去幽冥作伴!”他语声一停倏然一掌向雷天叟劈去,下面双腿齐飞,疾踢对方腹之“坚络叁焦”要

 天雷叟方见濮维正向师侄回话,却不料他会蓦然向自己来,而且出手凌厉快速,直使他连退叁步,方才避过!却猥屑汉子,在濮维身后,见有便宜可占,一声不响,刷的一剑,向濮维身后猛刺,绿娘子方碗见状,不惊呼一声:

 “公子留意身后”!自己也急向那汉子扑去。

 说时迟那时抉,只见那剑尖,已堪堪刺进那濮维身上,忽然遇到一层无形阻力似的,铮一某,剑身弹开后,濮维猛一退身,左掌如风,向左协下穿出,那中年汉子,在自己剑身弹开后,尚未惊愕过来,敌人掌力已挟排山倒海之势,同自己前闪电般击来,他不吓得魂飞魄散,身形奋力一闪,仍然迟了一步,砰然一声巨响已被击飞出丢。

 绿娘子恰好于此时扑来,双掌尚未拍出,就见那使剑之人,已被濮维一掌震飞,她眼见心上人力拒两启,那份轻巧,利落、真使她心中又惊又喜,但下意识中,却又觉得心上人未免太狠辣了一点!

 不过这只是偶发的意念,其他的一切,使她恨快就泯灭这种心理,不是吗!人人都会为自己喜爱的人去辩护的。

 那天雷叟见自己一上手,立被对方出叁步,心中不由大怒,正待反扑,却听得“吭”的一翼,自己那心爱的师侄“花蕊蜂”吴江,已被对方一掌震飞,眼看已不能活了,不心如油煎,狂吼一翼,双掌疾然向濮维背后磐下,同时连环踢出七脚。

 濮维猛觉背后凌厉掌风袭到,但他好强已极,绝不闪避只见他下半身骤然一收,倏然间已硬生生下挫半尺,右掌同时猛挥而出“澎”的一声暴响,濮维竟单掌接了敌人全力一击,天雷叟骡感掌心一热,自己踢出之脚,又未伤得对方,不由趁着掌势飘然后退出八步。

 而濮墙因单掌敌,也被震得硬生生的跨出一步。

 天雷叟此时心中不大诧,暗忖:

 “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可谓一绝,能敌得过自己全力一击的,实在不多,而且武林中有名人物,自己大多认识,至少也听闻过,但眼前这俊俏书生,自己虽未见过,但却有如此高绝之功力,竟能单掌接下自己之全力一击。”

 原来天雷叟,名叫马亮,为江北绿林道副瓢把子,功力仅较总瓢把子九指魔公孙无畏,略低一筹,其一身“天雷行功”及一手“青木掌”法,称霸一方,少遇对手!

 天雷叟马亮此时大喝一声:“住手”

 濮维淡淡一笑,问道:

 “怎么?还有什么别的花样吗?”语气轻视之极。

 天雷叟面上一红,沉声道:

 “小子休逞口舌之利,老夫且问你,姓什名谁?,师承何人?与这女娃儿是何关系,说明了咱们再动手不迟!”

 濮维故作讶然道:

 “哦!在江湖上闯,敢情尚有先报字号的规矩?”他说完后,也不理天雷叟,自己先低头故作沉,过了一阵,他才装着万般无奈的道:

 “也罢!在下濮维,业师名讳,上关下毅,这姑娘与在下乃萍水之,现在说了,老鬼,你纳命吧!”

 濮维话声一住,双掌蓦然回圈,再往下一合骤翻,一股排山倒海似的炙热掌力,汹涌轻向天雷叟马亮。

 这天雷叟一闻对方报出万儿,不心中万分惊骇,正待答话,蓦见濮维双手齐翻,便知不好,他一咬牙双掌由下提上,拼全身功力,疾然推出一片寒深深的青色动气。

 两掌相触,只见周围枝叶纷飞,飞砂走石,强劲的疾风甚至扫得地上带起一个个小漩涡来!

 绿娘子方婉,见状大惊,只得飞身窜过一边,待她回头看时,只见濮维衣衫微,但却悠闲的站在原处,而天雷叟马亮,面色煞白,却盘膝坐在地上,闭目调息,头黄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显然是己吃了亏!

 过了盏茶时分,天雷叟一跃而起,半句话不说,厉叱一声,又猛扑过来,一上手便施出自己称霸江湖的“青木十一式”掌法来。

 淮维见对方调息过来后,非但不感激自己不乘人之危的磊落行径,反而不问青红皂白又扑击过来,不由气得冷哼一翼,更不答话“天魔十二式”也倏然施出。

 只见一团青光,围住一条白影,以极快的速度,往来飞博,空自急坏了一旁的绿娘子。她自己觉得竟然统毫不进手去,只得暗自为心上人提心吊胆不已。

 瞬眼间,已十馀招遇去了,不但天雷叟心中暗暗咕咕,连濮维也不由心中微诧:他暗想,自己施展的“天魔十二式”甚为玄奥凌厉,等闲高手,不用施展一半招式便可将对方击败,但这天雷叟却硬和自己拼了六七式,尚还有攻有守!他那里知道,这天雷叟所施出的“青木十式”亦为一江湖异人所独创,加以在天雷叟这种身负极佳硬功底子的高手施出,更是威力无匹!

 顷刻间,二人又连对五掌,此刻双方心中皆已不耐,那天雷叟马亮,首先大喝一声,便出一掌,到后来越转越急,口中喝声一次比一次快,掌声如风起云涌,越来越重,且隐约挟有风雷轰轰之声,威势果然不凡!

 濮维见对方喝声出口,便即刻小心防范,果见对方掌势忽变,不但身形急转,掌影如风,兼且带着风雷之声,四周更彷佛全为一排排巨大之青色光幢所围绕,翻翻滚滚,向自己到,他一觉压力增加,不由厉啸一声,全身真力一收一放,呼呼之声,骤然而起,那护身之“六弥真气”与融会贯通了的“双极真气”竟然反震而出,且隐隐带着青、红叁的蒙蒙光芒。只听到“砰然”一声巨响,在天尘土雾中,一条人影被震得连翻出两丈多远,那人落地后,一个琅跄,吐出一口鲜血,但仍一,拔上树梢,头也不回,消失于隐约夜中!

 绿娘子方婉,被方才两人拼斗时的景况惊呆了,直听得一声暴响后,方才悚然惊喜,眼见其中一人受伤而退,她已瞧出,正是那不可一世的天雷叟马亮!

 这时,她急急跃同适才拼斗之处,只见一个人影都没有,她不由芳心大恐,以为自己心上人,也遭了不测,正待四处寻找,却忽然自百丈之外,有看一缕幽怨的箫声传来…这箫声竟是如此熟悉与凄方婉凝神一听,原来吹的竟是唐代诗圣李白的“清平调”她痴痴的听了一会,微低下头,口中却轻喃道:

 “若非群玉山头见,便向瑶台月下逢,唉…冤家,你…怎的如此寡情…那才再能相逢月下呢?”

 原来濮维适才以“六弥真气”震伤了天雷叟马亮后、自己也觉得真力微耗,他一眼见了脸焦急的绿娘子,心中不由砰然一跳,脑际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他想到自己身负师门重任未了,强仇大启环伺当前,如何能在此时上那剪不断,理还的情丝?不独自己无法安心,别更耽误了,这眼前美丽少女的青春年华。

 因此他在震伤天雷叟后,即一咬牙,不声不响的施展“细柳飘”的超绝轻功,悄悄的溜走!

 但他不知怎的,总放不下心,好似有一丝丝牵挂似的,不觉下意识的出玉箫,他以内力贯注箫中,吹出那首“清平调”!

 好似告诉林中的可人儿一点什么,也好似在吐着自己如丝般的情怀。

 濮维回到客店,眼见东方已,来不及梳洗,带看随身包裹,唤醒店家,即付账牵马,悄然而去,等他走远了,店小二才吓然看出手中竟是锭重足十两的赤金,他不喜得对濮维骑马走去的方向呆住了。

 濮维一路行来,这来到吕梁山,但见峰端高入云表,山势雄竣,巨石嗟峨,绝涧削壁,古树盘轧他将马匹寄放于山下一家猎户家中,自己孤身上山。以他那一身轻身术爬山越岭,真是如行坦途。不到顿饭时间,他已爬上一座山头,但此时尚摸不清小天岭的确实位置。濮维正自引目四望之际,却忽然听见空中“嗤”的一响,天空中随即飞起一道五缤纷的报警信号来。

 他心中一喜,知离小天岭不远,双臂疾挥,人已拔高五丈,他在空中猛一气,双手向下一按,呼的一声,又拔高了叁丈,此时似已力竭,却见他清啸一声,右臂展处,人已在空中转了一圈,别的一声,掠出七八丈外,身未落地,又在空中一转,刹时之间,又飞掠出数丈,如此一来,身在空中连环九转,好似一只大鸟般,在空中飞翔不已。

 待他落地时,已在一绝壁断崖边缘之上,此绝壁断崖与对面山崖相隔十丈有馀,而在对面山崖叁丈之外,一些天然巨石之间,树着一排排的高大红桧围墙,显得气派雄伟不凡。

 濮维心中暗喜,心忖:

 “自己误打误撞,竟然摸到『伏龙堡』的后来了,也罢,待先过了这道绝涧再说。”

 他想到此处,不由低头一看,见此涧深不见底,涧下涌起一片蒙蒙白气,若万一失足,真会碎万段他看了一下,却绝不迟疑,将身上衣衫略为抄扎,全身不动,猛一气,人已飘然上拔四丈有馀,他此时双臂急抖,又窜高了丈许,只见他单掌一挥,整个人已飘出七八女远,眼看已将快达彼岸,但他却不再使力,尚差两丈,人却往涧底直坠下去,他落下四五丈后,却猛然弯背曲身,又疾然一舒身,双臂双腿连数下,人似弓之弦一般,又拔土七八丈来,已超过崖顶多多,此时始见他向前一幌身,轻瓢飘的落在对崖之上,濮维洒然一笑,又漫步向那排巨木围墙行去。

 他来至巨木围墙跟前,却不飞身进入,在四周略一审视,才随着围墙向前行去。

 濮际维生高傲无比,不喜做那偷偷摸摸之事,故此他要从“伏龙堡”正门而入,二来性格如此,再者,也凭着那一身超凡入圣的绝顶武功,有恃无恐。

 濮维绕着那高大围墙,行了约莫数百步,已可见到那矗立堡前的一高约五丈的旗斗,一条黑底白字绣着“伏龙堡”叁个大字的旗幡,正随风飘拂,猎猎作响。

 此时堡前广场上,好一片热闹景像,只见一些身看黑衣的大汉,来往穿行,另有二个灰衣汉子,正在指手划脚的,谈论不休。

 濮维趋前,向那两个汉子一拱手道:

 “二位好汉请了,今天贵堡不知有何喜事,如此热闹?”

 两人中那个年青的,朝濮维一瞪眼道:

 “你是干什么的?打听这些事是何意?”

 濮维一念转,故意陪笑道:

 “小可乃一介书生,喜游览名山大川,久闻吕梁山形势维伟“伏龙堡”李老当家威震一方,游兴所至,特来拜谒一番:“『咱们富家的今天有贵宾上门,无暇见客,你过两天再来吧!”说罢也不理濮维,将身体转了过去。

 濮维再向那年长的灰衣人,陪笑问到:

 “在下再请问好汉一句,来的贵宾,不知是那些江湖知名人物?”

 年纪较大的那个一摆手,受理不理的答道:

 “你这酸丁真轻唆,这些人你听到会吓得滚屎:告诉你吧,来的是当今大名顶顶的,江湖绿林盟主『辣手神猿』黄双溪老前辈之首座大弟子『催命使者』杨真,黑旗帮红蛟堂堂主『银将』韩冲,和江北绿林总瓢把子手下七家舵主…”

 这人正滔滔不绝的,还待讲下去,那年青汉子已回头对他一皱眉道:

 “陆大哥,和这穷酸,有什么好说的,走吧!”

 濮维冷冷一笑,狂声道:

 “齐了!齐了!也免得我一个个天南地北的去找。”

 二人闻言一征,正待开口叱责,濮维却探怀摸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东西,也不待二人看清,疾一抖手“呜”的一翼怪啸,竟闪电般钉在那坚硬的大门上,深嵌到底,只出一面狰狞的恶鬼头来,待那二人看清了,不猛觉全身一凉,竟不由一哆嗦,齐声惊叫道:

 “阿你…你是:…玉面修罗…。”濮维闻言一愕,正待问明谁是“玉面修罗”这二人已吓得彷佛见了鬼一般,掉头就跑,一面口中大叫:

 “来人哪,快通…报…老当家的…玉面修罗,濮维,上门架梁了…濮维此时恍然失笑,暗忖道:

 “江湖上竟给我取了『玉面修罗』这个绰号!可笑自己一点却不知道。”他想道:

 “是了,自己也该有个响亮的外号才对,『玉面修罗』嗯!不错,不错。”

 他正在自思自想,伏龙堡这时却已得一团糟,只见一批批的黑衣人,惊张迅速的都隐蔽了起来,刚才热哄哄的场面,此时已顾得静悄悄的鸦雀无声。

 濮维此时对着寨门大喝一声道:

 “李奎,如此便算待客之道吗?”语声甫住,一个狂厉的口音接道:

 “姓濮的,用不着如此猖狂,你道我们是怕了你不成?”成字别说完,大门口已现出高矮不等,十馀人来。

 濮维细一打量,见带头的,一个年约四句,捡傲悍之的黑脸汉子,后面跟着个年约六句的矮瘦老儿,穿着一身杭绸福字长袍,颇似一个生意人的模样,濮维顿时俊眼含威,心忖道:

 “这大概便是那金算子了。”特别引起他注意的,尚有一个混身银衣,年约四旬的瘦长漠子,面孔青渗渗的,的站在那里,一无表情,另外七个彪形大漠,都横眉怒目的向自己瞪着。

 濮维长笑一声道:

 “在下濮维,这厢有礼了。”一语方罢,面色变,如罩寒霜般,厉声喝道:

 “叁十年前,那笔血债,今天该是了结之时,你们还有什么代没有?”

 众人皆默不作声,但内心却在砰然跳动,濮维徒手扫灭沙庄,击毙金怒江,惊走铁掌华武;诛黑沙岛凶徒;掌震天雷叟马亮,活劈花蕊毒蜂吴江,这些事实,已在江湖上,绘影绘形的传开来,他们焉有不知之理?而且一些好事之徒,因濮维人生得俊俏秀逸,却又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公送了他一个“玉面修罗”绰号。

 目前各人在江湖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强敌当前,内心有些畏怯,但系于“宁可人亡,要留名在”的心理,只有硬着头皮充好汉。

 那脸狂傲的汉子,首先哈哈一笑道:

 “的,你今天不来找我们送死,在下等也要寻你,岬口集外之事,你总不会健忘吧?”

 那一旁的七个彪形大漠,也齐翼狂吼道:

 “今天咱们决留下这小子项上人头、为咱们副总瓢把子报那一掌之仇。”

 濮维只冷笑一声,一言不发。

 此时金算子李奎,才森森的开口道:“姓濮的,叁十年前,蓁载山那段公案,谁是谁非,且不管他,你于昨夜又掌伤我那马大哥,击毙吴江贤侄,却未免太心黑手狠了一点吧?”

 濮维朗朗一笑:“老鬼!你们泥菩萨过河,还要替马老头子等找场不成?”

 那中年黑脸汉子,此刻对李奎道:

 “师叔,和这等小子,说什么废话,手底下见真章便是了!”各人闻言,齐声叱喝助威,金算子李奎微微颔首,一摆手道:

 “濮帮主,里请!”濮维傲然点头,昂首向堡门内行去。

 来到一片细沙铺地的大广场,各人皆一齐停住,原来此广场除了四周为无数小土堡围住外唯一出入就是这条黄泥大道,唯有一座较高大,用青石砌成的房屋,却在数十丈之外。

 濮维双目倏张,沉声喝道:“时已不早,就在此处动手如何?”

 金算子慨然应道:

 “如此甚好”说罢一长衫,就待动手,正在此时,那中年汉子却伸手一拦道:

 “李师叔,杀焉用牛刀,对付这等狂生,待小侄代劳便了。”

 李奎闻言正中下怀,他知道这位比自己低了一辈的杨真,却是当年绿林道总盟主辣手仙猿的首座弟子,武功比自己只高不低,藉机,看看淮维的武功深浅再说。

 此时空气顿形紧张,众人皆屏息一旁,默不出声,金算子叮嘱道:

 “杨贤侄小心了!”

 濮维却冷冷的说道:

 “你们这群废料,乾脆一起上来算了,何苦推推拉拉,多耗时间!”狂傲之气,溢于言表。

 此言一出,不由得使各人齐皆变,杨真狂吼一声道:

 “休说大话,待杨大爷,先打发你小子上西天吧!”语声一住,只见他将身后一只奇形似旗的兵器一展,刷的一聱便向濮维当头劈下。

 这柄兵器名叫“九鬼夺命幡”乃为苗疆绝壁千年毒冰蚕丝,绞合人发银丝编织而成,作纯白,上绣九个黑色骨髅,看来恐怖之极。

 此旗连在一纯钢铁之上,揍尖有两个小孔,内藏“百雀催心汁”于对敌手时,暗运内功发出,伤人于无形,此旗也蕴有奇毒,这两种毒物无论那一种,只要沾上一点,便于五个时辰之内全身靡烂,搐而亡,可谓霸道已极,便是得服下其独门解药,亦仅能使得活命,仍将落个终生残废,黑白两道,伤在他这“九鬼夺命播”下的高手已不知凡几,故而赢得“催命使者”的外号。

 此时他一击之下,淮维已看出此幡蕴有奇毒,身形微闪,已转至杨真身后,杨真此招本篇虚实互用,见濮维一闪,倘已大喝一声“夺命幡”折回,一招“斜柳”自左方斜斜挥出。

 濮维冷笑一盘,单掌向来之“九鬼夺命幡”沿,用力一启,右掌闪电也似劈向杨真后

 杨真立觉手中一震,自已独门兵器,已被对方震歪同时劲风起处,向自己间龚到,他忙一错步,于手中兵器震斜时,自己硬生生酌挪开两步,这种收发由心的武技,确显他有底。

 淮维心中不由暗赞一声“好”身形展处“毒手魔君”独传之“天魔十二式”已施展开来。

 “催命使者”杨真,见对方身形一忧,顿时掌影如山,招招向自己要害击来,不由也大吼一建,将其师门真传之“百绝十七播”连绵使出。

 二人闪电般在场中来回拼斗,脚下都不带起一丝声息及尘土,转眼之间,二十招已过,濮维心中暗忖:

 “看来此人功力,决不在天雷叟马亮之下,如今强敌环伺,必须痛下杀手才行,想到此处,他厉声一啸,身形冲天而起,半空中一个盘旋,那件白色儒衫,已刷的一声下,衫随手去,像片铁板般,向“伏龙堡”诸人头上飞去,其中一个头目,自恃练过几年铁臂功,竟向那飞来的白衫一,但闻“喀嚓”一声,跟着一翼闷哼,那名头目已自折臂倒地,哀叫不已。

 濮维此时身在空中,回翔数折,长啸一声,众人只见一道游龙似的白光一闪,已有叁名“伏龙堡”舵主,倒地而死,连叫都来不及!金算子见多识广,不由得惊叫一声:

 “大家注意!这是“修罗九绝”!”语声未住,又跟看两声惨号,又有两名江北绿林道的舵主陨命!

 而杨真此时竟如捕风捉影,无所适从,只见寒光闪闪就有人毕命,不由气得他厉吼一声“九鬼群命幡”以无比功力向濮维全身卷去。

 濮维一声长笑,剑光如电,一出手就是八、九剑,挟看丝丝破空剑气,同杨真剌来,杨真只觉白光一闪。启人剑势已指向自已全身十二大,他不由心胆俱寒,急然奋力后撤,但衣已被划破一大片,虽未伤着皮,已吓他冷汗涔涔!金算子此时大喝一声道:

 “并肩子上啊!剁这小子:“

 说完此话,竟毫不顾自己的江湖威名,首先出早年成名兵器,一把合金打就,叁面锋利如削的金算盘,同濮维斜肩劈下。

 那身看银服的汉子,也一声不响的,将手中一枝长约七尺的银,闪电般扎向濮维后心,其馀各人这时也叱喝连声,各举手中兵器,同濮维攻来,竟形成一个群殴之势!

 濮维长笑一声道:

 “早该如此了,这样岂不乾脆得多,也免得少爷多费手脚!”语声一住,手中剑如长虹经天,漫山倒海似的带起一片风啸之声,向各人当头罩下。

 众人顿觉眼前一亮,敌人剑势,彷佛刺向自己而来,而且笼罩全身各处要,有着一种无法招架的感觉!金算子李奎,大喝一声,也顾不得面子问题,留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翻向一旁,并乘隙将手中“金算盘”的纯金“算珠”以天花雨的手法,铮!铮!铮!连发十二粒!“催命使者”杨真也厉叱一声,手中“九鬼夺命播”疾然舞起,幻成一片光幕护身,但他见机虽快,却仍不免被这奇速无匹的剑势,在左臂划了一道叁寸多长的血口子!

 “金算子”李奎,虽仗着那十二粒纯金算珠躲过一剑之危,但头顶发髻仍被削落地上。

 那银大汉也被此招在脸上划了一道血槽!那江北绿林的四名舵主,落个两死两伤!“金算子”此时披头散发,厉啸一声,形似疯狂,不要命的冲了上来,”

 金算盘”舞得哗啦作响,山摇地动”“海天一”“风云际会”一连叁招,招招指向濮维要害,端的是凌厉之极。

 “催命使者”杨真,却闷不声响的,将手中“九鬼夺命幡”斜斜左举,脸凌厉之,双眼如铃地瞪看濮维。

 濮维此时身子刚落地上,一见“金算子”李奎的金算盘排山倒海攻来,不由冷笑一声,身躯如风车般的转了出去,尚未还手,那一旁的杨真厉笑一声,手中“九命夺命幡”闪电似的刺向他太阳

 濮维骤觉脑侧劲风袭来,此时闪躲已自不及,心念一动“修罗剑”以疾速之势向来之物,脚下同时踏出“金罗步”形似鬼魅般闪向一旁。

 杨真眼看自己兵器已刺向对方,心中方自一喜,不料白光一闪,手中“九鬼夺命幡”疾然一震,竟险些把持不住,他大惊之下,拚命向外一闪,同时手中暗自用力一挤“藏于钢管”中之“百雀催心汁”已无声无息的疾然出,就在这毒汁刚出的一刹那,他骤然手中一阵奇痛,右手二指已被对方“修罗剑”连削断!

 濮维方自奏捷,忽见对方兵器在目光下,有一丝银线出,便知不妙,他急一低头,虽然躲过了来毒质,但头发上却被这“百雀催心汁”烧焦了一绺!他大怒之下,双目煞气顿,手中剑疾然化成一片光芒,如闪电般扫向那正跄踉后退的“催命使者”杨真。

 杨真着觉眼前银光暴涨,闪避已来不及,心中一叹,正待闭目受死“金算子”李奎却不要命的将手中金算盘,用全力向濮维剑上剁来,只听得“琅”一声,那金算子的算盘已被斩成两截,算子散落地,杨真借着这一挡的机会,纵跃丈外,虽是如此,头顶心的一块油皮,已连看头发裰削下一大片来!

 濮维见状,冷哼一声,双臂一振,又叟的拔升空中,只见他在半空鸢翻鹰转“修罗剑”连绵转出,幻成十数团的银色光华来!自空中猛扑而下,这正是名震天下的“修罗九绝式”之中第叁式“十殿回轮”!

 十圈银光中皆带看丝丝强劲剑气,以无比的威力罩向“金算子李奎”及“催命使者”杨真!

 李杨两人,莫说现在手中已无兵器,即便有,也无法挡过此招。但他们两人到底是一代枭雄,决不甘心就此束手待毙,李奎眼见剑光临顶,双掌疾推,以全身力发出,并藉着发出掌力的后挫之力,拚命向外翻身滚出,但他末免想的太妙,名震天下的“修罗九绝式”岂是如此容易躲开?那两股凌厉的掌风仅稍稍阻滞了一下剑的来势,仍然快逾闪电般向他们当头劈下,此时“金算子”的身形仅翻出去不及叁尺,眼看就得丧命!

 杨真维觉得那身剑气向自己倒,却察出来势是先袭向“金算子”李奎,虽然这空间是如此急促与短暂,但在高手来说,仍是避敌自保的一线机会。

 杨真深知自己和“金算子”之力也无法挡住这雷霆万钧的“修罗剑”式一击之威!他暗一忖量,不由一横心,滚地葫芦倒翻了出去,此刻,只听金算子一声惨厉呼叫,一条左臂已齐斩断!

 濮维眼看杨真亡命般飞窜而逃,他也没有追赶,口中冷冷一笑,手中剑急挥,在“金算子”面前狠狠的划了两道叉血槽二面容悲愤的喝道:

 “李奎!“催命使者』已自顾逃生去了,这就是你们之间的江湖义气吗?本帮主今天饶你不死,叁十年血仇今天得报,也叫你知道,因果循环,报应不!”

 他话刚说完,蓦然听得四周一阵机刮声响,无数强弩硬箭,竟似飞蝗失般,自广场四周中的小土堡中至!

 此时金算子已痛得昏死过去,濮维俊眼放煞,急啸一声!单手将金算子一抱,长身拔起四丈多高”第一阵箭雨虽已躲过,无奈四周弓箭手太多,况且用的叉多是“连珠弩”威力极强,他手中又抱着一个人任他濮维功力盖世,却也不大为感到不便。

 只见他对空大喝一声道:

 “狗才们,难道连你们的瓢把子也不顾了吗?”语声方住,倏然一枝银,似流星般自一土堡中疾然向濮维心窝!

 濮维怒叱一声,倏然运出“六弥真气”护身,那支银维他尚有五尺远,便反弹了回去!

 濮维一声大吼,呼的在空中一个盘旋,倏然向一间土堡顶上落下,双脚暗中用力一击,那土堡便轰然一声塌了下去,顿时天尘土飞扬,他又飞跃至第二座,第叁座、第四座…一连串下去,皆如法泡制一干躲在土堡内放箭的喽罗们,不由叫苦连天,自其中狼狈窜出。

 濮维长声一笑,将“金算子”悄然放下,只见他手中剑嗡的一抖,身剑合一,嗖的一声向众人的头上飞去…

 只听得一连串的呼叫惨厉声中“伏龙堡”人众头颅纷飞…顷刻间使倒下了二十多人…

 濮维杀得起,一声厉啸起处,身形斗然拔在空中“修罗剑”蓦现十圈银光,带着凌厉剑势,又向各人罩下,可怜那些强徒,平时只练几招花拳绣腿,在外作威作福,如何敌得住如此厉害的名家剑术!瞬眼又有十数人毙命剑下,濮维一身雪白衣衫上,已溅了腥红的血迹。

 此时他心中不由闪电般泛起怜悯之心,他想到:

 “何苦多杀无辜,不如找一个武功较高的头目?了断此间之事。”他心中一动,蓦然停了追杀,身形拔起空中“鹰回九转”又倏然使出,只见他一连四个轻旋,人也拔高十多丈!双目四扫一下,已瞥见西南方有十多人影正在亡命急奔!

 濮维不面色一冷,身形一掠,人已飞出八九丈!向那十多条人影追去。

 那十几人正是“伏龙堡”的舵主“多手金刚”方虎、“叁头毒蛟”武少青,及手下头目等人,还有两个,就是前来谒见“金算子”李奎,而侥幸逃生的江北绿林盟主旗下的两名舵主:“铁沙掌”卜芳“金钱豹”吕才,他们一见自己这边的高手,死的死,伤的伤,不由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也不管他人死活,要紧自己先行逃命,但那里知道煞星高照,仍被濮维发觉!

 众人一见濮维以那种不可思议的超绝身法,自天而降,早已吓得双腿不住的战栗,竟再也移不动一步。

 濮维自空中落下后,见他们如此脓包像,心中不十分憎恶,冷然道:

 “你们自行了结吧!本帮主也懒得动手!”

 各人闻听此言,宛如焦雷击顶,混身冰冷,都木楞楞的站在那里。少顷,方闻“金钱豹”吕才嘴角一阵搐,张口道:

 “姓濮的,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但濮维却冷冷喝道:

 “你们这班无义无信的江湖鼠辈,竟不顾自己当家的及弟兄们的死活,私自掠取堡中财物逃走,如此卑鄙小人,留在世上何用?”

 他话刚说完“叁头毒蛟”武少青,眼中蓦然闪过一片凶光,暗自将手中的“叁两刃刀”握紧,一声惨笑。蓦运全力,将手中兵器丢向濮前!

 濮维根本看却不看,那沉重而来势凌厉的“叁两刃刀”隔着他尚有数尺之遥,就似碰到一堵无形钢壁似的反弹回去!最奇怪的是直取武少青,窜而过,血溅当场。

 濮维跟着怒叱一声,赤龙梭一挥出手,梭啸风厉,转眼间,这批人已悉数毙命,横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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