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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她又惊又喜,同时,也加上一层忧愁。

 因为,她知道圣华需要她,而她也需要圣华,假如,她走了,不声不响的走了,圣华该多么忧急。

 最要紧的还不在此,而是圣华在乍相逢又失去了她的当口,急怒腾升,杀机定会骤增,后果实难预料。

 然而,眼前出现的人,确关乎今后丹心旗得失的重要关键。

 她愿意暂时放弃圣华?或者放弃这条极为重要的线索。

 她为难了,不知应该究竟怎样才好。

 事不关已,关已则

 这中间横堵一道这样的鸿沟,就这道鸿沟,扰得她拿不出主意。

 她愁肠面转,心如麻…

 此时,那个锦衣而清秀的少年,已经走到她二人刚才依偎的大青石旁。

 他面向悬崖,态度很是修闲,在那背手远眺。

 这个样的人物很久没有出现,怎会到了此处?的确费人猜疑。

 他是谁?与丹心旗举足轻重?

 严格的说,与武林安危也有在的关连?

 没有人敢断定,也没有事实来证明。

 端木慧瞧着他的背景只出神,她很想跃身而出,和他相见。

 但她又怕圣华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出现,而和他碰面交谈。

 多矛盾的心境啊!再增加她一分愁虑。

 时间一刻一刻的溜过去,迫使她心情一分一分的沉重,她希望他很快的离开这儿,假如她要追踪的话。

 可是她又怕他走得没有影儿,而失去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唉!”她暗中叹了口气。

 锦衣少年并未发现身后青石留下的痕迹,全力集中,只是欣赏这美妙的夜

 蓦地——

 那少年轻轻一声“噫…”

 他意外的注视悬崖以外,像是发现了什么…

 这声噫,听到端木慧耳中,芳心卜通一跳,她以为他发现圣华而发惊诧的噫声。

 她再见那少年加倍的注意崖下,就越更断定她的料想不差,急道:“糟糕!他真的发现了圣华…”

 她心中一急,不自主的哆嗦一阵,排出非常细微的响音。

 倏见那锦衣少年霍地转身,双目如电,往石后的森林而扫视。

 他脸色出诧异之容,方诡谲的一笑,于是,不在意回过身去。

 端木慧打了个冷噤,敛气摒声,那敢再有响动。

 这是证明少年的功力,已到登峰造极之境,那点点音响,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端木慧瞧着他的背影,呆想了半会,忽地决心陡上,忖道:“只要他即刻走,我决定在前端等他。”

 少年好像猜透了端木慧的心意,嘴里喃喃自语,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他像是着了魔,转身就向原来的方向行去。

 隐约间,似乎从他口里骈出了一句话道:“哼!我非要寻着她…”

 少年步法轻慢,大方步,一摇三摆的行着。

 别看他慢,实际上也比寻常人快了好几倍。

 圣华的影儿也没有,直到人家离开了原处,还未见他返回。

 她庆幸她们没有碰头,跟着也担心圣华会因她斗然离去而烦恼,而忧心。

 这一眨眼的工夫,少年已走了半里多路。

 远远望去,仍是那么悠闲的踱步。

 端木慧这时没有其他的顾虑,一条心,追踪!

 她当即采取了行动,紧迥着树林的边沿,生似一条红线,半点声息也没有,疾过去。

 他没有发觉什么,背着手,走着。

 看来已走出两里路了,斗然,他加快了脚步,勇往直前。

 他的速度惊人,不在端木慧之下。

 十多里过去了,没有停下来,继续奔跃。

 前面,又是一座密林,怪石嵯峨,盘松布,显得森森的。

 夜,静寂得怕人,尤其走在这种隐蔽的地方。

 他放慢了脚步,加了两分戒备,目光炯炯,不停的探测四周。

 忽然间——

 在前面不远的怪石后端,传出一声如怨如诉的长叹。

 夜深人静,四野无人,突地听到这声怪叹,大有叫人置身鬼域之感。

 没有可走,凝视定目,侧耳倾听,十分小心的在猜测是人是鬼在发出哀鸣。

 隔了半响,不再听见什么。

 他咳嗽一声,微微的一笑,再也不继续前行。

 到了怪石的旁边,环目扫去,突然一声“噫!”跟着倒退了两步。

 他微一楞神,惊噫中现出了微笑,轻言道:“是她!果真是她!”

 这话声也许太轻,对方是谁?却没有反应。

 少年定目再偷看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天啊!我到底是遇见了她,哈哈!”

 他得意忘形,话声渐渐的响亮,最后,终于仰天狂笑起来。

 “什么人?”

 多甜、多娇的问话,动人极了,震动了他的心弦,使他的笑声骤然而止。

 他怔愕了一刹那,很快的道:“是我,混世狂生…”

 “什么玩艺!”

 一声娇哼,又一声怨责,使那自称混世狂生的略略一懔。

 就在他微一懔神的当口,红线一闪,疾如闪电,往前奔走。

 “端木姑娘你别走啊!我有话说呢!”

 但,这声喝喊,却未发效力,红线奔得更快,没有停下来。

 显然的,那是红线女端木慧。

 端木慧根本就不愿意见他,非常的讨厌这个自称是混世狂生的少年。

 晃眼间,她飞了五丈多远,继续在奔走。

 混世狂生心中大急,一蹬脚,翻身掠飞,猛地里往下就追。

 混世狂生张行,在本书第三章中,曾经过面,并以九曲指和圣华较量过武功。

 在当时,圣华是初历江湖,对人物事理,根本还摸不着头脑,心地圣洁,而认张行是他知己之

 到目前为止,圣华的心目中,对张行委实是敬恭有加,友善到万分。

 他为什么这样久没有再出现江湖?

 并不是没有出现,而是现而隐身,在幕后耍花样,诡诈。

 最近,他学得了举世难得绝招,他要寻找端木慧,因为,他对端木慧早就害了单相思。

 端木慧早就认得混世狂生张行,论人品,不失为上等,然而,这狂生的确太狂。

 混世狂生非但狂,而且心术不正,阴险毒辣,诡诈万端,任何不要脸的事,他都能做得出。

 因此,端木慧总是躲着他而怕他死

 最早,混世狂生在武学上,的确制不住端木慧,尤其轻身功夫,更次于端木慧。

 虽然端木慧见他就敬鬼神而远之,可是,他仍不死心,死不休,是以,端木姑娘要想下手教训他,却也不好意思。

 张行心理何尝不明白,儿次想陡下煞手,来个霸王硬上弓。

 无奈姑娘也是智慧特高,心细如发的人物,对张行的野心,怎么会看不出来?故而防范极严,使张行难越雷池一步。

 张行死心了吗?不!他更加下了决心,非要得到她不可,他想报复她的不友好。

 然而,混世狂生觉得自己的本领不够,心存歪念,却不敢动手。

 近来,他学得了绝世武学,以为天下无敌,明目张胆的踏上江湖,公开的寻找端木慧。

 在他想,如果端木慧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可就不再容忍,劲力来迫她就范。

 这如意算盘找的蛮好,无奈端木慧对江湖上的事物,若指掌,张行的底细,她摸得清清楚楚。

 不但如此,就连张行身后的那位鲜有人知的怪人的来龙去脉,都知之甚详。

 以前,她从圣华的口中,得悉丢旗的经过…

 她从圣华的口中,得知他父亲的遗言…

 她,很下了一番苦思,判断夺旗,杀父,刺杀七铃,袭毙八丑…却与这混世狂生有关。

 于是,她不但不躲避混世狂生,反而要看准了张行,与他斗法、斗智、斗心…

 如此一来,张行的如意算盘,是否能够成功,倒的确是个大问题。

 端木慧明明是追踪张行来的,反而要鄙视他,骂他,躲避他呢?

 这就是智慧,这就是斗法的第一回合。

 因为,她明白在唐圣华的心中,对张行有着牢不可破的敬重心理,如果不这样做,得不出证据,既无凭据,想要圣华在张行身上追寻丹心旗,势比登天还难。

 姑娘煞费苦心,苦思良久,方抛下圣华,而潜伏此处,是故意避开圣华,等张行上圈套哩。

 且说张行好不容易发现端木慧,正是他遂行念的时候,岂肯叫她出手去。

 他施展绝顶的轻身功夫,一路急迫猛赶,总算叫他迫近了三丈多。

 可是姑娘脚下之快,也是在江湖上有名的,饶他混世狂生了得,也无法追得上她。

 一红一白,一男一女,奔逐在荒山中,可保持在两丈多距离。

 就这样奔跃了快两盏热茶的时光,以里数计,少说点,也在二十里以上。

 张行的心头大急,一横心,突将他学到的绝艺,施展开来。

 他心里实在不愿显绝学,但不这样,就无法追得上端木慧。

 只见张行一声清啸,身形顿紧,其疾之势,就如弦之矢,晃眼就追近了一丈多。

 端木慧在前面狠窜,额上已透有汗渍,可是,她那双秀目,却时刻留神张行的身法。

 张行追近了她,不但不惊,反而暗喜。

 什么原因?这就她要求得的证明。

 张行又狂了,真不愧称混世狂生,哈哈大笑起来。

 又是两个起落,已经是首尾相连。

 混世狂生笑声未落,大声道:“端木慧!你就是飞上了天,少爷也能追到灵霄殿,你以为我追不过你?”

 飕!张行真力集聚丹田,双臂蓦抖,早就掠空飘过端木慧,在她前面拦堵着。

 端木慧暗中猛震,忙刹住奔势,娇薄怒,喝道:“姑娘不愿见你,要是再我,莫怪我对你不客气!”

 张行大大的吁出口气,嘻皮笑脸的道:“哈!不客气?小姐!何必呢?”

 端木慧秋波斜飘,娇嗔脸,越是显得姣媚丽,樱微启,冷冷的道:“不要脸,你不怕姑娘打你?滚开…”

 她娇叱过后,抬步闪身,往左面绕出。

 张行长臂横伸,横移八步,嘻嘻笑道:“小姐,不要生这么大的气好?好,好,你要打,我就让你打几下出出气好吧?”

 这家伙真的双臂紧抱,拼命的往端木慧身上移去。

 端木慧玉面绷得紧紧的,粉臂陡伸,快要打上张行的脸,倏地停止回收。

 “怎么?你不打了么?嘻嘻!”

 “哼!打脏了我的手,没有地方洗…”

 她话未落,猛地里又陡斜跨出,抢奔过去。

 张行似乎早防她有此一着,身形轻飘的错动,又拦在她的前面,笑道:“要打要骂,都随你的意,千万请你别走!”

 “我不愿在这儿,我要回去。”

 “哎呀!你给我一点小面子不成吗?要走,也不必忙在这片刻的时间呀!”

 “张行!”她恼怒的一声大喝,接道:“你这算什么意思?真不要脸!”

 “骂得过瘾,骂得好,只要你不走就中。”

 端木慧秀眉轻皱,凤目一转,冷冷的道:“你以为你的功力有了长进,就留得住姑娘?”

 张行傲然大笑,道:“不敢,不敢,如果你真的要走,说不定我能拦得住姑娘?”

 “哼!”她心中有了计算,根本不再理会.娇躯扭动,借步斜飘,大声道:“看你有多大本领,能将姑娘留下来?”

 “用不着多大本领,只随便的现两招,就能叫你走不出这左边两丈以外。”

 端木慧秀目眨了两下,冷笑道:“一派胡言,我就不信你有这份能耐!”

 姑娘的身形,原就在闪挪间,这几句话就是在挪动身法之中说的。

 等最后那句话出口,她已经错出了七步之外。

 张行微微一哂,接道:“咱们就试上一试…”

 好张行!不慌不忙,话话中双肩晃动,脚下错移,身形顿飘,就截在端木慧之前。

 端木慧不由一惊,前闪的脚步,当即后撤,冷哼一声,摆柳,又陡左闪出了七步。

 张行霍然大笑,狂态毕,抖臂中弓,笑声还未落下,白光闪动,又堵在端木慧之前。

 端木慧暗中是惊,却估量着道:“他接连运展两次身形,都是快速绝伦,何以我就看不出他是什么身法呢?莫非丹心旗与他无关…”

 她心里是这样的想着,等她想完了,娇躯已飞出了一丈多远。

 偏她身到何处,张行的影子,也追到何处,她落地正要再奔,而张行早就在她的前面。

 二人在这两丈方圆的荒地,追奔闪腾,果如张行之言,真的没有窜出两丈以外。

 混世狂生狂笑震动荒夜,郎声说道:“小姐!这两手小玩艺,你服不服贴?”

 端木慧脸上始终是冷得像冰,动作休止,道:“鬼域伎俩,不足以动人,如果你再要拦阻我,别怪我出手伤你。”

 “伤我?哈哈!小姐!你再回去练几年功夫,只怕也不易碰着我半,哈哈!”

 “张行,你少对姑娘油腔滑调…”

 声落人进,红影疾,倏向张行左点去。

 张行在猛不防之下,也是一惊,旋即朗声大笑,左移半步,就避过了她的指戮。

 但姑娘存心是张行施出绝学,右手点出,左脚也踢出了两脚。

 这两脚既辣且快,又是在急骤中猛攻,幻成两股脚影,向张行排至。

 张行笑容顿失,脸色一懔,迫得他将身法蓦然一变,很自然的展出一记绝技,后闪两步。

 姑娘这一着成功了,芳心窃喜,匆匆忖道:“不错!想不到他却深藏不,谅你也狡不出姑娘之手…”

 她身形如电光,一着成功,眼看就扑身疾进,掌化光幕,脚如风,一口气攻出了两指三脚。

 张行顿成一片白影,移挪闪让,轻易的避过她的一轮疾攻,笑道:“如何?你能碰着我吗?”

 端木慧有成竹,双脚一错,陡将光错影的身法,微微的显一招,抢进去又连攻了三指一脚。

 张行目光如电,骤见端木慧身形也变,不噫了一声,急道:“你也会…”

 会什么,却没有来得及说出,而端木慧的指锋脚影,已然递到。

 这时,张行无暇再想别的事,凝功疾纵.早从她的猛攻中,腾身圈外,楞神的紧瞪姑娘。

 明知道张行是惊讶她展出光错影的功法,却故作不知,冷笑道:“你敢再拦姑娘不?”

 张行被她这句话一,脸色一沉,微怒道:“我张行那点配不上你,我百般迁就,挨骂受气,也不过是想讨得你的心,如今,你既是如此狠心对我,说不得,我要凭…”

 “你要凭什?”

 端木慧本想说出抢夺取丹心旗的阴谋,又后悔心里的猜疑,没有早告诉圣华,心说:“事已至此,悔也无益,生死事小,这情况不能让圣华知道,叫我死也不能闭眼睛…”

 “他怎么还不来呢…”

 她香汗涔涔,娇加急,期望圣华很快的至此,才能解除危难。

 这时,张行已撤出背后的鳗骨扇,张合间,点出.无数点风影,分取端木慧各处要

 情势非常紧迫,设若端木慧死在此处,丹心旗的秘密,将永远无人揭破。

 她咬紧银牙,苦撑卜去,唯一的希望,是圣华很快的赶到。

 偏偏圣华一去不返,始终不见面,情势万分的恶劣,真叫人难以忍受。

 蓦地——

 张行一声暴喝,双掌齐掠,光影加,身形暴起,突欺近端木慧身侧。

 他豪不容情,扇出“光天化”掌发“丹山风雨”同时向端木慧罩去。

 端木慧身形呆滞,一声轻微微的娇呼,分水被扇扫中,玉腕也被张行扣住。

 她浑身顿觉一软,力道全失,立脚不扑倒在张行的怀中。

 张行怪杰的一声狂笑,道:“端木慧!别怪我心毒手辣,不杀你,这机密必被你…”

 他将鳗骨扇顺手一扬,正想照她心口点去…

 危机一发,生死的刹那…

 忽地——

 张行鳗骨扇定在她那起伏不定的口,久久没有发出。

 张行那双眼睛,的死盯在她玉面之上,暗暗的喝声:“好美啊——”

 他尽情享受这片刻的柔,鳗骨扇已悄期然的撤下。

 她微闭秀目,脆弱的呼吸,吐气如兰,阵阵幽香,直向他鼻端冲进。

 这该是多么醉人的画面啊!他有些陶陶然,醉薰薰,心猿意马起来。

 他期徒了许久,朝思萝想,总希望美人在抱,如今,如愿了…

 他脸色出了好几种变化,终于现出了的诡笑。

 张行心顿起,斗然忖道:“良机难得,我何不先占有她,然后再将她杀死…哈哈…”他暗思中忽然排出了两声大笑,划破这闷寂夜。

 张行不慌不忙伸臂将她抱起,缓缓向大石后面走去。

 她娇弱的动也不动,完全听张行摆

 张行将她平卧在草地上,俯望着安静的姿,出了得意而可怖的甜笑。

 他仲手开始解她的衣扣,心急如火。

 解开了两颗衣扣,第三颗,第四…

 他迫不及待,焰燃烧了他,浑身一阵颤动,那解衣的手指,无意中触动了她起伏的双,使端木慧挣动一下。

 张行心跳加紧,手掌突地一收,掌风虽微,却拂开了她闭住的道。

 端木慧倏地震动,秀目蓦张,不惊啊一声,急出了身冷汗。

 她在情持之下,含羞愤,猛地里照张行脸上打去。

 玉掌无力,但也将张行惊得一惊,忙伸掌一捞,又扣住了她的右腕腕门。

 “张行,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要做什么?”

 张行神秘的笑了一下,道:“我要你陪大爷度过这寂静之夜,快活快活!”

 端木慧这时,即怕,且羞,又急,更怒…

 但,她的智慧并未泯灭,疾忖之下,娇呼道:“你这样做,姑娘死也不会答应,再说…你能够得到我这颗心…”

 “哈哈!我不须要你的心,我只须要快活快活,不答应也得答应…”

 他说到此处,看了她半会,眼珠一转,又道:“我还是说实话,快活完了,仍旧要取你之命,你这套媚人的手法,在这个关键上,已失去了效用,不过,我有点问题,如果能答复我,或许我能保持你清白的身体,那要看你诚不诚意而定。”

 端木慧明知张行的心黑手毒,狡诡诈,决不会心口如一,然而,她不得不和他周旋。

 她知道目前的境况险恶万端,如果要求得生路,只有拖延时间,等圣华来,方有困之望。

 因此,她故意出惊喜之容,狡媚的嫣然一笑,很真诚的道:“只要你不辱我,你的问题,我知道的,决诚心诚意的答复,不过…”又是明媚的微笑,突住口不说。

 “不过什么?”

 “不过你说话算话,可不能欺骗我?”

 张行被她柔媚丽的娇笑,引逗得心神一,心说:“反正你是我口中的羔羊,到时候还不是随我摆,话是随我讲,行不行是另一问题…”

 心念即定,忙武断的笑道:“你放心,我说话决不欺骗你,小宝贝!哈哈!”

 他狂笑顿住,口问道:“你怎么也会光错影的神功?”

 “我自己学会的嘛!”

 张行铁掌突地一紧,两眼凶光一闪,诡笑道:“不许胡扯,我是问你从什么地方学会的?谁教给你的?”

 端木慧暗中一震,勉强缓缓笑道:“是直言居士唐圣华给我的!”

 “哦!怪不得你老是看着我不顺眼,原来你和他勾搭上了,哼!”哼声甫落,冷然而笑,又问道:“除了光错影之外,还会什么功夫?我是说丹心旗的绝学!”

 “丹心八绝,我也会四绝。”

 “唐圣华呢?在那儿?”

 “他和我早就分手,我正是出来找他的,在什么地方,我不太清楚。”

 张行点了点头,眼珠一转,继道:“唐圣华横行江湖无敌手,就凭听是这两种绝学?”

 圣华芳心在斗然间转了两转,娇笑道:“不!除两种绝技之外,他能将绝迹江湖的九曲指,合在绝技中运用,是以难遇敌手。”

 张行真是得意万分,哈哈大笑,许久,方见他笑声倏地停住,目光,冷冷的问道:“你是不是早知丹心旗落在何人手中,而蓄意的在侦查我?说!”

 端木慧心中一惊,她知道张行要借这件事下毒手,把心一横,很快答道:“丹心旗的事,我很少知道,我只知丹心旗唐圣华手中,旁的事,一概不知。”

 “哼!你很早就看出我会护旗招法,为什么一点声都不,这不是另有诡计的明证么?”

 端木慧叫他捏住了话柄,一时语,竟不知怎样答复他才好。

 张行又嘿嘿的冷笑几声,道:“眼前只有你知道这件天大的机密,放了你,机密定被出声扬江湖。”

 “你怕么?”

 “哈哈!唐圣华凭此神功天下无敌,我张行同样的也能横行武林,放了你,我也不怕,不过…”

 “哎哟!”

 这声娇呼,打断张行的狂语,忙问道:“你受不住铁掌紧扣?”

 “嗯!反正我也跑不了,你先放手,我这条手腕都快叫你捏断了,哟…”

 张行又是两声狂笑,轻轻将她一带,让她坐在地上,铁掌一松,的笑道:“我放松了你,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请说吧!”

 “我要你陪我痛快痛快。”

 “你想我会答应吗?”

 “哈…哈…哈…哈…不答应也由不得你!哈哈…”狂笑未落,张行又将伸手点她的道,陡地——

 在他笑声中,传来一阵震破夜空,而清亮的长啸。

 张行斗然一惊,手指稍停。

 端木慧暗中大喜,神情倏地振奋。

 姑娘是情急之际,倘若错非这千截难逢的良机,毁身丧命,却在意料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端木慧在张行伸指稍住的当口,拼出吃之力,尖声高叫一声“圣…”

 这圣字刚刚喊出,张行心中明白了,赶忙伸手指堵住了她的樱,华字却被挡了回去。

 张行心中也有些着慌,忘了点她的道,他快速绝伦的打怀中出一张青绸,只在端木慧脸上一晃,端木慧就沉着异香扑鼻,知觉登失。

 这些动作,写起来很长,事实上就只在张行狂笑未落的一刹那间。

 这个当口,脚步已经临近了张行他们停身之处,同时,又发出了一声清啸。

 张行心中好生恨恼,他恨他自己不该狂笑,更恨端木慧不该尖声的喊叫,否则怎会将那小子引到此处。

 他眼看好事将成,又付于水,怒极之下,就想一掌击毙端木慧。

 但他转而一想,觉得不妥,一则,易破绽;二则,来人功力固高,但目下自己也会神功,不致怕他;三则,来人对自己原就先友善,只消用言语将他套住且趁他不防之际,突施杀手,将他击毙,一了百了,高枕无忧,这真够歹毒的。

 张行思虑周详,伸手抄记端木慧,尽量的移靠在青石的里层,笑道:“等我收拾了那小子,再来和你消魂。”

 脚步声愈来愈近,而且非常急促。

 张行收起了鳗骨扇,将衣服整理一番,方气定神闲的背手度着方步,往前面行走。

 他是以背对着来人,状态十分悠闲。

 除了他身后的脚步之外,微风也阵阵的吹袭过来。

 清啸又起,响辙云霄,动人心魄。

 紧接着,有人在高声的唤道:“慧姐姐,慧姐姐!你在那里?”

 张行心中好恨,炉火怒火同时并发,心说:“果真是他,这也是缘法,我到处找不着,终有斩草不除之后患,偏巧在此处相逢,这后患只怕就在今夜拔除了吧…”

 接着,他又恨声不绝的想道:“他和端木慧明明是同时来的,人绝口不提,瞒得我好苦,待会我要不撕裂她的衣服,叫她赤身体,呈现在眼前,欣赏她的羞态,然后再毁她的容颜,割她的双,叫她哀嗥而死,方消我心头之恨…”

 他暗思未了,身后风声飒然,似乎是有人落在他的身后。

 张行明知是谁来了,故作不知,突地——

 他哈哈的狂笑三声,道:“我混世狂生命途多乖.学艺不高,极难得人的青睐,至今还孤家寡人,好不命苦也!哈哈哈…”身后果真有人,那人忽听此言,当下不由一怔,接着又是一喜,不口喊道:“是张大哥吗?”

 张行蓦地一愕,脚下倏停,转身将那人看了几眼,蹩不住狂笑许久,方道:“原来是黄兄弟呀!真是难得,怎么在这种荒僻之处遇上你?兄弟!你好哇!”

 你道来人是谁?

 正是大名鼎鼎的直言居士,震憾江湖人的杀人魔王唐圣华。

 圣华一见张行,喜得有点忘形,这一听人家仍叫他黄兄弟,不觉有些愧疚,但他并未加以解释,忙上前拉住张行的手,天真的,稚气的笑道:“张大哥,好久不见了啊!小弟都快要想你想疯了,你好?”

 他忘记了他是作什么来的,专门问好问歹。

 张行和他周旋了许久,方道:“黄兄弟!你这一向到那里去了?我到处找你,却无法找得到,走!我们咱们幽静的地方,好好的谈谈。”

 他当先放手前行,不管圣华同意不同意。

 圣华的确听他的话,跟在他身后就走。

 走了不过三丈左右,圣华忽然想起他的慧姐姐,忙问道:“张大哥,早先那人狂声大笑的是你么?”

 “是我哇!兄弟,有什么事么?”

 “你没有看见一位穿红衣的姑娘在左近么?”

 “没有哇!我并没有离开这儿,什么红衣姑娘?她是谁?”

 张行听得楞住了,嘴里轻而言道:“奇怪!我险约听见她在叫我,又似乎是被人闭住她的口,不让她叫出声,怎会毫无踪影。”

 他喃喃自语,突然说道:“张大哥,那位姑娘是中铃的孙女儿,名叫端木慧,你等我一下,我去附近搜查看…”

 张行暗地心中一紧,没有等他提步,忙拦住笑道:“既然是她在叫你,大概不会走出多远.我们在前面去等她好啦!”

 圣华有点不愿意,但又不好拂了这位仁兄之意,只好硬着头皮走去。

 “兄弟,你近来很得意吧?连端木竺如的孙女儿都看上了你,可喜可贺。”

 “唉!”圣华倏地叹了口气,十分委屈的道:“别提了,小弟这一向都在被人追杀之中,几乎没有过一天好日子!”

 张行现出了非常同情的样子,问道:“江湖上的事,真是险诈,兄弟,谁欺侮你?为什么人家要追杀你?”

 圣华本来不想说出经过,可是,眼前的张行,他认为是他最知已的兄弟,略加寻思,就很坦然的叹道:“我只是寻找我杀父毁家的仇人,抱着与世无争的态度,那晓得在无意中获得一面丹心旗…”

 “什么!你得了丹心旗?”

 “不错,就因为得了那面旗而引起了无数的杀劫,到今天…”

 张行赶急一拦,很关怀的道:“是啊!你要小心,别让人家夺走了丹心旗才好,你父仇寻着了没有?”

 “唉!不但没有找着仇家,反而连丹心旗都被人家夺去了。”

 张行陡地停身,惊惶万状的“啊”了一声,接道:“丹心旗被人家夺去了!该死!该死!你没找寻夺旗之人吗?”

 “我东奔西走,四处寻找夺旗之人,一直就没有寻到哩。”

 “难道连夺旗人的影子都没有找出么?”

 圣华突地眼睛一亮,急忖道:“张大哥江湖阅历其丰,或许他知道银剑羽士…”

 他心中就一喜,忙道:“我从另一位高人的口中,得知有位银剑羽士,与夺旗之人,似乎有点相似,不知张大哥认得此人么?”

 张行这次可是真的震动了,然他神色不动,很自然的道:“我奔走江湖的日子还不太多,好像没有听到过银剑羽士四个字嘛!”

 圣华像是了气的皮球,哑口无言,希望渺茫。

 二人默默无言的走着,已迈出了两里多路。

 圣华心里又惦记着端木慧,不知她这时在何处。

 张行却心如麻,因为,唐圣华的话,对他来说,都非常的不利。

 他久有杀害圣华之心,这刻一提到这许多事,更使他提心吊胆,一心一意的在计划怎样杀死这个危险的人物,而除后患。

 再往前行,又是一座悬崖,左面是座不高的山头,小林遍处都是,倒是个绝妙的雅静之处。

 张行本想在这个当口叫破黄兄弟的骗局,但他终于忍住了,微微笑道:“近来江湖上传出有个杀人魔王,不知是不是黄兄弟?”

 圣华有些尴尬,扭怩着很不好意思的道:“那是坏人替我吹嘘的,怪难听的。”

 “哈哈!你在短短的日子里,能打出这种名声,真非易事,别急,凭你这身能耐,迟早是会夺回丹心旗的,不要气馁呀!”

 “我说过,非得回丹心旗不可,我只要查出夺旗之人,我要挖他的眼,剥他的皮,拆散他的骨头,方解我心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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