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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暗日
 赫梯皮布罗斯

 皮布罗斯是海港城市,更是连接黑海、红海、地中海的贸易枢纽,素来是强国必争之地,经赫梯和埃及一役,皮布罗斯显得十分萧瑟,往日的热闹已不复见,偌大的城池宛若一座孤城,来往的商客能逃则逃,来不及逃得就躲进民家暂避,祈祷战事赶快结束,生活在皮布罗斯的普通老百姓则闭门不出,家家户户都是门窗紧闭,大街上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风一吹,更显凄凉。

 这里离埃及境内十分之近,因此用于防线的栅栏放得更多,荆棘绕,重兵把守,线内更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赫梯皇帝能在短短几之间收复皮布罗斯,对在贝利已受挫的埃及军士气打击更甚,埃及军被迫退离一百里,想暂时休战。

 赫梯皇帝却趁胜追击,率领四万大军直埃及军的驻扎地,埃及军不敢硬碰,一退再退,终于退到了埃及境内的卡阿修林城。

 卡阿修林是埃及的边境之城,防线坚固,赫梯军将其包围,势如破竹,一一夜的强攻,让埃及军心胆俱裂,要不是卡阿修林易受难攻的地形,或许卡阿修林就会就此攻破也说不定。

 落月升,又是一天,萨鲁坐在营帐中的椅子上,闭目假寐,连战事,令他看起来有些疲累,帐外的默布本不想打扰,准备悄悄离去,鞋底与沙子的摩擦声却还是惊动了萨鲁。

 “谁!?”

 “陛下,是臣。”默布走了进来,恭敬的作揖道。

 萨鲁眯了眯眼,面色虽显疲乏,但目光炯炯,让人总是能联想到百兽之王的狮子,即使休憩,也总是浑身散发着王者之气。

 “找我有事?”萨鲁慵懒地展开双臂,活动一下筋骨。

 默布缩了缩脖子,他是有事,所以才会在帐外徘徊很久,抬首瞄了一眼年轻的皇帝,心里涌上一股压力。

 说,还是不说,他实在有些犹豫,这位年轻的皇帝一打仗,就会很恐怖,寒魔魅不说,更看不出是喜是怒,就算连赢了两场,心情看起来也很恶劣,就好似嫌赢的太慢了,让他这把老骨头跟不上节奏,越来越吃不消了。

 “有话就快说!”萨鲁喝道,走到摊开的地图前,蹙眉思索起下一步的行动。

 太慢了,他必须再快一点,否则不知道娜会受什么苦。

 想到此,他就脸阴郁,脸色更是乌云密布似的漆黑,让默布张了嘴,也说不出半个字。

 见默布还是不出声,萨鲁回头,看着他畏惧的神情,开始怀念起路斯比来,倘若是路斯比,这个时候必定不会害怕,还会揶揄几句,比如,‘陛下,你是不是又想要女人了?’诸如此类。

 像是真听到了路斯比的声音,萨鲁不笑出声。

 路斯比…还真是有些想念了。

 默布听到了笑声,瞪大了眼,完全搞不清状况。

 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莫名其妙就笑了,真是越来越摸不清他的脾气了,一会儿笑,一会儿阴沉,让他那颗衰老的心惊吓得扑通扑通直跳。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收复了皮布罗斯,还要继续攻打埃及,对吗?”

 默布赶紧点头“是的,陛下,我国一直与埃及维持和谐,尽管此次是先由他们开战,但连战两次之后,也算给了他们教训,倘若与埃及再这么战下去,这场仗可能一年半载都打不完。”

 所谓久战必发,赫梯又数敌众多,实在不适合在此时与强国埃及打持久战,赢或输,都会使赫梯元气大伤,倘若之后其他诸国来犯,赫梯到时还有余力应付吗?

 “谁说我要和埃及打长久战了?”

 默布一窒“陛下现在传令势必要攻破卡阿修林,不就是有此意图吗?”要不,干嘛在人家门前叫板。

 “那不过是假象,我是借此引某个人出来。”说话的同时,萨鲁的眼睛寒骤起,像凝聚了最危险的暴风雨般,折出一股肆无比的杀气。

 “哎?”默布吃惊道。

 对萨鲁来说,打仗就像是一种刺的游戏,赢了就会有有一种自豪感,可是现在他在乎的只有娜,在夺回她之前,打仗不过是一种途径,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可能在埃及,因为说了,只会惹麻烦,奥利等人的忠心,他自是清楚,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太多人知道,难免不会走漏风声,如果她真的在埃及,她的身份会是最致命的毒药,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样打下去,你说赛蒂一世,会不会坐不住了?”

 默布听闻,眼睛一亮“陛下的意思是…”

 “擒贼先擒王!”速战速决,这招会是最有效的。

 当然,这个‘王’,也是夺回阿尔缇妮斯最好的筹码。

 默布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双眼涌上敬佩,不鞠躬“陛下英明!”很庸俗的一句话,可是他实在想不出另一话来表达他的敬意了。

 将埃及法老引出对战,然后一举拿下,这种魄力,这种大胆,这种胜券在握的自信,让人打心眼里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不仅是个谋略出众的军事家,更是一个可怕到极致的敌人,让人敬佩,更让人胆颤。

 像是呼应着萨鲁的话,卡鲁伊急冲冲地步入营帐,单膝跪地后,他禀报道“陛下,埃及法老抵达卡阿修林了。”

 萨鲁眉目一凛,光就像从眼里爆开一般的震慑人心“来得好!”

 *

 天明之时,埃及和赫梯再次对战,而且皆是两国国君御驾亲征,这一战,声势之大,恐怕在未来的十年内,西亚都不可能再有了。

 卡阿修林的城池,绵延百里的城墙上战了士卒,高举王旗,呐喊震天,或许是法老的亲自上阵,让他们低靡的气势,瞬间提升了数倍,面对境地赫梯四万大军不再心生畏缩。

 城下,赫梯军严阵以待,同样是呐喊声声,堪比雷鼓,阵队整齐,动作划一,气势如虹。

 两军对峙之下,明明是炎热的天气,却让人有一种寒意侵入。

 云层很低,仿若暮霭沉沉,遮蔽住太阳的光亮;风吹著沙土萧箫,间歇著低空风的呜啸,更添得几丝阴冷森然的气氛。

 卡阿修林的城门被打开,密密麻麻的士卒分成两列从中涌出,而后出现的一骑,显得格外扎眼。

 马上的男人头戴荷卢斯金冠、冠上展翅的老鹰头嵌著一颗硕大的玛瑙,泛着血一般的猩红,身着像龙鳞一般的金袍马甲,气势惊人。

 当他看到赫梯军最前头的萨鲁时,浑身颤抖,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被仇恨燃烧起的兴奋,狂肆地燃烧着他所有的不甘,那眼神丝毫没有人可言,带著阴暗狠毒,冷酷而冰冷,盈斥著仇恨的报复野心,形成一股令人寒颤的狰狞气息。

 卡尔像是恶魔一样的出现,让看到他身影的赫梯士卒猛地起凉气。

 是人?或魔?一时间难以分辨。

 卡尔骑着黑马走出埃及军队的守护,向萨鲁。

 萨鲁也同样骑马靠近,两骑之距仅有几米,他们就像两只狮子,在攻击对方之前,互相打量。

 各自身后的军队离得有些远了,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各自为阵,小心谨慎地看着自家的君王,只要一有动静,就会蜂拥而上。

 纵使曾见过卡尔的样子,但在他如魔鬼般的神情下,萨鲁也难免没认出来。

 直到看到他特殊的握剑姿势,萨鲁才猛然想起,这种握剑的姿势,他曾见过,那个叫卡尔的护卫,也是这样握剑的。

 眼前的人影和记忆里的人影重叠,容貌重合。

 萨鲁惊呼“是你!?”

 “是我!”卡尔冷脸回应。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要让赫梯皇帝死在自己的剑下,以报前

 可惜,前世的暴风雨神因为月亮女神的刻意阻拦,并没有见过太阳神,否则这一次会面,会更精彩,也好,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也不配知道。

 萨鲁震惊异常,娜的护卫怎么可能是埃及法老,但是他头上所戴的荷鲁斯之冠,是王的象征,只有王能戴。

 唯一能想到的是,赛蒂一世不敢出面与他敌对,而是派了个替身。

 “果然是你掳走了她。”他的出现虽然出乎意料,但也说明他的确在帮助埃及攻打赫梯,更证明他的猜测--娜真的在埃及。

 “蒂一世呢?难道说他已经病得连胆子都没了吗?”这是挑衅,也是怒意,他要引出的对象是埃及的法老,不是替身,埃及法老才是换回娜最有效的筹码,这个护卫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一时间,萨鲁杀气涌动,在阴暗的天光覆罩下,整个人彷如一团黑魅的雾影,诡异森,散发出的气息也好像不属于这个人间。

 魔对魔,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就是蒂一世。”卡尔倨傲地说。

 “什么!?”萨鲁显然被他的口气给再次震诧。

 “我说,我就是赛蒂一世,埃及法老,你的敌人。”他的口气嚣张到似乎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萨鲁精锐的眸出寒光,对他的身份,就算有千百个疑惑,也被他这种嚣张的气焰给磨得没有心思去细想了。

 既然赛蒂一世不肯现身,那他也就不用客气,这个护卫,很早之前,他就看不顺眼了,他要赢,直到出赛蒂一世。

 对视之下,两人同时抬手,向前一挥。

 顿时,尘沙飞扬,近处远处都像是被黑暗埋伏了,有说不出的浓重感,一阵风狂肆地在天地之间吹起时,也吹响了开战的号角。

 两军士卒蜂拥而上,展开一场战。

 萨鲁和卡尔却纹丝不动,在厮杀圈中,互相对峙,根本没有关心那些刀光剑影,鲜血飞溅的场面,仿佛两人眼中只有对方。

 是恨多点,还是妒多点,卡尔眼下并不清楚,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果不死,自己就难以恨,这个男人抢走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前世是,今世也是,即使在他身上下了诅咒,也无法阻碍,更让自己愤怒不已。

 他一定要死。

 卡尔扯起嘴角,对方看来还不知道自己也有神力,而暴风雨神的能力,也只会在赫梯境内能施展,自己则不一样,放眼天下,各国都供奉太阳神,到哪都可以施展,以前是能力还不够,现在即使只有半个昊,半个暗,也足以对付他。

 想到此,卡尔看不出黑色还是蓝色的眼睛被赤金色所染,杀气涌动,风也变了方向,卷起尘土,就袭向萨鲁。

 萨鲁感的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看见他瞳眸变,心下警铃大作。

 这男人难不成也是契约者!?

 突然,背脊上的某个部位窜起一股灼热,烫如烧红的铁烙在那里一样,他咬着牙忍下这股痛。

 卡尔冷笑,扬起剑就劈了过来,那剑身围绕着一股黑气,黑中带金,更显森冷,萨鲁反地挥剑抵挡。

 卡鲁伊一直在身侧保护萨鲁,眼见他被攻击,急忙救驾,却被卡尔的扬起的光圈轰倒在地。

 卡尔狂笑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话落,就又是一击。

 夹杂着尘土的光圈像冲击波一样,直萨鲁。

 萨鲁一惊,想闪身躲过,奈何背脊上的疼痛丝毫不减,甚至愈发疼痛,拖慢了他的动作,口被击中,穿透而过。

 剧痛袭来,他隐约感觉到喉间一股血腥味,却强硬没有吐出。

 冷目对上卡尔狠戾毒辣的目光“你杀不了我的。”

 卡尔继续攻势,又一道光圈向萨鲁袭去。

 眼看就要再次被击中,就在这时,萨鲁背脊上的痛,比之前更为剧烈,像是要爆开他身体那般,萨鲁忍不住吼叫出声,面对直而来的金波,反手抵挡,忽然间,由他手掌中出一道黑波,波中还带着金色,像柄锋利的剑,挡下卡尔攻击。

 相撞之下,互相消解。

 不止是萨鲁惊诧,就连卡尔也惊异莫名。

 萨鲁看着自己的手,刚才那是什么?他不可能使得出神力,离开赫梯境内,他暴风雨神的能力就骤减,此时应该没有任何神力才对,那为什么,刚才的一击…

 不,这一击,绝不是暴风雨神的能力?

 反而和这个护卫,所使出的神力一样,属于同一种能力。

 卡尔看着萨鲁,血丝在眼眸里涌动,大喝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有暗的力量。”

 他神情混乱一片,有着说不出震惊,努力说服自己,那不是暗的力量,但熟悉暗能力的他,却知道那分明就是暗的力量。

 为什么!?暴风雨神会有暗的力量。

 萨鲁听到暗两个字,先是震诧,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的光芒不一缩,冰寒起来,有如剑一样锋锐,带著戾气。

 “太、、神!”他狠戾的眼睛向卡尔。

 看来他知道卡尔是谁了!

 卡尔在心中冷笑,也对,既然那是暗的力量,两人使出的力量又是相同的,岂不就是告诉他,自己是谁?

 暗日本就代表了太阳神。

 不过,他没想到,一直在寻觅的另外半个暗,竟然在暴风雨神的身体里,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为什么会这样!?卡尔却不知道,暗和昊日本就是他前世的记忆,收回了半个昊和半个暗,他能想起的也只有前世一半的记忆,要知道暴风雨神身体里为何会有暗,恐怕也只有收回这半个暗才会知道了。

 达芙妮一直不肯透另外半个昊和半个暗的下落,现在却让他偶尔找到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杀了他,自己就能得完整的暗了。

 这真是太好了!

 卡尔的杀意,猛地提升,像剧烈的风暴刮向萨鲁。

 反观萨鲁在知道卡尔就是太阳神后,怒气暴涨,夹杂一股莫名的恨意,席卷周身。

 神力的比拼,就此展开。

 一来一往之间,震慑在场的所有人,渐渐的所有人都停下的互相搏的势头,伫立而视。

 他们从马上打到马下,像鬼魅一样的吓人,都是赤金色的眼睛。以及被煞气浓重的黑雾包裹的身影。

 魔王争斗,都没这样恐怖。

 照理说,比萨鲁还多拥有半个昊的卡尔,应该略胜一筹才对,可卡尔却渐渐处于下风。

 被萨鲁的攻击弹开后,卡尔息了数下,体窜起像是撕裂般的疼痛。

 该死,极限到了。

 他的体不能支撑现在的体能消耗,除非他能得到完整的暗和昊

 该死的达芙妮,迟迟都不肯告诉他另外半个昊的下落,才会这样。

 萨鲁冷眼盯着他,与卡尔不同,他前世的记忆已经全部恢复,前世月亮女神从不让他见太阳神,所以他并不知道太阳神长什么模样,但是有一件事,他却一直耿耿于怀。

 犹记得,在万千星空下的树林里,她的眼泪,和她一身的狼狈。

 “这样的我,你还要吗?”她扯开身上已经被撕破的衣服,哭泣地问他。

 他不会忘记,当他看到她雪白的身体上错的红痕时,是什么心情,他要杀了那个侵犯她的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太阳神,她的哥哥。

 等待他的答案时,她就像风中的莵丝花,就要被风吹散了。

 无论她会怎么样?他都要,这一点他从来都知道,但却无法饶恕伤害她的人,但那件事情后,她就是不让他去找太阳神算账。

 为了她,他答应了。

 却没想到,接他的是她的背叛,他一直都不明白,如果说她当初没有爱过他,一切都是做戏的,未免也做得太真了。

 她说过,那是误会,可是关于误会是谁引起的却不说。

 想不透,也不想去想,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杀了太阳神。

 至于关于暗为什么会在他身上,这一刻他根本无心去细想,他只觉得庆幸,因为这样,他就能不用忌惮太阳神的神力。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或许是仇恨和怒气所致,萨鲁杀伤力更为强大,一阵烈的攻击,让卡尔节节败退,埃及军看见他力不能敌,纷纷前来救驾,赫梯士卒当然也群起攻之。

 卡尔不甘心的咬紧牙关,知道自己如果力拼,只会不利自己,更明白如果要杀了他,势必要先得到余下的半个昊

 想到此,他挥手示意埃及军奋战,力拼赫梯士卒,而他则收起神力,决定先回底比斯,这次就算要折断达芙妮的手脚,也要得到另外半个昊的下落。

 萨鲁眼见他要退离,连忙冲上去,但却被埃及军阻挡,想要使用神力,却发现无法像刚才那样使用。

 这是怎么回事?

 无暇细想,他只知道不能让卡尔离开,下一秒,他就重回战马,率军力战。

 这场仗,像是一场混战,打得昏天黑地。

 当赫梯一举攻占卡阿修林时,卡尔早已离开,萨鲁站在城墙上,暴吼如雷,和获胜叫的赫梯军形成强烈的对比。

 埃及与赫梯第三次锋,皆为君王亲征,埃及惨败。

 *

 所谓的美人计,即用美敌方目标人物,使其掉入设下的陷阱之中,自取灭亡。

 这个计谋,一直是阿尔缇妮斯不齿的,尤其是前提还要把自己打扮成一直五颜六的孔雀,更让她打心眼里讨厌。

 “这是要干什么?”

 阿尔缇妮斯面前站了一排侍女,个个都手捧着制作良的首饰,还有华丽的衣衫,最左边的那个,据闻还是埃及王宫中,最擅长化妆之道的老嬷嬷。

 “让你更漂亮一点。”拉尔西坐在一旁的椅榻上回答道。

 阿尔缇妮斯的眉头瞬间打了结,光是看着那顶头冠,就知道那重量足以断脖子。

 “不需要。”她坚持己见。

 拉尔西挥了挥手,让侍女们将东西放下,等她们走了,他才说道“你是要去哎,你不打扮得漂亮点,怎么能成功。”

 虽说她长得已经很美了,可是他每次看到她,都是一副清汤挂面的样子,莫说首饰了,就连脂粉都没擦一下,而且她老穿白裙子,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像个皇妃的样子。

 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女人。

 “我比你了解他,真要按照你说得去做,反而会起疑。”她从小和卡尔在一起长大,她的的心思,他可能比她还清楚,要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设计他,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眼就会被识破--没戏!

 拉尔西眨了眨眼,摸挲了一下光洁的下巴,正在思考她说得真实“真的?你真的这么认为?”

 阿尔缇妮斯没好气的答道“是!”“真可惜!”他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语气里有一丝扼腕。

 “什么意思?”这个小孩,有时候真让人搞不懂。

 他站了起来,拿起一件彩金苏的裙子“我还特地让侍女们准备了埃及时下最流行的款式,最近宫里的女人都这么穿,我看着感的。”

 他手里的衣裙在埃及叫作塔拉苏,就是下裙,只有下以下会有遮掩,上面可就凉爽地完全没有遮蔽的布料,完全出女脯。

 的确够感。

 阿尔缇妮斯在看到这件裙子时,额头的青筋克制不住的突突跳,右手握拳。

 “你的脯已经很小了,还穿得那么严实,男人哪能看到你的感。”拉尔西自顾自地说道“女人就要穿成这样,才能算女人!哎哟 ̄ ̄ ̄ ̄ ̄ ̄”

 阿尔缇妮斯当头就是给了他脑瓜子一个‘爆炒栗子’,这个小鬼每次都拿她的部作文章,好似女人没了大脯就不是女人了。

 真实忍无可忍!

 “你干嘛又打我。”拉尔西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暴力。

 阿尔缇妮斯狠瞪他“不准再提脯这两个字。”

 拉尔西一瑟,想起她是那种看起来无害,其实是母老虎级别的,心里还真有点怕怕,上次经过她的蹂躏,脑瓜子还隐隐作疼呢。

 “本来就是很小嘛!”他轻声嘟哝了一句。

 耳尖的阿尔缇妮斯听到了,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拉尔西赶忙摇头“没…没什么?”

 “哼,小心我再修理你。”阿尔缇妮斯恶质的恐吓道。

 “好啦,我知道啦。”拉尔西似乎很舍不得就这样浪费了这件衣服,凭良心说,他还真有些失望,蛮想看看她穿它的样子。

 可惜,可惜,实在可惜。

 敛下失望的表情,他言归正传道“对了,今天收到消息,他已经在回底比斯的路上了,明天可能就会回来。”他望着阿尔缇妮斯,语气严肃了起来“你做好心理准备没有。”

 阿尔缇妮斯对上他犀利的视线,眼眸垂了下来“我…”

 “就知道你心软。”拉尔西摆了摆手,她最近一直都没什么食,整天都打不起精神,看了就知道她的心思。

 她说过,那个男人是她的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真的要对付,始终有些过意不去。

 他也不想她,因为他很喜欢她,长这么大,第一对一个女人感兴趣,还是个大他那么多岁的女人,计划虽然是他谋划的,真要实施,他还真有点不

 “你最多个肩,个腿,其他的可不准,还有,不准接吻。”他嘟起嘴说,感觉像个吃醋的丈夫。

 “你在说什么鬼话。”刚才还正经,现在怎么又开始耍花了。

 “我是说真的。”拉尔西直了身体站在她面前,眼神冷凝“你不可以给我戴绿帽子。”

 阿尔缇妮斯捂住额头,原来他还没忘记要她改嫁的念头。

 “你可以考虑啊,我会是个优秀的男人。”他更用力地杆“嫁给我也不吃亏,我可以让你做王后。”我不爱你。“她没想到有一天要对一个小孩子说这句话,但是看他的认真程度,不那么说,是打消不了他的念头的。

 拉尔西嘴巴翘得都可以挂上酱油瓶了,”因为我比你小。“”这个原因不是主要的,而是我爱我的丈夫,我只爱他,所以你趁早死了心。“”哼,你一点都不可爱。“拉尔西别过头,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阿尔缇妮斯,”那你把你女儿送给我。“”哎?“阿尔缇妮斯有些二丈摸不到头脑。”作为补偿啊,你让我失恋了,我都还没有成年,就经历了人生的一大创伤,你不觉得你这个给我创伤的人,不应该给我一点补偿吗。把你女儿给我。“

 阿尔缇妮斯一个头,两个大,他这是什么逻辑。”我还没有女儿。“”那就赶快生一个。“他说话的语气好像地痞氓。”…“”模样一定要像你,脑袋也要像你,还有…最好是大脯…还有…你干什么!?“

 阿尔缇妮斯握拳的手,在他眼前挥舞,脸色青黑一片,”教训你!“

 谁会把女儿交给这匹只对大脯感兴趣的狼。”母老虎!“”哼哼!“”啊!救命!救命!“

 好半晌,门开了,站在殿外的侍女就看到拉尔西的左眼像个熊猫眼,脑门上还有好大一个瘤子,非常之滑稽从里面走出来。

 侍女们很想笑,却不得不拼命忍住。

 拉尔西吃了瘪,又看到侍女们一副忍俊不的样子,颜面无存,只好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有什么好笑的,没看到过丈母娘修理女婿啊!走开,全都走开,我要回寝殿休息了。“

 说完,他就气呼呼地离开。

 侍女们这才敢放声大笑。

 那笑声绝对震天动地。

 拉尔西在回寝殿大路上,不住对自己说,他一定要娶她的女儿,一定要。

 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呢?

 算了,等娶了她女儿再说。

 到时候…哼哼!

 男人也是会记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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