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部 卷八百二十九
颜荛 荛,官给事中、中书舍人。 颜上人集序 颜公姓薛氏,字茂圣。少工为五言诗,天赋其才,迥超名辈。荛同年文人故许州节度使尚书薛公字大拙,以文人不言其名,擅诗名于天下,无所与让。唯于颜公,许待优异。每
其警句,常曰:“吾不喜颜为僧,嘉有诗僧为吾枝派,以增薛氏之荣耳。”
端静寡合,而价誉自彰。名公钜人,争识其面。余景福间为尚书郎,故相国陆希声为给事中。一
谓余曰:“颜公自荆门惠然访我,兴尽而去。无以赠其行,请于知
赋送别。”余亦勉为应命,而莫之披睹也。后数载,余罢自合江,沿浃
而下,至荆之
,方遂疑阙。阅其篇章,睹其仪相,然后知师之盛名不虚得也。向之送别者,自故太傅相国韦政公而下,凡四十三首。余亦别为一卷,陆相公为序。余继忝清华荐兼史任,宜以师之名字书于文苑传中。缉编未遑,漏略是惧。今且掇师之序于诗集之前,其五言七字诗凡四百篇,以为儒释之光。余与师周旋殆将十稔,始仰师为诗家之杰,今与师为方外之期。契分知心言之无愧,若师本教之行,自为其徒所宗,则非愚儒之所敢知也。光化三年孟夏序。 李讠同 讠同,光化时人。 颜上人集序 夫仁明至俭之君,返淳覆
,惩嗜
玩好,俾奇侈捐隐,异贡毁烈,而不能致纯玉而不用者。盖宗庙之彝器,在贞达和顺之全德也。故和氏三刖而不死,昆冈纵焚而不夷。俾受瑞者于今称其美焉。然则称其美固亦久矣,而知其美之名者,将在于何焉?夫惟诗书,秦人焚之。既烬益活,抑可对于是而又大矣。则今之人称诗之美者亦久矣,(阙一字)旨也将在于何焉?洎乎得其纲组,序而明之,则二南隐微之旨行于世。为百家宗旨者,在乎序也。讠同读左邱明传素王微旨,则知惩劝之道,教化之本,周孔之标度,尽在于诗矣。顾诗之言,恶可容易而语乎?释门高德颜公尚为诗,不入声相得失哀乐怨
,直以清寂景构成数百篇。其音清以和,其气刚以达。妙出无象,虚涵不为。冷然若悬,未扣而响。信其功之妙也,不可得而称矣。信其旨之深也,不可举而言矣。呜呼!河汉
而东,人见其浮重载矣,不知其所以浮者何也。雅颂郁郁而南,人见其化夷俗矣,不知其所以化者何也。吾师复不拔于彼植于此,其所以者何也?讠同常?文猎儒,乘邱索
,睹师之作,异而序之不足。举师之美,为后人宗旨也。 陈岳 岳,吉州庐陵人。十举进士不第,江西锺传辟为从事。光化中议以蒲帛徵之,不果,卒。
秋折衷论序 圣人之道,以《
秋》而显。圣人之文,以《
秋》而高。圣人之文,以《
秋》而微。圣人之旨,以《
秋》而奥。入室之徒,既无演释,故后之学者,多失其实。是致三家之传,并行于后,俱立学官焉。噫!绝笔之后,历战国之艰梗,经暴秦之焚
。大汉初兴,未暇崇儒术。至武帝方设制策,延天下英隽。有董仲舒应谶记而通
秋,仲舒所业惟《公羊传》。仲舒既殁,则有刘向父子。向受业谷梁,歆业左氏。左氏之道,假歆而振。自斯学者愈茂,
存左氏而废公谷,则西汉鸿儒向歆。
存公谷而废左氏,则邱明与圣人同代。是以皆各专一传,夫经者本
也,传者枝叶也。本
正则枝叶固正矣,本
非则枝叶曷附焉?矧公羊谷梁,第直释经义而已,无他蔓延。苟经义是,则传文亦从而是矣。经义非,则传文亦从而非矣。左氏释经义之外,复广记当时之事,备文当时之辞,与二传不类。或谓邱明受经于仲尼,岂其然欤?苟亲受之经,则当横经请问,研究深微,间不容?,安得时有谬误,致二传往往出其表
?盖业左氏者以二传为证。以斯为证,谓与圣人同时,接其闻见可也,谓其亲受之经则非矣。闻不如见,见不如受。邱明得非见欤?公羊谷梁得非闻欤?故左氏多长,谷梁多短,然同异之理,十之六七也。郑元、何休、贾逵服虔、范宁、杜元凯,皆深于《
秋》者也,而不簸糠
秕,芟稂抒莠,掇其
实,附于麟经。第各酿其短,互斗其长,是非千种,惑
微旨,其弊由各执一家之学。学左氏者则訾公谷,学公谷者则诋左氏,乃有膏肓废疾墨守之辨设焉。谓之膏肓废疾者,则莫不弥留矣,亡一可砭以药石者也。谓之墨守,则莫不坚劲矣,亡一可攻以利者也。 李明启 明启,龙德时人。 柱国牛公新筑州城创建公署记 昔秦始皇蚕食诸侯,夷灭六国,乃命将军蒙恬开拓泥
北地,以县
周,是为宁郡理所,三十六郡之一也。粤以南属新平,北连安化。密迩藩落,咫尺
垣。复以襟带乎神州,保障其疆宇,故以底宁而命州之名焉。自历代莫不慎选英奇文武兼资之才,牧守兹郡。今也陇西司空牛公名知业字子英,秀禀岳灵,气涵天表。先朝一旧,奕叶承光。申勤劬于昧
之间,竭匡辅于绍开之际。博文经武,寇河内复可见于汉年。尚德代谋,平荆州不独称于晋世。孝弟
符于天爵,忠贞道冠于人臣。固已敦诗书,说礼乐,亲仁乐善,好古慕今,虚席待贤,轻财重义。公之先太师威公,佐命元勋,宣力王室,表仪雄杰,驾驭忠良。靖难扶倾,决胜于百馀战内。变家为国,推功于四十年间。凡统制剧郡雄镇,
师锐旅,积勋累业,不可具陈,盖已载于青史列传矣。 我司空公素禀父风,早师家范。
耿介不群之志,有匡扶尽瘁之劳。朝廷纪宣孟之勋,裕兹垂后。初授司空公房州刺史,寻之郡所。布六条之政,治千乘之赋。草上之风自偃,车后之雨旋随。而是州多有
祠,土风祀以徼福。咸费产殚用,亟具酒食。娑?相聚,奔走若狂。废彼农功,求于鬼道。公患之,悉命焚之。惟列于祀典者,庙貌如故。自尔方易其妖弊之俗,其编户亦颇多誉公之明鉴远识矣。故使其爱之如父母,畏之如雷霆。方
来暮之歌,遽有去思之恋。公以河朔之烟尘未靖,征镇之金鼓方殷,乃自表上闻,请从军展效。将选行
,
赴河?Й。于是耆艾鲵鲐,率其父子兄弟,诣襄
本府,请奏举留公。陈乞往来,绕路旁午。比离郡之
,诸里寓髦隽及官吏僧道耆老至百姓攀卧拥轼,匍匐相与,殆千百人。使蕃于前,仅六十里,或呼或立,且止且行。公敦谕慰勉之数四,将暝方散。其士民怀之,留惜有如是矣。于是经皇阙,躬面天颜。圣上俯赞至公,嘉乎丕绩,锡之珍玩奇品,不可纪载。尔喻以鱼水之道,委诸心膂之师。寻授右羽统军,躬擐甲胄,身先士卒,莫不名高八校,义冠六师。去岁以宁州前政江司空为岐泾乘间伺隙,犒军内寇,烽?
举,斥堠驰奔。境鄙虔刘,民斯ㄈ扰。俄而失其守御,旋至沦胥。此州既为攻陷,上以畴谘可康,佥谐亮采。乃命公帅本军分总柄戍,西征收复。至则戎憝专据,凶悍方炽,反为深壁,
老我师。公所统
卫之
骁,皆中坚之良族。丹兕文驷,鹤列鱼丽。燧象?
,跳ァ掷貘。久养勇于投石拔拒,自
前于破竹拉枯。得莒嫠度纺之程,有堇父断布之徇。于是殷轮亲鼓,摩垒凌墙,拔燕帜于瞬息之间,复齐壁于谁何之际。比及克下,而居人
空。遗堵{宀款}墟,岿然在目。公于是自右羽林统军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授宁州牧守。视事之
,止水在庭。问俗之辰,
冕按部。布德行庆,授方任能。去奢即俭,自迩柔远。义以怀之,忠以告之。令以济之,威以董之。绥之斯来,动之斯和。分条共贯,革故鼎新。事曷亻黾亻免,理务振提。求之而必究短长,尽瘁而匪懈夙夜。?嫠覃惠,贫窭复苏。励蒹隅而不让还珠,殖生聚而相学攵佩犊。循善胥劝,
宄屏迹。无鞠之元,慷慨而欣戴二天。相郭之人,倚赖而劳门五
。附如膻蚁,渐以相《九勹》。咸连臂而兴歌,喜息肩以有所。此州之公署廨宇邮亭,自建州之始迄今,载祀远矣。本悉在
墙之西,中
之上。比年以来,飞?纵燎,煨烬之末,继加毁折,至是略尽,殄(阙一字)无遗者矣。心匠神赞,宏规间起。?发奇制,见惟独明。于是爰度隙地,?彼荒榛。画斯子墙,方必中矩。负艮山之八,次坎水之一。遂乃备板干,具畚锸,定之方中,火亦未见。兴役于三农之隙,赋徒无二事之ゥ。悦以使之,宽以济之。恩惠洽而士乃同心,力役均而民无倦
。量功命
,不愆于素。浃月之间,崇墉俄就。嶷如断壑,亘若长云。?堞矗联,睥睨相属。干橹重沓,?槊森罗。百雉既周,九拒可掎。平冈起迤,固即之而固护金汤。断?Ф延缘,岂假之于依凭郢汉。新子州之南埤,建门台之高观,为鸣鼙吹角之所,郁然特起。以面修衢,丹ぬ赫奕,粉素皎晶。是谓山有木,工则度之。次下马门,次中衙戟门。大厅小厅,内厅寝堂,中堂暖堂,皆栋梁宏丽,柱础丁当。廊庑四周,阶圯重复。户牖檐ニ掩映,亦不在乎山节藻?,刻桷丹楹。矧乃棼楣副密,轩槛萦回。穷思于解飞,取谋于梓庆。钅?规孕妙,歌(阙一字)呈能。曲直从绳,袤丈必中,美哉焕焉。自馀厩库曹署,军事院州院,牙将孔目诸院,马将鞠场,教旗讲武,驰驿之传舍,兵食之储廪,皆新所创置焉。然后疏彼康庄,高其闳?。右列ㄩ?,贾区贸货于
中。平分井居,堵(阙一字)周环于宇下。四民各敬其本,百工用肄其业。既富既庶矣,苟完苟美矣。卫文公之治本国,孰可比方。皇甫嵩之莅并州,正应如此。今公之创修是州也,本无庑下之金,悉解橐中之素。计是用家财之费,盈于巨万金矣。今不复列其缗镪之数,具在别计(阙一字)。《诗》云:“乐只君子,邦家之基。”又曰:“显允君子,宜民宜人。”子曰:“善人为邦,可以胜残去杀矣。”是知名邦大国,无其人,则曷能序三才,崇五教,奉六气,制七情,移风易俗,
财解愠与? 然则君子居之,何陋之有。斯郡比以厥俗淳质,厥民朴略,寡桑柘?之,惟{麻贲}?纺综以资衣裳。若无允济九功,皆可歌乎厚生利用。光全七德,遂溥洽乎和众安民。加以雨顺风调,年丰道泰,此即我司空忧民及物之所应矣。百姓皆曰:“恺悌君子,民之父母。”明启奄中鄙士,阙里诸生,谬沐奖知,退惭菲蒲。遽承指命,便辄搜研。讵能敷盛美之形容,适足致揶揄之(阙一字)诮。务归摭实,情鄙虚华。聊备刊记,用垂永久。 窦? ?,官京兆尹,出为宣歙观察使。 池州重建大厅壁记 ?巢
池之二年,?自平原郡得此郡。其始至也,无屋宇城壁之事,无市井人物之类。瓦骼凹亚,相?杂视。一之月检访乡籍,二之月完聚疮痍。三四月后,病者起,亡者归,瓦者投,骼者掩。明年
夏
冬
,其归者起者,有风雨之备,而江盗未息,天租无寄,故郡人有廨宇城壁之请。既城壁焉,则人得以避寇。既廨署焉,则物得以营帑。鼓角器械,厅堂檐庑,自濠暂周于四隅。其间合建置者,一无所阙。木端铁横,分别出入。于戏!自永泰至乾符戊戌岁,是城也以李仆
为祖。自乾符至于中和癸卯岁,是城也?不敢让劳。其基趾始末,存韩刺史裴晋公语中。銮舆幸蜀之四年冬,是年王师始克宫阙记。 沈玢 玢,官溧水县令,兼监察御史。 续仙传序 古今神仙,举世知之。然飞腾隐化,俗稀可睹。先贤有言曰:“人间得仙之人,且十不闻其一。”况史书不载神仙之事,故多不传于世。详其史意,以君臣父子理
忠孝之道激励终古也。若敦尚虚无自然之迹,则人无所拘制矣。《史记》言三神山在海中,仙人居金银宫阙,不死之药生其上。人有
近山者,则风引船而去,终莫能到。斯亦激励拘制之意也。大哉神仙之事,灵异罕测。述云,初之修也,守一炼气,拘谨法度。孜孜辛勤,恐失于纤微。及其成也,千变万化,混迹人间。或藏山林,或游城市。其飞升者,多往海上诸山。积功已高,便为仙官,卑者犹为仙民。何者?十洲间动有仙家数十万,耕植芝田,课计顷亩,如种稻焉。是有仙官分理仙民及人间仙凡也。其隐化者如蝉蜕,留皮换骨,保气固形于岩
,然后飞升,成于真仙,信非虚矣。玢生而慕道,常愧积习。自幼及长,游历宦途,周游寰宇。凡接高尚所说,或览传记,兼复闻见,皆铭于心,而书于牍。又以国史不书,事散于野。矧当中和兵火之后,坟籍犹阙。讵有秉笔纪而述作者,处世斯久,人渐稀传。惜哉!他时寂无遗声,今故编录其事,分为三卷,冀资好事君子学道之人谈柄,用显真仙者哉。朝请郎前行溧水县令兼监察御史赐绯鱼袋沈玢撰。 刘咏 咏,官泽州录事参军。 堂
亭子诗序 堂
县者,王赵古封,清漳大邑。厥贡惟上,其民实繁。山川超绝于水经,物产阗骈于地志。览高海岸,过田光
雪之言。会出河鲂,动张翰秋风之思。为货泉之薮泽,乃烟月之津梁者焉。其东亭也,地
上
,名居胜境。傍依古堞,下瞰平原。罗物象于檐楹,簇江山于左右。一川风景,随朝暮以长新。四面烟花,逐炎凉而各异。至若
草碧,
波清,云乍合,雨初晴,风?柳花汀鹭起,棹穿荷叶浦鱼惊。此景也,桃源金谷,谬得其名。又若秋蓼红,秋水绿,菡萏香,凫鸥浴。陌上人歌陇首词,月中渔唱江南曲。此时也,青草
庭,比之不足。故得兰台俊彦,蓬岛神仙。或因税驾之饮,竞纵临川之赏。乃有扶风员外,悉皆留题粉壁,著咏雕梁。隋珠与赵壁相鲜,凤竹共鸾丝迭奏。回锵词律,妙尽
华。乃文苑之仪刑,实翰林之圭臬。咏窃窥宗伯,强述荒芜。何异对乌兔而耀萤光,见珠玑而炫鱼目。孰知不可,安忍无言。辄凭藤角之花,少纪兰台之事。白沙制序,徒向慕于古人。渌水裁诗,竟有亏于先哲。遽成一绝,以厕群英者矣,天?初
月
戊寅谨序。 张恕 恕,韶州始兴人,官刑部郎中。 请放还伪廷贬降官奏 伏以革故从新,方恢于圣运。赦过宥罪,继洽于君恩。故泽布九天,无所不及。庆
万国,无所不周。伏惟皇帝义布幽明,化均动植。改秦隋之覆辙,继周汉之昌图。上简帝心,
方臻于寿域。下符民
,熙熙将返于淳风。弥宽含垢之情,遐广推恩之道。臣伏见去年闰十一月二十九
赦书节文,应伪廷贬降官未量移者与复资,责授官亦与复资,应徒
收管人并放还者。又睹今年八月二十五
德音节文,应自创业已来降黜者,并与放还。枯鳞再泳,朽木重芳。是知宏贷之朝,大举哀矜之典。所有伪廷贬降官等,虽经量移,尽思归复。每圣?天之泽,尝悬省责之心。特冀圣慈,更加念恤。未敢希复序资品,且乞令放还乡闾。所冀表明代之好生,遂小人之怀土。臣叨司刑典,获奉赦条。愿回解网之仁,用广垂衣之化。 薛昌序 昌序,昭宗时人。 重修法门寺塔庙记 夫大圣示其不灭,证以无生。燃彗炬以烛幽,泛慈航而拯溺。在三千界,开八万门。
舍爱河,劝离苦海。香山月殿,长侍ㄧ容。鹫岭龙宫,时闻半偈。与消尘劫,令出昏衢。按后魏志,阿育王役使鬼神于阎浮提造八万四千塔,华夏之中有五,秦国岐山得其一焉。又按《神州三宝通录》,华夏有塔一十九所,岐
圣迹,复载其中。朝观光相,夕睹圣灯。究异草之西来,验灵迹之所止。供盈香积,垆馥旃檀。面太白而千叠云屏,枕清渭而一条翠带。又文皇迁寝殿而修花塔,冀拔群
。天后辟明堂而俟真身,庶康万汇。编于史册,传以古今。粤自有周,洎乎大汉,至于晋魏,爰及齐梁。隋文则誓志焚修,我唐则累朝回向。莫不归依圣教,恭敬真宗。募善行于阿育王,结慈缘于金龙子。嘉徵迭变,灵应无穷。或元鹤飞翔,不离于绀宇。或卿云摇曳,靡舍于金绳。分舍利于五十三州,增福田于千万亿祀。间生芝草,频现雨花。真形试火而火不焚,因其吴主。宝塔居水而水不近,彰自蓟门。礼忏者沉痼自痊,瞻虔者宿殃皆灭。金仙入梦,白马戒涂。传经既自于西天,演法俄
于东土。今则天演禀异,帝裔承荣。立鸿勋于多难之秋,彰盛烈于阽危之际。遍数历代,曾无两人。增美储闱,传芳玉牒。将中兴于十九叶,纂大业于三百年。竭力邦家,推诚君父。身先万旅,屡扫?
。血战中原,两收宫阙。故得诸侯景仰,八表风随。朝万国而无惭伯禹,叶五星而不让高皇。恶杀好生,泣辜罪已。天复元年,施相轮塔心?棠柱方一条。天复十二年,以旧寺主宝真大师赐紫沙门(中阙)大师绕塔修覆阶舍二十八间。至十三年,迄契至诚,果谐元感。迅雷骤起,大雨(中阙)吹沙涌出宝阶,化成金像。移山拔海,未足称奇。圣力神功,咸惊不测。天复十四年,(中阙)及塑四十二尊贤圣菩萨,及画西天二十(阙)祖兼题传法记及诸功德,皆彩绘(中阙)内外塑画功德八龙王。天复十九年至二十年,盖造护蓝墙舍四百馀间,及?塔庭两廊(中阙)。天复十九年二十年四月八
,遣功德使特进守左卫上将军上柱国陇西县开国伯食邑七百户李继潜僧录(中阙)首座普胜大师赐紫沙门寡辞宣奉丝言敷传圣恳两件,施梵夹金刚经一百卷。盖自王奉教
勤,躬亲缮葺,不坠?园之教,普传贝叶之文。塔前?施十方,僧众受持。兼香油蜡烛,相继路歧。至天复二十年庚辰至壬午岁,修塔上层绿琉璃砖瓦,穷工极丽,尽妙罄能。斧斤不辍于斯须,绳墨无亏于分寸。法云广布,佛
高悬。不殊兜率天中,靡异菩提树下。悟其宝相,了彼真空。金像巍峨,福护于凤鸣之境。神光煜?龠,照临于鹑首之郊。必使玉历长新,瑶图永焕。绍高祖太宗之丕构,迈三皇五帝之宏猷。王子天孙,光承运祚。大君圣后,罔坠花香。修寺主安远大师赐紫沙门绍恩,戒行圆明,
持坚确。禀先师之遗训,成大国之良因。放鹤掌中,降龙座下。护珠内洁,世垢莫侵。虔奉宸严,遐裨胜果。希传永永,爰刻磷磷。昌序艺愧彩毫,词非黄绢。谬承睿旨,俾抒斯文。殊匪研
,难逃荒鄙。天佑十九年岁次壬午二月壬子朔二十六
丁丑记。 韩? ?字致光,京兆万年人。第进士,佐河中幕府,召拜左拾遗,累迁左谏议大夫。宰相崔允判度支,表以自副,入翰林为学士,迁中书舍人。从昭宗幸凤翔,迁兵部侍郎,进承旨。朱全忠恶之,贬濮州司马,再贬荣懿尉。徙邓州司马,挈其族南依王审知,卒。 红芭蕉赋 瞥见红蕉,魂随魄消。
火与朱华共映,神霞将
脚相烧。谢家之丽句难穷,多烘茧纸。洛浦之下裳频换,剩染鲛绡。鹤顶尽侔,
冠讵拟。兰受
以殊忝,枫经霜而莫比。赵合德裙间一点,愿同白玉唾壶。邓夫人额上微殷,却赖水晶如意。森森?双々,脉脉亭亭。旧玉之?差来若指,彤云之剪出如屏。莺舌无端,妒天桃而未咽。猩
易染,嬲浮蚁以难醒。在物无双,于情可溺。横波映红脸之
,含贝发朱
之
。僧虔密炬,烁桂栋以难藏。潘岳金?,蔽绣帏而不隔。大凡人之丽者必动物,物之尤者必移人。不言而信,其速如神。所以月彩下?珠之水,梅酸生鹤嗉之津。宁关巧运,自含天真。有影先知,无声已认。体疏而意密,迹远而情近。天穿地巧,几人语绝
难逢。万古千秋,唯我眷红英不尽。 黄蜀葵赋
配中央,心倾太阳。布叶近临于玉砌,移
远自于铜梁。萼绿华未遇杨羲,冠簪?皮?我。杜兰香喜逢张硕,巾帔飘扬。银汉之星机
曙,金台之漏箭初长。动人妖
,馥鼻生香。千里鹄雏,滥得名于太
。三秋菊蕊,虚长价于柴桑。向
微困,
风
翔。周?神疲,
笔而深惭思拙。江淹
沮,擘笺而所恨才荒。蝶翅堪憎,蜂须可妒。几多之金粉遭窃,一点之檀心被污。何须
视,汉夫人之鸳寝多羞。不待含情,晋天子之羊车自驻。
电寒暄,跳丸鸟兔。得不淹留,深劳顾慕。懊恨张京兆,唯将桂叶添眉。怅望齐东昏,却把莲花衬步。
人易老,绝
多愁。曷忍在绮窗侧畔,唯当居绣户前头。目断犹驻,魂消未收。映叶而似擎歌扇,偎栏而若堕妆楼。感荀粲之殷勤,誓无缄著。怨谢鲲之强暴,未近风
。清旦莺啼,黄昏客散。鹤颈兮长引,猿肠兮屡断。攀条立处,林乌应笑于后栖。欹枕看时,梁燕或闻于长叹。已而已而,唯有醉眠于丛畔。 谏夺制还位疏 贻范处丧未数月,遽使视事,伤孝子心。今中书事一相可办,陛下诚惜贻范才,俟变?而召可也。何必使出峨冠庙堂,入泣血柩侧。毁瘠则废务,勤恪则忘哀,此非人情可处也。 论宦官不必尽诛 东内之变,敕使谁非同恶,处之当在正旦,今已失其时矣。臣见陛下诏书云:“自刘季述等四家之外,其馀一无所问。”夫人主所重,莫大于信。既下此诏,则守之宜坚。若复戮一人,则人人惧死矣。然后来所去者,已为不少。此其所以忄匈々不安也。陛下不若择其尤无良者数人,明示其罪,置之于法。然抚论其馀曰:“吾恐尔曹谓吾心有所贮,自今无可疑矣。”乃择其忠厚者,使为之长。其徒有善则奖之,有罪则惩之,咸自安矣。今此曹在公私者以万数,岂可尽诛
?夫帝王之道,当以重厚镇之,公正御之。至于琐细机巧,此机生则彼机应,以终不能成大功,所谓理丝而棼之者也。况今朝廷之权,散在四方。苟能先收此权,则事无不可为者矣。 御试缴状 臣才不迈群,器非拔俗,待价既殊于椟玉,穷经有愧于ぷ金。遭遇清时,涵濡睿泽。峨冠振佩,已尘象阙之班。舐笔和铅,更入金门之召。击钵谢楗,纂组非工。抚已循涯,以荣为惧。 香奁集自序 遐思宫体,未敢称庾信工文。却诮《玉台》,何必倩徐陵作序。
得捧心之态,幸无折齿之惭。柳巷青楼,未尝糠秕。金闺绣户,始预风
。咀五
之灵芝,香生九窍。咽三危之瑞
,
动七情。如有责其不经,亦望以功掩过。 手简十一帖 昨
奉示及,不任悚荷。?以风毒,脚气发动,今
亦不任入谒。彼此抱病,切徒咏思。出得且以面相为意,幸甚幸甚。谨状。八月二
?状。某所闻甚不恒,勿惜示及。 ?今
衰迫情地,旦夕难胜。况又孤侄已下,兼与小男等四处分散。中夜往往惊叫,便达晓号咽。衰迈之年,不自堪忍。计申令闻此冤恸,必赐轸念。不更滞留,亦望眷私委曲。见为仰托,小版计
夕相见。诸郎君学问当进,自此分飞,未知何
复遂相见。言及此,黯然久之。珍重珍重。谨状。?状。 特惠粉药,无非济安,不任佩荷之至。杨氏方写了,竟未勘毕。既承切要徐送,何故又忽急徵此方也。本
来拜谒,见取药方。或虑无暇接客,以俟别
。香粉合复并裹半袜复并元朴杨子方复子,伏奉抚。?热躁甚,曲不成字。此信。?状。 蛇药神效已显验,紫微不小,悉儿必达中喜。蛇垂不济,入口便拔。特谢谨疏,乞不容易与人,必恐所言诠处,切切托托。不是恶心肚,盖名方神药,自古皆
妄传。缩水法亦乞不
,见有人相尤,竟未见。他非试验不敢发。大道无事,且下访。何太疏徐,所不会吝。十二
?状。 闷甚
略出,人马若闲,伏愿一借。若可允,遂稍早令来,免冲甚热。苟或有幸他使,亦乞在赐斯处。谨状。廿一?状。灯下状,曲不成字。 旬
前所谘启,乞一书与建州,为右司李郎中经过,希稍延接。况承舍人亦与正郎旧知闻,必切于施分。今晚有的的人去,若可践言,速乞封示。幸甚幸甚。?虽承建州八座眷私,自是旅客,难于托人,伏惟照察。?状。十月十五
?状。 杨学士兄弟来此消梨子,两
前已寻得花时。伏望拴拔。谨状。十四
?状。 今
若不他出,可以略借人马否?先冀到宅,兼别行一两处。人事
或有所拘牵,即乞不垂形迹,以俟后期。伏惟照察。谨状。六月廿七
早?状。 前者三贤采戏,共输弟罗吾弟主办。?偶先掷五只,深觉岿然。幸有输右省长行三儇辄
助成一味。适舍人传语来使,今谨送上。所以在前状中不言,今特修此。伏惟照察。谨状。念六
?状,乏楮甚,小简甚
拜侍,且是怕恼
。此会不知何时,定为之。 眷私借及女使衣服,不任悚荷。来早令入州人马,必希践言。泉州书谨封纳书中,亦说皆谘托。必望周而述之,幸甚。谨状。九
?状。 忧眷借及米贰硕,不任济荷。钝拙无谋,惟挠知与。不胜愧赧之至。即冀拜谒,它冀面述。谨状。念二
?状。 林嵩 嵩字降神,长溪人。登乾符二年进士,除秘书省正字。值黄巢之
,遂东归。观察使李晦辟为团练巡检官,转度支使。后除
诗博士,官至金州刺史。 太姥山记 山旧无寺,乾符间,僧师待始筑居于此,乃图其秀拔三十三峰。游太姥者,东南入自金峰庵,东入自石龙庵,即叠石庵。又山外小径,自北折而东,亦入自石龙庵。西入自国兴寺,寺西有塔,北人自玉湖庵。庵之东为圆潭庵。国兴寺东有岩
,奇石万状,曰玉笋芽签,曰九鲤朝天,曰石楼。楼下有隐泉,曰观音
,曰仙童玉女,曰半云
,曰一丝天。石壁夹一小径,如委石石罅中,天光漏而入,仅容一人行,长可半里。蹑登而上,路中曰牛背石。石下曰万丈崖,崖上为望仙桥。桥西曰白龙潭,有龙伏焉。雷轰电掣之时,
中《音?》々如鼓声,天早祷雨辄应。潭之西曰曝龙石,峰上曰白云寺。又上曰摩尼宫。室后有顶天石,石有巨人迹二,可长二尺。此摩霄顶,太姥山颠也。山高风寒,夏月犹挟纩。山木无过四尺者,石皆皲瘃。秋霁望远,可尽四五百里。虽浙水亦在目中。(已下阙)乾符六年记。 周朴诗集序 颜子圣声,与
月而不尽。黔娄贫誉,等江河而共存。于戏!先贫俱足,亦颜黔之
,而能于诗,惜哉!不雍容金马门,?宣尼户,乾符七年,闽城殒贼,悲夫!先生名朴,字见素。生于钓台,而长于瓯闽。与李建州频方处士干为诗友,一篇一咏,脍炙人口。?屈轶,祥瑞皇家。迂僻而贫,聋瞽不重。高傲纵逸,林观宇宙。视富贵如浮?,蔑?璋如草芥。惟山僧钓叟,相与往还。蓬门芦户,不庇风雨。稔不粳,歉不变,晏如也。诗人张为尝贻先生诗曰:“到处只闭户,逢君便展眉。”闽之廉问杨公发李公诲,中朝重德,羽翼词人,奇君之诗,召而不往。或曰:“达寮怜才,而子避之何也?”先生曰:“二公怜才,吾固不往。苟或见之,以吾之贫,恐以摄假之牒见マ耳。”亦接舆于陵未能加也,松蟠鹤翅,泥曳
尾,一邱一壑,宽于天地。先生为诗思迟,盈月方得一联一句。得必惊人,未暇全篇,已布人口。有僧楼浩,高人也。与先生善,捃拾先生遗文,得诗一百首。中和二年冬十月,携来访余。且惊且喜,余
先生之文与方干齐,集毕遂为之序。小子以词赋博挂投,文非所业。但直举其美,文?作者。 张曙 曙,吏部侍郎?子。大顺中进士,官右补阙。 击瓯赋(有序) 宋玉《九辩》曰:“悼余生之不时也。”甲辰,窜身巴南,避许溃师。郡刺史甚
接
。一
登郡东楼,下临巴江,馔酒簇乐,以相为娱。言间有马处士末至,善击瓯者。请即清宴,爰骋妙绝。处士审音以知声,余审乐以知化。斯可以抑扬
放,顿挫匏竹,运动节奏,出鬼入神。太守请余赋之。余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酒酣舐笔,乃为赋云: 器之为质兮白而贞,水之为
兮柔而清。水投器而有象,器藉水而成声。始因心而度曲,俄应手以徵情。莫不敲萧熠?龠,撇捩纵横。胡不自匏丝而起,胡不从金石而生。孰谓节奏,乐我生平。何彼?矣,高楼燕喜。叩寂含商,穷元咀徵。拂绮井以连骞,送枫汀之靡迤。岩隈有雪,彪咻而雕虎扬睛。潭上无风,捷猎而金蚪跋尾。目运心语,波回
旋。似
奋而还驻,若将穷而复连。得不似惊沙叫雁,高柳鸣蝉。董双成青琐鸾饥,啄开珠网。穆天子红缰马解,踏破琼田。愕眙衡盱,神清调古。既嗟叹之不足,谅悲哀以为主。誓不向单于台畔,和
叶胡笳。定不入宋玉筵中,随齐竽楚舞。疾徐奋袂,曲折萦组。潺?下陇底之泉,呜咽上涔
之橹。莺隔溪而对语,一浦花红。猿袅树以哀
,千山月午。斯皆从有入无,妙动元枢。滟?则水心云母,丁当则杖杪真珠。于是发
卉,骇灵姝。羞杀兮钿筝金铎,愁闻兮鬼啸神呼。时也曲阕酒阑,烟遂雾隔。览故步以踯躅,有馀声而滴沥。临
而
去依依,转首而相看脉脉。太守曰:“遘止良辰,好乐还淳。讽赋已劳于进牍,讴歌为序其芳尘。”余乃歌曰:“江风起兮江楼
,千里万里兮愁杀人。楼前芳草兮关山道,江上孤帆兮杨柳津。是何况我兮击拊,眷我兮殷勤。”回首而渔翁鼓?,凝眸而思妇沾巾。夫当筵一曲,人生一世。何纷糅乎是非,顾何慕乎隆替。飘缨宜入醉乡来,自识天人之际。 王损 损,唐末宰相。 通犀赋(以“温润而泽,厥文自然”为韵) 犀有异角,其名通天。外径
以孤耸,内清明而自全。匪刻匪雕,既含章而无隐。如追如琢,亦通理于未然。当其远徵搜,备深赆,得自乌鸢之野,断以龙泉之刃。瑟兮素理,如丝之状既呈。灼尔清光,似玉之形方润。丰下锐上,势圆质峻。傥成象以表奇,必骇
而取信。明徵以验,分?是资。美胜截肪之
,珍逾剖蚌之时。素光的的而中贯,元彩规规而外滋。良玉无瑕,既呈奇而异矣。白圭有玷,将配美兮远而。故其分坚贞,比金石。光通上下,
润膏泽。透掌而纤粟必分,窥天而秋毫不隔。况本
粹,蓄?。依稀象物,皎洁成文。或似双鱼,映绿水而?鬣皆见。偶成孤鹤,翔碧霄而羽翮斯分。则知变态不恒,众美难越。契人情之用矣,岂天意之贻厥。故能贞而不变,明而不昏。粲奇文之炯炯,畅美质之温温。则贝有文兮不必为异,羲列卦兮何足而论。究其所然,徵其所自,虽常情难得之货,盖造物偶然之意。何异夫笔误点而状蝇,虫食叶而成字。若然者,则文犀之美,故不足为瑰异。 李善夷 善夷,唐末官尚书。 重修伍员庙 伍相公员也,庙在澧江之渚。自为寇之扰,为兵火所焚,为野火所燎,为风雨所坏,为江
所侵。垂二十年,向为墟矣。虽有锺山蒋侯之验,其神亦无所依止。澧守
重建庙宇,里人曰“不可。员楚之仇也,鞭我死君,其过也甚。”又曰:“员孝于父者,其庙废之则无以旌其孝,建之则无以劝其忠。”太守不决。一
问余,愚曰:“太守不知伍员非不忠于君者。楚平王非员之君也。《书》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楚之君即非天子也。当平王之时,君上乃周景王也。楚子实天子之臣,员即楚之陪臣,吴楚之君乃五等封。以其国迫近蛮夷,地虽广,不得为侯伯而为子男。故仲尼修《
秋》,吴越楚虽大而不称王,止称吴子、越子、楚子而已。王乃彼之自僭,则欺天。欺天则安得其下不逆?夫覆载之内,天子为君上,固不可异二。诸侯赐弓矢然后征,赐斧钺然后杀。楚之诸子,观兵灭国,无代无之。子胥周之臣也,君在上,不欺天者忠也,复父仇者孝也。忠孝既备,安得无馨香之祀乎?” 责汉水辞 《
秋》僖公四年,齐桓公合诸侯之师,盟于召陵,责楚之苞茅不入,问昭王南征而不复。楚子使屈完对曰:“贡之不入,寡君之罪也。敢不供给?昭王南征之不复,君其问诸水滨。”按昭王南征至汉,舟人胶其舟,王遂溺死。夫山林川泽,天子祀之,必有其神。楚人胶其船而祸其君,神不能福,神之罪也。余过汉,见其波涛?氵养,而责其水。辞曰: 汉之广兮,风波四起。虽有风波,不如蹄涔之水。蹄涔之水,不为下国而倾天子。汉之深兮,其堤莫量,不如行潦之汪。行潦之汪,不为下国而溺天王。汉之美者曰鲂,吾虽饥,不食其鲂,恐污吾之饥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