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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海洋之心
 若你闻过花香浓

 别问花儿为谁红

 爱过知情重

 醉过知酒浓…

 当天下午。

 郁文汐的手机响了,她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怎么会是他?一定是他知道了我把李涵芝哭的事情,于是来找麻烦了。她故意不接电话,手机的铃声一个劲响着,一直响了三分钟。

 她无奈的接了电话,对方传来了高宇东的声音:

 "文汐,你马上赶到第五医院急救室,听到了吗?"

 "啊?怎么?"郁文汐感到了事情的严重,她急急的问:"怎么了?宇东,到底怎么了?"

 对方忽然没了声音,久久没有声音,让她几乎都怀疑是电话线断了。

 "喂!宇东!你说话呀!说话呀!哑巴了吗?"郁文汐对着手机大声嚷。

 高宇东终于又说话了,将可怕的事实说了出来。

 "文汐,李涵芝自杀了,她用刀片,割了自己的脉搏。"

 "啊——"郁文汐顿时感觉眼前一黑,脑子里仿佛经过了大爆炸,脸色顿时成了一张白纸,手机从手里落在了地上。自责、内疚、一起了她的脑袋。她为什么会自杀?一定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是的,一定是因为我今天对她讲的话,是我害了她,是我杀了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本来还有许多人生需要去走,还有许多生活等待去享受,为什么就这么快…

 不!她大脑里的一神经提醒了她,李涵芝没有死,至少,现在她还没有死!是的,要不高宇东怎么说要我赶到第五医院急救室呢?她想着,两条发软的双腿开始跑了起来。

 一辆出租车被她拦截了,她钻进车内,有气无力的喊:

 "快!第五医院!快!"

 司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小姐,说:

 "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救护车,您如果不舒服的话,拨打120就可以了。"

 郁文汐朝司机咆哮了起来:

 "混蛋!我要去医院看望别人!你不懂吗?"

 司机恍然大悟,踩了油门,开往了第五医院。

 急救室门前。

 高宇东来回踱着步子,一接一的抽烟…

 郁文汐跑了过来。

 高宇东狠狠摔掉了手里的烟卷儿,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他的声音沉重而沙哑,恶狠狠的说:

 "文汐,你都对涵芝说了些什么?你说!你都说了些什么?"

 郁文汐眼泪汪汪的望着他,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能做的,只有无声的哭泣了。

 护士们不停的进出急救室,一直忙碌着,等了好久,也没有一个医生走出来。

 高宇东缓缓松开了郁文汐的衣领,他的声音一直那么沙哑,说:

 "你为什么要存心害死她?"

 "谁说我要害死她的?"郁文汐终于说话了,"我只说了她当初不应该离开丈夫和孩子,既然狠心的离开了,就不应该再回来,我怎么会知道她要自杀?"

 "你知道什么?"高宇东暴跳,"涵芝的离开,当初是为了激励他,激励他去做出自己的事业,你懂吗?如果她当初真的狠心抛弃他,还能不去办理离婚手续吗?"

 一句话,郁文汐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多么可爱的一个女人,是呀,多么可爱,为了激励自己的丈夫,肯于付出一切。她脸上的泪水很快泛滥了,一把抓住高宇东的肩膀,说:

 "宇东,你打死我吧!你杀了我吧!全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高宇东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死死矗立着。几乎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他才终于开口了,说:

 "文汐,反正事情这样了,不要太内疚了,目前咱们最应该做的是阻止悲剧的进一步发生,我对这个戴家炜还不太了解,涵芝告诉过我,自从她离开戴家炜以后,他就消失了四年时间,现在,突然出现在北京,不知道那四年的时间他去了哪里,你知道他四年来都去了哪里吗?"

 郁文汐一怔,心想,和自己在一起同居的男人,自己竟然一点都不了解,太傻了,真的太傻了,把自己的终身寄托给了一个不太了解的男人。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神秘人物呢?四年的时间,他去了哪里?据小豆豆说,爸爸在四年前就把她送进了幼儿园,一年才去探望她一次,前些日子才刚刚父女团圆。

 "文汐,"高宇东幽幽的目光望着她,说:"我求你,救一救涵芝好吗?只有你才能够救她,文汐,涵芝爱的是戴家炜,你只要离开他,涵芝就可以重新找回幸福,文汐…"

 他说的很诚恳,不搀和一点虚假的成分。

 郁文汐点头,她的眼泪又来了。

 终于有医生走出了急救室,一脸疲惫的样子,望着面前的郁文汐和高宇东,说:

 "你们谁是她的家属?"

 高宇东和郁文汐,你望我,我望你,两个人不明白医生的意思,莫非李涵芝她已经…

 郁文汐不敢向下继续想,只见她的脸色已经像白纸一样苍白了…

 "到底谁是家属?"医生又问。

 高宇东走上前,说:

 "我是。"

 "哦,她需要住院,需要办理住院手续。"医生说。

 郁文汐顿时大喜,她冲上去,抱住医生的身子,不停的叫着:

 "医生,谢谢您,谢谢您救了她,谢谢…"

 医生摆了郁文汐的拥抱,严肃的说:

 "她的伤势情况不坏,可是这个人的情绪很不好,别的病人是在求生,可她却是求死,总是和我们的抢救作对…"

 郁文汐攥住医生的手,急急的说:

 "医生,医生,您一定要救救她,一定要,她还年轻,还有很多的人生需要去走,还有很大的幸福需要去享受,不能这么快就死,医生,我求您了…"

 医生很认真的点头,说:

 "我们做医生的,救人是我们的本分,我们会尽力的,小姐,请问您是她的什么人?"

 "我…"郁文汐沉默了片刻,说:"朋友。"

 "你朋友的情绪问题,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开导她,让她配合我们的治疗。"医生说。

 "是的,医生,您放心,我会的,一定会的…"郁文汐喋喋的说。

 李涵芝被推了出来,身上盖着白布,护士手里拿着血浆瓶,她被推进了病房内。真巧,这个病房的隔壁,就是戴家炜所在的病房。

 郁文汐望了望5号病房的门口,她没有走进,她想戴家炜一定在里面睡觉了。她来到6号病房,望着躺在病上的李涵芝,她缓缓握住了她的手,这只手腕没有受伤,她的手冰凉,让人几乎怀疑是不是一只活人的手。

 李涵芝脸色苍白的吓人,她似乎感到了郁文汐的存在,她眼皮使劲动,但挣扎了几下,没有睁开,郁文汐注视着导管中的血一点一滴注入李涵芝的身体内。

 高宇东走了进来,来到李涵芝面前,他用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哽咽的说:

 "李姐,我和文汐来看你了。"

 李涵芝一动不动,两滴大大的泪珠,冲出了她紧紧闭合的眼皮…

 "住院手续办理了吗?"郁文汐问。

 高宇东没有立即回答郁文汐的问题,而是对她使了眼色,示意有话到外面谈。

 两个人走出6号病房,关上了病房的门,高宇东说:

 "文汐,你身上有多少钱?"

 郁文汐恍然大悟,她知道是住院押金的问题,本医院的规定是5000块钱,她的身上,实在找不出多少钱。戴家炜住院的时候,她找了爸爸,最后与爸爸反目成仇,还是李涵芝替她拿出的钱。现在,李涵芝住院了,该怎么办呢?爸爸能够帮她吗?大概不可能了。

 高宇东说:

 "文汐,需要住院押金,我能凑出三千块,还差两千…"

 "我想一想办法好了。"郁文汐说。

 "哦,我拜托你了,文汐,你去准备钱吧,我在这里看护她。"高宇东说。

 郁文汐转身走了,高宇东目送她,叮嘱着:

 "文汐,你务必早些回来!"

 她走出了医院,乘公车朝爸爸的公司走去,上了18楼,按响了爸爸办公室的门铃。

 门,很快被打开了。

 郁先生望着她,冷冷的笑,说:

 "哎哟,怎么又来了?是不是又需要钱了?"

 她正视着爸爸,很严肃的说:

 "爸爸,现在涵芝姐住院了,需要钱,请你…"

 不等郁文汐把话说完,郁先生已经哈哈大笑,说:

 "涵芝姐?哈哈,现在成了你的涵芝姐?她也有今天呀?为什么需要钱的时候就想起来找我?我和她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爸爸,你不要感情用事!"郁文汐说:"涵芝姐毕竟是你爱过的人,难道你就不顾她的生死吗?"

 "呸——"郁先生突然大怒,"你知不知道?她根本就不爱我,为了激励她的丈夫,她一直在欺骗我的感情!现在她住院了,死了活该!一点都不关我的事,如果她死了,省的我去杀她…"

 郁文汐知道,此时的爸爸,十分憎恨李涵芝。让爸爸伸出援助之手,根本不可能了,她只好愤愤的走出了爸爸的公司。

 在路上,她的脚步充了气愤,走一步,跺一脚,想想爸爸这样的人,难怪李涵芝不爱他。忽然,她脖子里的项链牵动了她的意识。蓝色的石头,正在随着她身体而跳动,她摸起蓝石头,石头似乎在说话,快!卖掉我!就能解决面前的困难!

 郁文汐久久抚摸着手里的石头,她不知道这条项链的价钱,只知道戴家炜送她的时候,伸出了五个指头,大概是花了五百块钱买来的。现在,这条项链顶多能卖五百块,距离需要的两千块钱还差得远。没办法,只有卖一点是一点了,实在不行的话,再继续想办法。

 戴家炜送她的东西,她也顾不得去珍惜了,因为和戴家炜之间的爱情本来就应该属于李涵芝的,现在,是该还给人家的时候了。郁文汐想着,一直不舍的摸着手里的石头,她的心脏像筋一般的疼痛,她的脚步,不得不朝街边一家珠宝店走去。

 这家珠宝店很大,刚进门,一位售货员小姐望着郁文汐,说:

 "小姐,想找什么首饰?"

 郁文汐轻轻摇头,摘下脖子上的项链,递到售货员小姐面前,说:

 "小姐,您看这条链子能值多少钱?"

 售货员小姐把项链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半天,说: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链子,您到别的地方问一问好了。"

 郁文汐正准备离开,一个老板摸样的中年人叫住了她,说:

 "小姐,慢走!我来看看你手里的链子。"

 郁文汐把链子递给了老板,老板仔细端详着,用大的手指细细摸琢着蓝石头,脸上顿时闪现出异样的表情,眼睛睁的越来越大了…

 "小姐,您是想来卖这条链子吗?"老板用异样的声调问。

 郁文汐点头。

 老板陪上笑脸,说:

 "小姐,您能不能稍等片刻,我拿去找一个专业人士鉴别一下,行吗?"

 郁文汐又一次点头,心想,一个五百块钱的东西,能鉴别出什么来?这个老板真是多此一举。

 老板拿着项链,钻进了一扇门,郁文汐一直在外面等待着。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警笛的鸣叫,声音由远而近。最后,好几辆警车停在了珠宝店门口。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

 郁文汐傻乎乎的看着热闹,老板从里面钻了出来,手里拿着那条项链。

 郁文汐望着老板,说:

 "老板,这链子到底能卖多少钱?我急着要走呢!"

 "哼!你走?休想!"老板把脸子一板。

 郁文汐没有醒过神,只感觉一双冰凉的手铐,已经铐住了她洁白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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