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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爱信不信,世上还是好人多。”

 “失败吧你!”阿雅翻了我一白眼儿“有错抓的,没错放的。口水了一箩筐还装纯情,我要是你就一头撞死算了。”

 “我怎么能打恩人的主意?”我义正辞严地训斥她“你以为我像你那么爱滥杀无辜吗?”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陈默你别不识好人心!我可是为你着想,嫁不出去的时候有你哭的。”

 “那也不能说那么明朗吧?饭要一口一口吃,仗要一个一个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速则不达?我这不是刚要了个手机号么?”

 “你要的?”

 “准确点儿说,人家主动给的。”我得意扬扬在口袋里摸了半天,咦?记着宣桦号码的那张餐巾纸呢?

 “怎么了?”

 “号…丢了…”我带着哭腔回答。

 咖啡厅里一时找不着笔,我当时急得差点咬破中指写血书。电话来得不容易啊!

 “人面不知何处去,花痴依旧笑东风。陈默,既然帅哥无望,那你来干点正经事好不好?”

 “什么正经事?”

 “过来!复习!”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不过我这专业除了继续深造从事理论研究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出路了。我抹着眼泪开始做题。

 我不喜欢自己的专业,但很喜欢别人问我学什么。

 我可以非常牛叉地说:“原子物理学。”

 学原子物理的女生在女生中非常稀有,就像水牛中突然出现一头犀牛,大家惊奇之余也就顾不上问是不是美女了。话说回来,整个学院的女生也就掰着指头能数过来的那么几个,只要是XX染体的,统统享受美女待遇,这也是我弃文从理的重要原因。据说我们学院一年轻讲师在网上征婚,条件只写了一个:女

 男同学说起这则轶事都带着惨痛的表情,女生则心照不宣地微笑,自古以来两之间就以互相折腾为乐,纵然我们有幸学习尖端科学,仍未能此俗套。

 有一次我们班的丁鑫和魏臻抬杠,两人抬着抬着就开始互相诅咒,魏臻咬牙切齿“靠,我咒…我咒你将来的老婆就是咱学院的!”

 丁鑫不含糊:“我咒你老婆是咱班的!”

 周围围观的男同学们狂汗“太毒了吧?”

 历史上,当大批男无法结婚时,他们就会聚到一起,要么成为和尚,要么结为匪帮…敝学院的男同学们无疑选择了后者…理论物理要求研究者具有缜密的逻辑思维、敏锐的观察力和丰富的想象力,久而久之同班男生都养成了只看美女一眼就能推论出该美女的年龄、身高、三围等数据的基本功,由此引申到她的爱好、职业、性格,并迅速联想到自己后与美女共同生活,其乐融融的情景。加上前面老爱的例子,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知识分子里面的变态一点不比大街上少。

 我们刚进校的几年课业特别繁重,每天疲于奔命地应付学业,阿雅提醒过我要留几个后备以应不时之需,怎奈我有一种将身边男处成兄弟的超强能力,对他们下手有种近乎伦的犯罪感。时间一长,曾对我有过觊觎之心的几个家伙都对我拍肩打背,口称“老大”期末发奖学金,我一样要请客他们狼一样吃得不亦乐乎,并无一丝怜香惜玉之情。这事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恨得牙,NND,一顿吃十斤羊,畜牲。

 而我失恋两个月,至今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原因…丁鑫给我讲过一个笑话,问一位农民伯伯为什么近亲不可以结婚,伯伯憨厚地笑了“太,不好意思下手。”

 我那点暧昧阴暗的小心思啊,就这样被扼杀于无形。

 不下手就拉倒吧,我还看不上他们呢。我很阿Q地想。

 熟悉是浪漫的天敌,况且爱情需要一点英雄主义,女孩子都喜欢比自己强的人,试想这群傻小子整天在我眼皮底下活动,那点小伎俩我早已烂于心,青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上网泡妞的成功率还没我高,我又怎么能勉强自己去看上他们?

 阿雅说:“你将来一定会闪电结婚,然后闪电离婚。”

 “为什么?”

 “因为你有让人一见钟情的硬件,却不懂得拒还的技巧!所以…”

 “所以我只要看上什么人…”

 “就要尽快把丫搞昏头,非你不娶!然后赶紧把生米做成饭!”

 “做你个头!我好歹也是一未来的女科学家吧?就这么没尊严?”

 “刷试管的工作很值得自豪么?”

 "…"

 算了,不胡思想了,我多少有点伤感。都说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可是丁鑫在大街上见了漂亮妞儿就敢一路歪着套磁,我敢见了帅哥就冲上去要电话吗?我不敢。

 所以我还是再做一套数学真题吧。

 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飘忽在核外的电子,永远走着一条无规则的路线。干脆戴了耳机听歌,偷偷篡改了周董的歌词“我感到很疲倦,能级低得好可怜,害怕再也不能跃迁到你身边…”

 宣桦同学,当你七老八十的时候,还会记得年轻时曾捡过一个傻妞儿的钱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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