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真相大白2
谢娴妤跪伏在地上抖得厉害,偏偏生出一股抛开一切的畅快之感:“臣妾并非皇后娘娘谢娴妤,一直以来欺瞒皇上臣妾已经知罪了,请皇上念在谢家…”
拓跋铎仁听着谢娴妤语无伦次的叙述,脑中越发的混乱起来。谢娴妤的音容相貌、窈窕身致他不知看了几年,怎么会认不得本人?有人冒名顶替难道还会发现不了?
“你不是谢娴妤?那你是何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冒充皇后?”拓跋铎仁惊疑不止,紧紧地盯着谢娴妤想要找出个究竟,但怎么看却和印象中那人全无不同。
怪不得他最近越发觉得皇后行为举止大变,对他的态度也从刻意逢
变成了真心相待,而他也正是渐渐喜欢上皇后这样温润如水又执拗真实的
子才一再的假装对皇后与卓翼飞的私情视而不见。若此人不是真的谢娴妤,他是不是能将错就错,和这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假皇后厮守一生?
谢娴妤深
一口气,鼓起勇气道:“臣妾…臣、臣是皇后娘娘的兄长,三品侍郎谢
予…”
“…”拓跋铎仁眉峰渐渐拧起。为什么他好像没有听明白谢娴妤的话呢?什么兄长?什么谢
予?国舅不是遇刺捐躯了吗?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个女人?
谢娴妤等了半天发现拓跋铎仁没有反应,才战战兢兢的抬头去看。拓跋铎仁用一种暧昧不明的眼神注视着她,
眼尽是不信的疑光。
谢娴妤当然明白任谁也不可能随意接受这种荒谬的言辞,但她已经决定要把一切都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想要把来龙去脉说清。才刚说了个开头,却突然被拓跋铎仁打断:“别说了。”
拓跋铎仁对谢娴妤这番说法显然是不信的,不但不信,还越想越气。细究起来似乎皇后
情大变确实是自遇刺以来,但这也不能证明便是遇刺时两人一同受伤以致谢
予占了谢娴妤的身子,平白无故的变作了谢娴妤。这未免太过荒诞无稽了!
“梓童定是那些奇书异志看的多了,加之丧兄之痛,思兄心切,才会如此胡思
想,以为自己便是兄长。朕会命太医来给梓童看个明白的。”拓跋铎仁摆了摆手,似是极累。
谢娴妤一愣,急忙摇头:“不,不是这样,臣妾…不,臣清醒的很,臣一直知道自己究竟是谁,起初臣也慌乱不知所措过,但一想到能够留在皇上身边…”
“
口胡言!”拓跋铎仁大吼起来,冲上前去抓住谢娴妤的肩膀将她抓起来摇晃道:“为什么要编这样的谎言来蒙骗朕?难道你以为装作是自己的兄长就能逃脱以前犯下的那些糊涂的罪责?简直荒谬之极!谢娴妤,你不要傻了。若你真的坚持什么自己其实是谢
予的话,那你便是不洁的妖物,朕照样要处死你!”
谢娴妤看着拓跋铎仁如此
烈的态度,心一点点凉了下去,眼中水汽弥漫,怎么忍也忍不住:“臣自然知道臣一旦说出事实,这条命是肯定难保的。但臣却无法承担皇后娘娘背叛皇上的罪名,也不想让谢家背上这样的名声。即便一死,也请皇上念在臣的一片忠心和谢家对大祁的功勋,让臣一个人走的清白一点。”
拓跋铎仁见谢娴妤泪水滑落颊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甚是令人心疼,但就是这样我见犹怜的人说出的话却是那么刺耳,令他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他缓缓摇了摇头,执拗道:“朕不相信,朕不会相信的。原来你为了保住谢家的名誉才想到如此说辞的。你放心,朕怎么会将皇后不贞之事四处宣扬,谢家不会受到牵连,即便要处置你,也不会是以私通外臣这样为人不齿的罪名的。所以你给朕收回这么可笑的谎言。”
“皇上,臣说的句句属实。臣终于在您的面前说了实话,为什么您却不愿意相信呢?”她不想再
足于做妹妹的替身了,她想让拓跋铎仁知道在他身边陪伴他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即便以后不能常伴左右,至少拓跋铎仁回忆起来会知道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妹妹。
谢娴妤已被泪水模糊地看不清拓跋铎仁的表情,但却仿佛还能看到拓跋铎仁嫌恶的眼神。她眨眨眼,颤抖道:“臣知道臣一向都不讨皇上的喜欢,所以皇上才不愿相信臣其实是谢
予,但臣对皇上一片忠心,苍天可证。皇上还记不记得那
殿试皇上给臣的试题为何,臣又是如何作答,这些事情皇后娘娘总不会知道了吧?”
“住口!”拓跋铎仁一阵心慌,想也没想扬手将谢娴妤扇跌在地,登时便愣了。
不可能,难道眼前这人真是谢
予?拓跋铎仁努力回忆国舅的音容笑貌,脑中却是一团模糊,只隐约记得是个温
静默、低眉顺眼的无用男人。若真有这等怪力
神的奇事,那身为男人的谢
予为何愿意留在这深宫之中,还对他情意绵绵、跟他行那些亲密之事?
啊,是了,国舅原本便是个断袖…拓跋铎仁
中一阵翻腾,再看伏在地上的谢娴妤眼中便多了几分鄙夷:“恶心。”
谢娴妤被拓跋铎仁一掌掴的头晕目眩,半天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她能预料到拓跋铎仁会
然大怒,却未能料到竟然遭受如此对待。谢娴妤心里更痛,残存的一丝侥幸被谅解的希望也慢慢的死掉了。
“你真的是谢
予?”拓跋铎仁仍旧不愿相信,但他再将这段时间皇后身上发生的种种异象联系起来,似乎这个解释却又说通了。但是,让他怎么能承认这种事的存在呢?
谢娴妤眼前还是黑的,拓跋铎仁的声音也都失真的飘在远处,让她做不出任何反应。
拓跋铎仁突然冲过来将她拉起身,急道:“朕知道了,定是国舅的魂魄未能安息,又回来找你,才让你中了
,以为自己便是兄长,朕该去请最好的道士来驱
,梓童你会没事的。之前和卓翼飞的私情朕念在你将功赎罪也不再追究了,梓童不要再说这样祸
人心的话了。”
“皇上,就这么不愿意接受臣是谢
予的事实吗,那就请皇上将臣驱逐出这个身子,让妹妹回来好了…”谢娴妤艰难的说出几句话来,眼泪越淌越凶。
拓跋铎仁猛的愣住,一下子松了手,谢娴妤便再次滑倒在地。他看着眼前默默流泪的人,心口要爆炸般的疼痛起来。是啊,他现在在做什么?极力的否认现在的谢娴妤,是想让原先那个让他心生不
的皇后回来吗?可他爱上的仅仅是眼前的这个人而已…
爱?拓跋铎仁被他自己的想法震惊了。不可能,他不应该有这样的感情,那只会成为他执掌江山的负累罢了。这个装神
鬼的妖物不过是在糊
他,不论这人还是不是原本的谢娴妤,也不论这人到底是谁,他都不应该有再姑息她的念头。
“谢
予?”拓跋铎仁嗤笑了一声:“若你真是国舅,堂堂男儿能如此安稳的呆在这后宫之中还真是奇闻了。还是国舅有了这女儿身后反而更加如鱼得水,被朕拥抱的感觉很好吧?国舅原来一直对朕存着这样的心思吗?还是只要是男人随便谁都可以,有了这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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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身子,国舅想要勾引男人就更方便了不是吗?”
“不…”谢娴妤被拓跋铎仁的一席奚落刮得体无完肤,拼命摇头:“臣只是、只对皇上…”
“住口!你这妖物竟然还敢对朕起这样龌龊的心思!”拓跋铎仁突然一阵反胃,抓起谢娴妤的头发
她直视自己。谢娴妤脸上肿了一片,水光淋漓,仍有泪水不断自眼中滑出,凄楚的眼神却仍是他看惯的干净清明,拓跋铎仁心中一痛,眼眶跟着发热起来:“你这妖物究竟对朕施了什么蛊,让朕对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
谢娴妤心中冰凉,身体的温度仿佛也随着点点
失。看着拓跋铎仁眼中厌恶的神情,绝望铺天盖地的蔓延上来将她自己溺毙。她虚弱道:“臣罪该万死,竟然痴心妄想,亵渎圣体,像臣这样早就该死掉的妖物怎么能继续留在世上脏了皇上的眼呢?求皇上赐臣一死,让臣走的干净利落些吧。”
“欺骗魅惑了朕之后想要一死了之?朕岂会这么便宜了你?朕要一点点折磨你,让你…”拓跋铎仁磨牙,身体因心痛和怒气止不住的震颤。
“皇上,苗大人求见!”外面突然传来刘继忠颤巍巍的声音,拓跋铎仁一愣,怒道:“不见!让他回去!”
“皇上,臣有要事求见,事关重大,皇上若是不肯召见臣,将来后悔的会是皇上。”苗少庭在殿门外朗声道,接着不等拓跋铎仁应声便直接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