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悲痛跳崖遇故人,阴谋深
撕碎的衣衫,晃眼的刀光,韩珂被他们从马车上拉下来,推倒在柴道一旁的灌木丛中。
她伸手死死护住自己的身子,努力藏身到灌木丛中,想要遮蔽住自己
。
在外的肌肤。
“你们是什么人?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韩珂见他们来的是一群人,猜到必定是有人买凶。
那群彪形大汉个个
出罪恶的嘴脸,咧着嘴,笑得脸上的肥
堆积成一团“让你死个明白!是镇国候府…”
“老大,不能说!”身后有一个人猛然扯住了大汉的膀子,斥道“若是传出去了,主人会杀了我们的!”
“怕什么?这小丫头还能有本事从老子手中逃出去不成?!”那领头的大汉冷笑,
了
道“一直以为主子不通人情,想不到给我们送上这等美味,以后为主子办事,可要尽心一些!”
韩珂听到“镇国候府”三个字已经隐约猜到了幕后之人,心中一阵冷笑,想不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始终都不肯放过她。
“还等什么?饺子皮都褪了,大家快上去吃馅儿吧!”领头的大汉
鲁地吼了一声,首先朝着韩珂扑上去,他肮脏的
碰到她酥滑的肩,韩珂忍不住一阵作呕,伸腿一脚,重重踹向了她的命
子!。
“啊--”那大汉惊叫一声,捂住自己的命
子,怒斥“该死的臭娘们!痛死老子了…兄弟们,给我上--”
“别过来!”惊恐涌上心头,韩珂现今的身子虽说可以施展前世的一些格斗术,但是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她深知,根本逃脱不了。
一个个
鲁的壮丁扑上来,甩她的耳光,亲吻着她的身子。
“舅舅,舅舅救我…”
韩珂本能地唤着弈凡的名字,心里的苦楚一丝丝蔓延开来…
灌木丛中一双冷锐的眼眸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君初颐突然也很想看看她痛苦的样子,静候在一旁,等待着她濒临绝境,再出手--
…
弈凡依照放出宫的宫女资料,逐一巡查,终于发现韩珂化名的身份。她没有留地址,关于她的资料全部是虚构出来的,想要找到她极为困难。
韩珂是带了盘
出宫的,宫里头的例银,不同于宫外的碎银子,例银的背面印有数字,各个宫中的数字各不相同,这是弈凡为了防止宫中私相授受,特意命人印上去的。如今,这例银反倒成了寻找小皇后的唯一线索。
弈凡命人守在镇国候府外,只要君初颐一现身便将他擒拿,可惜一整天过去了,镇国候府没有半点动静。
弈凡心急如焚,回宫之后,努力地思索,韩珂究竟会去什么地方,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凌。辱后杀之”,一想到玉安长公主所说的那五个字,他的心就颤抖不已。
“主上!”阿砚行
匆匆赶来,单膝下跪“查到了!皇后娘娘是昨天傍晚出的京城,守门的侍卫收了她的银两。”
说罢,阿砚将那锭银子呈到弈凡面前。
弈凡捏紧了那锭例银,例银背面刻的是个圈,大胤原先没有零这个数字,弈凡也不明白这个圈的意思。后来,从找回的皇后口中,弈凡明白这个圈就是她自己,而圈就是一无所有的意思,自然的,这都是后话了。
“是她…是皇后!”弈凡的眸光中透着隐忍的痛意“她现在在哪里?”
“…”阿砚避而不答,只是道“主上,如您所料,瑜妃逝世,八皇子果真有了动静。他在东陵结
,联合前朝余孽组成了天音阁,意图谋反。”
“不说这些!说皇后!”弈凡心中的担忧愈演愈烈,失去了原有的平静“她出事了…对不对?”
“主上随属下去皇后娘娘出事的地方看看。吧。”阿砚叹了口气,言语中晦涩难明。
韩珂出事的地方距离城门不到两里路,荒芜的柴道上碎裂了
地的衣衫,马车倒在一旁,拉着马车的两匹马已经挣脱了缰绳跑开。
柴道的一旁是灌木丛,灌木丛倒下去一面,恰巧能让一个人躺下,四周是挣扎的痕迹,地面上是十来个男人的脚印。
弈凡能想象当时的情景,她一定无助到了极点。
指倒柴你。“主上…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就是皇后娘娘乘坐的马车,您不要太过伤心。”阿砚明明知道这种安慰只是徒劳,却还是被弈凡脸上的神情深深震住。
弈凡抬起头来,脸上的痛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仇恨,冷冽的声音响起:“朕知道是皇后,活要见人、似要见尸!顺着这些男人的脚印去找,见到一个杀一个,凌迟--”
他小心翼翼保护的小皇后,连他自己都不忍触碰的小皇后,居然被这群肮脏的男人所侮辱,实在罪不可恕!
“主上,也许这辆马车并非…”
“就算不是皇后!看这情形,他们确实玷污了一个女子。这样的人留在大胤只会危害社稷!”弈凡原本柔和的面庞凝
了肃杀之气“朕不能留他们在世上!万一有一
他们碰到皇后…”
“属下遵命。”阿砚痛苦地忘了一眼地上的痕迹,有件事他不敢说,这马车之中发现了皇后娘娘的随身衣物,所以他早已肯定,这便是皇后娘娘所乘坐的马车。
弈凡蹲下身子,拾起一片碎落的衣衫,紧紧握在指尖,一颗心如同被千万只利剑穿透,与这衣衫一同碎裂,再也无法复原。
京城外,帝王东陵,麓山脚下,一间小屋子,韩珂惨白着一张脸,双眸紧闭,安然躺着,睡着了似的。
她的脸上
是划痕,除却灌木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大多抓痕是男人的五指印,下手极重,完全没有顾及她这张绝
倾城的容颜。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你,本王又错了。”
榻边上,一个二十多岁的俊美男子端坐着,微弯的嘴角
着阳光
肆勾起,手中把玩着韩珂的一缕青丝,另一只手上则握着皇后身份象征的玉佩“姐姐…是时候醒过来了。”
他明明要比韩珂大上好几岁,偏偏甘心唤她为姐姐。
十年的光
,昔日的少年已经长成,褪去了痴痴傻傻的稚气,但因为没有父母的关爱,终于守着皇陵,他的身上
出几分
魅的感觉。
“已经三天了。”萧祉放开了她的长发,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头“三天,你一直将自己的内心封闭着。祉儿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大的刺
,看你身上的伤痕,祉儿都明白。可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你…你难道希望四哥一直生活在失去你的痛苦之中吗?”
韩珂犹如一尊玉佛,一动不动,唐瓷娃娃一般,维持着她原有的姿势,双手恭谨的至于小腹之上,面上没有太多痛苦的神色,微微挂着笑意。
“祉儿倒是十分好奇,你既然从悬崖上跳下来,何不赶在那些人轻薄你之前,死了一了百了。偏偏要等那些人轻薄了你,你才从悬崖上跳下来?”萧祉疑惑地凑到韩珂耳畔“姐姐,是不是还有什么人
你?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韩珂尚在沉睡之中,眉头却不由自主地蹙了蹙,面上微微
出了痛苦之
。
“祉儿还有一事不明,平白无故的,你为何会离开皇宫?四哥不要你了吗?”萧祉的声音里藏着探寻的味道“虽说他夺了本王的皇位,但祉儿知道他喜欢你,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弃你的。是不是姜后那个老家伙又对你们做了什么?纳妃?废后?”
韩珂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痛苦之意渐渐显现在脸上,双眸霍然睁开,漆黑的眼眸中是深不见底的惊恐之
,木然、呆滞,看不到一丝波澜。
“这儿是什么地方?”良久,她吃力地出声,喉咙似乎受了伤,说话都很疼。
“姐姐,你总算是醒了。”身侧的男子探了探她的额头,笑道“烧还没退,你却醒了,可见我方才的话刺
到了你。”
韩珂回眸,怔怔打量着身边清秀的男子,她的身子不由地往后缩了缩。说不清楚理由,下意识里想要远离男人,这世上的男人都是极其可怕的。
“姐姐,你认不出我了吗?”萧祉面色一黯,
肆的笑意渐渐淡去,侧脸挂上了几分落寞“祉儿在这儿守了十年,十年没有见人,也难怪姐姐认不出我。若不是看了你的玉佩,祉儿很难相信眼前的人是你…”
韩珂目光茫然,
是伤痕的小手在自己的手臂上抚了抚,刺骨的疼痛惊得她松开手来,三天前的那一幕涌上心头,她惊慌地缩到墙角,可怜兮兮的眼神就好似一只受伤的小鹿,抱着肩,不敢出声,连哭都不敢。
她哭得时候,那些人对着她吼:“不许哭!再哭,老子再叫十几个兄弟来!”
她喊得嗓子都哑了,可舅舅一直都没出现。
“姐姐,你怎么了?”注意到她的异常,萧祉试探着朝她伸出一只手去“姐姐,别怕,我是祉儿啊。”
韩珂
了
干涩的
角,咸咸涩涩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她一阵干呕,却忍着不敢吐出来。
“姐姐,现在已经安全了,你还在怕什么?”萧祉对韩珂是有愧疚的,因为他曾经利用她的同情心对她下毒试探弈凡,因而此时的他舍不得伤害她。
韩珂依旧不说话。若是换做从前,她一定会哭喊着叫“舅舅”的,可是三天前她发现,叫谁都没有用。
“姐姐,你的伤口还在
血,过来,祉儿帮你包扎。”萧祉朝着她招了招手,见她不肯出来,便
了靴子,也跟着爬上
去。
韩珂突然瞪着一双惊恐的眸子,扯着已经喊到沙哑的嗓子,哭诉:“别过来,求求你们,别再过来了…”
“天…”萧祉注意到她的措辞,她说的是“你们”,可见在她身上行凶的根本不止一个人。他找到她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撕扯掉了,光
的身子倒挂在麓山脚下的一颗万年青上,洁白如雪的肌肤上
是划痕,除却树枝刮伤的地方,更多的是刀片的划痕,那些人在她身上一刀刀的划下去,不深不浅,为的便是让她受尽折磨!
“别再过来了…”韩珂缩在墙角,低声喃喃,眉头垂下去,甚至不敢正眼瞧一瞧萧祉。
“好,我不过去。我将药水和纱布交给你,你自己处理伤口。”萧祉害怕刺
到她,忙从
榻上下来,将药箱推到她面前。
韩珂颤抖的手指触碰到药箱,冰凉的触感让她觉得似乎碰到了刀片,那个疼痛感再次泛上心头。
“姐姐,你告诉祉儿,是谁做的?”萧祉心疼地望着
榻一角的柔弱女子,心中的愤怒难以抑制的资深“四哥真没用!他娶了紫昕,害紫昕惨死;如今娶了你,却又无法保护你!”
“不…不怪舅舅。”忍了许久,韩珂的泪终于顺着两颊滑落“是我自己的错。我执意出宫,舅舅并不知道。”
萧祉恨得咬牙切齿“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也没见他来找你!”
韩珂心中一痛,茫然抬头,苦涩道:“舅舅不知道有人对我下手,他不会来找我的。是我自己没用,保护不了自己。祉儿,你送我走吧…我再也不想留在大胤了。”
“不!不能走…”萧祉薄
抿成一线,冷笑“母妃死了,倘若不能手刃仇人,为母妃报仇,祉儿有什么资格做她的儿子,百年之后,又有何颜面与她相见?!”
“祉儿…”惶然醒悟,眼前的男子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痴傻的少年,他不可能再听她的话,他有他的报复,他要与舅舅为敌,她根本阻止不了。
“姐姐,你在宫中,一定知道我母妃是怎么死的!姐姐,你告诉我!”萧祉一双星眸中藏着杀戮的血
,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
韩珂不愿意撒谎,也不愿意陷弈凡和姜太后于危险之境,于是垂眸道:“我记不得了。出宫之前的事,我全忘了…不要再
我了!”
“忘了?”萧祉挑眉冷笑“你是不想记得吧!”
“祉儿…我求你不要
我。”韩珂复又用冰冷的表情将自己隐藏好,不再说话,只是默默望着手边的药箱发呆。身上的伤口尚未结痂,血水还在不停地往下
,萧祉为她换上的衣裳早就被血水浸染透了,可疼痛于她而言,已经没有太大的知觉了。
“也好。”萧祉看似不经意地转身,笑道“我不
你。你不想说话,就静静看着就好。看着祉儿从四哥手中夺回皇位,到那时,你依旧是大胤的皇后,只是大胤的君主不再是他弈凡!”
韩珂冷漠的眼神扫了萧祉一眼,带着深深的悲凉。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对我没有信心,待会儿让你见一个人…相信见了他,你对我信心会增长许多。”萧祉
肆的笑意挂在
角“见到你,他一定很惊讶!”
萧祉的话让韩珂惊恐不已,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人便是楚黎,若是萧祉与楚黎联手,那舅舅就危险了,大胤的基业也会毁于一旦!
傍晚的时候,萧祉又给韩珂带来了新消息。
“四哥也是个痴情之人。侮辱你的十几个匪徒都已经被凌迟处死了…”萧祉故意挑眉,细细打量着韩珂“可是祉儿有一件事不明白。他明明已经当众处死了匪徒,却声称皇后病重,未曾派人来寻你,他是不是嫌弃你的身子?”
韩珂的肩头微不可查地一颤,面色煞得惨白,很快又平复下来,冷漠道:“我与舅舅夫
缘分已尽,我原本就没有奢望过他来救我。”
“是吗?”萧祉一双漂亮的星眸瞪大老大,凑近韩珂身边,啧啧低叹“尽管如此,我还是会将你的死讯传出去。”
“你说什么?!”韩珂难以置信地望着萧祉,只觉得他的
笑中藏着深不可测的意味“我明明活着…为什么要将我的死讯传出去?!”
萧祉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一点。
韩珂缓缓向前移了移。
萧祉的
很快附上了她的额头,蜻蜓点水一般,又飞速地移开,笑道:“因为我要毁了四哥!你的死可以给他造成很大的打击,在他最低
的时候出手,我的胜算会很大。”
“你疯了…”韩珂难以置信地吐出三个字。
“姐姐,祉儿不是疯,祉儿是傻。你怎么忘了,祉儿天生痴傻呢!”萧祉的
边遍是冰冷的笑意,带着几分恶魔的残酷意味“母妃逝世的时候,祉儿就明白,我与四哥,两个人永远不能共存!”
“十年前,是舅舅救了你。他救了一只白眼狼。”韩珂心中苦涩“你所有的不幸只因为你生在帝王之家,舅舅爱惜手足,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害你们母子,你不能这么对他…”
“母妃也不曾想过要杀四哥,可母妃是什么下场?!”萧祉回眸,脸上的稚气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地狠绝之
。
“瑜妃不曾?瑜妃多次设计杀害舅舅,只是舅舅向来以德报怨,你这是偏执!”韩珂即便在绝望的边缘,却仍旧容不得别人去杀害舅舅,急急出口辩解。
“偏执?这个后果容不得善良!好,本王答应你若是得了这天下,我允你舅舅不死,算是恩怨两清。”萧祉并不知晓自己母后所做之事,如今见‘君初瑶"如此笃定,免不了一阵唏嘘,自觉地做出了承诺。
萧祉的承诺已做,韩珂原想再辩解些什么,终究选择无言以对。毕竟后宫本来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这些爱恨情仇,岂是她三言两语可以道清的?
半晌,萧祉突然起身,朝着韩珂扬了扬一个装
衣衫的包袱,笑道:“看见没有?这是你坠崖之时,一并掉下来的衣衫,我将这些东西
出去,再送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给四哥。以四哥对你的深情,你觉得他会如何折磨自己?愧疚难当?殉情?呵…不管怎样,他一定会痛苦,会颓废!”
韩珂挣扎着下
,但因为从悬崖上跳下来的缘故,她双腿骨折、无法动弹,于是从
榻上重重摔下,浑身的伤口瞬间被崩开,疼得难以自已。
“还给我…”她忍着痛,一路朝着萧祉的身影爬过去“你还给我!”
她的身后留下一长串的血印,萧祉恼怒地低咒了一声,而后点了她的睡
。“真是个不要命的女人!”
萧祉从相
的刑部官员手中买下一具刚死不久的女尸,给她穿上韩珂的衣裳,在她身上划
刀片,直到面目全非,再将她抛尸城门之外!连同韩珂的行李,一起扔在一个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小巷子里。
弈凡暗中派去寻找皇后的人很快就找到了那具尸体。
彼时,未央宫中,弈凡仍在看着奏章。这几
他一直留在未央宫,没
没夜的看折子,好用这种繁重的事务来
垮自己,不让自己回忆起城门外的那一幕。
“陛下,这些折子,您已经看过一遍了。”月彤已经在他身边守了一夜,忍不住提醒道。
弈凡茫然,只是扯扯嘴,淡然道:“再看一遍吧。皇后说过,为人君主要为百姓谋福祉,朕还想为大胤的百姓多做一些。”
“可是陛下,”月彤心疼道“您这分明就是在折磨自己、麻痹自己!皇后娘娘已经不在了…您这又是何苦呢?”
弈凡面色一僵,严肃道:“一
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她在朕心中就还活着。往后不许再说这种丧气话…”
“是,月彤该罚。”
“你也困了,先下去歇着吧。朕不累,你不用陪着朕。有皇后陪着就好…朕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弈凡抚了抚那张茶几,嘴角微微
出几分笑意来。这儿是她用膳的地方,充
了她的气息。
“是。”
弈凡在桌案上铺开一张宣纸来,取了笔墨纸砚,小心翼翼勾勒着小皇后的样子。不一会儿工夫,年轻貌美的少女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最后一笔,弈凡蘸了墨,想要点亮她那双灵动的眼睛。不知为何,手腕不经意地抖了一下,一大滴触目惊心的墨汁落下来,毁了整幅画!
“陛下,不好了!”
月彤才退下不久,又急急闯入未央宫中,一脸惨白地望着弈凡,朝着他重重跪下去,一言不发。
弈凡眉心一拧,痛苦地丢下
笔“说吧。”
“皇后娘娘去了。陛下派出去的卫队在城门外找到了娘娘的尸身…娘娘已经香消玉殒了!”
——题外话——
番薯已经意识到这个情节会被人砸板砖了…我默默受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