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解药,择二选一
“你是谁?怎么会呆在这里?!你是不是偷听我说话?!”月彤一把从那男子手中夺过粽子,复又扔出了池水中央。
那俊美少年见粽子被抢,竟惶然无措地哭出声来,呜咽着扯着月彤的衣衫,支支吾吾道:“你还我粽子…还我好吃的。”
那少年虽然相貌俊美,身穿华丽的长袍,不像穷人,可他目光呆滞,似乎有些神经不正常。他的嘴边上沾了不少米粒,刚刚摸过粽子黏糊糊的手就往月彤身上招呼。
“一边呆着去,本姑娘没时间跟你瞎闹腾!”月彤厌烦地很,想不到出门发
还能碰上傻子,重重踢了他几脚,慌忙走开。
俊美少年直愣愣地盯着远去的月彤,表情很是无辜,不经意间,他的嘴角扯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这一天夜半,韩珂脑海里始终回
着吴紫昕说的那些话,越想越睡不着。她是不是真的应该去劝一劝舅舅?据她所知,萧墨很少将政事交给舅舅处理,按理说,舅舅不可能那么忙…忙到夜夜不回睿王府的地步。
推门而出,便听到隐隐约约的哭泣声。韩珂很好奇,这筑心小楼之后为什么会有人在夜半哭泣,抬脚循着哭声找去。
“枯木逢
”底下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看上去哭得伤心极了。
韩珂如今对一些陌生之人都心存疑虑,本不想理会,怎料那男子见她前来竟伸手攥住了她的衣角,无奈问过:“不要哭了…你是谁?”随即,试探着递了一块手帕到他面前。
少年接过手帕,团成一团便往嘴里
,嚼了两口道:“骗人!姐姐骗人!这个不好吃!”
“喂!你不要咬手帕…”韩珂伸手想要阻止,却被少年一把握住手腕,少年微微一张口,朝着韩珂雪白的手腕重重咬下去!
“啊…”韩珂闷哼了一声,想要从少年手中拽回自己的手。
听到韩珂痛苦的叫声,少年随即松开来口,伸手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摩挲,心疼道:“姐姐对不起…我把你的手当成吃的了。”
“不要叫我姐姐,我比你小。”韩珂看他一米七几的个头,怎么看都不像个孩子,可他却管七岁的她叫姐姐…韩珂越发疑惑。
“就是姐姐…你就是我姐姐!”少年固执地抓着她的手,两弯剑眉微微蹙起。
韩珂心下疑惑,按理说,宫里头男子是不能随意出入的,那么唯一的可能…眼前的人是皇室宗族之人,既是皇室之人,自己倒不如向他打探点什么。
正
发问,见眼前少年蓬头垢面,便伸出一只手捡起地上的手帕,小心替他擦了擦额头…
月光之下,她这才看清少年的脸,浅鬓剑眉,星眸凤眼,墨黑的长发一垂而下,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有些痴傻的少年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姐姐…你人真好。”少年抬起眼眸,
天的星光都坠入了他那一双清灵的眸子里,灿若繁星。
“你别叫我姐姐,我真不是你姐姐…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在宫里
跑?”韩珂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是跟着我家娘子进宫的!”少年咧嘴朝着韩珂一笑。
韩珂惊讶张大了口:“你已经娶亲了?”
少年蹙眉,摇摇头道:“没有,我家娘子不要我了。”
“没有娶亲,怎么会有娘子?你家娘子是谁?她为什么不要你了?”嘴巴上虽然这么问,韩珂心里却在撺掇,想他这样一个痴傻之人,即便是拥有了倾国倾城之貌,也不可能有哪位女子愿意嫁给他的。
“四哥抢了我家娘子,我家娘子就不要我了。”少年苦着一张脸。正是因为他抢了我的娘子,我也抢走他所珍爱的东西。
吾男手着。“你是当朝八皇子…萧祉?”韩珂心下一惊,回想到吴紫昕白天曾经进宫,想来这八皇子是偷偷跟着吴紫昕来到此处的。
“萧祉是本王的名讳,父皇说过别人不可以
叫!叫了就是死罪!”少年的声音猛然拔高,但瞧见韩珂柔柔的目光,他又垂眸可怜兮兮道“但是姐姐不一样,姐姐当然可以这样叫我。姐姐以后就叫我祉儿吧…四哥、父皇、母妃,他们都是这么叫我的!”
“好,祉儿,以后我都叫你祉儿。”知道他天生痴傻,韩珂便不再与他争辩。论辈分排行,韩珂也该叫他一声“舅舅”,可在韩珂心底“舅舅”两个字早就成了弈凡的代名词,面对其他人,她喊不出口。
“姐姐,祉儿饿了,你带我去吃东西,好不好?”少年猛然从地上跳坐起来,身手轻便,韩珂竟没有察觉到半点风吹草动。传闻中,八皇子天生痴傻,但武艺超群,竟是真的。
“你跟我来。”韩珂对这个痴傻八皇子倒是
有好感,大约是因为这宫里头像他这样“单纯”的人已经很少了吧。
望着女童的背影,少年好看的嘴角微微勾起,形成优美的弧度。天真而可爱的猎物,你就要落入我的掌心,当我拥着你出现的时候,也不知四哥会不会心烦意
。
韩珂推门进屋,上了灯,对着
上的月彤唤了唤:“月彤…月彤…”
少年顺着女童的目光看过去,便见到了白天那个拿粽子砸他的婢女,他微微眯起眼眸,嘴角
出一抹寻味的笑容。他的猎物实在是单纯天真,
命的丫鬟居然能与她在同一张卧榻上酣睡。
月彤
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伸了个懒
问:“郡主,怎么这么晚了,你还没有歇下?”
“…”韩珂见月彤睡得迷糊,不忍心叫醒她,便道:“也没什么事,你接着睡吧。”
少年的眼眸眯成一线。看呐,他的小猎物,极有同情心呢!
韩珂转身,牵住少年的手,道:“大不了我带你去御膳房偷些吃的!”
被她的手握住,少年心底暖暖的,似乎只有他的母亲才会如此温柔地握紧他的手,而后到处给他找吃的。
“好!姐姐最好了!”
韩珂无奈地撇撇嘴,罢了,他若是爱叫她“姐姐”,接着叫便是了,反正她实际年龄也二十多了,自己也不算占他便宜。
拉着他的手,一路穿过未央宫,来到御膳房。
韩珂还是第一次来御膳房,在宫中的时候,她吃的东西极少,横竖都是姜皇后和弈凡差人送来的一些糕点,御膳房的膳食味道太淡,素来不合她的胃口。
已经是深夜,御膳房大门紧闭,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韩珂苦恼地一撇嘴“我们进不去,怎么办?”
话音刚落,少年的手臂已经搭上了她的右肩,足下轻轻一点,两个人便平地飞起,落在了屋檐之上。
“哇…你真厉害!”韩珂从未尝过如此刺
的感觉,即便是阿砚的轻功也比不上眼前这个傻小子,从地面来到屋顶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就像是变戏法一样。
“是姐姐你太瘦了。”少年虽然傻,但说的话总叫人很舒心。哪个女孩子不爱美不爱瘦?
屋顶上有一处天窗,少年抱着韩珂从天窗跳进了屋内。
“这里头的东西都是你父皇家的,你可以随便吃。”韩珂随手在屋子里指了指。
少年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韩珂问。
少年诧异地皱眉:“姐姐,你不喂我吃吗?”
韩珂的嘴角无力地
了
,但少年的神情实在可怜,于是端了小碗,盛了一小碗燕窝递到少年面前“拿去!”
少年愣愣看着她,也不肯接过碗,复又皱眉问:“姐姐不是要一口一口地喂祉儿吗?”
韩珂实在拿他无可奈何,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喂他吃燕窝。
大约吃了半碗的时候,少年突然伸手扼住了韩珂的手,接过她手上的汤匙,递了一勺到她嘴边,温柔道:“姐姐也吃。”
韩珂一时僵住,目瞪口呆。这个世界上,除了舅舅,眼前这个痴傻少年是第二个这样喂自己吃饭的人。
“吃啊。”少年知道自己已经触及了她心底的那一块柔软,喂她吃下第一口燕窝后,又从衣袖间掏出一方手帕,小心翼翼擦了擦她的嘴角。
韩珂怔住。这样的小动作像极了舅舅,只有舅舅才会喂她吃饭,替她擦掉嘴边的米粒…太像了,他专注的神情,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似乎都拥有着与舅舅一样的温柔。
“吃
了吗?”少年问。
韩珂神情呆滞的点点头,方才吃下的燕窝全部梗在喉头,一点都无法咽下去。
少年满意地揽过她的肩头,复又带着她从天窗离开。
才出了御膳房,少年便
着韩珂道:“姐姐,这么晚了,我不敢回家…”
“那就在宫中留宿一晚,明
我再派人送你回去。”韩珂有些拿他没有办法,于是好生安慰“筑心小楼有很多屋子,那儿是我的地方…你留下就行。”
“可是姐姐…宫里不应该是女人住的地方吗?祉儿是男人。”少年一双剑眉微微蹙起,眉心拧成了一团,声音越来越小“皇后娘娘不喜欢我…母妃说,我不能在宫里过夜,皇后娘娘会…”
少年刚要说下去,韩珂便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厉声警告:“这种话说出来是要杀头的!”
少年傻傻一笑,咧嘴道:“母妃也是这么说的,祉儿以后一定不说了。”
“这样才乖。”韩珂早就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方才听到姜皇后的名字,她便意识到她不能带萧祉回筑心小楼,若是被皇后的人发现她收留了瑜妃的儿子…恐怕她将来的日子会非常不好过。
“那姐姐,你现在可以送祉儿回家了吗?”少年一脸天真地望着她。
韩珂垂眉苦思,若是现在送萧祉回家,必然会经过宫门,守门的太监若是将她带着萧祉出宫的事传到皇后耳中,她一样是吃不了兜着走,况且这痴傻儿刚刚似乎在提醒她什么。
思索片刻,韩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对萧祉:“可以,姐姐现在就送你回家。但是咱们不走宫门走,咱们跃墙走,好不好?”
“好啊!跃墙有意思!”少年背过身去,嘴角的笑意味不明。瞧,他的小猎物不是很笨,也知道要躲开皇后的眼线。
少年一勾韩珂的手臂,微微一提气,韩珂便觉得身子已经腾空,在“枯木逢
”树顶微微停留,少年的身子就好似矫健的苍鹰,在天空遨游,很快带着韩珂降落在宫外。在空中的那一瞬间,韩珂趁慌张之时,偷偷将一支短小的发簪藏入袖中。
“姐姐,是不是很刺
?”少年一脸期待地望着她,似乎等待着她的夸赞。
韩珂点点头,眼眸中似乎
是兴奋。
月光下,少年的眼眸漆黑一片。我的小猎物,这样就算刺
了吗?等下还有更刺
的,要不要尝尝看…
“现在你可以自己回去了…”韩珂说罢,转身打算从宫门口进宫。恰当此时,韩珂突然预感到身后有危险,随即感觉到有人在她的后颈轻轻一劈,韩珂忽觉眼前一黑,昏倒在身后之人怀里,鲜红的血
亦从小小的手心缓缓漫出。
“瞧…这小脸多
,比吴紫昕的姿
不知道要好上多少。本王的好四哥啊,真是太没眼光了!”少年纤长的手指小心翼翼滑过韩珂的眉眼、鼻尖…最后落在她的锁骨之上,没有往下继续“好东西自然不能现在糟蹋了。本王还要看看,你在四哥心中究竟是不是真的无足轻重呢!”
少年背着女童回八皇子府邸,将她安放在自己的
榻上,低头在她额上悄悄印下一吻,道:“姐姐…要乖乖躺着,等着祉儿回来哦!”
从衣袖中取出一枚药丸,喂入韩珂口中,少年这才离开。
“竟然真是装傻充愣…咳咳…”再一次昏了过去。
此时,八皇子萧焱凭着身形如电的速度,早就冲出了八皇子府邸,潜入睿王府,三两下便摸清了路线,找到睿王与吴紫昕的新房。
悄无声息地推门进去,发现
榻上躺着的仅仅是吴紫昕一人,少年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上前点了吴紫昕的睡
,望着她的睡颜,无奈叹了口气:“娘子…四哥霸占着你却不碰你,你就不觉得委屈吗?”
吴紫昕早已沉沉睡去,根本不知道那一刹那发生了什么事情,少年给她喂了同样一枚药丸,而后背着她离开。
次
清晨,月彤一睁开眼睛便发现初瑶郡主已经不在身边。
“郡主…郡主,你在哪儿?!”她慌慌张张起身,几乎将整个筑心小楼搜了个遍,也没找到韩珂的影子。
担心韩珂去了未央宫或是柔仪偏殿,月彤便去两处问了问,可还是不见小郡主的踪迹。
正当她急得一筹莫展之际,她在“枯木逢
”底下找到了初瑶郡主的发钗,发钗上沾有
水,说明她是昨夜失踪的。
该怎么办?小郡主曾经嘱咐过她,不管发生什么大事都不能去找皇长孙,所以月彤只能向姜皇后一派求救。比起姜皇后的狠
,她更倾向于向睿王求助。
急急赶到未央偏殿,月彤便看到少年愣愣坐在空无一物的书桌旁。弈凡的忙,显然只是借口,他根本就是在故意躲着吴紫昕。
“王爷…王爷…”月彤跑得气
吁吁,将韩珂的发钗递到弈凡面前“郡主失踪了!我在"枯木逢
"底下找到了她的发钗!王爷,你快想想办法,救救郡主!”
一听到君初瑶的名字,少年的心骤然紧张起来。
“怎么会失踪?!”接过月彤手中的发钗,仔细端详一番,少年的额头随即便渗出细密的汗珠来,这确实是那孩子的发钗…弈凡猛然握紧了发钗,发钗的顶端
入他的掌心,他竟浑然无觉。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一觉醒来的时候,郡主就不见了。奴婢去了未央宫、承乾宫、柔仪偏殿,郡主去过的地方都找过了,大家都说没有见过她,奴婢在想,郡主会不会是被人掳走了?”月彤一口气急急说完情况,弈凡的脸色已经一片严肃。
“被人掳走了。而且一定是宫里的人干的。”少年的薄
抿成一线,冷厉的眸光
向前方。因为只有宫里的人才会如此熟悉宫里的地形,没有半点风吹草动地将那孩子劫走。那孩子虽然表面懦弱怕事,但倒底是有些小聪明的,一般人不可能将这件事做得天衣无
。
少年的心头空落落的,一想到那孩子可能随时会出事,心就不由地揪紧,好似比心疾发作还要痛上几分。
“王爷!王爷…不好了!”大殿外又有人闯了进来,这一回是睿王府的护卫总管。
“不要急,慢慢说。”少年的心头已经万分烦
,却依旧保持着一份难得的冷静。
“睿王妃昨夜遇劫!下落不明!”
“同一个人做的。”少年眉头紧拧,问“睿王妃被劫之时有没有发出什么动静?”
“没有!一点声音都没有!那人武功极高,我们根本无法察觉!”
月彤见弈凡一直在问吴紫昕的情况,心里极度难受,急得跺脚:“王爷也不问问郡主的情况,是不管郡主的死活了吗?”
少年沉默不语。这两件事分明是一个人做的,他若是问出了紫昕的消息便自然知道了那孩子的消息,这不喜初瑶的婢女什么时候这么牵挂她了。
“王爷,你倒是说话啊!”月彤心里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动,虽然她从前并不喜欢那个小郡主,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无时不刻都在为那孩子心疼…看到弈凡这样的反应,她心底着实有些说不出的愤怒。
“那掳劫之人,怕是想给本王出个难题…”静默许久,少年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此时,宫门口的太监来报,说有人驾了马车,将初瑶郡主和睿王妃二人送到了宫门口,留下一封信,便形
慌张地离去。
弈凡急急出门,赶到宫门口,韩珂和吴紫昕二人已经被人从马车上抬了下来,一人躺在一处轿撵上,两个人都双眸紧闭,昏
不醒。
弈凡首先迈开步子,朝着韩珂的轿撵走去。。
藏在暗中的萧祉一掐手心,自言自语:四哥,你放下自己的娇
不管,而先去查看小郡主的情况,该不会是做给旁人看的吧?没有关系,现在你可以故作镇定,可是当你面对死亡的抉择…你才会
出真心!而我,要的正是你那颗真心!凭什么你一出生就是大胤的储君,而我为了保命只能装疯卖傻?呵…呵呵…
弈凡蹲下身子查探了吴紫昕和韩珂的情况,才发觉他们被人下了毒。接过侍卫手中的那封信,读完便面色凝重。
“王爷,郡主怎么样?还能不能救?信上写的什么?”月彤不明所以,只能站着干着急。
“她们都中了剧毒,凶徒只给了一粒解药,为的是让本王做一个抉择。紫昕与瑶儿,只能救一人。”弈凡的长睫在阳光下微微颤抖,暴
了他内心的不安与惶恐。
“那王爷要救谁?”月彤有些落寞地望向弈凡,心中焦虑不安,见弈凡久久不答话,试探着问:“王爷是要救睿王妃吗?”吴紫昕一直以来都是藏在弈凡心底最深处的人,他若是选择救她,那一点都不稀奇。可是如果这样做,小郡主便要死去,他真的忍心吗?
弈凡沉默不语,手中的信封被他捏成了一团,内心正做着
烈的斗争。那孩子是他一直捧在掌心里小心呵护着的,她是他的骨
至亲,是他一心想要守护的小外甥女,要她受到任何伤害,他都会舍不得。可是紫昕…紫昕,他也放不下。
想到这儿,弈凡朝着吴紫昕的轿撵走过去。
月彤见状,泪水止不住留下来,冲上去努力扯住他的衣袖,一脸恳求:“王爷…王爷你真的不管郡主的死活了吗?王爷,你问问你的心…你的心里头,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郡主吗?”
韩珂也不知道自己是究竟怎么了,身体僵硬地躺在轿撵之上,耳畔传来急急的呼唤声。她似乎在斥责,又似乎在哭诉:“王爷,在你心中郡主真的没有吴紫昕重要吗?你最后的选择就是救她而弃郡主?!”
一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