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腹黑郡主:邪帝的奶娃妃 下章
第九十七章 惊恐,谁欲毒害?
 小郡主落寞的背影,让吴紫昕不自觉联想到那两只河灯,它们正整齐地摆放在她的的闺房里,因为‘玄石’的吸引,它们紧紧附在一起。吴紫昕伸手小心翼翼分开它们,将它们倒置过来。河灯底部,一个“瑶”字,一个“凡”字,清晰可见。雕工那么精细…没有融入心的爱念,怎么可能做得这么完美?

 吴紫昕原本并不相信这小郡主对弈凡会有感情,但将小郡主的一系列行为联系到一起,心中的天秤越发倾斜,她相信小郡主对弈凡不可能仅仅是舅甥情谊…就比如方才她甚至不敢与她对视,吴紫昕眉头微微皱起,拿这个善良的小姑娘,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韩珂从右相府出来之后,就没有做轿撵,而是独自一个人在风中狂奔,萧焱伸手不错,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追上了她,扼住了她的手腕,猛烈地摇晃着她的身体:“为什么要逃?!你在怕什么?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应该退缩!”

 韩珂茫然回头,脑袋狠狠扎入萧焱怀里,隐隐啜泣。

 不一会儿,月彤追上来,默默望着拥在一起的二人,叹了口气道:“皇长孙,你不用将她得这么急。郡主心里…很苦的。”她的心里何尝不和她一样苦呢?自己陪伴了十多年的王爷,刹那间就要娶亲了…只是,以她的身份,有苦难言。

 “好,我不你。我等你,我等你彻底忘掉他。”萧焱在她耳畔低,微微一用力,将她打横抱起“他可以背你,我也可以抱你。我可以用时间向你慢慢证明,我会做得比叔父更好!”

 韩珂回宫之后,便发了高烧。

 萧焱请太医来为她看病,太医叹了口气道:“初瑶郡主有焦心之事郁结在心,火气很大,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好的,让她多休息吧。”

 萧焱喂韩珂喝下药,不到一会儿功夫,韩珂便觉得胃里苦极了,整喝下的药尽数都吐了出来,面色苍白得好似随时都会死去似的。

 “别再想了,我求你别再想了。”萧焱绝望地朝着韩珂压抑地怒吼,又不敢发出太大声音,怕真的吓到了她。

 “焱哥哥,我没事。你先回去吧。太医说了,我需要多休息,瑶儿好困,我先睡了…”韩珂烧得有些糊涂,脑袋昏昏沉沉的,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筑心小楼是君初瑶的香闺,萧焱自然不能久留,在月彤的劝说下,他默默回了六角楼。

 尚在睡梦之中,便有人重重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将韩珂摇醒。

 韩珂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惨白地嘴角一翕一合,好一会儿功夫才反应过来,一个陌生的女孩儿正拼命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要毁掉我的幸福?!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一个八岁左右的女童瞪着一双仇恨的眼眸,狭长地指甲嵌入韩珂的长发,似要将她的头青丝生生拽下来“我和我娘苦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机会翻身了,等来的却是空欢喜一场!你说!这究竟是为什么?!”

 “放开我…快放开我!”韩珂额头滚烫,浑身酸软无力,根本没有能力反抗,那女童的手从她的发髻滑倒她的脖间,狭长的指甲犹如锋利的刀刃,嵌入她的脖颈,留下一道道残痕疯狂的划痕。

 “放开你?呵…”那女童突然轻袅地笑出声来“我为什么要放开你?!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跟你同归于尽的!反正,我回去也要被母亲父亲责怪…倒不如,临死之前,先为自己报仇!”

 “咳咳…”韩珂的脖颈快要被对方卡得无法呼吸,原本因为发烧酡红的双颊,如今已经因为缺氧泛着紫,她奋力地伸出手臂,在空中舞动“月彤…月彤救我…”

 “砰--”得一声,房门被推开。

 方才被人支开的月彤终于知道有人故意引她离开,想要对屋内的初瑶郡主下手,冲进屋里,月彤手脚利落地扼住了女童的脖颈,不一会儿功夫就将她制服。

 彼时,韩珂已经奄奄一息。她望了一眼,被月彤强迫跪在地上的女童,问:“你是谁?究竟为什么要杀我?”

 “我是谁?”那女童突然猖狂地笑出声来,眼角竟夹杂了泪花“这世上,你还是第一个问我是谁的人。真是可笑,她们根本都不在乎我是谁…在父亲眼中,我是个杂草;在母亲眼中,我是个不争气的女儿;在大姐二姐眼中,我就是个小叫花子。谁都不在乎我是谁!用不着我的时候,就将我当佣人使唤;用得着我的时候,又立马将我捧上了天…现在好了,你已经帮你舅舅到右相府上提亲了。我呢,我该嫁给谁去?”

 韩珂眸光微微一黯,猜到这个女童的身份,试探着问:“你是姜家的三小姐,姜晚晴?”

 姜晚晴突然伏地哈哈大笑起来“连你都知道了。看来‘姜晚晴’这三个字已经成为京城之中最大的笑柄!”

 韩珂心头微微一震,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从中稍稍做了一点手脚,就害得姜晚晴如此绝望。可是姜晚晴不知,依照舅舅的个性,就算自己没有撮合他与紫昕小姐,舅舅又怎么可能答应姜皇后娶姜晚晴?

 “月彤,你扶她起来。”韩珂微微了口气,待到气息稍微顺畅一点,目光才静静望向姜晚晴“晚晴小姐,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一点。你能不能嫁给我舅舅,并非我说了算的。要求我去右相府上提亲的人是姜皇后,姜皇后想必已经仔细斟酌过了…”

 “倘若不是你将吴紫昕一事告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又怎么会突然取消我与睿王的亲事?”女童目光清冽,泛着仇恨的光芒。

 韩珂知多说无益,便默默叹了口气,抚着烧得有些糊涂的脑袋,问:“那你想如何?你都说出来,我尽量补偿你…”

 姜晚晴猩红色的眸子紧紧注视着韩珂,一脸地难以置信:“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能做到?”

 韩珂抿了抿:“我可以给你数不尽的金银,然后派一辆马车,送你远离京城。”

 “我不要!”姜晚晴一口回绝“这样的苦日子我受够了!我要翻身!我要成为人上人,你若真有本事,就在皇后娘娘面前替我说两句好话,让我住入宫中,长伴皇后左右!”

 韩珂目光一冷,怔然望着眼前年仅八岁的女童,垂眸道:“好吧。我就恳请祖母,留你住在筑心小楼,与我作伴。”

 韩珂万万没有料到,这个年仅八岁的孩子,已经有如此深重的心机,金银珠宝不要,只要待在皇后左右,便总有翻身的那一后前途无可估量!

 “好!你要说到做到!”姜晚晴最后瞪了韩珂一眼,起身离去。

 韩珂望着屋子狼藉,心口一阵恶心,隔夜饭都吐了出来,肚子空空的,浑身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

 月彤忙唤了太医来诊治。

 太医皱眉道:“郡主高烧不断,需要多休息。”

 “休息休息!你们个个都说要多休息!个个都是治标不治本!一群没用的东西!”月彤忍不住破口大骂。

 韩珂忙制止说:“月彤,不得无礼。送太医出去。”

 一整,韩珂都昏昏沉沉躺在上。傍晚的时候,突然颤声唤道:“月彤,扶我起来更衣。”

 月彤一间她脸惨白,急得直跺脚:“郡主!你现在病得这么严重,你到底要去哪儿?!再这么折腾下去,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

 韩珂虚弱笑笑,扶着沿往下走:“我答应了晚晴小姐的事,我就要做到。是我害得她丢了丈夫,难道我不该负责吗?”

 “这是做什么孽呢!”月彤气得脸色发白“你有没有问过自己的心,你心里想得是帮助姜晚晴,还是借着帮助姜晚晴这个借口来折腾自己的身子?!”

 韩珂茫然望着地面,脚步虚浮、脑袋好重,没走几步,便腿下一软,重重摔倒在地。她趴在地上,伸手狠狠砸着自己的双腿,泪眼离:“我真是没用!连走个路都摔倒!像我这样没用的人,为什么还要活着?!”

 “郡主不想活了,是不是?”月彤目光冷冷的“好,不活就不活!月彤陪你一起死!”

 说罢,月彤两指扼住了自己的喉头“是不是真的要死,郡主想清楚了吗?”

 “月彤,你别这样…”韩珂仓惶爬起来,上前阻止“我只是心理不好受,随口说说罢了。哪里真的舍得死?没有了舅舅,我还有焱哥哥,不是吗?何况,舅舅还是舅舅,我并没有真的失去他…”

 “郡主想通了就好。”月彤收手,将桌案上的药端到韩珂面前“喝了它,病才好的快。”

 韩珂皱眉“刚刚我已经喝过了。”

 “可你全吐了。”月彤神色一黯“郡主若是不肯喝,月彤现在就将你生病的事告诉王爷,我相信王爷一定有办法让你吃药。若是让王爷知道你为什么生病…”

 “不!不要让舅舅知道!”韩珂心中一慌,忙接过月彤手中的药碗,仰头将整整一大碗黑糊糊的药完全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她喉咙里游窜,她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月彤这才满意地收了药碗。

 “皇后娘娘长乐未央!”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声音,姜皇后在这个点竟再次光临了筑心小楼。

 韩珂倒是觉得奇怪,这聘礼也送了、亲也提了,她如今在病中,祖母为什么会突然来看她?难不成她又做错什么事了吗?

 “瑶儿…”姜皇后尚在门口,便低低唤了一声,一脸热情地朝着韩珂走过来。

 韩珂急急从榻上爬下来,想要朝着她行礼,却被姜皇后一把拉住:“祖母都听太医说了,瑶儿近来身体不大好,既然身体不好,就不用行大礼了,好好歇着。”

 “多谢祖母。其实瑶儿的身子也没什么大碍,方才喝了药,出了一身汗,已经好多了。”韩珂默默低下头去,自从上一次姜皇后让她上门提亲一事,她心中对姜皇后的感觉已经稍稍有了改变,不再像从前的祖孙情…她似乎,有一点怕她。

 “哦?是吗?”姜皇后面色微微一怔,而后轻笑道“这样正好,祖母还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韩珂心中一惊,不祥的预感一闪而过。

 “你皇爷爷如今专宠瑜妃,这件事你该负上一定责任。他甚至连你舅舅大婚都不愿意出面主持,祖母老了,这些事情有心无力。祖母见你是颗好苗子,值得培养…祖母希望,这一次由瑶儿来做你舅舅的主婚人。一来,你与你舅舅关系亲密,你舅舅定然不会反对;二来,你近来也闲得无聊,在这宫中憋久了,总是会生病的…”姜皇后眉头一挑,望向韩珂“瑶儿觉得祖母的提议可好?”

 一瞬间,韩珂觉得自己的心都僵硬掉了。

 祖母何其残忍?舅舅大婚,祖母要她主婚!她要她亲眼看着一对新人笑?她如何做的到?她娇小的心脏根本承受不起!

 “皇后娘娘,求您不要再郡主了…郡主会受不了的!”月彤“扑通”一声,朝着姜皇后跪了下去,不停磕头。

 姜皇后面色一狠:“本宫与你家郡主说话,什么时候轮上你一个丫鬟嘴?!瑾娘,拖下去,杖责三十!”

 “不要啊!祖母不要啊!”韩珂慌忙替月彤求情“祖母所说的事,瑶儿一定尽全力完成,请祖母放过月彤。”

 “乖…这才是祖母的好孙女儿。”姜皇后摆摆手,对瑾娘道“放了那丫头,让她以后嘴巴严实点,否则本宫割了她的舌头!”

 “是。”瑾娘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对跪着的小郡主却充了同情。

 望着姜皇后微微勾起的嘴角,韩珂心有余悸,她有些好奇,倘若她方才不应承下来,祖母会不会真的杖责月彤…祖母,还是从前的那个祖母吗?

 “瑶儿,本宫听说今姜家晚晴小姐来找过你?”姜皇后哪里只是听说,连姜晚晴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人一个字不差地传到她的耳畔。姜晚晴八岁便知道要攀附权贵,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可造之材!

 “是。”韩珂想到自己对姜晚晴的承诺,便哑声在姜皇后怀里撒了个娇“祖母,瑶儿在这宫里实在无聊得很,晚晴小姐跟瑶儿年龄相仿、志趣相投,祖母能不能让她进宫陪我?”

 姜皇后也正有此意,姜晚晴一腔仇恨,要比君初瑶更有斗志,留她在身边,或许将来可以成为她的得力助手。

 想到这里,姜皇后清了清嗓子道:“祖母可是看在瑶儿的面子上才同意让她进宫,瑶儿以后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都要想清楚。明白吗?”

 韩珂脸色一白、慌忙点头道:“请祖母放心,瑶儿明白。”

 “这样最好。”

 待到姜皇后离去,瑾娘故意留下,走到韩珂身边,劝道:“初瑶郡主,你若是不想再吃苦头,就离皇长孙远点吧…这瑜妃娘娘是皇后娘娘的心头刺,萧焱又何尝不是呢?”

 “说到底,皇后娘娘心底还是疼爱郡主的。皇后娘娘虽然狠心,但也是想要帮郡主斩断情丝,以免后痛苦!”说罢,瑾娘默默离开。

 韩珂望着瑾娘的背影,瞬间想通了什么。想来是她这些日子与萧焱过于亲近,被姜皇后知道了,故而姜皇后借此机会,又对她加以惩戒。

 傍晚的时候,萧焱拎着一只鹦鹉来见韩珂。

 韩珂远远看见他,便吩咐月彤关了门,称病不见。

 “病情又加重了?”萧焱的眉头不由蹙起“病情加重了,本王更应该进去看看了!月彤,你让开!”

 “皇长孙殿下!求您放过我家郡主吧!”月彤伸手将她拦住“你若是为了她好,就请你别再踏入筑心小楼半步!”

 “你这说的什么话?本王去见你家郡主,难不成是想害死她?!”萧焱微微有了恼怒之意“本王疼她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伤害她?!”

 “王爷虽然不是成心要伤害我家郡主,可这未央宫中人多眼杂,难保没有几个口无遮拦的…”月彤没有再说下去。

 萧焱怔在原地,恍然大悟,将手中的鹦鹉递到月彤手中,吩咐道:“这鹦鹉是我训练好的,能说话,你多陪你家郡主散散心…本王就不打扰她了。”

 丢下那鹦鹉笼,萧焱一个人落寞离开。他还是不够强大,以至于连见她一面都要受外人限制…他是不是不该这般窝囊下去,想要彻底拥有她,唯一的办法就是站上权利的顶峰!与他对立的人是当朝皇后,那么,唯一的办法便是请这个皇后下马!

 “郡主千岁!郡主千岁…”笼子里的鹦鹉一遍遍叫个不停。

 韩珂逗了两下,便转头望向月彤,问:“这鹦鹉是谁送来的?有意思。”

 月彤怕这孩子知道萧焱兀自离去又伤心,便道:“未央宫里头的小太监出来的,奴婢猜郡主一定喜欢,便问他要了来。”

 “君子不夺人所好。”韩珂想了想,提着笼子送到月彤面前,吩咐说“那小太监一定很喜欢这只鹦鹉,你帮我送回去吧!”

 “郡主就留着吧。那小太监调去别的宫里了,奴婢一时也找不到他。”月彤心中默默念叨:皇长孙委屈你了,你就当回小太监吧!

 一直坐在六角楼发呆的萧焱莫名打了个嚏,摸摸鼻尖,似乎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了。

 “月彤姐姐,这皇子大婚都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祖母命我主婚,我不希望出什么差错。”韩珂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虽然喝了药,但她的心情因为姜皇后的造访再度跌入谷底。

 见女童忧心忡忡的样子,月彤没好气地说道:“这些事情姜皇后自然会托人安排妥善,大婚的是睿王,是她的嫡亲儿子…郡主只需要在大婚当出现在睿王府,作为睿王的主婚人便好。如今,你还是先养好身子吧…奴婢真害怕,你撑不到那一天!”

 韩珂撇撇嘴:“既然是舅舅的婚礼,就不应该出半点差错。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好吧好吧!明,奴婢就上睿王府问问,看看都张罗得怎样了,郡主就别担心了,养好精神,免得睿王大婚之,你无法出席,到时候少了你这个主婚人,王爷定然会不开心的!”月彤边说边催促着韩珂上躺着。

 韩珂的心哪里安定得下来,一想到再过两,自己就要亲眼目睹舅舅成婚,心脏就不由地搐,总感觉下一秒就无法呼吸似的。

 第二一早,姜晚晴便搬进了筑心小楼。对初瑶郡主稍稍表示了感谢之意,便进未央宫讨好姜皇后去了。

 韩珂这几来高烧不断,她郁结在心,太医开得那些药,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月彤终于忍耐不住,搀着韩珂起,替她穿好衣裳,对她说道:“郡主出去走走吧,晒晒太阳,去掉这一身污浊之气。”

 韩珂望着镜中的自己,皮肤因为闷在屋中已经变成了毫无血的惨白,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着,这副尊容,实在不好意思出去。

 “月彤姐姐,替我化浓妆吧。遮一遮黑眼圈,我不希望旁人看到我这副落寞的样子…”韩珂一向不喜欢浓妆抹的,她总觉得古代的化妆品与现代用的保养成分相差太大,会伤皮肤,可如今的她再也顾不得那么多…能遮一时是一时了。

 “郡主…唉。”月彤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时候。这世上的情爱本就不能勉强,姜皇后要郡主为睿王主婚,此举终是有些过了。

 字灯们过。月彤替韩珂取了她平里爱穿的白色百褶裙,韩珂却皱眉道:“将我那些白色的裙子都丢了,以后都不穿了。”白色是舅舅最喜欢的颜色,那该是舅母穿的…她若是穿着,心里会觉得别扭。

 “是。”月彤收起韩珂的所有白色衣衫,这才发现所剩无几,随手挑了件大红色的长裙为她穿上。

 韩珂望着镜中的自己,这才觉得稍稍有了些活力。

 勉强站起来,笑对月彤,韩珂指了指窗外道:“月彤,我们去繁殿坐坐吧。明舅舅就要大婚了,他心里头一定忐忑不安…以至于,这些天他都没有来看我。”

 月彤听得出,韩珂的前半句是在心里给弈凡找借口,后半句话才道出了重点,她是想知道…她的舅舅有了新娘,是不是已经将她这个外甥女完全忘却?

 韩珂的身体极度虚弱,筑心小楼到未央宫偏殿虽然没有几步路,但以韩珂的体质根本无法走那么远…

 月彤替她备了轿撵,韩珂乘上轿撵,这才如愿来到偏殿。

 出入门庭,一袭白衣的男子正手执一把汤匙,小心翼翼地喂着一只白猴喝东西。

 韩珂走近叫了声“舅舅”,少年才慌忙抬起头来,忙将手中的药碗藏在了身后,抱起地上的小白猴递到韩珂手中,笑道:“瑶儿,怎么突然来了。”

 韩珂伸手逗了逗怀里的墨白,望着它,傻傻笑道:“傻墨白,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离开司幽国的那,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你偷偷跟着舅舅回大胤了…”

 因为手上没有力气,不一会儿功夫,白猴便从韩珂怀里挣脱了,跑回弈凡脚边,神色恹恹的躺着,一动不动。

 “舅舅,你方才是在喂墨白吃饭吗?”韩珂好奇地望了望少年身后的药碗,皱眉道“墨白吃的东西怎么黑糊糊的?是什么?”

 少年躲躲闪闪,随口答:“也没什么…就是些烧糊了的剩菜剩饭。”

 “舅舅真小气,你家财万贯,居然给墨白吃烧糊了的饭菜!”韩珂恶狠狠瞪了少年一眼,蹲下身子凑到墨白身边嗅了嗅,一股浓烈的药味随即扑鼻而来!

 “既然是剩菜剩饭,舅舅就倒掉吧!”少年伸手夺过身后的药碗,想要差人倒掉,却被韩珂扼住了手腕。

 韩珂皱着眉头,接过少年手上的药碗,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即脸色大变:“舅舅!你骗我!这根本不是什么剩菜剩饭!根本就是药!”

 韩珂眸光闪烁,少年凝眉不语。

 “舅舅,你说实话,墨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韩珂哭丧着一张脸,心疼地蹲下身子,抚着地上病恹恹的小白猴。

 少年终于受不住她的盘问,实话实说:“这小白猴从司幽来到大胤之后就一直水土不服,整病恹恹的。舅舅这两闷在未央宫,正是想办法治它的病呢!”

 “舅舅明就要大婚了,会搬回睿王府住。在此之前我想还你一只健康的萧墨白。”少年缓缓说道。

 韩珂吩咐月彤抱起了墨白,垂眸对少年说道:“恭喜。”

 而后,两人一猴,默默离去。

 少年也不知怎么的,望着那孩子落寞的背影,心情不由地一沉。他明明就要大婚了,该高兴才是,可看到那孩子憔悴的样子,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韩珂带着墨白回了筑心小楼,命太医给墨白也开了药,一人一猴,每每总是同时吃药,画面颇为和谐。

 墨白回来之后,韩珂便极少逗那只会说话的鹦鹉了,一门心思都扑在墨白的病上。

 月彤觉得,自从有了墨白,韩珂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脸上的气也没有从前那么差了。

 晚上吃药的时候,也不知是哪个糊里糊涂的丫头,将人和猴的药碗放反了,害得韩珂整整喝了一大碗猴药,而墨白则有幸尝了尝初瑶郡主的药。

 “吱吱…唧唧…”

 墨白原本围在女童脚边又蹦又跳,却突然扯着嗓子大叫了两声,而后双目瞪直,四脚朝天,嘴边搐着白沫,僵死过去。
上章 腹黑郡主:邪帝的奶娃妃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