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争取,期待七夕
姜皇后见初瑶丫头离去,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冷笑,右相府吴为家的千金,吴紫昕,诗画双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倒是枚好棋。
回到筑心小楼。
偌大的院子,如今只剩下韩珂与月彤两人同住。院子正中的“枯木逢
”,因为姜云歌离去多
,倒真的变成了“枯木”,没有主人的灌溉,新生的绿叶彻底枯死。
“枯木逢
”顶端的小木屋还维持着姜云歌离开时的样子,散落一地的棋子似乎是姜云歌的不甘,那时常停留的鸟兽也没了踪影,死气沉沉。
韩珂困倦得很,理会不了那么多,倒
便睡。
蒙中,有人将她唤醒。
月彤摇摇她的臂膀道:“郡主,醒醒…快醒醒!”
“什么事?”韩珂睁开朦胧的双眼,瞧见外面已经晨光出照,自己居然睡了一整天。
月彤道:“有个叫兰皙的婢女,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在门外跪着,说是求见郡主。奴婢见郡主刚刚睡下,便对她说,叫她明
再来。谁知,今天早上奴婢开门,发现她已经在门口跪得昏倒了…”
“兰皙…”韩珂默默念了念这个名字,似乎有些印象“是瑜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婢女吧?”
月彤答:“正是。她来找郡主,似乎就是为了瑜妃的事。瑜妃在冷宫呆了许多天,似乎过得极不好。”
“你扶她下去,找太医来替她看看,等她醒了,问问究竟是什么事。”韩珂近
来心力
瘁,实在无力管太多的闲事。那瑜妃本
不坏,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她一直在冷宫呆着。有些时候,让伤害自己的人得到教训便够了,适度时候拉上一把,于人于己,都是不错的选择。
“是。”月彤退下。
韩珂关上门窗,小心检查了自己
口上的齿痕,清晰可见的齿痕印在身上,血已凝固结痂。这样的伤痕,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掩藏着,不敢让任何人看见,每次看见它,她都会觉得愤恨,甚至自卑,就好像身子已经不干净了似的…楚黎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推门出去,没走两步,便看见两个小宫女正躲在“枯木逢
”后头窃窃私语。韩珂一时好奇心起,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转头一看,才发现两个小宫女手中拿着小刀和木瓜,也不知在做什么。
“咳咳…”韩珂故意咳了两声,引起她们的注意。
两个小宫女瞥见身后的初瑶郡主,慌忙收起手中的东西,朝着她又跪又拜:“郡主千岁!奴婢们该死,不知郡主驾到…”
韩珂摆摆手,暖暖笑道:“没事,你们继续…我在一边看着。”一个小宫女瞪大了眼睛,道:“郡主不怪我们吗?现在是工作时间,居然偷偷雕河灯…郡主都不怪罪我们吗?”若是换做云歌小姐,此时她们脸上恐怕已经布
鞭痕了。
“为什么要怪罪你们?你们又不是在替我工作。”韩珂好奇“反正在宫里头闲着也是闲着…不是吗?”
“嗯嗯!郡主人真好!”另一个宫女点头附和。
这两个小宫女年龄不大,应该是从小就被招入宫中的,豆蔻年华,爱玩河灯倒是不足为奇。
“你们扎河灯,要到什么地方去放?”韩珂好奇,在这宫中放河灯肯定没有意思,宫中只有女人,能捡到河灯的也是女人,女人与女人间的来往不至于让两个小宫女兴奋成这个样子。
“郡主有所不知,每年的七月初七,便是京城中一年一度的河灯节,我们两个要跟着掌事的姑姑出宫采购,时间恰好也在七月初七。”
“于是,你们可以借此机会,出去放河灯?”韩珂问。
年龄大些的宫女点点头“是啊。每年都是排着队等这样的机会,今年总算轮上我们俩了!”
“河灯会又称"夫
会",相传只要在七月初七,河灯聚到一起的一对男女,便有缘结为夫
,一生相爱。”小宫女
含期待的眸光似要滴出水来。
韩珂若有所思,蹲下身子,夹在两个宫女之间,问:“那你们能帮我一个忙吗?”
“郡主尽管吩咐。”
“替我也雕两个河灯,我赏你们银子!”说罢,韩珂便拔下发髻上两支好看朱钗
到两个小宫女手中。
韩相吴子。“没问题!”两个小宫女,信誓旦旦!
韩珂的双颊不知不觉地红了。七月初七,不正是七夕吗?爱情始终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的,两个人的河灯碰到一起,可以是巧合也可以是人为,她是不是该奋力一搏呢?
没走开几步,便听到方才的两个宫女在窃窃私语。
“初瑶郡主才七岁吧?”
“是啊,七岁居然就想着那种事情…真是难以想象。”
“也不知道,她心里头喜欢的人多大了。会不会和她一样,也只有七岁呢?”
韩珂撇嘴,背对着两个小宫女,兀自喃喃:舅舅快弱冠了吧…不是说,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吗?
今
已经是七月初六了,花灯会就在明晚,想一想,她的心中竟有些期待呢。
“咯咯咯…”,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来人走的倒是很急。
“郡主,婢女兰皙醒了。”来人便是月彤。
“我去看看她。”韩珂此时的心情没有原先那么差,便跟着月彤去见兰皙。
兰皙躺在筑心小楼的西厢房里,面如枯槁,似乎许多天没有休息了,眼睛红通通的,声音沙哑,一看见韩珂进屋,便哭喊着从
榻上爬下来,跪到在韩珂面前:“初瑶郡主…奴婢求你救救瑜妃娘娘吧。瑜妃娘娘终
不吃不喝,总有一天会撑不下去的…”
“为什么不吃不喝?”韩珂皱眉,最受不得宫里头那些自暴自弃的失宠妃子了“她自己不想活了,本郡主能有什么法子?!”
兰皙不停摇头“不是的!皇后娘娘刻意挤兑瑜妃娘娘,御膳房送来的饭菜都是馊的。崇宁宫每
的用度大大减少,吃不
、穿不暖,原先跟着娘娘的那些丫鬟们都一个接着一个投靠别的妃子去了…如今,崇宁宫之中,只剩奴婢与瑜妃娘娘二人了。”
韩珂一听,大为吃惊,原以为瑜妃失宠,姜皇后便不会苦苦相
,想不到仇恨完全蒙蔽了她的眼睛,她甚至连一条活路都不愿意留给瑜妃。
要知道,若是韩珂此时出手相助,便是摆明了对姜皇后对着干,这后宫之中姜皇后最大,她宠你的时候自然宠你上天,但万一有一
你违背了她的意思,她还会像从前那样对你吗?
韩珂咬咬牙,道:“先前瑜妃娘娘之所以能在后宫之中立威,无疑是仰仗着皇爷爷的荣宠。如今皇爷爷都不愿意见她,难道她自己不应该反思一下吗?”
兰皙慌乱落泪“瑜妃娘娘早已改过,可皇上是君无戏言,自那
之后就再也没有踏入崇宁宫半步…瑜妃娘娘就是想要认错,也抓不住机会啊!”
望着跪地恳求的兰皙,韩珂不由地心里一暖,感叹这后宫倒也是可见真情的,比如舅舅,比如兰皙。
“机会可以是偶然,也可以是自己创造的。一
夫
百
恩,瑜妃娘娘与皇爷爷之间总该有些可贵的回忆吧…我听说明晚就是七月初七河灯节,这崇宁宫的河灯能不能漂到承乾宫去,谁都说不定呢!”韩珂抿了抿
,
含深意地望了一眼兰皙“我能给你的暗示只有这么多,瑜妃是死是活与我无关,以后你不必再来找我了。”
兰皙是个聪慧的丫鬟,听韩珂说完,脸上随即便
出欣喜之
,伏在地上重重磕了两个响头:“多谢初瑶郡主指点,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韩珂只是微微一抬眉“免了,只希望你家主子重获荣宠之后改过自新,另外,你我今
之事切不可对外相传。”
“奴婢明白。”兰皙说罢,便匆匆赶回崇宁宫。。
韩珂才坐下来没一会儿,月彤又道:“郡主,皇后娘娘遣人过来告诉您一声,说是玉安长公主病了,您要怎么做,自己看着办…”
一听到玉安这个名字,韩珂顿时懵了。跟随着舅舅离开大胤、逃往司幽国的时候,有部分原因便是为了躲避这个脾气古怪的母亲。
韩珂总觉得玉安对待她的感觉是古怪的,时而表现的异常慈爱,连她自己都将玉安当成了身生母亲看待,但在弟弟离开之后,她居然想要亲手杀死自己…这实在不像一个正常的母亲该做出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她们都还是名义上的母女关系,如今初瑶郡主回朝,得知母亲生病却不去探望…想来是落下话柄的。
“月彤,舅舅昨夜是回睿王府还是留宿宫中了?”韩珂突然发问。
“王爷昨儿个是在未央宫歇下的,恐是连
赶路,劳累的很,”月彤忍不住一阵心疼。
“嗯,挑几件补品,随我去未央宫偏殿,我要与舅舅一起去看望母亲。”韩珂正愁着找不到借口与弈凡重归于好,想来是姜皇后看出了他们间的罅隙,故意借此机会想要他们修复舅甥关系。
“王爷不是说过要郡主不再管他的事了吗?”韩珂走得很快,月彤拎了补品,急急跟在她身后。
“这回的事不是他的事,是我的事。我又没说过不让舅舅管我的事。”韩珂转头狡黠一笑,脚下的步子却是越发加快了,心中似箭一般,想要快点见到弈凡。
“哦。”月彤默默摇头:女童心,海底针。
萧弈凡所处的偏殿,离筑心小楼的路程并不远,韩珂却走了好久,心里头不停琢磨着见到舅舅,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好,是很自然的打招呼,亦或者装可怜卖乖求饶?
正想着,身体撞上了一堵“墙”,鼻子磕得生疼,抬头却见弈凡春风般温柔地对着她笑。
凄惶喊了声“舅舅”,弈凡已经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小声道歉:“对不起,这些日子是舅舅做得不好,舅舅只是想不到…”你还会回来,回来做什么呢?我给你安排的归宿不好吗?楚黎那般痴情的男子,足够保你一生无忧。
韩珂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原以为他会继续同她冷战,原以为他不会轻易原谅她…
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额头,韩珂眨巴着水灵的眼眸,疑惑道:“舅舅,你确信你没有发烧吗?”
少年宠溺地弹了弹她的额头,
了
嘴角,干笑道:“你想太多了。”
韩珂连忙将脑袋
上去,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对弈凡道:“舅舅,你再弹一下,瑶儿感觉像在做梦呢。”
“依舅舅看,是你发烧了。”少年耸了耸肩,听从她的意思,又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他的每一次触碰都是极温柔的,生怕伤着了这孩子。
韩珂失神地
了
自己的额头,等他弹这一下已经等了太久,一时间鼻子一酸,差点儿就哭出声来“舅舅…瑶儿以为你不要我了。”
“傻孩子,等你长大了总要有自己的归宿,不能一辈子依仗着舅舅,舅舅总会有生老病死的一天…”
少年柔声安慰,韩珂的心却咯噔一下落入深渊:“谁说舅舅会死?!舅舅不许死!舅舅答应过瑶儿的,绝不会抢在瑶儿前面死!”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一会儿见了皇姐,还以为是舅舅欺负了你呢!”少年取出一方手帕,小心替韩珂擦干眼泪,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舅舅只是说的假设,瑶儿不用当真。”
“…”韩珂一句话不说,硬是赖在原地不走,骨碌碌的眼神
是期盼地望着这宛如神氐的美人舅舅。
弈凡终于拗不过她,弯下身子道:“快上舅舅背上来,舅舅背你。”
韩珂点点头,暖暖伏在了少年背上,瞬时一阵似有若无的香味飘进她的鼻间,这样久违的味道让她忍不住长长
了一口气,舒心一笑,还是做娃娃好…
玉安长公主这些日子一直被
足在柔仪偏殿,初瑶的父亲君北野尚在狱中,帝王萧墨原想斩草除
,但碍于女儿苦苦哀求,至今留着君北野一条命。
韩珂推开柔仪偏殿的大门,看到的不再是从前那个温柔慈爱的长公主,她惨白着一张脸坐在大殿中央,屏退了所有的婢女,一个人木讷地望向屋顶,她所有的活力似乎都随着一个个噩耗全部散尽。
尽管曾经与玉安长公主之间有些不和睦的小
曲,韩珂此时见到她,还是忍不住轻轻唤了声“母亲”
弈凡放下背上的女娃,牵着她走近玉安长公主身边,望了一眼神情呆滞的女子,叹道:“皇姐,你受苦了。”
玉安长公主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涣散的眼神渐渐凝聚,定定望着眼前的两个人,良久才伸手将韩珂拥入怀中,啜泣出声:“孩子…我的好孩子。都是母亲的错,母亲不该说那些话的,你总算是回来了…”
见母女二人和好如初,弈凡心下也稍稍安定,上前紧紧握住玉安长公主的手,道:“皇姐,有些事情并非你表面看到的那样…关于孩子的事,你不要过于焦心,说不定会有峰回路转的一
。”
玉安长公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泪痕染了
脸:“好…我知道了。过去的事都让它过去吧,只要我们都还好好的,就总有翻身的一
。”
“恩!”韩珂重重点头,原是惴惴不安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下来。毕竟这初瑶郡主与玉安长公主还是血浓于水的。时间是疗伤的最佳工具,或者这正说明了这点。
“母亲,瑶儿扶你出去走走…”这屋子里都快发霉了,玉安若是再这么呆下去,她的病也别想好了,等不到翻身的那
估计就要奔赴黄泉了。
玉安木然摇摇头:“你外祖父不让母亲出去,母亲不要再做错事了,若是再惹得你外祖父生气,他会杀了你父亲的。”
弈凡俯下身子,心疼地望着自己的姐姐,默默道:“皇姐,再等凡儿一年,一年之内,凡儿一定想办法还你自由!”
“皇弟,姐姐没有看错你。”玉安长公主微微闭上眼眸,将身旁女儿的手
到少年手中,颓然笑道“皇姐突然觉得自己好老,再也没有能力照顾瑶儿了。皇姐把瑶儿交给你,这一年,你一定要照顾好她。”
韩珂茫然摇头。
弈凡紧紧握住韩珂的手,目光坚定地望向玉安长公主,道:“皇姐放心。一年之后,你恢复自由之时,凡儿一定还你一个活蹦
跳的君初瑶!”
“好好…”玉安的脸上
出一抹干涩的笑意“这样就足够了。”
从柔仪偏殿回来的时候,弈凡一直紧紧牵着韩珂的手,心中有多了一份负担。
韩珂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少年:“舅舅,你明晚有事吗?”
能有什么事?父皇几乎将他的权利架空,什么大事都不让他参与,他不过是闲人一个罢了。于是,他撇过脸,朝着韩珂微微一笑:“没事,闲得很!听说明晚是一年一度的‘河灯会",舅舅带你出宫玩!”
“好耶!”韩珂兴奋地跳起来,她要说的正是此事,想不到舅舅心中也惦念着’河灯会",可是他惦念的人却不是自己。想到这儿,方才的一团热火又瞬间被浇灭。
回到筑心小楼,先前的那两个小宫女已经将雕好的两盏河灯送了过来,河灯是用木瓜雕的,中间镂空,空心木瓜的正中嵌了两只小蜡烛,小蜡烛上雕着鸳鸯,精美绝伦。
韩珂皱眉想了想,怎样才能让两只河灯聚到一起呢?
“月彤。”
“奴婢在,郡主有什么事情吩咐?”月彤急急赶到,看到韩珂手中的河灯,喜爱得不得了。
“这宫中有没有"玄石‘?”韩珂所说的玄石,通俗的讲就是磁铁,她琢磨着若是在两只花灯底部装上磁铁,那么人为使它们靠近时,它们就会自然
附到一起了。
“"玄石’当然有。”月彤忙命两个小丫鬟找来了两块"玄石‘。
韩珂将"玄石’小心嵌入河灯底部,将它们靠近了,它们就真的
附到了起来。来回尝试了几遍,保证万无一失,韩珂这才酣然入睡。
第二天傍晚,韩珂便拎着两只河灯,跟着弈凡出宫,心底
是欣喜。
‘河灯会"在京城中最出名的潼湖举行。傍晚时分,潼湖之上已经聚
了男男女女,大多都是青春年少的少年少女,像韩珂这样的小孩子已经实属另类。
潼湖两岸,男女分立。男子们都站在潼湖左岸,女子们则站在右岸,各人手中都拎着河灯,想来都是为了寻觅佳偶。
韩珂牵着弈凡的手,小心翼翼将一盏河灯递到他手中,笑道:“舅舅,你在湖岸这边放河灯,我去对岸放河灯!”
“好。舅舅只希望瑶儿做得河灯能经得起风吹
打,别一入水就沉了。”弈凡倒是没打算放什么河灯,只是想看一看民情,想不到初瑶这丫头鬼点子这么多,便接了她手中的河灯,打趣儿说道。
“才不会!”韩珂撇嘴,她都暗地里试过好多遍了,怎么舍得让到手的姻缘就这么悄悄溜走?她横眉瞪了弈凡一眼“若是瑶儿的河灯没有沉,舅舅要给我买蝴蝶酥吃!”
“好好好!”果真是个孩子,到现在心里还惦记着吃的,弈凡不自觉又伸手弹了一下女童的额头。
“舅舅可要等我,别一个人回宫,瑶儿认不得回去的路!”说罢,韩珂又转头对着弈凡一笑:“瑶儿祝舅舅觅得佳偶!”
韩珂奔到湖对岸的时候,弈凡已经将手中的河灯放入了水中。
潼湖之上有一叶小船,韩珂丢了一锭银子给船家,朝他摇了摇手中的河灯道:“帮忙让这只花灯与对岸的那只木瓜花灯聚到一起去…事成之后,还有一锭银子!”
“没问题!放手去玩吧!”船家望了眼前的孩子一眼,笑得
含深意。现在的孩子,这么早就怀
,哎。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韩珂蹲下身子,正打算将手中的河灯放入水中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不祥的预感使得她仓惶回头,却见一绝
女子,素衣裹身,站在人山人海之中,宛如谪仙。然,女子的背影落寞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