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以权谋私
“因为亦萝姐姐猜测夷族中这场瘟疫是中原人上山换药时带来的,夷族的灵药无用,唯有中原的药能医治,所以亦萝姐姐也寻的认真,奈何连在集市上守了多
都换不到想要的药,询问郎中,却都说她想要的药不易寻到,若是有,那也只能寻这江湖中的大户人家拿…可是亦萝姐姐初来这江湖中,天策城里,哪里认识什么大户人家?”
“亦萝姐姐没了法子,只能让她的阿哒们在换药的时候,略略说明来意,再言若有所求的药材置换,多送夷族秘药,但仍旧是这样…依然寻不到,直到第十三
的时候…”
雪莲笑了笑,像是调皮的想要卖个关子,却看见赫连玦只是眸光冷然的看着她,听着这个发生在莲庄脚下,天策城中的故事。
雪莲顿了顿,看没人搭理她,只好再出了声,自个乖乖说下去了:“在第十三
的时候,来了一个神秘的公子,听说那个神秘的中原公子听闻了这事儿,只是忽然挥了挥手,让人直接取来了亦萝姐姐所求的药,并且说分文不取,就连亦萝的阿哒他们要送他的秘药也不要。这一个举动忽地就吸引了亦萝姐姐…”
故事娓娓道来,像是个画卷展现在赫连玦和沈如薰的面前,只是雪莲把故事讲到这里,其实已经能猜测得差不多了,求药的圣女偶遇慷慨济世的中原公子,在江湖中能有这个能力慷慨给药而不求回报的,除了赫连建天…没几人。
何况当时…赫连建天应当已经是武林盟主,这夷族人也尚武,整个苍云国都尚武,于是除了朝堂之王,赫连建天这蛟龙之首也应当关心天下疾苦的,自然是慷慨不求回报的济药。
雪莲继续笑着说:“亦萝姐姐当时立即追了出去,谁知道那世家公子一回头,一瞬间…两个人就一眼定情了。”
有的时候,爱情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一个人眼高于顶,见多了女子,一瞬间对上一双明亮澄澈,似雪山里头出来的明眸…眸中多了几分诚挚的感谢,而另一个…在夷族中被关久了,又是配偶佳龄,不曾见过这般出众的男人。
特别是他一回首,看到她惊为天人的相貌,只是稍稍睨了眸,并没有像别人那样,自看她的第一眼起便挪不开眼睛,好像是极看重极看重样貌的…
亦萝从出生就吃了样貌的苦,若不是因为长得这般魅人,就好像雪神转世那般,也不会被供奉为圣女,还自幼便行动不自由,一言一行都要被别人瞩目,不能失了圣女的礼仪。
她不曾有过寻常女儿家的待遇,从未光着脚丫在雪上跑过,所有的时
,都在那神坛中度过,学习如何祭祀,如何引神,如何祈福…学习天下百书,不曾有过自己。
所以她是极不喜欢别人太过于注重相貌的,赫连建天那一眼,一瞬间便让她心里多了几分好感。
“其实听说那世家公子一开始对亦萝姐姐并没有什么感觉,听族中的老人说,那世家公子在中原里头身份不一般,就连穿着的衣服都与别人不一样…呀!”似是好奇惊讶的看着赫连玦的衣袍,就好像找到了例子似的,举例:“就好像是你衣服上的纹络,这…这是什么兽?”
赫连玦冷了声:“你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了!”
声音里有着冷意,又多了几分迫不及待,于是…在他不曾知道的那些年前的往事中,赫连建天竟是把这一段际遇给深深埋藏起来了吗?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故事,竟然让赫连建天把这个夷族女子生生抹掉?
生了他,带回莲庄中养,却是将他的生母摒弃在外?
还有雪莲方才刚开始说的那些话…夷族中这么些年,唯一能称得上是雪女真身的女子,二十多岁便香消玉殒。
那般年轻貌美的年华…
甚至还来不及享受这人世间相夫教子的美好年岁。
雪莲看这个故事好像对赫连玦很重要的样子,这会儿也不敢耽搁,直接再把故事的后续说了下去:“然后最先是亦萝姐姐先喜欢上那个中原公子的呀…但是亦萝姐姐又不好意思说,心里头又感谢那个公子的所作所为,于是便提出跳一支舞给他看,最后彻底的用这一支舞让中原公子告诉了她他的名字。”
夷族里头的人其实并不善舞,但听说这个亦萝圣女是个意外,跳的舞是世人从来没见过的舞,是夷族祭祀专用,传说中与神共通…
在那一支舞蹈中,原本就漂亮的亦萝,又是真
情,心中已经多了几分对中原公子的青睐,于是跳的这支舞也有情有义,刹那间便让那一个经历不凡的男子定了眸,而她却是宛如花开的道了谢。
“再然后,好像是亦萝姐姐道了别,可是在准备回夷族之时,两个人又再一次在街头上相遇,便又是一瞬间的惊
,这世上有种爱情叫做一见倾心,第二次见面,若还是这样的感觉,那就不一般了…亦萝姐姐缓笑之,而中原公子却是停下了步伐。”
“听说自那一次相遇后,亦萝姐姐就干脆借口还要寻药,推迟了回雪山的时间,期间也一直没问那个公子是谁,只是短暂的陪着他一起悬壶济世,亦萝姐姐心地善良,又能歌善舞,还开朗爱笑,难得的是听说有一次那个中原公子中了血蛊,是亦萝姐姐舍命为他续命换血,从此血脉共容,心意至上…”
本就动了的两颗心,有了这样的生死相待,无论二人身份是什么,终究是再没有了不在一起的因由。
一辈子太长太长,不如珍惜眼前,哪怕是这相守只有一瞬。
亦萝是夷族的圣女,而赫连建天则是莲庄庄主,武林盟主,那时候谁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却是在换血之后不久,她端汤喂药,幔帐之中互相嬉闹,深情对望…
打破药碗的那一刻,已经互相拥抱在了一起。。
若带的问。
绵,
绵,彼此教
,鸳鸯
颈,不知如何已经倒在了柔软的榻上,一人媚眼如丝,犹如魅惑,
付真心的轻轻一笑,她二十岁的年华,被囚
的一颗心就这样被他放出来了…而另一人,自幼学武,却因为经脉不开而被人轻视,之后年少一朝功成,意气风发…那样的心仪,那样的惊
,更甚的是两个人身上共
的血,她与他的生死相依…
一吻下去,早已定了一切,一室的颠鸾倒凤。
无意中不小心打翻的药碗,疼惜的
气声。
之后便是两人一起下了江南,去了漠北,她是夷族的圣女,可她也是自己,她有她的心,有她自己想要去爱的人。
他是武林盟主,他肩负天下苍生,可他也有自己想要留在身边的女子,天下与家共得,无非是人生在世最幸福的圆
。
“可惜两个人在一起后,好像好景不长,亦萝姐姐有一次有事回到了雪山中,就再也出不去了,好像是因为族长说,她身为雪女的真身,就应当终身守身如玉,不应当婚配,这般不洁,就应该埋雪祭天…”
这些人,不仅要囚
她的童年,甚至要囚
她的人生,合着她短暂的一生就应当在牢笼中度过,她的生命,从被选择的那一天起,不过是个仪式,她不可以有思想,亦不能有自己,只能做“天神”指定的事情。
她甚至不是个“人”,没有人允许她当人,她只能被迫是一个象征。
“亦萝姐姐没有办法,在那个时候,中原的公子忙于战事,好像江湖中两个帮派打起来了,生灵涂炭,身份不一般的公子只能为了苍生免于战火之苦,带了许多人压制惩治两个闹事的派别,公子接到亦萝姐姐出事的消息,直接带着人解决了那些闹事的人,听说因为太急于求成,一人抵百,身受重伤。”
雪莲说到这段的时候,眼里
都是感动与激动,所以她喜欢有气势的男子,也正是有这样的情节在前,所以才会有后来,夷族里出现了英俊如神祗的男人,身上还穿着战衣,衣袍上都是颇有霸气的兽纹,拿着刃剑带着人便来到了雪山之上。
据说那一
的血,从伤口漫延而出,在雪白的血上开出了朵朵红花。
夷族高居的雪山上,这尽雪白的天地,第一次也有了盎然的
意。
只不过这样的
意,太过于沉重了,是一个男子暗藏霸气要保护自己所爱女子的决心。
就在这时,男子才知道女子是夷族的圣女,纵然是这样,也要将她抢夺。
“后来呢?”赫连玦低沉出声。
雪莲再道:“后来亦萝姐姐被救出来了呀,族长看了来人不说话,好像是猜到了来人的身份,最后终于让步放了亦萝姐姐,那公子将亦萝姐姐抱走了以后,就下令亦萝姐姐与夷族断掉关系了。”这样一个要抹杀她的族落,虽是养育了她,却也毁了她。
他既然爱她,便是以权谋私,愿与天下作对也要保护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