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最后的胜利(精)
第六十四章:最后的胜利(
)
陆琛等人赶到施工现场时,警察已经封锁了整幢大楼,警戒线外围堵了密密麻麻看热闹的人群,两名法医蹲在地上鉴定尸体,一名警察拿着相机咔嚓咔嚓的拍照,地上
着一大滩血迹,死者是一名中年男子,约五十岁左右。
“查出什么原因了吗?”
陆琛黑着脸询问一名刑警,他摇摇头:“目前还没有,要等鉴定结果出来才知道。”
尸体很快被抬走,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这时又闻讯而来一批记者,把陆琛围了个水
不通。
“陆总,针对这起命案你有没有什么话想?”
“拒你父亲即将退位,在继位之初发生这样的事,是否是有什么黑幕?”
“你是否有得罪过什么人?这名死者为什么要选择在你的地盘上跳楼?”
…
争先恐后的问题如山一样
向他,苏亦正制止都制止不了,陆琛言简意赅的回一句:“一切问题等调查结果出来再。”
他不再伫留原地,疾步朝自己的车子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苏亦正:“查一下这个人怎么上的楼,什么身份,家里有哪些人。”
涟漪气
吁吁的赶过来,一脸焦虑的问陆琛:“怎么样?真出人命了吗?”
陆琛拍拍她的肩:“别担心,没事,先回公司。”
这要放在平时,她或许会相信他的话,可现在她不会再相信了,出了这样的事怎么可能没事,他只是习惯性不给她任何压力而已。
到了公司,陆琛紧急召开了会议,会议结束后,苏亦正便开始着手去调查死者的身份和家庭情况,涟漪站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前,看着陆琛闭目养神,脸上有一丝淡淡的疲态,她举起来准备敲门的手又缩了回去。
现在进去又怎么样?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只会给他增添烦恼,还是不要去烦他了,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傍晚时分,苏亦正拿着一份调查文件回来,涟漪才跟了进去。
“陆总,根据调查,死者名叫刘金伟,今年53岁,家庭十分贫困,有一子二女,死者生前有严重的心肌梗
。”
“他的家人怎么?”
“家人一口咬定他是自杀。”
“自杀的原因呢?”
“不清楚。”
“你怎么看?”
陆琛转动着手里的黑色钢笔,若有所思。
苏亦正没话,涟漪立即回答:“依我看这个名叫刘金伟的男人肯定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故意跑到我们漪园自杀,想栽赃陷害我们。”
“我也这么觉得。”
苏亦正道。
“可我不这么看。”
陆琛站起来“一个人无论再怎么贫穷,都不会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那陆总的意思?”
“你先去查一下这个人生前是不是买了个人意外保险,或许就会有答案了。”
“好的。”
苏亦正转身出去。
涟漪走到陆琛身后“这件事明显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一定是陆康和江桦的所为对吗?”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与这两人
不了关系,我扪心自问未得罪过任何人,谁想死也不会死在我的地盘上。”
“那要不要把这线索提供给警方?”
“暂时不用,看看他们调查的结果再。”
涟漪叹口气,抱住了陆琛:“最近这是怎么了,倒霉事一件接一件,你心里一定很苦恼吧?别苦恼,再深沉的乌云都会有散去的一天。”
陆琛凝望着窗外没有话。
“以前我爸爸跟我,当你感觉人生没那么如意,当你对自己的表现没那么满意,当你对你爱的人或自己感到失望,当你觉得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请记得对自己,没关系,人生就是这样的。陆琛,现在我也这样对你,没关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陆琛拍拍她的手,转过来身,温柔的凝望她“涟漪,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陆家的二少爷,你还会喜欢我吗?”
“这的是什么话?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陆家的二少爷吗?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我曾经因为你的身份有多苦恼。”
“我的意思,如果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你还会跟着我吗?”
“当然了,我又不喜欢开名车,穿名牌,带珠宝。”
“这么,是我平时太奢侈了。”
“才知道呀…”
两人的谈话转向了轻松的状态,可心里的那块石头却依旧
着,涟漪明白,她和陆琛现在是真的遇到了麻烦,即使警察查出了死者的死因与嘉苑没有任何关系,可给群众造成的心理阴影却是没有办法抹灭了。
不管那个人为什么要死在漪园,死了就是死了,死过人的房子是没有人敢住的。
苏亦正调查的结果也在陆琛的意料之内。
“陆总,刘金伟真的买了个人意外保险,而且时间还不久,就在本月初。”
“把这个信息提供给警方。”
“好的。”
苏亦正走后没多久,陆琛的座机响了,他按下接听:“喂?”
“陆总,是我,安娜。”
“怎么了?”
他有些意外,宋安娜鲜少会用公司的座机打给他,一般都是直接打他手机。
“你今晚下班晚点行吗?我有话要跟你。”
陆琛沉
数秒,没有问原因,答应她:“好。”
到了下班时间,涟漪撇见陆琛还没有走的打算,过去问:“还不下班吗?”
“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哦。”
她点点头,心事重重的出了他的办公室。
现在是非常时期,陆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她连半句多余的话都不敢,回到秘书室,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一个人回家了。
到家时,陆建廷也刚回来,他
下外套,佣人接过去挂好,马上又去替他泡了杯热茶。
涟漪原本想直接上楼,可心念一转,又折了回去。
“二哥的漪园出事了,你知道吗?”
陆建廷端起杯子吹了吹:“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帮帮他行吗?”
她
怀期待的望着他。
“这件事我不好
手。”
“为什么?”
“你也知道这新工程关系到继位之事,当时我提出来的时候,要求的就是公平公正,若我去替他解决麻烦,你大哥他不会有意见吗?”
“那你的意思是见死不救了?你不是很看好他的吗?”
“我就是看好他,所以我相信,他自己能够解决的了。”
“他怎么解决?你做房地产这么多年,应该很清楚工地出人命是很不吉利的事,就算是把房子打对折,别人也不一定敢买。”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你都已经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还想让我怎么办?”
涟漪放低了语气:“你就直接让二哥继位不行吗?”
陆建廷脸一沉:“涟漪,你跟兄长关系好我没意见,甚至很欣慰,可你没觉得你们好的有点过分了吗?上次打唐一凡那件事我都没找他算帐,唐一凡原本跟你就是情侣关系,就算他想对你怎么样,他也不该去动手打人啊?还有你,你在那里一个劲的替他抱不平,好,就算你们是手足情深,那现在呢?你竟然让我直接传位于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他是我儿子,陆康就不是我儿子了?手心手背都是
,我要公平对待。”
涟漪心一惊,目光闪烁的解释:“我让你直接传位给二哥,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因为觉得二哥比大哥更有能力管理好公司,都是你的儿子,他们谁有能力你应该也很清楚,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一手打下的基业交给一个没能力的人败掉吧。”
“所以我现在给他们设定了目标,谁能完成这个目标就有资格继承管理权,我提出的这两个要求,若没有能力的人是绝对完成不了的,你大哥若完成了,纵然他平时再怎么不济,我也无话可。”
“那要是被栽赃被诬陷呢?二哥为人光明磊落,不会用一些
狠的手段去害别人,可这不代表别人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你大哥陷害你二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假设。”
“没有依据的假设就是一句空谈,不要再肆无忌惮的诋毁任何人!”
“我…”
“够了,不要再了,同样都是你的哥哥,会不会有点太不公平了。”
涟漪咬了咬
,气乎乎的站起身,蹬蹬的跑上了楼。
她还有很多话没,却不能再了,再陆建廷就真要怀疑她和陆琛的关系非比寻常了。
陆琛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宋安娜走了进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转过身,温润的询问。
一个星期前,宋安娜请假去了加洲看望父母。
“今天刚回来。”宋安娜停顿了一下:“公司的事我听了。”
“恩,最近我们运气不是很好。”
陆琛又面向了窗外,窗外是一大片璀璨的灯火,五颜六
,闪的人眼花缭
。
“你心情很不好吧?”
“出了这样的事,心情怎么能好的了。”
两人并肩站在窗前,不看对方,目视着窗外交谈,光洁的玻璃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他们可以很清楚看到对方的表情。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宋安娜优美的如弯月一般的睫
轻颤了颤,道出了惊人的秘密:“许世邦的照片是我
出去的。”
如此惊人的秘密,陆琛的脸上却看不出多余的表情,他缄口不语。
“你不问原因吗?”
“我知道。”
宋安娜诧异的侧过头:“你知道?”
陆琛
上她的视线,意味深长的问:“安娜,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七年。”
“七年,不长也不短,却足以看清一个人。我不仅知道照片是你
出去的,我也知道你一定会向我坦白。”
“为什么会知道,你就这么了解我吗?”
宋安娜的眼圈红了。
“是的,我就是这么了解你,我陆琛从来不会看错人。”
她别过了头:“不想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吗?”
“你愿意,我就听,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问。”
“我不希望你成功,我知道你一旦成功了,就会和方涟漪在一起,之前我拼了命的帮助你,是因为我心中还有希望,不管你有多喜欢她,她始终是你妹妹,你们永远不可能结成夫
,可当我意外得知你不是陆建廷亲生儿子的瞬间,我的决心动摇了,我帮了你,其实是成全了你们的幸福?那我呢,我这么多年的等待算什么,我从来不去
问你对我的感情,因为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和我在一起,就像别人的,不管陆二少和哪个女人暧昧,最终也只会娶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宋安娜,就是这个信念,我一直抱着这个信念坚持着,甚至当你承认你喜欢的人是方涟漪,我还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你还有希望,那个男人他只是被沿途的风景所吸引,等到他看够了风景,会一直往前走,走到那个站在终点等她的女人。然而这一切,都在我知道你跟方涟漪不是亲兄妹后改变了,我终于不再欺骗自己,建筑大赛的前一天晚上,你不会明白我心里的矛盾和挣扎,我害怕你成功,但我更怕你失败,用我曾经帮助过你的双手去毁了你,那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我的心很痛,当大赛结果揭晓的那一刻,我的眼泪模糊了双眼,我在心里问自己,宋安娜,你满意了吗?你这样亲手毁掉了你深爱的男人,你真的满意了吗…”
她到这里,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涌出了眼眶,那一颗颗晶莹的泪在月光的照耀下,闪耀着痛苦的光芒。
“我的内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我跟你想去加洲看父母,其实只是想要暂时逃避你,我并没有离开这里,我把自己关在屋里七天七夜,我想让自己冷静,想好好的反思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反思到最后,突然觉得好恨自己,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陆琛认识的宋安娜不该是这样子的,我爱你,你一直都知道,我从来不屑于任何手段得到你,我一直告诉自己,就算是输,我宋安娜也要输得漂亮,可是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再也不下去,压抑在心中的痛苦全部化作了悲恸的眼泪,她从来没有哭的这么伤心过,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无望的爱情,还因为她背叛了她心爱的男人。
陆琛静静的凝望她,伸手将她拉到身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轻拍她的背:“别哭了,你没有背叛我,你在我心中,依然是最初的那个宋安娜,我知道你不会因为任何商业因素背叛我,你唯一背叛我的理由,就是因为爱,爱是没有错的,所以我原谅你。”
“陆琛,对不起,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好。”
很多时候,宋安娜,都让他觉得心疼。
在大赛的那一天,他其实就已经知道了是宋安娜把照片给
了出去,就像涟漪的,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别人为什么会知道,涟漪不会那么做,她也没有理由那么做。涟漪怀疑她,他替她辩解,他就是在等她来主动向他坦白,宋安娜,没有让他失望,她向他坦白了,并承认了错误,他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这几年,她对他的付出他不是看不到,他也不是一个残暴的君主,需要她一万次行动一万次成功,却不允许她有一次的失误,这一次,他原谅她,以爱的名义背叛。
涟漪心神不宁的从楼上来到楼下,陆琛还没有回来,眼下的局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她甚至已经预感到,她和陆琛不会成功了。
耿叔在院子里洗车,她心情沉重的走过去,两手
在大衣的口袋,一阵风扬起,她缩了缩脖子。
“小姐,还没睡?”
“嗯,我在等二少爷。”
在耿叔面前她不需要掩饰什么,什么话想就,比跟陆建廷话轻松多了。
“二少爷这回真是惹上麻烦了。”
“是的,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帮他度过难关?”
耿叔叹口气:“这件事不是一般的事,我也爱莫难助,就算是老爷,恐怕也是没有法子。”
“他是被人陷害的。”
“你是指?”
“江女士和陆康。”
耿叔若有所思。
“我真是想不明白,这江女士才一到滨海就跟陆琛作对,她到底是想干什么?陆琛与他无冤无仇,她却一副不把他
死不罢休的姿态,上次你也看到了,在庆功宴上,那咄咄
人的气势,我真是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三小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直讲无妨。”
“其实你和二少爷之间隐藏着一颗定时炸弹,如果你们能不爱的话,还是尽量不要爱。”
“为什么?”
涟漪一头雾水。
“有些话只能领悟不能得太透,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今
的这些话的含义。”
耿叔不愿再多,无论涟漪怎么追着他问,他都不再透
半个字。
涟漪悻悻地回了房间,她了解耿叔的为人,他愿意的就算她不问他也会,相反的,他不愿意的,她就是杀了他,他也绝对不会。
可是他的那些话,是真的让人很郁闷,原本不好的心情简直是暗无天
了。
漪园命案三天后终于有了结果,原来那个刘金伟真的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杀他的人却也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
苏亦正来到陆琛的办公室,准备向他详细的汇报情况。
“刘金伟的儿子刘高整天不务正业,经常出入网吧、KTV等娱乐场所,刘金伟为此与他儿子多次发生争吵,上个月父子两人还动了刀子,原因是刘高欠了一大笔赌债,债主找上门将他们家砸了个稀巴烂,刘金伟一气之下差点砍了儿子的双手,虽然最后被邻居拉了架,但父子之间却积下了怨恨,出事的前一天夜里,刘高又与父亲发生了
烈的争吵,刘金伟气得病发,刘高故意拿走了他的药,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死在自己面前,他为了逃避责任,就把刘金伟的尸体
到了我们漪园,
出了刘金伟自杀身亡的假象。”
陆琛听完苏亦正的汇报后,陷入了沉思。
“陆总,警方调查的结果我没有任何怀疑,可有一个小细节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个刘高他干吗要把父亲的尸体
到我们漪园来?他们家距离漪园要半个小时的车程,他完全可以把父亲的尸体扔到别处,大老远的
到我们这里,就只能证明 一点,他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故意陷害我们。”
“恩。”
陆琛点头,赞成苏亦正的观点。
“这摆明了又是陆康所为,我们是不是要还击一下?”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苏亦正
低嗓音出了自己的想法,陆琛听完马上否绝:“不可以,即使要还击也要建立在不伤害他人的基础上,如果我们像你的那样做,那我们跟陆康有什么区别?一个人不能为了追求成功,连起码的良知都没有了。”
涟漪躲在门外听到陆琛的这番话,深感欣慰,她果然没有爱错人,陆琛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我听陆康此次用的混凝土全部是从岭南一带运过来,你就从这个线索上去查,一定可以查出些什么。”
“岭南?”
苏亦正大吃一惊:“那边的混凝土可是出了名的劣质。”
“是的,所以如果这件事属实的话,不用我们出手,陆康也会完蛋。”
“好的,我马上去查。”
苏亦正顿时精神百倍。
涟漪立马进到他的办公室,迫不及待的问:“是真的吗?我们有扳倒陆康的机会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要等结果出来才知道。”
“如果属实的话,陆康的梦里水乡岂不是要全部报废了?”
“应该不会,这么大的工程,他不可能全部使用劣质混凝土,一定是掺了一些,而且这件事他应该不会知道。”
“你的意思是他手下的人动的手脚?”
“恩,他平时不怎么去工地,所以底下的人胆子就大,他们从中获取利润,陆康不会为了省点钱就去给自己挖坑,但是他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被自己的人给算了。”
“这件事要是揭发会怎么样?”
“会和我们一样,名誉受损,这样的话要输一起输,要赢一起赢,最后的结果,就要看陆建廷怎么抉择了。”
涟漪有些感概:“陆建廷要是看到陆康那边出的
子,一定会很生气吧,怎么,嘉苑嘉诚都是嘉皇的子公司,这样的事闹出去,丢的都是他的脸。”
“他自找的,他明知道自古以来,为了夺权都会有明争暗斗,却还要设出什么条件出来,不就是为了丢一丢脸吗?”
陆康公司使用劣质混凝土的消息很快走漏了风声,陆康气得差点没吐血而亡,当然,更生气的是陆建廷,两个儿子状况不断,嘉皇股票一路下跌,尽管他已经全力让危机处理专家去弥补,信誉还是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新的一年又到了,这个新年,陆家却笼上了一层黑黑的乌云。
过了年后,陆建廷就要正式退位,他已经在一个星期前宣布,继位之事不再根据他给出的目标,而是由他自己来钦点。
实在是被接连不断的状况,给折腾的伤不起了。
涟漪听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开心多少,她也被那接连不断的状况,给折磨对未来没有信心了。
大年三十,她趁着陆建廷心情稍微好些时,恳求他:“董事长,你能不能让我见一见祖祖。”
一年半了,已经整整一年半了,她没有见到弟弟一面,跟陆建廷争取过,也吵过闹过,他却怎么也不同意让她和祖祖见面。
陆建廷表情沉了沉,道:“不急。”
“那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让我见他?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他过的好不好?病情如何了?”
“他很好,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既然很好,为什么就不能让我见一面。”
陆建廷想了想:“年后吧,等继位的事情落实后,我就让你见他。”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好,希望你到时候不要食言。”
晚上,陆琛带她去看烟花,她很开心,两人坐在嘉苑办公楼的顶层,穿着厚厚的棉衣,依偎在一起,看着整个城市在烟花中绽放。
“陆琛,这是我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吧?”
“好像是。”
“去年的这时候我们在干什么呢?”
“好像我们也是在一起的。”
涟漪一愣,马上羞红了脸:“不是,我们在一起是大年初一的晚上。”
“哦,原来你记得这么清楚。”
她脸更红了:“难不成你忘了?”
“我没有忘啊,我每天想的,都是我们是不是在一起。”
她笑了,抱住他的胳膊:“给我
岁钱。”
“好。”
陆琛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她,红包里面放着一张金灿灿的卡:“够不够?”
“俗气。”
她没好气的把红包扔给他:“我要的红包是小孩子收的那种,里面包个几十块钱或几百块钱,而不是直接扔卡给我,你跟谁摆阔呢?”
“当然是跟你摆了。”
她翻翻白眼,突然又换了副笑脸:“陆琛,你是不是有很多钱?”
“干嘛?”
“我听耿叔,你们负责的公司赚的钱都是归自己所有,他你的公司今年赚了不少。”
“我每年都赚的不少。”
“这么你真的很有钱了?”
“你到底是想干嘛?还没结婚就想摸清我的经济状况了?”
“不是啦,我就是随便问问,假如…”
“假如什么?”
她声音低下来:“假如你夺权不成功的话,有钱的话我们也不至于饿肚子。”
呵,陆琛没好气的笑笑,伸手往她额头上弹了一记:“放心,饿不死你。”
“哎呀,我不是担心我自己,我是担心你,我反正原本过的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可你不一样,你生下来就是大少爷,吃的穿的用的全是好的,一旦
离了这种生活,我怕你不适应。”
“所以有钱就有底气了?”
“对啊。”
“你呀。”陆琛恨不得把她从顶楼扔下去:“也太小看我了,在你的定义里,钱是什么东西?是拥有一千万就可以高枕无忧的意思吗?那是没出息的人才会有的想法,在我的观念里,我有一千万,我要想着怎么把它变成二千万,甚至更多,安于现状的人永远都不可能真正懂得财富的道理,运用自己的大脑为自己创造无尽的财富,那才是真正富有的人,因为你的精神和物质都得到了
足。”
涟漪吐吐舌头:“我可没你那么大的雄心壮志,我只要拥有一百万就知足了,每天跟着我喜欢的人,住在不大却温馨的房子里,看电视、聊天、打牌、看书,早上一起跑步,看
出。傍晚一起散步,看
落。多开心多幸福多美好呀。”
陆琛静静的听她,她在不经意之间就显
出了对简单安稳生活的渴望,于是他明白,她每天追随着他在各种明争暗斗中行走,都是为了实现他的理想,而并非是自己的追求。
二月瞬眼即到,二月二号龙抬头的这天,嘉皇召开了一场大型的继位会议。
会议当天,现场除了几十位公司高层,十几位董事外,还有一批等着消息的记者。
陆康和陆琛分别坐在会议厅的最前排,江桦也来了,会议现场严肃而紧张,大家都在期待着,一代霸主陆建廷,最后会把霸位交给谁。
涟漪也跟过来了,她坐在一处最僻静的角落,手心紧张的冒出了汗,心里一个劲的祈祷着,陆琛,一定要成功。
“各位董事、各位高层、各位记者,大家新年好。”
陆建廷站在主席台,向底下的人致敬。
全场鼓掌。
“去年的这时候,我当着各位董事的面宣布过,今年的今天,将从董事长的位置上退下来,让我的儿子来继承我的事业,嘉皇是我一手打造的品牌,二十多年时光匆匆而过,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充
热血充
斗志的年轻人,我老了,我的各项能力都在退化,在这样的状况下,我若想让我的企业越做越大,就只能寄于厚望在我的儿子身上,希望今天的结果大家能满意,我自己也能满意,也希望将来不管谁成了继承者,大家都能包容他,辅助他,我们最终的目标都是一样,嘉皇,走向世界,嘉皇,天下无敌。”
啪啪啪,又是一阵响亮的掌声,没有人注意到,江桦
角扬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
“现在请我的两个儿子上台,我即将宣布,下一任继承者人选。”
陆琛和陆康分别从两个方向走上主席台,镁光灯下,陆琛的脸庞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失意,也看不出得意,仿佛这只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会议。
会议现场气氛涨到最高点,每个人都拭目以待,接下来陆建廷会做出的选择。
涟漪的心跳的极快,这一瞬间让她联想到了上次建筑大赛时的情形,只希望是同样的情形,却是不一样的结果,那样的结果,对她和陆琛来,都太残忍了。
“即将接替我位子的是…”
“爸,我有件事要跟你一下。”
陆建廷刚要宣布,陆琛突然悄悄的俯耳打断了他的话,他表情微微错愕“什么事?”
“是现在必须要的事,刻不容缓。”
陆建廷沉思了数秒,对着话筒:“不好意思,会议暂停几分钟,我马上回来。”
他冲陆琛使了使眼色,陆琛随着他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现场顿时
了起来,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陆康气的脸都白了,这老二又想耍什么花招?都到这节骨眼上了,是胜是败爽快点,突然把父亲叫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所有的人都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就连方涟漪,都不明白陆琛唱的是哪出。
另一个小型会议室里,陆琛与父亲面对面坐着。
“到底要什么?”
陆建廷蹩眉问。
“你是准备把位子传给大哥吧?哦不对,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把位子传给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琛笑笑:“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你认为我桀骜不驯,心思太过深沉,你看不透我,所以你从来就没打算把位子传给我,得再明白点,你想要的只是一个对你来,最好掌控的傀儡,他必须事事顺从你,没有你的存在他就完不成任何事,我得对吗?”
陆建廷震惊的凝望他,没想到自己的心思隐藏的这么好,却还是被他发现了,顿时尴尬的无言以对。
“我不干涉你的选择,我只是想让你看一看这个。”
陆琛从口袋里摸出一张U盘,起身走到会议台前,打开放映机,把U盘
上去,很快的,偌大的显示屏上就播放出了陆康与袁巧眉做 爱的镜头。
陆建廷顷刻间呆若木
。
“这是他们常去的一家酒店,当然在家里,两人也经常偷
,我如果把这个当着记者的面放映出来,董事们绝不会同意这样一个没有伦理道德的人管理公司,之所以把父亲你单独叫出来,就是考虑到家族的颜面,现在没有人不知道袁巧眉是你的情妇,自己的儿子与自己的情妇偷情,这是对你莫大的羞辱,因此,还希望爸你慎重考虑,是否真的要传位于大哥。”
砰一声,陆建廷倒在了地上,捂着
口血
极速上升,脸色成了青白色。
“药在哪里?”
陆琛蹲下身扶起他。
他指了指口袋,陆琛拿出药,倒出两颗
进他嘴里,陆建廷吃了药,血
降下去了,但是脸色却还是十分苍白。
“关掉!”
他咬牙切齿的命令,仿佛多看一眼屏幕上
的画面都会被气死,陆琛关掉了放映机,拨出了U盘。
随后,两人回到了会议现场。
陆康狐疑的盯着两人,陆建廷一记冰冷的眼神,令他身体莫名抖了一下,心中立时升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现在我宣布,嘉皇
由我的小儿子陆琛继承。”
啪啪啪,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记者的所有焦点全部聚集到了陆琛的脸上,一时间,他成了全场最耀眼的人。
涟漪,长长的舒了口气,因为高兴,眼泪止不住的往外
,她一边笑一边伸手抹眼泪,等这一天,等的实在太辛苦了。
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上情人,忍受着一年多的担惊受怕,包括失去孩子的委屈,在结果出来的这一刻,终于都值了。
陆康惨白着脸石化当场,待反应过来,便冲到父亲面前咆哮:“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服气,我不服气!”
陆建廷的血
又上来了,他血红着双眼怒喝:“给我滚!”
“我就不滚,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昨晚亲口告诉我,你会把位子传给我,为什么你要骗我?!”
陆建廷不能当着记者的面出他的丑行,一时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一切都趋于了平静,陆建廷被送往了医院抢救,涟漪含泪扑向陆琛,与他紧紧拥抱,江桦对这个结果也很意外,昨晚陆康给她打电话,陆建廷亲口承诺,会把大权交给他,怎么一夜就改变主意了?
她站在嘉皇的大门外,回头撇一眼蓝白相间的LOGO,冷哼一声:“陆建廷,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善变。”
晚上,陆建廷已经出了院,陆家偌大的客厅,气氛前所未有的阴沉。
所有的人都到齐了,陆康颓废的坐在地上,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失败的结果。
啪一声——
陆建廷上前给了他一耳光,他木然抬头:“为什么打我?”
陆建廷不话,转而又走向袁巧眉,又是啪一声,袁巧眉的脸上印出了火辣辣的五
手指印。
“陆叔,你干什么?”
袁巧眉还不知道自己的
情已经被发现,眨着无辜的大眼,惊恐的望着他。
“你们这一对狗男女,竟然敢背叛我,你们如此羞辱我,我今天要是不
死你们,我就不叫陆建廷!”
他怒不可遏的转身去了书房,片刻后,拿了一条极细的皮鞭出来,不是上一次被陆琛抛掉的那一
,这一
是用纯蛇皮制作而成,
成人身上,犹如被毒蛇撕咬,袁巧眉早已吓得面无血
,瘫倒在地,陆康刚想拨腿跑,陆建廷的鞭子
了过去,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皮开
绽了…
“住手!”
一直沉默的陆夫人突然站了起来,她目光
鸷的睨向陆琛,手一指:“他,没有资格继承陆家的一切。”